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艳冠宇内乃云姬
寒云已位于五台山北边,是自平地拔起的一座方圆百十里左右的孤山,笔立如刃,山虽不高,但看起来却十分挺拔险峻。
冰冻雪封,此时的山势,更显得直挺峻拔了。
靠近地平线的夕阳,单向照在这座孤伶伶的山上,拖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黑影,整个寒云村百十户人家的居处,完全罩在这黑影之内。
在近村头的地方,“天魁女”凤如仪松缰减缓了坐骑的速度,转向燕翎雕道:“燕当家的,敝会主就在这个村子里,燕当家的可否在此稍停片刻,容我等进村禀报会主一声?”
燕翎雕道:“凤姑娘认为有此必要吗?”
声音很温柔的,“天魁女‘’凤如仪道:”燕当家的,礼不可缺。“勒住马,燕翎雕道:“凤姑娘,你是想给我燕某人留点颜面?”
“天魁女”凤如仪正容道:“燕当家的,我知道你此行是出之于无奈,但以你燕当家的身份与敝会的身份,都不容许草率行事而遗憾江湖。”
笑了笑,燕翎雕道:“凤姑娘,令会主真个令人羡慕。”
心中明白燕翎雕要说什么,但仍不免要问一声,‘天魁女“凤如仪道:”燕当家的此话怎讲?“燕翎雕道:“令会主有姑娘这等心思灵巧,顾虑周全的臂助,还不会令人羡慕吗?”
粉脸故意一变,“天魁女‘’风如仪冷声道:”燕当家的,你这是赞美还是讽刺!“燕翎雕平和地道:“凤姑娘,你看燕某人该把讽刺的话憋到了你们家门口再说吗?”
虽然觉得绷紧了的脸皮不该一下子就松了下来,但“天魁女”风如仪仍然不由自主地松下来了。
心底的喜悦,往往会使人对自己也失去了控制。
一提手中的缰绳,“天魁女”凤如仪道:“燕当家的,请稍候片刻。”话落带着“青凤”
殷玉霞飞马奔进村内。
燕翎雕转向“樵霸”柴洪与“双头龙”齐如飞道:“下马”歇歇吧。““樵霸”柴洪一怔;道:“她不是说她们会主马上就要来的吗?
何不在马上坐着等上片刻,进村之后再歇?“燕翎雕道:“‘铁血红颜’素以冷傲闻名,就算她十万火急地需要我们相助,她也不会作出那种急履相迎的急迫状态啊!”话落飘身下马。
“双头龙”齐如飞也跟着跳了下来。
想了想,“樵霸”柴洪也跟着下了马。
“铁血红颜”果然没有马上出来相迎,倒是在他们的来路上;此刻意外的出现了三骑急奔而来的快马,马背上坐的是三个身佩兵器的男人。
“铁血会”里并没有男人。
“樵霸”柴洪目光集中在二十几丈外的那三骑快马上,问道:“老四,寒云村里除了‘铁血会’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武林人物?”
“双头龙”齐如飞的目光也集中在那三骑上,皱着眉头道:“没有啊。”
“樵霸”柴洪浓眉一剔,道:“他娘的,莫非咱们还没进庄,买卖就先上了门了不成?”
“双头龙”齐如飞道:“我看八成是如此。”
三骑马上的人骑术很精淇,三匹快马就像是突然四蹄被钉在地上了似地,一下子就在三人面前停了下来。
三骑中间的是个虎头燕额,面目微黑,环跟大嘴的五旬上下的老者,此人背上交叉插着两俩板斧。
环眼老着两侧的两个人年龄也都在四旬以上,左边的一个眇了一目,马腹旁边挂着一杆红樱枪,右边一边是个缺唇的,腰际斜佩着一柄古剑。
三骑几乎才一停下来,中间环眼老者立时间燕翎雕三人一抱拳,道:“三位是来自五台燕家庄的吧?。
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眼的“樵霸”柴洪道:“朋友,你找谁?”
环眼老者道:“燕家庄的大当家的,‘邪剑魔星’燕翎雕?”
“双头龙”齐如飞插嘴道:“这位朋友,你没见过‘邪剑魔星’其人?”
环眼老者道:“老夫是没见过他。”
“双头龙”齐如飞紧*着问道:“那你不到燕家庄去找,怎么倒找到寒云山下来了呢?”
环眼老者略微犹豫了一下,道:“老夫听说他已答应了‘铁血红颜’的邀消,要陪‘铁血会’到北海一趟,因此,老夫猜测他迟早会来这里。”
“双头龙”冷冷地道:“尊驾要见燕翎雕不知有何大事!”
环眼老者望了“双头龙”齐如飞一眼,道:“恕难奉告。”“双头龙”齐如飞脸色一沉,道:“那尊驾所问的话,在下也难以奉告。”
“樵霸”柴洪接口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咱们也无可奉告。”
目光盯在乌云盖雪马上,再从马上转到燕翎雕身上,环眼老者道:“这匹马是‘乌云盖雪马’吧?年轻朋友,你骑这匹马,又身着黑衣,莫非你就是燕大当家的?”
对环眼老者单刀直入的问话方式,燕翎雕心中十分不满,冷漠地道:“令驾既没见过姓燕的,就是在下自己承认是燕翎雕,尊驾能相信吗?”
环眼老者眸子一亮,脱口道:“你是说你就是?”
冷漠地点点头,燕翎雕道:“不错。”
三个人同时翻身下马,惶急地走到燕翎雕面前,环眼老者恭敬地抱拳施礼,道:“当今口外,元人敢冒用燕大当家的名号,老朽有限无珠,当面请罪。”
脸上神色,丝毫没有缓和,燕翎雕冷淡地道:“恕燕某眼拙,不认得三位的大驾,三位如此匆忙地寻找燕某人,有何贵干?‘’态度突然变得极其严肃恭敬,环眼老者再度恭身施礼道:”小的韩奇,是奉了主人之命,专程来此恭请燕当家的到敝会一叙的。“脸色微微一凛,燕翎雕道:“阁下就是‘铁旗会’下号称‘双斧开天’的韩奇,韩总管?”
极其谨慎地,“双斧升天”韩奇道:“不敢,小的正是韩奇。”
燕翎雕打量了“双斧开天”左右两侧的那两个汉子一眼,道:“这位是号称‘独目神枪’的严祖德,严大侠吧?”话落目光接着转向左边的那个缺唇带剑的汉子道:“这位是‘意形剑’崔秀良,崔大侠吧?”
“双斧开天”忙道:“燕大当家的所提的两个人,正是他们。”
心里有点明白了,燕翎雕脸上突然一寒,声音也立时变得冷了,道:“‘铁旗会’会主‘血旗’莫当家的竟指派会中一总管与双铁骑来约我燕某人,韩当家的,这意思是都是表示,如果我燕某人不能如约的话,哼哼,要来个霸王硬上弓?”
