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见钟情

  郝宝一路奔出尽花谷,漫无目标地奔驰,想找那所谓的一见钟情,这可苦了郝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跟上这疯狂的哥哥。

  “阿宝等等,累死我了。”郝贝不停喘大气。

  郝宝脚不停蹄,道:“怎能等,我的爱情火花正热得发烫,三等四等就凉了,你慢慢跟,我先找着天下第一美人,跟她一见钟情再说。”

  他又狂奔数百丈,东张西望,总想发现人迹,果然在张望中,瞧及远远丘陵中有闪光晃动。

  他欣喜万分,仍背着郝贝而向他直招手:“阿贝快来啊!一见钟情的事快发生了。”脚步加快奔驰。

  郝贝自嘲一叹:“我看跟着疯子的人,真的是疯了。”无可奈何地追下去。

  然而郝宝追向闪光,眼睛再瞧,哪来的美人?那闪光竟然是梁小福的光头,日照之下,闪闪生光。

  郝宝不禁皱了眉:“搞什么?会是小光头?”

  梁小福也发现郝宝,急忙招手:“大英雄,我找得你好苦!”他奔得甚急,似乎真有急事。

  郝宝缓停了脚步,瞄眼道:“真是阴魂不散。”

  此时郝贝也从背后赶来,突见梁小福,已憋笑:“阿宝,你的一见钟情会是他?”

  郝宝瞪眼:“不算,他是男的,不能算。”

  梁小福气喘如牛跑了过来,猛擦汗水,挤出笑容:“大英雄,我…”

  郝宝截口道:“你妨碍了我的一见钟情。”

  梁小福听不清,又急慌道:”决,有姑娘她……”

  郝宝眼睛一亮:“你要带我去见姑娘?”他心想是梅柔,不禁窃喜。

  梁小福急点头:“快,她生病了……”

  郝宝登时哈哈喜笑,转向郝贝,陶醉而自鸣得意:“我不但一见钟情,还英雄救美,哈哈!美梦成真了。”转向梁小福:“快带路!”

  梁小福高兴点头,马上回头就跑,郝宝紧跟其后,得意笑声不断传出。郝贝也为哥哥高兴,还真相信有一见钟情这么回事,也急起直追。

  约行二十里,来到一处荒废破庙,梁小福急道:“花姊妹在里边。”

  郝宝突然停下来,摆出自认为最英俊潇洒的姿态,风度翩翩地往庙口行去。

  梁小福等不及了,先行奔入,“花姊姊忍着点,有人来救你了。”语调凄清。

  郝宝踏入破庙,没有想象的脏,该是时常住人,再往前走,屋角堆着柴薪,旁边破旧炉灶正燃煮着药坛。

  郝宝已肯定此庙有人长居于此,他急忙走入庙中,郝贝也接踵走入。

  庙中一阵清香,打扫干净,靠里边一张破烂门板架成的木床,铺盖着洗得发白的被单,一名长发女孩躺在那里,粱小福关切照顾,见郝宝走入,急切道:“大英雄你一定要救花姊姊。”眼眶急得发红。

  宝贝兄弟还兴致冲冲往女孩走去,郝宝自得挥手:“放心,什么病,到我手中保证起死回生。”

  其实他除了一些跌打伤筋伤骨小毛病会治以外,大毛病他可一点办法也没有。

  岂知兄弟俩乍看女孩容貌,不禁楞住了,郝宝惊叫:“不是梅姑娘?!”

  这还没关系,这女孩长得甚为丑陋,眼睛一大一小,还发皱,活像个醉罗汉的邋遢眼,满口的暴牙,只只像犬牙凸勾在外,实难想象世上会有这么一副难看的牙齿。

  郝贝有点想笑。“你的一见钟情就是她?”

  郝宝眉头直皱,苦笑:“怎么会是她?!”

  郝贝道:“我看一见钟情有可能,英雄救美就难了。”

  梁小福见两人愣在那里,并不知是何原因,他只想让花姊姊赶快好起来,已然急哭:

  “你们一定要救花姊姊,她好可怜,你们不能让她死去。”

  宝贝兄弟也感受出此情境的凄切,郝宝叹笑一声,自嘲地说:“也罢,大姑说的也有道理,一见钟情的麻烦可真多,总不能放着不管,迟早会有报应。”

  蹲下来,已替花姑娘把脉,只觉得她的脉博十分弱,郝宝眉头一皱,再往花姑娘脸容瞧去,一片灰白,嘴唇泛黑,似是长年卧病。

  郝宝问:“小鬼,你家姊姊是怎么病的?”

  梁小福泣声道:“她时常如此,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我也不知道她生了什么病,每次发作就直叫胸口痛,痛到后来就晕倒,还直冒冷汗,有时有服药,有时过了两三天才醒过来,好可怜。”

  郝贝道:“阿宝,你想这是什么病?”

