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精神_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采访手记

好的交通也应该是一个两把手工程。

一把手是管理部门，另一把手就是行车部门和行车人。两方由猫鼠关系变为鱼水关系，进而互相协调，交通问题才能彻底解决。交通学告诉我们，非社会化的交通因素越来越多，就会引起交通混乱，因此，文明行车、消除捆在车轮上的腐败，尽量减少非社会化的交通因素等等，就显露出至关重要的作用。

2000年五一节假期间，笔者来到美丽的海滨城市青岛采访。该市文明办主任王凯女士介绍这个城市的美丽时说个字：碧水蓝天红舍绿树。这八个字遭出了青岛区别于其他城市的特征。为了印证这八个字，王凯主任建议我们从两个角度看青岛，一是从海上看青岛，回眸一望，可以观得青岛全景，可以看到那些绿树掩映的外国建筑群，那些红与绿的部分便可尽收眼底；另一个角度就是站在栈桥对面小山的一处建筑上俯瞰四周，既可看到碧水蓝天的海上景致，也可看到部分绿树红舍。这两个角度合二为一，便可得出碧水蓝天红舍绿树的完整的结论。王凯主任的话很像用辩证法谈学习体会，既透着对这个城市的热爱，又透着文明办主任的职业特点。坐船从海上回看青岛，那要花很多时间，于是我们就选择了从山上看青岛，再去栈桥回望青岛，虽然看不到全景，也算实践了用两分法看青岛的方。

于是我们一行人就去青岛最热闹的去处栈桥附近观赏青岛。

一切都畅，那天正好是五一节，我们很周密地实施着观赏青岛的计划，既看到了青岛的红与绿，又看到了青岛的碧与蓝。由于有了抽象出来的八个字做导引，使我们对青岛的美丽有了更加透彻的了解。但是，那天的收获不仅如此，它还使我们发现了青岛的另一种美丽在海滨公园，一对对新人来来去去，在人海中他们是彩色的浪花，节日里他们是当然的亮点。今天是个好日子，为了这个好日子，新郎新娘从四面八方赶到海边，来寻找海枯石烂不变心的誓盟，来获得天地月的祝福。幸福情侣的笑容普天之下都是那样明亮，只是青岛今天的新人笑容因了碧水蓝天红舍绿树的衬托更加迷人。

就在欢乐像阳光一样洒来的时候，我发现每一对新人后面都有一辆飘红挂彩的出租车。

到停车场一数，足有二十辆之多。

笔者忙问王凯，青岛人结婚为何全用出租车？

王凯说，这是青岛一景，堪称全国之最。她说，在青岛，用公车迎亲的事情早已绝迹。现在青岛市民已成为习惯，商定迎娶之前，男方家的预算早把这一项预算进去，这成了青岛人的风俗之。

笔者突然想起诸多迎亲镜头：在北京，每逢好日子，便可在二环三环看到庞大的迎亲车队，少则五六辆，多则二三十辆，甚至四五十辆，那模样比迎接外国元首的车队还神气，然而这样的迎亲车队还清一色全是公家车或少量的私家车，而出租车则几乎没有。在郑州，一位公安分局的领导给儿子娶亲一下子征用公车七八十辆，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塞满了半个城区，此事曾被该市的《大河报》报道过，而笔者所看到的更大的迎亲队伍是在广东某市，一个富家子弟结婚，几乎全城的人都来祝贺，迎亲车队竟有百十辆之多，且全是奔驰、宝马之类的好车，其豪华奢侈令人咋舌。迎亲车队多姓公似乎已经成了社会时尚，这种不干净的时尚仍在全国各地蔓延流行，但是，青岛人却在这股潮流面前大声说不。

笔者就此采访了青岛市交通局宣传处处长马志岗和青岛市出租车管理办公室马永岗兄弟俩：

马志岗：1996年初，青岛市政府专门颁布了一个《青岛市结婚迎亲车辆管理规定》的政府令，规定禁止使用机关、团体、企业、事业单位及军用、警用等公车为结婚迎亲活动提供服务。并规定结婚迎亲车一次不得超过5辆，对违反这一规定的公车驾驶员，由交警处以2000元罚款，并扣3个月驾驶证；对批准使用公车的单位负责人和直接负责人，有关部门将视情节给予行政处分。

马永岗：这个政府令是极得民心的。谁能支配公家车？大都是有头有脸的那些人，普通老百姓虽说也能央告来一辆两辆，但求不来那么多。那些由公家车组成的迎亲车队一是招摇过市，败坏党风和政府的形象，二是过度使用道路面积，造成交通拥堵。因此说，不正之风也是交通隐患之一。

马永岗：青岛市交警专门设立了举报电话，只要谁发现迎亲车队中有公车，一个电话打过来，这里马上查处，经查证属实的，由受理机关对举报人按罚款数额的30%给予奖励。这实际上是让青岛市民集体参与这件事情。现在青岛市民能自觉遵守这条政府令，百姓结婚谁也不愿托亲友寻公车找麻烦，都说结婚用公车搭人情还要被举报，罚款丢人又败兴，何苦呢。还是打的最方便，既省钱又少麻烦，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笔者：要是市民用私家车呢？我们自家有车，一不用公车，二不用出租车，用自己家的车，那不行吗？

马志岗：这样的情况不少，谁自己家有四五辆车？你就是有，政府也不让你用，为了控制用公家车办婚事，也为少给那些能找来公车的人一些借口去鱼目混珠，干脆一刀切，都不让使用，明文规定，结婚迎亲一律使用出租车……

马永岗：这样一来，我们出租车就成了香饽饽，大喜的日子少不了我们的的哥的姐当伴郎伴娘，他们自己也觉得挺喜庆，精神面貌好得很，经济收入也不错。你看，有的出租车司机特意将自己的车装饰一新，花团锦簇的，专为迎亲用。另外，还有一些专门的婚庆公司及各种经济活动也应运而生……

马志岗和马永岗都是高高大大的青岛汉子，只是马志岗似乎更沉稳和严肃些，而马永岗和哥哥相比稍显活泛和灵动些。他们都干的是交通上的事，都是眼前青岛亮点的参与者和目击者。从他们神清气爽的叙述中，我明了了青岛何以这样美好和秀丽。有人说，环境可以改造人，但马志岗兄弟却告诉我们：人可以影响环境。交通也有一个环境问题，交通环境好了，秩序好了，通行能力也提高了。而交通环境也是城市环境重要的组成部分，它既能成为城市的污点，也会成为城市的亮点。

