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谁要是泄密了,我就地免他的职!
保安一看李光富被抓,呼啦一下就上来几个人把门给堵住了,一名刑警用枪一指保安厉声喊道:“我们是警察!我看谁敢带头妨碍执行公务!”说话的同时,另外一个侦察员已经把为首的一名保安摁在地上了。就在其他几名保安观察局势的瞬间,李光富已经被押上事前准备好的车,车上的警察举手从车里拿出个小的移动警报器放在车头上,车拉着刺耳的警报就开了出去。
暴力犯罪是信仰缺失的行为表现。法律对暴力犯罪只能起到惩罚和警世作用,大力培育多元化、主流化的信仰环境,是从根本上减少暴力犯罪发生的有效途径之一。
——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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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一个意外的消息让王国忠再次震惊。《香江晚报》头条新闻报道:“二地主犯罪团伙成员被一网打尽。”王国忠从新闻中得知,二地主团伙有多起严重暴力犯罪,而且该案件性质已经被确定为具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犯罪。
王国忠从不同途径得知,之所以二地主团伙全军覆灭,是三马虎认为之所以自己成为终身残疾,是二地主为了称霸香江而派手下刘华强等人所为,因此三马虎派人潜伏进二地主团伙中,在获得重要证据之后,向香江警方举报。由香江警方将盘踞香江多年的二地主犯罪团伙彻底抓捕归案。
二地主常年在江湖上混,他知道,只要自己没有交代出李光裕,凭借李光裕的人际关系和金钱交易,自己的性命应该能够保住。因此无论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如何询问,二地主硬说自己在得知朋友公司受到损失后,为朋友出气才这么干的。
此时王国忠认为这是向李光裕讲条件的最佳时机,于是王国忠在此期间频繁向李光裕提条件,而李光裕通过内线关系得知二地主的口供中并没有涉及自己的时候,就并不惧怕王国忠告发自己。因为李光裕本身是学法律的,他非常清楚,王国忠如果举报自己,同样王国忠本人也是同案犯,由此李光裕判断,王国忠是在吓唬自己,只要拖一段时间之后,王国忠自己也就觉得没意思了,这件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王国忠通过频繁和李光裕讲条件一无所获之后,非常郁闷。他从那时开始决心要整垮李光裕和他的公司。于是王国忠开始全面搜集李光裕以及围美公司拆借“香石化”三期工程款10多亿的证据和围美公司这些年涉及的各类问题。随后王国忠开始大规模的向国务院、中纪委、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中国证券管理委员会等相关机关进行署名举报。
这些举报引起了国家权力机关的强烈关注,并展开了深入细致的调查。随着调查的深入,李光裕感到自己的麻烦越来越大,先是税务稽查局的人来全面查账,将陈年的旧账都翻出来查了个底儿朝天。在偷税问题好不容易以补交和罚款处理之后,中纪委又开始查拆借“香石化”三期工程款的问题。
这回不但彻底查了个清楚,而且“香石化”的一系列相关问题负责人被撤职的撤职、开除的开除,就连李光裕自己也在那段时间天天跑到中纪委调查组报到。李光裕心里很害怕,他想知道这究竟是谁在背后整自己的材料。通过关系一查,当李光裕确认是王国忠在背后举报的自己后,李光裕非常恨王国忠,他决定一分钱也不会再给他了。
谢庆国听秦子墨说到这儿的时候,和杜海鹰对视了一下。杜海鹰示意他问秦子墨,谢庆国说:“王国忠四处举报李光裕,就不怕李光裕报复?”
秦子墨叹了口气说:“唉!人家有钱,咱斗不过人家,可他以为这是在香江,有他这个在公安局当副局长的弟弟罩着他,没人敢动他!可是没过多久,王国忠就叫人给砍了,刑警队查了半天也没查清楚是谁,我估计应该是李光裕干的!”
杜海鹰非常气愤,陈方夏丹告诉自己王国忠是个老实人,是有人报复王振忠而错砍了王国忠。杜海鹰很焦虑地说:“把你掌握的情况详细说清楚,越详细越好!”
秦子墨说:“王振忠刚被人杀了,陈方夏丹没有和您说实话,您也别怪她。她是有顾虑的,王国忠毕竟是王振忠的亲哥哥,如果陈方夏丹当时和你说了王国忠的情况,怕他也得进监狱,所以就没和您说实话。”
杜海鹰说:“你以为我们现在就不追究王国忠的刑事责任了吗?王国忠现在在哪儿呢?”