  郝宝苦笑:“我怎么知道,不过咱家的良药并不少,多给她几颗,然后再替她推拿,想必会有效。”

  郝贝也同意,遂扶起花姑娘,替她喂下十几颗药丸,然后郝宝抵住她背心,缓缓运出真气,替她催化药性。

  真气行走经脉不久,花姑娘身躯开始抽搐,复而挣扎,脸色更加苍白,哇地已将药物全吐了出来。

  她痛苦呻吟:“不要……不要治我……我好疼……让我死……不要……”

  苦苦哀求声,竟如此悲切无助,梁小福已嚎陶大哭:“花姊姊你要振作点,马上就会医好了。”

  “不要医……求求你们……”花姑娘咬紧牙根,身躯不时抽搐痉挛,宛若寒夜中快被冻死的小鸟,想抓住生命最后一刻却无法抓着,偏偏风雨接连不断,迫得她生命乏味,活着竞如许痛苦,她想结束生命却更无力,只有等尝遍了所有苦痛,方能解脱一切恶梦。

  宝贝兄弟不禁也想掉泪,一颗心苦凄凄,尤其是郝宝,惊鳄得将手给收回来,他好像是恶魔,将痛苦从手中传给花姑娘。

  花姑娘奄奄一息,感激地瞧着郝宝一眼,泪珠儿滚落腮边,眼皮都无力合起,便已再度昏死过去。

  梁小福以为花姑娘已无法救治,哭得更是悲切,双眼红肿肿,再哭下去,眼泪都快流光了。

  “花姊姊你千万不能死,你要振作,不能死啊”梁小福摇不醒花姑娘,立即又抓向郝宝,说话就快抽咽无声,他还是要说:“大英雄,您快救她……快救她,不能让她死了,她好可怜.....”

  郝宝苦叹:“可是她太痛苦了……”

  “我不管,你一定要救她,要救她……”

  郝宝反而手足无措,救,不一定救得活,但铁定会让她受到痛苦。

  郝贝早已掉泪,暗暗抹去泪痕,哽咽道:“也许爷爷可以治……不如带她到爷爷那里……”

  郝宝登时兴起一线希望:“只有如此了。”扶起花姑娘,也管不了男女授受不亲,暗叹一声:“好可怜。”遂背着她,身躯竟然病得瘦骨包皮,没四两重,心头暗叹世上怎会有如此可怜的人?

  转向梁小福:“到我爷爷那里,他会医好你姊姊的病。”

  “多谢……多谢大英雄……”梁小福悲中带感激,小福无法表达感情,哇哇地又大哭起来。

  宝贝兄弟也不知如何安慰人家,只好再叹,时不宜拖,立即赶往颦笑峰喜悦洞。

  经过一天赶路,三人已抵地头。

  郝宝来不及通报,立即将花姑娘背入喜悦洞中。

  郝大先是吃惊,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也未敢耽搁,立即为花姑娘救治。

  宝贝兄弟和梁小福则在一旁紧张看护着。

  郝大把过脉,眉头为之深锁,再翻开限睛,但见白色部份竞有绿斑,而且不在少数,思考一阵,捏开牙关,凸牙内腭和舌根都是绿斑,他脸色更吃重,再抽验血液,已非常人殷红,而带着绿红。

  郝大甚为谅讶地说:“是千心之毒…”复往花姑娘瞧去,叹声不已:“她能活到现在已是非常不容易了。”

  郝宝急道:“有救吗?”

  梁小福切声道:“大爷爷你一定要救治她,她好可伶。”

  郝贝急问:“什么叫千心之毒?她怎会中毒?”

  郝大示意三人暂时静下来,然后才解释:“千心之毒并非真正毒药,而是以一种药物养在动物体内,然后直接传给下一代,所以世上根本没有解药。”

  “那怎么办?”粱小福又想哭,郝宝一只手掩去他大嘴,冷道:“听完了再哭也不迟。”粱小福只好将哭声闷下来。

  郝大道:“也就是说,她母亲在怀她之后,可能自己服下此毒,或者是被人逼迫股下,不管如何,照理来说,只要母亲服下引药,胎儿就该死于腹中,然而这位姑娘不但生出来,而且活了十六七岁,可说是一项奇迹。”

  郝宝突然问向梁小福:“她是你亲姊姊?你爹娘呢?”

  粱小福悲切道:“我没有父母,我们都是孤儿,是花姊姊把我扶养长大的,可是她却时常生病,我好难过。”

  宝贝兄弟不禁对两人又多了一份同情。

  郝大道:“通常服了千心之毒,不是母亲活不成,就是胎儿夭折,她母亲很可能生下她就过世了,倒是她...”长长一叹,“活着也要受此折磨。”

  郝宝道:“中了千心之毒,会那么痛苦?”

  郝大道:“若胎儿生下来没死,表示他本身有了抵抗力,可能永远不会发作,一旦发作,就如千斤重压心肺,万蚁啃食、乱针刺扎,又闷重又疼痛,非一般人所能忍受,而且每发作一次,病情就更为加重。”

  瞧向花姑娘消瘦容貌,郝大叹道:“看她模样,连眼珠都长绿斑,发作时间最少有三年,也就是苦了三年,也许死亡是她最好的解脱。”

  梁小福闻言,再也忍不住欺向花姑娘,抱着她痛哭:“不能死啊!花姊姊,你千万不能死啊”哭声凄人,有若猿啼。

  郝贝急道:“爷爷你想个法子救她嘛!看他们这个样子,谁都会不忍心。”

  郝大长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郝宝道:“爷爷最喜欢研究一些古怪的事,一定研究过千心之毒,你该再研究,就算一时解不了,终究会有成功的一天嘛!”

