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跑路战车

  小臭头丢下枯枝笑道:“二哥根基扎得浑厚,钟陆平的剑招一学就会,只是我无内力,无法将钟陆平他那冷冷使人寒心的杀气表现于气势上。”

  衰尾仔笑道:“我的内力有限,亦无法领会他变招的玄妙之处。”

  小臭头道:“二哥初悟就能颖略十之六七,已是奇才,往后只有靠对敌经历,应变之能了。”

  苏光光呵呵促狭道:“只要你多让人杀几次不死的话,就能练成了。”

  “呸!呸!呸!我才没那么衰呢!”衰尾仔哇哇大叫。

  此时林中又射出一排排箭矢,带着火球射向苏光光等人立身之处。

  小臭头惊道:“糟了,他们用火攻,我们的惊魂迷阵就要破了。”

  但见衰尾仔等人移来的树枝一碰到火球立即燃烧了起来,而在阵中的钟陆平心神渐渐平息,就地静坐调息。

  “妈的姑隆!他们来个火攻,我们就来个以毒攻毒,衰尾仔你们快拾起箭矢射回,以防他们冲过来“对!让他们尝尝烤人肉的滋味!”

  衰尾仔与孙丽丽忙拾起着火的箭矢,运劲射回去,半空火光交错,煞是好看。

  突然林中轰然一声,在惨叫声中,一团火球冲向云霄,林中整个着火变成火海。

  苏光光呵呵笑道:“你们两个是谁射的那么准,射中他们放在林中的油桶,快来领个金准奖以资鼓励。”

  大火延烧了将至天明,才被一场大雨浇息,冒出浓浓呛人的青烟。

  苏光光六人就躲在牛车底下,监视淋雨的钟陆干的举动。

  衰尾仔苦着脸道:“那些三流货色全跑光了,单单这狠角人物不走,我们可要倒大楣了。”

  朱承戒叹道:“要是我功力犹在,仗着青龙宝刀使出一招玉石俱焚,与他同归于尽。”

  苏光光笑道:“别傻了,那种见钱卖命的角色,不值得跟他一拚。”

  孙丽丽道:“对!我和衰尾仔联手攻他,以他的辈份,咱们不算违背江湖道义。”

  “喂!你们两个吱吱喳喳地在说什么?”苏光光对着正在交头接耳的衰尾仔、小臭头道。

  此时钟陆平缓缓横过尸身遍地,来到苏光光他们升起营火堆,哼声道:“你们给我滚出来!”

  苏光光也哼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出来就不出来,此时衰尾仔也道:“钟老前辈!你们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你为什么不去换件衣服再来。”

  钟陆平哼声道:“他们死了省得碍手碍脚,你们全给我滚出来,老夫会让你们死个痛快!”

  此时孙丽丽要冲出去,却被衰尾仔按住,衰尾仔提着木剑走了出去。

  钟陆平哼声道:“小子,你有种!”

  衰尾仔笑道:“大不了二十年后,又一条好汉。”

  “老夫先让你三招。”

  衰尾仔笑道,手中剑式一起原地挥舞着,口中道:“一、二、三。”便又收剑道:“好了,我三招使完了。”

  钟陆平道:“小小年纪能将武当太极剑法练得如此纯熟,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只可惜你犯在老夫手中,已无出头天了。”

  袁尾仔笑道:“别天桥把式只说不练,小心我还有杀招哦!”

  钟陆平至出扛湖,从未如此狼狈过,且又是带着一大堆人马栽在一群小子手上,这口气哪能咽得下。

  只听他怒哼一声,四尺长剑化成点点剑花,身形飞跃侧身翻转有如钻子般。

  这正是破武当太极剑法的杀招。

  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况,只听衰尾仔大喝一声,往后退之际,突然把他心肝宝贝桃木剑向钟陆平抛去。

  “当!”一声。

  桃木剑被钟陆平四尺长剑一挑向旁飞去。

  就在四尺长剑离衰尾仔心口不及一尺之距,衰尾仔暴喝一声,突见青光暴涨。

  “当!”一声破响,随之传来两声闷哼,两条交会的人影各自退开-衰尾仔大退了三四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时,手中那口青龙宝刀也抛落身旁,左肩插着一柄半尺断剑,痛苦不已。

  钟陆平手中的四尺长剑,只剩三尺,从左肩到腹部被青龙宝刀划成一条斜口,鲜血好似泉涌般。

  钟陆平在身上点了几点,泉涌鲜血立止,看来衰尾仔这一刀只伤了他的皮肉而已。钟陆平蹬大了双眼道:“小子!

