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道浅遭掳 奋发图强

  湘萍细诉完后,两人早已泪湿衣襟,悲泣哽咽。

  君毅忍不住的再次紧搂拥吻对自己深情不变的萍姐姐,两人心灵相通的沉醉在相思尽解的激情中。

  不知过了多久,突听一阵嗤笑声响起,并听丽花娇笑道:“唉哟!可真是柔情蜜意羡煞人的旖旎美景呢!啧!啧!月姐,咱们来的不是时候,快走,快走!”

  君毅及湘萍两人闻声霎时惊得面如赤丹,手足无措的疾纵而分,又惊又羞的望着并肩站立山坡顶上的吟月及丽花,不知该如何解释刚才之情景?

  而湘萍更是惊怕羞惭的躲在君毅后面,芳心蹦跳如鼓,仿佛欲跳出胸外,惊怕惶恐的不知会遭她两人如何羞辱质询。

  “噗嗤!花妹,令咱们毅郎茶不思饭不想的萍姐姐被他搂在怀里吃香尝蜜的乐不思蜀,如今他可心花怒放了,唉!可怜咱俩下厨做羹汤,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好来此打破缠绵难分的鸳鸯交颈罗!”

  两人边走边说,行至君毅两侧,朝惊弓之鸟的湘萍福身笑道:“萍姐姐、小妹吟月给您见礼了。”

  “大姐,小妹丽花给您见礼了。”

  湘萍闻言顿时心慌意乱手无措的颤声说道:

  “啊……好……不……你两位……姐姐……小……小妹……见……礼了!”

  吟月与丽花见状立时一左一右的伸手挽着湘萍手臂,并听丽花咯咯笑道:“萍姐姐,小妹和月姐可是早就知道你和毅郎之事,他颈上那片玉锁片可是连净身时都不肯取下呢!走吧!咱们回去慢慢谈,别舍不得他了,如今他可是吃在嘴里、瞪着碗里,恨不得一口便把咱们生吃活吞了呢!”

  三位娇娥沿途嗤笑细语,不多时已然似长久相识的闺中旧友般,只留君毅愣立塘畔又喜又怔的望着三人背影。是夜!

  三位娇娥将君毅排拒外间,长夜细语嗤笑连连,短短一夜间,三人已好得如蜜似胶难分难会。

  翌日清晨,君毅虽心中高兴三人的和睦,但却迫不及待的提及一件大事。

  “萍姐,昨日听你细诉着和你留居在此的原由,因此我想起一件事,不知是不是……”

  君毅也不知该如何解说,立时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湘萍玉手中。

  湘萍疑惑的低头细看,霎时大吃一惊的惊叫通:“啊?……‘峨嵋令牌’……这…这……毅……你……你这是从那里来的?”

  果如心中所料,于是君毅忙将自己入山寻找柳老爹的经过—一说出,并且说道:“画室桌上有一包……”

  湘萍面色苍白泪水泉涌的紧抓君毅手臂,待听完所述后,娇躯一扭,身形疾掠室外画室之处,接而便听哀怨悲啼之声响起。

  只见湘萍望着桌上的“太白剑”、“太清宝笈’的玉盒以及一个小玉瓶放声悲泣,见物已然确定外公及爹爹丧命山林之内。

  悲鸣哀怨之声也令君毅三人闻之心酸,并不时劝慰湘萍节哀。

  人烟绝迹的密林深谷内,在君毅初时草草安葬的土坟前,四人跪地饮泣焚烧箔纸,叩首礼毕,湘萍不由扑入君毅怀内泣声道:

  “毅弟弟,如今外公及爹爹能入士为安皆你之动,姐姐……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

  君毅星目泪水滴流的哽咽道:“萍姐,你可别见外,此乃小弟应为之事,而今你能为外公及爹上香焚箔,他两位老人家在天之灵也能含笑九泉了。

  淑萍如今已达成娘和自己十余年中所期望的心愿,因此立时接口说明欲在谷中守孝三月,偶尽子女孝道。

  君毅闻言立时点头同意的说道:“萍姐,此乃为人子应尽之孝道,小弟愿陪你在谷中守孝三月。”

  湘萍闻言,心知毅弟弟对自己的情意,加之自己若独自停留深山荒谷实也心怕,因此也无反对之意。

  守孝期间,三女也看过了那墨黑粗长的巨蛟遗蜕,皆惊骇得瞠目结舌。

  在斜岩顶端凹岩中看到了长得密密麻麻的赤黑“血芝”后,更令三女惊讶。

  湘萍立时惊呼说道:“哇……这么多?这可是武林中人千金难求的增功圣品呢!”

  丽花闻言也笑道:“岂只这些‘血芝’千金难求?便是这蛟身皮骨也属千载难逢之物,这条巨蛟足有千年之龄,他之外皮非宝剑难伤,萍姐,你看我和月姐身上这火红柔软皮衫便是“鼋龙皮”所制,又软又轻还可避水避刀剑暗器,你说这好不好?”

  君毅闻言不以为然的笑道:“看你把这巨蛟皮说得有多好,你可知他就是因被‘太白剑’伤及内腑并将腹部割裂尺余伤口才伤重而亡的,那似你所说的如此坚韧?”

  丽花立时笑对三人解释道:“毅郎!你如不信为妻之言大可试试,要知此蛟因内腑寸断,加之凑巧被宝剑由体内外穿,而且还是他全身最弱的胸腹之处,否则怎会如此轻易伤重而亡?”

  话落,立时执出身配之剑用力削向蛟皮。

  果然,便连锋利无比的“寒铁剑”也只将蛟皮割出一首细纹,待丽花将真气贯入剑身后才能刺入蛟皮。

  于是四人分工合作,用宝剑细心的将蛟皮剥成数片,准备携带回村另有他用。

  移动蛟骨之时,君毅突听到巨大的蛟首脑壳内有物滚动之声,于是好奇的劈开脑骨,竟然摸掏出一粒拳大及六粒鸡蛋大小的圆形灰白珠子。

  “咦?这些……喂!你们看,这些是什么珠子?”

  三女闻声集聚,一一取珠在手细看,忽听湘萍诧声说道:“啊!姐姐在‘峨嵋’曾听长辈说过一些奇闻异事,在郎朗乾坤中,有许多远古奇珍异兽不为人知,但在一些长寿通灵的虫蛇走兽以及鱼蚌类体内,或可在其额、口、目、腹中发现到其精血之氯所凝成的珠状物,其功效皆有不同,有些可避毒,有些避虫避兽,有些可避水避火避雾避生,各有不一,有些只堪供赏,但有些却又是习武之人提功益气之胜品,因此……”

  君毅夫妻闻言立时恍悟,顿听吟月兴奋的欢笑道:“对,对,萍姐姐说得没错,咱们两粒‘蛟目珠’便可避虫兽,而“鼋龙珠”已知可避雾,而那……那些巨蚌明珠可用来照明,只是……这些珠子……”

  君毅心知吟月之意,于是微笑说道:“依我看,这几粒灰白珠子必是巨蛟脑髓精气所凝之珠,虽不知为何有这么多?也不知其功能?但咱先收起来,说不定以后可用得上。”

  四人再细查蛟骨,发觉额顶上那支近四尺长小腿粗细的独角质地紧硬,竟然连“墨龙剑”也难削下片层,可知也属一宝。

  共计得到了分割成三大捆的蛟皮,一支近四尺长的独角,以及一大六小的“脑珠“后,其它再无稀奇之物。

  望着白森森的巨蛟骨骼,君毅倏然想起一事,思索一会后,便对三女说道:“刚才我想了一会,此蛟骨完整无损,其内精髓必然尚存,应是上好的‘骨胶’材料,因此我想趁这些时日看能否墩出一些‘骨胶’如配以一些药材,必可制出一些疗伤益气之药,你们认为如何?”

  三女当然毫无异议,愿助他墩练所余蛟骨。

  以巨石雕塑成鼎,以松枝为火,引水熬骨,如此历经近两个月才将蛟骨尽墩,使得零碎骨蛟骨堆积如山,而鼎内骨髓已逐渐浓胶。

  不但熬骨,君毅更将洞内生长“血芝”之处的蛟血挖出数大块后丢入鼎内,当然其内尚夹带着一些大小“血芝”,另外依药里所采集的药草也同投入鼎。

  阵阵浓厚的药香味不停的外溢,石鼎内的汁液已熬成淡红色的汁液,于是四人合力挖出凝干,掐成黄豆大小的药丸,约有五千多粒,并取名“蛟王丹”。

  三月之孝转眼已至,湘萍将外公及爹爹骨骸取出,盛于备妥之石匣内,准备将灵骨迎返师门。

  四人临行之前,丽花及吟月俩又摘采了近百“血芝”,这才出谷回府。

  在村内体歇两日,收拾应带之物,君毅夫妻便护送湘萍回师门“峨嵋”。

  “峨嵋山”据山志记载,汉时初年“太平寰宇记”中所载:“……两山相对宛如娥眉。”由此可知“峨嵋”之得名。

  “峨嵋山”风景秀丽,乃蜀地六大名山之首,原乃道家三十六洞天之一的“虚灵洞天”,亦名“灵陵太妙天”,山中常有修丹隐士潜隐。

  时至梁、魏,有东来僧侣慧眼识福地,将“峨嵋”谓之“光明山”,并广建寺观扬佛.于是山中道、儒、佛隐修之人渐增,久而相交而识。

  直至随末唐初,道、佛、儒三家长者为求无争无嗔,故而公推德高望众之人调解山中纷争,久而久之便形成三家合一的“峨嵋山”山门,并成为“普贤大士”之道场。

  而此时“大峨”山巅之“千佛顶”,环宫玉楼的“万寿寺”内突然钟鼓齐鸣响澈云霄。

  寺门外,一百多名年岁不等,道、释、儒打扮的人分列两侧。

  另有三十余名年约七旬之上的道、释、儒排列寺门之前,一位看似六旬实则八旬出头的皓首长髯儒士站立众人之前,乃是当今“峨嵋”的代理山主“青虚修士”。

  一干人众皆束手而立的面朝寺外山道,望着山道中缓缓而上的一男三女四骑。

  离寺前十丈之处,四骑骑士皆已落鞍步行,正是远纵“灵鹫山”而来的君毅夫妇及慕容湘萍四人。

  此时湘萍双手高托“峨嵋令牌”,君毅捧着“太白剑”,吟月捧着一个石匣及内盛宝之玉盒,丽花牵马在后跟随。

  待行至寺门三丈时,“青虚修士”跨步前迎的躬身肃手朗声道:“‘峨嵋’代理山主诸葛修率众修士,子弟恭迎山主灵骨,‘峨嵋令牌’归返圣山!”