  郝大见两位孙子如此紧张,也叹声说道:“爷爷不是没法子替她延续生命,但是她若不想活,我们救了她,反而害了她,再说这种病发作时可比死还难过,救她不是比让她平安死去还残忍?”

  梁小福闻及郝大有办法让花姑娘活命,登时喜上眉梢,恳求道:“大爷爷你一定要救她,花姊姊最坚强了,她会忍受得了一切,您快救她!”说着,眼泪都急出来了。

  郝宝正言道:“爷爷,不管如何,我们不能见死不救,这对我的伤害很大,如果花姑娘自己不想活,等救醒她,她自己会处理。”

  郝贝也正色道:“对,要是她死了,我和阿宝会终生内疚,爷爷你不能让我们痛苦一辈子。”

  郝大瞄向宝贝孙子,老滑头地说:“爷爷早就决定要救她,否则只说一声:救不活,就行了,何必解释一大堆,若不救她,爷爷迟早会死在你们手中,爷爷是在想,要用何种方法使她发作时间更久远,发作时痛苦更少。”

  宝贝兄弟一时也怔愕,然后困窘笑着。郝宝道:“我错怪爷爷了,您赶快医她,我们不打扰您了。”

  他和阿贝、梁小福马上闭口,立于一旁,站得像木头人。

  郝大老成而长者训教眼光瞄了三人数眼,才慢慢沉思,口中念念有词。

  “千心之毒,无人能治……其毒不阴不阳……属植物……又含动物性……该怎么治啊?……没人治过……俺得想个法子。”

  沉思中,已抓出一大堆药物,以及疗伤器具,一样一样地把药分出需要用者。

  “……先护住心脉……加点少林大还丹,使她心脉压力减轻,然后用些雪山冰泉水,让她消除扎心之痛……加点六脉七阳散,使她血气活络…

  林林总总说了不下十数种方法,随后抽出银针扎向花姑娘身上要穴。

  “以渡穴方式看能不能退出毒性……就是少了灵性之物。可以吸取毒性.....”

  郝宝突然想及自己那把灵邪宝刃,立时抓出来,晃向郝大,欣喜道:“爷爷你看,你说的奇迹就是这么回事,灵邪已经变成晶白,而且削铁如泥。”

  郝大立即接过来,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就像欣赏自己最得意心爱的古董般,瞧得既仔细又心疼。

  “灵邪、灵邪,真能通灵?”郝大轻轻弹指,灵邪立即发出悦耳脆响,充满祥和之气,郝大不禁开心大笑:“灵邪果真通灵,能从凡铁变成宝刃,一定际遇非凡吧?”

  宝贝兄弟闻言已窘笑歪嘴摸鼻。

  郝宝已说道:“我们把砌香坳的灵芝全砍光了,所以灵邪才会变成如此。”

  郝大闻言更是大笑:“好孙子,有一套,爷爷就是欣赏你们这些,豪气干云、所向无敌,我要你们比我强!”呀呀呀地,他也挥刃想砍它几株才过瘾。

  这举止,可把梁小福吓了一跳,他有点懂了,大英雄宝贝兄弟为何会如此,原是一家人都差不多。

  郝宝怕郝大杀得忘了医病,淡声道:“爷爷,别忘了花姑娘等着你治疗。”

  郝大舞耍宝刃,动作停顿空中,尴尬一笑:“说的也是,爷爷是得意忘形了,不过没关系,灵邪既然砍遍千万株灵芝,自有灵性存在,成功希望并不小,你来!”

  他要郝宝向前,他则将灵邪直插头顶百会穴,然后说:“你拿着它,轻轻划出血痕,待爷爷替她逼毒。”

  郝宝照指示划出细血痕,刀尖顶着百会穴,用不了多大力量就可置人于死地。

  郝大则从脚底涌泉穴贯人真力,不多时,花姑娘开始呻吟、晃动身躯,似要挣扎。

  郝大即忙向郝贝道:“阿贝快将药让她服下,然后按着她肩膀,别让她晃动。”

  郝贝正急着没事可帮忙,马上点头应诺,抓起药丸药粉,灌入花姑娘嘴中,并催服入腹;然后按向她双肩,使她无法晃动。

  郝大见一切妥善,才加足功力替她运行血脉,霎时双掌已隐隐泛出白气。

  此时花姑娘脸色从灰白转成淡青,身躯开始抽动,呻吟声更为尖锐,表情十分痛苦:

  “不要…不要再医我…”

  粱小福急忙抓住她双手,安慰道:“花姊姊你就快好起来,有神医在替你治病,你忍着点。”