“双斧开天”韩奇老脸立时一凛,脱口道:“绝没这个意思,燕当家的,您千万别误会。
敝会主绝没有这个意思,敝会主只是怕派别人来时,身份不够,对燕当家的有怠馒之处。”
脸色变得更冷,燕翎雕道:“韩总管的意思是说,三位来,份量就够了吗?”
“独目神枪”严祖德独目中闪着极不服气的凌芒,抢上一步,道:“莫非燕当家的嫌轻?”
目光仍然停在“双斧开天”韩奇脸上,燕翎雕没有开口,状似根本没听到“独目神枪”
严祖德说的话。
“铁骑双卫”在铁旗会中的名望仅次于总管,平时一呼百应,几曾受过这般冷落?
猛然向前多跨出两步,“独目神枪”严祖德横跨一步,挡在“双斧开天”韩奇面前,冷声地道:“燕当家的,兄弟等一到口外,就听说燕当家的有着超人的听力,此话可当真吗?”
星目眨动了一下,燕翎雕道:“严朋友,你的话在下听到了。”
语气有些*人,“独目神枪”严祖德道:“在下没有听到燕当家的回答。”
慢吞吞的,燕翎雕道:“在下在与贵总管说话。”
“独目神枪”暴躁地道:“在韩总管没有升口的空档里,燕大当家的,你有时间开口。”
“燕大当家的”五个字说得特别响,含有讽刺的意味。
掠过“独目神枪”严祖德肩头,燕翎雕的目光在“双斧开天”
韩奇脸上停留了片刻,道:“阁下能做得了主!”
“独目神枪”严祖德冷笑道:“燕大当家的,做不了主在下会开口吗?”
星月中寒光如冷电般的一闪,燕翎雕道:“很好,严朋友,在下可以告诉你,燕某人不想应约。”
三人同时一怔,“独目神枪”严祖德道:“燕当家的可有什么不应约的理由吗?”
燕翎雕道:“没有什么理由。”
独目的冷光如电般地盯在燕翎雕脸上,“独目神枪”严祖德冰冷地道:“燕大当家的,你的意思是说你把本会会主的诚意邀请完全漠视了!”
“双斧开天”韩奇仍然没有开口。
燕翎雕心中更明白了,正眼都没有再看“独目神枪”一眼,燕翎雕漫不经心地道:“严朋友,话,燕某人已说得够明白的了,你我话不投机,半句为多,严朋友,你请吧。”
手中铁枪用力地抓了抓,“独目神枪”严祖德阴沉地冷笑一声道:“燕当家的,你真打算连一点面子都不给敝会主吗?”
燕翎雕的目光漠然的望着黄昏辽阔的雪野,仍然没有搭理。
“樵霸”柴洪心里气得发慌,但却作不出来,伸手一拍身边“双头龙”齐如飞的肩膀,粗声粗气地道:“老四,站了老半天,咱们该坐下来歇歇了。”话落就地往路旁树根下一坐,目光也望着雪野。
“双头龙”也就近在“樵霸”柴洪身边坐了下来。
这一来,“独目神枪”严祖德可下不了台了。
脚,猛然一踢拄在地上的枪柄,“独目神枪”严祖德横枪当胸,向前胯上一步,冷声道:“燕当家的,敝会主不轻易邀请别人,一旦邀请了,也很少有人不给面子。”
头也没回,燕翎雕道:“在下例外,严朋友,请吧,你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一到口外,他们就到处听到“燕翎雕。及”邪剑魔星“七个字,因此,”铁旗会“会主在急急的想会会这个口外的第一霸主,显然,他不相信。
就因为“铁旗会。会主不相信燕翎雕真有独霸口外的本领,因此,在他派遣这三个最得力的手下动身之前;曾一再叮咛过,叫他们要见机行事,不要丢了”铁旗会“的面子。
燕翎雕的外衣,使这三个人无法相信他真能独霸关外,因此;他们一定要请到他,他们也知道该怎么样下手去请一个不打算:赴约的人,过去,他们曾这么做过许多次,每一次他们都没有看错。
这就是“双斧开天”韩奇一直不开口的原因。
铁枪枪头一调,“刷”的一声指向燕翎雕背心,“独目神枪”严祖德冰冷地道:“燕当家的,请不到您的大驾,我们兄弟三人回去交不了差,因此嘛,嘿嘿,只有劳动大驾枉驾一行了。”
霍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樵霸”柴洪冷喝道:“姓严的王八羔子,你他娘的想造反了?”
“双头龙”齐如飞也站了起来,双手不自觉的按向腰间所悬挂的那对“九头鞭”上。
森冷、寒酷,“独目神枪”严祖德冷笑道:“柴朋友,枪尖距贵当家的背心只有五寸,因此,我劝你不要冒险。”
平和地。燕翎雕道:“柴洪,严朋友说得很对,不要妄动。”话落一停,又道:“韩总管,你该说话了吧?”
“独目神枪”严祖德向有神枪之称,“双斧开天”韩奇也一直觉得他“神枪”之名,并非白得,因此,他觉得事情发展到此,是下结论的时候了,朗笑一声道:“燕大当家的,在口外,你是当今的第一霸主,没有人敢动你,久而久之,你养成了不设防的习惯,可是,我等来自关内,燕当家的,你实在太大意了。”
也朗朗地笑了一阵,燕翎雕道:“韩总管,你是说燕某失算了?”
“双斧开天”韩奇道:“燕当家的。恐怕你得枉驾到‘铁旗会’去走一趟了。”
语声突然一沉,燕翎雕道:“韩总管,你错了,这里是口外,说实在的,你们实在不应该喧宾夺主。”
“主”字才一脱口,猛见“独目神枪”严祖德“嗨”的一声,双手平托着的铁枪急如闪电般地挺刺出去。
一溜白茫,沿着急挺而出的枪柄,急滑而下,削向“独目神枪”握枪的双手。
铁枪去势急,白芒以相对的速度,来得更急,武功再高的人,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抽手,因为,人的速度虽然用“闪电”来形容其快,但却永远无法与闪电相比。
白芒的来势,此刻,就如闪电。
“当”的一声,铁枪跌在冰冻的硬雪地上,“独目神枪”严祖德向后暴射出五尺,脸上惊得一片死灰色。
左手抓着“邪剑”剑鞘,那柄剑,仍在鞘内。
转身、拔剑、出手、还剑,一共有四个动作,而他们所见到的,只是燕翎雕平和地面对他们站着。
“邪剑?”
三个人不约而问地全都这么叫的,但那惊中带俱的语调却不是单纯的在叫剑名,似乎是觉得燕翎雕的剑法真个带有邪气。
凭手中铁枪,严祖德在江湖上挣得了“独目神枪”之名,这杆枪在他手中使出时,自然有其神妙高明之处,时间增加了他对这杆铁枪的信心,信心则越发使他无往而不利,也因而养成了他自满自足、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气焰,因为,他深信武林之中,几乎已没有人能与这杆枪相抗衡了。
因此,他这些个年来,想都没有想过的突然骤变,使他无法相信这竟会是事实。
一只独眼瞪得像是要从眼眶子里跳出来似的,“独目神枪”
严祖德用那种常人见了害怕般的神情向着燕翎雕颤声道:“邪术,你使的是邪术!”