秦子墨叹了一口气说:“王国忠在处理完他弟弟的丧事之后已经去美国了。”
“什么?王国忠已经去美国了?什么时候走的?”
“5月9号就走了。”
杜海鹰气得在办公室来回转,最后一挥手对秦子墨说:“好了,今天咱们先谈到这儿,你提供的这些情况对我们抓住枪杀王振忠的凶手很有帮助,你回去好好想想,看还能想起什么不。”
送走秦子墨后,杜海鹰说:“咱们专案组紧急开个会,商量一下下一步行动计划。”
在香江市公安局会议室内,专案组成员都在聚精会神地听杜海鹰说:“根据我们最新掌握的情况,王振忠在担任刑侦支队支队长期间曾替长安市围美集团董事长李光裕掩盖了一起诈骗未遂的刑事案件;二地主犯罪团伙中枪击熊晓弟案件中,很有可能是王国忠受李光裕指使,将熊晓弟的行动规律和体貌特征提供给二地主,然后再由二地主转告枪手;我们根据秦子墨提供的线索分析,王国忠对李光裕给自己的待遇不满意,向李光裕提出借一笔钱单干,双方在钱的数量上产生分歧,最后王国忠赌气回到香江;据秦子墨说,王国忠曾向中纪委等国家机关大量举报李光裕,并给李光裕造成非常大的麻烦,而王国忠随后遭到不明身份的杀手袭击,被砍10多刀。”
局长李如林看着杜海鹰说:“大家都说说,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啊?”
杜海鹰看了看专案组侦察员们坚定地说:“我们准备对李光裕和其关系人采取必要的技术手段!”
李如林听杜海鹰这么一说,当时就站了起来:“什么?你要对李光裕采取技术手段?我说杜海鹰,你知道李光裕是干什么的吗?”
杜海鹰盯着李如林的眼睛坚定地说:“知道!但是,我不管他是干什么的,我必须要搞清楚他是否和王振忠被杀案有关!而且凭我多年办案的直觉,王振忠的死一定和李光裕有关!”
李如林这时已经走到杜海鹰身边说:“李光裕和二地主、三马虎不一样,人家可是长安市首富,而且还有那么多的社会职务。再说市委、市政府一直在动员李光裕,希望他能够在香江投点资,不是我不支持你,万一要是弄错了,别说你了,就连我也无法向市委王文超书记和李英杰市长交代啊!”
杜海鹰这时也真急了,他丝毫没有退让地说:“作为一名刑警,我只知道向被害人家属怎么交代!向人民怎么交代!向我帽子上的警徽怎么交代!如果我们的脑子里成天都想的是怎么向张三李四交代,最后我们只能是无法向共和国交代!无法向法律交代!无法向我们自己的良心交代!”
杜海鹰的话对专案组成员震动很大,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最后李如林说:“那你们可一定要小心啊!今天会议上的内容只限于专案组成员内部掌握,谁要是泄密了,我就地免他的职!”
随后专案组开始24小时监控李光裕和李光富的所有通讯工具。通过专案组的调查发现,在王振忠被枪杀后,李光富和香江的堂兄弟李光勤频繁通话,而且在电话中李光富提出安排李光勤和李光勤的弟弟李光奋去美国。
李光富有一次甚至在电话里嚣张地说:“光勤啊,别婆婆妈妈的,那些坛坛罐罐的有啥舍不得的,咱们在美国也有公司。你们兄弟要是到了美国,那还不整天的吃香的、喝辣的?!你们要是到了美国,中国的警察就是明知道是你们干的也没辙,中国和美国没有刑事引渡条例,国际红色通缉令在美国也不生效!到时候我也去美国,我在美国也有房子,中国的警察就是去美国也不能带枪,如果他们要是敢硬闯进咱屋里的话,我就直接拿枪就地打死他们。这叫私闯民宅,美国法律允许击毙私闯民宅的!瞧瞧人家美国,那才叫民主国家呢。”
杜海鹰根据专案组目前掌握的情况,经局长李如林批准后,专案组决定立即同时抓捕李光裕、李光富、李光勤、李光奋。
在香江市公安局会议室内,杜海鹰开始向专案组成员布置抓捕计划。杜海鹰非常严肃地看了看大家后说:“庆国,你带领九龙分局重案中队和我负责今晚抓捕李光勤、李光奋兄弟;方仁华,你带人去长安抓捕李光裕!你们在抓捕李光裕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李光裕身边的两个保镖都是特种部队复员的特种兵,身手非常不错,抓捕的时候一定要避免意外情况发生!记住了,你们去了先到长安市公安局有组织犯罪侦察支队,我们已经和他们联系好了,他们会配合你们行动,人抓住之后立刻给我电话;川东,一个小时后飞深圳,市局刑侦支队的人已经在李光富开的桑拿浴暗中监视他两天了,你到达后立刻和深圳市公安局的人联系,他们会配合你的行动;川东,你这一路任务最重要,因为李光富如果跑了,那李光裕就白抓了。现在大家对一下表,5分钟后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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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海鹰和谢庆国带领九龙分局重案中队到达香江市的一家饭店后,负责监视和接应的一名便衣刑警从楼上下来后对杜海鹰说:“杜支队,人在二楼左数第二个雅间里,屋里一共五个人,但是,有一个交警和一个派出所的警察也在里边,您看咋办?”
