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 智圣韬略 第十六章 智取荆南

晚上,在下榻处,刘备打开诸葛亮给他的锦囊,他掏出信拆开一看,见只写着一个字……

春江水暖,诸葛亮和刘备坐在小舟上垂钓,诸葛亮钓到了一条,他装进竹篓里,见刘备没有钓到,便说:

“主公,河鱼钓不到算了,我有四条大海鱼想让你钓。”

“噢。”刘备知道诸葛亮又有计谋了,就把垂竿收了,笑道,“卧龙先生,又要出高招了吧!刘玄德我洗耳恭听。”

“主公,我们现在应该趁孙权和曹操在争合肥的时候钓四条大鱼。”

“唔”,刘备眼睛发亮,急道,“军师快说,鱼在哪里?”

诸葛亮说:“主公,我们如今虽有了立足之地,然而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立国之基,如果我们没有自己的基地,总是寄人篱下,那别说是发展,就是生存都成问题。”

“那军师的立国之基是……”

“夺取荆州,再图益州。”

刘备听了眼睛一亮,说:“我到隆中去请军师时,军师就提出‘跨有荆、益’的谋划,看来,现在是取荆州的时候了。”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正是。第一步,您先上表献帝,推荐刘琦做荆州牧。然后您再以刘琦的名义派兵征服荆南四个郡,这样主公就有落足之地了,不用再寄人篱下。”

刘备问:“何故要上表刘琦任荆州牧吏?”

诸葛亮说:“主公,自古兵家取胜关键在人心,这是笼络人心的重要策略,刘琦现在重病在身,您帮他夺回荆南四郡;他死了,您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守荆南四郡了。”

“好主意,就照你的计策办!”

诸葛亮又说:“主公过去大业受限,就是因为没有立足之地的缘故。再说,刘琦病重,以后荆南自然就是您的,您也不会有什么内疚之虑了。”

刘备感叹地说:“军师真是高瞻远瞩啊,刘玄德我有了你,还真是如鱼得水啊!”

刘备按照诸葛亮的谋划出兵去攻打荆州七郡中的零陵、桂阳、武陵、长沙四郡。

于是刘豫州军分两路南下,刘备、张飞去攻打武陵、长沙,诸葛亮、赵云去夺取零陵、桂阳。

诸葛亮率大军兵临零陵,零陵太守刘度闻报大惊,急令儿子刘贤及猛将邢道荣抵御。两军对阵,诸葛亮决定先攻心。

这时,一阵鼓角响起,一簇黄旗举出,旗开两边,中间推出一辆四轮战车,车中端坐着神态威严的主帅诸葛亮。只见他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执羽扇。车驶到对方的猛将邢道荣阵前,诸葛亮把羽扇一摇,大声道:“这位将军,你的矛头对错了,我们是来匡扶汉室的,当今天下大乱,献帝被国贼曹操挟持,希望你弃暗投明,和我们一道,声讨曹贼,夺回汉朝失地。”

那邢道荣听了哈哈大笑,吼道:“孔明老儿,你说对了,如今天下大乱,忠奸难辨,我不管他谁忠谁奸,我只知道忠找的主人,还不快滚到一边,叫你们的主将出来迎战,休要在此胡言!”

诸葛亮一听,知道这是一个蛮夫,跟他无理可讲,便吩咐按计进行,于是高声道:“休要无礼,看你乳臭未干,有本事取了我孔明的头去向你的上司领奖!”

邢道荣大怒,大吼一声:“邢某来也!”便挥斧砍了过去。

孔明两边闪出两员将领抵挡,诸葛亮的车便往后退去。

“孔明老儿,休要逃跑!”邢道荣直追过来。

忽然诸葛亮的车不见了,邢道荣正在疑惑,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邢道荣,我乃赵子龙,正在此准备取你的头!”

