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高原

因为电灯泡被打肿,所以走廊十分昏暗。但是,由于这伙人的手电筒相互乱照,鹫尾还是看清了敌人在走廊上的大致位置。

他没有爬到走廊上,而是躲在门边爬着。

出于对鹫尾来说对方都是敌人,所以无论打着谁都没有关系。但对方却害怕自己人互相打起来,所以总是犹豫再三才敢开枪的。这样一来,主动仅就在鹫尾手里了。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男人的脚步声渐渐地朝美矢的房间这儿走了过来。强烈的高性能聚光手电光,也向这儿照过来。

“怎么回事,他们去了哪儿?”

这是3个男人。正若无其事地边说道边朝这儿走过来。

这3个人腰里都别着手枪。

这时,鹫尾又端起了那只安着消音器的手枪,几乎是在一秒钟的时间,迅速射出了3发子弹,只听得“扑、扑、扑”3声沉闷的声音,这3个人的头部都中弹倒在了地上,于是,鹫尾迅速把左手的短机关枪放到地上,伸出左手拿过来一个男人手中的聚光手电筒。

这种高性能的聚光手电筒用的是6节干电池的特种手电筒,然后,鹫尾又迅速地把手枪的弹夹又补充上了子弹。

准备完毕后,他压低了身子,左手拿着手电,右手持枪,走到了走廊上,并机智地朝四下巡视着。

在走廊的一头,还有5个男人。靠左边2个,靠右侧3个。

鹫尾把手电筒的光线朝右侧的男人照过去,随即扣动了板机,跳动着的枪口对着这3个男人一一点过。

这3个男人似乎要在这堵墙上找到一条缝钻进去一般。

鹫尾没等这3个人倒下,又把手电筒的光亮和枪口朝左边的2个男人扫过去。

这时,这2个男人也慌忙朝鹫尾开枪还击,但由于光线刺眼,他们也不知道子弹应朝什么地方打。

这2个男人的胸部立即中弹倒在了地上。在滚动中,鸳尾清楚地看到他们的后背也流出了如同泉涌般的鲜血。这时,鹫尾又端起短机关枪扫了起来。

上到了二楼的男人们已经全部收拾掉了。前后不过才3、5分钟。

鹫尾迅速把短机关枪的弹夹换了下来,匍匐着向楼梯口爬过去。这时,他已经把手枪收了起来。

当他发现一楼的舞厅里有5个男人正端着自动步枪、卡宾枪不知所措地指着二楼时,鹫尾把身体向后挪了挪,然后双手持枪,从上朝那5个人猛然地扫了过去。

这5个人也很快还击。有几发子弹擦过鹫尾很近的地方,但当他打完了30发左右的时候,对方的射击也被压住了。

鹫尾迅速抬了一下头,又很快沉了下去,在这一瞬间,他看清了在舞厅的这几个男人浑身是血,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时,楼外边装甲车的重机关枪再次咆哮起来。弹着点从一楼渐渐地移向二楼。

这样一来,鹫尾要再下到一楼,无疑被子弹打中身亡,然而又不能长时间地呆在二楼上,于是他向被子弹打破的后窗口爬过去。

大概是怕重机枪的子弹打穿建筑,伤及后边的人吧,小楼的后身没有关东会的人。鹫尾一纵身骑到了窗框上,朝下边的积雪中跳了下去。

他在空中几乎翻了好几个滚儿,然后弯曲双膝,缓冲了由于从高处跳下来对身体的震动。这是他在受训时最基本的训练要求。

因为太高了,跳下来时膝部和踝部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而感到了疼痛,但还不致于走不了路。

他跳下之后,专拣没有积雪的地方,穿行于杂木林中的小路,迅速离开小楼。这样,就不会给关东会的人留下脚印。来到围墙边,他用匕首切断铁丝网,钻了出去。

这会儿,不但重机枪,还有自动步枪和卡宾枪,手枪,一股脑地猛烈地向小楼扫射着。

鹫尾一钻出铁丝网,就加快了脚步,但踝关节越发疼痛起来。

为了搅乱关东会的视线,鹫尾绕了一个3公里的大弯子,最后来到了隐蔽“尼桑”车的地方。

这时已经是他逃出别墅一个半小时之后了。

他打开车门,把机关枪和弹夹扔在了助手席的下边,从背包里取了手枪,放在助手席上,并用帆布盖了起来。

天还没有亮,鹫尾坐在驾驶席上喘了一口气。这时,两脚和两腿的肌肉开始抽搐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小腿肚子的抽搐越发疼痛了。他只好把两条腿蜷到胸前,一边忍着剧疼,一边不断地流下豆大的汗珠。

