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 钢琴王子,是恶魔(下)

  我跑啊跑,跑啊跑,两只脚累得站不起来,全身下雨似的淌着汗。

  可那两条死犬仍不放过我,居然一个飞奔跃上了天空,拖着我奔跑在云里!我累坏了,再也走不动了。手一松,丢开了套着两只犬的缰绳。

  然后,我像一片落叶,慢慢地往地上坠去!

  两只恶犬站在云堆里,探着头往下望。我听见它们张狂的笑声—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啊—

  我尖叫!这一叫就醒了。睁开眼的时候我看见“小虎牙”正蹲在我面前,一脸吓坏了的表情。

  “你……你没事吧?”“小虎牙”拼命拍打着胸口,惊魂未定,“我刚要过来叫醒你,你就发出这么一声惨叫,三魂六魄都快被你吓没了!”

  “谁叫你阴气沉沉地站在旁边不吭声,活该被吓!”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顺带用手扇了扇风。哇啊,那两个该被枪毙的家伙,居然在梦里也不放过我,真是要疯了!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我这才反应过来,奇怪地看着“小虎牙”。

  “小虎牙”一个蹦跶站起身,跳到了他那辆宝石红的敞篷“法拉利”前:“影少爷让我过来接你,走吧!”说着,他拉开车门,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耶?我没听错吧?”我高高兴兴地坐上了副驾驶座,不太敢相信伊流影那家伙居然会如此有人性。

  “呵呵。其实我们影少爷只是外表冷酷点,心肠却是很好的。好喽,美女你坐好,车子要开动啦,嘟—”车子在“小虎牙”的怪叫声中开动了。

  “嘁!心肠好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我头靠着车窗,看着车外漂亮的景物感叹道,“这个学校真见鬼得大!”

  “嗯,这个学校不仅大,而且有很多奇特的地方……”“小虎牙”突然话锋一转,问了我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有快艇吗?”

  “什么?快艇?没有!要那东西干吗?!”

  “天啊!你居然没有?!糟糕了美女……你的麻烦大喽!”“小虎牙”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快艇?不是吧……啊啊啊啊啊!〒▽〒

  vol。3我不能走“光影道”

  “亲爱的同学们老师们,大家中午好!现在是第697期‘恶搞之大爆料’节目的直播。今天,刘壬我会带给大家什么爆料呢?来来来,先看屏幕—蕾丝女郎!”那个上课时充当黑板、下课时充当电视机的大屏幕此时闪过了一个穿粉红蕾丝内裤的屁股大特写!

  我真的想杀人了!为什么老是把我的屁股搬来弄去地到处亮相啊!

  一个掉了一颗门牙的穿黑制服的主持人笑着说:“大家猜猜,这是谁的尊臀?”……咦?这个“黑跳蚤”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对了,他不就是今天上午那个被伊流川的手下打暴了牙齿的家伙嘛。

  另一个穿白制服的板寸头主持人赶紧配合道:“我敢说,这一定是个女孩的屁股!”

  “答对!”

  “一定是个穿着裙子的女孩的屁股!”

  “答对!”

  “呃,一定是个穿着裙子的、正好摔了一跤的女孩的屁股!”

  “哇!小伍你好棒!继续猜……”

  ……-_-#……-_-#……-_-#……

  两个笨蛋主持人一唱一和地说着一些蠢得不能再蠢的话,教室里爆发出一阵阵哄笑,刺激着我的耳朵。我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一边恨恨地收拾着挎包,准备早点离开这个破学校!

  “美女!呃……米琦美女!”胖子坐在垃圾堆旁,隔着老远的距离对我喊话。

  “又是怎么了你?!想挨揍吧?!”哇啊呀!我心情正火着呢!

  “我是想说……呃……我可不……呃,可以……呃……可不可以……”胖子扭扭捏捏、扭扭捏捏地,好半天才红着脸说出句让人喷血的话,“可不可以送你回家?”

  “不想死的话你就试试!”

  “可是我不送你……呃,回家,你……你怎么出校门啊?”胖子伸长了脖子,两只眼珠子瞪得只怕没贴到我的脸上来了。

  我翻着白眼恨不得把胖子吊死:“哈,你的意思是没有死胖子你,我米琦就不能离开这鬼学校了,是不是?!”