在北京，仅拥有机动车驾驶证的人就有230万人，相当于一个中等城市的人口。全国有多少机动车驾驶员？大概要比西欧一些国家的人口还多吧。这些人的素质如何也将直接影响城市的交通质量，甚至影响一个城市的荣誉。

1993年，笔者写了一篇题为《不小心拾来个劳模》的报告文学，曾发表在《时代文学》和《中华文学选刊》上。该文的主人公就是一个北京出租司机，文中的故事都是真实的，只是他不愿透露真实姓名：

（时间：1993年6月15日上午9时。地点：北京火车站西南侧口停车场。一辆黄色夏利出租车开过来……）

先生您坐好，咱这就走，上班高峰还没过去，你瞧这丫上班一族，我操，车子骑的让人肝儿颤，得，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咱趁早别串胡同了您哪，要是从旮旯儿横出刚才一个这样的主儿，嘎嘣一声，他嗝儿屁玩儿完，咱陪着倒霉。咱奔长安大街吧，慢点也就是半个钟点，准到地儿。您别不信，咱好歹还是全市劳模哩，你看我像不？

说起咋当上这个劳模，能把人笑岔气。亚运会前夕，有一天，我就在你刚上车的地方儿等乘车的主儿。也就是这个时候，有三男一女来了，那三个爷们轮流拎一个很大很大的黑色皮箱，看样子不轻。那女的上前给我讲价，问我去哈尔滨办事处多少钱。我一听就来了精气神儿，这是外地人，本地谁给你讲价，表上蹦着字儿，他眼睛鹰似的，看字给钱呗。我这个人哪，有时候黑着哪，瞧准喽咱时不时宰人一刀。但凡老实人，看着是苦挣苦熬的主儿，我不宰，有时我还赔个仨俩的。我宰的就是那些大款大腕儿，谁知道他们的钱是从黑道白道挣的？我宰他们是叫黑吃黑，不宰白不宰。美国一个电视剧叫啥来着？对了，叫《黑暗的公正》，我就遇到几个美帝国主义要去建国饭店，实际上从北京站到建国饭店只是踩下油门的事儿，可我张口就要50美元。那几个美帝国主义还真知道中国规矩，给我讲起了价钱，用手比画着，喏，45美元行不，当然行了，像他们这样的老外，不宰他们，可是半点马列主义都没有。那天的情况也是这样，看这几个外地人拎那大皮箱，谁知道是干啥的，要是碰上坑国害民的主儿，咱黑他一下，也算是为共和国做贡献。我伸出一只手晃着说50块怎么样？那女的说，太贵了吧。我笑着说，上车吧，35块钱保证送到。

车开了。那女的坐在我旁边的副座上，那三个男的坐在后边，仍然轮流抱着那只大黑皮箱。看他们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心里犯了嘀咕，别让我陈武今天碰上黑社会了吧？想到这里，我心里打了个激灵。我壮着胆子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那是啥玩意，咋恁金贵，敢情不是炸弹吧？现在马上要开亚运会了，这炸弹不是去炸亚运会的吧，要这炸弹真爆炸了，你们出了风头，我可就吃苦头了呀。那女的很神秘地一笑说，还真让你说着了，真和亚运会有关系，不过不是炸弹，而是礼物，是我们黑龙江和辽宁两省为亚运会送的礼物。你看啥，是一个87斤重的大西瓜！这是我们的科研成果，是两省人民委托我们送给中国女排的礼物，让袁伟民和女排姑娘们一起吃了为国争光。她这么说着，后面的人把箱子拉开了一条缝缝，果然是一个大西瓜。那女的说，我们今天先在办事处住下，明天亚运会办公室派专车来接这个大西瓜。这时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哎呀，看来这钱我是死活不能要了。实际上北京站离哈尔滨办事处很近，最多也就是个起步价的钱。时下正要开亚运会，我这乱宰人不是往枪口上撞吗？万一他们到办事处一说，顺藤摸瓜查到我这儿，抓我个典型，我还干不干？那老婆孩子喝西北风去？想到这里我就笑着说，实话给你们说吧，刚才我是说着玩的，从站前到你们办事处，也就是十多块钱的事儿，既然你们是来为亚运会献礼的，咱首都人民也不是没有一点觉悟，咱也表表心意，我免费把你们的礼物送到办事处！说话不及，车到地儿了。那女的和那三个男的说啥也要给我钱，还掏自己的名片给我，原来那个女的是个记者，她来京就是为了跟踪采访的，这下我更不能要钱了，到了，咱也没接这个钱……

没想到这事闹大了。没几天，北京的报纸就登了咱义务送瓜的消息，大概是《北京日报》先登，然后是《人民日报》、中央台啥的，反正一窝蜂都上了，那个闹呀，大意是两省人民为亚运千里献礼，首都出租汽车免费送瓜锦上添花啥的。大伙都跟着起哄，一下子把我抬到了云彩眼里去了。那几个人还专门给我们车队写了表扬信。车队把信给公司汇报了。嗨，公司正愁迎亚运没典型抓呢，碰上这个稀罕事，那还不猛宣传，逮住我狠捧了一回，号召全公司向我学习。于是咱一夜之间就成了首都名人，先是区里的先进模范，后又成了市里的劳模，还是五一奖章获得者呢。

说实话的，刚开始当劳模那会儿，心里挺那个，敢情这共产党的典型就这样来的呀，一切都没真格的，还一切都闹得跟真格的一样，我现在一不留神弄了个劳模，这滋味还真不好受。过去多恣儿，杀富济贫，替天行道。咱是个自由自在的主儿，可现在是劳模，就像个1000瓦的大灯泡，谁他妈的看你都晃眼。真后悔当这个劳模。可又一想，先进模范是个啥，就是个良心呗，是社会最后的良心，大家伙都指望着这些人打头，把社会风气变变呗，我想大概就是这么个理儿。