杜海鹰严肃地说:“记住了,今天不管是谁,屋子里的人必须给我全带回去!都听清了吗?”
“听清楚了!”
杜海鹰拔出枪后第一个带头冲上二楼,杜海鹰一个箭步踹开雅间的门大声喊道:“警察!里面的人都给我双手抱头蹲下!”
与此同时,九龙分局重案中队的刑警们已经持微型冲锋枪控制了雅间,其中的有个人喊道:“我也是警察!别弄错了!”杜海鹰瞪着对方说:“你给我闭嘴!”
李光勤和李光奋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先被身后的刑警戴上了手铐子。杜海鹰走过去双手揪住李光勤和李光奋的头发大声说:“说!叫什么?”
李光勤、李光奋惊慌地抬起头说:“李光勤!”“李光奋!”
赵川东到达深圳机场后,一名香江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刑警一边和赵川东握手,一边向另外一名警察介绍着:“这位是粤海省刑警总队副总队长赵川东同志;这位是这次配合我们抓捕李光富的深圳市公安局的……”赵川东边逐一握手边说:“辛苦啦!辛苦啦!”
接赵川东的刑警在车上向赵川东介绍着情况:“这个桑拿浴共分4层,有2000多平方米,李光富现在在4楼大厅和一帮人看表演;抓捕时上楼的人不能穿警服,因为一楼的服务台下面有十多个通往不同楼层的报警器,一旦发现情况后立刻会通知楼上的人;桑拿浴共有30多个保安,一旦发生突发情况,这些人会玩儿命,而且这些人手里不排除有武器,所以我要想抓捕必须要等到李光富在一楼的时候;另外,这个桑拿浴的屋顶上也都有监视器,为了确保不发生意外,最好抓捕的时候我们开地方牌照的车进去,把人带出后立刻转移,在途中再将李光富押到警车上。”
赵川东听完后问道:“深圳飞长安的航班最早的是几点?”
“最早的航班是8点10分。”
赵川东看了一下手表说:“抓到人后能订到最早的航班吗?”
“不行,最早也只能订到8点45分的!”
赵川东说:“抓到人后立刻押往机场,我们坐8点45分的飞机赶往长安!”
几名化装成洗浴客人的刑警来到李光富开的桑拿浴4楼,整个大厅里面灯光昏暗,舞台上有几名穿着极其暴露的艳舞女郎正在卖力地挑逗着台下的客人。此时的李光富正穿着一次性浴衣和几个人津津有味地看着表演。直到深夜1点半左右,台上的表演才算结束。
李光富和一群人朝一楼走着,李光富当时也没有察觉到,他周围的几个人已经变成了化装成洗浴客人的刑警。就在李光富刚在一楼楼梯口张望的瞬间,另外几名化装成客人在大厅沙发上穿鞋的刑警掏出枪来一拥而上抓住了李光富,李光富正在考虑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几名刑警拉着李光富就朝门外走去。
门口的保安一看李光富被抓,呼啦一下就上来几个人把门给堵住了。一名刑警用枪一指保安厉声喊道:“我们是警察!我看谁敢带头妨碍执行公务!”说话的同时,另外一个侦察员已经把为首的一名保安摁在地上了。就在其他几名保安观察局势的瞬间,李光富已经被押上事前准备好的车,车上的警察举手从车里拿出个小的移动警报器放在车头上,车拉着刺耳的警报就开了出去。
被押上车的李光富这时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于是扯着脖子嚷嚷道:“我还没穿衣服呢!我还没穿衣服呢!”