  “我……我……我不是这个……呃,呃,呃,这个意思,可是……可是……可是……”胖子被我恶狠狠的目光一瞪,立马吓得小脸苍白,像一棵脱了水的蔫白菜。

  “赶紧闭上你的嘴巴,别再‘呃呃呃’了!”我把挎包往肩膀上一甩,趾高气扬地往教室门口走去。经过讲台的时候,我瞟了一眼大屏幕。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记住两个主持人那两张愚蠢的嘴脸,准备在以后逮着机会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教学楼前,一辆蓝色的自行车横在我的面前。林森单脚撑地跨在自行车上,看着我温柔地笑,金灿灿的阳光在他的发梢上舞蹈。

  我一个蹦身跳上车后座,在各种各样的小汽车的包围中,自行车开始了它艰难的行程。

  “小姐,药……你吃了吗?”林森偏了偏头,关切地问道。

  “你烦不烦啊?!一天到晚问个不停!”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拜托你不要时刻提醒我有病ok?”

  “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忘记了。”林森的声音马上低了下去,万分愧疚的样子。

  嘁!还真别说,我的确忘记了!一整天给伊流川、伊流影那两个该死的家伙气得什么东西都忘了!

  我当下从挎包里掏出两瓶药,就着矿泉水吞了几片下去。

  一直忘了说,我有“地中海重型b地贫血”!(这是一种遗传性的贫血病,由于患者自身制造血红蛋白的功能出现问题,以至于无法正常生长红血球,出现长期溶血现象形成贫血。)刚刚我吃的药,一种是叶酸,一种是维生素e,一天要吃三次。(叶酸是一种维生素b,能帮助制造红血球)

  当然,除了吃药之外,每天还需注射500毫克“蛰合剂去铁敏”,外加每月一次9小时的输血。真可谓是浩荡的工程呀!

  不过没什么,这病死不了人。除了贡献给医院的钱多一点,以及有时会脸色苍白得像幽灵之外,几乎没什么事。

  滴滴滴……

  突然,一阵十分紧急的警铃声拉回了我的思绪。呃……不会又是那两个臭小子在搞什么赛车吧?

  我狐疑地瞄瞄四周—不对呀,那些蓝的、黄的、白的、黑的小汽车仍旧不急不缓地行驶着,就好像什么也没听到!怪事!

  “扑哧……扑……喂?喂喂!那辆蓝色的自行车快点退回去,迅速离开‘光影道’!”熟悉的中年男音透过扩音机响在我的耳边。

  什……么?怎么又是我?为什么又是我?!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凭什么我米琦就不能走这条林阴小道?凭什么?!我高仰着脖子,一副把中年男人的话当放屁的表情。

  “再重复一遍:那辆蓝色的自行车,坐着一男一女的自行车,快点撤回去。黑白道不允许‘独身主义’的人从此路过,赶紧撤离,赶紧撤离!”中年男人话一说完,道路两边便猛地冲出几个穿着黑白两色制服的保安,挥舞着胳膊把我和林森连着单车一起架了起来,朝原路跑去。

  “搞什么啊?!你们这些又蠢又笨的狒狒,架着我的自行车干什么?停下来……停下!”那些一个比一个魁梧、一个比一个更彪悍的大叔们,丝毫不理会我的大吵大闹,仍旧吭哧吭哧地架着我往回走。

  一旁行驶而过的小汽车全都沸腾起来,吹口哨的吹口哨,怪叫的怪叫!我觉得我米琦十六年的脸面,全部在踏进“威廉古堡”这个恐怖诡异的学校的时候被击得粉碎,片甲不留。

  千折腾万折腾,等我骂得嘴巴干裂、挣扎得手脚瘫软的时候,我被丢回了起点。

  “哈哈,‘独身主义’……哈哈哈哈,好一个‘独身主义’!”这笑声……果然是伊流川那只猪的!

  白色“劳斯莱斯”缓缓从我身边经过,打开的车窗挂着一个亚麻色的脑袋:“哇哈,我说这个坐在地上的丫头怎么这么面熟呢?原来是著名的‘穿蕾丝的小老鼠’!哈!”伊流川眉开眼笑地看着我,居然还伸出手对着嘴唇,朝我丢过来一个飞吻。

  瞧他一副笑得快要断气的样子,我恨不得冲上前拧断他的脖子。不过我没这个机会了,因为白色“劳斯莱斯”已经得意地从我的身边驶过。

  白色“劳斯莱斯”一走,在右边行驶的黑色“劳斯莱斯”就暴露于我的眼底。同伊流川相比,伊流影显得有人性多了,至少他没有嘲笑我!他只是静静地开着车,从始至终瞟都没往我这里瞟一眼,直到车子离开,留下一团被卷起的灰色尘埃。

  “小姐……我们怎么办?出学校还有别的路吗?”林森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谁知道?这该死的学校大得出奇,即使有,我们也找不到!不让我过,我偏要过……木头,我们往前冲!”我拍着身上的灰,再次跳上自行车的后座!反正脸也丢够了,不怕再多丢一次!