这不，又遇到一件事。有一次，晚上几个哥们打牌打到凌晨4点。一想，这么晚了，再回家闹得家人不安生，干脆去北京站拉人去。我就开车去北京站。还没到站口，就见一爷们抱着个孩子拦住我，说是去区医院。我说去区医院拐弯就到，三两步的事，还搭啥车。那爷们说，孩子病得快不行了。我心里一沉，看那孩子直抽，再也不敢多说了，立马就把他们送到了那个医院。那爷们给了我10块5毛钱，起价是10块4毛，我应该找回他一毛钱，那人摆摆手表示不要了，没时间。等我把车调头准备往回走时，看见那爷们从医院奔出来，说是区医院没儿科，这就又上了我的车。在车上就和我商量去哪家医院好，最后决定去友谊医院，说那里有熟人，关系熟一些，于是就直奔友谊医院而去。在车上我就想，这爷们咋一个人带孩子看病呢？他老婆昵？他家里别的人呢？孩子病成这样，他一个人楼上楼下跑，挂号、化验，能行吗？得，人在作难的时候咱得帮他一把。到了医院，我就帮他抱着孩子忙上忙下。还亏了我跟他去了，孩子住院押金1000元，他只带了400元，我二话没说给他垫了600元。就这样一直忙到6点多，天大亮了。

孩子住了院，那爷们非拉我去他们家。到了他们家，他还我600元钱后，又拿出200元让我收下，我说啥也不接。那个人也是个实在人，眼潮潮地说，你我素不相识，让你受累两个多小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说，看人有难处就该帮忙，这是咱中国人该干的事儿……回去时我想，刚才这话大了点，像是报纸上电影上那些让人腻歪的英雄人物说的话。但一想，是得跟中国挨边，人真得想想国家的事儿，过去咱们做事可没往深处想，现在为啥想了，我估摸着就是这当劳模坐下的病……

哎呀，说话不及，到地儿了您哪。还有点后话，不几天，那爷们又亲自到队上给我送了一面红旗。这下我这个劳模可是真当瓷实了，看来这劳模还得当下去……

哎，再见，走好了您哪！

通过这篇文章，就可以看出即使是一个出租司机，他的举止言行和一个城市的荣誉有着多么紧密的联系，它甚至会影响人们对生活的信念，会改变人们对世界的看法。

中山市公共汽车公司在全国职业道德双十佳评选中，曾获十佳单位殊荣，1999年，又获全国精神文明先进单位。它们在市内率先实施全市70岁以上老人免费乘坐公车汽车，率先成立红十字会组织，率先在全省两个地级以上城市实现农村镇镇通行公共汽车。

社会公益性的公共交通，在我国城市中尤其在大城市，普遍具有政策性亏损，给各地政府带来了沉重的包袱。然而，中山市公共汽车公司几年来，却实现了保本微利经营，固定资产、营业收入分别翻两番的佳绩。它们不但没有被市场经济的大潮淹没，反而借风扬帆一路踏浪而上，创造了国营企业战胜私营企业的经典战例，成为全国公交战线的一面红旗。

1994年，按照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自我发展、自我完善的16字方针，中山市公共汽车公司被推向市场，此时的公汽公司，似乎气数已尽，仅有的149台中巴，就有26台躺在停车场睡觉，仿佛一场激战下撤的伤兵。

就在这时，刚刚走马上任的总经理高赞行历经半年调研，提出了一系列改革举措，首先确立旨在提高劳动生产率，进而提高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目标管理模式。这种模式以人为中心，实施新的管理体制和分配机制。管理体制上，将总公司管理人员减员至30人。在此基础上，下属9个经济实体实现二级管理，分级核算，进行贴身经营，自负盈亏。管理体制变了，人事权、分配权、经营权、管理权等也下放到经济实体。分配制度上，改变传统的大锅饭，个人直接跟效益、工时挂钩，充分体现多劳多得。

实施分配制度改革的当月，公司营业收入增长11%。改革后，公司建起了汽车修配厂，并成为一级维修厂，建起了车辆自动检测线，睡觉的26台车很快得到修复并投人运营。从1996年下半年起，公司整车大修全部自己进行，至今已有150台车接受大修。平均每辆车比外出大修节约大修费十几万元，仅此一项就节约开支200多万元。

几年来，中山市政府在优先发展公交的原则下，制定了一系列支持公汽公司发展的优惠政策。尽管市政府没有给该公司拨款，但公司依靠自有资金滚动发展，雪球越滚越大，如今，公司车辆已由5年前的149辆增至390辆，每年用于添置新车等设施的资金逾千万元。车辆档次不断提高，现有车辆中有103辆大巴，其中不乏自动变速大巴和冷气大巴。据悉，公司近期还计划推出绿色公共汽车，即以液化气做燃料，配备空调。

绿色公共汽车启用，预示着中山市城市公交开始进入环保时代。此外，公司目前开通营运线路32条；民营国管出租小汽车6万辆；全市镇镇通公共汽车，400个村庄中已有303个通公共汽车，达76%；公司固定资产也由几年前的1400万元增至1.1亿，实现了国有资产保值增值。

当国有集体企业全面陷入经营困境，人们纷纷叹息国有集体企业优势不再的时候，中山市公共汽车公司却在与个体私营车主的竞争中节节走高，这不能不令人重新审视国有集体企业的竞争实力。当初，汽车运输市场全面放开经营之时，一时间冒出不少社会个体营运客车，大有挤占国有公交市场份额之势。然而，今天我们看到的局面是，部分个体营运客车司机卖掉车辆，要求加入公汽公司当司机。目前已有60多位个体营运客车司机加入公汽公司。不少乘客宁愿多等几分钟，也要乘坐公共汽车了。他们认为坐公汽的车安全、舒适。有的社会个体经营人，带着与公汽公司相同的营运牌，在1路、12路等线路上营运，以骗取乘客的信任，而个体营运客车的这一做法，正好印证了公汽公司在乘客中的良好形象。几年前，一些个体营运客车为争市场、抢客源，自发地联合起来，与公汽公司开设的12路进行竞争。在另一条专线上，49台个体营运客车与公汽也展开了竞争，公汽10分钟一班，个体车就缩短到8分钟一班，收费也略低于公汽，其服务则向公汽靠拢。公汽公司没有回避竞争，没有怨天尤人，并以此为契机，公司掀起一场优质服务，创建文明线路的竞赛。两年下来，公司不但愈战愈强，还诞生了产生广泛影响的全国青年文明号线路22路线等先进集体和被誉为中山李素丽的陈秀英、文明天使费国英等优秀乘务员和一大批中山市优秀外来员工。

