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最近怎么样？”

接到佃打来的电话时，中里还在公司，正对着电脑与实验数据展开搏斗。

时间是晚上九点多，他被研发日程追赶，只顾得上工作。目前他就忍耐着稀碎的心情，像着了魔一样追逐着那些数字。

“嗯，还好。您有事吗？”中里警惕地问。

佃亲自给已经离职的员工打电话，这件事本身就很不正常了。而且中里当然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心里也有内疚。

“没什么，你过得好就行。你在那边做上喜欢的工作了吗？”

“算是吧。”

虽然这样回答，但已经彻底没了自信，他无法把眼前的工作断言为自己所追求的工作。

“是吗，那太好了。不过啊，中里……”佃略显踌躇地继续道，“你可别给社会和公司添麻烦了，知道没？”

佃社长，知道了——中里猛然醒悟。佃发现他把设计图交给佐山制作所了，所以才会打电话过来。

但佃既没生气，也没有抱怨，反倒说了极具佃特色的鼓励话语。

“谢谢。”中里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

“这么晚了，真不好意思，还在公司吗？下次你要是有事过来，就到我这里露个脸吧。至少喝个茶再走啊。”

佃一口气说完，没等中里回答就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