  寺前近两百人立时接喝道:“恭迎山主灵骨、山门令牌归返圣山!”

  于是“青虚修士”诸葛修侧身相陪,将四人迎进寺内,步入天上堂大殿后,才—一由三人手中接过“令牌”。“太白剑”、灵骨匣及玉盒,一一转交身旁司礼者供奉神台拜祭。

  君毅夫妇三人虽身为贵宾,但总属外人不便参与“峨嵋”之大典,便由迎宾弟子引至侧堂客室休歇。

  数日之后,“峨嵋”大典已毕,君毅夫妇拜见了久别重逢的慕容夫人,以及认识了数十位长者。

  慕容夫人没想到憨厚的壮挂不但未曾命丧深山荒林,反而福缘深厚的寻得老父及夫君遗骨,并且将各遗物无私的尽归山门,心中之喜不言而谕。

  在代理山主“青虚修士”诸葛修和门内径者商议之下,为报君毅夫妇对“峨嵋”之大恩大德,于是决议在新任山主接掌大典之日,同时为两情相悦的君毅及慕容湘萍举行婚礼。

  另外传授四人五种武功,释家传授的是“般若阿罗神功”,道家传授的是“飘凌步”及“八卦掌”,儒家传授的是“水波剑法”及“柳絮身法”。

  自此,君毅和“峨嵋”已然成为密不可分的恩、亲关系。

  而此关系也经远道而至的贺客观礼喜宴之后,已然传遍江湖武林,更令江湖沸腾谈论纷纷。

  “噫!呈!嘘!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即及鱼鸟,开国何茫然。而来四方八千岁,始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嵋巅。地崩山推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言铭连。

  上有六龙迥日之高标,下有动波逆折之现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猿猴欲度愁攀援。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紫石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栈道”乃秦、蜀两地必经山道,行于耸崖陡壁间凿壁架木搭成的蜿蜒木道中,上不见天深不见底,湍急山涧及水漫击岩声响震山间有如雷鸣,真令人震骇心惊。

  而此时正有四人四马缓缓通过栈道跨上山岩平地。

  前行一骑是黑衣黑马的俊逸少年,随后一骑是赤马粉衣美若九天仙女的端庄少妇,再后两骑也是赤马但身穿火红衣衫的娇柔、美艳少妇。

  “毅郎,你不会怪贱妾私作主张将外公遗物归还师门吧?”

  “嗤!萍姐姐,事已隔近月,你怎么尚提起这事?小弟何曾有据为已有之心?你送回‘峨嵋’是应该的……重要的是我得了一件最贵重的宝物以后永远属于我的,决不肯归还‘峨嵋’。”

  “什么?毅郎,你……另外隐藏贵重宝物不肯交还‘峨嵋’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唉!萍姐姐,我可没隐瞒什么哟?那可是诸葛前辈及妈姆送给我的,何况……你自己也答应的。”

  “什么?你胡说,贱妾何时答应……啊?……原来……好哇,你……讨厌,你逗我!”

  望着他那捉狭的诡笑,终于明白了夫君口中所说的“宝”便是自己,不由脸霞红的羞涩嗤笑。

  随后两女耳听两人之言,这才意会所言之意,顿时笑得花枝乱颤泪水盈眶,连连拍胸不止。

  一行四人正是新婚燕而的君毅及湘萍,以及吟月和丽花。

  夫妻四人自拜辞“峨嵋”众长者同门,经由“栈道”北行欲往京都一游。

  途中,只要遇有名山胜水时便绝不错过,因此行进之速极缓,约莫月余四人才到达“秦岭”之地。

  旭日初露,霞光万道瑞气千条,将“太乙山”山筋照映得一片金黄,滚滚云海在峰腰翻腾,凌冽的罡风将终年积雪不化的“太乙”(又名敦物乃秦岭山最高峰)峰端四个身影衣衫吹得劈啪乍响。

  四人衣衫被吹得紧贴身躯,更显出男的结实雄壮,而女的则突胸细腰令人心荡。

  “三位娘子,此‘太乙峰’之云海日出并无出奇之处,较之别处观看并无不同,咱们下峰去吧!”

  “毅郎,乐山乐水本在于赏景养性,以及见人所未见之异景,每非处处皆可定下优劣,如此山之‘菩萨顶’、‘紫阳台’之峰峦山道便是别处所无,咱们入山亲历后已然不虚此行了,例如瀚海之地狂砂酷日危机四伏,入夜之后却又寒气凛冽,其之恶真难令人想像,然而其黄砂起伏浩瀚无限的壮丽景色却又令人惊叹心怕。这也是取其独物之奇景增广见闻,如此便符合咱们游历山河之意境了。”

  “嗯!还是萍姐有见地,小妹和月姐可是敬佩无比,不过……我好饿也!咱们能否早些下山至镇邑好好吃一顿?这几天可饿死我了!”

  “咯!咯!咯!花妹你可真煞风景呢!毅郎和萍姐谈论美景而你却谈论五脏庙?真是一天晚只知道吃?小心那天成了个肥婆!”

  “哈!哈!哈!好吧!其实这几天皆是吃些干粮及烤食野味,还真令人垂涎熟炒美食呢,三位娘子咱们下山吧?”

  在山岩濯濯的岩壁间,只容一人单行的山壁小道中,君毅夫妻鱼贯而下,蜿蜒转折的行至半山峰时,突见一转角之处行来一黄两青的妙龄姑娘。

  双方竟然在狭窄的山道中相会,真是进退两难,正不知该如何错身时,忽听那黄衣姑娘神色孤傲的启唇说道:“快让路,我要上峰顶赏景!”

  前行君毅闻言尚未及答话,却听殿后的丽花不悦的哼声说道:“咦?奇怪了,我们夫妻由峰顶下来,已行有过半路程,再怎么说也是该你们让我们先行通过才是,就算你们不愿后退也应好言相求才是,怎可出口无礼霸道?”

  那为首的黄衣姑娘耳听丽花之言,顿时双眉怒挑,美目大睁的怒叱道:“大胆!你竟敢如此对我说话?莫非活得不耐烦而想身首分家?”

  丽花闻言更怒,正欲斥叱时,只见湘萍回首使眼色,这才忍下怒气止声不语。

  君毅此时微微笑对黄衣姑娘说道:“这位姑娘,此绝崖狭道只容一人行走不易错身,但每隔一里左右便有一处错身凹岩平台,我等夫妻途经前个平岩已早百丈,因此在你身后不到百丈之处应一处平岩是否?因此在下尚请三位姑娘暂且后退,容我等先行通过壁道后,姑娘再行上峰,不情之请访姑娘见谅!”

  黄衣姑娘身后的青衣丫环闻言顿时叱道:“呸!大狂徒,你竟敢要小姐退身让路?且无法……”

  黄衣姑娘神色倔傲的玉手一摆,止住丫环不续言,望着君毅狠声叱道:“哼!你们最好快退身让路负得扫了我的游兴,否则……哼!将你们一一逐下崖去!”

  君毅耳闻此言、顿时再难忍心中怒气,神色凛然的盯着黄衣姑娘沉声说道:“一个姑娘家竟然不懂妇言、妇德,只为细故便欲逐人下崖置人于死地,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真乃是人不可貌相,姑娘,如此说来你待如何?”

  黄衣姑娘闻言之后神色一怔,似有不可置信的神情浮显娇脸,霎时紧咬玉齿的哼声说道:“你……你这狂徒尖牙利齿辱骂于我?你找死!”

  顿时疾步上前伸手猛然拍向君毅面颊。

  君毅见状冷然一笑,身形不动的左手微举,玉指如爪疾扣挥拍而至的雪白柔腕。

  黄衣姑娘也非平唐之辈,顿时化掌为指疾点君毅掌心“劳宫穴”。

  君毅也迅疾的化爪为拂,拂向她腕间“大陵穴”。

  黄衣姑娘没想到对方竟然变招如此迅疾,轻而易举的挡住自己攻势,顿时芳心大怒,右掌疾沉,左掌猛然拍向对方右胸“神封穴”。

  君毅眼望那姑娘娇容,左掌也疾如迅电的反掌回抓临胸的玉掌。

  黄衣姑娘眼见对言身脚未动,右手后负身后,只以左手封解自己招式,似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因此芳心更为震怒,左掌猛收再吐拍向对方面颊,右掌如刀疾斩对方左臂。

  君毅眼见黄衣姑娘眼浮黠色,似欲看自己如何应付她双手齐出的招式,不由嗤笑一声,左掌迅如电光石火的疾扬,立将黄衣姑娘迎面拍至的左手腕抓在手中,接面猛然一带。

  “啊?……放……放手……”

  只见黄衣姑娘被一股大力猛然扭得立身不稳,娇躯半旋得几乎倒入对言怀中,右掌也顿时落空劈下。

  霎时又羞又怒,也不管左腕已落入对方掌中,右掌背贴对方胸怀,右肘如锤猛然后击。

  然而肘锤刚出,倏然左腕间有一股暗劲涌入身躯,顿使她全身酸麻得柔软无力倒说对方怀中。

  “大胆刁民还不松手?找死呀?……”

  青衣丫环眼见小姐不到五招已落入那英挺俊逸的少年手中,顿时惊骇得急叱,并伸手击出背后长剑疾砍他左臂。

  此时黄衣姑娘也羞怒得美目泛红含珠,紧咬贝齿的左腿猛然后蹬对方“血海穴”。

  君毅顿时冷哼一声,左手运劲一抖,立将黄衣姑娘抖身而起,玉颈迎向斜砍而至的长剑,眼看即将身首分家香消玉殒。

  顿听两声尖叫声响起……

  “啊……”

  “小怡……”

  霎时剑光疾缩外斜,顿听……

  “当……锵……”

  金铁腕响中,长剑已斜削至岩壁上,激射出一片火星,使得危机顿解。

  但见那黄衣姑娘及两名青衣丫环皆颤声泣道:

  “小……小姐,奴婢该死,奴婢没伤到小姐吧?”

