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然

⊙袁世凯复辟帝制时,北京最大的绸缎庄“瑞蚨祥”,承制了袁世凯的龙袍、夫人于氏的娘娘服、众妾的嫔妃服以及皇子皇女们的各种服装。其中袁的龙袍价值为80万金(银圆)。

⊙袁世凯的遗产,袁家子女、妻妾一共分了两次。第一次,六个姨太太每人各分得银圆6万元、黄金30两,17个儿子每人分得银圆8万元、黄金40两、各种股票7万元,13个女儿每人分得银圆1万元。合计银圆185万、黄金860两、股票119万。第二次分财产,分的是北京、天津两地的房产,“克”字辈的儿子每人分得249万元,总计3984万元。此外,袁克定独得袁世凯存在法国银行的200万法郎,以及大量田地、房产、古玩、文物、珠宝、字画等。

⊙广州起义时,军人和工人赤卫队成员都系着红带。张发奎军队入城后,凡颈有红带,或家中身上被检查出红带者,立即就地枪决。搜查东山苏联领事馆时,在检获的文件中获悉,他们亦参与了起义的指挥与策划,于是便用刺刀刺死了几个苏联人。

⊙民国早期,上海、天津、北京等地的公共泳池,都曾出现过一些身着泳装的摩登女郎。1930年,民国内务总长朱桂莘之女洪筠,穿着西式泳装在北戴河游泳,令舆论哗然。影星胡蝶、白杨等人也穿上泳装,走进泳池,在阳光下大秀身材,招惹了无数民众的眼球。1935年,杨秀琼以泳装形象出现在《中华》杂志封面上,成为我国最早公开穿泳装上阵的封面女郎。

⊙张勋复辟前,苏锡麟曾劝张勋罢手,说大家签字赞成复辟是假的。张勋说:“事情弄到现在,不办也不行了。再说我也愿意办,就是他们骗我,为这事死了也心甘情愿。”

⊙胡雪岩在杭州豪宅,其墙壁是将细瓷碗打碎,然后捣成细瓷砂涂抹的,可以千年不朽。园林巧夺天工,楼阁玲珑,云屏绘锦,绿暗瑶香,豪奢无匹。有位外国官员到杭州,宁愿住在胡府,也不去官方的迎宾馆。

⊙1914年,朱执信给古应芬写信:“近日大炮(孙中山)与黄跛手(黄兴)大相冲突,炮以书与跛谓,中国事应于两年间归彼包办;跛之部下不听指挥,皆以跛故(其实是煽构者言),请跛两年勿与国事,如两年无成,再让跛包办云云[此中情节复杂异常,弟亦不欲深知,亦不必史(使)兄等知之矣]。天下不怕丑有如此者,可谓奇事!弟力劝展兄往美,勿立入此种是非丛中,展口允之,而意不决也。”

⊙民国政府发布的“剪发令”,同清初顺治帝发布的“剃发令”(蓄辫)一样,都受到了一些守旧人士的抵制。老北京当时有人传唱:“袁世凯瞎胡闹,一街和尚没有庙。”这里说的“和尚”,就是指剪去发辫,或剃了光头的人。而上海“光复已两月有余,辫子仍未除净”。一些激进学生和军人走上街头,强行剪去行人发辫,多有争斗流血事件发生。

⊙沈醉说:“世人都怕魔鬼,可魔鬼却怕王亚樵。”

⊙杜月笙曾告诫手下人说:千万别惹王亚樵。

⊙杨森驻广安四年,每年预征田赋六七年甚至十一二年。到1935年止,已预征30多年的田赋,连同以前罗泽洲预征的,已征至1990年了。

⊙徐正伦曾在回忆录中,描述过袁世凯死后袁氏一家的生活情况:“厨房灶火日夜不熄,下午三点钟以后哪位起来,就哪时开饭,陆续不断。太太、少爷、小姐们饭后,有吸鸦片烟的,有打麻将的。晚上九点左右,就又分别去妓院、戏院、舞场等处玩乐,至两三点钟才纷纷回家睡觉。每天出门回家,衣服、鞋袜、帽子都是男女仆人给穿给脱给摘戴,他们只是抬抬胳膊,伸伸腿脚,向来不自己动手。少爷、小姐的化妆品,每人各有一个五屉柜装着,里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香水,以法国的居多。”

