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佳人

⊙茅盾与秦德君分手时,曾有四年之约。最初,茅三天两头写信,除表示挂念外,一直重复他们的四年之约,并说四年之后一定如约娶秦。四年之期将至,茅盾得知秦德君病危,于是写了一封信,说已搬家,但未写明新家地址,从此杳无音信。秦德君一怒之下,撕毁了两人的合影照,并烧毁了二人的所有信件。

⊙抗战时期,叶挺夫人李秀文与姐姐两人逃到罗定,由于经济拮据,只好到街上摆地摊卖旧衣服。一个小家碧玉无论生活境遇多么不如意,一直没有怨言,还要生一堆孩子,养两个老人,其忠贞和坚忍令人叹服。

⊙陆小曼同徐志摩结婚后,怕他移情别恋,就对徐说:“志摩!你不能拿辜先生茶壶的譬喻来做借口,你要知道,你不是我的茶壶,乃是我的牙刷,茶壶可以公开用的,牙刷是不能公开用的!”(按:辜鸿铭主张多妻,即一个茶壶可配上几个茶杯)但是陆很快就出轨了。

⊙1928年3月20日,陈洁如在给好友朱逸民的信中说:“我自来美国后,只有写过一封信给介石,因我心中实在不忍作书与他,大半是我恐怕他们似鸳鸯般的夫妻发生冲突,所以我只能忍气吞声的。一口气只能闷在自己肚子中,我想除了你之外,恐怕没有人可知晓我心中的苦痛了。”朱逸民也曾在回忆录中写道:“自蒋总司令执政至今,民众之恶怨,日益增多。以蒋总司令所行皆不道,一入沪地,便与宋美龄结婚,使天下之妇女皆恶入骨髓。”

⊙袁世凯的元配于氏是河南一个财主的女儿,娘家比较有钱,但本人文化程度低,也不大懂规矩礼节,早年因说过一句她是“有姥姥家的”,意思是有正经的娘家。结果惹得袁世凯大怒,因为袁是庶母所生,是“没姥姥家的”,遂从此不再与她同房,一直将她当“牌位”供着,长期冷落。

⊙1900年,赛金花在琉璃厂罗家大院内设立了采购粮秣办事处,为德军提供粮饷。为此,八国联军统帅瓦德西答应了她的两个条件:一、不能伤害无辜,不能随便杀人放火;二、保护北京的名胜古迹。

⊙蒋介石在溪口的丰镐房内看《资治通鉴》,“见毛氏与经国擅自城舍归,愤不可遏,与之拼命大闹”。蒋拳脚交加,毛乱抓乱咬,经国哇哇大哭。蒋在该天的日记中写道:“余于毛氏平日,人影步声,皆足刺激神经。此次寻衅,竟与我对打,实属不成体统。决计离婚,以蠲痛苦。”

⊙袁世凯的三姨太金氏在临终前,对亲生儿子袁克文说了两件事:其一,她16岁刚进门不久就被大姨太沈氏虐待,把左腿打坏了,现在还伸不直。其二,金氏的父母原以为她嫁过去是做正室的,后来得知真相后极受打击,母亲投井自杀,父亲因悲痛过度也病死了。金氏说以前所以不提这些事,是为了维护袁世凯的名声。

⊙陆小曼自幼过惯了挥金如土的生活,与徐志摩结婚后积习难改,一个月要花去洋银五百至六百元。如此庞大的数字,一介文人徐志摩自然承受不了,只得在南京、上海各大学兼课,并拼命写稿,以贴补家用。然而杯水车薪,其所得仍不能跟上陆小曼的消费速度。

⊙1908年,慈禧死后,吕碧城填了一阕《百字令》登在《大公报》上:“排云深处,写婵娟一幅,翠衣轻羽,禁得兴亡千古恨,剑样英英眉。屏蔽边疆,京垓金弊,纤纤手输去,游魂地下,羞逢汉雉唐鹅。”痛斥慈禧,说她割地卖国,死后见到吕后、武则天,一定羞愧难言。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

⊙延安时期有人问丁玲最怀念什么人,丁说:“最纪念胡也频,最怀念冯雪峰。”

⊙章太炎的夫人汤国梨在《太炎先生轶事简述》一文中,曾公开表明她看不惯黄侃极不检点的私生活,骂他“有文无行,为人所不耻”,是个“无耻之尤的衣冠禽兽”。

⊙张学良晚年在接受采访时说,母亲赵春桂的性情极其“刚硬”。他说母亲因为一点小事跟父亲吵架,自此后就再不肯和父亲讲话,孩子们劝也没用。张作霖那时已经发迹,但赵春桂的生活却相当清贫。赵一荻补充说:“他妈妈睡的那个炕,连垫的褥子都没有,睡在铺草的砖上。”

⊙1923年,胡适和浙江女师学生曹佩生相恋,并将生米煮成了熟饭。胡遂向妻子江冬秀坦陈了一切,并提出离婚要求。江女士坚决不从,并持刀威胁,最后胡适不得不让曹堕胎,并送其到美国留学,这场风波才算平息。

