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卧龙出山 第十章 卧龙出山
刘备又说:“我得孔明,如鱼得水,生死相依,你们如果再对孔明非礼,我就死给你们看。”说着站起来便要往池里跳,被张、关二人紧紧抱住……
从此,一介山野村夫,一跃而成为三国历史舞台上的风云人物……
诸葛亮随刘备到了新野,刘备与他食同桌、卧同席,十分友善,每日在一起交谈。刘备越来越感到确实遇到了高手,但这却引起了张飞和关羽的不满,张飞、关羽也就常对诸葛亮非礼,诸葛亮也只一笑而过。
一天,刘备和诸葛亮正坐在池边谈论,诸葛亮说:“主公,当今您手下只有二员猛将,却无兵马,财政收入也十分拮据,在这样的条件下要想以荆、益为据,实现与曹操、孙权三足鼎立实在是难于上天。”
“啊,那以先生之见……”
“我想要扩军,必须先实施户籍改革,把流民进行户口登记,让他们有自己的户口,不要被豪强富人包揽,有了人口您便可扩军也可增加财力。”
刘备听了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甚是。”
两人正谈得投机,张飞、关羽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张飞拔出剑指着诸葛亮说:“山野村夫,你自称高明,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刘备喝道:“二位贤弟,岂能无礼,你等知道我们在谈什么吗?他是在给我出高谋啊!”
刘备又说:“我得孔明,如鱼得水,生死相依,你们如果再对孔明非礼,我就死给你们看。”说着站起来便要往池里跳,被张、关二人紧紧抱住。
张飞泣道:“哥哥觉得合适,我们今后不再多说便是,哥哥何苦就要寻死。”
关羽忙说:“小弟错了,不能理解哥哥,请哥哥赐小弟一死。”言罢拔出剑来就要自刎,被刘备拉住,刘备说:“二弟不必太自责了,只怪我们交流得还不多,所以产生了误会,以为我冷落了二位贤弟,其实我是在请教孔明。”
刘备拉着关羽和张飞的手说:“我们三人是结义兄弟,尤其在这危难之际更应同心同德,我结识了孔明,如鱼得水。你们应理解我的苦衷,想我刘备戎马一生却沦落至此,你俩虽是猛将,却又无谋,试想我若无高人策划能成就我等的大业吗?”
关羽听了扑通跪了下去:“哥哥,二弟错了,二弟听您的就是。”
张飞却说:“哥哥放心,我以后不再给诸葛亮难堪了。不过,他也要有降服我之处,我拭目以待。”
刘备说:“好吧,好吧,今后孔明有无大建树还是要靠我们齐心努力,岂能苛求他一人。”
关羽说:“哥哥所言极是。请孔明先生恕我和三弟鲁莽,多有得罪,乞望恕罪。”
孔明笑着摇了摇鹅毛扇说:“同舟共济,休戚相关嘛,何谈恕罪,二位兄弟不必在意。”
刘备吩咐:“摆酒,我们弟兄好好喝几盅。”
一天,刘表的长子刘琦差人来请诸葛亮,说有要事相求。
诸葛亮被请到刘琦府上,刘琦把他迎到楼上,落座后,刘琦让摆上酒菜,然后吩咐:“你们都退下,把梯子搬走。”
诸葛亮正诧异着,刘琦则说:“孔明先生,我听说你胸有韬略,智谋过人,今想向您请教,故而把楼梯撤了,现只有你我二人,您可以放心赐教了。”
诸葛亮这才明白过来,摇着鹅毛扇笑道:“原来是这样,其实不撤梯子我也会说的。”
诸葛亮知道刘表的二夫人得宠,因此刘表喜欢她生的小儿子刘琮,想把职位传给刘琮,刘琦是大夫人生的长子,感到危机四伏,所以要请教人。
“请先生赐教。”
孔明摇了摇鹅毛扇,只淡淡地说道:“君不见春秋时期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吗?”