  黄衣姑娘惊魂甫定,却又泪珠滴流的尖叫道:

  “小怡、小蓉你俩别管我,快杀了这狂徒!”

  君毅眼见她泪眼汪汪的不顾生死,尚要丫环出手刺杀敌人,顿时悟解她一定是一个娇生惯养不解世事的刁蛮骄纵姑娘。

  心中虽无伤她之意,但却有心教训她,因此双手紧抓她双腕高提,将她身躯悬空提至崖外,并神色凶狠的目注不及一尺的娇容喝道:“你这刁泼丫头,目中无人泼辣放纵,决非是个温善之人,留你在世必然时时欺凌他人,不如将你抛至崖下为世人少个祸害!”

  此话一出顿听数声惊恐尖叫及诧异声响起:“啊……不要……狂徒你……不要……”

  “天哪!快拉进来……你这刁民还不快将……小姐拉回来……”

  “毅郎你……”

  而那黄衣姑娘神色惊恐面无血色的尖叫着:“狂徒……你……你……还不快拉我回道中……”

  那两个青衣丫环再也不敢出口叱喝,立时双双跪地的泣声颤道:“你……公子……你行行好,快将我家小姐拉回来,小婢俩给您磕头陪罪,您就饶了我家小姐吧!”

  “公子爷,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家小姐吧!小姐她……并非恶人,只是……只是……”

  在君毅身后的湘萍、吟月、丽花虽不耻黄衣姑娘那刁蛮无礼盛气凌人的态度,但眼见夫君如此手段并不似他平日所为,因此俱都又疑又奇的劝道:

  “毅郎,你就原谅她吧!其实她并无天大之罪……”

  “放了她吧!这样会吓着她的。”

  “毅郎你别生气了嘛!其实她只是话语无理罢了,你可别因此害了她。”

  君毅闻言偷朝她三人挤眼示笑,这才装腔作势的怒喝道:“哼!哼!原谅她?……嗯……好吧!看在你们为她求情的份上……哼!哼!不然我双手一松,看她还能如此凌人否?”

  将泪水纵横的黄衣姑娘转回岩道,但仍高离地的望着那两名青丫环喝道:“你们快往后退,到错身平岩时我自会放下她。”

  两名青衣丫环闻言立时狂喜的忙起身回奔。

  君毅双手高举黄衣姑娘随后前行,两人面对面的不及一尺,连对方气息皆可听闻,尤其她那一突挺的双峰在摇晃中时时即将碰触君毅胸前。

  途中,只见她一双美目怒睁的盯望着君毅俊脸,不知芳心中想些什么。

  而君毅毫不理会的前行,不一刻便已来至一处占地约有近丈方圆的内陷平岩,这才双手一松放下黄衣姑娘,与三位娇妻往峰下续行。

  此时黄农姑娘神色间浮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惘然之色,怔怔的望着他夫妇消失在山壁岩道中。

  突听一阵哀怨欲绝的哭泣声以及丫环的哭泣劝慰声在峰间迥响,湘萍对君毅笑道:“一定将她吓坏了,若是让她尊长亲人知晓,岂不是一椿怨仇?”

  君毅闻言顿时嗤笑不止的说道:“萍姐,我只是吓唬她而已,你看她那刁蛮泼辣盛气凌人的样子,便可知道她乃是个被尊长娇宠呵护的娇娇女,因此才养成她只知有已目中无人的心态,所以我就想煞煞她的气势让她吃吃苦头,看她以后还敢肆无忌惮的咄咄逼人?”

  吟月闻言立时咯咯笑道:“咯!咯!咯!毅郎可真厉害,将她制得服服贴贴,再也不敢口出狂言,不过我看到她那梨花带泪哀怨欲绝的悲泣样子还真有些怜惜呢!”

  丽花闻官却撇嘴笑道:“嗤!嗤!任她何等凶悍雌虎,到了夫君手下也照样服贴,毅郎可真是驯虎有方呢!嗤!”

  一路嘻笑的行至峰脚,抬头回望,却见那黄衣姑娘及两婢也在两箭之遥的壁道中下行峰脚。

  四人相视一笑,不再理会的往落宿城镇行去。

  是夜三更,在客栈上房内,君毅夫妻分住两房,左侧上房内的君毅正搂着吟月静静沉睡。

  忽然君毅精光闪烁的双目暴睁,宁神默查,接而轻声下床套上三位娇妻为自己精心刮磨裁制的黑亮蛟皮外衫,行至窗前外望,见跨院中正有两个人影隐在萍姐及丽花所宿之客房窗外,似有不利两个娇妻之意图。

  心中又惊又急,立时疾由窗台掠往室外,欲拦阻那两个黑衣人。

  仓促的行动,立时显露出君毅江湖道行之经验不足。

  只见他身形刚窜出窗沿且尚未及落地时,倏然一道劲风由上疾压而下,接而一片疾迅而至的黑影由右侧阴中缠卷而至。

  君毅心中大惊,正欲闪避却为时已晚,猛觉身躯一紧,之被一张鱼网缠裹住而使得手脚难伸,在此同时劲风已疾压临身的将他震落地面。

  此时由房顶及左右两侧各有一名人影疾扑而至,迅疾伸手点向君毅“乳根”、“期门”、“天澉”、“云门”等手足大穴。

  君毅只觉各重穴遭人点中,但全身都一麻,随而无碍的再次挣扎。

  突听一声老妇之惊呼声响起:“咦?好功力……老伴快收网帮忙,这小子功力不弱……啊?……快动手,那三个女娃有动静了。”

  “老婆子别慌,这小子已缠入网甲再难脱身,看我拿他……咦?……啊!这小子身上有鬼,老婆子快用针……”

  又听另一苍老之声急道:“李兄,大嫂,这小子身上穿的是件宝衣,快往他头手招呼。”

  君毅没想到竟遭三个功力高绝的老者同时暗袭,使得身陷网内难以挣脱,因此怒喝道:“三位是何方高人?竟然如此捉弄晚辈?莫非……晤……嗯……”

  突觉颈间“天柱穴”,头顶“百会穴”以及膝上“血海穴”各自一痛被尖物刺入,顿时脑门一黑闷哼一声的全身一软不省人事。

  就在此时,两间上房皆响起惊呼声,并听衣衫唬响,接而湘萍、丽花及以吟月三人皆衣衫不整髻散的纵出窗外,只见一个华发老者正挟着一物纵出院墙之外,而院中尚一字排开四个半百之上的男女。

  “毅郎……毅郎你在哪儿……”

  “毅……毅郎……姐姐,毅郎不见了……”

  还是湘萍深悉江湖武林,因此见状立知有变,于是忙止住吟月及丽花的慌乱惊叫并凝望院中四名半百男女抱拳说道:“四位前辈请了,晚辈‘峨嵋山’弟子人称‘傲雪寒梅’慕容湘萍,这两位是晚辈闺中姐妹‘冰心玉女’公孙吟月及‘碧萝仙子’苗丽花,但不知诸位前辈夜潜客栈掳我姐妹夫君是何道理?”

  “咦?……原来是‘南疆侠隐’夫妇?……怎会如此?……大嫂,是不是咱们弄错了?”

  立听居中老妇也惊异的说道:“奇怪……没错呀?依公……小姐及小怡、小馨她们所述确是这四人,可是怎会是‘南疆侠隐’伉俪?这……其内必有误会,待我问清楚再说。”

  只见居中那名福态慈祥的老妇微笑说道:“三位姑娘,你们且莫妄动怒火,要知你等在‘太乙峰’欺凌孤弱女子,如今老身等人奉命拘提那小娃覆命,至于……”

  丽花耳闻老妇已然承认掳走夫君,不由芳心大怒,再也忍耐不住的暴纵而起,凌空疾扑面下,剑光飞闪疾如迅电的罩向四名老者,并怒叱道:“无耻之徒纳命来!”

  “啊?大嫂、王兄注意,剑芒透剑尺余,功力已达甲子之上,非我等可力敌,快退!”

  左侧那腰系大板斧,樵子打扮的老者眼见精光似电的剑光疾射而至,顿时心中骇然的惊叫暴退。

  霎时另外三人皆闻声暴退,脱出剑势之外。

  然而丽花岂肯罢休任由他四人逃出剑外?因此凌空叱道:“哼那里走?先杀了你们四人再去寻找那贱婢算帐!”

  剑光凌空上扬,顿见光华更甚,恍如一道银电划空,迅疾的飞旋一匝后疾泻而下、将四名老者皆罩于剑芒之下,似欲将四人同毙剑下。

  “啊?……身……身剑合一……快返……快退……莫逞强抗拒!”