  你也会少林降魔刀法?”

  衰尾仔痛苦脸色挤出一丝苦笑道:“我哪会什么少林刀法,只不过临时师父教我这客串徒弟一招刀法而已。”

  原来方才苏光光一伙人躲在牛车下,小臭头跟袁尾仔吱吱喳喳的,就是在教衰尾仔一招少林刀法。

  小臭头深知这一剑穿心钟陆平已看出衰尾仔是出自武当派,使的是武当剑法,心中早已想出破大极剑法的杀招。

  衰尾仔的剑法在年轻的一辈来说,可算是-等一的使剑高手,但碰到钟陆平这种老鸟,简直是在关老爷门前耍大刀,故小臭头来个出奇制胜,将他少林派的降魔刀法最凌厉的一招传授给衰尾仔。

  衰尾仔将青龙宝刀背于后,利用抛剑之际换取抽刀的刹那,仗着锋利的宝刀斩断四尺长剑,阻止钟陆平的攻势,却万没想到钟陆平也把身子自己送上来留点纪念。

  只听钟陆平长叹一声,将手中断剑抛在地,转身便走,也未曾留下地址。

  小臭头拍手笑道:“从此后一剑箭穿心两号顶尖人物,将消失武林。”

  “你们再不救我,我衰尾仔也要消失于跑路族了!”衰尾仔痛苦地叫道。

  苏光光奔了过去用小刀割了衰尾仔的衣服,便叫道:“妈的姑隆咚!这伤口好似被钻子钻到一般。被伤得血肉成个圆洞,还好他用的只是一寸宽的长剑,不然可要成了个大洞。”

  苏光光口中叫着,很轻易就把一半断剑从衰尾仔左肩上拔了出来。

  此刻衰尾仔痛得“啊、啊”地叫不出来……

  孙丽丽怒骂道:“衰尾仔伤在左肩筋脉处,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苏光光笑道:“安啦!那钟老小子也真会选地方,一剑钻下刚好从两条主筋脉中穿过,所以衰尾仔一条左臂保住了。”

  苏光光口中说着,手却没闲着,只见他手中小刀将衰尾仔左肩伤口割得更大,在泉涌血水中把伤口旁碎肉挖除后,一瓶药粉全倒在伤口上,包扎妥当后将衰尾仔左臂用布条横挂在胸前……

  朱承戒吁了口气道:“衰尾仔不要紧了,忍着点,两三天就好了。”

  苏光光哼声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他肩上有两条大血管,我只是将他绑住,不让血喷出来,还未将它接上。”

  孙丽丽闻言,惊道:“小猪哥!你在搞什么鬼!”

  苏光光道:“说你笨你又要生气,你也不看看这地方我们还能呆吗?”现在就只剩你完好无损,如再来一批杀手,你有办法吗?”

  此言点醒了众人,苏光光忙道:“快!咱们此时不溜待何时,再过四个时辰衰尾仔两条大血管再不接上,他的左臂功能可要失去一半了。”

  跑路族又消失于江湖,溜得不见踪影,还好那本武功秘籍不在他们身上,不然江湖可又要来个沸腾的寻人热潮。

  叮叮当当传自大城镇以东五里外一片坟场的万姓祠……“哇噻乌龙咚!实在有够衰,破病的人不能请病假,还要强制劳役,我要告你!”

  只见衰尾仔左臂挂在胸前,斜坐在一张破损不堪的太师椅上,两只脚被绑在一根圆木柱上不停抽踢着。

  “叫!什么叫!现在正值火候上,炉火一灭,我就把你双脚砍下来当柴烧。”

  苏光光上身赤搏,汗水淋淋地叫道。

  原来衰尾仔双脚被绑在炉灶的风箱上送风,但见炉灶上的炭火烧得火热,一条红通通火热异常的铁汁从炉灶上流到用砂土建成的模子上。

  只见炉灶旁放置许多已造好的精钢车轮反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老大!你有点良心好不好,人家工作六天也有一天休假日,只有我们还在加班!”衰尾仔叫道,“是啊!再敲下去我的手臂可要变粗了!”孙丽丽也抗议道。,’,可不是吗,只见寒雨霜、朱承戒一组,小臭头与孙丽丽一组。

  寒雨霜与小臭头各从火炉中央出红通通的铁板,由朱承戒与孙丽丽拿着大铁锤依着圆形敲击,已敲了六天六夜。

  跑路族的男人全脱得只剩一件短裤,只有孙丽丽、寒雨霜宁受酷热穿着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衣服,且包得像肉粽似的。

  朱承戒抹着额头大汗,道:“小猪哥!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做,专做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用途。”。

  苏光光正拿着一个齿轮检视,满意地点头道:“别叫!

