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寻赤仙草
一日,凌风途经庭院,“咳咳咳”,他听得几声咳嗽声。驻足看去,金武正撑在柱子上咳嗽着,没有了元力的他,加上病体缠身,显得憔悴了许多。
“爹,你的病又复发了。”凌风走过来,体贴地问道。
金武停止咳嗽,那只撑着柱子的手收了回来,然后佯装作没事,随和地道:“没事,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多年来,凌风看到这样的场景已不是偶尔性的。散尽功力的金武,体质薄弱,不仅不能传授武学于凌风,连自身的身体状况都无法调节。
面对着凌风,金武有数不尽的愧疚,如果他还有元力的话,一定可以帮助凌风摆脱炼体无法修炼的局面,只是这些只能停留在想象之中。望着凌风,金武言道:“风儿,要不是我功力废除了,你的炼体肯定练至十二重的。”
“唉。”说着,金武叹息了一声,低下了头。
“爹,你的病会好起来的。”说这话的凌风好像心里有了想法,倒不像是安慰金武来着。
听作是安慰的金武,抬头笑了笑:“但愿吧!”随即,他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回房去了。
站在庭院的凌风,回想起往事。记得有一次,凌风在金武的书房里翻找着武学书籍,无意中,找到了一本药书,上面记载的多是草本植物,这些草本植物多是有助于修炼之士调节心脉的。
而凌风看的那一页正是关于赤仙草的,书上面画着赤仙草的图案,图案旁边有文字说明:赤仙草呈三叶状,散发着奇特的幽香,自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回想起这些,凌风暗暗地说着:“我一定会找到赤仙草的,一定会治好爹的病的。”由于赤仙草的罕见,历年来,很少有人找到赤仙草,赤仙草是一味名药,不仅有助于元力的提高,对于那些失去功力的剑士,也是大有裨益。
从家中出来,凌风绕着树林找寻着,他奔往的树林离家有千里之远,其因是家附近的树林均被他涉足了。
树林里的他眼睛紧贴着地面,一阵阵地扫视,心中的期待尤为深沉。
“嗷嗷!!!”
树林里的奇珍异禽被凌风惊飞了:“赤仙草在哪儿呢?”寻觅多时的凌风,嘴唇干裂得很,表情有点丧气。
但凡有可能生长赤仙草的山峰,凌风都会去跋涉。站在山顶的凌风望着山下,忧从中来,找不到赤仙草,凌风的心情十分糟糕。
“啊!”不知从哪儿发出惨叫声,再看凌风,他无故消失了。
一间密室,一张桌子,里面十分黑暗,那间密室的布局和十八年前的一模一样,密室里站着三个人,其中两个便是十八年前的神秘者,另一个则是蒙面人。他们三个人聚在一起,其目的显而易见。
中间的神秘者看上去很烦躁,他诉说道:“十八年了,我们得到《灵空剑谱》,已经整整十八年了,却还是无法修炼成剑神。”
另一人摇晃着头,那样子很遗憾:“难道《灵空剑谱》真的有残缺?”
“可否把剑谱给我看看?”站在一边的蒙面人言道。
当中一神秘者从身上拿出了剑谱,递给了那个蒙面人。蒙面人接过剑谱,“哗哗哗”地翻阅着,那本剑谱记载的全是关于灵空剑法的,除了一些修炼之道,并没有特别之处。
看罢剑谱,蒙面人昂着头,猜测道:“会不会凌啸天把灵空剑法的要诀记载在这本书上,造了一本假的剑谱,迷惑我们?”
经此一说的神秘者,慌张地从蒙面人的手上抢过剑谱,稍稍地看了看,然后懊恼地说:“这凌啸天,竟然把我们给玩了。”
现在想来,神秘者手上的剑谱是假的可能性极大,回头想想,当初蒙面人偷盗剑谱是何等地轻易!要这么想的话,于理不合,当初凌啸天在剑谱被盗之后,派出了山庄上下弟子找寻,要是假的,他又何须兴师动众?
“可是,这剑谱要是假的,凌啸天为何要派弟子找寻?”另一神秘者疑问道。
蒙面人眉头皱了皱,稍一设想,便有了想法,他惊叹道:“莫非,莫非……”“莫非什么?”两名神秘者同时追问道。
“莫非凌啸天为了让天下剑士以为我们偷去了剑谱?”即使蒙面人的设想是对的,凌啸天那样做,又出于何因?
