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精英家庭的显赫之路 大官的亲戚不是那么好认的

看过电视连续剧《宰相刘罗锅》的人,我们都知道,在《宰相刘罗锅》里,曾经演过下面一段:原籍山东的刘墉进京以后,首先做了六王爷的女婿,后来又拜皇太后为干妈。

我们由此可以看出,刘墉这个人的身份是非常非常特殊的。如果从乾隆皇帝他的妈妈这方面来讲,那刘墉这个人就是乾隆皇帝的干弟弟;可是如果要从乾隆皇帝的亲弟弟六王爷这儿来讲,那刘墉又是乾隆皇帝的侄女婿。

这里,首先就有个问题需要我们来回答:那历史上的刘统勋、刘墉父子真的是山东人吗?

要想回答这个问题,本身就更简单了——是!

可是,江苏人、安徽人,甚至河南人、广东人都不干了!他们非得说,历史上的刘统勋、刘墉父子本来应该是他们那里的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们先看来自2002年1月28日《平顶山晚报》上的一篇文章。文章的题目是“刘统勋是咱宝丰人?”。全文内容如下:

眼下,电视剧《天下粮仓》正在热播,一个鲜为人知的清代廉吏刘统勋走进了人们的视线,一时间家喻户晓。正在此时,本报采访部收到了一封署名“刘事衡”的来信,更引起记者对这位历史人物的兴趣。现将这封信节选如下:

如今,我的家乡,流传着刘统勋还乡认亲的故事。相传,刘统勋出生在宝丰县刘湾村,他少时因家乡闹灾荒而背井离乡,逃往山东。刘统勋官居相位,但他仍没有忘却生他、养他的故乡。于是,刘统勋就产生回宝丰县刘湾村认亲的想法。

日月轮回,旷日已久。刘统勋记忆中的村北部河上的青石桥已被淤土深埋在地下,河床向西北滚数十米远,这是刘统勋没认成亲的第一个原因。其二,当时县令怕刘统勋认亲以后,官事难做,恫吓百姓不可冒认官亲,招杀身之祸。鉴于二者,刘统勋还乡认亲就泡了汤,他虽将认亲之事委托当时县令,但县令以查无此事不了了之。

刘统勋虽未认到亲,但仍有落叶归根之想,他死后,还是在宝丰县刘湾村建了一座自己的墓地,碑上书着:大清宰相刘统勋。

“文革”前,刘统勋的墓地有二十余棵翠柏,墓地完美。“文革”中,树被伐、碑拉倒,至今未修。

……

这样一封信,引发了记者许多好奇:刘统勋真是宝丰人?如果是,为何历史上并无记载?若是讹传,为何这故事及细节如此栩栩如生?记者决定到宝丰县刘湾村走一趟,探寻究竟。

刘湾村位于宝丰县周庄镇。2002年1月22日上午,记者跟随市侨联主席励伟英等一道前往刘湾村。

上午9点多钟,记者踏上刘湾村的土地,阳光正好,几位村民正在村中的河边聊天、晒太阳。记者向他们打听起了刘统勋的事。

“知道,知道,现在电视里不正在演吗?”

“他的坟就在咱村。”

几位村民纷纷说道。一位叫刘玄生的村民告诉记者:“小时候就听说村北有刘统勋的墓,还有碑。”

该村有九百多口人,其中刘姓占了一半以上。65岁的王福安曾见过那墓和碑,“碑不太高,青石座,上世纪70年代坟都给平了,碑也不知道谁给背走了。”他还告诉记者,有一年村里有人从坟地旁边挖出一个印章来,是紫铜色的,人们拿来让他看,他只认得印章的侧面刻有“总提督”字样,后来那印被人卖了,都说那是刘统勋的印。

刘统勋的墓地在哪儿呢?几位村民热心地领着记者来到村北的一块麦田里,但这里已丝毫看不出墓地的痕迹,“就是这儿,当年有几十个坟头,刘统勋的坟头较大,坟前竖着块石碑。”一名老者指着坟地东侧的一座小土丘和西侧的一条河说:“刘统勋的坟选在这里是很有讲究的,你看,他头枕凤凰山,脚蹬净肠河……”

坟前的那块石碑能否找到呢?一位村民说,村南头的小河沟有块很老的石碑,记者兴奋地赶去。

这是一块已断为两截的石碑,几位村民帮忙将两截断碑翻了过来,有人端来水,用布将碑擦拭干净。工整的楷书,字迹秀丽,除个别字磨灭外,大多可辨认。“大明国河南等处……承宣布政使司汝州宝丰县城东……至净肠河迤东坊廊保一图见……”落款时间是“大明崇祯”年间,看来在那时刘湾村就已存在了。可惜的是,这块碑是当年为了表彰众人捐资修建牛王庙而立的。

