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五 巨大的数目(1976) 颂赞我妹妹

我妹妹不写诗,

她绝不可能突然提笔写诗。

她像她妈妈——她不写诗,

也像她爸爸——他也不写诗。

在我妹妹家我感到安全:

没有东西会触动我妹婿去写诗。

虽然这听起来像一首亚当·马色唐斯基的诗,

我没有一个亲戚在写诗。

在我妹妹的书桌里没有旧的诗,

在她手提包里也没有新的诗。

而当我妹妹邀我共进晚餐,

我知道她并没有为我念诗的打算。

她不需稍试,即可做出绝佳的汤,

她的咖啡不会溅到手稿上。


在很多家庭都没有人写诗,

但一旦有人时,往往就不止一人。

诗有时候像瀑布般代代流传,

在亲人间掀起可怕的旋风。


我妹妹练就一种得体的白话散文,

她全部的文学产品都在度假的明信片上,

年年许诺同样的事物:

当她回来时,

她将告诉我们,每一样东西,

每一样东西,

每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