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男性的焦虑 第三节 乐于受虐的美国二爷

杰姆是一位西班牙裔厨师,长得浓眉大眼,熊腰虎背。他因为备受毒品所苦,自愿到戒毒所戒毒。戒毒所按照程序,将他介绍到第五大道心理治疗中心来接受心理治疗。与其他吸毒的无业游民不一样的是,杰姆是一位受人欢迎的厨师,他是自愿戒毒,所以戒毒一结束,他不愁没有工作做。在戒毒所里,杰姆还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诗人,据说在情人节的前夕,杰姆为他的毒友们写了40多首情诗,每首收费一美元,杰姆那天发了一笔小财。

“我们谈什么呢?其实我没有什么问题,我很正常,我进戒毒所是自愿,这是我们所里是绝无仅有的。”杰姆笑眯眯地对我说道。

“那么我们不谈戒毒,谈谈别的什么。”我顺水推舟道。

“别的也没有什么可谈的。”杰姆还是坐在那里傻笑。

“为什么不谈谈你和女人的关系呢?”我给他一个方向。

“女人!好玩。”杰姆扭动一下身子。显然,女人触动了杰姆的某一根神经。

“你和女人玩?”

“我就爱玩结过婚的女人。”

“为什么?”

“因为刺激呀。”

“被女人老公捉奸的刺激?”

“对了,我就喜欢那种随时会被捉奸的刺激。”

“你不怕挨揍?”

“挨揍我不怕,我小时候老挨我老爹揍。事实上,我一直期待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的到来,可惜的是,我的那些女人的老公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如果你的女人愿意放弃老公,转而和你白头到老,你愿意吗?”

“那我可不要。如果那女人离婚,我也马上和她说再见,没有刺激了嘛,还有什么意思。”

“你是只和一个女人搞,还是和几个女人同时保持联络?”

“一个怎么过瘾呢。”杰姆憨憨一笑道:“和已婚女人玩还有几大好处,我干了她们,我还拿钱;我干她们,我不用负责。因为是她们主动请我去的,我干了她们,她们都待我很好。”

“都像你母亲?”

“对,都像我母亲。事实上,她们的年纪都比我大好多呢。”

从我和杰姆如上这段对话里,我已经大致了解他的问题所在。但我还是试图了解杰姆的内心想法,于是我问道:“杰姆,你认为自己这样的性行为方式是基于什么样的的原因呢?”

“我喜欢冒险。在我小的时候,如果我不高兴,我会爬到房顶的烟囱上去,一个人坐在那里默对长空。我有时想像自己是一只小鸟,在无际的天空飞翔。后来我参军,报名当伞兵。每次跳伞,我都激动莫名好像进入性高潮一样,所以,我在和女人的性交往中,我喜欢那种冒险的感觉。”

“为什么你喜欢这种冒险的感觉呢?我是说你在小的时候就喜欢这样。”我悄悄地对杰姆做精神分析的引导。

“我就是喜欢那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杰姆还是傻傻地一笑。

“杰姆,你的冒险基本上是一种逃避式的冒险,你不是主动挑衅,而是被动等待。你总是在等待一种惩罚的降临,而这种惩罚是基于你做了一件你想做但又受禁忌的事。”

“那是什么事呢?”杰姆还是没有完全明白我的话中之意。

“在你潜意识里,你一直想做的一件冒险的事是和你母亲发生关系。但你知道你会受到父亲的严惩,所以你在心情不好的时候,爬到烟囱上去散心,那烟囱其实也是阳具的一种象征。等你成人后,你的潜意识冲动一直没法在正常的性关系中得到满足,所以,你选择了和年长的已婚女人发生性关系。”

“真正是一堆大粪。”杰姆用这句口头语表达对我所分析的内容的惊奇。他禁不住大笑起来,我也一起大笑。我用简单的精神分析帮助了这位美国“二爷”了解他之所为的内在心理动力。

梦想成为三级片明星的美国老头

美国老头奎柯患有性欲过激症,在他年轻的时候,性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主题。如果哪一天没有和女人上床,他就无法入眠。甚至走在街上,奎柯也无法压制自己满脑子的性意念。

“我走在街上有时不敢抬头,因为,我一看到漂亮女人,我就想和她们上床。”扎着一根小辫子的奎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已经70岁了,还雄风不减当年?”

“唉,虽然身体已70岁了,但我的心只有35岁。”

“这可是一对难解的矛盾啊。”

“是啊。我当年有劲的时候,一天要干几个女人呢。我胯下的小东西好像永远都不会满足似的。”奎柯说这段话的时候表情复杂,也不知道是自傲还是哀叹。

“那你获得了什么呢?是满足了肉体的快感,还是精神的饥渴?”

对我这个不难回答的问题,奎柯却停顿了一下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感觉,其实,我和女人在一起,我是很麻木的。”

“你的意思是你并没有从性生活中得到肉体的快感,而是感觉麻木?”

“怎么说呢,快感当然是有了,但那不是我要的东西,我只是想和女人在一起,挤压她们,蹂躏她们,肆虐她们,奴役她们。”奎柯的眼里突然多了一道凶光。

我注意到这道凶光,特别指出:“奎柯,我看到你眼中有一股仇恨的气息。你是不是从对女性的性暴力中得到你想要的快感?”我想要知道奎柯是否是一个性虐待狂。

“你以为我是一个性虐待狂!我从来不打女人的,我只有让女人来打我。”奎柯叹了一口气。

“你有没有在童年受到过性侵害?”

听到我直截了当的提问,奎柯一时间呆在那里没有了声音。我静静地等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奎柯开始自言自语:“湿黏黏的,难闻的气味,一堆茅草,我的头被埋在那湿茅草里,她用她巨大的手压着我的脑袋,我无处可逃,就好像一只陷于沼泽地的小公鸡,挣扎着想离开那里,但又无能为力。我总是梦见自己像一只鸟一样飞离那里,但每次我停下来歇息的时候。我发现我又回到那里。”奎柯用一种象征性的语言告诉了我他在童年所经受的性侵害,我也自然没有必要强迫他说清楚他话中的具体意思。

奎柯在自言自语一段后停了下来,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老嬉皮的格调:“你知道我最遗憾的是什么吗?”

“我很有兴趣听你说。”我摆出一脸真诚的样子。

“我遗憾我早生了35年。如果我现在真的只有35岁的话,我一定去做三级片明星,不但每天不愁没有女人,我还可以用我的超强的性欲挣大钱呢。”奎柯说到“挣大钱”3字时,眼睛里放出光来。

“老而弥坚,有什么关系。”我也自然嬉皮了一下。

“嗨,不中用了,有谁会花钱看我现在这副老相。”奎柯说完后大笑起来,我也应声而笑,两个人的笑实在都有点傻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