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伯里克利以后(后期) 连战连胜
斯巴达人的骄傲是在波斯也赫赫有名的“斯巴达战士”。由他们组成的重装步兵团强大的关键,是士兵们一手持枪一手拿盾牌组成的集攻防能力于一身的密集方阵。它的威力有点接近现代的装甲车军团,浩浩荡荡,令对手胆寒。
与敌人近距离厮杀时,每位士兵之间保持着准确的距离,枪与剑纵横交错,进退娴熟,密集的队形绝不溃散。斯巴达之所以成为希腊城邦中最强的陆军国家,正是因为斯巴达人自少年起日夜习武练就的这种战斗方式。
然而,天下无敌的斯巴达重装步兵也有一个缺陷。
行动迟缓。所谓“迟缓”指的是遇到突然袭击时,他们随机应变的能力较弱。
斯巴达从来就是一个缺少灵活性的国家,在海上作战也照搬陆地重装步兵的作战方式。没有一位斯巴达海军军官怀疑过这样做的有效性。
这个弱点被阿基比亚德抓住了。看来他在斯巴达流亡期间,不只做了让王后怀孕这一件事。
停泊在基齐库斯港的斯巴达战船,和打算夺回此地的雅典海军战船数量不相上下。为了击败对手,阿基比亚德将他麾下的船队一分为三。
第一队由他亲自指挥,第二队的指挥是特拉西布洛斯,第三队由特拉墨涅斯负责。
季节正值6月初夏。战场位于宽阔但不属于外海的马尔马拉海域。雅典海军的“熟练技工集团”正处于“强将手下无弱兵”的最佳状态。
第一船队慢慢接近港口。在港口的斯巴达海军看到雅典船队的规模,以为能轻而易举地击败对手,便接二连三地驶向港外。
在阿基比亚德率领下,第一船队时而攻击时而后退,往返数次,成功地将斯巴达的战船全部引出港外。
就在这时,躲在附近岛屿隐秘处的第二船队,出现在斯巴达船队的左侧,第三船队从右侧包抄,先前充当诱饵的第一船队此刻也掉头转向,同时从三个方向围住了斯巴达船队。剩下的缺口根本无须担心,反应迟钝且控船技术有限的斯巴达海军战船没有几艘能逃回港内。
雅典军在基齐库斯的胜利导致了国内寡头政体的谢幕。风格稳健但依然属于少数人统治的“五千人会议”在这一年垮台。
话说回来,这个修昔底德口中“雅典最好的政府”执政不满一年便分崩离析,并不完全是由于一场战役的缘故。
首先,寡头派产生内讧,有一人被暗杀,这使得民心渐远。
其次,雅典国内民众重归民主政体的意愿不断增强。
国内是寡头政府,另一方的萨摩斯岛支持民主政体。打败斯巴达海军的又是萨摩斯岛的雅典海军。从政府的角度出发,萨摩斯岛的海军是反对派。而率领海军的阿基比亚德又是众所周知的民主派。
萨摩斯岛对寡头政府表现出不满始于公元前411年,到公元前408年的这3年间,雅典与斯巴达在爱琴海东部发生过四次海战,雅典四战四胜。在雅典国内民众的心目中,位于爱琴海另一侧的萨摩斯岛已不仅仅是一个海军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