记者的探访,在村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许多人都围了过来,讲起了小时候听过的故事、戏词,刘统勋的故事在该村流传如此之深远,这一点令记者十分惊异。

75岁的老人王保安讲起刘统勋的故事,那戏词就如泉水般汩汩涌出。据他讲,村里只有刘全海的祖上与刘统勋是一家,其他刘家都是后来从山西迁过来的。当年李自成造反后,曾下令杀过黄河以南二十多公里,不料接令的牛金星听错了,杀过了黄河以南二百多公里,该村村民也遭到屠杀,刘统勋的爹或爷爷就担着他离开刘湾去了山东要饭吃,后来刘统勋当上了大官。他儿子刘墉曾来认过亲,县官怕株连没有认成,刘全海的祖上听说此事就到京城认下了亲。

这是记者在刘湾村听到的比较完整的关于认亲的故事,这一故事也有不同版本,有的说刘全海祖上是拿着家谱进的京城,回来时拿的不是红灯笼,而是一封信。

探访刘湾村临近结束了,遗憾的是没能找到刘事衡信中提到的墓碑,但几乎人人皆知的传说和故事,又让记者觉得,说此事“子虚乌有”又似乎缺乏说服力。刘事衡很肯定地说,有人见过那块墓碑,上面写的就是“大清宰相刘统勋”,为了“挖掘”这段历史,他会继续寻找。

刘统勋究竟是不是宝丰刘湾人?在探访刘湾村时,村民们虽拿不出看得见、摸得着的“证据”,但流传几辈子的传说故事,足以使他们深信不疑。到底该怎么解释和看待这一事件,记者采访了一些研究清史的专家。

潘民中,河南省历史学会理事、平顶山市历史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平顶山历史文化研究丛书主编。

潘民中介绍,《清史稿》、《清史列传》中明确记载刘统勋是山东诸城人,其父刘棨康熙年间曾官至四川布政使。据刘统勋撰《东武刘氏族谱》凡例中称:“吾家自前明弘治年间,始祖讳福公,自江苏砀山县迁山东诸城县。”从始祖刘福算起,刘统勋是第八代。从以上情况来看,宝丰刘湾刘统勋墓及刘统勋生于此地,出走山东诸城的说法,尚有推敲的余地。若刘统勋真是宝丰人,乾隆以后纂修的地方志,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大书特书的。而嘉庆、道光、同治、光绪年间所修《宝丰县志》、《汝州志》、《河南省志》对之均无一字记载。这就不能不令人疑惑。

那么,宝丰刘湾若真曾有一座写着“大清宰相刘统勋”石碑的墓冢,当作何解释呢?潘民中认为有三种可能:一种可能便是,刘湾的刘氏是从山东诸城迁来的刘统勋后裔的一支,他们为了便于祭祀自己的祖宗,封起了刘统勋的衣冠冢,并立了墓碑。二是刘统勋名声显赫之后,特别是《刘统勋私访》一类戏剧广为流传之后,居于刘湾的刘氏为了壮大本族的声势,封起了刘统勋的衣冠冢,并认了祖宗。这些做法在民国以前宗亲观念比较浓厚的时代是不足为怪的。三是在《东武刘氏族谱》中,对于刘福之后的第二代记述模糊,那段时期也正是明朝末年李自成起兵天下大乱之时,也有可能刘统勋祖上从刘湾逃难而走,而留下了与之并列的一支刘氏,即刘全海的祖上。但是,要证明其真实性,必须找到过硬的证据。

牛建强,中国明史学会理事、河南省历史学会理事,河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东北师大历史学专业明清史博士。

牛教授认为,刘统勋是宝丰人可能性不大。村民说发现有印,印侧面刻有“总提督”,经查《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刘统勋是雍正二年二甲第十七名的进士,一生都是文职官员,而“总提督”乃是武职官衔,明显二者没有关系。如果真的有那块墓碑,上面的确写着“大清宰相刘统勋”,也疑点很大。因为古人十分重视名讳,在墓碑上不会直书其名,尤其是像刘统勋这样的官员,其死后皇帝谥号“文正公”,其墓碑上应有“刘文正公”等字样。

