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闻惊变

  风撼江和那大汉的脸色都为之一变,忙展开字条一看,脸色变得更厉害。

  “他们定会走水路。”风撼江肯定地道。

  “不错,只有水路才能够把这么多的人和财物完全转走,只是这司马屠怎舍得将那大好的庄园白白送给人呢?真是奇怪。”那大汉不解地道。

  “司马屠肯定是将所有的兄弟控制住了,否则,绝不会有人同意搬迁!”凌海沉声道。

  “难道是司马屠怕你报复,才会这样做的?”祖惠枝也转过身来道。

  “司马屠的武功根本不必畏惧我,肯定又另有阴谋。”凌海担心地道。

  “我们可以立即召集‘四人堂’的兄弟在水道各路进行监视,我就不信,他们可以逃过我‘四人堂’众兄弟的追查。”洪同应声道。

  “好,洪兄,你立刻去通知各四人堂的眼线,对水路进行搜索,但千万别与他们正面交锋,甚至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行动,务必要做得隐密一些。”凌海轻声对洪同沉声道。

  “属下知道。”洪同应声便退了出去。

  “唉,我现在只想好好地洗个澡,然后大睡一觉,连饭都不想吃。”凌海伸了个懒腰笑道。

  夜色很深,凌家庄沉浸在一片静谧的气氛中,月儿斜挂,星星满布天空。

  凌海翻来覆去始终不能入眠,往事如潮水般地涌上心头。

  “杀手盟”众兄弟的安危和处境如何?猎鹰现在如何?始终让他牵肠挂肚。孙平儿和雷家四位爷爷及“正义门”的兄弟明日便可抵达,每一件事情都足够让他不能入睡。

  “叮当……叮当……”一阵兵器的交击之声传了过来,还有数声怒喝。

  凌海迅速披衣而起,这一班应该是由冠杰及刘云、胡鹏等人守哨,这冠杰应该不会有问题,难道……

  凌海的速度很快,快得如一缕微斜的月光。

  声音来自正门,似乎敌人的人手不多。

  “哼,你们能挡得住我吗?我要见凌海!”那人一声冷哼。

  “是猎鹰,是猎鹰!”凌海心里念道,他立即便出现在南院的大院门口,低喝一声:

  “住手!”

  所有的人都禁不住停下手来,这声音自有一股让人心服的威力。

  凌海身形飞掠,惊喜地叫道:“猎大哥,真的是你。”

  猎鹰的样子真像是一头魔豹,那凸起的肌肉将他身上的衣裳涨得欲裂开一般,显示出爆炸性的力量,在众人之间犹有一种威霸豪迈之气。

  “你这混蛋,难道想见到我继续挨刀子,真他XX的岂有此理!”猎鹰粗豪地笑道。

  “谁叫你一身夜猫子打扮,谁要是不把你当飞赋才怪呢。”凌海兴奋地拍打着猎鹰的肩膀笑骂道。

  “这是我的老本行,只要你不把我当作夜猫子就行。”猎鹰也欢快不已地拍了拍凌海的肩膀笑道。

  “好了,这是我最好的兄弟,‘杀手盟’的红牌杀手猎鹰,大家不要乱了岗哨啊。刘云,你去给猎大哥安排一间房子。”凌海向身边的人欣然地道。

  “兄弟,今天我来,是有件大事要告诉你的。”猎鹰庄重地道。

  “是不是‘杀手盟’解散的事?我正想知道详情呢。”凌海急切地道。

  “不错,正是关于那件事情。”猎鹰毫不避嫌地道。

  “走,到我房中去谈。”凌海笑拉着猎鹰的手臂道。

  凌家庄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在清冷的月光下,便像是一只沉睡的巨兽。树叶被秋风吹动的声音和虫儿的低吟便是这巨兽的呼吸之声。

  翌日清晨,凌家庄又恢复了生机,鸟儿的欢叫,花儿的清香,使凌家上下都呈现出一派朝气蓬勃的景象。

  祖惠枝起得很早。昨晚她睡得也很晚,同样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过后来倒是做了一个好梦,不过她四年来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洗漱打扮一番后,她的第一件事便是走到凌海的房中,门没栓,她很大方、很大胆地走了进去。以前在凌家和祖家一样,甚至艾家也如此,没有人不是宠着她,当小宝贝一般地看待。她的行动没有人去支配,所以她养成了一个大胆放任的个性。

  凌海还没有起床,他昨晚的确睡得很晚,不过他很高兴,与猎鹰谈了那么多事情后,心怀不由得一开,以前所担心的事情,全都迎刃而解,这怎叫他不高兴呢?不过他却连梦都不能做,因为他实在太疲劳了,几天的奔波,昨日的巨战,又考虑那么多事情,所以现在日上三竿了他还没起床。