  “是,小姐。”林森甩了甩头发,朝着目的地—前进!

  ……打回原地……

  ……再次被打回原地……

  ……继续被打回原地……

  如果不是我极力忍住自己,估计我肯定会因为骂人骂得太凶而咬舌自尽!苍天呀!大帝呀!王母呀!你们为什么要如此虐待我?!

  你们知道那群家伙有多可恶吗?因为我和林森一而再、再而三地进攻,那群虎背熊腰的家伙已经累得提不起劲来把我们架走!就在我以为自己看到胜利的曙光的时候,一辆巨大的挖土机“轰轰”开过来,把我们当做土块一样地挖走,丢回了原地…… ̄口 ̄∥

  林森瘫坐在地上,汗流浃背的样子就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看来,他体力透支,快不行了。

  呜呜……这群天杀的浑蛋,王八蛋,我迟早会让你们完蛋!

  就在我骂天天不应、骂地地不灵的时候,胖子怯怯的声音传过来:“美女……呃……我说了没有我……呃……你、你出不了学校吧……”

  我扑上前,一把揪住胖子的领子,河东狮吼:“死胖子你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想看我的笑话还是怎么?啊!”

  “我……呃,我本来是要跟你说的……是你……没给我……呃,说话的机会!”胖子委屈得不行,水汪汪的眼睛好像马上就要滴下泪来。

  仔细想想,还真有那么回事……我撇撇嘴,一副“不跟你计较的表情”:“别啰嗦了,快点带我离开这鬼地方!”

  “嗯嗯嗯!”胖子点头如捣蒜,一招手,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黄色“奥迪”车就飞快地开了过来。那个叫奇叔的老头下车,拎起我的自行车放进了后备箱里。

  “学校里还有另外的小道?”我一边上车,一边好奇地问道。

  “没有。”

  “什么?没有?!”我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晶亮的问号,“别告诉我,我们是要从这里飞出去?!”咦?!对喔!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呀,坐直升飞机,多浪漫呀!哇哈哈!我米琦还真聪明。

  没想到那死胖子又摇了摇头,真是打击!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条小河边。胖子打开车门,一边打嗝一边解释道:“呃……整个学校呃……都是由一条小河围绕起来的,呃……所以我们可以坐快艇离开学校。”

  果然,在河边上,停着一艘白色的快艇。

  我张大了嘴巴,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这到底……是座什么样的学校啊……︽⊙_⊙︽

  vol。4传闻中的理发室

  呼呼,一想起那个叫“威廉古堡”的魔鬼学院和那个叫伊流川的恶劣男我就一肚子火!不让我过林***不说,还三番两次把我当泥土似的用挖土机挖走!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在心里不下百遍的咒骂声中,我终于来到这座世界闻名的“beautifulbaby”理发室!

  以前经常从电视里看到这里的理发师把女孩那一头蓬乱的头发弄得金光焕彩。今天,大姐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坐在了“beautifulbaby”理发室的一角。

  我笑眯眯地,用那无线电一样的眼睛风情万种地盯着那张长满“青春美丽痘”的脸:“帅哥!你刚刚说,如果我做头发拉直的话,附送剪发,顺带还会送我几束挑染?”

  “美丽青春痘”被我那带电的眼神一望,立刻像着了魔,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当然当然。”

  “那好!帮我把头发减到这个程度,最好是‘燕尾剪’……斜刘海,外加三色挑染!”我收敛笑容,飞快地用手朝肩膀上比画了一下,“还有啊,头发拉直的时候千万别拉刘海,挑染的颜色别太突兀……”

  “美丽青春痘”瞪大了眼睛看着说得呱呱乱坠的我,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我送给他两记大白眼,外加一张面目可憎的脸:“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手脚放利索点!要是把大姐我一头上好的头发给剪坏了,就等着秃头吧你!”说完,我闭上眼睛,开始专心享受起手中美味的蛋挞。

  呼呼!好久没有这么心情舒畅了。

  那该死的“威廉古堡”,真让人心情郁闷。

  “小姐……你真的打算去吗……”

  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慵懒的眼神看向站在一旁的林森:“啰嗦!都说去了还怎么?!对了,我叫你想办法弄的那张入场券你弄到了没有?”

