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猫捉老鼠 5
突然有一天,李远平呵呵呵的告诉文主任,她肚子里“怀了个小文主任”。文主任吓坏了,他在城里是有家庭的。如果李远平怀上“小文主任”的事情让家里的母老虎知道了,可是不得了。李远平见文主任吓成了这个样子,就仍然“呵呵呵”的笑个不停。文主任就说:“我的姑奶奶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让家里知道了,她一定会闹个天翻地覆的。到了那个时候,我这个供销社主任就当不成了。我下台了,再来个新主任,你还能在这个岗位上工作吗?”
“什么?”李远平收回了呵呵呵的笑声:“真有这么严重?”
“我的姑奶奶哟!真的很严重啊!”
李远平这才陷入了沉思,如果文主任的主任当不成了,我的前途也就成了问题了。不行,天塌下来我这个“高汉子”顶着,地陷下去也有我这个“壮汉子”把它撑起来!这样一想,李远平就又呵呵呵笑了起来:“文主任,放心吧,这个事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怎么担?你肚子是要一天天的大起来的啊!”
这下李远平又笑不起来了:“对啊,这可怎么办啊?”
“好办。”
“怎么办?”
文主任就提出了一个李远平最不能接受的办法:要李远平和那个丑男人结婚。他说,这样做有三大好处:一是你哥哥马上就可以娶上媳妇了,你爹爹妈妈的一番心事就了啦。二是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我们的孩子生出来。三是这样既保住了我这个供销社主任,也就保住了你的前程。这可是三全其美的好事情啊!
别看李远平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像个没事人似的,可她的心里想的事儿可多了。可以说,文主任说的第一个事情她都不止一次地想过了。现在,她基本上不敢回家了。她只要一回到家里去,父母亲就絮絮叨叨个不停。主要的议题就是,希望李远平能够顾全大局,牺牲自己、成全哥哥成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农村里,没有什么事情比娶媳妇传宗接代还大啊!面对无奈的父母,她也是苦不堪言啊!我能有这份工作我容易吗?我为此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你们知道吗?我这样做不就是为了挣上钱给哥哥娶媳妇吗?可是,就凭那点工资,给哥哥娶个媳妇谈何容易啊?别的如彩礼钱就不说了,光是“三转一响”就得花不少的钱。三转是自行车、缝纫机、手表,一响是收音机。这四样东西买全了,少说也得六七百块钱。我的工资每月还不到20元,这什么时候才能挣够娶一个媳妇的钱啊?
现在,肚子里怀上了“小文主任”,为了文主任的前程,也为了自己的未来,她只有按文主任说的做了。于是乎,她怀着满肚子的委屈,带着肚子里的“小文主任”,嫁给了那个丑八怪男人。在同一天里,她哥哥也欢天喜地的娶来了丑八怪男人的妹妹。
八个月后,他给供销社主任生下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儿子。
看着一点儿都不像儿子的“小文主任”,李远平的婆婆心里不是个滋味:这是自己的亲孙子吗?其实,她早就感觉到这个儿媳妇有问题,自从儿子结婚后,李远平每个月满打满算在家里住不上三天。结婚后没有多久,她突然的肚子就大了。她在心里疑惑,总觉得这里面有一定的问题。但是,她又不敢把话说出来。现在,算来算去还不到日子呀,怎么就把孩子生下来了呢?如果孩子像自己的儿子也就罢了,可是,这个孩子一点儿也不像她的儿子呀。
过去是疑心,是怀疑,没有一点点证据,现在这个“孙子”就成了秃头上的虱子了。所以,她必须把儿媳妇领到家里来,不然的话,如果下次再生出一个别人的孩子来可怎么得了呀?于是,老人家就找到了供销社的文主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儿媳妇李远平控诉了一遍,希望领导能找出那个王八蛋来,她要好好地和这个禽兽不如的人理论理论。然后,她要把儿媳妇领回家去,免得再次让她的儿子做龟头戴绿帽子。
文主任对李远平的婆婆很客气,他不但给老人沏上了茶水,而且还端来了瓜籽。老人家就感觉这个领导是个好领导,仿佛找到了知音一样。文主任先是表现出了特别的惊讶,他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远平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啊!老人家,你是不是错怪你这个儿媳妇了呢?她马上信誓旦旦地说,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不然的话,为什么别的人怀上十个月才生,而李远平才八个月就生了?文主任这才严厉地说:“老人家这样的话你就说错了!八个月怎么就不能生孩子了?由于身体的原因早产,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同时,你没有任何证据就说我们供销社的职工有问题,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这是违法的!”
李远平的婆婆还是坚定地说:这个娃娃绝对不是我儿子的!
文主任说:“老人家,你就是怀疑而已,没有任何证据。所以,我奉劝你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了!”老婆子也感觉文主任说的对,就问他怎么办?文主任说:家丑不可外扬。如果你真的感觉她这个孩子有问题,我建议你悄悄地让你儿子和她离婚算了!李远平婆婆说,这样就便宜了这个小妖精了。文主任说,这个好办,我可以让李远平给你出点钱,你让你儿子再娶一个媳妇吧。老人家这才表示同意让儿子和李远平离婚,不过她担心李远平不会给她的儿子给钱。文主任说,老人家你放心吧。如果你不再乱说,能维护我们供销社职工的形象,你儿子娶媳妇需要多少钱,我负责做工作让李远平拿出来。老人家的心思就在一个“钱”子上,她知道自己是领不回嫁出去的女儿了,因为她女儿和李远平的哥哥两口子感情很好。她强行干预的结果就是领不回女儿不说,还会得罪一大堆人。现在好了,有人给她负责向李远平要钱,何乐而不为啊?于是她就问文主任:“领导,娶一个媳妇子,说啥也得800块钱啊,我怕李远平不同意啊!”
“好说。”文主任站起来说:“老人家,你就放心吧,这800块钱我让李远平给你出。”
几天后,李远平拿着文主任给的800块钱和自己那个基本上没有多少实际内容的男人离了婚。
李远平离婚后,在供销社里干的是如鱼得水。一直干到遇上了路小雨,她的命运才彻底地被改写了。如果说文主任是她的恩人,给她在供销社找了一个临时工的话,那么路小雨就是她生命中的贵人了,因为路小雨不但帮她跳出了农门,而且还把她带上了她梦寐以求的仕途。她从城建局一名以工代干人员,摇身一变成了上城区国土局一名国家干部。现在,她又当上了上城区国土规划分局的副局长,成了上城区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