  等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组合起来,你就知道它可是我们的阿公、阿妈!”

  小臭头亦笑道:“是啊!有了它别人也就可以尝尝跑路族的滋味了。”

  衰尾仔道:“小臭头脑子真脓,要是造出来的鬼东西中看不中用,小心我在你头上再加几片狗皮膏药!”

  小臭头哼声道:“我脑子装的可全是舍利子,等到你有难,就知它比你阿公、阿妈还好!”

  朱承戒忙道:“小猪哥!还要几天才能完成?咱们躲在这鬼地方,吃的全是干粮可够受的!”

  苏光光笑道:“这儿肉一大堆,又不用银子买,骨头熬汤更补,你吃不惯干粮可以尽量去挖来吃。”

  “小猪哥!你别呕心巴拉的好不好!”寒雨霜吼道。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相愕,看来寒雨霜与他们这几天相处下来不再沉默寡言,跑路族又造就一位凶字辈的娇娘。

  苏光光笑谑道:“杀千刀身上肥肉不见,足足瘦了二圈,可不是我虐待他,而是你们体中剧毒作祟,我看你比杀干刃更要吃肉熬汤补一补。”;-“小猪哥!你讨打!”寒雨霜娇喝着,抢过朱承戒手中大铁锤追着苏光光。’三日后。;一辆乌黑四尺宽六尺长高五尺的铁箱子,已造好了,要不是这铁箱子上加上了四个铁轮,真像块废铁般。

  “各位亲爱的跑路族成员,眼前这辆跑路战车就是咱们十日的成果!”苏光光微笑道。

  “哼!厉害虽厉害,只可惜黑乎乎的活像一块大废铁,难看死了!”孙丽丽批评道。

  “可不是吗,咱们运来铁砂还有一牛车,还可以打造一些装饰品美化一下。”寒雨霜道。

  苏光光叫道:“两位姑奶奶,人家说时间就是金钱,而咱们是时间就是性命,你和杀千刀体内剧毒日渐加剧,我是用烈性毒药与你们体中寒毒相抗,来延续你们性命,这几天已发现烈毒快压抑不住,才又加重药量,你们还想让战车美得冒泡多费时间!”

  小臭头道:“是呀!中用不中看又有什么关系,咱们还是快快赶到西湖地头去找寻铁莲花要紧!”

  苏光光拉着衰尾仔道:“走吧!我让你第一个享受驾驶战车的风光样,补偿你这些日子的辛劳。”

  众人坐上战车后,只见苏光光与衰尾仔坐上驾驶台,由一个镶着宽一寸半,长一尺水晶片望出,前面景物一目了然。

  衰尾仔笑道:“老大!咱们要不要拿一瓶香槟砸战车,来个开车典礼。”

  苏光光促狭道:“咱们跑路战车不稀罕什么香槟,倒是喜欢人用脑子去砸,你要不要试试?”

  衰尾仔哼了一声,来个相应不理。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我要开车了,坐好!”苏光光叫道。

  孙丽丽笑怒道:“要开就快开,好像老母鸡的屁股,啼个没完。”

  此言一出,众人故意笑得更大声,只有苏光光一副菜脸,喃道:“要不是大家有出力造车,我就叫你们买票计程。”

  “开车喽!”苏光光叫着,手中往旁扳手一扳,将横在胸前的角杆向左一扳,衰尾仔及苏光光双脚在踏板上踩着,铁战车已左转行出坟场。

  跑路战车日行五百里。其速比马车慢上一点点而已,在官道上奔驰时,许多人被它的“叭噗声吓得退到一旁,议论着这辆怪车居然不必马拉便能跑。

  “我歹命呀歹命,老大,可以换入来踩了吧。我的腿都麻了!”衰尾仔哀哀叫道。

  “叫你慢慢踩保持节奏感,你偏一下子用力一下子歇脚,这下可有苦吃了!”苏光光幸灾乐祸地道。

  “哇寒乌龙咚”小猪哥!臭猪哥!害人情,你骗我坐上驾驶台做苦投,现在还好意思说风凉话!”衰尾仔叫道。

  苏光光嘿嘿笑道:“谁叫你伤得不重,不然叫朱承戒来踏可比你快上一倍,你吃的不比人家少,还好意思叫!”

