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贤亮
分类:现代小说
日期:2020年10月20日
状态:完本
张贤亮的作品一贯是以情动人的,但是在这部《浪漫的黑炮》里,他一边以一种诙谐机智的谈吐,忙里偷闲地讲述小说的创作过程,一边用一种看似轻松实则沉重的笔调,写出生活中的“一系列偶然事件”,使我们捧腹之余,深长思之,内心不免感到一丝隐痛。S市矿务局机械总厂的工程师赵信书出差途中,和C市的外贸干部钱如泉一见如故,结为棋友。分手后,赵突然发现自己的象棋少了一粒黑炮,便给钱拍了一封电报,要他寻找黑炮。
张贤亮
1980年,旅居美国的华侨企业家许景由在女秘书宋蕉英的陪同下回国旅游,并寻找失散多年的儿子许灵均。经过中国旅行社的帮助,许灵均从西北的敕勒川牧场赶到北京饭店,同父亲许景由见面了。由于封建婚姻,许景由与妻子一直不和,后来丢下妻儿离家出走。在许景由走后的第4天,许灵均的母亲就病故了。从此,他孤苦伶仃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30年过去了,许景由为没尽父责,深感内疚,他决心把儿子带回美国,继承遗产。这时,许灵均想起了贤惠能干的妻子秀芝和活泼可爱的儿子清清。他们一家人是那么的亲热、和睦,他怎能离开妻儿去国外呢?
直到他锒铛入狱他都不相信眼前经历的一切是真正的现实。逮捕他的时候,公安人员还面带笑容,好像来逮捕这样一个全市有名的大企业家、著名的发明人、数项专利的拥有者,是一种很好玩的游戏,临上警车,警察拉开车门,还轻轻地扶了他胳膊一把,礼貌得像香港大酒店门口的“红头阿三”,所以他也向警察笑了笑, “还是同样一个梦。”他想,每次做这样的梦,做他又被逮捕又被劳改的梦,他都既害怕又惋惜。惋惜的是这样的梦总没有结果,做不到他“平反”就半途惊醒。一截一截拖着的梦,每段的尾巴都是悬念,使他辗转反侧再也不能入睡,“这次看来像真的似的,一定要把它做完。”于是他便顺从着,丝毫不辩白不抗拒,跟着警察走,甚至走得比警察还快,仿佛他自己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而他也的确轻车熟路,果然一下子就走进了监狱。
《青春期》是一部中短篇小说集,收入了一个短篇,两个中篇,分别是《初吻》、《早恋》、《青春期》。《初吻》是一个唯美的短篇小说,创作于1984年。记叙的是“我”上中学时一段蒙昧、甜蜜的情感经历。《早恋》创作于1986年,这部小说的题材不同于张贤亮其他的大部分作品,写的是一群高中生的生活。小说以王文明“猥亵”徐银花为主线,以王文明捏了徐银花的胸脯开头,以几个同学在徐银花的自杀现场祭奠收尾,中间穿插记叙了几个男女学生各自的家庭背景及他们关于“早恋”或“性”的不同经历和反应。从“学生”和“老师”(包括家长)两个不同的角度探讨了中学生青春期教育的缺失问题。《青春期》创作于1999年,作者开篇探讨了什么是“青春期”,并为自己似乎并没有经过“青春期”这段时期而感到不甘和自我怀疑,继而按图索骥般记叙了“我”在六岁、十三岁、三十九岁时遇到的几位让“我”“青春期”症状发作的女性,以及生命中几次热血勃发的打架斗殴事件
从澳大利亚回来即病倒,躺在床上静养。忽然接到沈寒冰先生从雪梨打来国际长途,说是他和友人要办份消遣性的杂志,希望我写篇短文。想起在澳大利亚受到的热情接待,一张张友好的面孔便浮现出来。来自大洋洲的要求,是不能拒绝的,即使病,也得在病中谈消遣。其实小病也是一次消遣,这点鲁迅先生早就说过。不过要病得恰到好处,既不要命又不会落下后遗症,而且不至于“穷病潦倒”,能付得起医药费,这病便是享受了,有点“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味道。
暑假结束以后的新学期,我换了一所学校。妈妈说我已经是中学生了,不能像读小学那样,随便哪个小学都行。妈妈说这所中学是所著名的中学,她还是托了人说情才把我送进去的,因为像这样著名的中学一般是不收插班生的。妈妈叮嘱我好好上学时,又像惯常那样含着眼泪。我害怕看她的泪眼。妈妈平时是喜欢笑的,只要她眼睛里涌出了泪水,那就说明她和爸爸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事,但总是些可怕的事吧。她每次用泪眼望着我,我总扭过头去,回避她的目光,心一面怦怦地跳着,一面向往着外面大好的春色。那时,柳树早已垂下了嫩绿的枝条,庭院里的两株桃树也开出了一簇簇粉红色的花;我们院子里还有一株粗大的古槐,那上面经常停憩着各种各样的鸟儿,在我要出门时正叽叽喳喳地叫得热闹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