⊙江南制造局生产一支步枪的成本为17.4两白银,而外国产品成本仅为10两左右。而且枪的品质差,连李鸿章的淮军都拒绝使用。

⊙1890年,日本的军费开支约占政府预算总额的10%左右。到1892年,日本政府预算总额为8400万日元,而军费开支竟超过了3455万日元,占预算总额的40%以上。

⊙袁世凯一生正式迎娶的有1妻9妾,子女共32人,其中儿子17人,女儿15人;段祺瑞先后有过妻妾7人;张作霖有6房妻妾;曹锟有4房妻妾;张宗昌号称“三不知将军”,其中一项就是不知道有多少姨太太,后来有人作过统计,大概40个。在南方军阀里面,杨森公开的妻妾有12人,号称“渝舍十二钗”;陆荣廷有妻妾8人。

⊙洪秀全每顿饭必备二十四牲,即六禽、六兽、六鳞、六介。禽是鸽、雀、雉、鹰之类,兽是牛、羊、獐、兔之类,鳞是鲂、鲤、鲟、鳇之类,介是虾、蟹、蛤、鳖之类。每日变换,不使重复。每顿饭的费用不下几千两银子。

⊙1931年6月9日,杜月笙举行杜家祠堂落成典礼暨“奉主入祠”典礼,轰动了整个上海滩,排场之大,靡费之巨,极一时之盛。杜祠开酒席三日,每日千桌,是百年来上海空前绝后的奢侈典礼。

⊙胡雪岩以商业称霸,名著中外,声势显赫,就连胡的车夫也是腰缠万贯。车夫有家,雇有婢仆,车夫晚上一回到家,便有仆人向里传话:“老爷回来了,快快烧汤洗脚!”

⊙广州房租甚高。1932年12月2日,《中央日报》刊登评论说:“租价狂涨既滔滔未已,于是平民生计乃大受打击,房租一项竟至占全部生活费十分之二三有奇。长安不易居云云,大可为今日广州赠也。”

⊙孔令俊是行政院长孔祥熙的二千金、宋美龄的干女儿,从小野性难驯。在南京,一次孔二小姐驾车兜风,因违反交通规则,被警察教训了几句。她一怒之下竟拔出手枪,将该交警当场击毙。后来南京流行一句话:“你不要神气,小心出门叫你碰上孔二小姐。”

⊙荀慧生在他的日记中,记录了参加杜月笙举办的杜家祠堂落成典礼时的盛况,说第一天路上最为混乱:“在浦东路中,遇程砚秋、姜妙香乘人力车。又闻王又宸虽人力车亦不得乘,只好步行。又闻途中路窄而曲,有汽车翻身,落水一人,及江中小船被撞,船载二千人大呼救命,杨小楼步行至杜祠,梅兰芳觅汽车不得,竟坐老汉所推之独轮小车,俗称老汉推车是也。”

⊙袁世凯死后,其丧礼极尽奢华之能事。在故乡河南彰德的墓地,最少占地200亩以上,灵柩用专列运送,随行人员浩浩荡荡。据统计,当时仅丧葬一项费用就达50多万银圆。

⊙洪秀全对后妃管教甚严,规定:“服事不虔诚,一该打;硬颈不听教,二该打;起眼看丈夫,三该打;问王不虔诚,四该打;躁气不纯静,五该打;讲话极大声,六该打;有唤不应声,七该打;面情不欢喜,八该打;眼左望右望,九该打;讲话不悠然,十该打。”