  郝大抽空瞄向梁小福:“我不是神医,是神经医,你要分清楚。”

  梁小福一楞,此时此刻大爷爷还有心情分心,然而他可没心情体会,急道:“只要大爷爷能医好花姊姊,什么医我都相信。”

  郝大这才满意回过神来医治花姑娘,真气再送,花姑娘又故态复发,痛苦砷吟,连带呕吐,郝大可没让她吐出来,一指点向她咽喉天突穴,硬是将药物给退回腹中。花姑娘被点咽喉,有若窒息般难受、痛苦,受不了地大力挣扎,郝贝哪敢松懈,运足全力地抓着她,硬让她无法动弹。

  花姑娘痛出泪水:“不要救我…让我死去……”

  郝大心知熬不过这关,将功败垂成,遂提起十成功力,自己都逼红了脸,双掌白气冒得更盛。

  花姑娘薄薄肌肤更可看出血液像奔流般流动,从绿青渐渐转为绿红。

  花姑娘痛得双目睁凸,一双手已抓得粱小福哇哇痛叫,甩又甩不掉,痛出泪水。

  郝大见情况如此激烈,马上再将银针迈进三寸,急道:“阿宝小心了!”

  他立即逼尽真气,带动血液直冲天门,血液迅流已发出飚飕声音,可看出花姑娘心脏噗噗乱跳,就快跳出胸脯似地,花姑娘不但觉得全身像烫针在刺,整个人像要爆烈开来,却又埋于烈热火山底洞中而炸不开。

  药物已化开,可见及血液较为殷红,郝大再次冲推真气,只见血液全往脑部冲去,花姑娘终于受不了而昏厥。

  郝宝顿感爷爷那股强大力量涌向刃锋,也得运功稳住,只见得晶白刀身渐渐化为淡红,此红痕似也在运行,淡淡可见从左边上升而右边下降。

  郝大目光一亮,心知宝刃有所生效,乃更加劲道推运血液,花姑娘虽然昏愚,仍可见及身躯不停抽搐。

  粱小福看得直害伯,心头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要生病,实在太痛苦了。

  不知过了多久,花姑娘脸色转为谈红,已较为好看,郝大趁机张开她眼皮,但觉绿斑虽减少却仍十分清楚,心知要一次根除,并非易事,时下花姑娘已转为平静,也该收手,太过于急躁反而不好。

  他遂道:“阿贝放开她,并抽掉银针。”

  郝贝习惯地点头,也不敢大意,慢慢放开花姑娘,但觉她不再抖动,才敢松手,并拔掉她胸前银针,问道:“爷爷,好了,她不再挣扎了。”

  郝大笑道:“待会儿就能知晓。”瞧向郝宝,慎重道:“阿宝你可要小心和爷爷功力相等,慢傻减弱,然后共同收手,省得花姑娘血液乱冲,冲出头顶、脚底,那就成功地收拾她了。”

  郝宝一身是汗,他仍努力撑着,闻言只是点点头,连看也不看郝大一眼,因为他必须注意宝刃刀锋,若有个偏差,花姑娘准没命。这举止就像半蹲坐在尖针上,只要稍微不小心多坐一分力,臀部可就百孔干疮了。

  而那股维持不动的定力,才是最耗真力,难怪他暗自抱忿郝大丢了个苦差事给他。

  两人甚有默契地慢慢撤去功力,此时血液运行也跟着转慢,及至于快恢复正常,郝大一声“撤”,两人同时抽刃、收手,完成医治任务。

  郝宝已懒坐于地,猛擦汗水:“要命,爷爷你真会整人。”

  郝大也一屁股坐在他身旁,大气直喘:“你没看爷爷也好不到哪儿去,算是平分秋色。”

  郝宝白眼道:“可是我忍受死亡压力。”晃着宝刃,很是不甘心。

  郝大轻笑道:“好心会有代价的,像花姑娘这么好的女孩,你打着灯笼走遍天下都找不着。”

  郝贝不禁窃笑。

  郝宝瞪眼:“你还糗我?”

  郝大频频笑意:“爷爷是说她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这种女人并不多,至于美丑,看开点不就行了?”

  郝宝本想唠叨两句,但想及花姑娘实在可怜,也不再谈论美丑之事,看着宝刃从谈红渐渐转白,问道:“这样吸,有效吗?”

  郝大道:“长时间,爷爷不敢保证,但短时间内,她的病该不会再复发,等她身体较好些,多吸几次,也许会治好她的病。”

  郝贝问道:“她体内还有毒?会不会再蔓延?”

  郝大道:“这是一定的,只要毒性不去,愈久愈严重,花姑娘不就是如此病倒的?”

  郝贝同情地往花姑娘瞧去,她似乎安详多了,心中也感到一丝宽慰,终于暂时替她解除痛苦。

  梁小福自觉得似乎等了很久,不见花姑娘醒来,乃急问道:“大爷爷,花姊姊为何还没醒过来?”