  哈!把头发弄好后我要好好地睡上一觉,晚上去这个市里最有名的“yinyang轮回”俱乐部,释放一下郁闷的心情。

  “yinyang轮回”—据说这是个专供上流社会娱乐的俱乐部,一般的人很难弄到入场券。我不管它到底有多难,我只问林森要结果。

  林森这个人……总觉得他很不简单。只要是我要求他做的事,没有他办不到的。除了他对我忠心耿耿以外,他整个人就是一团谜。

  可是我真没力气来解开这团谜。因为在我的身边,围绕的是一个又一个解不开的谜团,包括我自己。

  果然,林森点了点头:“入场券是拿到了,可是……少爷他已经不在了,你要接受这个事实……”

  “闭嘴!在我面前不准提这两个字!”我一声大吼,吓得“美丽青春痘”的手一抖,差点就把那白色的黏糊糊的药膏抹到我的颈子上,“喂喂喂,给我小心点!”

  “啊—是,是,不好意思。”“美丽青春痘”诚惶诚恐,生怕我会把怒火燃烧到无辜的他身上。

  我平复了下心情,不高兴地睨眼看林森:“谁说我去那里玩是为了尹狄的?他死了我很清楚,很清楚!不需要你提醒!你只要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可以了。”

  林森却一改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义正词严地说道:“我也希望你心里清楚,别笼罩在少爷留下的阴影里走不出。小姐,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都知道的……好了,我先去干洗店帮你拿衣服,一会再来接你。”

  说完,林森头也不回地走了。

  “该死的!”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林森的话抽走了。

  没错!尹狄死了是事实,可是我不甘心也是事实!我曾亲眼看着他在我的眼前倒下去,可是当我听到那个传闻后,却又期待着什么!

  传闻—“yinyang轮回”俱乐部之所以会成为买不到入场券的高级娱乐场所,不但因为它豪华的装修和昂贵的门票,更因为俱乐部每天都会请各路明星去助场,为大家表演节目。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经营这家俱乐部的老板的儿子—叫尹狄,一个帅气俊美得连星星都黯然失色的男孩会经常去串场。

  好比古代的花魁,众多有钱公子为了一睹她的芳容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而尹狄的俊俏容貌,迷惑得所有的富家少女春情荡漾,一个个挤破额头只为了远远地看上他一眼。

  我早在紫荆市的时候就听过关于这个人的种种传闻,之所以会答应转到这座城市的学校读书,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他。

  哈,很愚蠢是不是?居然就因为他们有一个相同的名字,我的心就让我迫切地想接近他。真是不应该呀,我米琦不应该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vol。5被我摔昏的猫

  “流川,带我去嘛,带我去好不好?!就我们两个偷偷地、偷偷地去,不告诉封岚。”老远我就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恶心得我的胃一阵翻滚。

  撩起眼皮,朝着声音的发源地望去—

  一行打扮新潮的六人组浩浩荡荡地进了理发室,为首的是穿着白色休闲装的伊流川—犀利的眼神,傲慢的神态。他肩膀上蹲着的那只银色波斯猫,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朝四处张望。

  伊流川的旁边紧跟着一个抱着一只半人高小猪布娃娃的女孩,白齿红唇、小鸟依人。

  这不就是坐在伊流川后面的守护神之一“水芙蓉”嘛!

  跟在伊流川和“水芙蓉”身后的四个男生我都没见过,应该都是伊流川那家伙的小跟班。

  哇呀!真是在什么地方都能碰到这群臭鬼头,极度郁闷ing!

  “烦!你说要布娃娃我就马上买给你了,还想怎样?”伊流川一边说着一边大咧咧地坐在一张皮转椅上,对一旁的侍应生招招手,“小子,过来。”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几位需要我为你们做点什么?”侍应生躬着身子,毕恭毕敬地问道。

  “帮我的头发做个倒膜。”

  “好的,你稍等一下。”侍应生退下。

  伊流川随意地捣了捣他那一头亚麻色的碎发,然后瞪眼看向“水芙蓉”:“没事就到一边去,站在我眼前晃得我心烦!”

  “水芙蓉”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是你还没告诉我……打算让谁做你的舞伴,是封岚吗?我就知道,流川你好偏心的……”

  伊流川黑着脸,“霍”地一下站起来,他肩膀上那只波斯猫因为摇晃差点栽落下去。“水芙蓉”害怕地缩了缩脖子,退后了两步。

  哈!狗咬狗的精彩内容就要上演啦。我擦亮眼睛,拭目以待。

  没想到伊流川却上前一步,低头朝“水芙蓉”的脸上印下一吻,然后他抬头,脸上挂着邪邪的笑:“喜欢我吻你吗?”