  “妈的姑隆,以后得病可要选个好日子才对。”衰尾仔自怨道。

  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衰尾仔从一个小圆孔望去,只见五十丈外一座大城门,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关起城门,城墙上许多穿着盔甲兵士拿着兵器穿梭不已。

  衰尾仔哈哈大笑道:“老大,你快来看,这些乡巴佬没见过世面,见到我们战车吓得把护河桥吊了起来,又关上城门一副大敌来临般。”

  苏光光忙凑过去从小圆孔望去,口中道:“还笑!他们把城门关上,咱们可惨了,咱们如何进去?”

  小臭头道:“咱们只好爬出来解释了。”

  跑路战车停在护域河处一停,苏光光按了两下皮囊发出叭噗、叭噗”声,来个打招呼。

  哪想得到这两声“叭噗”声,惊吓城墙上的士兵,未等长官下令,便已射下箭矢,石头也一并丢下。

  登时跑路战车叮叮当当直响,震得车里头众人塞着耳朵。

  但见箭矢射在跑路战车上全都反弹掉地几十斤大石砸在战车上皆碎成小石,然而跑路战车上却毫无损伤。

  苏光光忙大叫道:“衰尾仔快踏,咱们快退,你们也快转逃命啊!”’坐在车厢中的朱承戒等人,忙把手握在铁壁上一个圆轮把手上,使力地转了起来。

  但见跑路战车在石子路面跳得厉害,快速地退出箭矢的射程再停住。

  众人喘息不巳时,衰尾仔叫道:“老大!你真是大惊小怪,弱了咱们跑路族的名头。”

  “是啊!”小臭头道:“咱们战车哪会怕这些箭矢、小石子,唉!真没面子,第一次开车未建功,却逃之夭夭。”

  苏光光叫道:“你们这些七月半鸭子不知死活,我问你们,大家吃过脆皮烤鸭没?”。

  “畦!脆皮烤鸭汤头最棒了,我一个人就可吃它二三十只。”朱承戒笑道。

  衰尾仔笑道:“你是不是又要唱吃肉的感觉真好,只是我好久没有吃肉。’,-“是啊!自从中毒后,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我都快馋死了。”

  苏光光哼声道:“这可是为你好,我们还不是统统陪你吃素。”

  孙丽丽哼道:“你们一说到吃,连正事都忘了,小猪哥!

  咱们这跟脆皮烤鸭又有什么关系?”

  苏光光指着众人道:“我看你们才是乡巴佬没见过城墙战。”

  此时小臭头逭:“我明白了,老大,咱们还是快溜吧!”

  衰尾仔忙道:“为什么?”

  苏光光道:“咱们这辆净重一千斤的跑路族战车,当然不怕他们那些玩意儿,只是他们来个火攻,咱们可要变成一只只的烤鸭了。”

  ‘哇!那咱们快溜啊!”衰尾仔叫道。

  突然“砰!”声大响。

  只见前方护河桥已放下,一大票人马冲出了城墙,刹时杀声震天。

  苏光光众人合力驶着战车快逃,不料却被一颗大石撞在铁轮上进退不得。

  苏光光叹道:“各位不必白费力气了,大家塞起耳朵睡觉好了。”

  话才说完,车外已叮叮咚咚地响,整辆车子有如在怒海中的小舟,晃得众人晕头软脚的。终于在一声欢呼中,跑路战车跟着这些衰尾仔主人只好衰了个四轮朝天,且被一大票人马死手硬拉地拖进大城中,由重兵驻守,供整个沸腾的群众参观。

  苏光光等人关闭战车四面的水晶片后,车厢中顿成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传来苏光光笑声道:“现在正是吃豆腐的好时机。”

  孙丽丽一掌掴过去,却听衰尾仔惨叫一声,孙丽丽笑得直发抖道:“对不起哦,衰尾仔。”