  郝大爽声回答:“她在睡觉,你如果要她醒,给她一巴掌就行了。”

  梁小福赶忙收起双手:“我还是等花姊姊睡醒再说。”

  郝大及宝贝兄弟为之一笑。三人也找了清水擦洗一番,郝宝但觉得花姑娘也是满身汗水,遂要梁小福帮她擦拭,梁小福正找不出如何尽尽爱护花姑娘之情,接过面巾、水盆,可擦得小心翼翼,像在绣花一样。

  郝宝想笑:“你这样擦,要擦到明天,看我的!”

  他抓过梁小福手上面巾,轻轻松松而带节奏地替花姑娘擦拭脸部。

  他擦得并不用力,也不愿弄醒花姑娘,然而花姑娘似乎是苦命人没有被服侍的习惯,冷巾拭脸,她已细细张开眼睛,长长地睫毛微动,映出一张脸似乎是男的,他似乎专心地在做一件事,脸部觉得更凉了,嗯地一声呻吟,眼睛也张得更大,也发现这男人是在替她擦脸,她怔住了。

  郝宝也怔住了,他并不希望这女孩知道他在替她擦脸,这有点窘。

  花姑娘只怔愣一下,立即恢复淡谈轻愁眼神,她也不知该不该再瞧人家,两人一时无话可说。

  还好梁小福已发现花姑娘醒来,高兴直跳脚:“花姊姊醒了,花姊姊醒了!”凑向花姑娘,亲切喜悦万分。

  花姑娘露出笑容,若非一排暴牙,必定非常动人:“阿福,这是哪里……”.梁小福喜悦急道:“是神经医的家,他们治好了你的病。”伸指往郝大及宝贝兄弟指去。

  花姑娘感激瞧向三人,“谢谢你们……”

  郝大、郝贝报以微笑,郝宝及时放下面巾,笑道:“不必客气,你觉得如何?”

  花姑娘连做个感觉的动作也没有,已想坐起来,含笑道:“我觉得好多了。”

  郝大立即按着她:“花姑娘先躺着休息,待我弄点大补品让你吃吃,提提精神再起来不迟。”

  花姑娘乖巧地又躺回床上感激道:“谢谢神医……我不姓花,我叫昙花。”

  “昙花?”郝大及郝宝兄弟同是感触:县花一现,生命竞是如此短促,这名字就和她的人一样,充满淡淡哀愁。

  花姑娘感激地点头:“我是昙花。”语调让人闻之轻叹。

  郝大爽声笑道:“昙姑娘别客气,先休养一阵,待身体较舒适时,心情自然就会好转。”

  “多谢……”昙花又是一声感激。

  随后郝大要众人别打扰她,让她服下补充元气补品,然后再点了她的唾穴,让她安睡。

  郝大、宝贝兄弟、梁小福等人亦退出房去。

  一觉起来,已是第二天中午,昙花匆匆下床觉得不好意思再打扰人家而求去,郝大及宝贝兄弟同情心使然,不忍拂祛她的意思而让她为难,遂也答应。

  郝大拿出一瓶药丸,交予县花,笑道:“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服下白色药丸,如果故病又发作,就服下黑色药丸,若发作太痛苦,里边有颗红色药丸吃下去,它会减少你的痛苦;然后就得再回来,让我瞧瞧了,知道了吗?”

  他不但说给昙花听,也说给梁小福听,两人同时点头答谢,梁小福更是死盯着药瓶,以免把药搞错了。

  昙花感激接过药瓶,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谢意,甚至离别的告别,她也不知要说什么,因为她从来没遇过这种场面。

  郝大轻笑道:“阿宝、阿贝你送他们回去,必要时…”笑声转为促狭。

  梁小福笑声传来:“对啊!是花姊姊走不动了,大英雄还可以背她。”

  郝宝为之一愣,嘴角抽了抽,想教训梁小福,却又怕刺伤昙花,话始终没说出口,显得瘪窘。

  县花也是极羞,难得见红的脸,此时也红云乍现,她急忙说道:“我好多了,能走回去,阿福你别再麻烦人家。”

  郝宝心想当时是人家有难,背地又有何妨?遂开朗心胸,笑道:“没关系,要是昙姑娘走不动,我再背你一程也无妨。”内心却希望此事别发生,总是怪难为情。

  昙花感激道:“多谢你救助之恩,县花终生难忘”眼眶为之一红。

  郝宝急道:“不必客气,活在世上,难免有难,反正我也没事,就送你们一程!”

  他觉得此时若不送两人,反而小气,这举止让郝大欣赏不已:“好个孙子,爷爷要是当年有你豪气,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忽然他发现说溜了什么,未再说下去,笑声中难得带上困窘。

  宝贝兄弟虽疑惑,却未再追问,尤其是郝贝,也被哥哥豪迈行径所吸引,暗自决定将来发生类似情形,他也要这么做。

  最高兴还是梁小福,能治好姊姊,又有大英雄同行,遂绕着昙花转跳着。

  昙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宝贝兄弟引带下,也跟着走出颦笑峰。

  出了山峰,昙花才恢复镇定,遂问道:“不知两位公子如何会遇上那间小庙?”