  “呃……”“水芙蓉”瞄了四周一眼,轻若蚊子的声音,“喜欢。”

  伊流川坐回转椅,把肩膀上的波斯猫放在手臂上,用手指逗着它玩:“我做了你喜欢的事,那么你也要做我喜欢的事—快走。”看他那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好像刚刚做出大胆举动的人不是他。

  “那……好吧,我先去学校了,你要早点来喔,我会等你的。拜拜。”“水芙蓉”高兴地对伊流川招招手,抱着布娃娃一脸幸福地出了理发室。

  什么玩意儿!恶心死了!

  没见过这么白痴的女生!更没见过这么无赖的男生!

  我收回一直流连在伊流川身上的目光,闭目养神。今天晚上还要去俱乐部疯呢,才没有精力跟猪一样的家伙耗。

  随手拿张报纸盖住脸,我呼呼地睡着了。

  ……

  唔……怎么感觉有什么毛毛的东西在我的肚子上走来动去……

  我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朝衣服里摸去,居然摸到一团柔柔软软的东西!︽⊙_⊙︽这这这这这这……这是什么?!

  当下,我睡意全无,一把把在衣服里蠕动着的、毛茸茸的东西揪了出来—原来是一只银色毛皮的小猫!

  吓、吓、吓死我了……我拼命忍住才不至于尖叫出声。这只破猫,什么时候钻到我衣服里面的?!

  小猫蜷缩着身子,两只淡蓝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呵,还蛮可爱的样子。

  不对!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伊流川那只猪的猫吗?!

  啊哈,死色猫!和你主人一样没教养的死色猫!落到我手里你就完蛋了!

  我把对伊流川的所有的怨恨转到了小猫身上,一扬手,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外加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喵—”,那只该死的猫最后挂在了梳妆台的一角,然后沿着镜面,滑落而下。

  “啊—是少尉!”一直规规矩矩站在伊流川身后的那几个小跟班飞快地跑上前,其中一个双手捧起波斯猫,不住地呼喊着,“少尉少尉你怎么样了?少尉少尉……”

  〒▽〒……少尉……这猫的名字还真特别啊,怎么不叫总统?又或者叫联合国!

  “少尉”软趴趴地躺在“白跳蚤”的手心里,一动不动,估计它被摔晕过去了……

  “是谁扔的我的猫?!找死吧!”伊流川顶着个被塑料膜包成的粽子头,义愤填膺地站了起来。马上,他就发现了我的存在,咬着牙齿一步步走过来,“又是你!你这只死老鼠!又是你!”

  “是啊,就是我这只死老鼠扔了你的猫,你能怎么样?!”要不是因为我正被一个蒸笼似的东西蒸着脑袋不好抬头,我早就站起来狠狠反击了。

  伊流川蹲下身来,一只手死死地捏紧我的下颌,捏得我颌骨生痛:“如果少尉出了什么事,你的下场会很惨的!”

  他面目狰狞,咆哮着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哈,真是够幼稚的!很惨的下场?你倒是说说看,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反手扣住了伊流川的下巴,毫不示弱地越收越紧。

  “老大……老大,少尉还有气儿,只是它好像昏过去了!”“白跳蚤”捧着“少尉”蹦到了伊流川的面前,紧张兮兮地说道。

  “该死的!”

  伊流川赶紧松开了捏着我下巴的手,然后再把我捏着他下巴的手打掉。站起身,从“白跳蚤”的手中接过“少尉”,他一边扯掉罩在脑袋上的塑料膜一边命令道:“王智、刘笃,那女孩怎么扔的少尉你们就怎么把她扔出店去,阿项去前台买单,黄伟跟上来,陪我去宠物医院。”

  等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伊流川已经到了店门口,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好像丢了几百万美元。

  看来这家伙,是真的很宝贝那只叫“少尉”的猫啊。

  “喂!搞什么鬼?你们这两个没脑子的猪,滚!滚!大姐我现在在做头发,等做完头发再收拾你们!滚啊,滚开—”

  我号叫啊,咒骂呀!

  可那两个死“白跳蚤”完全不为所动,一把掀开盖在我脑袋上的蒸汽机,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往门口丢去。

  于是,我又第三次尝到了做垃圾的滋味!

  街上人来人往,全部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涂了满头药膏跌坐在地上的我。

  在众人的嬉笑声中,我爬起来,狼狈地冲进了理发室!

  该死的伊流川,我们的仇又结厚了一层!

  你给我等着,等着!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