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的云荒纪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纪年方式,“我七岁那年”,“我上大学那年”,都是旁人无法取代的属于每一个人的印迹。
对我而言,“云荒”也是一种纪年,以至于我回头的时候,发现这些年的记忆可以用几个书名号就加以概括。
2005年,《四时歌》。
2007年,《隔云端》。
2009年,《云泥变》。
2005年初,我离开北京的那个月,第一次在晋江文学网的聚会上见到了沧月。挤挤挨挨地坐在清吧喝茶的时候,她和沈璎璎问我愿不愿意加入她们的“云荒”创作。我那时正有写一部长篇架空奇幻的打算,听了她们对云荒世界的设定,觉得很适合安放我的小说,就同意了。这一年春天,我再次离开北京来到深圳,开始写第一部云荒小说,也是平生第一部长篇小说——《四时歌》。
2007年,我在深圳已经有了安稳的工作,也结束了未婚记录,规律得略显单调的生活让我像任何一个上班族一样在两点一线间早晚奔波。更何况,深圳的生活节奏比其他城市要快,快餐店也比其他城市要多。只有在双休日补眠之后,我才会有精力拾起蛰伏了一周的思绪,重新回归到飘渺瑰丽的幻想世界。耗费了整整一年,写出了《隔云端》。那个时候我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延续,让我在都市白领和奇幻作者之间不停转换,同时体会到两个世界的辛劳与愉悦。
2009年,我却出乎意料地辞了职,离开了深圳,来到了万里之外的英国。坐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望见外面一片片红色的小屋,空旷的天空上时常挂出的彩虹,似乎不仅“过去”,就连“现在”也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除了必须自己做饭,自由支配的时间骤然多起来,如果不看点什么写点什么就会负疚于时光的流逝,而图书馆安静的氛围也为《云泥变》的写作提供了必要的心情。十指在笔记本键盘上翻飞时,常有人搭讪着问“为什么你打字这么快”,于是告诉那些对东方充满好奇的外国人,“我在写中国古代背景的小说”。
其实这是不对的,云荒并不是中州,它是孤悬于海上的另一个世界。但是在我的潜意识里,除了外貌的些微差异,空桑人无论从文化、风俗还是民族性都和中国人有太多类似的地方。云荒是一个架空的世界,尽管法力无限放大,时空无限延长,但这架空的根基还是古老的中国。
也许,这就是东方奇幻的特色,它离我们每个人都更近。
不要问我这三个故事中我更偏爱哪一个。每一个故事都曾让我投入真真切切的情感,每一个都代表着那一段岁月里无法重复的欢喜和悲伤。它们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不知道在我的云荒纪年里,2011年将会用哪一部作品来概括。但是云荒是这么大的世界,就算我们这些作者耗费一生也不能将它充满。所以,如你见证的那样,传奇永远都不会结束。
2010年3月2日于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