  梁小福喜悦而邀功道:“是我找他们来的,我知道大英雄一定能治好花姊姊,果然大英雄和大爷爷就把你给医好了。”

  郝宝干笑几声,不知怎么,竟也说出原因:“其实也算是巧合,我以为世上真有一见钟情这回事,所以就乱撞,后来小福才把我带去说你病了。”

  郝贝讶异哥哥会说出此话,但想了想,还是觉得哥哥勇气十足,这正是自己要多多向他学习的。

  县花淡淡一笑:“郝公子光明磊落,让人钦佩,也许有一位姑娘,你可以试试。”

  “真的?!”郝宝双眼发亮,但瞧及昙花,也收起惊喜神情,耸耸肩,歉声道:“这不好,你也是女的,在你面前说女人的事,不怎么好。”

  县花淡笑:“没关系,总是要有缘;那位姑娘就是我以前服侍的小姐,也是我唯一认识的小姐,后来我生病,就辞去了工作。”

  她实在想报答些许恩情,然而平凡的她已想不出任何方法,在闻及郝宝愿望之下,也希望能帮个小忙。

  郝宝觉得别扭:“你不会觉得怪怪的?”

  昙花浅笑道:“不必想到我,只希望你们有缘。”

  郝宝干干一笑:“好吧!试试也好,反正心愿未了嘛!”

  瞄向郝贝,兄弟俩笑得又刺激又带窘。

  昙花也露出开心笑容,终究能替宝贝兄弟做点事情。

  她遂带着两兄弟往九华山方向行去。

  一天后,他们已抵九华山下陵阳镇。

  此镇离县花栖身的小庙只有十里路程,县花十分熟悉地往镇西一处古宅院行去,及至门口,随后敲门,迎门一位貌美姑娘乍见昙花,也欣喜欢迎一番,昙花告知宝贝想见小姐,姑娘瞄向宝贝,怪异一笑,遂点头答应。

  县花任务已完成,转身就想离去。

  美姑娘急拉着她:“昙花别走,你就留下来帮忙,小姐那边.我跟她说去。”

  “这不好……”

  “没关系,至少我们可以互相照顾。”

  昙花似乎不善与人言词,在美姑娘要求下,也答应了,转向宝贝兄弟,含笑道:“待会儿小萍会带你们去见小姐,我得先到后房去。”

  郝宝有点紧张:“昙花你不一起进去?”

  县花含笑:“不了,小姐有召见,我才能见她,你们就进去吧!”

  如此一说,郝宝也不再坚持,随后县花含笑告别,领着梁小福绕过围墙,从后门进入。

  小萍笑眯眯地瞧着宝贝兄弟,但觉两人未免太大胆,敢如此莽撞就来找小姐,而且神情还如此忆然自得。

  你们是来追我们小姐的吗?”

  郝贝被问,还有点不好意思,瞄向郝宝,郝宝却镇定自如“不是追,而是准备和你们小姐一见钟情,也就是两个互相追来追去的意思。”

  小萍更感兴趣笑着:“你真有趣,希望小姐会跟你追来追去才好。”

  随后她笑盈盈地领着两人直往大厅行去。

  大厅已显得古旧,四处梁柱、墙垣颜色褪了不少,却更显得古色古香。

  小萍引两人进入大厅,马上去通告小姐。不多时,只见一位淡红衣衫貌美姑娘走出,一张脸白嫩迷人,尤其眼睛黑白分明,眼珠儿灵活转动,充满灵性。

  宝贝兄弟见着她,终于不失所望,美人果然美如天仙,郝宝遂摆出自认为最潇洒英俊的姿势,想跟美人一见钟情。

  小姐本名令佳玉,她瞄眼瞧向两人,已发出自负笑声,落落大方地走了来,樱桃利嘴伶俐说出:“你们是谁想见我?”

  宝贝两人互望一眼,郝宝已道:“是我。”

  令佳玉凝目盯向郝宝,只觉此入五官端正,鼻头挺拔,露出一股特有格调,也不觉难看,含带嘲惹地走向郝宝,眼睛这么一飞,像要勾人,又像传倩:“你想跟我一见钟情?”

  纵使郝宝平时嘴硬,胆大包天,此时身临其境,未免心生窘态,耳根都红了,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不错。”

  令佳玉不禁呵呵直笑,绕着郝宝走来走去:“你很大胆。”

  郝贝道:“我哥哥是全江湖最大胆的一个人。”

  令佳玉瞄向郝贝,似笑非笑:“你倒是挺会替你哥哥说话嘛!”

  郝贝顿时脸红:“我说的是真的。”

  “我相信,敢来找女人想一见钟情的人,他的胆子还能小?”令佳玉瞄向郝宝,哧哧笑着:“不过,那是色胆。”

  宝贝兄弟为之一愣,很不是滋味。

  岂知令佳玉又笑道:“不过我喜欢有胆量的人。”

  宝贝兄弟才嘘一口气。

  郝宝逼出笑意:“这么说,你对我一见钟情了?”

  令佳玉突然拉下脸,冷斥:“说话客气点,谁跟你一见钟情?”