坐在前排的赵川东回头对他喊道:“你给我闭嘴!衣服会有的!牛奶、面包也会有的!”
赵川东这么一说,车里的刑警们都扑哧笑了,大家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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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富在李光裕成立公司之后就给李光裕当专职司机,之后发展成集团了,李光裕爱面子,也就让李光富负责集团的一些行政事务。李光富这个人,性格豪爽、热情、爱交朋友,为人处世事各个方面也不错,不过,他最大的毛病就是,一喝酒就管不住自己,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敢往外说。
坐在警车里的李光富双手悔恨地揪住头发,他回忆起彻底改变他人生命运的一次饭局:
在香江的一家饭店里,李光裕的大哥李光富正和堂兄弟李光勤喝酒吹牛。李光勤一边给李光富倒酒一边说:“光富,我咋觉得你这次回来和上次不一样啊,咋老是唉声叹气的?为啥事儿啊?”
李光富实际上喝得已经有些大了,他打着酒嗝说:“为啥?还不是王国忠那个王八犊子吗?成天和光裕对着干,还四处举报,前段时间中纪委还查了咱,光裕整天为这些烂事儿烦心。”
别看李光勤和李光富是堂兄弟,经济状况可差得太远了。前年李光勤单位又“买断”了,李光勤平时也没啥事儿,就在香江倒腾点小买卖,去年买房的时候还和李光富借了8万块钱。李光富催了几次让李光勤还钱,李光勤有一次急了,抢白道:“拿啥还钱呢?都是听你的炒股,消息也是你给的,这不,大盘一直在跌,全套住了,哪儿有钱还你呀!”
李光勤在酒桌上听李光富这么一说,他眼珠儿一转,说道:“你咋不早说呢!这事儿你别管了,我替你收拾了这个小子!”李光富借着酒劲儿说:“你直接给我把这个王八犊子做了!”
李光勤一听,觉得这是个和李光富要钱的好机会,就说:“做了他是没问题!可你总得拿点钱让我安顿一下家吧!”李光富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你就说多少吧?”李光勤想了想说:“怎么也得20万吧!”
李光富哈哈一笑说:“不就是20万吗,行!就这么的了,你就等我电话吧……”
就在杜海鹰、谢庆国带领九龙分局重案中队抓获李光勤、李光奋的当天晚上,刘新生和曲成刚也乘飞机赶到长安市。
李光裕和往常一样回到家,看见太太萨仁高娃正在客厅里逗着1岁的儿子。自从萨仁高娃为李光裕生了这个儿子之后,李光裕就被这个小儿子强烈地吸引着。每天下班后,他几乎推掉所有的应酬在家里陪着萨仁高娃和儿子。许多长安的风云人物这段时间都很少看见李光裕,即使在高尔夫球场遇见李光裕陪客人打球,也会发现李光裕的保镖怀里抱着个小孩,每次李光裕打完一杆儿后,立刻从保镖手里接过孩子。
当晚李光裕和萨仁高娃很早就睡了。大约深夜2点左右,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把李光裕和萨仁高娃从甜美的睡梦中吵醒。李光裕现在回家后从不开手机,他不希望无休止的商务事务影响到自己正常的家庭生活。此刻家里的电话响起,就意味着一定是出大事了,而且这个人也一定是这个家族的重要成员。
李光裕伸手从床头柜接起电话,电话里一个女人几乎是哭喊着:“光裕啊,你大哥刚刚被香江的警察抓走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李光裕一听,是大嫂,他沉着地说:“你没问警察是因为啥抓的?”
萨仁高娃也被电话声吵醒了,她听丈夫大半夜的问谁被警察抓走了,于是也侧着耳朵听着。深夜屋子里很静,电话里的声音在屋子里的回音显得格外清晰,萨仁高娃听见电话那头说:“我们还没来得及问呢,光富就被从桑拿的一楼大厅带到车上了。光富当时身上只穿着一次性浴衣,警察连衣服也没让穿。”
李光裕追问道:“那你咋知道老大是被香江的警察抓走的?”
“是门口的保安从他们出示的工作证上看见的!我刚才托香江市公安局的熟人打听了,谁也不知道是哪儿抓的!光裕,你快赶紧想想办法呀!”