⊙1920年,上海政府发布布告,禁止“一切所穿衣服或故为短小袒臂露胫或模仿异式不伦不类”,称其“招摇过市恬不为怪,时髦争夸,成何体统”。并规定:凡“故意奇装异服以致袒臂、露胫者,准其立即逮案,照章惩办”。

⊙电报设立之初,价钱很贵。从天津发往通州的电报,每个字的费用是银圆1角,可以买16斤大米或30个鸡蛋。

⊙张太雷在一次工作报告中说:“如张(张发奎)不与汪(汪精卫)联络分共,则在部队带到东江之后始解决之,否则在浔(九江)解决之。”

⊙清末民初,南海、顺德、三水等地区流行“自梳女”。自梳女就是一辈子没嫁人的老处女,因把发辫盘在头上梳成髻子而得名,又称“梳起”。当时没有“自梳”的女性是不能外出打工的。自梳女晚景十分凄惨,死了还不准其父母收尸葬殓,由其他自梳女用草席与门板草草挖坑埋葬了事。如村中无自梳女帮助殓埋,便抛入河中任其随水流去。

⊙郑逸梅在《人物品藻录》中,说吕碧城是当时上海滩的风云人物:“吕碧城放诞风流,有比诸《红楼梦》中史湘云者。且染西习,常御晚礼服,袒其背部,留影以贻朋友。善舞蹈,于蛮乐璔中,翩翩作交际之舞,开上海摩登风气之先。”

⊙太平军用天气来卜测吉凶:晴天是天公高兴;下雨是天公发怒;阴天是天公忧怒;刮风打雷则是天公大怒,必有灾祸发生。并以初一那天的晴阴来确定上半月的吉凶兆头,十五的天气好坏则决定后半月的吉凶兆头。每月的最后一天,太平军还要烧香上供,感谢上天,意思是承蒙上天保佑,这一月能够平安度过。

⊙民国政府剪辫,在庙会、集市上搭棚设“点儿”,预备菜饭粥茶,见未剪发的便扭进棚内,强行剪去辫发。届时地方官员会长揖恭维道:“您剪发辫啦,大吉大利!请您棚里用饭吧!”被剪者,有愤然离去的,有一边吃饭一边哭辫子的,还有要求将辫子捡回去,说死后入殓落个“全尸”的。

⊙1912年2月2日,《纽约时报》报道说:“昨天袁世凯的军队散发了传单,威胁说如果袁世凯少了一根头发,士兵们会杀掉所有应该负责的人。”

⊙洪秀全选美,要求女子腰一定要直,肩一定要削,胸一定要平,个子一定要高,其中最看重的是身高,凡选定女子,一定要先量其身高,达到规定高度之后,再看其面孔。如高度不够,即便长得再好也不要。

⊙义和团把传教士称为“毛子”,教民称为“二毛子”,通洋学、懂洋语、用洋货的依次称为“三毛子”、“四毛子”直到“十毛子”,统统都在严厉打击之列。

⊙晚清大诗人戴启文写过一首咏电报的诗,描写了国人第一次目睹电报功能的惊奇:“五岳穷云海澄练,纬地经天长一线,重洋万里纸鸢风,暗地机关人不见。”

⊙据鲁迅的学生孙福颐说,鲁常怀疑有人会暗害他。由日返国后,鲁曾定制一把小刀,藏在枕下,每夜枕着睡觉。又据鲁的太太许广平说,鲁常做噩梦,经常梦见自己出门时,黑暗中两边埋伏着两个人,他一喝,那人影便隐去不见了……苏雪林说,鲁迅“这么疑神疑鬼,在自造的荆天棘地里度日,做人岂不太苦”?