邢道荣大怒,举双斧猛砍过来,战了几个回合,赵云渐渐不敌,往后退去,邢道荣一斧砍了过去,赵云忽然用手按住臂装作受伤的样子向后退去,邢道荣不知是计追了上去,进到阵中,忽然喊声大起,赵云拨马转来和众将士一起将邢道荣拿下。

邢道荣被带到帐中,诸葛亮亲自替他松了绑,说:“素知邢将军是一员猛将,今天见了果然勇猛异常,只是为国贼曹操卖命,可惜可惜。我主刘皇叔乃汉室正宗,最行仁道义,我们举兵是为了讨伐曹操,复兴汉朝,为天下所拥护。你若投诚,我主自会待你如兄弟,否则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好吧,我投诚。”邢道荣说。

“这就对了,看来邢将军是识大体的人。”诸葛亮又吩咐,“摆洒给邢将军压惊。”

半夜,邢道荣到城门喊道:“快开门,我是邢道荣。”

守门将把邢道荣回来的事报告了刘贤,刘贤请示父亲刘度,刘度疑道:“他不是被诸葛亮擒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把他带上来。”

邢道荣来了,跪泣道:“太守,我不幸被擒,诸葛亮逼我投降,我只得降了,现在他们又放我回来,要我做攻城的内应,太守平日待我不,岂能做那不仁不义之事。”

刘度听了,双手把他扶了起来,说:“回来就好,我相信你,你先休息去吧!”

邢道荣退下后,刘度冷笑了一下,对儿子说:“鬼才相信他是假投降,都说诸葛亮智谋过人,我看也无非如此,我看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就让他依然守城,你暗中把他看住就是。”

“孩儿明白。”

诸葛亮在中军帐中刚坐下,赵云来问:“军师,何故把邢道荣放了?”

诸葛亮摇着羽扇笑道:“我已料到他是假投降,放他回去,那刘度必然不会相信他,所以我们也将计就计,明天夜里攻城时,你就……”

诸葛亮低声对赵云交待了一番,赵云点头称好,说:“就照军师计谋办。”

子夜,赵云率兵趁黑偷偷潜伏到城下,赵云让人轻射一箭到城门上,守门士卒将信交给刘贤,刘贤展开看见纸上写着:

“我们已到城下,快开门。”

刘贤不露声色,把信装了起来,赵云又在下轻唤:

“邢将军,快开门,我们来了。”

邢道荣听了大怒,骂道:“看我砍了你们!”言罢便开门冲了出去,对着赵云就砍了过去。赵云佯装后退,刘贤看得真切,以为他们在演双簧,便冲出去对着邢道荣一箭射去,邢道荣中箭转过头见刘贤怒目而视,只喊了声:“刘将军……你中计了。”便倒了下去。

刘贤把邢道荣扶了起来,邢道荣说:“我们都中诸葛亮的离间计了……”说完便咽了气。

刘贤后悔莫及。赵云见邢道荣被射死,便拨转马头高喊着:

“刘贤休逃!”

刘贤不是赵云的对手,战了几个回合便被生擒住了。

诸葛亮的军车驶到阵前,刘贤被绑到面前,诸葛亮对城头上站着的刘度太守高喊:

“刘太守,你的猛将已死在你儿子手下,现在你的儿子做了找的人质,你若不降,后果你应该知道。再说,你若弃暗投明,我保你全家性命。否则,我立即下令攻城,你看着办吧!”

刘度叹息了一声道:“孔明啊孔明,你不愧是卧龙,我斗不过你,我刘度服你了,为救我儿,我也只得投降了。”

于是刘度打开了城门,诸葛亮率军进城,零陵终于收复了。

诸葛亮跟赵云又去攻打桂阳。

却说刘备率大军到达武陵,张飞跃马到城下叫阵,他喊道:“武陵金旋太守听着,我乃刘皇叔手下张益德,我奉命来夺回武陵,告诉你,刘备大军所到之处,必攻无不克,你休要顽抗,快快开城门投降!”

金旋是曹操提拔起来的太守,自然不肯投降,他对诸将说:“谁下去应战?”