又过了一会儿,腿肚子的疼痛好了一些,但膝部的疼痛未减,但不能再在这里等下去了,鹫尾只好忍着疼痛发动了汽车。

3分钟后,发动机才热了起来,鹫尾不打开车灯就开了起来。他把车子从农田路开向御代田大街的方向。

当他的车子开过望月时,稍稍停下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方向,避开了收费公司,把车驶上了蓼科的别墅附近。

这时已经到了清晨。

这个蓼科别墅,过去曾是藤本和他的情妇美树的“爱窝”。从上次鹫尾和武山在此遭受暗算,已有半年多了。

所以,关东会和成为其下属组织的三光组织应该不在这儿,没有警戒了……鹫尾在心里暗暗想着。

在离蓼科别墅还有半公里的样子,有一处杂木林,鹫尾便把车子停了进去,然后从车上下来。

膝部还阵阵作痛,鹫尾把子弹弹夹和机关枪横在腰上,朝围着木栅栏的别墅走去。

这个别墅似乎已经没有人住了,鹫尾走近别墅时意识到了这一点。被子弹打破了的窗户上用木板条钉着,钉子都生锈了。

残雪使道路十分松软,但却留不下任何脚印,上面只有野鸡和山鸡的脚印。

观察了一会儿,鹫尾又走了回去。把车子开到别墅附近,在木制大门的汽车库前边把车子停了下来。

鹫尾从车上走了下来,然后用铁丝的“钥匙”打开了汽车库的门,把车子开进去,从里面把车库门关上。他感到几乎再也走不动了。

他把助手席的座位放倒,脱去鞋子,就钻进了睡袋里,但右手还紧紧地握着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除了睡觉没有别的解痛办法,他吃了2片镇静剂后,便闭上了眼睛。

他一觉睡了好几个小时。

不知什么时候,他醒了过来,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3点了。车库内很黑,虽然手表是夜光的,也无济于事,正好车库的门有好几条缝,于是鹫尾借助外边的阳光看准了时间。

他在睡袋里动了动脚,虽然没有冷气而感到双脚僵直,但这样一来反而感觉不到疼痛了。

30分钟后,鹫尾感到可以下来走路了,就从车上走下来,然后用铁丝捅开了别墅主楼的大门上的锁,走了进去,并把随身带来的武器和弹夹也一块带了进来。

别墅内的血迹已经被人擦去了,到处都是警方在鉴别形迹时所使用的铝粉痕迹。

厨房里还留着大量的罐头食品,鹫尾用匕首打开了已经生了锈的罐头,将里面已经凝固了的牛肉在锅里煮了煮,又找出了几瓶啤酒,然后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就这样,过了5天时间,鹫尾的膝部和踝关节才算彻底养好了。但为了等袭击春日的那座别墅的事完全平息下来,鹫尾又在这儿等了10天。

别墅的粮食也吃完了,鹫尾驾车驶过甲府方向的道路,回到了位于立川空军基地的隐蔽地点。

一回到家里,鹫尾就把车内的东西迅速放到室内,然后把无用的东西扔到地下室的锅炉里烧掉了。

鹫尾洗了个热水澡,把这些天来的血迹和污垢洗干净,出了浴室,他便来到了有暖气设备的起居室里。

腰里裹着浴巾,鹫尾坐在了沙发上,一边喝着从冰箱里取出的啤酒,一边在思考着。虽然自己还活着,但他心里并不痛快,他对于京子还多少感到不能死,还应当再强奸她几次,而且她的死法比起自己衷爱的江梨子来说,还是便宜了她……

又过了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早上,他整理了一下头发,戴上了一副粗框架的眼镜,穿了一件运动衫,开着那辆后排座进行了伪装的车子上路了。