针对刘湾村流传的“认亲”等故事,牛教授认为,刘统勋弟兄十人,其后人的分支就更加庞大,有一种可能是这些分支中的某一支游历到了宝丰刘湾,所以这里便出现了有关刘统勋的传说、故事。还有一种可能性是,刘统勋任大学士时,曾到河南治过黄河决口之事,这期间他微服私访,为百姓办了不少事,当年的刘湾村人将他的故事进行记录,加以炫耀,经过后人的演绎甚至嫁接,便绘声绘色。但这一切都是推测,说刘统勋的确是刘湾人,要有家谱、文献资料及祠堂等之类的证据,而这些现在都拿不出。不过,为何这些故事会在刘湾村流传如此深远?是从何时在刘湾开始流传的?最早是哪些人讲的?这倒十分值得研究者进一步探究。

杨玉,宝丰政协常委、《宝丰县志》主编、副编审。

20年前,杨玉参加编写了《宝丰县志》。他说,当年编写县志时,听到不少有关刘墉在宝丰为民除害、仗义疏财的传说故事,但对刘湾村有关刘统勋的传说故事了解得不多。既然刘湾村有这么多传说故事,至少说明两者之间存在某种联系,这也正是他下一步想要研究的课题。

不管2002年1月28日《平顶山晚报》上的这篇题为“刘统勋是咱宝丰人?”的文章的可信度如何,至少人家文章的题目还是抱着商榷的态度来的——至少该题目最后还是以问号结尾的嘛。我们再看来自2006年11月30日《中山日报》的一篇文章。文章的题目是“刘墉:祖籍原是广东省中山市沙溪镇溪角乡龙瑞村”。全文内容如下:

刘墉(1719年~1804年),清朝一代著名宰相。在以往的历史记载中,刘墉是山东诸城人。但经过多年的考古证实,这种说法将有改变,山东诸城只是刘墉的出生地,刘墉的根在中山,刘墉真正的祖宗是在广东省中山市溪角乡龙瑞村。

刘墉是溪角乡人的说法在村民中流传已久,最近才找到刘氏族谱查证,又经权威专家到山东诸城调查,长期研究后确认,终于将这个谜底揭开,还历史原来的面目。查证的过程应从头说起。

刘邦的后裔繁衍给刘备,刘备后裔繁衍给刘少雄,相传刘少雄的后裔由南雄珠玑巷迁居来到中山溪角乡这个地方定居,是溪角乡始祖。刘少雄的后裔有三个儿子:刘子芳、刘子忠、刘子平,不断繁衍扩大,拥有今日的刘姓大家族。祠堂是族亲繁衍世代的见证,可以说,祠堂本身就是一种维系古今的族亲文化。

明朝末年,在溪角乡,刘少雄后裔繁衍到刘子平(1336年~1391年),刘子平在南京当官,育有五个儿子,刘子平的第五子又离开南京到了山东诸城谋生,在山东繁衍后代,刘墉就是刘子平第五个儿子的孙子,在山东考上了京城宰相,刘墉是从山东赴京城任宰相。刘墉从政清廉,为人正直,为百姓办了许多好事,名扬天下。刘墉是从广东中山移居至山东的后裔,然后在那里开枝散叶繁衍后代,他真正的故乡是中山溪角乡龙瑞村。

刘墉时刻没有忘记自己的太公叫刘子平,没有忘记自己的家乡是在广东香山一带,多年来一直想寻根,经多方打听知道在香山溪角乡有刘氏宗祠,宗祠内的的确确摆着刘子平公的牌匾。刘墉在山东考上了京城宰相后,发专函给当时的香山县府,要求派家人到溪角乡龙瑞村寻根拜祖。村民听到京城宰相刘墉将要回乡寻根后,一时间,族中长老们又惊又喜,因为村民知道,自从刘子平到了南京当官后,从未回乡省亲,也不知道他们的后裔有多少,分支到哪里。于是族中长老们议论纷纷。有的讲:“好呀,当朝宰相要回来谒祖,是一件好事,我们刘氏真是光宗耀祖了。”而一位族中乡绅却说﹕“各位长老,刘墉虽是当朝宰相,但是,俗话说‘官封三代’,封不到我们,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弄不好要株连九族,连累我们的,这如何是好?但他真要回来祭祖,你也不能拒绝他呀,这又怎么办呢……”这时一位较年长的乡绅说:“这样吧,将刘子平公的牌匾改了它,如何改呢,就将刘子平公的牌匾阳刻字,用凿铲平,然后将刘子平公第二子刘观得公的牌匾覆盖上去,这不就解决问题了吗。”族中长老们一致同意这个做法,于是,连夜找来木匠,将刘子平公的牌匾阳刻字铲平,然后将同样大小刘观得公祠堂的牌匾覆盖上去……也许是改匾时间太仓促,又闻说京城已派人到了香山县城,正往溪角赶路,于是乎,工匠们竟然将牌匾油漆成黑底黄字,也没有饰以金箔,乍一看很是刺眼。