  宝贝兄弟又是一怔,两相望眼,郝贝低声道:“我看这个也跟韩芹差不多,阿宝你还是……”手作换人状。

  郝宝正在犹豫,令佳玉又笑脸迎人:“其实只要你说话客气些,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你。”

  郝宝抽了抽脸眉:“随便你啦!反正我已一见钟情,你爱见不见,我都不在乎。”

  令佳玉笑弯了脸:“有意思,世上竞有你这种人?”转着郝宝瞅足了眼,才娇笑道:

  “你要我看上你,可以,不过我理想中的男人,必须人品好、智慧高、武功高强……”

  郝贝立即道:“这些我哥哥全都有,他是我最崇拜的人。”

  “真的?!”

  郝宝耸耸肩,站得威武。

  令佳玉又绕着他转:“人品嘛!差不多,智慧一时也看不出,来,至于武功,倒是可以试试看……”

  郝贝欣喜道:“你找对人了,马上你就知道结果。”转向郝宝:“哥,耍两招给她看。”.

  “好!”郝宝兴冲冲就要耍他几招。

  令佳玉伸手阻止,笑道:“不急,你耍招式,我看不懂。”

  郝宝笑道:“你会看得懂,而且可以亲身体验。”

  “哦?你想跟我动手?”

  “不,我可以把这房子给拆了。”

  “那我不是被埋了?”

  郝宝有点得意:“这就是你的亲身体验。”

  宝贝想及上次拆下凉亭,虽然弄得灰头土脸,现在想起,还真有些得意,说道:“而且只要一招就够了。”说完瞧瞧哥哥,想征得阿宝一招是否够力,郝宝含笑点头,他才露出得意笑容。

  令佳玉笑的楚楚动人:“你们真是疯狂;不过这种体验,未免太不懂得怜香惜玉,而且把房子拆了,我要住哪里?”

  郝宝道:“再建一栋不就成了?”

  令佳玉摇头直笑:“这是我家传房子,岂能随便乱拆?我们另外想个方法。”

  郝宝爽朗挥挥手:“随便你,什么方法都行,我保证让你满意。”

  令佳玉瞄着郝宝,笑的勾人:“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郝宝耸耸肩:“这是必然现象,你尽量发现,我的优点还很多。”

  “但愿如此。”令佳玉虽在笑,心中则在盘算,不多久已有了主意,道:“你虽然跟我一见钟情,可是我有一个烦恼,有个人一直纠缠着我,我不喜欢他,可是他的武功又高……”

  郝宝伸手制止:“不必再说,他一定是你讨厌的丑男人,是我不名誉的情敌,我会替你收拾他。”

  令佳玉笑得暖昧:“你真好,他就住在镇东,是申家的儿叫申川,他们家前面有两只大石虎。”

  郝宝未等她说完,一股气势已升:“对付情敌不必客气,我现在就把他结宰了!”

  手一摇,通知郝贝,两人兴师问罪地立即往外奔,端的是说宰就宰。

  令佳玉被两人举止给吓怔,眼见两人就快消失门口。也急忙追前:“喂!你们别真的把人宰了,我只想试试你的武功。”

  小萍见佳玉也消失,才走出大厅,窃笑不已,想不出宝贝兄弟从何而来,举止让人难以捉摸,她已走向厨房,想问个究竟。

  宝贝兄弟脚程甚快,眨眼奔至镇东,已发现一户摆有石虎,想都不必想,郝宝大喝一声,双掌击出,击向石虎,叭然一响,千斤石虎硬被打成碎块,一反手,右边那只也完了。

  郝贝一旁叫好,要哥哥好好表现,郝宝得到鼓励,如有神助,大声喝吼:“丑陋的申川,给我出来!”

  有脚一端,红门已展开,宝贝俩鱼贯而入。

  里边一阵惊叫传出,令佳玉方追至,闻及叫声,有股莫名笑意:“这小于是有点不正常。”快步追了进去,想看个究竞。

  此时申家奴仆落荒而逃,一名二十上下、满面油脂味的书生提剑退出,拦向宝贝兄弟,冷笑道:“哪来野种,敢到申家撤野?”

  郝贝已退至一旁,好让哥哥大展身手,郝宝见及书生形貌猥琐,又装饰得油头粉面,实在不怎么顺眼:“你就是申川?”

  背后令佳玉已接口:“不错,他就是登徒子。”

  申川见及令佳玉,猥琐邪笑:“原来是令姑娘,专程赶来申家,是不是想做申家媳妇?”

  郝宝叱道:“大爷面前,你还能作怪?”宝刃也没抽出,双手抓往左边庭园一棵碗粗小松,猛揪起来,刷刷刷地急往申川扫云。

  申川哪知郝宝说打就打,临急之下,被逼得满面生疼,连连跌退,怒喝一声,抽出长剑,反削松针:“你找死!”长剑威力果然不弱,劈砍几下,松枝纷飞不少。

  郝宝一交手,就知申川不是对手,遂也起戏弄之意,眼看松针飞起,哈哈大笑:“小色鬼,我看你毛病不少,这就给你打针吃药!”

