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伯里克利以后 月全食
可是,就在8月27日的晚上,发生了全月食。
月亮完全消失不见,士兵们在黑暗中惊恐万分、手足无措。
彼时的希腊人已经知道日食、月食属于自然现象。当年伯里克利远征时也曾遇到过同样的事情,他亲自向那些相信灾难将至、动摇不安的士兵们做出说明,稳住众人的情绪。
而此时的尼基阿斯向随军远征的占卜师询问当夜发生月全食的意义。
占卜师回答说这是大凶的征兆,避凶化吉需要等三九二十七天,出发应该延迟至27天以后。
于是,这就成了尼基阿斯的意见。
原本定于8月27日的出发时间,延后至9月23日。
德摩斯梯尼和欧律墨冬对此都坚决反对。
其实就算先撤回卡塔尼亚,那里也不是久留之地,如今的西西里几乎全岛敌视雅典。退回卡塔尼亚,结果就是向雅典撤退。军队必须横渡广阔的爱奥尼亚海,继而绕过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南端穿过爱琴海,抵达雅典有一段漫漫长途。
德摩斯梯尼和欧律墨冬反对的理由是入秋后海上风急浪高,全程走海路很艰难。
三位将军尽管都是将军,级别却不同。
尼基阿斯是首席司令官,这是公民大会决定派遣援军时做出的决定。没有他的准许,出发时间不可能调回原定计划。
雅典军延期出发的情报被叙拉古掌握,也许他们是从逃跑的奴隶那儿得到的消息。奴隶没有公民权,因此被免除兵役,他们的主要工作是照料高级将官的生活起居,所以有机会接触到最高机密。
也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最高机密。为安抚把月全食视为凶兆、慌作一团的士兵们,曾经有队长暗示将撤退回国。
没想到这造成了反效果。
月全食引起的恐惧和不安尚未平息,再听说可以回国,人心自然摇摆不定。
这些情绪不稳的士兵,没过多久又遭遇了叙拉古军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