刘琦当然知道申生与重耳是《左氏春秋》晋献公时的故事,晋献公的宠姬骊姬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王位,就在晋献公面前进谗言,晋献公便下令逼迫太子申生自缢而死。重耳见状为避免被害只好出逃,结果经过十九年的苦难才回国,终于夺取了政权。
刘琦恍然大悟,原来诸葛亮是要自己效重耳选择出逃。
刘琦起立向诸葛亮行了一礼,道:“多谢先生指点。”
诸葛亮站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
“请记住历史教训。”
刘琦说:“不要蹈申生的覆檄,像重耳一样选择出逃。”
诸葛亮微微一笑,说了声:“告辞了。”
刘琦起身恭敬地说:“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刘琦将诸葛亮恭敬地送到府门外。
临别,诸葛亮对他附耳道:“您可离开襄阳到江夏去任太守,这样便进可攻、退可守,就能逃出你的继母蔡氏的魔爪了。”
刘琦感激地对诸葛亮一揖到地。
曹操正在自凿的玄武湖操练水军,心腹谋士荀彧来说:“主公,新野刘备得了卧龙诸葛亮,正在招募将士操练兵马,有谋夺荆州之野心。刘备兵马虽少,主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那你的意思是……”
“先发制人。”
曹操升帐议事,他环顾了一下,说:“刘备得了卧龙孔明正在新野招兵买马操练兵士,大有争夺天下之势,众爱卿可有良策?”
荀彧说:“那孔明可不能小看,他一到新野就建议刘备把游民都整编立户籍,这样便为刘备扩军敛财创造了条件。现在他又每日招兵买马,操练军队,他的目标当然是荆州,我们能等闲视之吗?”
“郭嘉到。”属吏禀报。
身染重病的谋士郭嘉被抬了进来,曹操离位走下来,握住他的手说:“奉孝,你病成这样还来,叫我如何忍心?”
郭嘉说:“我……我主,我……我虽然看不到最后结局了,但我坚信我主必能取胜。荀彧兄分析得很对,欲夺江南,必先取荆州……”
郭嘉喘了起来……
曹操忙说:“爱卿休息一会儿再说。”并掏出手巾替郭嘉擦额头上的汗。
“所以……我主……一定要趁刘备羽翼未丰之时夺……夺取荆州。”
“好,爱卿,我知道了。你快休息吧。我要请天下最好的郎中给你治病,我不能没有你。”
“谢……谢主公,我……我也不愿意离开您。”
曹操回到位上坐下,说:“刘备寄居荆州新野,其实是欲伺机夺取荆州,所以我们一定要抢在他前面。”
郭嘉又说:“我主……还……还记得吗?刘备和划表洗澡时刘备大哭的事吗?他为什么哭?因为他感叹自己长胖了,不能打仗了,刘表发现了他的野心,从此开始防范他……刘备绝非等闲之辈啊!”
另一谋士也说:“启禀我主,郭嘉所言甚是,现在不趁刘表病重下荆州,等刘备夺下就晚了。”
曹操听了击案道:“众卿说得对,一定要抢先夺取荆州,夏侯悖听令!”
夏侯悖忙出列恭听。
“令你率十万大军火速出征,夺取荆州,不得有误。”
“末将听命。”
这天,曹操和荀彧在一起研究战术,荀彧说:“主公,大战在即,我们还必须加强谋士队伍,郭嘉又病重,现在刘备三请诸葛亮,孔明已出山了,对我们是很大的威胁,我们要想办法对付。”
曹操说:“那你给我举荐的这些谋臣中,谁是诸葛孔明的克星?”
荀彧说:“只有一个人。”
“谁?”
“司马懿。”
“司马懿?”曹操问。
“嗯。”荀彧点了点头。
“他在太子府呀!”