无人应答。

一属吏名巩志,谏道:“曹操是国贼,他挟持天子统治我们是非法的,刘皇叔乃大汉正宗,他与刘景升的后代刘琦共领荆州是正义的,是顺天意合民心的,所以我们不应该抵抗,应归顺才是。”

“什么,你是要叫我投降,你这个败类,左右,把他给我推出去砍了!”

这时,两个金旋提拔的将领站了出来:“太守息怒,大战在即,先斩己人,恐怕只有长敌人威风,我们跟你出去取了那张飞的鸟头再处治他不迟。”

金旋听了,说:“好,我们先去迎战,回来再收拾他。”

那金旋开了城门,带着两个血气方刚的将领冲了幽去。不料张飞大吼一声,手执长矛冲了过来,未战几个回合,两个年轻将军便成了他的刀下鬼。金旋见了吓得魂飞魄散,急拨马后逃。张飞哪里肯放,拨马追了过来。金旋见城门已插降旗,正要叫骂,早被张飞一矛刺下马来。

这时城门大开,原来那巩志早被刘备派来的人劝降,这时他率领城中的军民一起出城迎接张飞,武陵被夺回,刘备大喜,重奖了张飞,并封巩志为武陵太守。

诸葛亮、赵云领兵去收复桂阳。

兵临城下,桂阳太守赵范得报,令紧闭城门。他忧心地在城头上踱来踱去,昨天,他收到了诸葛亮派人送来的劝降信,信上说:

我奉刘皇叔之命来收复桂阳。当今汉室被曹贼控制,献帝危在旦夕,刘皇叔是汉室正宗,他跟刘琦一起收复荆南,这是名正言顺之举。现零陵、武陵俱已收复,桂阳收复已是势在必行。希望你识时务,顾大体,弃暗投明,这样于城于你于民皆有好处,否则我军攻城不过探囊取物而已,请明择。

赵范想着诸葛亮那软硬兼施的信,思忖了起来,他想,零陵的兵力比桂阳强得多,又有猛将邢道荣,尚且败在诸葛亮手下,凭我这点兵马,又无猛将,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武陵力量比我强,也开城向刘备投降了,我又何必死守。再说就是想守也守不住,不如投降了留条性命……

正犹豫着,只见城下对方阵中纵马出来一骁将,旁边战车上端坐着一个手摇羽扇的,想必就是诸葛孔明,只听那将军向城头上喊道:

“城楼上刘范太守,赵云这儿有礼了。我乃当今贤主刘皇叔的将领,我主刘皇叔是汉室正宗,协助刘琦来收复桂阳,桂阳是刘汉的天下,现在被曹贼占了,我们来收复是为了维护大汉的利益,是为了讨伐曹贼。我听说赵太守是一贤吏,这个道理应该明白,那就请开城门投奔我主,也表示你对大汉朝的忠诫。”

赵范见赵云一表人才,忽然灵机一动,心想,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也来他个美人计,便迅速写了一封信,让射箭手射到赵云处,赵云取下展开见信上写着:

赵将军,久闻你英勇善战,如雷贯耳,今日见了果然英气逼人。我有一寡嫂,美貌非凡,我有心将她匹配与你,这样我们便可结为秦晋之好,而化干戈为玉帛,你不要声张,我派四员大将打开城门来接你入城完婚,你只需佯败被我擒下即可。

赵云看了大怒,心想,赵范,你这个狗官,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看完后,递给诸葛亮,诸葛亮看了,笑了笑,便写了“将计就计”四个字让人给赵云送去。过了一会儿,城门内就冲出四员大将,冲向赵云,赵云佯败被擒了进去。忽然,赵云挥起长矛砍了上去,那四人当然不是赵云的对手,当场被他刺死了两个,另外两个则被刺伤摔到马下。

赵云又冲上城楼把刀架在赵范脖子上,喝道:“不投降就要了你的狗命!”赵范只得开城投降。

于是,诸葛亮率军进了城,顺利地夺下桂阳。

赵云被刘备任命为桂阳太守。赵范想跟他拉上裙带关系,于是将赵云请到他的府上做客。

酒过三巡,赵范忽然引出一绝色女子来为赵云斟酒,赵云见了马上正襟危坐,并用眼睛询问赵范,赵范笑道:“噢,将军不必介意,她是我的寡嫂。”

赵云仞然端坐不理,那女子只得回屋去。

赵云怒道:“你请我喝酒,何故让女人来斟酒,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赵范笑道:“将军息怒,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把她许配给你,不知将军意下如何,她可是一绝色美女啊!”