  四个老者神色惊骇得纵身四散,正危急时,突听湘萍斥喝道:“丽花住手……且听他四人做何解说再做道理。”

  闻声剑光突敛,只见丽花身形落地的急呼道:“大姐……先杀他两人,余者再严加拷问,那怕他不从实招来?”

  吟月闻言心慌的急唤道:“丽花,现在是寻找毅郎要紧,你少自作主张的一意孤行,快听大姐的话回来。”

  湘萍此时也不悦的朝丽花说道:“丽花,毅郎如今身陷他人手中,咱们暂且莫动肝火,先听他们如何回覆再说,哼……如果毅郎有何三长两短,咱们……那怕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也要将一干首从剑剑诛绝,所以你先别冲动。”

  四名半百男女已被丽花之功力骇得神色惊恐,而她尚居三女这末,那另两人之功力……

  面面相觑忧心忡忡的互祝一眼,那名老妇这才强颜欢笑道:“三位夫人,老身及拙夫和三位拜弟乃江湖人称‘渔、樵、药、猎、织’的‘五隐’,并非为恶之人今日之事老身也有难言之隐,只是老身可担保苗少侠性命无虑,不过皮肉之痛……恐将难免,因此三位不如在客栈内静候,说不定苗少快明日便安然返回。”

  湘萍闻言心中惊忖道:“啊?‘五隐’?……这五位前辈乃是正道侠义,如此说来那黄衣姑娘也应属正道名门之后,否则以他五人之名声岂会听命于她?但是……武林中有那方正道名门有德驱使‘五隐’?除非他五人受制于人身不由己!”

  心忖之后立时凝望四人一眼后缓缓问道:“四位可是受那位黄衣姑娘所指使而来暗掳我等夫君?如此说来那位姑娘必然来历不正,绝非正道名门之人,看来四位前辈已是身不由己受制于人,晚辈怎肯听信而等之言?”

  四人闻言倏然面有悻色,立听右侧手执铁弓的魁梧老者怒声说道:“苗夫人,老朽兄弟岂是甘受挟制之人?若非她爹乃是本朝……”

  “住口,四哥说话可要自制,莫要胡言乱语!”

  那老妇乃是“五隐”排行第五,并与老大“渔隐”结偶的“织隐”,在喝止住“猎隐”的话声后,便转望湘萍笑道:

  “苗夫人,老身等人不便多说,但可担保所护之人决非恶人,因此尊夫也绝无性命之忧,如果你等不顾利害任性而为,万一令尊夫有所损伤……或是性命难保,那可是你等所逼,老身等也难保不出差错,其中风险可别怪老身未曾明告三位。”

  湘萍果被“织隐”所言震慑得心中紊乱,不知该如何是好?思忖一会后,转望吟月及丽花一眼,终于沉声说道:“四位前辈,晚辈姐妹心系夫君安危,因此也不愿在此时与尔等兵刃相向,不过我姐妹要求知道夫君所困之处,但也保证非万不得已决不闻入,直待夫君安然脱困,其间前辈等人也应时时告之我姐妹夫君安危情况,否则……我姐妹必然仗剑杀人为夫报仇,并要连诛首从方肯罢休!”

  “织隐”闻言顿时面浮笑意的说道:“呵!呵!呵!苗夫人您放心,小姐本性善良,自幼便未曾出门过,亦不懂江湖规矩,因此所言所行难以平常心看待,至于三位或许会认为她盛气霸道颐指气使,其实此乃她所居环境所造成的,希望三位担待勿责,苗夫人所求老身担保必能做到,待会三位便可随我等前往停身庄院外一观。”

  吟月及丽花俩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但丽花忽又想起一事忙插口沉声说道:“这位前辈,我姐妹夫君身陷尔众手中,情势所逼之下,我们只得忍气吞声暂不便前去索人,不过……夫君返回之时身上若有舍损伤……哼!到时可别怪小女子翻脸不认人,要杀了那黄衣丫头为夫君报仇!”

  阴暗潮湿的砖墙地室中,一个上身裸露,手脚皆被一只钢箍成大字形的紧扣壁上,尚垂首昏迷未醒。

  室内左侧摆着十余种刑具,右侧则是一盆冒着熊熊火焰的炭炉。

  正中之地有一木桌,桌上摆着一些凌乱之物及黑色长衫,看来正是那被紧扣壁上之人的随身物件。

  在“太乙峰”遭君毅耍吓的黄衣姑娘正站立桌前,面凝寒霜的注视着那人,身侧两名青衣丫环则不停的检视着一些刑具。

  “小怡,这些东西是干嘛的?”

  “嗯!小姐,这些东西都是……用刑的工具,随时可用它们将他上刑!”

  黄衣姑娘闻言顿时皱眉厌恶的说道:“呸!我才不要用这些东西,快拿走!”

  此时那面貌清秀的丫环小蓉忙上前说道:“小姐,这些东西摆在这吓唬他,看他还敢欺负藏不?说不定还真得用上一两样才行呢!”

  “这……不用啦!如此已够他羞愧了,小怡,你解开他昏穴,我要好好羞辱他一番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昏穴初解,神智顿清,眼尚未睁立时运功护身,然而全身各大穴皆已遭封住,丹田真气丝毫无法通经过脉。

  心中骇然的仰首张目前望,顿时看清室内情景,已然心中有数的怒哼一声叱道:“全是一些无耻之徒……”

  “啪……啪……”

  只见黄衣姑娘柳眉竖立的瞪目伸手打了他两巴掌,并怒声叱道:“呔!你没看清身处何地?竟还敢口出无状?”

  双颊红掌浮显,口中一甜,血水顺嘴角溢出,但仍然不屑的望着黄衣姑娘怒叱道:“刁泼恶女不值一屑!你有何手段尽管使出,我苗君毅决不会吭声求饶的。”

  旁立小怡顿时骂道:“上了架的死鸭子尚嘴硬!”

  君毅闻言撇嘴哼道:“哼!主无耻婢无义,一丘之貉不足一顾!”

  黄衣姑娘闻言顿时芳心大怒的咬牙切齿怒哼道:“你……你……气死我了,小怡小馨,你俩将他上刑,我倒要看他是否说上几句硬话便成了硬汉!”

  “是,小姐。

  两名女婢立时拿起了一副刑具,可是两婢低语细研片刻后,却不知如何使用,只好另取一副……

  结果看过数副之后,依然未能决定该用那一种刑具。

  “小怡、小蓉,你俩在作啥?为什么还不给他上刑具?”

  “小……小姐,小婢不懂这些刑具该怎么用?所以……所以……”

  “呸!你们不会用那还拿来于嘛?”

  “嗤!嗤……唔……嗯……哈!哈!哈……”

  君毅眼见三女那令人莞尔的言语娇态,不由笑意上涌,虽强忍闭声,但终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黄衣姑娘耳闻笑声顿时羞红双颊的喝道:“呔!你笑什么?皮痒了找打呀?……啊?……咯!咯!咯!好哇!这下可让我找到刑具了,小怡,快将那条黑鞭子拿来,好好的鞭打他一百……不……五十……好吧!先鞭他二十下再说,看他还敢笑否?”

  小馨兴冲冲的将粗黑且长有近丈的皮鞭取来,随手一抖……

  顿见乌黑鞭影成圈的抖散飞旋,差点打到小怡。

  小怡伸手接过小蓉手中粗蟒鞭,好似胸有成竹的往前鞭抽过去……

  “啊……小怡你干什么?差点打到我了!”

  “喔?……小姐恕罪,小婢不是故意的。”

  黄衣姑娘气极的上前伸手,一把抢过女婢手中蟒鞭,望着君毅冷笑道:“哼!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否则非打得你皮开肉绽筋骨受损不可!”

  君毅闻言顿时开怀笑道:“姑娘,你会使鞭吗?这可是一门功夫,看似简单却不易,若不小心的话,恐怕……啧,啧!小心打到自己喔?”

  黄衣姑娘闻言一怔,望着手中蟒鞭不知是真是假?

  忽而仰首叱道:“你找死!竟敢小看本公……姑娘!哼!看鞭!……”

  玉手一震再抖,霎时鞭影疾挥而出……

  可是鞭身虽扬,但鞭尾却转了两转后缠卷住黄衣姑娘小腿。

  “哇……蛇呀……”

  “啊?……蛇……在……在……那……”

  “啊……小……小姐……不……在你……脚……”

  “救……小怡……快……救小姐……”

  黄衣主婢三人突被君毅的一声急喝声吓得惊叫连连惊急慌乱的奔跑不止,也不知蛇在何处?该往那躲?

  惊叫停止,只闻粗喘的气息声,再望室中情景,顿时令人愕然不知是真是假?

  只见黄衣姑娘紧紧搂抱着四肢紧扣壁上的君毅,螓首也紧紧贴在他雄壮的胸怀内,双眼紧闭的不敢乱动。

  而一双女婢也互搂紧靠君毅身侧,面色惊恐的望着室内各处。

  还是两婢护主心切,缓缓分开击出背后长剑,小心翼翼的在室内寻找蛇踪。

  约莫盏茶工夫不见任何异状,这才轻嘘口气的望向小姐,顿时使她俩张口结舌不知该不该呼唤小姐?

  此时唯有君毅脑清神明,捉狭的朝两婢挤挤眼,露出一股令人迷幻的笑容。

  两婢互视心疑,缓缓行至黄衣姑娘两则,轻声唤道:“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小姐……”

  “嗯……嗯……什么……什么……事……”

  突然黄衣姑娘猛推急退,双眼含着股又羞又恨又迷茫的神情凝望君毅,神色变化不定的难以捉摸,接而玉手挥扬,立时点中君毅昏穴,见他已垂首昏迷后,这才缓缓走至桌前大椅静坐,怔怔的不知思忖些什么事?