  此时衰尾仔叫道:“老大!我要尿尿。”

  “什么时候了,还有时间尿尿?对不住哦,我的二少爷,咱们这辆是战车不是豪华套车,没有设计卫浴设备。”

  “哼!差劲,什么跑路战车。简直是瘪角战车!”寒雨霜冷哼道。

  “看来有人比你还急叼!”苏光光笑笑道。

  “哎唷!老大快想办法,我快忍不住了,没心情听风凉话了。”衰尾仔叫道……朱承戒叹道:“衰尾仔你就忍着点吧。经这番折腾谁也都急了。”-“不行啊!再忍下去可要爆了。”

  “用绳子先绑住也不会!”苏光光哈哈大笑道。

  “有点水准好不好?”寒雨霜哼声道。

  “对不起!”苏光光笑得更大声。

  “哎唷!”朱承戒、衰尾仔、小臭头同时叫道。

  看来寒雨霜这一拳打下,不该糟殃的都糟殃了。

  此时车外有一宏声传来道:“车……车子里面的人听着,再不出来本官可要把你们连车子丢到护城河!”

  苏光光闻言道:“看来外边那只老鸟见过世面,知道咱们跑路战车怕火烤又怕水淹,咱们如不想去水晶宫一游,只好出来了。”

  只见苏光光按了一下皮囊,发出‘吧噗”声,把围在外头的士兵吓了一大跳,连退三大步。

  “依歪!”

  但见铁箱上面微凸的圆铁盖翻起一边,里头出来的竟是一名英俊少年的小毛头,对着四周作出英雄式的招手,宏声笑道:“嗨!各位还没睡啊!”

  群众大笑之际,又一个小毛头钻了出来,立在车顶上咧嘴一笑道:“嗨!各位吃饱役?”

  小臭头也不甘人后,笑着道:“多谢各位乡亲父老,携老扶幼前来欢迎我们,咱们跑路族感激不尽!”

  “跑路族”又掀起了哄堂大笑,在大笑之中突然有人猛吹起口哨,原来孙丽丽与寒雨霜一走出来,便有一些“孝猪哥”“起孝”(发疯)了起来。

  朱承戒肥大的身材挤出方圆二尺的圆孔后,忙将掀起铁盖锁上,以防有人误触机关,误伤了人命。

  “来人啊!将一干人犯押到洪大人面前审问”一名肥得与朱承戒有拚的军官大声的吼道。

  随之苏光光等人被士兵用刀剑架着押到公堂上。

  “威武!”

  一阵鼓声夹着公堂上捕快的宏声,马上震住公堂外跟来看热闹的群众。

  “大人到!升堂。”

  “向大人遗体行三鞠躬礼,一鞠躬……”苏光光抢口叫道。

  就是有几位搞不清楚状况的公差,被这吼声一吼,居然来个九十度鞠躬,让外头群众有的笑得弯下腰去,结果有人笑得满地求饶,连滚带爬地被士兵轰了出去。

  “啪!”

  只见一名身穿七品官服,一脸臭臭气得脸色发紫的中年汉子,坐在案桌上敲下惊堂板。

  “你们哪一个是头领?”洪大人道。

  “我啦!在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小猪哥苏光光,是跑路族的老大。”

  “小猪哥苏光光?”

  “怎样?大人听了是不是有点耳热?”

  洪大人点头之际,苏光光忙道:“我就是全国大赛得了冠军的小猪哥苏光光啊!”

  “哦!原来是你!”洪大人笑着道。

  随之警觉有失礼面忙肃起脸怒道:“哼!大胆狂徒勾结红炙山的土匪驾着怪车,一探我军实力……”

  “喂!大人,高帽子可以乱戴,杀头帽子可不能乱压,我跑路族可是顶港有出名,下港有名声的正义之士,你别抓不到强盗,抓我们这些人出气!”

  “大胆狂徒!竟敢在公堂之上口出狂言来……”

  “等一下!”苏光光大吼一声,震住了洪大人,差点使洪齐展从大椅上跌了下来。

  只听苏光光笑道:“大人!你大人有膀胱,我们可没这个量,所以我们现在尿急得很,能不能让我们舒活一下?”