  祖惠枝悄悄地来到凌海的床头,见他睡得如此甜,而且睡觉的样子也是如此自然安详,没有一点不雅的表现,很快便想起被他吻了一口的事,脸蛋不由一红,心又在“扑通扑通”

  地跳了起来,禁不住打量着眼下这如玉般晶莹剔透的面容,就像是一个会发出圣洁之光的艺术品,这是“如意珠”和“玄天宝录”的杰作,这也是最吸引人的自然美,她竟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在凌海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口。

  可是她却看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双眼睛,一双亮若星星的眼睛,好奇而欢欣又非常古怪的眼神,一直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

  这是凌海的眼神,凌海突然睁开了眼睛,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他想看看这表妹又准备玩什么花样,他还清楚地听到了祖惠枝的心跳加速,可万万没有想到这小丫头来这一手,还他一吻。这可把他给弄懵了,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只好睁大一双眼睛,眼神充满了好奇,还有一种非常古怪的神情。

  “哇……”祖惠枝一声惊叫,就像是有人偷看她洗澡一般惊恐,脸色“唰”地一下变得异常红润。

  “你……你耍我?我和你没完没了!”祖惠枝羞极恼怒地举起粉拳重重地捶打在被子上。

  “哎哟……我的大小姐,这一次可是你主动的哦,我又没有反抗,等于你报了昨天的仇不就行了……哎哟……”凌海笑着故意呼痛道。

  “不行,不行,你叫我的脸儿往哪儿搁?哼!你这骗子,居然敢骗本姑娘的吻!”祖惠枝的粉拳依然不停地捶打在凌海隔着被子的身上,身子也便坐在床上。

  “那好说……”凌海笑道,同时非常突然地伸出两手一把搂住祖惠枝的腰肢,向怀中一拉,竟让祖惠枝俯下了身子,凌海却昂起头,重重地吻在她那如樱桃般的小嘴上。

  “呜……”祖惠枝挣扎了一下,但却无济于事,而她自己也被这狂热的一吻给软化了。

  凌海将所有的热情,所有藏在心底的爱怜全都在这一吻中爆发出来,有一种火山熔岩爆发般的热力,有一种江翻海啸的狂暴,有一种让人心醉的真诚和爱意。

  这一吻也够长的,由狂热转为和风细雨,绵长如诗,动人如画,如秋雨的柔情,如春雨的爱怜,让祖惠枝完完全全地陶醉了,完完全全地投入了,两只玉手死死地搂住凌海的脖子,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幸福。

  久久,两人才缓缓地分开,凌海的眼中尽是深情,祖惠枝的眼中尽是温柔。凌海的心中尽是爱怜,祖惠枝的心中尽是甜蜜。没有哪一刻能够如此深刻地体会到对方心中的挚爱,没有哪一刻他们曾如此地贴近过。

  都没有说话,都只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看着对方眼里的柔情。祖惠枝的脸儿酡红,看来是醉了,醉得很厉害,凌海的脸上也泛起了一缕兴奋的红润,他也醉了。

  良久,祖惠枝似乎醒了,想起刚才那一吻,不禁想笑,因为她心底太开心了,但她没有开口,怕失态,于是便指着凌海的眼睛道:“唉呀,你眼里的眼屎那么大一颗,好脏哦。”

  于是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啊,眼屎?”凌海两手立刻在眼里揉了揉,惊叫道。

  “对,你这人呀,不仅有眼屎,还有口臭,都把人给熏死了。”祖惠枝干脆把坏话说到底,不给凌海有翻身的机会。

  “瞎说,格老子的,来!我再吻你,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说完,凌海便装作一副粗鲁的样子,从床上坐将起来,就要搂住祖惠枝。

  祖惠枝忙一闪身歪到一旁,笑道:“人家说着玩嘛,太阳都这么高了,也只有你这只懒虫睡得下去。”

  “我不睡到现在,怎么会有我漂亮的妹妹来亲我呢‘”凌海得意地笑道。

  “无赖。”祖惠枝低声念叨着。

  “啊……”凌海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笑道:“我要起床穿衣服,我可是光着身子睡觉的哟,你若想看就别走开,在房里站着。”说完,作出掀开被子的样子,邪邪地看着祖惠枝。

  “别……”祖惠枝一声尖叫,转身便冲出门外。

  凌海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得意地摇了摇头,然后迅速翻身而起。他根本就没有脱下衣服。这时仆人已将洗漱用的水送了过来,他便快速地洗漱一下。

  凌海走出房门时,祖惠枝已经走开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顺着花丛缓步而行。他却听到了剑啸,剑风呼呼,他快步走了出去。

  华山派和恒山派的三位弟子正在练剑,这剑法凌海知道,只是这三人使起来便有些似是而非,因为他们根本就对招式不太熟悉。这是凌海的剑法,是他昨日下午所舞的剑法。

  凌海静静地看着,那三人很专注,很认真,一招一式地模拟,一招一式地比划,就像是刚入门的小学生一般专心,连凌海的到来都没有注意。

  凌海没有生气,他没有怪这三人偷学了他的剑法,因为他认为天下的武功,天下人为,只要对方心正,都是为正义出力,又有何不可?他对这三人的专注,这份练剑的热情很赞赏,所以他静静地立于花丛旁边观看。