“剑出鞘,视若无睹,剑归鞘,听若不闻,真没想到身为‘铁旗’会下二大护卫之一的严当家的,眼神竟是这般明快犀利法,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
语出如珠落玉盘,婉转清脆,娇甜柔嫩,似乳莺出谷,雪野银铃,悦耳爽心,令人闻声有俗念俱消之感。
目光一齐转向发声处,每一个人都身不由己地那么怔仲了一下。
穿着一身欺霜赛雪,纤尘不染的白色罗衣了——她,就那么突如其来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当然,她来得并不突然,只是,前一段时间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时间往寒云庄望而已。
黛眉盈翠,弯似天边新月,目盈秋水,无风波光流动。瑶鼻樱鞠,齿白如玉,是些全无一丝缺陷的五官。
那么适中的配装在她那张有着桃花花瓣般粉红色泽的鹅蛋形清丽说俗的脸儿上,门然地聚合成一张任天下第一流巧匠也构思不出的完美画像,而这超出人们幻想范围的幻像。
如今,就这般千真万确地以实形实体出现在各人面前。
人人都知道“铁血红颜”四个字就是由于她的美而来的,其中的“铁血”二字,也不是因为她行事残酷嗜杀而带有血腥味的字眼,而是,江湖武林,曾经因为她的美而引起一场武林震动的血腥事件。
过去,“双斧开天”韩奇一直不相信武林中人会为美色而火拼,因为,火拼的是一大群人,他不相信那么一大群人之中,会连一个能抗拒一个女子美色的人都没有。
现在,他相信单凭豪气的确是无法抗拒了。
与她同时出现的,还有其他七八个黛绿年华的女子,但是,恰似皓月萤光,她们与她同出现,却使人不自觉地忽略了她们的存在。
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斧开天”韩奇一砭不眨地盯着那张脸儿,不自觉地启动着嘴唇,道:“‘铁血红颜’云姬?”
不错,她就是“铁血红颜”云姬,除了她之外,天下还会有谁堪当“第一美人”四个字?
心头微微一动,燕翎雕目光流转,分别扫过“樵霸”与“双头龙”二人脸上,由于背对着出现的那群人,他只有从他们脸上才能找出些许其象来。
燕翎雕觉得十分吃惊,因为,他两个手下的四只眼睛也是直直地望向他身后,这是他与他们相处这许多年来所从来投遇见过的特殊现象。
忘了对面而立的燕翎雕,也忘了自己一招之下便丢了武器的奇耻大辱了,“独目神枪”
严祖德独眼中闪射着奇异的光芒,抬动脚步,一步一步地向燕翎雕身后走过去。
除了燕翎雕与她身后站的那群少女,谁也没有看见“独目神枪”严祖德异乎寻常的表情与动作。
随着从身边走过的“独目神枪”严祖德,燕翎雕缓慢地转过身子,目光从仍在向前走着的“独目神枪”严祖德背上,向他前面那群少女望了过去。
同样的,燕翎雕的目光,也像铁屑遇磁般地被吸在那张脸儿上了。
他心里明白那样看人是失态的,但他却无力一下子把视线移开。
在白衣人儿面前三尺左右处,“独目神枪”严祖德停住了脚步,语气一改狂妄,暴戾之气,柔和地道,“姑娘,你……你是‘铁血红颜’云姬,云姑娘?”
“独目神枪”严祖德这种目不稍瞬的直视目光,她见得太多了,除了觉得厌烦之外,她没有任何不自在的感觉,冷淡地道:“不错,我是。”
没有比这个更简单的回答了,但“独目神枪”严祖德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满足过,宠幸过,以更柔和,更小心的语气,他忍不住赞美道:“云姑娘,你……你实在太美了,你使世上任何美好的东西都变得丑陋而不值得一顾了。”
笑容配以他那张眯成了一条缝的独目,钩勒出一张更丑陋的面孔,但是,那笑与那赞美,却无可否认的是出自内心深处的虔诚与纯真的。
红红的樱桃小嘴又启动了一下,“铁血红颜”云姬道:“严大卫士,你不是第一个向我说这种话的人。”
连忙哈腰应是,“独目神枪”严祖德道:“是是,我知道,但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肺腑的。”
冰冷冰冷的,“铁血红颜”云姬道:“严大卫士,你是否出自真诚,与我无关。”
微微怔仲了一下,“独目神枪”严祖德仍然温和地道“云姑娘,我赞美的是你。”
语气丝毫没有缓和,“铁血红颜”云姬道:“严大卫士,如果你身负使命而来的话,就照你要做的去做吧,如果你要做的事与我‘铁血会’无关,怨姑娘我不奉陪了,我是来迎本会的客人的。”
“客人”二字惊醒了痴迷中的燕翎雕,下了最后的决定,他把视线从她脸上拉了开来,脸上立时浮上了一抹红霞。
脸上突然涌上了惊慌之色,“独目神枪”严祖德脱口道:“云姑娘,我对你没半点恶意。”
“铁血红颜”云姬冷声道:“这么说,严大卫士,你们并不是找我云姬来的吗?”
“独目神枪”严祖德,有问必答,忙道:“是的,是的,我们是奉命来请燕翎雕的。”
“铁血红颜”云姬漠然地道:“那严大卫士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独目神枪”严祖德一下子呆住了。
看都没再看“独目神枪”严祖德一眼。“铁血红颜”云姬向右横跨出一尺左右,移动莲步,向燕翎雕走过去。
急忙向左跨出一步,“独目神枪”严祖德重又阻挡在“铁血红颜”云姬面前,急急地道:“姑娘,姑娘……”
止住脚步,“铁血红颜”云姬冷声道:“严太卫士,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话落利刃船的一双秋水明眸突然凝注在“独目神枪”脸上。
只觉得那目光奇冷如电,“独目神枪”严祖德原先鼓足了勇气要说的话,突然被冻结在喉管中了。
秋水明眸在“樵霸”、“双头龙”,二人脸上分别扫过,落在燕翎雕脸上,她原本绽开欲待说话的一双红唇启动了一下,但却没有说出话来,显然的,她觉得此刻她要说话的对象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从她现身到此刻之前,燕翎雕一直背向着她,她也一直没行细心地观察过这张脸,因此,猛然看清之后,她才会觉得意外。
一到口外,她到处听到“邪剑魔星”燕翎雕这七个字,她知道他是个年轻人,而且,是个口外武林道上的朋友们一直夸赞着的英挺少年,但是,从“邪剑魔星”这四个字,她脑海中所描塑出的燕翎雕一直是个带有邪气的少年人,因此,她把那“英挺”二字想成了“油头粉面”的世俗英俊了。
意外的感觉,并没有使她错愕多久,明眸很快的在燕翎雕脸上打了个转,道:“燕当家的,云姬迎客来迟了。”语气温和而庄重。
“铁血红颜”云姬端庄的神态与语气,驱散了燕翎雕心中的杂念,抱拳还礼,燕翎雕平和地道:“云会主言重了。”
燕翎雕平和的神态与说话语气与“独目神枪”恰好是个对比,这又使“铁血红颜”觉得意外了,而且,意外中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失望与恼怒。
她并不稀奇于男人对她的沉迷、赞美,甚至还觉得厌烦,但是,她却没有遇到一个对她不沉迷,不赞美的男人,如今,她遇上了,她却又觉得失望与恼怒了。
庄重中带有一丝冷意,“铁血红颜”云姬道:“燕当家的,这几位客人是冲着谁来的?”