  此时室门之外数个身影急行而至,尚未及禀告入室,已被小怡作势上住,俱皆疑惑的望着室内黄衣姑娘。

  小馨陪伴小姐身侧,不经意的翻动桌上之物,待看到一片黄锦缎包裹着的玉佩后,突而惊呼出声的叫道:“啊?这……这是?……小姐……小姐……您看……这是什么……小姐您快看哪……”

  黄衣姑娘神色惘然的转望小馨,见她双手捧着一面玉佩,惶恐的颤声道:“小……小姐,您看,他身上……这可是皇上的随身玉佩?”

  黄衣姑娘闻言猛然一愣,接而惊呼道:“什么?父皇的佩?……快给我看。”

  颤着一双玉手接过玉佩细望,终于泪眼朦胧的喃声细语说道:“啊……真是父皇的随身玉佩,那……他……他……他就是父皇回宫后口中所说的少年侠士?这……这……怎会如此?唤呀!怎忘了他们的穿着打扮?”

  “小姐……小姐……您看他……”

  黄衣姑娘木然的挥挥手轻声说道:“小怡小馨,你们将我隔房收抢收拾,然后……将他送去歇躺!”

  “嗯!是小姐。”

  “嗯!对了,千万不可解开他穴道。”

  黄衣姑娘话声落后,人已缓缓垂首走出室外。

  是夜三更,大地一片沉寂,清朗的皓月散射出柔和的光芒,将大地铺的一层银亮。

  一间宽敞的内室中,君毅静躺古色古香的大床上,突见他手指曲握不止,双脚也伸挺数次,接而张开一双星目望向身周各处。

  “咦?这是那里……”

  挺身坐起,见自己随身之物整齐排列在一矮几上,正心喜的欲起身行去,忽而惊觉的急躺上床,闭目静息默查。

  房门开启再闭,随着一股清幽芳香,一个身形已行至床前。

  芳香身影站立床前约盏茶工夫不动不响,君毅心中虽奇,却不敢睁目稍动。

  突然耳听一阵轻泣的喃喃自语声说道:“唉!你会原谅我吗?我并无意伤你,只是……只是气愤你伤了我的心,伤了我自幼便受人呵护的尊严,我气你,恨你,可是……我却更想你!”

  香气逐渐站近君毅,并感到一股体香入鼻,一个柔软滑腻的手掌缓缓抚摸着君毅胸膛。

  “你说我刁蛮凌人,可是我并不是那样的,我从不任意苛责他人,那些老爷爷守卫可是清楚得很,所以他们才教我武功,你知不知道?我好孤独好孤独哟!看到别人在一起嘻笑玩耍时,我也很想和他们一块玩耍,可是他们见到我时都嘻笑全止,必恭必敬的站立一旁,唉!”

  君毅只觉一股温热泪水滴至心胸,令他对她的观感全然改变,确如自己所料,她是个名门大家闺秀,只是自幼便受家人呵护,不懂得人间百态,此并非她之过。

  随着泪水滴面,接而一股如兰香气扑至鼻端,微喘的鼻息清晰可闻,且唇上突然印上了两片温湿颤抖的软肉。

  君毅心中一惊,身躯微抖,立时双目大睁的望向身前。

  那姑娘被他抖动的身躯惊得芳心羞颤,慌忙挺身而起,双颊羞红的颤抖朱唇,一双美目惊怕的望着双目大睁的“他”,突然腰际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身躯立时支撑不住的倒入他怀内,接而令她昏眩的气息疾涌鼻端,一双朱唇也被他轻狂的吸吮舔食。

  芳心如鹿欲拒还羞,浑身慵软无力的魂魄离休,恍如身在虚无飘渺中飘荡,再也无意惊醒这从未体会过美妙滋味。

  时光就在如此香腻动人的妙境中逐渐消逝。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两人才缓缓分开。

  只见她双颊泪痕斑斑的羞红如霞,一双美目凝视着君毅眨也不眨,半晌之后才听她发出一种令人心荡的呻吟腻声,立时扑揉在君毅雄健的怀中嗤笑不止。

  不需一言一语,也不用刻意的表达,两人间的隔阂就在这霎那间已然消逝无踪,再无怨恨之心。

  晨曦微露,东方刚现一片鱼白色,由镇东之处疾掠而至两个身影,并迅疾的翻入“客来居”客栈的后院上房跨院内。

  “玉鸾,萍姐她们还住在此上房内?”

  “嗯!没错!”

  “那咱们进去吧!”

  “嗯……不……你先进去,我好怕哟!”

  “嗤!嗤!看你那天的凶样子,怎么……唉哟!好!好!我不说了,那你在这等会,待我先进房唤她们后再行相见好吗?”

  两人正是君毅及黄衣姑娘李玉鸾。

  只见她即期待又心怯的望着她痴迷的心上人,一双贝齿轻咬下唇,怯怯的点头答应。

  君毅温柔的拍拍她玉手安慰,接而疾掠入堂,轻声呼唤道:“萍姐……吟月……丽花……为夫的回来了。”

  霎时只听内间惊喜急呼连连,接而杂乱的被衣踏覆声响起。

  只见内室房门开处,三位娇娥发乱髻散衣衫不整的疾奔而出,待望见夫君站立堂中笑迎三人时,再也忍不住的泪如雨下,一一扑搂而上。

  “毅弟……你没事吧?”

  “毅郎!喔!毅郎!”

  “毅郎!她们没伤着你吧?”

  兴奋开朗的笑张双手紧拥三位娇妻,不停的吻拥安慰,并说道:“你们都好吧?真劳你们操心了,其实那位玉鸾姑娘并非坏人,只不过因气我羞辱于她,才耸恿五位前辈掳我报复,如今我已和她前嫌尽释结交为友了,你们……该不会还生她的气吧?”

  湘萍、吟月、丽花三人闻言那还计较此事?只要夫君安然无恙便已足她们欢欣了,因此皆欢笑的轻言而过,并欲拥簇夫君回房。

  “你们且待,玉鸾姑娘此时尚候于房外,若未经你主人原谅,她心怯得不敢见你们呢!”

  “啊?那位玉鸾姑娘现在房外?那毅弟你还不快请她进来?贱妾等先回房梳洗整理一番再来见好。”

  湘萍闻言忙回答夫君,并与吟月及丽花回房梳妆打扮,以免遭人鄙视妇无妇容。

  君毅见三位娇妻并无不悦神色,顿时心情开朗的掠至房门处轻唤道:“玉鸾!玉鸾!你进来吧!萍姐她们三人并不责怪你,你该放心了吧?”

  “真的?毅哥哥,三位姐姐真的不怪我?”

  黄影疾闪,李玉鸾已掠至君毅身侧,面色惊畏羞怯,低垂螓首的斜眼内望。

  “咭!毅哥哥,萍姐姐她们都不在嘛!害我怕死了!”

  “哈!哈!你看你,一副淘气的样子,小心待会她们要问罪,到时看你怎么办?”

  “嗯……毅哥哥,你可要帮我喔?不然……不然我会哭哦!”

  正说时内间足声响起,湘萍三人已鱼贯而出,而玉容站娘却是芳心蹦跳如鼓,又羞又怯的躲在君毅身后。

  四女重新见礼,君毅则将两日来的遭遇轻松的带过,并为玉鸾姑娘解释及陪罪。

  当然湘萍姐妹三人从夫君郎爽的笑声中,知道玉鸾姑娘已得到夫君的谅解,因此也不再记恨她的过错。

  玉鸾姑娘没想到情况竟然如此轻易的平顺,故而芳心大快,似一个淘气顽皮的小女孩,不停的在三位姐姐身周撒娇逗乐,不多时已和湘萍三人亲呢如蜜。

  从未有过朋友,从未有过玩伴,也从未有知心聊天的对向,因此,玉鸾好似将压抑已久的本性宣泄而出,成为一个十足的世事不懂,纯真活泼的无优丫头。

  尤其在她一本正经的对湘萍姐妹说:“三位姐姐,毅哥哥曾和我说你们是她最疼最亲的人,可是我也很喜欢毅哥哥也,你们分一点给我好吗?”

  此话出口,顿令湘萍、吟月、丽花三人愕然互望,真不知她是无心或是有意的要和自己姐妹争夺夫君。

  闲聊中君毅夫妻只知玉鸾家住京都“长安”,世代富有,仆役护卫无数,至于其它的则未曾多说。

  在镇上停留两日,在第三天清晨时,玉鸾姑娘已带领小怡、小馨两婢背着行囊在客室相候。

  君毅夫妻这才从她口中得知要同行游历山河,并且已将“五隐”打发回家了。

  于是君毅夫妻只得接纳这位娇甜可爱小妹同行,以免世事不懂的主脾三人在江湖道中遭邪恶之人所欺凌。

  “嵩崤华山俯咸京,天外三峰削不成;

  武帝祠前云欲散,仙人掌上甫初晴。

  河山北枘秦关险,驿路西连汉畸平;

  借问路旁名利窖,何如此处学长生。”

  “太华山”山区的黄土道中,阵阵轻缓马蹄声回响晨雾朦胧的山林。

  不多时已从薄雾中显现出七匹骏骑。

  “鸾丫头可真奇怪,天子脚下的京都可是繁华热闹的鼎盛之地,你久居之下虽不觉稀奇,可是姐姐三人及毅郎都没来过,本想好好的观赏数日,却被你淘气的引至山区,真不知你捣什么名堂?”

  清脆悦耳的埋怨声由吟月口中脱口而出,尚不待玉鸾回声,又听丽花应声附合的说道:“就是嘛!不但没进城,而且还夜宿山中,尚幸咱们有蛟皮为帐,否则昨放便被大雨淋成落汤鸡了!”

