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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不能看到你,但是从你的声音中感觉到了爱。我叫你的声音中也充满了爱。你所想给我的是这天国的风,甚至从这风的声音里也感到了浓浓的爱。

天啊,我从不知道这些声音中有着如此强烈的爱,现在听起来真的有点难为情。幸运的是没有人听见。呀,话又说回来,爬上山顶真的很好,但是,下去的时候怎么办?上来的时候,已经费了很大的力气了,下去的话,山上又有杂木,肯定更不好走。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傲慢无礼的声音回答了三顺:

“很感谢你这样热情的告白,但是,你不能有一些敏捷一点的动作吗?太阳已经落山了,差一点没派搜索队来找你。”

这个男人就是三顺对着天和云说的自己爱的男人,在云的背景下,头发被风吹乱的张道营不是正站在那里吗?这不是上天开的玩笑吧?刚刚那个因为思恋而一动也不能动的女人,突然迈开脚步,向着那个方向跑过去,比风还快地跑过去。

“啊……啊……慢点!很疼唉!”

在饭店客房的床上,三顺蜷缩着身体,没命地叫着。但是十个手指紧紧压着这个女人大腿的男人,丝毫不理会她的叫喊,更加用力地按着。

“别动,大腿上肉这么多,如果不使劲揉的话,痉挛会更严重!女人到了三十岁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赘肉?”

即使说过要爱这个男人,可听了他这呛人的话,一点爱的感觉也没有了。所以三顺使足了力气,霍地站起来,大声地指出他的错误:

“有话你就直接说!谁告诉你我三十岁了,我现在是二十九岁!你怎么可以把二十多岁和三十岁混为一谈呢?啊!”

但是,刚才猛地站起来的女人,又没命地叫着卧倒在床上。温热的身体、身体里的数百根骨头和肌肉因疼痛一起叫喊着。

“今天你看起来很伟大,身体不舒服还爬那么陡峭的山?还是我背你下来的。”

“我以为如果能爬上去的话就能到达天国。”

“感觉到天国的风,还有你。”

男人把差一点要说出的难为情的话又给咽了下去,很自然地坐到那个女人的旁边。

道营已经提前到旅行社问过了三顺的行程,在这女人爬山之前已经先一步到达了山预,他永远也忘不了和这女人在山顶上相遇的时刻。

像回答她的话似的,现在这个女人还记得。在下山的路上,说怎么样才能让下山不太累。说上山的时候像是在地狱,但是自从到达山顶之后,就像到了天堂——嗯,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应该是很重的天堂吧!

“喂,我很重的……”

只有一盏小灯的昏暗的房间里,两个人并排地躺在床上无语,三顺想用不安的声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因为道营的嘴唇早已贴上了她的嘴唇。当两人的嘴唇碰在一起的时候,三顺突然想起了以前在房间里说的话:

——下次再做,

一个人来到济州岛的时候,耳边曾响起他说过的话——下一次我们一起来爬山。下一次,她已经成为他的女人——但好像一切都不真实。真的已经是“下一次”了吗?是的,此刻,这个女人的手掌被一个七十公斤的有肌肉的男人抚摸着。

“现在,就是现在,现在就做。”

他的嘴唇来到了她的面前,接着盖住了她的嘴唇,她感到了呼吸困难,有一股热气冲上了她的脸。男人充满了热情,女人也受到了传染。

仅仅一会儿之后,这个女人把贴在自己胸口上的他的脑袋移开了一点,断断续续地说:

“喂,等一会!”

“为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以后再做不成吗?我想先减掉五公斤,不对,是十公斤……”

男人皱起了浓眉,还没等这个女人说完就截断了她的话:

“别说这种没营养的话,不成。”

事实上,她说了这句话之后,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样行吗?对做这件事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

“我就是喜欢你软软的肉,这样总行了吧?”

“但是……”

即使这样,金三顺也不习惯在男人面前展示她过多的“五花肉”。她要去美容一下皮肤,说什么也要在一次良好的状态下度过自己的第一夜。要很努力地做黄瓜面膜,但是要跟五年前比较的话,对于没有弹力的皮肤,对于怎么减也减不下去的“五花肉”,三顺真有些绝望了。

对于这个女人的犹豫不决,男人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要比年龄,你有我大吗?要比肉多,你有我多吗?不管你怎么胖,那天金三顺是被张道营背下汉拿山的,也只是那么重了!”

在那一刻,三顺很感动,如果这句话里没有“不管你怎么胖”的话她会更感动。

望着这个有像桃子色的两颊,有像星星一样闪烁的眼睛的女人,男人在女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说道:

“在我的眼中你是最漂亮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会活得很好的。像你所说的,我也能管理好自己的幸福。不管怎么样,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下次再做。真是的,我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这句话,三顺输给了道营。这个女人如果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一定会活得很好。女人现在好想抱一抱这个男人。是的,就这样,按着自己的想法,他们在这间只剩下一盏昏暗的小灯的房间里,很自然地度过两人的第一夜……

二十分钟之后,在黑暗里发出这个女人的尖叫:

“啊——我的妈呀!”

在这女人凄惨的叫声之后,还没进入女人身体的男人硬是撑起自己的肩膀,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会这么疼吗?”

在充满担心的声音下,这个女人摇着满是汗水的小脸吃力地,断断续续地说着:

“不……不是,腿……我的腿。”

突然登山,大腿过度疲劳,对又有经常痉挛毛病的女人来说,做这件事肯定是有点吃力。在黑暗里,能听到男人无奈的叹气声:

“什么,痉挛?又抽筋了。”

“什么又!我都快疼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了。怎么办?我再给你按按?还是出去给你买膏药?”

“不知道,都是因为你。嗯嗯……”

窗外圆圆的月亮好像在微笑着,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像月光一样温柔,像润肤油一样湿润,像蜜糖一样甘甜的济州岛的夜已经深了。啊,混合着很浓的膏药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