淡淡地,燕翎雕道:“他们指名要找在下。”
“铁血红颜”云姬道:“燕当家的知道为什么吗?‘看了”铁血红颜“云姬一眼,燕翎雕道:”在下以为云会主会知道为什么才是。““铁血红颜”云姬笑道:“燕当家的如果把我云姬看得那么聪明,那是高估我了。”
燕翎雕也笑道:“如果燕翎雕细细地解说为了什么,那不只是低估了云会主你,而且可以说是在辱没你。”
迷人的笑容一收。‘铁血红颜“云姬道:”凭什么这么说。燕当家的。“燕翎雕道:“就凭云会主拥有的‘铁血红颜’那四个字。”
美目中闪动着冷艺广铁血红颜“云姬道:”燕当家的,你很会说话!“淡漠的,燕翎雕道:“云会主过奖了。”
粉脸突然变得铁青,“铁血红颜‘’云姬冷声道:”燕当家的,今天你我是初次见面,但见面的这几句话,你我说得都不怎么投机,不过,话虽不怎么投机,燕当家的,你既然来了,就注定了你我得共同走完一段不算短的路程了。说实在的,你实在不该来。“燕翎雕冷静地道:“该与不该,云会主,你我都会各自考虑,因此,你我既然会面了,就证明我们各为所求,谁也不会反悔了。”
望着燕翎雕那张平和俊逸的面孔,“铁血红颜‘’云姬道:”燕当家的;云姬得再重复一次,你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也是个为原则而勇于面对现实的人,燕当家的,你知道我说这话的意思吗?“心里是有些明白,但却不能直说,燕翎雕道:“如果云会主能再提示一下,燕某人也许会明白。”
美目转动了一下,“铁血红颜”云姬道:“燕当家的,你忽略了什么了?”
笑笑,燕翎雕道:“在下并没有忽略什么,云会主,人类审美的观点都相同,燕某人‘个凡夫俗子,自然也不能超越人之常情,只是……”
“铁血红颜”云姬道:“只是你我原则不同。”
燕翎雕道:“云会主说得极是。”
总觉得在气势与言辞上都没有占到一点便宜,“铁血红颜”
云姬粉脸渐渐又冷了下来,才想再开口,突见身侧的“独目神枪”
严祖德再度拦了上来,似乎已鼓足了勇气,“独目神枪”严祖德道:“云姑娘,你的美使我无法自拔。”
扫了燕翎雕一眼:“铁血红颜”云姬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似乎早就想好了,“铁目神枪”严祖德道:“你跟我走。”
“铁血红颜”云姬并不觉得意外,这类的话,她已听得太多了。
冷漠的,“铁血红颜”云姬道:“假使我告诉称不可能呢?”
“独目神枪”严祖德道:“我跟你走。”
“铁血红颜”云姬道:“铁血会‘中没有男子。”
‘独目神枪’‘严祖德坚定地道:“云姑娘,我已经决定不离开你了。”
美眸文瞟了燕翎雕一眼,“铁血红颜”云姬道:“严大卫士,你是你,我归我,不要混为一谈。”话落突然转向‘双斧开天“韩奇道:”韩总管,你怎么说?““独目神枪‘’严祖德的话,”双斧开天“韩奇全都听到了,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开口,因为,他没有办法凝聚心思去思考o”铁血红颜‘’云姬的话把他从迷离的境界中拉了回奉,“双斧开天‘’韩奇一证,脱口道:”严兄弟,过来。““独目神枪‘’严祖德头也没回,道:”韩大哥,我们得把她带回去。““双斧开天”韩奇虽然也觉得“铁血红颜”云姬美得令人目眩神摇,但却没忘记她是谁,闻言老脸一冷,忙道:“严兄弟,你疯了,你也不看看你是在对谁说话!”
“独目神枪‘’严祖德并没有疯,但却是真的入了迷了,脱口道:”我知道我是在对谁说话,但我以为值得。“话落继续道:”云姑娘,论年龄、论品貌,我知道我不该说那种话,但是,我却想为你尽点心力。因此,你唯有眼我在一起,我才会放心。““铁血红颜”云姬冰冷地道:“严祖德,‘铁血会’与你们‘铁旗会’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虽然,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才到口外来的,但是,在我没有与你们会主见面之前,我还不想落个以上欺下之名,你要放明白点。”
“双斧开天‘’韩奇焦急地道,”严兄弟,你还不快给我过来,你忘了‘铁旗会’的会规了不成?““会规”二字使得“独目神枪”全身一震,但那种内心潜在的恐惧,却立刻被眼前的美好景象烟没了,右手缓缓抬了起来,弯曲着五指,“独目神枪”严祖德道:“云姑娘,不管怎么说,你得跟我回去。”话落手渐渐伸向“铁血红颜”云姬的腕脉。
动也没动一下。“铁血红颜”云姬冰冷地道:“严祖德,我再警告你一次,别自讨没趣。”
右臂倏然一探,五指随着探出助手臂,倏然扣向“铁血红颜”
云姬的腕脉,出手奇快如电。
娇躯微微一晃,“铁血红颜”云姬如幽灵般地向左飘出两尺,她原先立足的雪地上,豁然出现一只齐腕而断落的手掌,鲜血染红了一片。
这只断落的手,是“独目神枪”严祖德的。
哼都没哼一声,“独目神枪”严祖德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痛,上身一晃,左手急探而出,扣向“铁血红颜”云姬右手腕脉,行动丝毫也不像一个才断了一只手腕的人。
谁也料不到重创之下的严祖德会一点反应也没有的再次攻过来。
似乎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铁血红颜”云姬花容一变,竟然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来。
寒虹在两人之间一闪而过,随着燕翎雕弯臂归剑入稍的动作,一道血光,突然射向“铁血红颜”云姬。
血光是“独目神枪”严祖德仍在向前急探的断腕中射出来的。
娇躯一是不“铁血红颜”云姬又回到了原先立足之处,白色的衣裙上,连一点血星都没沾上一滴。
“独目钟枪”严祖德急探而出的左手,始终没有停滞过,按说,“铁血红颜”云姬如果真个不知所措的话,则她纵然不被严祖德的手碰到身体,身上也该沾有血才是,因为,血喷出的速度并不慢于严祖德伸出去的手的速度。
但是,她身上却滴血未沾。
燕翎雕突然明白了,淡然一笑,道:“云会主,好身手。”
心中有一丝异样的感受“铁血红颜”云姬的粉脸儿略微红了一阵,道:“燕当家的好快的剑法,云姬多谢授手了。”
淡漠地,燕翎雕道:“是燕某人圆此一举,何足挂齿。”话说得极其平淡,毫无被人戏弄的火气。
再一次觉得出乎了意料之外,“铁血红颜”云姬道:“燕当家的,你确实有一派宗师的不凡气度。”话落得十分真诚。
庄容而立,燕翎雕道:“能搏得云会主赞赏的人只怕不多口巴?”