如今，个体营运客车与公共汽车叫板已偃旗息鼓，个体车又回复到最初的原始状态，还有不少个体营运客车司机退隐江湖或加盟公汽公司，就连当初发起18台个体营运客车联合行动的个体司机、组织49台个体营运客车合作的一位经理，如今也被招安成了公汽公司的员工。个体营运客车由高峰时的700多台减少到现在的500多台。胜利的天平竟始终倾向身为国企的公汽公司，这不能不令怀疑国企优势的人士反思：国企优势何在？如何将这种固有的优势转化为现实的竞争力？众所周知，国企具有规模大、信誉好等优势，这些优势铸就了响当当的国有牌。然而，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过程中，国企的体制病将其多年发展中积累的各种深层次矛盾和问题也集中暴露，因此，诊治体制病成为国企改革的重中之重。反观公汽公司，早在几年前走向市场时，率先走出了旧体制的误区，一切按市场法则办事，乘客就是上帝成了公司的信条。几年来，公司推出的一系列优质服务，无不以此为主线，因此取得了广大乘客的信任，于是出现了舍个体营运客车，取公共汽车的景象。个体营运客车分散经营中追求短期效应，争客抢客压客，甚至不惜卖猪仔等恶劣行为也使他们在这场公与私的竞争中失尽人心。如果说公汽公司是一扇城市文明的窗121，司机、乘务员就是这扇窗口的模特，公汽人以自己完美的形象，绘出一道亮丽的彩虹，成为一道流动的都市风景线。

市场经济运行的法则是等价交换，然而，当这场交换在没有注入人的情感因素时，货币化的价值还有多少分量呢？

一位叫郑仲渝的老人乘10路车回敬老院时，恰遭大雨。司乘人员得知情况后，特意给老人送上盒饭，并开车将未带雨具的老人送到敬老院门口。老人连一句谢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司乘人员就已转身离去。老人为此事一夜没睡好，为了亲口向司乘人员说声谢谢，80岁的老人等了两天之久，才等来那个为他送饭的车组。当老人颤巍巍地说出谢谢这两个最普通的表达谢意的字眼时，乘务员成秀莲和司机都不禁热泪盈眶。家住坤湾镇沈头角村的个体户林呈成，每天乘坐22路车往返于城区和住地，有感于司乘人员几年来热情、主动、周到、细致的服务，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傍晚，他在站点足足等候了2个小时，将一袋菠萝送给粤T04483车组人员。一位持有免费乘车证，长期乘坐1路车的老人，一天来到公司，紧握住公司领导的手说，我今天是特地来感谢你们的，明天，我就要出国定居了，这几年我不坐别的车，专坐你们的车，人情味浓。人情味浓，这是乘客对中山市公汽人的至高评价。几年来，公司在经营中注入了浓厚的人性化色彩，如在国内同行中率先实施70岁以上老人免费乘坐公共汽车，全市离休干部凭离休荣誉证免费乘坐公共汽车，对市区退管会管辖的全市退休工人中的孤寡老人实行免费乘坐公共汽车等一系列活动，深得人心。

以真诚回报真诚，用善良回报善良！小小公共汽车在公汽人与乘客之间搭起互信的桥梁，而乘客的信任恰恰是人们对公汽人的最高奖赏。

如今，像中山市公交公司的做法，正在全国各大中城市悄然兴起。

与中山市毗邻的珠海市公共汽车公司也是全国公交战线的一面旗帜。该公司有公共汽车670台，年营运收入达到2亿多元，其单车收入一直跃居全国首位。自1997年以来，该公司连续数年被珠海市评为市40家纳税大户之一。

珠海市的公共汽车是珠海市一道道流动的风景画。

珠海和澳门近在咫尺却一国两制，然而，即使是澳门人也不得不说，珠海的公交服务比澳门要好。

珠海的公共汽车很牛，很豪华，很现代。就是开到美国，见多识广的美国人也得伸出大拇哥说声OK。珠海的公共汽车不仅外形好，车内的装备也是一流的：不锈钢坐椅、铝合金地板、电脑报站器、空调机等等。车内一片锃光瓦亮几可照人，里里外外一尘不染。自1994年以来，珠海的公共汽车就已装备了进口发动机、进1：3自动波，前后投资2亿多元。按珠海市领导和公汽公司领导的说法就是：公共汽车不仅关系到城市交通，更关系到千家万户的市民利益和福利。既是群众坐的车，就一定要坐最好的车，坐舒心车。珠海市还有全国一流的港湾式候车廊近200个。都说珠海的公共汽车是流动的七彩虹，那么这些港湾式候车廊就是彩虹之家。这些候车廊既显示了公汽公司对市民的尊重和热爱，又显示出公交人的个性追求，这是一群对生活对未来充满信心的人。

1994年，珠海市公汽公司推行公共汽车无人售票制度。公共汽车实行无人售票，是国际上现代化城市公共交通广泛使用的先进方式，若要推行这项制度，必须具备足够的社会文明程度和企业内部条件。这是一项大胆的决定，在国内，推行这项制度的城市没有几家，有些城市推行之后因种种原因搁浅，弄不好会鸡飞蛋打。提出这个改革方案的是公汽公司总经理王世泉。

王世泉是转业军人，17岁当兵，在部队干的是汽车兵，后又入党提干，当过排长、副指导员、指导员等。由于在部队天天与汽车打交道，转业后他又来到珠海市公汽公司。1989年9月，组织决定王世泉出任公司总经理，把一副沉甸甸的担子压在了他身上。回想当初，王世泉颇多感慨：

我接任总经理时，公司的情况非常复杂非常严重，我上任后第三天，两家银行来催还已经到期的贷款，原与公司合作珠城、海城的澳门外商又跑来公司声言要讨还94万元所谓贷款（实际上外商已占了便宜，合作项目总亏损280多万元？，往后外商又断断续续来大吵大闹，甚至闹到市政府。承包的2路线和承包的吉大修理厂许多矛盾和问题接踵而来。连早已倒闭的珠城酒家的货主也乘机做假收条来索要所谓的拖欠的货款。原酒家一些员工也借机来闹工资等等。就在这时，我上任一个多月，公司下属长途车又在博罗发生严重烧车事故，伤亡较重，需迅速组织人员去处理，还有人拿着这起事故去告状，在公司造谣生事。11月，拱北海关又来查处几年前公司与外商合作矗海城时购买的一批经营眭小汽车的问题，那时对原班子有意见的一些人又在搞事，鼓动海关来查处。而这时，4路车因车辆破旧不准点、没乘客，严重亏损而面临停开的危险。3路、5路线投诉频繁，特别是3路线服务差、不准点、车厢漏雨，雨天在鸡山路段泥浆从破车底部溅上车厢弄脏乘客衣服，几个人一起冲到经理室来投诉。企业遗留问题多，生产经营不景气，资金困难，没有站场，没有政策扶持，人员思想复杂，各种矛盾重重，企业处于举步维艰的这样一种奄奄一息的状况。为了不辜负组织和群众的信任，我自己下了决心：要么不干，要干就要干好！我要在珠海公汽这片热土上干一番事业，要正视困难，下定决心，治理这个烂摊子，把这个全国公交最差的一穷二白的企业变为全国公交最先进的企业之一。我写下了一句这样的座右铭：只要下决心去做的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我给自己定下了抓好企业的三大任务：一是把企业全面建设抓好，把企业搞得红红火火；二是既要抓好社会效益，又要抓好经济效益，没有效益就没有发言权，一个企业没有效益就失去存在的意义，一定要让国有资产保值。三是为员工谋利益，在为企业创造效益的同时，要使全体员工都得到实惠。