  只见他一手挥动松树,一手猛挥劲流卷向松针,形成旋流打转,然后四面八方罩向申川,松针引带内劲,支支硬如利针,猛往下扎,和举钢针扎肉差不了多少。

  申川武功虽不弱,然而哪能应付四面八方如雨点打至的松针?可是他却自不量力,举剑猛挥,还以为轻而易举就能扫除,岂知在扫剑时,扫不中松针,方知不妙,赶忙落地打滚,企图躲掉,然而松针又快又急,全然罩刺,扎得他唉唉痛叫,也不知中了多少支,只见满身头脸长了不少血斑,松针晃摆不停。

  郝宝-笑:“跟你交手,实在太浪费力气,可是我又不得不宰了你!”哗呼一声,松技又砸。

  申川连滚数滚,奋力抵抗,连叫声都没时间鬼叫了。

  郝贝突然叫道:“阿宝,别忘了用一招就行了。”

  郝宝及时想起方才夸言,立即改变方式,出招又劲又快,以树代剑已使出家传开心剑法,逼得申川更无还手余地。

  “开心剑法最大的好处就是一招多式,等你接完这招‘东颦西笑’,你就知道什么叫铁树开花了。”

  松树前枝先前被切削过,变成尖锐形,只要拖带砸刺,仍伤得了人,只见郝宝像举把大扫帚,不停扫向申川,扫得他衣衫一块块掉落。

  此时令佳玉却惊诧地看着郝宝招式:“这真是郝家的开心剑法?”

  郝宝一声大喝,松支猛扫:“垃圾,给我滚蛋!”

  劲风扫出,扫得申川连滚数滚,衣衫尽碎地撞向屋前石柱,唉唉痛叫,长剑早已脱手,哪还能再战。

  郝宝这才转向令佳玉,笑道:“这一手你还满意吧?”

  令佳玉笑声已转柔:“你功夫果然不差,太好了。”

  郝宝满意笑着:“那你对我一见钟情了没有?”

  令佳玉笑道:“回去再谈如何?这地方不干净‘”

  郝宝顺着她眼神瞧向申川,也觉得现在谈,实在破坏气氛,遂点头:“有垃圾在,实在不干净,咱们走吧!他以后再也不敢来找你了。”

  令佳玉也骂了几句:“申川你若再来骚扰,小心我剁断你双腿。”

  而后三人扬长而去,独留申川咬牙切齿,恨足了心。

  三人回到令家后。

  令佳玉一改先前态度,显得十分亲切,还叫小萍上了茶水,自己坐在郝宝身边,态度亲呢极了。

  她娇声道:“原来你们就是把千刃帮整得稀哩哗啦的郝家两位大公子,要是你早说,我就……”含羞地低下了头。

  郝宝急道:“你就一见钟情?”瞪向令佳玉,急急等待答案。

  郝贝急道:“以身相许?”

  令佳玉羞红了脸,领首:“嗯。”

  郝宝突然激动拍手:“哇!真的一见钟情!”

  郝贝喜叫道:“有情人终能结合!”

  令佳玉含羞带怯,想靠向郝宝,岂知郝宝说一见钟情是一回事,肌肤相亲又是一回事,他见佳玉嫩白香腮靠了过来,急忙跳起,急道:“一见钟情的下一步就是这样吗?”心头有点不自在。

  令佳玉也被他举止给搞怔,暗道一声“笨男子”,却也不再强求亲呢,坐得较正,窘羞道:“对不起,我一时无法自制。”

  郝宝直叫没关系,方自坐了下来。

  郝贝看在眼里,暗道:“这莫非就是一见钟情的连续动作?将来我得小心应付。

  令佳玉为两人斟过两杯茶后,含情瞧着郝宝:“你真的喜欢我?”

  “那还假得了?”郝宝大义凛然:“一见钟情的感情是不容怀疑的。”

  令佳玉满足一笑:“我也是,不过……”似有心愿未了。

  郝宝急问:“不过什么?”

  令佳玉欲言又止,显得为难,最后仍说了,神态显得十分正经:“九华山中,有一样宝物,家父一直想得到,却为此丧生,如果你能替我取得宝物,还了父亲遗愿,我马上嫁给你。”

  郝宝欣喜若狂:“哇!太棒了,愈来愈顺利,感情直线上升。”

  郝贝也颇为高兴,问道:“是什么宝物?我们去把它取回来。”

  令佳玉感激而含情脉脉道:“我不清楚,听说得了它,就天下无敌,好像是什么秘籍之类的东西。”

  郝宝大言道:“都可以,时候不早,咱们这就去取。”

  令佳玉犹豫道:“那里十分险恶,好像有什么天然阵式,若不知进出方法,很容易走失,我就有好几次回不来。”

  郝宝摆摆手:“小意思,愈危险愈刺激,否则就不能显得我的突出。”

  在郝宝催促下,令佳玉也点了头,随后走回闺房,拿了一些罗盘、道具,和宝贝兄弟已往九华山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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