“铁血红颜”云姬道:“尤其是诚心的赞美一个人,燕当家的,云姬这还是第一次。”
笑笑,燕翎雕道:“这是燕某人的荣幸。”
“铁血红颜”云姬以令人极难猜测的语气道:“但燕当家的你却并不把这份荣幸当成一回事。”
笑了笑,那是燕翎雕习惯的表情,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话就这么停住了。
双手齐腕而断,“独目神枪”严祖德却似不知痛疼,独自扫了地上那原属于他身体一部份的两只断手一瞥;然后大步走向“铁血红颜”云姬。
跟前血淋淋的景象惊走了“双斧开天”韩奇全部的迷恋思绪,老脸一变,他飞身跃落在“独目神枪”严祖德面前,寒着脸,道:“严祖德,你胡闹得够了吧?”
抬眼扫了“双斧开天”韩奇一眼,“独目神枪”严祖德郑重无比地道:“韩总管,兄弟并没有胡闹!”话落侧跨一步,欲待从“双斧开天”韩奇身边绕过去。
闪身重又挡住他的去路,“双斧开天”韩奇双目之中盈满杀机,冷声道:“严祖德,你眼中还有本会的会规吗?”
独目中闪动着凶光,“独目神枪”严祖德厉声道:“韩奇,让开。”
冰冷地,“双斧开天”韩奇道:“严祖德,你给我滚回去。”
独目中杀机一炽,“独目神枪”笑然冷笑一声,飞起右脚踢向“双斧开天”韩奇小腹。
左手向下一按,右手倏然平推而出,在一声惨厉的闷吼声中,“独目神枪”严祖德飞跃出两丈多远,落在路边的雪地里,七孔流血而亡。
在那么近的距离内,出手挡住“独目神枪”的右腿,再出手进击,轻巧迅捷,有条不紊,这个“铁旗会”下的总管在这种关头露了这一手,显然是有极大用心的,虽然,这种表现,牺牲的是他自己的人,但并非全无功效的。
状似处理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琐事,“双斧开天”韩奇倏地转向“铁血红颜”云姬,恭敬地道:“方才本会严兄弟对云会主有多失礼冒犯之处,韩奇特此向云会主赔礼,并求云会主见谅。”
冷漠地笑了笑,“铁血红颜”云姬道:“除此之外,韩总管不知还有什么事情没有?”
“双斧开天”韩奇当然听得出“铁血红颜”云姬的话外之音,忙道:“没有了。”
“铁血红颜”云姬冷声道:“那就麻烦韩总管回去时代云姬向令会主致意,云姬很庆幸在口外能遇上贵会的人,尤其在‘铁血会’驻札的寒云庄外。”
“双斧开天”韩奇忙应道:“韩奇一定将云会主的话带到。”话落一顿,道:“云会主可还有什么吩咐吗?”
“铁血红颜”云姬冷漠地道:“只此而己。”
“双斧开天”韩奇应了一声,然后转向燕翎雕,恭身为礼,道:“燕当家的,适才本会严兄弟冒犯之处,还求燕当家的见谅。”
燕翎雕冷然道:“韩总管,除此之外,尊驾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吧?”
“双斧开天”韩奇道:“在下的使命还没有完成,燕当家的,你知道我们所负的使命是什么?”
笑笑,燕翎雕道:“韩总管,等驾是在向燕某表示决心?”
“双斧开天”韩奇忙道:“不敢,燕当家的,在下只是在向你表明本会会主对你的诚意。”
燕翎雕心中暗自冷笑一声,道:“贵会会主的诚意尊驾打算怎么个表明法?”
“双斧开天”韩奇毫不犹疑地道:“本会主在我等三人上路之前,曾吩咐过,如果请不到燕当家的,叫我等不要回去了。”
“双斧开天”韩奇的城惶诚恐的神态与焦灼的语气,显示出他的话并没有不实之处。
微微一怔,燕翎雕道:“如果燕某坚持不去,尊驾又有何打算?动手?”
“双斧开天”韩奇道:“韩奇等这点微末之技,焉敢在燕当家的面前提动手工字?燕当家的,我们将会在这里等下去。”
冷漠地笑了一声,燕翎雕道:“等待与否是尊驾的事,去与不去,则是燕某的事,尊驾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双斧开天”韩奇道:“没有了。”
利刃般的目光从“双斧开天”韩奇的脸上转到“铁血红颜”云姬的脸上,燕翎雕道:“云会主还有什么要处理的事吗?”
“铁血红颜”云姬道:“没有了。”话落扫了“双斧开天”韩奇一眼,道:“燕当家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燕翎雕道:“目前是处理完了。,‘粉脸儿一整,”铁血红颜“云姬道:”燕当家的,请。“话落作了个让客姿势。
燕翎雕道:“云会主请。”
向带来的七八个少女扫了一眼,“铁血红颜”对带头的“天魁女”道:“娃娃,我们走!”
“天魁女”应了一声,率同那七八个少女转身向庄上行去,“铁血红颜”云姬与燕翎雕跟在后面,“樵霸‘’柴江牵着燕翎雕的马,与”双头龙“齐如飞并肩而行;跟在燕翎雕身后。
“双斧开天”韩奇与“意形剑”目送众人上路,各自拿下马鞍,真个在原地等了下去。
铁血会一行二三十个人借住在寒云庄一个财主的后院的一幢空房中,这里原来就不是住人之处,因此,一切陈设全都十分简陋。
在方圆不足四丈的一间毫无陈设的房子中,摆设着一张方木桌,四张水椅,背东面西,燕翎雕坐在客位上,他身后并排站着“樵霸”柴洪与“双头龙”齐如飞,‘’铁血红颜‘’云姬坐在对面,她身舌并立着四凤,“天魁女”凤如仪打横坐着。
望着燕翎雕,“铁血红颜”云姬道:“燕当家的,对这趟北海之厅,你还有什么疑问之处没有?”
淡淡地,燕翎雕道:“在下的疑问,凤姑娘已替云会主你解释丈了。”
“铁血红颜”云姬道:“燕当家的可觉得满意吗?”
燕翎雕道:“云会主指的是哪一方面的?”
“铁血红颜”云姬道,“关于今属下的行为方面的。”
燕翎雕平静地道:“云会主,‘邪剑七星’相聚已非一日,对他的行为与为人,在下了如指掌。”
“双头龙”低下了头,燕翎雕的话使他觉得很惭愧,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糊里糊涂的作出那件事来。
脸儿上没有丝毫异样的表情,“铁血红颜”云姬道:“燕当家的,你是说你没想到他会做出那件事来?”