在企业建设中，我们不断更新观念，不断改革创新，归结起来，珠海公汽的发展进步离不个意识：艰苦创业意识，开拓创新意识和科技兴业意识。

先说艰苦创业意识。当时连集体宿舍也没有，吃住很艰苦，那时大客车司机也缺乏，加班多，劳动强度大，工资待遇低。一到台风季节，办公和住宿的地方到处漏雨，天天搬移。只能在漏雨的棚子里办公和修车，厨房又小又破又漏雨，台风一来煮不了饭，只好买面包，生不了火，连开水都没得喝，还要检查车辆，按时出车，甚至抢险救灾。累了一天，晚上挤在破漏的铁皮棚裹着湿被子睡觉，如果台风把铁皮棚掀了，只好在公共汽车上过夜！西区搞建设，道路不好走，雨天在泥泞路上推车，晴天尘土飞扬，司乘人员出一天车回来，头发都沾满了尘土。平沙车队连铁皮棚都没有，修理工披着雨衣在冷雨中露天修车……我们的广大员工在那样的环境中挺过来了！我们的员工是一支能吃苦耐劳、有纪律的、有战斗力的过硬队伍。

再说开拓创新意识。焦裕禄有一句名言：吃别人嚼过的馍没味道。我们要走自己的路，改革创新之路，摸索一条适合特区建设与发展的公交之路。我们一改内地公交传统管理模式，在汽车修理、技术保障、营运管理、生产经营上都有我们自己的做法。公共汽车一般都是低档车，但我们敢上高档车，为了安全与节油，我们采用了后置式柴油发动机，甚至在车辆拆旧更新上都有大胆的做法，逐步地摸索出一条新路子。我们不断更新思想、更新观念，每年对员工都有新的要求，每年都有新的举措、新的做法、新的进展，促使企业建设年年上台阶。

第三点是科技兴业意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公司在改革中大胆运用科学技术，促进企业现代化管理和工作效率及企业效益的提高。

王世泉提出推行公共汽车无人售票制度，等于给自己出了一道题。企业已基本进入良性循环的轨道，他可以很平稳地享受各种荣誉和称号，但他没有这样做。他认为要想使公共汽车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必须把公司推到市场经济的风口浪尖去经受考验。当时市场经济的潮汐刚刚涌动，人们还不太适应市场经济的氛围和环境。但王世泉却看到了企业的真正危机是什么。如果新车走旧路，不和市场经济接触，久而久之，最终就会被市场经济的大潮所淹没。而无人售票制度就是一场适应性的预演。它不仅会大大推动城市文明，培养市民的社会公德，有利于促进城市精神文明建设，还会大大提高劳动生产率，节省大量人力及成本费用，减轻企业用工、员工住宅压力，杜绝贪污票款等现象。

王世泉看准的事情八匹大马也拉不回来，尽管各种各样的风凉话不绝于耳，但是他义无反顾。他知道要推行这项制度并不是一厢情愿的事情，还必须有社会参与，这是一项复杂的社会工程。于是他四处游说，上找政府，下找媒体，寻求社会支持。对这一举措，珠海市政府有关领导十分重视。多次强调一定要抓好。珠海市交通委员会、市精神文明建设委员会、市城管办联合颁布了《关于珠海市公共汽车实行无人售票的通告》和《无人售票线路乘车规定》，通告市民遵守。对违反规定、扰乱治安的将予以处罚。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环境，由于有了市政府的介入，就等于对公汽公司推行的新举措表了态，珠海市的媒体紧接着大造舆论，各级部门纷纷表态，广大市民也发表意见，大家争相说公汽，人人说无人售票，真有千呼万唤的感觉。珠海人都把这件事情和城市的文明程度和城市格调紧密联系在一起，倘若失败，就是城市的耻辱。

有了这些细致人微的工作，有了政府和市民的支持，珠海市公汽公司推行的无人售票制度取得了圆满成功。

请看一位记者在实行无人售票的第一天采写的文章：

无人售票第一天

5月18日的清晨，珠海的大街上和往常一样，平和而宁静。但细心的行人不难发现：精致的候车廊中等候公共汽车的人们的眼中多了一分好奇，多了几许翘首以待的表情。

6时许，香洲凤凰北总站的候车人群在浓浓的希冀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快看，来了！一辆崭新的11路无人售票公共汽车戛然而止，随着车门的敞开，电脑报站器鸣响着：前门上后门下，自备零钞，自觉投币，不设找赎。

市土产日杂公司退休的老人陈传先是这趟车的捷足先登者，当记者在和他的交谈中告诉他，他是珠海市无人售票公共汽车开通营业的第一位乘客时，他笑得合不拢嘴：孝顺女儿请我到拱北喝早茶，想不到有这么好的运气！6时10分，这趟11路无人售票公共汽车，迎着初升的朝阳开离凤凰北，悬挂在车头的红绸大红花在晨风中开放。这是珠海正式投入营运的第一辆无人售票公共汽车，非同凡响。有必要记下车号：T0808。

途经柠溪新村时，车门一开，呼啦一下子上来20多个戴着红领巾的小孩，一只只粉嫩的小手持着一元硬币，在投入投币箱中的一刻，那脸上郑重的表情令人暗暗赞许。他们说：我们是四小的学生，对于今天无人售票汽车的开通，早就知道了。

乘客中的绝大多数也许对公共汽车公司早在3月15日便开始的无人售票宣传活动有所耳闻，登车、投币都显出一份从容。只有为数很少的一些人措手不及，眼中写满了惊讶，忙着浑身上下遍觅零钞，幸亏总站执勤人员料事如神，早已备下零钞大把，方便他们及时兑换到零钞，他们才得以匆匆登车。记者采访后得知，他们大多是初到珠海没几天的外地人。