赵云正色道:“此事万万不可,我随刘皇叔南下征战期间岂能为色所动。”言罢站了起来,拱手道:“恕不奉陪。”便大步离开。

诸葛亮知道此事后,说:“将军尚未婚配,娶她为妻也未尝不可。”

赵云说:“那赵范心怀不轨,虽然投降了,但贼心未死,和他结为亲戚,恐怕不妥。”

诸葛亮听了,对赵云的品德越发赞赏不已。

后来,赵范见赵云拉拢不了,自己又不甘当降臣,便逃跑了。

刘备和诸葛亮会师后,营帐中,诸葛亮问:“还剩长沙一郡,主公为何不取?”

刘备说:“益德、子龙都立了大功,云长还在据守荆州,就让益德去替他一下,让他去取长沙吧!”

诸亮说:“就听主公安排。”

关羽来了,刘备说:“云长,让你带三千人马去取长沙。”

关羽笑道:“我云长不用三千,只须五百刀校手便可。”

刘备不同意,关羽傲道:“小小长沙,岂能挡住我关羽。”

刘只得同意了。

关羽走后,诸葛亮说:“云长太轻敌了,那长沙有黄忠、魏延二猛将,人称之长沙两大看门虎,我看主公还是去接应一下,以防万一。”

刘备说:“军师言之有理,关羽是我的重将,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关羽带了五百刀校手直扑长沙郡,他心想,张、赵二人皆立了大功,看我夺了长沙回来,也风光一下。想着,便一夹马肚,赤兔马便飞奔了起来。

长沙太守韩玄听到探马来报后,便把黄忠、魏延唤来,说:“敌军将到,你二人务必抵挡,黄将军年纪大了,守住城门便可。”

黄忠听了,大喊道:“太守,您太小看人了,我人是老了,但宝刃不老,如不信,战场上见。”

韩玄说:“老将军临危救难,忠勇可嘉,那就请你们二位齐心协力,定能将关羽擒下。”

于是黄忠、魏延两人一齐上阵,一左一右把关羽杀得招架难挡,关羽虽有万夫莫当之勇,但这两员大将也都如猛虎下山,凶狠异常。于是,三员猛将直杀得天摇地动,士兵们喊声如雷,只是谁都救不了阵。

战了一百回合之后,关羽已有点不支,魏延、黄忠趁势猛扑过来,危急之时,只听一声呐喊,金鼓齐鸣,原来刘备援军赶到。刘备见关羽与黄忠、魏延两员虎将杀得不可开交,心想,幸亏我及时赶来救援,诸葛亮真是料事如神啊。

刘备令诸将上场助阵,关羽反败为胜。关羽趁势冲杀,他猛一挥刀,黄忠的马被砍伤,黄忠倒下,关羽正要举刀砍下,只见城楼上一支箭射来,正中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关羽一震,刀剑险些掉下。

关羽抬头看去,只听城头上韩玄喊道:“切莫伤害黄忠老将,你们三人都是万夫莫当的英雄,快收刀吧,我已决定投诚刘皇叔,同惩奸贼,匡扶汉室。”

刘备听了大喜,忙令鸣金收兵。

韩玄率臣将到城门外迎接,刘备率军人城,韩玄说:“久闻刘皇叔乃汉室后裔,今与刘景升之子刘琦共领荆州,乃正义之举,我等愿归顺刘皇叔,共图扶汉大业。”

刘备说:“早闻韩太守贤德忠义,今天授诚乃光明之举,我们万分欢迎。”