淡漠地,燕翎雕道:“云会主,在下说过,对于他们,我了如指掌,说实在的,直到现在,在下仍然想不通他为什么会那么做?
因为,他不是那种见色动心的人。“燕翎雕的话,使“双头龙”觉得鼻酸眼涩,热泪欲流,饱的确不知道自己当对为什么会那样冲动而做出那件事情来的,但是,事实却是千真万确的,而这种摆在眼前、有口莫辩的事实,却并没有动摇燕翎雕对他的信任与信心。
燕翎雕的这份信心,使“双头龙:齐如飞觉得世间只有他能了解自己。
所谓“春风格意偕朋友,欲寻知己难上难。”就是这份知已之情,使得“双头龙”为之热泪盈眶。
显然是认为燕翎雕的最后那句话说得太重了,“铁血红颜”
云姬花容一冷道:“燕当家的,你的意思是本会下的弟子自己缺少检点了?”
燕翎雕冷静地道:“云会主,燕翎雕只是对自己亲如手足的兄兹有此信心而已,燕某并没有否认既成的事实,否则,我等不会来。”
“铁血红颜”云姬,人虽然生得柔婉娇荧,举世无匹、内在本性却十分冷很好强,冷冷地接着道:“燕当家的,你是不是怀疑这既成的事实,乃是某一方欲强迫你出手而刻意安排的?燕当家的,你我是江湖儿女,江湖上所希求的是斩钉断铁、一针见血的直爽勾当。”
燕翎雕心中确实有那种疑念存在,但他心中却没有确切有力的直接证据,因此,他无法开口。
一双美目不停地在燕翎雕和“铁血红颜”云姬二人的脸上来回扫视着,“天魁女”凤如仪娇靥上流露着她自己掩盖不掉的焦虑与不安;只是,燕翎雕与“铁血红颜”云姬,谁都没有注意到她,因为,他们谁都不会想到她会知道这件事的原委。
愤怒的烈火在“铁血红颜”云姬芳心中燃烧着,她冷电般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在燕翎雕脸上,沉缓冰冷地道:“燕当家的,你是口外第一巨霸,也是领袖一方的宗师,你该不是那种说话吞吞吐吐的人吧?”
星目中冷光一闪,燕翎雕道:“云会主,你要燕翎雕说什么?”
“铁血红颜”云姬*问道:“说出你心中的疑念!”
燕翎雕道:“燕某一向不说没有根据的话。”
冷冷地哼了一声,“铁血红颜”云姬道:“燕当家的,以你‘邪剑魔星’在武林中的地位与名望,你的话,云姬还信得过,‘铁血红颜’一生不强求任何人,‘铁血红颜’目下虽然是处在四面楚歌,强敌环伺的情况下,但是,‘铁血会’既然敢毅然出关,就绝不含糊这些,燕当家的,只要一句话,你如果认为‘铁血会’是用某种手段而把你强放出来的话,你可以立刻带着你的人走,‘铁血会’上下,无人敢说一句怨言。”
燕翎雕道:“云会主,燕某人此刻走与当时不来的情况完全一样,事情仍然解决不了。”
“铁血红颜”云姬道:“燕当家的意思是要成全他们?”
“铁血红颜”云姬说得是事实,燕翎雕此来的目的大部份是为此,因此,他只点了点头。
冷然一笑,“铁血红颜”云姬道:“燕当家的既肯为自己的属下的心愿而甘冒获罪整个武林之险,云姬又何至于小气得忽略了自己的手足姐妹的幸福,而以此做为自身安危的赌资。
燕当家的,关于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只要:蓝凤‘愿意,她可以跟着你们走,也就是说,她与这件你去与不去的事件无关。”
“天魁女”风如仪的鼻尖上出现了汗珠了,任她心思如何灵巧,此时此地,她也插不上嘴了。
燕翎雕突然岔开活题,道:“云会主知道你要去会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铁血红颜”云姬冷笑道:“凶残、毒辣,日夜打算着要并吞整个武林的巨邪、恶霸。”
燕翎雕道:“云会主说得很对,你要资助的,就是你所说的这样的一个大奸巨邪之辈。”
“铁血红颜”云姬道:“燕当家的,你想劝我不要去?”
燕翎雕不答反问道:“一定有很多人这样劝告云会主吧?”
“铁血红颜”云姬道:“不错,燕当家的,你的确不是第一个有这种念头的人。”
笑笑,燕翎雕道:“云会主不要误会,事实上,燕某并没有这个劝你不去的念头,在下说过,我等已经来了。”
“铁血红颜”云姬冷笑道:“燕当家的,我说过,只要你一句话,你走得可以像你来得那么顺利。”
“天魁女”凤加仪情不由己地突然站了起来,神色之间,充分流露出内心的焦灼与不安。
“铁血红颜”云姬与蒸翎雕同时看出她神情有些不对,但却谁也没有多问,谁也没有多看她一眼。
淡淡的,燕翎雕道:“云会主,燕某与所带来的伙伴将安身在哪里?”
这句话,意味着燕翎雕决定走一趟北海了。
燕翎雕带来的人,猜不透是什么理由改变了燕翎雕的心意——因为,他既然明白的表示“寒魄”金岳是个太奸巨邪之辈,他就不可能维护产个欲待动身前往资助他的人。
“铁血红颜”云姬她的人也同样觉得万分意外,因为,燕翎雕只要说一句话,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必去冒那个得罪整个武林同道的险了。
“铁血红颜”云姬脸上并没有半点喜悦之色,沉默了一阵,才道:“凤如仪会给你们安排住处。”
平静的话声,掩盖着她波涛起伏的心绪,谁又能看得到她此刻内心中的那份莫可名状的感激呢?
站起身来,燕翎雕道:“不过,云会主,明天中午之前,燕某要,到‘铁旗会’去走一趟,如果云会主能宽容半日的话,我们可以在明日午时过后动身。”
“铁血红颜”云姬略一思忖,道:“那就明天午时过后动身,燕当家的请吧。”
“天魁女”凤如仪内心的重压突然间消失了,虽然消失得太突然,消失得使她没有一点心理上的准备,但她仍然觉得有着说不出来的宽慰与轻松,因为,有燕翎雕相助,她深信了却“铁血红颜”云姬那件积压在心头多年的心愿,已不再是渺茫不可期的事情了,虽然,她明白“寒魄”金岳与他那一伙人个个皆非易与之辈。
以轻快的步伐,“天魁女”风如仪走到燕翎雕面前,领着燕翎雕等三人向室外走去。
目注燕翎雕等人的背影消失于门外,“铁血红颜”云姬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他知道了什么了?还是他不知道‘寒魄’金岳之能?”
她为燕翎雕的背去而心存感激,却又为了他肯去而自觉惭愧,因为,她深信燕翎雕以为他们要对付的只是中原来的那些意图截击的人而已。
马蹄踏在冰冻了的雪地上,蹄铁敲出声声清脆的响声,一声声的,划破几乎连空气都冻结了的冬夜寒空。
除了雪地上反射出肋微弱的光芒之外,几乎找不到一点光源。
带着“樵霸”柴洪与“双头龙”齐如飞,燕翎雕正向寒云庄外走,沿着他们来时的路往外走。
“樵霸”柴洪似乎永远战不过寂寞;他们才走到庄头,他已忍不住开口问道:“头儿,现在已经走到庄头了,俺可以问问一些问题了吗?”
