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来小跑着送进来一把钳子，卫谌渊抽开林嘉姁的水红色发带，把她的双手缚至背后。

接着，他拿起钳子抵上她的下颌，少女如同惊弓之鸟，慌不择言道：“你疯了！暴君！放开我！”

“张嘴，别让朕说第二次。”卫谌渊冷冷地睇她，神色阴沉。

林嘉姁紧闭嘴唇摇头，她的腰和手都被锢着，被迫直面他的愠怒，害怕得心跳飞快。

“怎么不骂了？”卫谌渊放下钳子，看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嗤笑道：“再骂，朕就把你毒哑。”

林嘉姁万分兢惧，冷汗都被唬出来了，她在心里将卫谌渊骂了个狗血淋头。卫谌渊用力攫住她瓷白的下巴，“是不是在偷偷骂朕？”

她纤密的睫羽抖了下，无辜地摇头，“我没骂你。”

“小骗子。”卫谌渊好整以暇，“取悦朕，朕便饶过你这一回。”

林嘉姁一头雾水，被绑在身后的手动了动，“你放开我，”她瞄见男人微眯的黑眸，话音渐弱，“放开我好不好？”

“你被捆起来才会安分，朕让你取悦朕。”

取悦他？林嘉姁黛眉轻蹙，不甘不愿道：“你真厉害，你是个明君，你会打仗，你会骗人……”

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立刻咬唇缄默，眼神躲闪。感受到他带着体温的大掌攥着她的手把玩，他指腹的薄茧还在她手心画圈，林嘉姁面红耳赤，心里几近崩溃。

“你就是这么取悦朕的？”

林嘉姁咕哝：“夸你你还不高兴？”

“朕要的是实际的东西。”卫谌渊长指抚上她湿润殷红的唇瓣，暗示地碾。

林嘉姁如芒在背，迟迟不给回应。卫谌渊冷哂，拿起钳子，“张嘴，朕要拔了你的牙。”

林嘉姁怯恼，被他压制得无计可施，声若蚊呐：“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把它放下。”

卫谌渊微挑眉，她抑制反感，一点点凑近他的薄唇，羞赧得脸颊灼灼燃烧，贴上唇瓣的那一瞬大脑一片空白。

她僵硬地保持若即若离良久，男人的热息如巨浪般席卷，她忽地被拉开，听见卫谌渊不满的嘲讽：“你是死人么？不会动？”

林嘉姁恨不得大骂他一顿，此刻却只能讷讷道：“我真的不会。”

卫谌渊轻笑，“朕教你一次，若学不会，便拔了你的牙。”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瓣，温存地吮啜。林嘉姁脸色潮红，气息不稳地闭上眼。不多时，他便撬开她的齿关，尝到她唇间甜润，肆意地腻缠软舌，而后变得又急又凶，疾风骤雨般向她索取。

舌根都发麻了，林嘉姁仰着小脸承吻，脑袋里像灌满了热水，晕乎乎地张着檀口，由他野蛮冲撞。

一吻结束，二人的呼吸声明显加速变重。林嘉姁细喘着睁眼，眸光融融，有她不自知的潋滟。卫谌渊垂眸，她齿间的芳息是香润的，像在九月建兰里浸过似的，温和如白云出岫，胜过春风滋味。

“学会了么？”他声线略哑，拇指擦去她唇上晶亮。

林嘉姁抿唇，他的灼烫还遗留在口腔，让她羞耻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学、学会了。”

“来。”

“你先帮我把手放开好不好？”

“你什么时候让朕满意，朕就帮你。”

林嘉姁腹诽他这个不害臊的无耻流氓，纤腰还被他握着，就这么仰首，一头瀑发流泻至腰际，忍辱负重地再次吻上他的唇瓣。

她哪里学得会他的招数，无非是生涩地亲吮，香舌毫无章法地乱动，卫谌渊忍耐了一会儿，反客为主，把她吻到神情迷蒙，软了身子靠在他怀中。

“不中用。”他睨她，少女艳若桃花的脸像煮熟的虾子般红透了，低着睫羽喘气，话都说不出来半句。

“下次若还是这样，当心朕罚你。”

隔扇门打开，锦玉黑靴走远，林嘉姁欲哭无泪，让闵韶帮她解开了绑手的发带。

“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她愤恨地向闵韶大倒苦水，“韶韶，你怎么会愿意在他手底下做事？”

闵韶瞟见她酥红至极的唇色，目光不自在地别开，“别说这种话了。”

“你跟了他多久？你是他的暗卫吗？他有多少暗卫呀？”林嘉姁咧开笑脸问她，试图从她身上套出些有用的东西。

可惜闵韶口风极严，任她怎么撒娇耍赖都淡淡地避开话头。

翌日，林嘉姁百无聊赖地倚在窗棂上数教坊司来往的鸨母和小吏人数时，林翩上楼来看她了。

闵韶查过王府令牌才把她放进去，“陛下有令，郡主一刻钟后便需离开。”

林翩笑笑表示知道了，一进房，连忙唤林嘉姁道：“安安！”

“翩姐姐！”林嘉姁惊喜，“你怎么来了？”

林翩压低声音，“安安，我是来救你出去的，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全都要牢牢地记在心里，知道吗？”

林嘉姁先是一怔，眼中即刻迸出亮光，激动地点头。

“陛下侮辱你，教坊司不是正经女子待的地方。我同姚嬷嬷商量好了，五日后的丑时一刻，她在北面的西侧门接应。我买通了一个小吏，他会帮你开门。你同姚嬷嬷跟着去闫国的商队走，他们有文书和路引，一定能逃出去的。”

林嘉姁诧异，“姚嬷嬷还没离开洛阳吗？我要离开夏国吗？”

“她一直都在洛阳打听你的消息。至于离开夏国，眼下只有这个法子了，陛下只手遮天，闫国才是安全的。”

“可是，我还想见林峥。”

林翩脸上的异样一闪而过，柔声道：“他好着呢，父王母妃已经在求陛下开恩了，你不用担心他。等过两年风头过了，陛下忘了你，你再偷偷回来看望林峥，好吗？”

林嘉姁踯躅几息，想到卫谌渊对她的欺辱和威吓，下定决心，“好，我听翩姐姐的。”

林翩展露笑容，“安安真乖。不过有个麻烦，你门口的女护卫一直守着你，你得想办法避开她去到那扇门。”

林嘉姁知道她说的是闵韶，略一思索，“我能想出办法。”

短促的叩门声传来，“郡主，时间到了。”

林翩应了声，离别前再次叮嘱：“安安记住啊，五日后的丑时一刻，北面的西侧门，你一定要平安。”

林嘉姁的眼圈遽然红了，“安安记住了。”

林翩离开后，她眨了眨眼睫走出房间。闵韶拦下她，“不能出去。”

“我闷得慌，我就在三楼逛逛，你陪着我，好不好嘛。”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望着她眨巴，二人僵持许久，最终闵韶让开路，林嘉姁笑吟吟道：“韶韶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