李光裕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了,明天再说吧!这大半夜的找人恐怕也是白忙活,你们也先睡吧。”
电话里说的萨仁高娃听得非常清楚。萨仁高娃知道,别看李光富平时办事、说话鲁莽一些,可从来还没有被警察抓过。特别是当她听说是被香江的警察从深圳抓走的,而且连衣服也没让穿,这说明肯定是大事儿。
萨仁高娃担心和丈夫有关,于是关心地问道:“光裕,跟你没关系吧?到底是因为啥啊?你快想想办法啊,你看大嫂急的!”
李光裕说:“还不是他和二地主的那些烂事儿,早让他离二地主远点儿,就是不听!二地主开公司那会儿,他还背着我偷偷借给二地主200万。人家香江的警察打击二地主的时候就盯上他了,他的手机一直被监控着,他啥也不知道,经常还在电话里瞎说!”
萨仁高娃听丈夫这么一说,埋怨地说:“既然你知道警察监控大哥的电话,你咋也不和他说一声?”
“我就是希望他吃点苦头,要不他总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行啦,咱们先睡吧,明天再说。”
李光裕见萨仁高娃的黑色镂空睡衣敞开着,高耸的Rx房在灯光下显得分外性感,李光裕把萨仁高娃从被窝搂到自己怀里要吻萨仁高娃。萨仁高娃打了一下丈夫,娇嗔道:“都啥时候了,你还有这心思!”
李光裕一边急促地吻着萨仁高娃,一边把手伸向她的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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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到李光勤和李光奋的第二天上午,专案组决定提审李光奋。
在专案组的审讯室里,九龙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谢庆国、九龙分局刑警大队重案中队队长方仁华和专案组重案中队的一名侦察员开始审讯犯罪嫌疑人李光奋。
根据专案组调查资料显示:
李光奋——性别:男;年龄:31周岁;身高:1米78;籍贯:香江;文化程度:高中;工作单位:原香江市变压器厂工人,后买断工龄。李光奋在买断工龄后曾在派出所给时任派出所指导员的刘新生开过1年车;婚姻状况:李光奋与前妻王丹阳离婚,王丹阳现在德国打工,儿子李平被判给妻子王丹阳抚养;经专案组调查,李光奋被抓捕前还是一名警方网上追逃犯人员。
方仁华先询问了李光奋的一些基本情况,谢庆国在方仁华问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李光奋的表情,他突然口气温和地说:“李光奋,我们通过你的女朋友许婷婷了解到,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许婷婷也让我们转告你,希望你能积极配合警方的工作,无论你判多少年,她都愿意等你,我们希望你能够抓住这次机会,把问题交代清楚。”
李光奋一听谢庆国提到许婷婷的名字,立刻抬起头说:“您能让我见见许婷婷吗?”
谢庆国说:“许婷婷现在就在公安局接受询问,如果你能把问题说清楚,我们可以考虑你的要求。”
李光奋望着谢庆国说:“我说,我说,咱们先从哪儿说?”
谢庆国说:“那咱们就从你为什么被追逃说起吧!”
李光奋开始回忆自己的第一次犯罪经历——
李光勤用借李光富的钱和弟弟李光奋在香江开了个饭店维持生活,由于哥俩都下岗了全指着饭店赚点钱养家糊口,因此哥俩对饭店也就格外的上心,由于饭店口味不错,再加上价格低,周围小区的居民都乐意光顾。
当时许婷婷在饭店当服务员,这是个性格直爽的东北农村姑娘。许婷婷在香江也没什么亲人,李光奋平时处处关照她,一来二去他们就同居了。
有一件因许婷婷引发的意外冲突彻底改变了李光奋的命运。
有一年的夏天,许婷婷在饭店门口擦玻璃,三马虎的两个手下来饭店收保护费,其中一个用手摸着许婷婷的脸说:“啧!啧!啧!这细皮嫩肉的,咋干这活啊?”
李光奋当时正在饭店的吧台算账,当他看见有人调戏许婷婷,立刻就从饭店冲了出来。
李光奋一把揪住对方的脖领子,对准脑袋就是一拳。另外一个见状就从停在路边的车上拿出一把“五连发”猎枪,李光奋看见对方拿出枪来后,吓得马上停了手。
刚才被李光奋打的那个人马上过来就抽了李光奋十多个嘴巴子,一边抽嘴里一边骂道:“咋啦?想英雄救美咋地?!谁是老板,给我站出来?”