车牌号码也是伪造的。鹫尾从八王寺驶入了中央高速公路。由于这辆车的马力很大,所以鹫尾十分喜欢高速驾驶,这样会给他带来一种快感。

他行驶到大月时便从中央公路上开了下来。穿过了屉子隧道,隧道很长。开出隧道店,他来到甲府的汽油加油站给汽车加了汽油。

然后他又沿着釜无川北上,在他囚禁于监狱中时,他就知道这里的酷暑是出了名的,但这个季节却正好气温适宜。

鹫尾没有走18号国家公路,而是从山梨方向,朝位于小诸的踩山的江梨子娘家驶去。

这条路线,如果从茅野到蓼科收费公路,然后穿过白桦湖和过去称之为赤沼的女神湖,再从望月到佐久是最佳一条近路。而且,现在这条公路也修建的好走了。

但是鹫尾并没有走这条路线,因为这条路线距离到的几天走的藤本和美树的别墅太近了。他想,也许现在关东会已经查到了鹫尾曾经到过这个别墅的事情,并设立了检查站呢!

因此,鹫尾便把车驶向了穿过诹访湖的旁边公路,从下诹访驶向和田峰。这条路转弯多,坡也陡,鹫尾必须不停地急转弯和急刹车。幸好路面上没有积雪,否则走这种山路是十分危险的。

他好几次差点和对面的车撞上,但好几次都躲了过去,越过顶峰,下坡更是令人烦恼的危险路段。多亏了鹫尾那在特别部队时练就的高超驾驶本领。当他把车开下立科的平缓地带时,鹫尾也感到精疲力尽了。

他在立科再次加油,并换了一只备用轮胎,在一家小吃店里吃了点养麦面条,然后又驾驶汽车通过望月、御代田到达了小诸市。天色已经大亮了。鹫尾驾车驶入了一条小路,走了一会儿使朝右拐去。然后慢慢地行走在一条四周是苹果树的农田小路上,这条小路上还留着残雪。

再向前走,就是高峰高原的滑雪场了。

走了一会儿,鹫尾驾着这辆“皇冠GSS”汽车,在靠近“国民宿舍”大楼的新建的“高峰国际饭店”门前停了下来。

只是这个名字够气派的,其实不过是个3层楼的小饭店,今天这个季节来滑雪的游客特别少,又加之附近有那家收费便宜,居于低档的“国民宿舍”,所以既使没有预约也有空房子……鹫尾看到“旅游周刊”杂志后知道了这一点的。

他在饭店前的停车场停下了车,提着放在助手席的小型游行包朝饭店的大门走去。这时,从大门口飞快地跑过一个小个子男侍,把鹫尾手里的旅游包抢了过来。

“请问您住宿吗?”

这个侍者微笑着问道。这个年轻人有20来岁,一看就是个本地人。

“啊,是的。不过就一晚上。”

鹫尾答道。

边说边进了狭小的大厅。侍者和鹫尾走近柜台,值班的人搓了搓双手问了一下鹫尾的情况,进行登记。

鹫尾化名为田泽诚二,职业是摄影师,住址在寺坂。

鹫尾被带到了二层的一间房屋。

里面有一张双人床、电视机,衣柜和桌椅等。

侍者把鹫尾的旅游包放在了双人床旁边,鹫尾便掏出了1千元的小费递了过去。

“这样经理会骂的。”

这个侍者有点为难的样子说道。

“不要紧,不要紧嘛……这一带有什么乐的地方吗?”

鹫尾用一种轻松的口气问道。

侍者“嘿嘿”地一笑,把钱收在上衣口袋里,然后热心地介绍说:“小诸也好、佐久也好,要说有趣的地方可还真不少,我可以带您去,因为我6点钟后就下班了,所以我非常乐意为您效劳。小诸,佐久坐车一走就到。”

“你是本地人吧?”

“是的。一天到晚光是摆弄苹果树圆白菜和放放牛什么的,太没有意思了,所以我才来这的。”

“那么今晚就有劳你了?”