黄忠、魏延也与刘备施礼,刘备大喜,忽得二员猛将,喜出望外,将其收入麾下。

刘备、诸葛亮完成了夺取荆南四郡的任务,奏凯而归。途中,刘备对诸葛亮说:“军师,我终于实现了你在隆中提出的跨有荆、益的第一步。”

诸葛亮笑道:“我要祝贺的是,主公从此有立足之地了。”

刘备感激地说:“感谢苍天让我得到卧龙的辅佐。”

不久,刘琦病死了,刘备顺理成章地成了荆州牧。但是还有三个郡在孙权手下。尽管只有四个郡,但终于有了自己的窝,不再寄人篱下了,对此,刘备十分感激诸葛亮。

这天,刘备跟诸葛亮对弈,刘备赢了一盘后,说:“军师,你太会妙算了,我们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了,但是军师的隆中高谋是要跨荆、益,我们下一部又应怎样发展?”

诸葛亮说:“变立足之地为立国之地。”

“啊,该怎样扩大?”

“夺荆州等其余三个要郡。”

“荆州三要郡现在孙权占着,江陵重镇又有周瑜把守,很难啊!”

诸葛亮说:“难是难,但事在人为啊!”

“好,我直接去向孙权索取荆州。”刘备说。

诸葛亮放下鹅毛扇说:“主公亲自出马,这事就成了。不过,主公一人去太危险,还是我去吧。”

“不行,你留守,这次可该我去了。”

“也好,不过主公要多加留神。”

“军师,你看,我此去会出现什么情况?”

“主公,您此行的主要障碍应是周瑜,他现在正亲自率重兵在江陵驻守,他是决不会放弃荆州的。只有去找鲁肃,他一定会协助您的。”

诸葛亮又说:“荆州是军事重地,尤其是江北抗曹的重要基地,襄阳在曹仁的把守下,一时夺不来,那江陵就一定要占有。”

刘备说:“那么说,我还真要去一趟东吴了。”

诸葛亮说:“反正不是我去,就是主公去,两个人必须去一个。”

“那就我去吧!你留守。”

“也好。主公就只好辛苦一下了。”

刘备性急,说:“明天,文武官员商议一下,然后作最后决定。”

次日,刘备对大家说:“我近期将到东吴去向孙权要荆州三郡,张飞随我同行,军师留守,诸位有什么异议吗?”

“不行,主公,这太危险了,孙权要是把主公扣下怎么办?”

“是啊,是啊,太危险了。”

众人都担心地议论起来。

刘备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次我是去定了。上次军师去柴桑说服孙权不也是险行吗?再说有益德保驾我还怕谁?”

张飞便大声说:“大家放心吧,有我张飞在,就有主公在。”

大家听了无话可说,刘备一击案,说:“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都各自去作准备吧!”

诸葛亮等送刘备上了船。临别,诸葛亮把一个锦囊交给刘备说:“主公计穷时,请拆开此囊。”

刘备在张飞的保驾下起航了。

刘备到了江东,孙权很热情地接待了他。

会见时,刘备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孙权一听他说要荆州,脸马上就拉了下来,严肃地说:“荆州的这三个郡,我可不能给你,荆州共有七个郡你已经占了四个了。再说,江陵是周瑜流血打来的,他身上的箭伤还没有好,我怎能给你们呀!”

刘备无言以对。

晚上,在下榻处,刘备忙打开诸葛亮给他的锦囊,拆开一看,那上面只写着一个字:“借”。

哦,原来军师要我借荆州。

与此同时,鲁肃也给孙权出了个借荆州的主意,真可谓英雄所见略同。

孙权对鲁肃说:“刘备小儿,我岂能将荆州给他,我这不是养虎遗患吗?”

鲁肃说:“将军,我们东吴的强敌是曹操,事实已经证明我们只有跟刘备联合才能保存自己,现在刘备因没有地盘要占荆州,这当然不可,但可借他一用。因为刘备如果太弱,那我们的联盟就会没有力量,就谈不上共拒曹敌。”

孙权听了有些犹豫。

周瑜得到刘备要荆州的消息,便乘船飞驶赶回到江东。

周瑜在南郡与曹仁隔江相对,在一次交战中他再次被流矢射中手臂,但他还是身先士卒,带伤上阵。

孙权见周瑜气色大不如前,拉着他的手,关切地说:“公瑾啊,几日不见,怎么身体竟是这般状况?”