无论是自香洲乘11路线赴拱北，还是自拱北乘2路线返回香洲，途经各站点时，不时可见佩戴黄色臂章的执勤人员在散发有关无人售票的宣传资料，接受咨询以及兑换零钞。

珠海市公共汽车公司陈浩良副总经理带着胜利的微笑告诉记者：这次2路和11路的30辆无人售票公共汽车全部投入使用，2路线平均隔4分钟一辆，11路线平均间隔8分钟一辆，使乘客得以分流。加之广大市民的积极配合，因此，今天乘客虽多，但始终未出现拥挤、逃票、无理取闹等现象。许多乘客都高兴地说：无人售票好，不挤！要是能再多几路就更好了。一位乘客的话令人深思：无人售票要能顺利实现，设施的现代化尚在其次，最关键的是乘客的素质。珠海公共汽车实行无人售票第一天即如此顺畅，足以令广大的珠海市民自豪和欣慰。

继无人售票举措之后，珠海公共汽车公司1995年又推出乘车IC卡；1996年推出空调公共汽车；1997年下属海洲公司进行股份制改革；1998年建立计算机网络实行电算化管理；1999年成立乘客电脑咨询中心。企业可谓年年有新招，年年都有新成果。

珠海市公共汽车公司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不但没有被淹没，反而乘风而起，成为珠海市改革开放年代一个标志性的经典范例。王世泉少小离家老大回，从部队转业的动因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照顾年迈的母亲。但是，他的这个心愿一直没有实现。自他担任总经理以来，他的企业共获得市级以上荣誉339项，其中市级238项、省级64项、国家部级以上37项。这些荣誉证书几可等身，但是，王世泉心中最重要的奖项却一直没有实现，那就是为母亲尽孝的心愿。于是，他写了一首诗献给母亲：

写封信给妈妈

一座座候车亭别致幽雅，宽阔的马路拥着绿树红花。一辆辆公交车流光溢彩，珠海的傍晚满天彩霞。我坐在公司宿舍的阳台上。

凝望着开得红彤彤的杜鹃花，提起蘸满激情的笔啊！

写封信给远方的妈妈。

已经五年没在家过春节了，妈妈来信要我回家

还问这问那一大堆担心话。亲爱的妈妈，

春节到了。

春运开始了，

这是我们最繁忙的季节。我怎么能回家？

亲爱的妈妈，你放心吧，我一切都好，我在这里就像在咱家。

说句心里话，

我爱家乡的山山水水，

更爱特区的马路，海边的浪花。我爱从小养育我的小农舍，

更爱特区公交这个大家。含辛茹苦养育我的妈妈啊！我时时刻刻都把您牵挂……

继中山、珠海两市的公交公司采访之后，笔者又采访了青岛长途汽车站、厦门航空公司乘务队、哈尔滨铁路局等从天上到地下的有关交通运输方面的先进集体和个人。

在哈尔滨至牡丹江的列车上，笔者和哈尔滨铁路分局宣传部吴部长及客运车公司总经理王清忠一起探讨了市场铁老大如何放下架子，和长途汽车进行生存竞争的理论和实践，感慨良多。哈尔滨地区是我国最早兴办铁路的地区，铁路的历史比城市的历史还要早。黑龙江省的几个城市比如哈尔滨、牡丹江、齐齐哈尔等，大都与兴建铁路有关。铁路在黑龙江人的心目中所占的比重要比外省人重要得多。然而，市场经济一来，铁路系统原来傲视一切的态势立时受到了威胁，尤其是公路交通由于转弯快和小、巧、灵等特点，很快就取得了优势，几百辆上千辆的长途汽车把铁路团团围定，上演了围追堵截争夺客源的交通战。一时间，铁老大酊位置岌岌可危。从哈尔滨开往齐齐哈尔、牡丹江、佳木斯等城市的火车上乘客寥寥，有时列车服务员比乘客还多。在这种情况下，哈尔滨的铁老大们痛定思痛，上上下下决心从市场经济中学会竞争，从竞争中树立企业形象，重新夺回铁老大的位置，使企业立于不败之地。几番回合之后，哈尔滨的铁老大们一点一点收复了失地，在竞争中重振了雄风，再一次成为名副其实的铁老大……

哈尔滨铁路局客运段京特K1718次车队组建于1998年10月。虽说是一支新队伍，然而他们肩上却扛着一面永不倒的旗帜原1718次车队是连续14年获铁道部命名的红旗列车和全国卫生列车的殊荣，连续14年被黑龙江省政府命名为文明单位标兵，京特一组还被团中央和铁道部联名命名为青年文明号班组的光荣称号。沉甸甸的荣誉，还有沉甸甸的期望，在京特K1718次建队之日就向他们压来，在当前的情势下，他们能否保住红旗不倒？

京特K1718次车队共有干部职工222人，平均年龄才23.1岁。这是支年轻的队伍，其中大部分职工是被称之为小皇帝、小公主的独生子女，并且都是转业兵和技校生。面对这样的新人新岗位新成员，怎样把他们建成一支思想过硬、作风过硬、技术过硬、甘于奉献、爱岗敬业的队伍呢？车队干部告诉笔者，以人为本、以情动人、做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坚持不懈地有针对性地进行人生观、价值观、革命理想和铁路宗旨教育，在当前市场经济条件下仍然有效管用。

该队二组有个列车员叫杨建鸣，14岁时父母便撒手人寰，她幼小的心灵里过早地饱尝了人世间的苦辣酸甜。对于这样的苦孩子，列车长左秀梅把一腔爱心倾洒到了她的身上。从她分到二组那天起，左秀梅就包下了她的伙食费，在小建鸣生日那天，左车长特意安排为她做了一碗长寿面，像亲姐姐那样又为她买了生日蛋糕。晚上，又组织全组的人员为她过了一个温馨热闹的生日。在车队干部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呵护下，杨建鸣健康地成长着。她思想积极向上，工作踏实肯干，为车队干了不少有益的工作，车队抓住这一典型，让她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讲自己和车队的故事，在全车队反响很大。并且在分局客运系统技术业务运动会上，取得了演讲比赛第二名的好成绩。

诚心待客，热情服务，是该车队永远的追求。

现在，年轻的K1718次车队又提出争创名牌列车和精品列车的口号，愿这支红旗车队一路走好，越来越好！

与铁老大竞争的哈尔滨长途汽车公司因时问关系没有前去采访。但笔者却采访了青岛市交运集团公司青岛长途汽车站。原先认为青岛的长途汽车只在本省经营业务，哪想到候车室一看，该站的运营业务竟北达北京、天津，南到福建江浙等十多个省份。该站站长宋定军开玩笑地说：邢老师，若你回北京坐我们的车，我可以直接送您到家！