  话声刚落,顿听娇甜悦耳的腻声笑道:“姐姐,人家可是为你们好哦!要知道京都之地可是皇亲贵族高官厚爵云集之地,那些纨绔子弟日日聚朋呼众的横行街市,时时惹是生非争纷不断,连九门都督都难以管辖,三位姐姐可是美如九天仙女下凡,万一遭那些恶胚子碰到,那可是秽言秽语口无遮拦的胡说一通,必然引起争纷而至引起禁军干涉,到那时吃亏的可是身怀兵器的江湖人,说不定还会被禁军冠上叛逆之罪而打入大牢,所以……小妹才将你们引入山道的咯!““噗嗤!玉鸾你少胡说八道了,大姐我可是曾进过京城的哩?那像你听说的那样?人小鬼大,又不知在耍些什么花样,还用莫须有的话搪塞?”

  玉鸾姑娘被湘萍之言说得双颊霞红,立时双肩连扭不止的撒娇说道:“大姐姐……人家没乱说嘛……不信……你们问小怡、小蓉嘛!嗨!小怡、小蓉你们说是不是?”

  顿听殿后的两名清秀丫环伸手捂嘴的似笑不笑,竟将一双睑蛋憋得赤红,久久才嗫嚅的垂首笑道:“是……是……没错,就是这样的!”

  “是的,三位夫人,小姐说得没错,的确如此。”

  “咯!咯!咯!三位姐姐你们听到了吧?小妹可没骗你们哦!”

  前行骏骑上的君毅闻言回首笑道:“玉鸾姑娘,你可真好,害怕她三人在城中遭人出口调戏,嗯!真好真乖……嗯?……哈!哈!哈!”

  玉鸾眼见心上人挤眼窃笑的样子;不由更是羞红娇唇,似被心上人查知心意般的芳心怦然,讪讪的垂首笑道:“讨厌啦!你又羞笑我了?”

  一路逗乐嗤笑的行至山巅,顿见远方万重山蛮中有三座磋峨雄伟的尖峰高耸人云,气象伟奇,似三支宝剑插入苍穹。

  “哇!好美的奇峰异景,这就‘太华山’的‘天外三峰’罗?”

  吟月兴奋得称赞出声,立使众人停骑远眺,观望雄伟的三峰。

  湘萍细观一会,便手指山麓间隐约可见的一片庙脊说道:“你们看,山脚处的那座庙便是周时道家老祖骑青牛过函谷时憩息之处,名为‘华岭观’,至于山区内尚有许多胜迹以及众多的远古奇洞,例如有水瀑泄隐的‘水帘洞’,老子隐居的‘老君洞’,秦时宫女不愿陪葬始皇而逃避洞中隐藏,因饿食果时渴饮山泉,久之遍身生之绿毛,因而成名的‘毛女洞’,另外尚有被道家并尊第四洞天的‘太极总仙之天太极洞’及‘三元极真之天西玄洞’。”

  突听丽花咯咯笑道:“咯!咯!怎么说来说去又是山洞?看来毅郎命中注定与山洞有缘,因此咱们姐妹也跟着身历大大小小的古洞呢?”

  湘萍闻言望望夫君,接而又续道:“其实除了古洞之外,以三峰为主,两侧各一的矮峰合并如花,也是山中奇景,‘华山’便是花山之名的转音而得的,山内尚有‘千尺幢’、‘百尺峡’、‘天井’、‘云台峰’、‘阎王峰’等等胜迹,其中万以‘华山’绝顶‘落雁峰’峰顶上‘仰天池’内的清澈池水最为诱人,峰腰的栈道更是惊险绝伦,常人难以攀登呢!”

  湘萍一一将山间名胜细述介绍,顿令几人游兴大增,恨不得立时畅游各处奇景色风光。”

  一行人行至山麓“华岭观”前十丈之地的巨石牌坊时,只见牌坊下左右备立一名青衫道士,另有一名头戴道冠手执拂生背背宝剑,身穿黄色八卦衣的五句短须道长正目注缓缓近前的一男六女七骑,并单掌作揖笑道:

  “无量寿佛,诸位施主大安,贫道广风职司敝观司客,敢冲击诸位施主前来本观是为礼拜上香抑或观瞻?”

  君毅此时已然下鞍抱拳笑答道:“这位道长请了,晚生夫妇偕友人注重历山河,今日幸临贵山,一来上香拜祭三清老祖,二来想叼扰贵观一顿斋饭,不知道长可允?”

  “广风道长”闻言立时揖掌说道:“无量寿佛,诸位施主请了,本观前殿可供善男信女上香寿祭,东侧殿便有斋饭供食,西侧殿虽有客房,不过却不留坤道住宿,至于后殿则游客香客止步不容进入。”

  “哦!道长大可放心,晚生等人上香之后除了叼扰贵观斋饭外,便欲入山欣赏各处胜迹异景,只求贵观代为照料坐骑,晚生自会敬奉香油之资。”

  “无量寿佛!施主好说了,请容贫道接引入殿。”

  于是“广风道长”立时引领七人入殿,坐骑则由一位青衣道士牵经行住东殿后。

  君毅七人随着“广风道长”行入太殿,在三清道祖之前上香膜拜后略作观赏,并且奉纳二十两香油钱,才行至侧殿进膳。

  一行七人膳后离观深入山间游赏,一一游遍山间胜景奇岩古洞,皆盛赞不绝于口,认为不虚此行。

  历时三日才尽游各处,于是返寄马的“华岭观”。

  七人一路欢欣的再次行返巨石牌坊前时,突听玉鸾惊讶的说道:“咦?奇怪?怎么换了人了?”

  众人闻声望向牌坊下,却见原来的道士皆已不见,竟换成了八名执刀大汉守在牌坊下。

  “呔!那来的一君雏儿?快滚开,此观现已封闭,不准闲人进观!”

  君毅几人闻言诧异的互望一眼,不知为何如此?

  于是君毅含笑上前,朝八名面色凶悍的青衣大汉抱拳笑道:“诸位兄台请了,晚生等人在前些日子曾进此观,并蒙此观道长引领入殿上香入膳,晚生并寄存七匹坐骑在观内,因此可否有劳诸位兄台请出本观道长,晚生等人取回寄存坐骑便会离此。”

  一个面色阴险的白面大汉闻方跨步上前的挑眉怒道:“呸!浑小子!告诉你快滚开你聋啦?此时本观由我等掌控,由不得那些杂毛生出此殿,快滚!”

  突听另一个短髭大汉忙接口说道:“老黄,不能放他们离去,坛主曾交代不许走漏风声,凡靠本观之人一律拿下,若有反抗之人立杀不赦,须待坛主及总宫护法将道士全都掌控住方可开禁。”

  “喔!那大家快动手将这几个人拿下!”

  众大汉顿时嘻笑的将七人围住,并色迷迷的望着六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大美人,秽言秽语的品头论足,根本不将这几个年轻男女放在眼下。

  此时君毅及吟月、丽花已隐约听见观内时有叱喝声及金钱交鸣声传出,心知观内已然有变。

  湘萍也似有所闻的急道:“毅弟,听他们所言,想必是这些狂妄恶徒正侵犯本观道长,此‘华岭观’本就是成立三十多年的‘华山’道门中枢重地,人数虽不多,但也属正派道门,咱们可不能束手任由这般恶人残害正道。”

  “嗯!萍姐姐说得对,咱们快进殿助那些道长一臂之力。”

  丽花及玉鸾早已被几个大汉的恶形恶状气得柳眉怒挑,待听君毅如此一说,顿时怒叱一声的玉手疾翻,各自拍向身前的大汉。

  “哈!哈!小娘子竟然动手啦?我……啊……”

  “啊?快围住莫放!小心这些娘们!”

  众大汉眼见一名同伴被那红衣女子出手之下已震翻倒地,顿时惊喝连连的同举兵器砍向君毅等人。

  可是他们只是一些小喽罗,怎阻碍得了功力高绝的君毅等人?

  只听君毅大喝道:“别在他们身上浪费时光,快打发了进殿帮道长们解围。”

  话声中伸手连弹,顿听指风疾啸,立将身前三名大汉点中穴道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湘萍及吟月也依样点住两名大汉穴道。

  只有丽花及玉蛮两人出掌震飞两名大汉后,双双纵身掠往十丈外的观院。

  君毅见状深怕两女有失,于是也疾掠追去,刚掠入观门便已听到丽花的怒叱声以及玉鸾的惊呼声。

  接而又听到有人大喝道:“那的雌儿进来撒野?陈香主快拿下她们!”

  “是!坛主!”

  只见丽花及玉鸾两人正夹在两名浑身血迹的老道及十余名老壮不等的青衣人之间。

  “毅郎!此地有我及玉鸾妹,你快进后殿,里面还有激战声。”

  “嗯!你们小心些,萍姐姐她们随后便到。”

  身形不停的疾掠而入,掠身中尚双手连挥。立时将五名大汉点中穴道:“咄!浑小子放肆!”

  顿时一名年约六旬的威猛老者横掠拦挡而至,双掌猛然拍向君毅。

  “哈!哈!哈!恕晚生无暇久留,告辞了!”

  顿见君毅也双掌疾迎而上,霎时一声暴响,君毅已凌空翻过威猛老者之上空,掠过广场迅疾没入殿堂之内。

  “老匹夫竟敢打我夫君?我打你!”

  清脆的娇叱声中,一道红影凌空疾朴而下,如天女散花的掌影也疾罩威猛老者。

  “喝!女娃儿找死!”