淡淡地,燕翎雕道:“我就知道你忍不住了,你要问的可是我们既有脱身的机会,却不脱身,偏要协助‘铁血会’去资助一个大奸巨恶之徒吗?”
“樵霸”柴洪咧咧嘴笑了一阵,道:“头儿,你这么说,倒省了俺多问一遍了。”
笑容一收,燕翎雕道:“理由很简单,我想到北海‘玄冰谷’去逛逛。”
这话听起来像开玩笑,但由燕翎雕脸上的神色,“樵霸”柴洪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但他却无法相信理由是这样的。
皱着浓眉,“樵霸”柴洪道:“头儿,就这么简单?”
燕翎雕郑重地道:“就是这么简单。”
满以为燕翎雕会加以解释,但“樵霸”柴洪等了好久,却没听到下文。
拢马向“双头龙”齐如飞身边靠近了些,轻轻地,“樵霸”柴洪道:“老齐,你懂不懂个中之味?”
“双头龙”齐如飞摇摇头。
“樵霸”柴洪低声道,“老齐,换你问问如何?”
“你自己不是有嘴吗?”
“樵霸”柴洪急道:“俺已经问过了,不好再问下去。难道说你就不想知道吗?”
“双头龙”齐加飞道:“这我怎么会不想知道!只是,事情因我而起,你不好问,我不是更不好问吗?”
这话很有道理,“樵霸”柴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没有再往下缠。
寂静的雪野里,又只剩下蹄声在与黑夜为伍了。
三骑走出了寒云庄,一直默默地往前不急不徐的走着。
终究还是忍不住,“樵霸”柴洪重又把马拢到燕翎雕身边,但是,没等他开口,燕翎雕已抡先道:“老柴。你还是觉得理由太简单?”
“嘿嘿”笑了一阵,“樵霸‘’柴洪拍拍自己的大脑袋,道:”头儿,说真格的,俺这颗脑袋虽然并不比你的小,但是,你是知道的,那里没有弯道,因此,嘿嘿。“点点头,燕翎雕问道,“据你们知道的,‘铁血红颜’云姬与她的‘铁血会’平日里的行径,是不是属于邪道上的?”
“樵霸”柴洪道:“不用说当然不是了,‘铁血会’是当今武林道上的有数的白道党派之一,谁不知道?”
“双头龙”齐如飞也接着插口道:“据说‘铁血红颜’云姬的武功与前年少林寺圆寂的‘天心’老和尚有渊源,如果此话不假,则云姬身分只怕与少林当今的掌门人是平行的,自然不可能是邪恶中人。”
燕翎雕满意地点点头道:“她不是亲口说‘寒魄’金岳是个巨邪恶霸吗?以他的为人行事,她有资助金岳的理由吗?”
“樵霸”柴洪精目突然一亮,脱口道:“头儿?你的意思是说云姬是想以资助为名,混进玄冰谷?”
燕翎雕笑道:“老柴,你脑袋中的那条路,也有弯道嘛。”
黑脸一红,“樵霸”柴洪道:“头儿,有弯也只这一个而己,再往里俺又不会转了,比方说,她为什么要往玄冰谷内混呢?”
燕翎雕道:“这个弯,我也转不过来,只有等云姬将来自己告诉我们了,不过,单只以上的理由,我们就足可走上一趟玄冰谷了。”
“双头龙”齐如飞道:“头儿的用心是要帮助她?”
燕翎雕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樵霸”柴洪不以为然地道:“头儿,咱们帮人也该帮在明处才是,像这样,咱们帮了她的忙,她不但不感谢,反而倒以为咱们理屈,被她牵着鼻子走的呢!”
燕翎雕正色道,“我正是要整个江湖同道都错以为我们是被迫协助‘铁血会’的,这样,谁也没有理由说咱们是过界开扒,违背江湖道义。”
“樵霸”柴洪皱着浓眉,道:“但是,头儿,最后咱们所换得的代价将是什么呢!”
燕翎雕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消除一个日后可能威胁我们安全的大敌啊。”
“樵霸”柴洪道:“头儿,塌天有大家;何况,金岳那老小子,也不见得就敢来轻捋咱们‘邪剑七垦’的虎须啊,咱们忙什么?”
星目中冷光一闪,燕翎雕道:“老柴,咱们当年的誓言是什么?你真不知道咱们忙的是什么?”
“樵霸‘’柴洪头脑一清,恍然大悟,道:”不为名,不求利,不轻犯他人,不忍受欺侮,以正义为后盾,以血汗闯天燕翎雕点点头,问道:“老柴,你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故意被人牵着走了吗?”
“樵霸”柴洪道:“咱们不侵犯别人。”
燕翎雕道:“明白咱们为什么要么吗?”
“樵霸”柴洪庄声道:“咱们有天地般可靠的后盾。”
燕翎雕没有再往下问,“樵霸”柴洪也完全明白了。
空寂、寒冽的夜幕下,又只剩下铁蹄轻敲着脆声了。
这一次,是“双头龙”先打破了沉默,他道:“头儿,姓韩的还等在那里。”
燕翎雕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他还等在那里,所以才不急着赶来。”
“樵霸”柴供道:“莫非他们也知道咱们一定会来!”
“双头龙”齐如飞道:“他们当然知道咱们一定会来,因为,只凭他‘铁旗会’之名,他们知道‘邪剑七星’不可能为之怯步。”
“樵霸”柴洪道:“他又怎么知道咱们不会怯步呢?如果他早就知道咱们硬,不好吃,他们为什么又要找咱们去呢?”
“双头龙”齐如飞道:“血旗‘莫若愚派他旗下的三员大将前来,其目的就是要试试能不能把咱们吃下去的啊!。
“樵霸”柴洪道:“不用说,他们发觉咱们硬得像个铁鸟,吃不下去,那他们又为什么不溜,偏偏要硬等我们妮?”
“双头龙”齐如飞一呆,无法接下去了。
燕翎雕“哎”了一声道:“老柴分析得对,他们如果拿定了主意,跟咱们来硬的,绝不会还在这里等我们。
“双头龙”齐如飞道:“头儿,依你看怎样?不来硬的,他们又会使出什么软招儿来呢?”
燕翎雕笑道:“什么招法,只怕只有‘血旗’莫若愚自己知道,咱们用不着瞎猜,到时他会自己告诉咱们的,我们过去吧。”
牵着马缰,“双斧开天”韩奇与“意形剑”一边一个,站在路两旁,两人的手都冻得红红的,看情形,他们打燕翎雕走后就一直站在那里没动过。
燕翎雕等三骑停住在二人面前,“樵霸”柴洪心直口快,脱口道:“二位爷,你们一直没动过啊?”