宋定军所在的青岛长途汽车站就是青岛人播撒文明的流动哨，也是青岛人展示美好心灵的文明使者。市场经济实际是一本书，因理解不同，便有五颜六色之分，有千奇百怪之态。有的人理解市场经济就是赚钱经济，就是个人主义，就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在这种思想驱动下，一些交运部门和私人车主超载强载，野蛮装卸，根本不顾及乘客的个人利益和人身安全，结果酿成多起翻车事故和沉船事故，在我国公布的特大伤亡事故中，交通事故一直占有很重。

青岛长途汽车站则认为，利己主义的车队永远也走不远。在这个意义上，青岛的长途车就是一个象征。宋定军说，我们的长途车能北到北京、天津，南到闽杭，如果是一个黑心车，一个极端自利的车，它绝对会搁浅会触礁，会破产会倒闭。省内省外一些同行同道的企业衰落史就说明了这一点。我们认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必定有与之相匹配的思想和文化，就像我们青岛的长途车，它来自齐鲁大地，因此它就有山东的风味，虽然它不会说话，但它却满载着我们的文化，如果会说话，一张口肯定是山东腔。我认为它实际上就是我们山东青岛派出去的宣传车，它播撒着我们青岛人的热情豪爽诚信忠厚的美德。因此，我们要求司乘人员一定要热情服务礼貌周到全心全意为乘客着想。这个要求完全体现着我们齐鲁文化的内涵和品质，体现着深刻的人本思想和人性关怀。我们把长途车当做一个载体，是我们开展各种文明活动的一个场所，比如学雷锋活动，为旅客排忧解难活动，环保活动等等。我们的体会是，要想使自己的车队走得更长远，更持久，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有可持续发展的前景，就一定要有深厚的文化内涵，有精神文明活动的内容，这是企业制胜的法宝。只有这样的车队才有好的未来。

青岛长途汽车站多次取得市、省乃至国家颁发的各种荣誉，是青岛屈指可数的国家级精神文明建设先进单位。尽管市场经济条件下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环境，但宋定军他们回到原点，回到初始，回到本土文化中去，回到人性关怀中去，然后出发，去播撒文化和文明的种子，使企业牢牢站住了脚跟，取得了骄人的业绩，值得人们细细品味。

都说厦门航空公司客舱服务部乘务队的空姐一个比一个漂亮，是红粉佳丽，是南国之花，但与之相比，更美丽的是她们的心灵。

厦航乘务队组建于1985年8月17日，现有192名乘务员，以女乘务员居多。第一批空姐已经飞过15个年头了。现在空姐们的平均年龄才21岁。她们身处改革开放前沿，市场经济大潮的滩头，经常看到的是灯红酒绿和拜金主义之下扭曲的心灵，这样一批年轻貌美的漂亮女孩，她们能把中国民航总局授予的最佳乘务队的称号保持下去吗？

空姐们用自己的一串串故事回答了人们的疑问于新梅的故事。

乘务员于新梅是一位空嫂，电是一位军嫂。她的军人丈夫在她飞上蓝天以后，为了全力支持她的工作，承揽了全部的家务和照顾孩子的事。1996年7月，他们6岁的儿子在公园滑滑梯时，不慎摔断了手臂，被送到医院开刀接骨。儿子的手臂被夹板和纱布厚厚地缠住，行动不便，于新梅的丈夫毕竟也军务在身，既当爹又当妈，忙得团团转，不小心，儿子刚接好的骨头又给摔断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当时于新梅正值连续在飞5个早晚班，几天不能回家，她丈夫为了不影响她飞行，硬是咬着牙没有把儿子的伤情告诉她。当于新梅飞行回来，看见儿子疼得满脸？目痕地找妈妈时，她心疼、内疚，抚摸着儿子的伤口泪如泉涌，说不出话来。

就是这位于新梅，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却尽到了一个乘务员的职责。在她的儿子伤口未愈的日子里，一次执行厦门至广州的航班任务，上来一位右脚摔成粉碎性骨折的旅客，右腿不能弯曲，裹满了绷带，伤口处还渗出殷红的血迹，她和乘务长苏艺虹立即将旅客调换到五排座位斜躺着，并找来坐垫将其腿部垫高，尽量减轻病人的痛苦。她还和苏艺虹不停地送开水、用手巾擦去旅客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并向机上旅客打听广州哪家医院治疗骨伤最好，又通过机组与广州急救中心联系。于新梅看着这位旅客一直在出血的伤腿和苍白的脸，急得都要哭了。事后她说：我把乘坐我们航班的旅客都看成是我的亲人，他伤成那样子，我不忍，真想为他输血。飞机在白云机场刚刚停稳，救护车就把这位受重伤的旅客送往医院抢救。临走，这位旅客哽咽不止，他说：你们让我看到了生命的希望，我会永远记住你们。

朱文霞的故事

1997年2月16日上午10时30分，上海至厦门8502航班飞至7800米高空的时候，细心的乘务长朱文霞发现前舱第6排座位上，一位年轻的母亲怀中的小孩脸蛋晕红异常，夫妻俩四处张望。她关切地抚摸了一下孩子的额头，发现这个孩子正在发高烧，从这对夫妻口中她了解到，孩子在上飞机前有点轻微感冒，上飞机后病情变得严重，朱文霞连忙打开飞机上的广播，焦急地询问旅客中是否有医生。乘务员丁琼等连忙拿出湿毛巾和开水，不停地给孩子喂水，把湿毛巾敷在孩子的额头上。但是，小孩的病情并未好转，脸色变得苍白，并开始不停地抽搐、咬牙，而且呼吸逐渐微弱，进入昏迷状态。眼见小孩病情危急，朱文霞立即请示机长。救孩子要紧！机长当机立断，迅速和上海华东管理局及杭州机场取得联系，并请求杭州机场准备好救护车。11点整，8502航班备降在笕桥机场。飞机落地后，朱文霞等乘务员帮着送这对夫妇抱小孩急忙坐上救护车去医院，夫妇俩感动得噙着眼泪连声道谢：谢谢小姐，谢谢厦航！