  此言一出,公堂外有人不怕掉牙“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噗!”声多人作声,即变成有人放臭屁似的,立即又引发一场大暴笑。

  “啪!”一声止不住,另加上一阵急鼓才把场外群众给压得乖乖的。

  “哼!公堂之上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来……”

  “我们不是撒野,而是要尿尿!”

  洪大人一声“人”又被苏光光的吼声给盖了过去。

  “啪!”

  “哼!等一下本官就打得你屁滚尿流!”洪大人怒极而道。

  “宋不及了!”

  那些押解他们的士兵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就是见他们个个年纪小,未将他们五花大绑押解上公堂,尤其是怪蛋苏光光。

  只见苏光光一个箭步跃上了审案大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水枪就射-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洪大人吓得昏倒在大椅上,把苏光光咸酸水全部用脸接上。

  公堂上的公差哪见过如此战阵,全部愣在了当场,此时小臭头、衰尾仔、朱承戒也冲到公堂尽头一泄苦闷难忍之忧,只有孙丽丽拉着寒雨霜冲入公堂侧门抓住一个丫头,问清方向一飞而去。

  苏光光吁了口气。

  “爽是爽了,接下来局面可难搞定了。”朱承戒苦笑道。

  “没办法吗,忍不住了,而且就只有这儿能避开众人耳目!”苏光光笑道。

  此时公堂上人声沸腾,一大队官兵已持着兵器冲了过来。

  小臭头忙躲到苏光光之后,道:“快啊!你们快去挡人,不然让他们冲上来,我们可要被人剁成肉酱!”

  只见苏光光跃到一名公差的身前,那公差拔出刀要砍,只觉手一麻,耳中听到一声“高等谢”后,身体被推得退了二步。

  “住手!”苏光光吼道。

  只见七八十名士兵冲过来之势立时定住,怒目相视。

  原来苏光光将夺来之刀就架在洪齐展的颈子上,难怪那些士兵如此乖乖听话。

  苏光光满意地笑着,而朱承戒等人可头疼了,本来可一溜了事,现在却越搞越大子。

  “哼!大胆狂徒,竟敢挟持朝廷令官!”洪大人怒道。

  苏光光笑道:“洪大人时势所迫万不得已,不然我们兄弟姐妹现在可变成肉酱了。”

  洪大人哼声道:“来人啊!将这帮红炙山土匪格杀勿论,不必顾及本官安危!”

  声音是吼得老大,却没一人敢动。

  此时洪大人道:“军令如山,不从者格杀勿论!”

  洪大人此令一出,便有人慢慢逼上,其中一名将领道:“各位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将会请洪大入网开一面赦你们死罪。”

  此刻朱承戒等人见四周被土匪围得密密麻麻的,就是插翅也难飞,此时大伙心惊惊怕怕的,只有苏光光还一副心不在焉观赏风景般。

  只听苏光光笑道:“嗯!洪齐展你表现得很好,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不会红得凄惨!你先叫你的手下稍安勿躁,我要跟你单独密谈!”

  这些官话哪有人听不懂,只是怀疑苏光光又在用什么缓兵之计。

  此时苏光光用刀架着洪齐展硬将他拖往公堂之后,众人只好等了。

  经过半刻之后,只见苏光光双手负背大刺剌地走了出来,而县太爷却如跟班地跟随在后,恭敬有加地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只听洪大人道:“宋统领!”

  “本将在!”

  洪大人道:“这儿已经没事,你带领手下驱散群众”派兵驻守县府四周,不得闲人闯入!”

  那名穿着战袍的宋统须闻言望了望洪大人,欲言又止,道:“洪大人,你好吧?”

  洪齐展笑道:“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待会本官自会向你解释,你们快退,不得无礼!”

  此时众人见洪齐展县太爷对苏光光一礼道:“苏大人,请人内!”

  苏光光大刺刺的“嗯”了一声,便转身由侧门而出。留下一大堆问号给人猜“怎么强盗土匪一下子便成了苏大人了?”

  衰尾仔忙推了推傻楞楞的朱承戒、孙丽丽跟着苏光光之后鱼贯走人公堂侧厅。

  此时公室上吆喝起吼声,开始驱散越聚越多的人群。

  小臭头忙低声问衰尾仔道:“怎么会这样?”

  衰尾仔笑道:“你不是自称孔明再世吗?称自己猜啊!”