“行,坐我的车去吧?那么今晚6点半,我来这儿接您,我叫三村。”

侍者对鹫尾说道。

“好吧,这阵子,一家杂志社要我拍点风景照,于是我就来到了这里,正好在这游玩一番。”

鹫尾说着笑了起来。

等侍者一走,鹫尾便打开了旅游箱,里面装得都是替换的衣服和大照像机盒子。

在这个像机盒子里,除了一架“尼康F”照像机外,还有5架不同规格的镜头和一支坚固的三角架,在“柯达”彩卷的暗盒中,都放的是手枪子弹。

自从袭击农协而获得了大笔的资金后,鹫尾就不惜重金购买了高档的相机和各种镜头。

数年前,关东会的人就闯进距离这个旅馆不远的野泽江梨子的娘家,严刑拷打了江梨子的母亲和义父,及她的弟弟、妹妹,企图从他们的嘴里打听出存放密秘磁带的事情,但终于失败了。

但鹫尾还不甘心,他还想再试一试,看是否还有什么线索。

可如果就这样直闯过去,肯定会弄出大乱子来,也许会被关东会的嗅到他的踪迹的。所以,就有意和这个土生土长的、肯定熟悉江梨子的侍者三村套近乎,以便通过三村来了解一下江梨子娘家的情况。

鹫尾脱去了运动衫,仰面朝天地躺在铺着被子的床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换上了一件草绿色的防寒作业服和西服裤,穿了一双长筒靴,便出了房间。

鹫尾在左肩上挎着像机空盒子,把像机吊在脖子上,下了楼。

他来到柜台,把房间的钥匙交给了值班人员。

这个人用职业般的笑容问道:“这么快就去工作呀?”

鹫尾出了饭店大门。他不打算坐车,便走着去。

苹果园和红松树林,和至今还盖着积雪的农田,正在溶化冰层的潺潺小溪……鹫尾一边沿着蛇倔川向山坡走去,一边眺望着这块曾经养育了自己十分衷爱的江梨子的土地的风貌,一边打开像机的镜头盖,连同自己酸楚的感情,一同摄到了胶片之中。

他常常在路上碰上一些农民,但他终于忍住了,没有向他们打听江梨子的娘家的具体地点。他知道,此事决不能操之过急。

离开蛇倔川后,他向菱野温泉走去。在一块小的池塘旁边,有一个猎犬训练员在给5、6只短毛的向导猎犬和塞特种猎犬洗刷着身子。

因为狩猎期结束了,所以就要给这些疲惫和污脏了的狗恢复一下本来面目,这也是件有趣的事情。

鹫尾继续朝前走。他一直走到了高峰收费公路后便返了回来,他又选了另一条路线回到了旅馆。他也没有向行人打听道路,因为他带着一份小诸市二万分一的地图。

回到旅馆,鹫尾冲了一个澡,穿着运动衣,来到大厅旁边的餐厅里:要了一份牛排和佐久鲤鱼汤,草草吃了顿晚饭。因为可能还要和三村去喝点酒,所以这次鹫尾没有喝酒。

吃完饭后,鹫尾再次回到房间里,躺在了床上,静静地休息着,也让胃好好地消化一下刚才吃过的食物。

一小时之后,房间的门被人敲了敲。

“是谁?”

鹫尾问了一声,但为了防备万一。他的右手还是悄悄地握住了那只带消音器的357式大口径手枪,并用一份大张开的“俱乐部杂志”盖在自己的手上。

“我是三村。我来接您来了。”

这是下午和鹫尾约好了的那个侍者的声音。

鹫尾走近房门,全神注意着门外走廊上的动静。

当他确认了大门外只有三村一个人的时候便答道:“太谢谢了。请稍稍等一下。”

这件运动衫是他自己缝制的。说来这还得归功监狱。在那儿时,他不但干修理汽车的工作,而且还常常被派去干木工和西服裁剪的下手,所以做一件运动衫对诺后来说易如反掌。

在这件运动衫的胸前,有—个暗兜,他便把刚才那支手枪插了进去,由于手枪体积大了—些,于是他锯断了手枪套的尖端,把消音器安了上去。

他又在左右两个上衣口袋里装了50万日元,裤兜里装了20万元,然后穿上运动衫,外边再套上了一件羽绒服。

“好了,让你久等了!”

鹫尾说着,猛然拉开房门。

三村换上了一个假的长发,还戴了一架蜻蜓式眼镜,穿了一件如同舞台的戏剧服装一样的漂亮衣服,里面还打了一条领带,脚上穿了—双3英寸高的高跟鞋。

三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怎么样,太傻气了吧?”