不觉月余,刘墉家人刘张禄一行人,千里迢迢由京城赶到香山,从县城又赶到溪角乡,只见小村落虽然不是很大,但小而得体,青砖屋规整有序,张禄一行不露声色,逐间查看祠堂和牌匾。但是,从早到晚,反复查找只见有刘观得公等的牌匾,就是没有刘子平公的牌匾,而刘观得公的牌匾是特别厚,是黑底黄字,其他牌匾多是红底金字,张禄一行看不明白,但心里总觉得有些蹊跷,也不敢问村民,只好带着一些疑问如实回京城向刘墉禀报,说:“我到溪角乡后,反复查找所有牌匾,未发现刘子平公的牌匾,但刘观得公的牌匾很怪,房屋是旧的,牌匾是新的,且牌匾特别厚,像是两块合成一块。另外,当地的祠堂牌匾都是红底金字,只有刘观得公的牌匾是黑底黄字,不知是何原因?”这时刘墉一听就明白了,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刘墉自言自语道:“刘观得公的牌匾就是刘子平公的牌匾,看来他们是怕惹来麻烦,怕我万一出事会株连九族,连累乡亲们,不想我回乡了,而且朝中现在又有那么多事情要办,那我就不回去了。”刘墉欲想亲自回溪角乡祭祖一直未能如愿。那块覆盖在刘子平公的牌匾上刘观得公的牌匾,许多村民都看过,可惜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作为木料卖给粤中船厂,未能保存下来。

瞧见没有?人家这2006年11月30日《中山日报》上题为“刘墉:祖籍原是广东省中山市沙溪镇溪角乡龙瑞村”的文章可是言之凿凿地肯定了刘墉家的祖籍是广东了。

您说说,《中山日报》发表的这篇题为“刘墉:祖籍原是广东省中山市沙溪镇溪角乡龙瑞村”的文章虽然不是很长,但是其中的错误实在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咱们也不知道是文章的作者水平有限呢?还是发表该文章的报纸的编辑水平有限呢?反正是,这篇文章里面的错误实在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您不信?我就试着给您说上这最重要的一点两点。

您看看该文曾经说到过下面一句话,“明朝末年,在溪角乡,刘少雄后裔繁衍到刘子平(1336年~1391年)”。您说说,这是哪儿和哪儿啊?明朝末年,那怎么也得是公元1600年以后吧?可是生活在明朝末年的刘子平却出生在公元1336年——那个时候是元顺帝至元二年,若说是元朝末年倒是差不多;更离谱的是,这个刘子平的死亡时间居然是公元1391年——那个时候是明太祖洪武二十四年,若说是明朝初年还差不多。

说完了这一点,您能告诉我,这刘子平到底是生活在哪个朝代的人吗?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肯定有读者朋友会说,这如果不是该文作者的笔误,就一定是该报编辑的笔误。文章作者的意思非常明显,应该是“元朝末年,在溪角乡,刘少雄后裔繁衍到刘子平(1336年~1391年)”——也就是说,这个刘子平,应该是元末明初人氏!

您的话我非常理解,因为,我当初也曾经是这么想的。可再看到后来,我越发地糊涂了,因为,该文随后又写到,“刘墉就是刘子平第五个儿子的孙子”。

您看明白了吗?“刘墉就是刘子平第五个儿子的孙子”!刘子平出生于公元1336年,而他的重孙子,出生于公元1719年。长达383年的时间里,才四代人!四代人之内,一下子就越过了383年,到了公元1719年了。您说说,这样的故事,您在哪里可以看到?告诉您吧,就连咱们西藏里来的达赖喇嘛和班禅额尔德尼的转世灵童制度,也完全无法与之相比!

话说到这里,就单凭这几点(还别说刘子平第五个儿子和这个第五个儿子的儿子到底叫什么名字,该文居然完全没说),您还能确信该文所说的“刘墉的祖籍原是广东省中山市沙溪镇溪角乡龙瑞村”这一乱七八糟的观点的正确性吗?