  此时朱承戒问孙丽丽同样的问题,孙丽丽苦笑道:“我也被搞糊涂了。”

  衰尾仔众人跟随苏光光进人大厅时,却被人请到一旁摆上酒席。

  衰尾仔众人等呀等的,却见对面苏光光笑声大作,一杯杯地喝酒吃肉,而众人却在吃闷酒。

  直到二更时分。

  苏光光才酒饱饭足微带醉意地走回来道:“走吧!”

  衰尾仔冲口问道:“小猪哥!这是怎么回来?”

  苏光光对他挤了挤眼,才道:“事关机密,不许多问,咱们趁夜出城。”

  此时跟随在旁的洪大人陪笑道:“各位少侠,本官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各位,望请各位少侠海涵一二。”

  就这样衰尾仔等人又糊里糊涂地回到跑路战车上,出了城东门。

  跑路战车在黑夜中走了五里路,大伙可闷不住了,只见衰尾仔捏住苏光光的脖子,朱承戒按住他双脚,孙丽丽及寒雨霜也闷得牙痒痒地压住了他的双手。

  “来人啊!非礼啊!”苏光光笑呵呵地叫道。

  衰尾仔笑道:“这样对你还算客气,如不从实招来,我们可要剥光你的衣服,把你光溜溜地丢出去。”,“好!好!算我怕了你,你们先放开我。”苏光光笑道。

  原来苏光光用刀架着洪大人进人大厅后,便从腰间拿出一块长三寸宽二寸的金牌道:

  “洪凄惨(齐展),你可识得此令符?”

  只见洪齐展迟疑之际,苏光光已哼声道:“洪齐展你可是怀疑本官身份不成!”

  “不敢!下官参见一品带刀护卫苏大人!”洪齐展慌忙下拜道。

  “嗯!乖!你别看本官年纪小,功夫可是呱呱叫,不信你看!”

  苏光光说着随手拿起桌上茶杯五指一收,硬厚的磁杯,登时有如脆饼般碎成一堆。

  对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来说,这等功夫有如盖世神力般,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次本官奉旨前来查看你此次调兵剿匪的成果如何!”苏光光正色道。

  “回禀苏大人,下官从省府请调五百多名士兵前天才赶到,正计划请探子回报后再商讨因应对策!”洪大人道。

  苏光光道:“笨!我问你红炙山山中有多少土匪?”

  洪大人道:“大约有二百多名。”

  “你此刻大举调兵剿匪已是打草惊蛇,这帮匪徒哪不闻风丧胆逃之夭夭,如此一来,你的县分可保太平,但这帮匪徒窜逃到别的地方,那这个地方百姓又要遭殃了,那地方只好向上级请调重兵,匪徒又逃,这岂不是真成了官兵’捉强盗,你追我逃,到最后就要劳师动众用上万军队来个四面围剿,才能灭掉区区二百多人的匪徒?”苏光光训着道。

  洪大人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好连连称是。

  苏光光又道:“本官得知此事,才请示皇上以本官新发明的跑路战车前来剿匪,如杀得他们一半人手四下逃散,他们再无能力勾群结党;到时再来个个击破,不就瓦解匪帮?”

  “苏大人说得是,今不知下官如何配合苏大人。”洪大人道。

  苏光光道:“你派出探子,探出匪徒如今的动向,再做计划。”

  于是苏光光就与洪大人喝了起来,等探子回报后,苏光光得知红炙山那帮匪徒打算五更天时分来个溜之大吉,拿出红炙山的地形图研究一番,便带领衰尾仔等人坐上跑路战车赶到前头截杀。

  苏光光笑道:“这就是内幕消息了?”

  孙丽丽忙问道:“你是皇上随身一品带刀护卫?”

  苏光光促狭道:“本官于三年前皇上便服出巡时,救了皇上一命,而被封为一品带刀护卫。”

  寒雨霜狐疑道:“真的吗?”

  苏光光哼了一声,从腰间拿出令牌,坐得蛮像一回事严正地道:“见一品带刀护卫令牌,你们这些凡夫俗女还不下跪向本官请安?”

  苏光光反过令牌,用原砂写的“格杀勿沦”四字,让他们看一眼道:“谁要是敢再怀疑,谁就要倒楣了!”。

  “草民拜见大人!”