三红乘务组的故事

苏艺虹的虹是彩虹的虹，并不是陈瑾红、庄秋红的红，这三个姑娘是厦航乘务队推出的三个示范乘务组。因三个姑娘的名字最后一个字叫起来字音相同，也因为叙述上的方便，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人们就叫她们为三红乘务组。

三红乘务组以各自的服务特色带动和提高了机上的服务质量。

庄秋红乘务组常说：在国内旅客面前我代表厦航，在国外旅客面前我代表中国。她们用规范的服务技能、尽善尽美的服务态度营造高水平的服务质量。

从迎客的微笑鞠躬到巡视客舱时轻盈的脚步，这个组的乘务员都经过平日一次次的仔细揣摩和演示训练，腰弯到什么角度最得体？手放在什么位置最优雅？怎样的问候最贴心？

厕所要洁净无异味；紧急舱门口要时刻保持畅通；头等舱送小毛巾一定要叠得整整齐齐、温热度适中才送出，让人感觉体贴备至；把报纸杂志的题头正面放好再递，让人一目了然。

花生米先放在烤箱中温热一下再送给头等舱的客人，口感又脆又香；夜航关天花板顶灯时，先帮客人打开阅读灯；水果、饮料像商店里一样摆放得美观整齐；航程中，一次次地巡视客舱，把对旅客的关怀，做在服务呼唤铃按响之前……

陈瑾红乘务组每当航班延误时，便在轻音乐的伴奏下，播送她们自己利用业余时间编写的许多生动有趣的航空小知识，大受旅客欢迎。还为半大的孩子送去一套自己动手用硬纸剪贴制作的拼图卡，并告诉完成以后还有小奖品，这样一来，处于这种年龄段特别调皮的孩子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身边疲惫不堪的母亲，脸上露出了舒心满意的笑容。

她们还在航班上自己花钱准备了旅游城市地图、主要酒店的地址、电话、房价；还备有胶卷、电池、衣架、卫生巾等，甚至主动帮助旅客擦皮鞋……

1996年4月26日，苏艺虹乘务组在执行厦门至北京的8101航班上，迎来几位神情悲痛、心情沉重的客人。他们手捧一个骨灰盒和两盆齐胸高的青松，一个坐轮椅登机的大娘一直不停地掉泪哭泣。护士工作出身的陈燕一看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她赶忙上去，送上热开水和温热的毛巾，轻声地安慰老人，并询问：大娘，需要什么帮忙？当攀谈中得知他们是不久前因公殉职的厦门公安战线模范武清文的父母等亲人时，几位乘务员肃然起敬。她们流着泪不停地安慰英雄的母亲，最后大家自发地把身上带的钱全部捐献出来，由苏艺虹代表大家捧到烈士的母亲面前，老人感动得不能自已，再三表示：这钱无论如何不能收。苏艺虹急得动情地说：武清文的事迹我们都知道，他是为保卫特区而牺牲的，我们这点心意，希望您一定收下！情真意切，感人至深。烈士的母亲只得含泪收下了这非同寻常的情意。飞机降落后，苏艺虹等人又将烈士的亲人送到旅客出口处。烈士的亲人在不久写来的表扬信中万分感慨：我们从这几位空姐身上，看到了厦门特区人民的精神风貌。印敏和张艳婷的故事。

1997年元月，陈瑾红示范组的乘务员印敏和张艳婷在飞机上看到一位来自长春大房店年过花甲、名叫王继兴的老人。老人右半身瘫痪、语言吃力，这次是独自前往厦门鼓浪屿陆军疗养院疗养的。印敏和张艳婷立即给予他特别的关照，亲手削好苹果送到老人口中，关切地询问病情。当看到老人因突患脑血栓导致半身不遂而产生情绪低落，对生活丧失信心甚至拒食的情况后，两位姑娘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执行航班任务回到家，印敏和张艳婷放心不下，特地买了许多营养品，又专门带上几个北方人爱吃的大馒头，专程到鼓浪屿陆军疗养院去看望王继兴老人，鼓励他树立与病魔做斗争的信心。老人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己身处异乡，竟会有如此美丽的空中小姐来看望他。印敏和张艳婷还抽时间陪老人去厦门万古植物园等景区游玩，她们扶着他，和亲女儿没什么两样。老人感动得热泪长流，说：我原以为厦门是特区，特区人重金钱名利，人情淡漠，没想到会遇上像你们这样品德高尚的姑娘，你们让我看到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印敏和张艳婷的真情使王继兴老人恢复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信心，身体康复得很快。临回长春时，他坚决选择厦航班机，并要求乘坐有印敏和张艳婷两位姑娘当班的航班。

陈燕的故事

乘务员陈燕在执行宁波飞往重庆的航班任务时，由于重庆机场跑道遭雷击，飞机备降成都。成都双流机场已停有许多等待飞往重庆的飞机，其中深圳航空公司的航班临时取消，机上有9个无人陪伴儿童被送到厦航飞机上，他们当中最大的11岁，最小的3岁。飞机起飞后，由于天气不好，气流不稳定，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开始呕吐。刚20出头满脸稚气的陈燕抱起了那个最小的3岁小女孩，用累得已嘶哑的声音哄她、安慰她。孩子像找到救星一样，死死搂住陈燕的脖子不放手，大声地叫妈妈，孩子口中喷吐的秽物弄脏了陈燕一身，但这位妈妈硬是一直心疼地把孩子抱在怀中，直到飞机落地，陈燕的手臂都抬不起来了。这一幕幕情景，把机舱里那些真正做了父母的旅客感动得不得了。在飞机延误长达4个小时的情况下，还纷纷写下了表扬卡：看到你们无微不至的服务，我们没法不去谅解飞机的延误，更没法不被你们感动！

其实，在乘务队，这些故事何止一件两件，推迟婚期，不要孩子，不能照顾父母、家庭，所有的节假日不能和家人团圆的事情，对于她们，已经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很多人以为当空姐很神气，工作很舒服，其实不然，在每一位新乘务员来乘务队报到的那一天，队干部就会对她讲：你们一跨进这个大门，就把安乐和享受留在门外了，而门内只有艰辛和奉献！

她们是一群乐于奉献的漂亮空姐！

就这样，厦航乘务队员以她们的真诚奉献，使厦门上空永远驻有一道美丽的风景！

采访中，有一个大交通的名词常常被交通系统的人一不小心溜出嘴边。然而，当笔者从众多的城市走出，再去咀嚼中国城市管理和交通管理中精神文明的作用等命题时，那个具有非凡意义的大交通三个字又鬼使神差地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