  威猛老者只见观外连连掠入数名少年男女,竟然功力皆不弱,望望着凌空扑至的红衣人影,怒火上涌的疾挥双掌震向红衣姑娘。

  此是玉鸾及小怡、小馨也飞身入观,见广场中的情势后,湘萍立时喝道:“月妹、花妹、玉鸾姑娘,他们是‘魔宫’武士,手下不必留情,快打发他们接应毅郎。”

  于是六名如花似玉的娇娥们立时疾攻怒喝连连的凶狠青衣武士。

  不到片刻十余名武士除了被君毅点中穴的五人外,余者尽皆伤亡倒地,只余那威猛老者尚与吟月激战中。

  那两名浑身血迹的老道,惊望着六名姑娘片刻之间已摆平了十余名武士,立时惊喜的上前揖掌说道:“无量寿佛,贫道‘广清’偕师弟‘应慧’敬谢诸位施主为本观除了大敌,怒贫道师兄弟要入殿支援观主及师弟们,告辞了。”

  湘萍闻言立时抢道:“两位道长不必客气,道长们已身负伤势,且在此裹伤歇息,待小女子入殿搜救贵观道长便可。”

  说完立时招呼丽花飞身掠入大殿之内,朝内殿打斗之声处闪逝。

  且说君毅掠入大殿,见有一名青衣道士倒毙在殿堂中,后殿之打斗声及怒叱声也缓缓追逐远离。

  循声掠入后殿,又有一名青衣道士及两名欲家武士倒毙天井院中。

  再循声内掠,只见后殿的后山坡上尚有一栋正在兴建中的宽广观楼,观前正有二十余名俗装人围杀五名身穿八卦衣的老道及四名青衣道士。

  君毅心知那九名道长便是“华山”道门的山主及门徒,现已被人围攻得发发可危,伤势累累血迹处处。

  “住手!”

  凌空飞以,似一头大鹏鸟的展袖飞旋两匝之后,已然泄落两方之间。

  “咦?什么人?竟敢插手瞥闲事?”

  “呔!不知死活的小子,还不快滚开?”

  “啊?前面李坛主怎会让这小子闯进来?赵贤弟,你快去前殿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个花白长须三角脸的七旬老者朝身旁另一名矮胖老者说道,待他应声掠往前殿时,才转望眼前的黑衫少年,注视一会便阴声说道:“小娃儿,想不到你惩地大胆,竟敢现身拦挡老夫等人办事?哼!哼!哼!真是自不量力。”

  话落随即又朝身侧同伙喝道:“你们为何停手?还不快上!连这娃儿一起毙了!”

  “是!首席护法。”

  “呵!呵!呵!谭兄你放心,多一个小娃儿也是白搭,误不了事的!”

  二十余人立时身形再动,将君毅及众道士截住欲攻。

  “且慢!”

  道士之中,一位鹤发金冠手执拂尘的道长跨前两步,朝君毅急声说道:“小施主,此事和小施主无关,还是快快离开本观,以免遭这些恶徒伤害。”

  尚不待君毅答话,顿听一名老者狞笑的扑至并喝道:“嗤!想走?甭想了!把命留下吧!”

  君毅眼望老者身形疾扑而至,右手五指如爪的迎面抓来,不由哈哈笑道:“哈!哈!哈!晚生在观内品尝过一顿素斋,至今尚回味无穷,尚想叼扰一餐,没想到你们这些贼人竟坏了晚生之兴,士可忍孰不可忍?滚……”

  右掌迅如电闪的疾扣而出,顿时将老者右掌腕紧扣在掌中,指劲透穴而入,立使老者手臂酸麻全身发软。

  并在一股强劲之力震抖之下,老者身躯已凌空飞起砸向老者同伙群中。

  霎时惊呼连响,立有两人急接,就在几声闷哼声中,三人已跌成一团。

  短暂的寂静,忽听一声暴怒大喝声骂道:“臭小子,老夫毙了你!”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无须老者疾掠而至,碗大的双拳猛如重锤般朝君毅头顶疾砸下。

  君毅见状微微一笑,身形右移一步避开拳势,左掌也顺势拍向魁梧老者右胸。

  “哼嗯……”

  顿听一声闷哼,魁梧老者身躯震得后退两步,但又前跨步逼进,双掌猛合疾打君毅头部两侧“太阳穴”。

  “咦?……”

  君毅心中一愣,疾闪避过双拳笑道:“喔!原来你习有‘铁布衫’、‘金钟罩’的横练功夫,怪不得敢如此大胆逼攻?嗤!那你的罩门在那儿?让我来试试看!”

  于是君毅身形似幻的闪绕魁梧老者身周,双手并指连点,口中尚嘻笑的喝道:“看指,‘气海’、‘巨阙’、‘脑中’、‘百会’、‘涌泉’、‘身柱’、‘灵台’、‘命门’……哦!‘任督’两脉……嗯!看来‘会阴穴’尚要试一试!”

  君毅嘻笑之间在魁梧老者任督两脉各重穴之间连点,但无碍老者扑抱锤拍之猛状,直待口中叫出“会阴穴”时,顿见老者身形一顿,双腿紧夹的立身不动。

  “嘻!原来在这呀?嗯!先得把你打得四脚朝天时,大概便可露出‘罩门’了。”

  魁梧老者耳听君毅之言,顿时面含惊恐的连连退怯,深恐果被君毅强劲的内力击倒在地,到时……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迅如鬼魅的疾扑君毅身后,右掌如刀疾劈君毅颈项。

  “呔!贼子偷袭?贫道接你几招!”

  突然一束长尾拂尘疾卷暗袭之人手臂。

  “杂毛找死!先除掉你们再说厂

  偷袭之人乃是一个瘦小老者,羞怒之下立时和头戴金冠的鹤发道长打了起来。

  原本静望激斗的双方,就在老道出手之下立时引起一场骚动,双方再次对磊扑攻激战成一团。

  九名道士经其中的“广风道长”说明黑衫少年便是前天临殿上香食用斋饭,并寄存坐骑的一群少年男女其中之新兴“华山”道门的山主“天德道长”,耳听三徒说明后,心中欣喜此位黑衫少年功力高绝,竟然将“魔宫”总坛的护法玩弄于攀指之间,如果同行之人也返回,那么自己师徒必然缘遇贵人五行有救了。

  心忖之时不忘场内激战,待眼见那“鬼影子”首明和身形疾掠,欲偷袭黑衫少年时,立时斜纵而至拦挡住无耻之徒。

  君毅本已察觉“鬼影子”的偷袭,本欲施煞手教训,没想到却被此观道士拦下迎战,只好转望身周战况。

  细望之下已然望知众贼徒除了曾和自己动手的魁梧老者外,尚有被称为首席护法的老者以及另一名驼背老者皆未曾动手,只有十余名青衣武士转攻八名道士,依情况看来八名道士人数虽少,但尚可力敌。

  而那位金冠道长和瘦小老者似乎也是势均力敌,因此君毅眼望未动手的为道老者笑道:“诸位是何方高人?为何聚众欺凌方外人士?”

  为首老者乃是“魔宫”总坛的内堂十二护法之首“厉魄”谭之宏,奉宫主之命率同属内堂护法,“鬼影子”甘明和、“门神”萧道成、“鬼驼”简必盛、“矮尊者”赵得功四人,会合“崤山分坛”坛主“崤山一霸”李英豪及所属香主、武士占据京城附近的“华山”为据点,等待总坛之令进行大事。

  另外两路人马则分派至“咸阳”及“终南子午镇”两地。

  “厉魄”谭之宏没想到眼看即将诛除几名老道后将“华山”道门占据,却凭空闯入一名黑衫少年坏了大事,而前殿的李坛主以及派去查探的“矮尊者”赵得功皆无回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或被什么人锁绊住?

  再眼见黑衫少年功力高绝,连自己都难以千招击败的“门神”竟在三十招之后自动退怯,心中之惊骇可想而知。

  耳听黑衫少年所问,他并不回答,且反问道:

  “哼!这位少侠不知高姓大名?为何前来此观相助这些据地为私的杂毛?你可知此乃犯了武林大忌自寻麻烦?

  君毅闻言尚不及回答?实听丽花从前殿回廊现身嗤笑道:“咯!咯!你们这些贼子在江湖中四处为恶,我们夫妻已和你们‘魔宫’激战数次,早已水火不容,今日多此一椿又有何差?”

  话声中,湘萍、吟月、丽花以及玉鸾主婢六人已同行而至。

  湘萍望望场中情况,立时朝吟月及玉鸾二婢低语数句,吟月四人也回以娇笑的疾扑围攻道士的众青衣武士。

  “贱婢站住!

  倏然那驼背老者“鬼驼”身形如电的拦阻吟月四人,双目怒睁的望着四女似要择人而噬。

  但听玉鸾怒叱的骂道:“死驼子!臭驼子!你敢骂我们?小怡、小馨!快把他头砍了!”

  “是!小姐。”

  小姐别生气,咱们将他脑袋砍下当球踢!”

  于是玉鸾主婢三人怒气填膺的各执剑在手,同时砍向“鬼驼”,恨不得一剑便把他毛头砍下。

  “厉魄”眼见又从前殿行至六名姑娘,心知不妙,于是怒喝道:“女娃儿!你们将老夫属下怎么了?”

  丽花闻言顿时一本正经的正色说道:“唷!你问那些鬼呀?嗯……除了几个站在那练定身功夫外,其他一些人去找‘阎老爷’哭诉去了,还有一个矮肉球也跪在二进大殿后悔呢!不过你放心,前殿有两位道长正为他们诵经说好话,送他们去‘轮回道’早日投胎去!您要找他们吗?那您现在跟去还追得到。”

  “厉魄”谭之宏闻言大怒,气得浑身颤抖的结口骂道:你……你……你……气死老夫了,嘴……嘴尖舌利的刁泼丫头……老夫毙了你!”

  “嗨!嗨!且慢!且慢!老人家且莫急,万一气急之下一口气喘不上来,伸腿瞪眼的响了下去,那……那您可别怪姑奶奶没事先警告您喔?”

  “你……你……我毙了你这贱婢!”