  只见衰尾仔等人心不甘情不愿地拜下去。

  “嗯!这才乖!想不到这愉来的令牌这么好用,早知如此拿出来骗吃骗喝的。也不必去参加鸟棋赛了。”

  此言一出,苏光光忙捂住自己嘴,只见衰尾仔等人不怀好意地一步步逼近。

  “嘿!各位,闹个玩笑不要那么计较吗!”苏光光吞了吞口水笑道。

  “杀!”

  “哇!救命啊!”

  一辆黑乎乎的铁车,躲在道旁大树下,在这天刚亮时分,可会让人吓得软脚。

  此时一条黑影一闪跃上车上,用剑鞘敲着铁壁道:“起来喽!吃虫喽!”

  “妈的姑隆,睡得正香时才出状况!”苏光光哈欠连连道。

  衰尾仔笑道:“还不是你多管闲事,说什么保乡卫国人人有责。”

  苏光光背起青龙宝刀与孙丽丽钻出战车后,三人便走到前方二十丈的道旁树上等着。

  不多时二三名拿着刀的黑衣大汉,躲躲藏藏从树下经过。

  苏光光低声道:“他们探子已经走过,再来就有好戏上场了。”

  这是红炙山唯一一条出路,半炷香后,便可听到许多的脚步声。

  苏光光三人便跃下树,三人并排大刺刺地站在官道中央等着。

  “喂!前面的臭虫、毛毛虫、垃圾虫,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面前过,金银财宝兼性命留下来!”苏光光吼道。

  在前面领头的大汉旁一名瘦小汉子笑道:“意大!这套词怎么让人借去用了,看来我们是被打劫了。”

  此言一出,立即惹起哄堂大笑。

  “格老个巴了,俺一生抢人,今天却被人抢,可真是鲜事!”一名坐在马上手拿着大刀的虬须大汉呵呵笑道。

  苏光光笑道:“今天碰上我们跑路族的也算是你们的衰到家了。”

  此时一名大汉忙道:“老大!咱们没时间与他们这些小子穷耗!”

  那名骑马大汉闻言,嗯了一声,道:“老三!去把他们做了,但可别忘了留下一点纪念品!”

  孙丽丽见那头领色迷迷的眼睛往她身上直转,她知他所谓的纪念品是什么。

  只见一名手持轶锤的大汉,从人群中冲了过来。

  那大汉一式“横扫千军”,往苏光光三人扫了过来,口中大骂道:“三爷送你们四……”’只见那大汉一棍打下,没打死半只苍蝇或蚊子,却将地上一块突石击得粉碎,人却也顺便躺下,一颗头颅飞撞进人群中。

  “臭娘儿们!你竟敢杀了我们老三,兄弟们给我砍!”

  头领一声令下,便又有十几名大汉冲了过去。

  苏光光呵呵笑道:“别急,好的还在后面呢!”

  三人冲人人群中,刹时惨声暴起,断臂残剑,一照面工夫,冲了的十五名大汉只剩三名匪徒吓得裤底一包,他们哪见过这三少年杀人如斩爪切莱般好似在吃卤肉饭般简单。

  近百匪徒正惊愕之际,突然听到了“叭噗、叭噗”声。一辆铁箱车冲了过来。

  苏光光三人见跑路战车冲了过来,便跃上铁车钻了下去。

  “轰!”一声。

  只见铁箱车突出三条铁管,喷出火油箭上、中、下喷向人群,登时惨叫声又起,二百多名匪徒全乱成一团。

  但见铁箱从四个轮子上升起转了个方向,露出千百个小圆洞,刹时袖箭,长针从圆孔中射出。

  袖箭、长针加上火攻;跑路战车所到之处尽是惨叫声,红炙山二百多名土匪徒能侥幸而逃的只有十多名。

  小臭头道:“阿弥陀佛!我竟设计这辆杀人车,造杀孽!”

  衰尾仔安慰道:“佛曰我不下边狱。谁下地狱,这帮匪徒不知造下多少杀孽,使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就是其中之一,不然我也不会变成孤儿。”

  苏光光道:“对匪徒仁慈,就是拿好人性命残酷吧!咱们还要赶到西湖,不能再耽搁了!”

  红炙山近二百名匪徒在一夜之间被一辆跑路战车杀死在官道上的消息,轰动了整个江湖武林。

  这个洪齐展县令还特别将苏光光的足智多勇的事迹写上奏表送上京城,这下这个假的一品带刀护卫可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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