周瑜笑道:“主公勿虑,我不过是受了点箭伤而已,怎奈这新旧伤口老是迸发,所以有些不适。公瑾无关紧要,只要主公身体健壮就是吴国的福分了。”

孙权感动地说:“公瑾,你要保重啊,吴国的江山全靠你了。”

周瑜说:“主公放心,公瑾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公瑾这次来,一是,坚决不把荆州借给刘备;二是,誓要夺回他已占有的荆南四郡。”

孙权说:“公瑾,你来得正好,说下去。”

周瑜说:“将军,如把荆州借给刘备,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而且借了,他会归还吗?”

孙权说:“我也不想借给他,只是不借,他如何肯罢休?”

周瑜急道:“将军,我们要对抗曹操,必须以江陵为依据,然后西征巴蜀,才能两路出击,北攻襄阳。只有这样才能进取中原,击败曹操,所以荆州绝不能借给刘备!”

孙权点头道:“将军说得有道理,那刘备,怎样对付他?”

周瑜不紧不慢地说:“我倒有个缓兵之计,可以让他忘掉荆州,然后我们暗中作好准备攻打益州,完成我们的计划。”

“什么计策?”孙权着急地问。

“美人计。”

孙权不以为然地说:“刘豫州非好色之徒,美人计在他身上岂能起作用?”

“这可不是一般的美人计,主公,我的意思是把您的妹妹嫁给刘,这样新婚燕尔,就可以把他拴住了。”

孙权开始不同意:“我岂能把我的亲妹妹嫁给他。”

“主公,他现在是我们的盟友。再说,刘备是当今的英雄,志向远大,令妹嫁给他,可谓男才女貌呀!”

孙权想想,觉得嫁给刘备倒不至于委屈了妹妹,就是这事可是件大事,等回了太夫人再决定。

当晚,孙权就把这事跟母亲太夫人说了。

太夫人说:“刘豫州倒是当今的英雄,把你妹妹嫁给他续弦,只怕他年龄偏大了点。不过,你妹子曾经说过,非英雄不嫁,这事一是要问问她本人,二是我得先见见这位豪杰。”

于是孙权以太夫人请刘备吃饭为名,把刘备带到了老夫人宫里。

太夫人见刘备一表人才,又谦恭懂礼,十分喜欢,说:“早闻英雄大名,今得瞻仰,十分高兴。不知今年贵庚几何?”

“回太夫人,小辈已满五十。”

忽然,孙权妹妹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说道:

“母亲,哥哥,听说今天来了一位英雄,我想开开眼界。”

“噢,女儿,他就是当代豪杰刘玄德。”

“啊,这位英雄,我好像见过。”

刘备也为她的美貌怔住了。

孙权说:“他第一次到我们这儿,你哪里会见过。”

刘备向她施礼。

“你虽是英雄豪杰,但我听说你连地盘都没有,要跟我哥哥讨荆州,只是天下寸土都是流血夺来的,哪有向人家讨要的。”

“这……”刘备怔住了。

“妹妹,休要放肆。母亲,我们还有一点事要商议。”

太夫人说:“好,你们忙去吧!”

孙权和刘备走后,太夫人对女儿说:

“我儿,你看刘玄德如何?”

“母亲什么意思?”

“你哥哥要把你许配给他,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母亲,女儿说过,非英雄不嫁,刘玄德既是当世豪杰,我就嫁给他。”

“他年龄五十,是大了点,不过,我看此人有帝王之相,现在正建功立业,将来即使不是帝王也必为一方霸主,我看这婚事可以,你意下如何?”

“女儿任凭母亲、兄长做主。”

“那你同意啦,好,我再跟你哥哥商议一下。不过嫁过去以后,你这性子可得改改,别吓了人家。”

“母亲,看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