“可以,可以!这个样子,就是到了东京银座也不算什么!”

鹫尾纵容地说道。

“让您这么一说,我就更有信心了……别从柜台走,咱们从后门溜出去吧?”

三村对鹫尾说道。

于是,他们出来,鹫尾锁上房门,这个锁不是自动的,大概是为了防止住不惯饭店的旅客不带钥匙就出门而设计的。

三村领着鹫尾,从写着“工作人员专用”的楼梯下到了一楼。然后又带着他穿过餐厅的侧门来到院子当中,并用钥匙打开了停在停车场上几辆汽车中一辆漂亮的“华丽FTPGS”的车门。

“你这么年轻,可真有钱呀!”

鹫尾坐在了助手席上便对三村“啧啧”称道。

“因为我不能一辈子闷在农村的地里,说是去东京找个事儿干,老爷子这才舍得出血买了这辆车,可汽油费和修理也差不多花了这个车价了。”

“那么,坐你这个车去玩的车费呢?”

“您不一样,您是住在这几的客人,哪能那么抠呢?有时客人给点小费,和我家老爷子不一样,半年就吃空了。”

三村像熟头熟脑似地对鹫尾说道。

“今晚上我请客,就算是导游费吧!别害怕,只要玩得好,我这儿有的是钱!”

“那今天我可是碰上了财神爷!”

说着,三村一边吹着门哨,一边发动了汽车,车子好像是把消音器改造了似地,发出了“叭啦叭啦”地阵阵剧响。

由于这辆车的发动机是速温型的,所以车子很快就开了起来。车速如同赛车一般地行驶在大街上。

他们曾一度离开了小诸的小路,驶向轻井泽方向,然后在一个信号灯前门向驶去。

鹫尾知道三村在向佐久方问驶去。“吃过饭了吗?”三村问道。

“吃过了,你呢?”

“说实活,我还没有吃呢!”

“那么咱们去吃点河鱼菜吧!”

鹫尾说道。他想尽快把三村灌醉了。

“我就想吃点正宗的牛排,如果您要让我点的话。”

三村答道。

车子驶入了佐久大街,三村也就把车速降了下来。这条大街是佐久的主要干道,道路很宽,路两旁都是外表装饰考究的小商店,呈现出一种典型的小城市的特色。

在汽车开到主干道的十字路口时,三村把车子来了一个“U”字型的转弯,停在了靠近便道上的地方。

鹫尾知道,这条主干道和铁路小海线的相交处一带,是佐久有名的欢乐街。

三村下了车,但十分熟路地领着鹫尾朝一个胡同里走去。

在这个胡同的入口处,有一块写着“清流亭”的招牌,这是一家河鱼菜馆。门口有3个穿着碎白点花纹的服装的女侍者。

三村和鹫尾走进了菜馆,坐在了用竹子和藤木编织的椅子上。这时,马上走过来一个手里托着菜单的女侍者,她用眼睛盯着三村看了半天。

“哎呀,怎么这身打扮?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呢!”

女侍者说着大笑了起来。

“怎么样,不错吧?告诉你,这是东京时下最流行的打扮!”

三村向后一仰,摆出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来。

三村先要了一份威士忌酒,鹫尾也给自己要了一份。

“太麻烦了,拿个整瓶的吧,还要些冰块!”

三村大声吩咐道。

于是,女侍者很快把威士忌酒和冰块送来了,鹫尾给三村的酒里少放了两块冰,而自己则少倒了一点酒,并加上了许多冰块。

除了要了盐烧丁斑鱼和鲤鱼鱼片外,还要了油炸若鹭鱼。

鹫尾很巧妙的劝着三村大量喝酒,而三村则有意识地在这3个女侍者面前逞能,也半推半就地喝了起来。他很快就有些醉了,这会儿,他说起话来,舌头都有些硬了似地。

“在你们村里,有没有一个姓野泽的人家??”

鹫尾看时机已到,便故意随便地问了起来。

“啊?住什么地方的,哪个野泽?”

三村用通红而略有混浊的双眼看着鹫尾问道,同时抓起酒杯“咕嘟”又咽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