当然,稍微有一点点儿历史常识的人,都会看出该文的混乱之处,都会完全否定该文的错误观点。可是,就在这篇错误百出的文章出笼四年之后的2010年7月20日,《南方日报》还居然在这篇完全错误的考证基础之上越走越远。

您说说,错误百出的观点不但没有被扼杀于谣言初起之时,反而是谬种流传得越来越广了!真是让人颇有惊世骇俗之感觉!

您说说,就这么一个非常简单的历史上的刘统勋、刘墉父子的祖籍的问题,这河南人也争、广东人也抢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不可否认的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各地的刘姓后人都觉得刘统勋、刘墉父子是历史上伟大的正面人物,都觉得如若自己是刘统勋、刘墉父子的后人或亲戚,那该多好啊!于是乎,就胡乱地把本来与自家完全不相干的他人的祖先乱认作自己的祖宗,且不管自己真正的祖先到底是否愿意。当然,这种想法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刘统勋、刘墉父子,是好人!

但是,还有另外一种不容忽视的因素混淆其间,这就是利用名人的效应赚取本来不该属于的意外钱财。只要历史上我们这里曾经出过名人,先盖上几间新房子,把新房子弄旧,再弄上几个假的文物往那个假的房子里面一放,这全天下的人,还不立马全都来我这里参观访问?

您说,生活在这个世界、生活在这个时候的全天下的人们,谁能比谁傻多少啊?就您这点儿智商,还想靠骗取天下人的钱财过日子?世界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啊?

怕就有那么一种实际上比任何人都傻得多的多的人,就偏想靠这些极为弱智的想法,去赚取本来不该属于你的意外钱财!您说这种想法和做法,是不是太笨了?

还别说,这越笨的想法,很多地方的领导,就越相信。历史上曾经活着过的人也就算了,咱还别管他这个曾经活着过的人到底是武大郎还是西门庆——您还别说,就连西门庆这样的浑蛋加三级的人,都有两省三县的人在争故里——现在,就连孙悟空、猪八戒这些小说里的半人半神的“人物”和观音菩萨这类明显属于宗教里面的神灵,在中国,也都有了言之凿凿的故里呢——观音菩萨在中国的故里,居然也有四个呢!

乱吧?别管那些啦。咱们还是言归正传,说点儿正经的吧。首先继续来回答大家的这个问题:那历史上的刘统勋、刘墉父子的祖籍,到底在哪里呢?是在河南吗?是在广东吗?

我可以肯定地说,历史上的刘统勋、刘墉父子的祖籍,既不在河南,也不在广东!

那历史上的刘统勋、刘墉父子的祖籍,到底在哪里呢?

我可以肯定地说,历史上的刘统勋、刘墉父子的祖籍,当然在山东!

前面我们说过,要想回答这个问题,本身并不是很困难。可是,江苏人、安徽人都不干了!他们非得说,历史上的刘统勋、刘墉父子的祖籍,本来应该在他们那里。

认为刘统勋、刘墉的先祖是江苏人的说法的人认为他们是证据确凿的。为什么呢?

说起刘统勋、刘墉的先祖,刘统勋、刘墉这个“刘”,可是跟刘邦那个“刘”,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来。刘统勋、刘墉这个“刘”,跟刘邦的“刘”还真是一样,他们是同乡。不过不是刘统勋和刘墉,而是刘统勋和刘墉的老祖宗的时代。

刘统勋、刘墉他们家的老祖宗,世代居住在哪儿呢?

话说今天的江苏省徐州市,明朝属于南直隶,被称为徐州,清朝初年先后属于江南省和江苏省并被改称为徐州府。徐州治下有个砀山县——现在这个砀山县不归江苏省徐州市了,已经划归安徽省了——那时的徐州砀山县治下,有个大刘村。

而这个被称为大刘村的小村庄,就是刘统勋、刘墉家族自古以来的居住地,自先秦开始,刘统勋、刘墉他们家的祖宗就一直居住在这里。这里的刘姓族人,是生活于公元前19世纪的夏朝君主孔甲时代的刘累的后人,也是出生于公元前256年的汉高祖刘邦的后人。而这,就是江苏人和安徽人所说的刘统勋和刘墉是江苏人和安徽人的由来!

那,我们为什么又说刘统勋和刘墉是山东人呢?嗨,这刘统勋和刘墉的先祖不是又搬家了嘛!而且,前后一共搬了三次家呢!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们还要从明初的大规模移民活动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