  那三人只看过凌海将自身的剑法舞过一遍,而当时有凌海把他们的感情引入剑道之中,可此时,他们却找不到那种感情,所以模拟起来似是而非。

  凌海对两派诸人的印象很好,因为华山派的两位断手弟子曾救了他的命,那种悍不畏死,能为朋友流尽最后一滴血的精神的确令凌海深深地感激,见到三人的窘态,不由得起了成全之意。于是轻轻地折了一根树枝,从怀中掏出一块黑布,将脸蒙住,如大鸟一般飞扑而至,树枝带起一阵风雷之声向三人攻去。

  三人立刻大惊,见来人气势如此凶猛,不及细想,立刻挥剑迎上。由于刚才都是在练凌海的剑法,而凌海的攻式也是专为某一招所发,使得三人不得不用出刚才所练的剑招。因为似乎只有那些招式才能化解凌海的攻势,也便不知不觉地使出了那些招式,他门刚才使出来的都凭空模拟昨日凌海演练的招式,不能使出剑法的精妙之处,而此时却由凌海的气劲支配他们运剑,他们出剑也便能够得心应手,随手而挥,都是凌海剑法中的招式。但三人都没有细想的机会,凌海的剑气越来越重,剑招越来越凌厉,每一招都缥缈难测,每一式都攻其必备,攻其必守。

  四人越斗越顺手,凌海收敛自己的功力,将剑招层出不穷地施展出来,使三人大汗淋漓,但依然苦苦支撑着,在这重压之下,三人对那套剑法运用更是自如。

  四人的比斗也惊来了一些人,有华山风无罪,有恒山余明,还有风撼江、猎鹰、祖惠枝,但却没有人上场相助。旁观者清,他们都知道这蒙面人没有恶意,每次都在快伤人的时候,便改了剑式,只有当局者迷,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这个人是谁,是怎么来的,只能拼命地舞剑。

  四人拼斗了近千招,而蒙面人越斗越勇,三人却已经差不多精疲力竭。突然蒙面人一声低啸,如九天龙吟,所有人精神都为之一振,包括那三名华山和恒山弟子。

  凌海翻身倒退,意态潇洒地立于一旁,对旁边人的惊讶并不在意。这时风无罪才想到谁会具有这样的剑术,也就想到这蒙面人是谁了。他立刻欣喜地上前数步,恭敬地向蒙面人道:

  “凌公子高义,让小徒练成绝世剑法,老朽实在是不胜感激。”余明这才反应过来,也立刻上前欣喜地道:“原来是凌公子,让小徒练成如此绝世剑法,真不知如何感激公子的大恩呀。”

  这时三人才恍然大悟,这蒙面人居然便是凌海,不仅没怪他们偷学剑法,反而还无私地做他们的陪练,使他们剑术大成,怎不叫他们欣喜?不仅欣喜,对凌海这种无私的精神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当然那感激之情就不是言语所能表达出来的了。

  “嗵嗵嗵!”三个人重重地向上一跪,向凌海拜伏道:“谢谢凌公子对我们三人的恩惠,我们将永世不忘,只要公子有任何差遣,我们定甘效犬马之劳。”

  凌海大惊,没想到三人表现得如此激烈,似乎也太过猛了一些,立刻挥出一道无形的劲气,托起三人,尴尬地道:“别这样嘛,叫我怎受得起,这不是要折我的寿嘛!”

  三人只觉得一股柔劲将他们托住,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一点抵抗的能力也没有,不由大骇,对凌海的武功更是惊服无比。

  风无罪与余明也没有想到,三人居然会反应如此激烈,竟然下跪。他们当然不会了解三人的心境,他们三人都是年青人,昨日凌海将他们的思想感情完完全全地引入到剑法之中,年轻人对年轻人的心境了解得也更为清楚,当然对凌海更是崇拜莫名,也因此对这套剑法如痴如醉,现在凌海居然以身授教,怎叫他们不激动,不顶礼膜拜呢?

  不过风无罪、余明二人绝没有怪三人的意思,反正凌海将如此绝世剑法传给他们的弟子,这对他们两派来说,是莫大的荣幸,他们两派便有机会登上“四剑盟”盟主之位,甚至使两派发扬光大,他们又怎会为如此一点小小礼节上的问题而责怪他们呢?

  所有人都对凌海的功力大吃一惊,居然能凭空将三人托起,而且三人似乎一点挣扎的能力都没有,凌海的动作只是轻描淡写,这如何不令众人吃惊?天下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功力!

  猎鹰和凌家弟子、祖惠枝打心眼里兴奋和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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