“把他先调过来。主公,此刻是您能否平天下的决定性时间,所以一定要尽力发挥谋臣的智慧,尤其像司马懿这样有深层智慧的人。”
曹操点了点头,说:“好,就听你的,把司马懿调到我帐下,任军司马。让他直接给我出谋。”
“对了。”荀彧说,“这样无论跟您在前线或是镇守许都,我都会心了。”
于是司马懿被调到曹操身边。
曹操将司马懿调到身边当他的主簿,司马懿一直勤勤恳恳,小心谨慎地工作,每日早来晚走。
但曹操仍然忘不了他的狼顾之相,对他仍有一定的距离。
一天夜里,曹操已睡醒一觉,见窗口灯还在亮着,就轻轻走过去,见司马懿还在灯下替他抄写整理书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退出了。
然而,有一天晚上,曹操做了一个梦,梦见三匹马在槽里吃草。
听说曹植的谋臣丁仪善解梦,便把他找了来。
那丁仪想,真是天赐良机,终于可以除掉曹丕最宠信的司马懿了,于是便故作神秘地说:“丞相,卑臣不敢说。”
“说,不用担心。”
丁仪便说:“三匹马莫非是三个人?您身边不是有姓马的吗?至于吃草,不是明明在说吃……吃……吃曹。”
啊!曹操明白了,三匹马就是身边的司马懿父子,司马师、司马昭,哼……就是他仨,只有他姓司马,吃曹?……将来肯定要干预我家的政权……
想到这儿,曹操脸色大变……
丁仪见火候已到,便告退而出。
曹操准备除掉司马懿,便找来曹丕,说:
“丕儿,为了曹家今后江山的安稳,司马懿当死。”
“啊,父王,为什么?”
曹操便把梦见三匹马吃草的事说了,曹丕说:“父亲,这根本是没有道理的事,司马懿是个好人,就因为一个梦就把他杀了,恐怕天下不服。”
曹丕想了想,觉碍蹊跷,就问:
“父亲,是谁给您解的梦?”
“丁仪。”
“啊,难怪了,他们一向政见不合,父亲,您怎能听一面之词,何况这纯属捕风捉影之事,父亲您可千万不能杀司马懿。”
“好吧,让我考虑考虑,你退下吧!”
早晨,天刚亮,曹操起来练拳,却见司马懿在喂自己的坐骑,曹操看他那勤劳的样子,心想,为了一个梦就把他杀了,是有点没道理,还是观察一段再说。
诸葛亮和阿慧在田野里散步,黄色的菜花在春天的阳光下显得金光灿灿。诸葛亮敞了敝衣领,深吸了一口气说:
“现在帮刘备操练兵阵,忙得不亦乐乎,你刚来,都顾不上陪你出来走走。”
阿慧刚小产后,脸色还有些苍白,她说:“张飞、关羽现在对你的态度好点了吗?”
诸葛亮微皱眉说:“反正要能降服他们,那我得先做出成绩。再说了,我已经给他们扩充了上万的兵马了,他们感激我还来不及呢,何谈不服!”
诸葛亮又说:“我刚来的时候,见转战多年的枭雄刘备却只有几员猛将而无一卒一兵时,说实在的,那时还真有点后悔,是刘备对我的礼遇才使我下定了决心,帮助他走出低谷。”
诸葛亮又说:“现在我忧虑的不是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而是曹操,那人此刻正在自凿的玄武湖内操练水兵,大有一夺江南之势。”
阿慧说:“你说曹操会先玫孙权还是先夺荆州?”
“以夫人之见呢?”诸葛亮停止脚步反问道。
“我看他是在声东击西想麻痹我们。”
“何以见得?”
阿慧也站住说:“因为要马上取得吴地并不是那么容易,而夺取荆州却是他的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因为刘备尚处在崛起阶段,而刘表又在重病之中,所以……”
“夫人,你我可真是不谋而合,我已料到曹操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所以,我们日夜操练兵阵就是为了防患他突然袭来。”
“夫君高见。”
“哪有我的妻子高明。”
晚上,月儿挂在天空,诸葛亮和阿慧躺在床上,阿慧说:“夫君,我对不起你,因为我不小心摔了跤,把我们的孩子小产了。”阿慧的声音哽咽了。
诸葛亮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安慰道:“别伤心,这能怨你吗?只怪我照顾你不够,我们再有一个就是了。”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