仍然直直地站着,“双斧开天”韩奇道:“不敢。”
楞了楞,柴洪道:“不敢,为什么,为什么呀?贵会帮规难道说就有这等严法吗?再说,就算有这般严法,你们动动,他们两个只要回去不说,你们头儿也不知道啊?”
“双斧开天”韩奇还没开口,燕翎雕已抢先道:“老柴,你管得不嫌太多了吗?”
“樵霸”柴洪道:“俺说的是实话呀?”
燕翎雕道:“最不好听的也就是实话。”
“樵霸”柴洪看看燕翎雕,突然又转向“双斧开天”韩奇问道:“韩总管,俺说得真个不中听吗?”
“双斧开天”韩奇道:“很好听。”
“樵霸”柴洪道:“真的!为什么?”
“双斧开天”韩奇道:“真的,因为燕当家的说的是实话。”
“樵霸”柴洪道,“韩总管,你怎么突然变得客气起来了?”
“双斧开天”韩奇道:“因为方才本会下的一位弟子不客气而冒犯了燕当家的,因此;在下才在这里一直等着,在下是受过教训的人了。”
“樵霸”柴洪还待再往下扯,燕翎雕突然开口道:“韩总管,咱们都是线上的,门槛都精通,你做得不嫌过分了些吗?”
郑重地,“双斧开天”韩奇道:“燕当家的,家有家法,帮有帮规,韩奇虽然没有理由对你燕当家的这般恭敬,但没有你燕当家的同在下等回去,韩奇却无法保住自已顶上这颗头颅。”
燕翎雕冷笑一声,道:“‘铁血会’主有这般严厉,端的令人敬畏,韩总管,你可知道燕某去而复返的用意吗?”。
“双斧开天”韩奇道:“在下深信燕当家的不会真个抹煞了本会这番‘诚意’,虽然敝会主与燕当家的素昧平生,但以燕当家的在江湖上的地位,还不至于对敝会一个小小帮派爽约的。”
星目中冷芒如电,燕翎雕冷笑量声道:“韩总管,你总算很有技巧地把令会主的意思传达到了,韩总管,请吧?”
“双斧开天”韩奇并没有立刻上马,低声道:“敝会主面前,还望燕当家的美言一二。”
燕翎雕冷声道:“韩总管,有此必要!”
“双斧开天”斡奇凝重地道:“假使燕当家的不以为在下是夸大其辞的话,在下要说,我兄弟二人的生死,全在你燕当家的一句话上。”
凝视了“双斧开天”韩奇;眼,燕翎雕道:“韩总管,请吧。,,”双斧开天“韩奇向”
意形剑“扫望一眼,朝路边田野中”独目神枪“的尸体扬扬下巴。
“意形剑”过去抱起“独目神枪”僵直了的尸首,找了根根绳子捆在马上,然后与“双斧开天”韩奇一齐上马,引路向寒云庄外二十里左右的寒云山下走去。
马蹄由慢渐次转快,不到半个更次,六骑己距寒云山脚的寒云寺不满半里地了。
寒云寺估地约有三亩方圆,建筑虽不富丽,但却十分宏伟,是这一带百里方圆之内,唯一的佛庙。
寒云寺的驻持是个九十多岁的老和尚,以山为号,号称“寒云长老”,此地的人;只知其人和善、仁慈,是个道道地地的标准佛门弟于,但却无人知其来自何处,真名实姓。
当寒云寺雄伟的照彤在夜灯下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五人前面四五丈的时候,一溜火光突然起自五人前面十几丈外的雪地上。
“双头龙”与“樵霸”脸色同时一紧,“双头龙‘’冷声道:”韩总管,那火光代表什么意思,不知你知不知道?。
“双斧开天”韩奇平和地道:“是本会主怕冷落了三位贵客。”
这话无隙可击,“双头龙”齐如飞仍然冷冷地道:“铁旗会‘的礼数可真周到啊。”
“双斧开天”韩奇的话的确没有说错,在六骑奔到距离寒云夺约有二十几丈时,前面五六丈处,突然火光一闪,几乎在同一时间内,亮出了一条由数百人排列成的火巷,光火白雪相映,照耀如同白昼。
在长达十多丈的火巷前面,岸然站着一个黑袍配刀的白发老者,此人细眉细眼,鹰鼻如钩,触目就使人有一种阴鸳的感觉;此人身后并立着五个五旬上下的老者。
六骑马在白发老者面前停了下来,“双斧开天”韩奇与“意形剑”双双下马,韩奇道:“启禀会主,燕当家的请到了。”
目光扫了马背上的“独目神枪”的尸体一眼,白发老者——‘铁旗会’会主冷声道:“韩总管,这是怎么回事?”
“双斧开天”韩奇脸色一变,道:“会主,严兄弟性急气盛,因此……”
细限中冷电般地光芒一闪,‘铁旗会’会主“血旗”莫若愚冷森森地道:“韩总管,你没有阻止他?临走时我怎么吩咐你的?
我们是以礼相请,不是去逞能,因为,要逞能,你们还差得远,韩总管,你记得吗!
“话落右手突然间握在那柄古色斑斑的大刀刀柄上了。
“双斧开天”韩奇脸色立变,呐呐不敢开口。
“血旗”莫苦愚冷冷地道:“韩总管,你怎么不回答?”
燕翎雕知道“血旗”莫若愚的做作,是要*他开口,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表明他是确实以诚意去请他的,而把一切罪过全推在手下的狂妄上。
燕翎雕原不打算开口,但他已答应“双斧开天”韩奇为他说话了。
“莫会主,在此初会乍见的情况下,在下可否进言一句?”
寒铁般的脸色突然一缓,表情转变得实在快、满脸盈笑,“血旗”莫若愚忙抱拳道:“燕当家的,幸会,幸会,兄弟沈耳恭听。”
偏身下马,燕翎雕还礼,道:“此事实在不能怪韩总管。”
“血旗”莫若愚道:“他带去的人犯错,他就应该出面阻止,甚至格杀,岂可因护短而混是非,结果反倒有劳神道上朋友为我教训,从而得罪了好朋友。”
话中含意,显然是表示燕期雕有出手伤害他手下生命的不是之处。
心中暗自冷笑了一声,燕翎雕道:“莫会主,韩总管确实执行了命令了,贵属下,就是他阻止:的。”
任他“血旗”莫若愚如何老于世故,这种错咬人一口的事情仍然使得他为之面红耳赤。
藉着转身的动作掩去脸上的尴尬,“血旗”莫若愚冷声向“双斧升天”韩奇与“意形剑”
道:“韩奇,今天若非有燕当家的出面作证,你们两脱不了关系,还不给我退下去!”
连声称是,“双斧开天”与“意形剑”双双退向两旁。
笑容可掬地再度转向燕翎雕,“血旗”莫若愚道:“燕当家的,请。”
燕翎雕笑笑道:“莫会主,请。”
相互客套一番,燕翎雕把马交给奉命上来牵马的一个黑衣汉子,与“血旗”莫若愚并肩走向寒云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