李光奋见对方来者不善,忍着痛说:“我是老板,您什么事儿?”
对方撇着嘴嬉皮笑脸说:“我说呢,原来你就是老板,刚才那小丫头是你‘二奶’啊,挺有眼光啊!我们俩是三哥的人,这条街归我俩收管理费,我看你这儿刚开张,这么着吧,你就每月交2000吧!今儿先把这个月的交了,以后每个月6号我们过来收,知道不?”
李光奋一听三哥,就知道这是三马虎的人,连忙说:“我们这是小店,再说又是刚开张,您看200行不行?”对方听李光奋这么一说,甩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敢和三哥讨价还价?”
李光奋这一下真被打得急眼了,他一把就夺过对方的枪。这时李光勤和饭店的厨师、伙计都赶了出来。李光奋一看来帮手了,立刻胆子就壮了起来,他拿起枪抬手对准刚才抽他大嘴巴子那个人的腿就是一枪,李光勤和饭店的厨师、伙计也把另外一个臭揍了一顿。
谢庆国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接着李光奋的话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李光奋叹了口气说:“把对方开枪打倒后我心里非常害怕,我当时就跑到我大舅家了。不知道是谁报的警,110把我哥和饭店的厨师、伙计都带走了,我听说其中的一个被我们打得脾摘除了,再后来我们赔了对方医疗费,我哥被判了,我一直躲着。慢慢的我看没事儿了,我就又回来了。”
谢庆国从李光奋的眼睛里感觉到他在刻意回避着什么,于是就加重语气说道:“重要的怎么不说啦,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你啊?你要是不老实交代的话,我也就不能考虑安排你和许婷婷见面的事儿啦。”
“别,别,别,我说,我都说!”李光奋被谢庆国这么一吓唬,由于他急于见到许婷婷,于是又向警方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有一次,李光富开着“克莱斯勒”从长安回到香江。李光富和我哥的关系挺好,每次他回到香江后都叫我哥一起吃饭。那天我正好和我哥在一起,光富就接着我和我哥一起到“草青青”吃涮羊肉。由于我们去得晚了,也没有订上雅间,我们三个就在二楼大厅吃的。
刚开始大家都挺好的,大家喝了点“昂格丽玛”牌啤酒。我哥嫌啤酒没劲儿,非要喝白酒,光富就让我下去从他车的后备箱拿了几瓶42度“元朝”白酒,没喝一会儿光富就开始数落我哥:“不是我说你光勤,你媳妇对你挺好的,你非要和人家离婚。孩子都这么大了,离哪门子婚啊;你看看你,好的没学了,学人家包二奶,老话说过日子看家当,你也不看看自己目前这情况。上面还吃不饱呢,还有心思顾下面;要是在这儿觉得不好混,我就安排你和光奋一起去俄罗斯算了,咱们在那儿也有石油公司,要不你们去那儿打工算了,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我以后真没法帮你了!”
“你在我面前也别装孙子,你玩小姐还玩儿得少。你当我们都是瞎子、聋子?啥叫包二奶,我那是包二奶吗?我现在离婚了,我和人家张海梓那是搞对象,你不了解情况就别瞎掺和。你让我们兄弟去俄罗斯打工,我他妈的一句俄语也不会,到那儿人家俄罗斯小姐骂我傻X我还以为说我爱你呢,快拉倒吧。光富,你老是以为离了你地球不转了,你要是现在死了,我们该咋过还咋过,不信你就死,你今天死了,不出一个月你媳妇肯定就是别人的啦!”
李光奋听李光勤这么一说,知道下面准没好话。他怕李光富面子上挂不住,于是就说:“行啦,你们俩老不见面,见面就互相抖老底儿。说点别的吧,我去打麻将去了,你们慢慢喝着!”
李光奋走后,李光富和李光勤一边喝酒一边继续相互攻击对方,而且话越来越难听,声音也越来越大。周围的顾客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就找来服务员,服务员过去对李光富说:“先生,您们要是不添什么的话就结一下账,我们马上要打烊了!”
李光富和李光勤结账后开车来到李光勤家,两个人拿出酒和冰箱里的剩菜继续喝。喝着喝着两个人都喝大了,李光勤的媳妇怕出事,就给李光奋打电话:“光奋,你快回家一趟,我看光富和你哥要打起来啦!”