⊙抗战期间,蒋介石曾派蒋纬国到胡宗南部下当连长,胡派了一团精锐加以保护。

⊙为了防空,闻一多全家搬到昆明城外,与华罗庚两家同居一室。闻、华两家共14口人,所住面积只有16平方米,人均占有空间不足1.2平方米。闻家住屋子东头,华家住屋子西头,中间挂一块碎花布相隔,原想互不打扰,可半夜华罗庚的小儿子尿床,可以一直湿到闻一多家这半边。雨天到来的时候,两家孩子一起把脸盆、漱口缸、饭碗、尿罐集中起来,抵挡漏雨。华罗庚就在这里写出了《堆垒素数论》。

⊙民国时期,上海的时尚杂志《良友》刊出了胸罩专题,介绍欧洲女性胸罩的式样与使用方法。犹如重磅炸弹,在时髦女性中炸开了花。沪上百货纷纷引进这些“舶来品”,将其摆放在橱窗最醒目的位置。新女性竞相抢购,以至脱销。

⊙1928年,南京民国政府再次发布《禁止妇女缠足条例》,要求妇女放足,并分别对15岁以下、15岁至30岁和30岁以上妇女作出了不同的放足要求。可见当时此项工作阻力之大。

⊙民国报载:“现代中国的摩登姑娘,太太们,哪一个不是成了洋货商店的好主顾,从头发丝尖儿起,至高跟皮鞋底的最末一英寸止,差不多除了她们固有的中华血统的皮肉之外,全都装饰着舶来的日用品。连日常的食品,为了求精洁卫生的决大理由,也积极的洋化起来,以期脱胎换骨,由黄皮肤黑眼珠渐渐地变成优生的雅利安或是斯拉夫的新种。掌握着家庭经济的太太奶奶,被人讥笑为洋货推销员。”

⊙1947年,广州市政府为了缓解房荒,曾下大力整顿空置房。规定:空置房必须出租,超过合理使用面积的房屋也必须出租,而且出租期间不能抬租,不能加租,不能变相加租,不能借口翻建赶走房客,否则必须支付房客搬家费。如果自恃有钱,拒绝将空置房出租,则政府可以推平其房屋,拍卖其土地。

⊙1912年,孙中山颁布剪辫通令,致电全国:“令到之日,限二十日一律剪除净尽。”当时媒体曾报道乡民遇到大兵剪辫时的惊恐:“有执辫子狂奔回乡,军队从后追赶者,更有乡人被迫跃入河为旁人救起,未遭淹毙……”1917年,张勋率“辫子军”进京,一时间城内假辫舞动。于是有歌谣说:“不剪辫子没法混,剪了辫子怕张勋。”

⊙梁启超说:“世人竞传李鸿章富甲天下,此其事殆不足信,大约数百万金之产业,意中事也。”

⊙1914年12月,北京政府颁布《暂行新刑律补充条例》,在第十二条中明确承认了妾的存在。大理院在解释妾的身份时说:“凡以永续同居,为家族一员之意思,与其家长发生夫妇类同之关系者,均可成立。法律不限何种方式。”

⊙辜鸿铭在东交民巷使馆区内的六国饭店用英文讲演《春秋大义》,开讲演售票之先河,而且票价竟高过了“四大名旦”之一的梅兰芳,听梅的京戏只要一元二角,听辜的讲演却要两元。

⊙1942年,日军切断香港、滇缅补给。中国外援断绝,造成轮胎供给匮乏,一时竟有“一滴橡胶一滴血,一个轮胎一条命”的说法。

⊙张竞生在《京报·副刊》刊登征稿启事,公开向社会征集“性史”,共收稿三百余篇。张选中七篇编为《性史》,于1926年4月以“性育社”的名义出版。

⊙袁世凯有九个小老婆,所以常吃鹿茸进补。张伯驹在《续洪宪纪事诗》中,就有一首说的此事:“夜夜羊车幸八宫,争承欢宠亦劳躬。事烦纵是食非少,滋补还须赖鹿茸。”

⊙康有为从小读书很用功,早起即拿五六本书放于桌上,右手拿一把尖锥用力锥之,锥穿两本,当天就读两本书,锥穿三本,当天就读三本书,每日必读一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