⊙1909年,17岁的洪希厚按照当地洪张两姓联姻的习俗,嫁给了同样来自贫寒人家的张治中,并陪伴他直到1969年去世。张治中的儿子张一纯说:“国共两党高官唯有两人一生只有一位夫人:共产党有周恩来,国民党有张治中。”

⊙吕碧城曾这样叙说她的情感历程:“生平可称心的男人不多,梁启超早有家室,汪精卫太年轻,汪荣宝人不错,也已结婚,张謇曾给我介绍过诸宗元,诸诗写得不错,但年届不惑,须眉皆白,也太不般配。我的目的不在钱多少和门第如何,而在于文学上的地位,因此难得合适的伴侣,东不成、西不就,有失机缘。幸而手头略有积蓄,不愁衣食,只有以文学自娱了。”

⊙张作霖的第一位夫人赵春桂是财主赵占元的女儿,在张作霖未发迹时就跟了他,吃了不少苦。赵夫人是个贤妻,她不但照顾家里,还能调解张作霖与结义兄弟之间的关系,兄弟们都很服这个嫂子。遗憾的是,等到张作霖发达了,两人的情义就走到头了。

⊙张勋驻防南京时,以重金买得一秦淮艳妓,名叫小毛子,宠爱异常。后在天津又娶名伶王克琴为妾,小毛子愤而自尽。复辟事败后,王克琴亦卷财逃逸,不知所终。有好事者以此二妾为名,作一联云:往事溯从头,深入不毛,子夜凄凉常独宿;大功成复辟,我战则克,琴心挑动又私奔。

⊙1936年,时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蒋梦麟迎娶陶曾谷女士,在北平举办婚礼,邀请胡适做证婚人。可是胡适的妻子江冬秀因为蒋梦麟为娶陶曾谷而遗弃元配,不赞成胡适为两人证婚,于是把大门一关,不让胡适出去。胡适不得已,最后跳窗“脱逃”,才赶到婚礼现场。

⊙1927年3月8日,国民政府组织20多万军民在汉口举行纪念“三八”国际妇女节大会,随后,军民举行声势浩大的游行。突然,名妓金雅玉等人赤身裸体,挥舞着彩旗,高呼着“中国妇女解放万岁”等口号,冲进游行队伍。在她们看来,“最革命”的妇女解放莫过于裸体游行。

⊙1915年,孙中山欲娶宋庆龄,遂写信给元配卢慕贞,申明离婚。卢夫人在回信上只写了一个字:可。

⊙林语堂与夫人廖翠凤到雅典山上的卫城游览。看到那些古建筑,林语堂激动得兴奋不已。廖翠凤却说:“啊唷!我才不要住在这种地方!买一块肥皂都要下山,多不方便!”

⊙张作霖娶第二任太太卢氏的时候,元配赵春桂很受打击,不过最后她还是忍了,对卢夫人也很好。张作霖进驻省城奉天后,赵夫人与他分居,自己在老家带着几个孩子过。有一次,她带着二儿子张学铭去找丈夫要钱,结果遭到冷遇。自此赵夫人宁可挨饿,也绝不再向张作霖开口。张学良11岁那年,赵春桂去世。张学良说:“我妈妈快死的时候,我父亲来大哭。”

⊙张勋的复辟之谋曾对其妻曹氏说过,曹氏相劝,张不为所动。曹氏于是大骂,说:“民国待你不薄,为何要冒这天下之大不韪呢!你就是不想自己,也不为子孙后代想想吗?你现在虽封忠勇亲王,我看你今后要成为平肩王。”张问平肩王何意,她大声说:“你将来脑袋必不保,一刀将你头砍去,你的脖子和两肩不就一字平了吗?”

⊙民国时期任岭南大学中文系教授的洗玉清,自号“碧琅玕馆主”。她曾立志终身不嫁,并说一生“以事业为丈夫,以学校为家庭,以学生为儿女”。

⊙汪精卫当上国民政府主席和军委会主席之后,蒋介石一度很想和汪靠紧密些,就给汪精卫送了一个帖子,愿结为把兄弟。一天,汪精卫给蒋介石写信,开头写“介弟”二字。陈璧君看后大发雷霆:“你愿意做他把兄,可是我不愿意做他的把嫂。”汪精卫不得不把那信撕了重写,再不敢在陈璧君面前称蒋介石为“介弟”。

⊙孙传芳极力反对女子穿旗袍。他认为那种衣服“太勾男人的眼珠儿,且女人露臂袒膀有伤风化,易招男人想入非非”。张每在街头看到年轻女子穿旗袍或裙子,便会紧皱眉头,转过身去,以示自己“非礼勿视”。虽如此,其姨太太们却不吃这一套。去杭州灵隐寺烧香拜佛,也堂而皇之地穿着旗袍。孙传芳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儿,说:“内人难驯,实无良策。”

⊙刘湘夫人花巨资办了一所中学,刘湘的公子也在该校读书。有学生对刘公子说,你娃的老汉儿(成都话,父亲的意思)是军阀。刘公子受辱,向老母投诉。刘夫人大怒,第二天冲到学校,把所有学生喊到操场训话:“我晓得你们有人说我娃儿他爸是啥子‘军爬’、‘军爬’的。未必他爸爬了你的哪个么妹儿?这个学校是我开的,再有哪个敢乱说,老子把这学校关你妈的!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