李光奋刚推开家门,就看见李光富手里拿着把菜刀,李光勤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淌血。李光奋着急地说:“你们这是咋闹的?”李光富没好气地说:“先上医院吧!是他拿刀砍我时自己弄的!”
李光奋当时以为是李光富砍的李光勤,冲上去一把夺下刀,抬腿一个飞脚就把李光富给踹倒了,李光奋一边在李光富身上乱踹一边嘴里骂道:“喝点儿猫尿就放不下你啦!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整天你妈的装得和李嘉诚似的,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是个啥东西,你以为你穿上马甲爷就不认识你啦!”
李光奋一把从地上揪起李光富,怒气冲冲地说:“先把车钥匙交出来!今儿你要是不给我哥一个交代,车我就没收啦!”李光富掏出车钥匙扔给李光奋说道:“都他妈的啥德行!你就看着车,我领光勤先去医院了!你哥要是死了,我不知道你要个车有球用!”
李光富怒气冲冲地和李光勤的媳妇把李光勤送到人民医院急诊室。
到了医院之后,李光富和李光勤的酒也醒了,大夫给李光勤包扎伤口,李光富看着李光勤懊悔地说:“光勤啊,你说咱俩这点儿酒喝的,咋闹成这摊场啦!酒真是个王八蛋!咱俩以后快别喝了!”
李光勤抢白道:“跟酒有啥关系!还不是你整天装!”
“我装啥了?”李光勤看李光富这么一说,立刻反击道:“装啥了你自己不知道?我看你整天就知道装二孙子哥哥——大孙子!”
大夫给李光勤包扎好伤口后,李光勤从兜儿里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光奋,我!我在人民医院呢,没事!你快把光富的车给送过来!都是自己兄弟,为这点儿事还真翻脸呀?也不怕让人知道了笑话!”
“哥,你真没事?必须让他给弄点营养费啊!”实际上李光奋也不是真想和李光富翻脸,他就是因为李光富和李光裕太有钱了,都是堂兄弟也不知道拉扯一下自己,平时和李光裕接触不上,这回好容易碰见李光富因这事儿落在自己手里,刚才听李光勤这么一说,他只好把车送到人民医院。
李光勤把李光富送到医院门口说:“光富,你开车先走吧!光奋这儿没事,有我呢!”李光富一边开车门一边说:“光勤啊,那我就先走了!去俄罗斯的事儿你再考虑考虑!过几天你去长安,我给你解决点儿费用!”
……
“那你哥事后找李光富没有?”李光奋听谢庆国突然这么一问,浑身打了个激灵,回了回神儿说:“咋没找?我哥让李光富这个王八犊子给涮了!他说香江有个人欠他40万,他让我哥去要,他说要回来归我哥!我哥就是太老实,要是好要李光富早要了。”
方仁华抬起手看了看表,他示意谢庆国已经中午了,谢庆国点点头对李光奋说:“咱们今天先问到这儿,你回去要好好考虑交代更重要的问题。”
李光奋说:“您啥时候安排我见许婷婷啊?”
谢庆国非常严肃地看着李光奋说:“要像你今天这么和我们尽交代一些鸡毛蒜皮的陈芝麻、烂谷子,你恐怕就很难再见到许婷婷啦!我们为什么抓你,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清楚,你要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就大错特错啦,我们现在这么苦口婆心地和你说,是给你一个争取主动的机会。要是你不珍惜这个机会的话,那是你的事,到时候恐怕你想说都没有说的机会啦!”
李光奋听完谢庆国这番话,心里在暗自嘀咕,警方到底掌握什么了?听这个警察的这番话莫非他们已经发现什么啦?看样子他们好像是知道了点儿什么,李光奋此时还是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理,他心说,反正不管他们咋说,我们就是不说。
谢庆国他们叫了几个盒饭,中午在专案组办公室一边吃一边商量着下午审讯李光勤的策略。吃完饭后,他们在办公室的桌子上趴着迷糊了一会儿,还不到1点半,专案组办公室传来一阵优美的歌声:“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跟我飞,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谢庆国一边伸手关着手机的闹钟一边说:“好了,我说亲爱的,都和我一起来跳个舞吧!”
方仁华伸着懒腰说:“跳个舞?那我得先给你个‘绿箭’!”
谢庆国不解地问:“要那玩儿干啥呀?”
方仁华夸张地学着电视广告中的样子说:“有口气,当然有距离!”
谢庆国说:“好啦,别闹啦!赶紧吃饭,下午还得审讯李光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