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何处是路

阿炳独自坐在太湖边拉琴,琴声忧郁而悲凉……阿炳心里十分苦闷,他问自己,茫茫天涯,何处是路?

就在阿炳感到绝望时,有一个人来到了他的身旁……

阿炳被迫离开无锡城,回到农村堂兄家。

这天,阿炳独自坐在太湖边拉琴,心里十分苦闷,他问自己:茫茫天涯,何处是路?琴声忧郁而悲凉。

琴声引来了一个人,“阿炳,你怎么在这儿?”

“杨音兄!”阿炳惊喜万分,竞喊了起来。“杨音兄,你怎么来了?”

“我们是到农村组织太湖抗日游击队,以后你跟我们一起宣传。”

“好,太好了。”

从此,阿炳参加了秘密的抗日宣传,并收集民间抗日事迹,编成歌词演唱,受到了村民的欢迎。

阿炳白天在田间地头演唱,晚上就在村民家里演奏,并汲取民间乐曲的营养。阿炳心中又充满了希望。

一天,阿炳他们到一个村里去演奏,演毕,忽然听道:“阿炳大哥,你怎么在这儿?”一个年轻妇女说。

“你是……”

“我是阿菊呀!是你在湖里救上来的阿菊。”

“啊,阿菊是你!”

“阿柱你好!”

“阿炳好!”

阿炳指着身边的阿珍说:“她是你嫂子。”

“啊,嫂子好!”

“走,阿炳大哥,到我们家去。”

阿炳、阿珍到了阿菊家,受到了阿菊全家的热情招待。阿菊还请了附近的一个医生,说:“阿炳大哥,他是我们这里远近有名的邓医生,吃过饭后,请他给你看看眼睛。”

“好,邓医生,太感谢了。”

邓医生说:“你的琴拉得真是太高超了,跟仙乐一样。以后我给你看病不要钱。”

阿炳说:“太感谢了。”

吃过饭,邓医生给阿炳看了眼睛后说:“我给你这个方子,你拿回去抓几服药吃,虽然不敢说吃了会复明,但至少可以让眼睛少疼一些。”

“好,谢谢邓医生。”

一天,杨音、张明匆匆来找阿炳。杨音说:“日军马上要来大扫荡,太湖抗日游击队将转移到山里,形势十分严峻,阿炳,你们还是先回无锡城吧!”

夜晚,阿炳送他们到湖边,一只小渔船在等着。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阿炳问。

“看形势了,肯定是要回来的,阿炳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住自己是一个中国人。”

“嗯,记住了。”

杨音他们要上船了,阿炳紧握着他们的手。

阿炳说:“杨音兄、张明,我的眼睛瞎了,眼前以来都是一片黑暗,自从你们来了,我的心中才仿佛有了一线光亮。杨音兄,张明,你们要早点儿回来。”

杨音说:“我们肯定要回来的,阿炳要相信共产党毛主席点燃的革命火炬一定会照亮全中国的,日本鬼子一定会被赶出中国的。”

张明也说:“是的,阿炳,东方已经红了,太阳会照亮全中国的,阿炳,你的心里会光芒万丈的。”

“肯定的,多保重。”

小船走了,阿炳的心又开始下沉,他痴痴地站着。

“阿炳,我们回去吧!”阿珍催促他。

阿炳又回到无锡城里。

阿炳来到茶馆,茶馆老板无奈地说:“阿炳,你走吧,日伪军不让茶馆演奏说唱,我们吃罪不起。”

阿炳只得离开茶馆。

阿珍引着阿炳走到街头,阿炳就拉起了二胡。一个日伪军走过来说:“走开,皇军不让街头拉琴说唱,你别给我们找麻烦。”

连街头也不让卖艺了,阿炳的生活失去了依靠,不幸的是阿珍病倒了,真是屋漏还遭连阴雨。

阿珍说:“我有点儿心慌气短。”

阿炳忙说:“那我们回家。”

回到家,阿珍就身下了,阿炳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啊,你发烧了,怎么办?我去请医生。”

阿珍忙说:“不用请,一会儿就会好的。”

阿炳说:“是不是受凉了,我给你煮碗姜汤发发汗看看。”

阿珍说:“你看不见,我一会儿起来弄。”

“那我给你倒碗水。”

阿炳给阿珍倒了一碗水,端给了她,阿珍喝了几口就躺下了,只是说心里发慌。阿炳十分心焦,阿珍万一有什么好歹他可怎么活啊!

阿炳想,家里已经没有米下锅了,还得上街去卖艺,于是,他趁阿珍睡着了,自己拿起竹竿,背上胡琴就出去了。

不让上大街,阿炳只得坐在小河石桥上拉琴,悲怆凄凉的琴声在河边回荡。

邻里中的一个老妇人往他的铁筒里放了一点儿钱,擦着眼泪走了。

一个老人往他的铁筒里放了一点儿钱,看看可怜的瞎子,他摇摇头,叹息着走了。

阿炳的琴声如泣如诉……

一个中年女人关心地说:“阿炳,你家阿珍呢?”

“病了,躺在床上呢。”

“哎呀!那快把这个饼拿回去吃吧!”她从提篮里拿出几个饼递给阿炳。

“谢谢你。”

阿炳的生活已艰难到了人世间的最底线。

阿炳摸着回到家时,没想到阿菊来了。

“阿炳大哥,嫂子病了,你还出去?”

“不去怎么办?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阿炳大哥,我给你带来了米,还给你请来了医生,你看是谁?”

“阿炳你好!”

“哦,是邓医生,快请坐。阿珍病了。”

“我们听说了,就是阿菊请我来给她看病的。”

“哎呀,太感谢了。”

邓医生给阿珍看了,说:“她心脏不好,最好能到医院检查一下,我给她开一服方子,吃了精神会好一些的。”

“谢谢,太谢谢了。”

阿菊忙拿了药方说:“邓医生,谢谢您了,我这就去抓药。”

阿菊抓了药回来,熬好了,端了过来,她把阿珍扶丁起来说:“嫂子,快喝药。”

“好,真谢谢你了。”阿珍把药喝了,又躺了下去。

阿菊和邓医生要回去了,阿菊说:“阿炳大哥,你别太着急了。嫂子的病会好的。”又对阿珍说:“嫂子,好好休息,会好的。”

“谢谢你了,阿菊。谢谢邓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