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卖5次的女“中执”委员 五、被卖5次,5次逃跑,革命信念不动摇

“西安事变”后,在项英、陈毅的领导下,瑞金游击队开始下山,与国民党当局谈判。

1937年底,汀瑞游击支队在瑞金石水湾点验,改番号为“汀瑞边抗日游击支队”。后奉命开往福建省龙岩的白土,正式编入新四军第2支队3团2营。

黄长娇等不适宜随军者,又一次留在瑞金,坚持地下党的工作。实际上,她的身份早已公开,无法隐蔽,游击队开拔不久,她在武阳区再次被捕入狱。

那时,国共合作,再以“共匪”的名义治罪,摆不上桌面,何况,游击队大大方方地开往了抗日前线。但天高皇帝远,乡村里抓人,从来就管不得那么多理由。

她被关押在联保主任刘立生家做工,实际上成了一名不花钱的保姆。

武阳区有一个姓王的农户,农闲时上山打猎,是个独臂猎人,常到圩上卖猎物。

联保主任刘立生,患有偏头痛的毛病,医生给他一个方子,需要活猫头鹰作药引子。活猫头鹰哪那么好找,他就找王猎户帮忙。一连吃了16个活猫头鹰。他吃人家的猫头鹰,却不愿给钱。

王猎人收不着钱,一点办法没有,但他不再去捕猫头鹰总行吧。

刘主任的头痛病又犯了。只有再去求王猎人帮忙,王猎人还会再帮他的忙么!当联保主任的人,自有调整情感的法子。他上门不谈猫头鹰,先给王猎人做媒。

一说到讨老婆,王猎人脸上由阴转晴,再谈下去,便有几分笑意。

王猎人年近40尚未婚娶。在联保主任家,他见过王长娇,高高大大,是副很会生育的相,不免喜出望外,一口答应。那16个活猫头鹰也不要钱了,又四处张罗,倒借了一笔钱,送给刘主任作“保费”,把黄长娇保回家。

杉皮墙壁杉皮瓦,尖尖的屋脊,倒映在水草飘舞的小溪。王猎人的家在大山深处,很美,也很穷,犹如另一个世界。

黄长娇是共产党的干部,岂能随便与人作妻,一连数日不上床。后见王猎人一贫如洗,确实是受苦人,人又老实,娶妻不易。花费那么多钱财,自己跟他斗,不肯嫁他,他将终生无妻,不就害了他?天下穷人是一家,穷不帮穷谁帮穷!想来想去,只得委屈自己将就与他生活。一年后,果然生了一个女儿。

那年冬,王猎人上山打猎还债,不意,让一群饿狼围困。经过殊死搏斗,重伤逃回家中,医治无效,一命呜呼。第二年春,贫病交加,女儿也夭折了。

孤身一人的黄长娇经常以借赴圩为名,到各乡镇、县城,寻找地下党组织,党组织早被破坏,一次次心怀希望而去,空余失望而归。

不久,她被另一个联保主任抓住,又卖了一回,给人作妻。一年后,又生了一个女孩,并在贫病交加中再次夭折。

1941年“皖南事变”,国民党掀起了新的反共高潮。联保主任脑子一转,又把黄长娇作为共产党员抓了起来,拘在家里“服役”。

过了一个时期,国共合作的局面依然,刘主任又打主意拿黄长娇卖钱。武阳附近的人,大都知道底细,不易上当。刘立生便到偏远山区特色对象。

新塘村是武阳乡最偏僻的村庄,有个农户名叫陈殆兴,近50岁年纪,还没闻过女人味,听说有便宜女人,就借了几十块银洋作“保费”,娶黄长娇回家。

从此,黄长娇隐姓埋名,在大山深处耕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这期间,别说学文化,即是先前识得的字也全部忘光了。在陈殆兴家,她先后生养了三个女儿,因生活困难,二女儿抱给别人作童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