  身形快如击电的疾掠丽花身前,右掌似爪非爪的印向她面门,似欲将丽花如花娇脸抓得面目全司声。

  女人爱美乃是天性,岂肯遭人毁容?

  丽花见势疾移闪过爪势,左掌顺势反手拍向对方右胸,并咯咯笑道:“老乌龟!姑奶奶的容貌可是给夫君看的,岂容你动手毁了?简直又狠又黑,待姑奶奶将你那颗黑心挖出来看看是否能洗干净?”

  姜是老的辣,“厉魄”出手之后,已然顺气平息,不再极怒的气粗势弱,抱定心神尽展毒手辣招,意欲将丽花劈于双掌之一。

  然而丽花功居众人之冠已逾甲子之上.绝非能以年龄概论,再加上技习玄奥之学,拳掌指剑无一不精,因此毫不心怯的迎身而上,与“厉魄”近身搏击。

  两人出手迅捷无比,见招拆招,见式挡式,攻其必救攻其破绽,稍有不慎便将遭对方重击,惊险之状令旁观者皆捏了一把冷汗。

  此时尚未曾动手的湘萍见数处战况,众道士经吟月的支援下,早已反败为胜诛杀了七名青衣武士,已然可自凭实力反击,因此吟月已退至玉鸾主婢之处观战。

  而“天德道长”眼见援手暴增,已方已然立于不败之地,因此心神镇定求胜之心大增。反守为攻以拂尘代剑的施展“两仪剑法”,将“魄影子”飘忽不定迅如鬼魅的身躯逼得闪躲频频,再难仰仗身法进逼攻招,看来败象已显,势难挽回了。

  玉鸾姑娘主婢三人虽然功力难比丽花,但三人手执宝剑,招式凌厉,似乎是一种互为倚角的“三才剑阵”,因此使得“鬼驼”攻守之间极为吃力,被凌厉森寒的剑气迫得肌肤刺痛,大有撒手返身之意。

  但玉鸾姑娘主婢三人大有将他斩于剑下,而能在心上人之前露脸的心意,因此出乎毫不放松,稍有破绽微隙便疾攻而入,更令“鬼驼”难以脱身。

  另一方怔立的“门神”眼看己方之人无一掌握胜算,本欲出手救援任何一处,但却见那黑衫少年不时的朝自己挤眼微笑,顿令他险些吓破胆的恐怕久缠不去。

  打从他出师行道江湖数十年,从未曾被人三十多招后便摸清罩门所在,至今之前也从无知晓自己“金钟罩”横练罩门是在“会阴穴”,因此他怎敢自寻死路的向对方叫阵?

  君毅了悟局势大定,因此朝湘萍笑道:“萍姐,你这段时日所习心法、招式从未曾有人好好的和你套招过,现在有一个不怕打,不怕剑的对手供你练招,你就好好的任意施展看看有何不趁手之处?”

  湘萍耳听夫君所言,不由温馨的笑了笑说道:

  “毅弟,姐姐所习皆已熟练,虽欠动手过招,但……还是免了吧?你也知道姐姐习武只为自保,如要争强斗胜……”

  “萍姐你放心,小弟如此做另有用心,你看那魁武老者他虽是贼人一秋,但本性并非大恶之人,小弟也不愿伤害他,经此战之后若只余他一人生还,恐怕他回去之后也难以交代,因此小弟也希望萍姐去和他交手一阵为他开脱,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喔?原来如此,可是他……”

  君毅闻言知意,立时嘴唇微动,以传音入密将自己心意传入“门神”耳中。

  “门神”萧道成耳听黑衫少年之传音,怔怔的听完后,霎时内心激荡汹涌,没想到黑衫少年竟然不亲自己为大恶之人,不与自己为敌不说,还设想周到的为自己开脱,百感交集下,激动得老脸抽搐不止。

  终于,只听“门神”大喝一声的说道:“呔!那位小娘子,别人都有对手施展筋骨,你可不能偷懒,快过来和老夫大战一百回合!”

  湘萍闻言霎时抿嘴窃笑,斜瞟夫君一眼后立时娇叱道:“呔!容你袖手旁观你不愿,竟敢叫阵找打?哼!姑娘我就接你几招试试!”

  于是两个不成比例的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便打了开来,看则迅疾惊险,实则拳掌无劲,空有架势而无凶险。

  招过半百,湘萍信心大增,因此低声说道:

  “老前辈,咱们招出无劲恐将遭明眼人洞悉,因此您尽可视同应敌力战,不必顾忌小女子承接不下。”

  “门神”闻言顿时忖道:

  “看这丫头出招玄奥难测,若非自己练成横练功夫不怕刀剑,否则寻常之人早已伤痕累累难以支撑了,而自己出招虽无内劲,但却招招落空毫无胜算,再由那几个动手的女娃功力而言,皆不在自己之下,更何况这个身为大姐的女娃?嗯!老夫就凭真功夫试试她,看这些年轻娃儿有何等高超武艺?”

  于是他立提真气,功行六成,劲气威猛的和湘萍续战,与先前气势实是天壤之别。

  两方战况激烈,言来繁琐,实则各方并起,也不过半个多时辰,首先是八名道士已然将敌对武士尽皆刺杀伤亡,只余两名伤者哀嚎惨哼颤人心弦。

  突然耳听“鬼驼”一声痛吼怒喝声响起。

  只见他面色狰狞的右掌拍向刺入左肩的剑叶,将小怡手中尚不及抽出的长剑拍成两段。

  在此同时,小馨也剑劈“鬼驼”背上驼峰入肉两寸,使得“鬼驼”再次狂嚎,纵身疾扑小馨。

  剑叶被驼峰紧夹抽撤不出,并被一股大力牵动得立身不稳,使得小蓉踉跄数步只好松手奔剑。

  猛然人影疾扑小馨时,吓得小馨尖叫出声,尚幸只见“鬼驼”身形一震而顿,身躯已疾冲数步的扑跌在地,身子颤抖抽搐一会后便已丧命。

  原来在他疾扑小馨时,玉鸾也惊急的猛然劈向“鬼驼”颈项,虽未曾将他头颈砍断,但也砍裂半个颈部,使得“鬼驼”立时气泄血喷,将小馨喷成个血人一般,吓得她啼泣不止。

  此方“鬼驼”重伤暴吼之声响起,而“厉魄”也已无能抵挡丽花玄奥的招式,连连遭一股暗劲由前胸“膻中穴”、“天池穴”、“神封穴”猛然冲击心脉。

  霎时只见“厉魄”双目大睁,吭都未吭一声的血水由口中疾喷而出,其间尚夹杂着一些碎肉。

  几乎在同一之时“厉魄”及“鬼驼”先后倒地一命归阴,再也不能看到落霞之美景了。

  两人如此一倒顿令“鬼影子”心中大骇,猛然疾攻数招之后逼退“天德道长”,身形一晃疾如一道黑线的掠入大殿楼宇之中,立时人影沓然不知所踪。

  君毅见状心中暗笑,立时喝道:“萍姐注意,贼徒们要逃了!”

  话声刚落,随及传音对“门神”萧道成说道:“老前辈此时可任由拙妻在您身上留下招痕,那里尚有两名伤者,您老可抢救离去救治,以后可做为您的见证。”

  “门神”萧道成闻言心中感激之色浮显颜面,深深的望了君毅一眼后,突然斜掠不顾湘萍掌指击身,掠至倒地哀嚎的两名武士身前一手一个紧夹飞掠,朝观测院墙之外纵逃。

  如丧家之犬的疾奔时,尚听见那黑衫公子大喝道:“那里逃?在‘南疆侠隐’眼下岂容你等活命?”

  只闻雷声不见雨点,“门神”已夹着两名武士掠入山林之内消逝无踪。

  “华山”道门之战就此落幕,只留下近三十具尸身及五个依然穴道未解的武士。

  “华山”山主“天德道长”率五徒及数名二代弟子近前躬身揖掌道谢:“无量寿佛!贫道‘天德’串徒拜谢诸位施主大义相助,使贫道师徒未曾丧命‘魔宫’魔众之手,大恩大德难以一语道尽,诸位施主尚请入殿奉茶休歇!”

  君毅此时已招呼众女聚合,耳闻“天德道长”之言立时揖手回答道:“道长你太谦虚了,路见不平仗义而出此乃有良知之人应有之举,并非晚生等人独有行径,晚生夫妻偕友人虽非武林中人,但也不容邪魔歪道欺凌天道正义之人,因此道长且以平常心视之。”

  “天德道长”闻言之后,顿时激动的脱口说道:“苗少侠,贤伉俪虽不以武林中人自居,但半年多来贤伉俪在江湖中的所作所为,已令武林中人视为正义之师的后起之秀,而黑道绿林也对贤伉俪存有一份敌视之心,因此少侠虽不以武林人自居,但事实上已难以脱出江湖……唉!少侠往后自会体会贫道之言。”

  君毅聆听“天德道长”语重心长之言,是略有意会,默默的沉思内中含意。

  “无量寿佛!苗少侠请往客殿奉茶,稍待一会即将晚膳,如有招待不周之处尚请见谅!”

  “啊?啊……道长客气,如此就叼扰贵观了。”

  在“天德道长”亲身引领,将君毅一行安顿在宽敞的客室后,有限的数位道长便各自处理善后事宜。

  时至酉末,才见“天德道长”满面愧色的亲身恭请众人用膳。

  丰盛的素酒素席,令众人赞不绝口,宾主相谈甚欢。

  在“天德道长”的挽留下,君毅也盛情难却的与众女在观内留宿两日后才告辞离观,续行旅游之行程。

  而“天德道长”经此次之劫数后,深知欲将“华山”道门长存延续,心须有自保之实力方能抗拒外力,因此便开始广收门徒,将自身武学毫无保留的传授门下。

  果然在数代之后,也就是“五代”之时,已成为武林中一大道门而在武林中占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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