“可是凌啸天为什么那么做?他在掩饰什么?”
神秘者的猜想迎合了蒙面人的想法。蒙面人言道:“对,他那么做是为了掩饰,他一定把剑谱交给了金武,为了掩饰,向我们布了一个局。”
如此设想的话,便完全符合了,神秘者把剑谱一摔,愤慨地说:“这凌啸天,明知自己死期将至,设下圈套玩弄我们,他以为我们得不到剑谱。”
要再想得到剑谱,恐怕没那么容易,现今金武隐居山林,谁也不知道他的影踪,岂止是凌啸天玩弄了他们,金武也和他们兜了一圈儿,只是他们不知情。
“对了,他的儿子一定会出现在剑都,只要我们找到他,还怕找不到金武吗?”神秘者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哈哈哈……”密室里传出他们得意的笑声。
那座山顶上,凌风消失的地方有一个洞口,难道凌风不小心跌进了山洞?从洞口往下看,幽深的洞底躺着一个人,那人即是凌风,纷飞的叶子落在他的身上,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凌风昏迷了好一段时间。
只见得他的眼睛松动,模模糊糊地,他仿佛看见了什么。
“那是?”他用朦胧的目光看着墙壁,他看见了什么,让他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激动?
待看清楚了地面上生长的植物,凌风的眼睛里散发出异样的光芒。激动的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脚一步地走到那儿。他弯下身子,凑在那植物上认真地闻了起来,一阵阵幽香窜进他的鼻孔,凌风闭上了眼睛。
“好香,好香。”他连连发出赞叹的声音,再看那株植物,它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三片叶子朝不同的方向张开着。
有光泽、散发幽香、三叶状,这些特点完全符合赤仙草,只见得凌风睁开了眼,他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道:“赤仙草,这就是赤仙草,我终于找到赤仙草了。”
他慢慢地伸出手,轻轻地将其拔出来。找到赤仙草的他,心情格外开心,他舒畅地站了起来,就在他兴奋的同时,他又有些沮丧,抬头看着洞口,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容易,可要想爬上去,有点困难。尽管如此,凌风也要尝试着爬上去。他把赤仙草放进袖口,双眼观察着墙壁,找寻最好的攀爬点。
天慢慢黑了下来,久没见到凌风的金紫衣,跑进了父母的房间。
“爹,娘,你们看见凌风哥了吗?”还没走进房间,金紫衣大声嚷嚷地说道。
金武见其如此,疑问道:“你没和风儿在一起吗?我和你娘一整天没见着风儿了,我们还以为你和风儿在一起呢。”
一旁的杨雪点了点头,听得父母没说见过凌风的金紫衣慌了,她满脸的不安,嘴上嘀咕着:“我们都没见过凌风哥,他会去哪儿呢?难道……莫非……”金紫衣带着一种猜测看着父母。
不敢往下想的金武,慌张道:“不行,我们得去找风儿,风儿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三人恐慌地从房间跑出,生怕凌风会做出傻事,他们的担心是对的,凌风父母的死对凌风来说是一种的打击。
夜色沉沉,皎洁的月亮悬挂在夜空,众星拱月。金武一家从厢房跑了出来,焦急的金武吩咐道:“紫衣,你去那儿找找,我和你娘去那边找。”
就在三人决定找寻凌风的时候,“爹,娘,紫衣……”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们的前方传了过来。
回到家的凌风灰头垢脸,全身都是尘土,头发凌乱,衣服多处被扎破。见到凌风,金武讶异得紧:“风儿,你去哪儿?怎么弄成这样了。”
虽一身灰尘,凌风却乐在其中,他乐呵着说:“你们知道我找着什么了吗?”
“你找什么去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害得我和爹娘为你担心。”金紫衣责备道。
“嘻嘻!!!”凌风先是嬉笑了一声,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了赤仙草,他激动地说道:“我找着赤仙草了,爹,有了赤仙草,你的病就会好的,功力也会恢复的。”
看着凌风手上拿着的赤仙草,金武欣慰地笑了,他开怀的不是自己的功力得以恢复,而是凌风的那份孝心,在凌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父亲的情况下,凌风还能为自己找寻赤仙草。单凭这点,金武就很欣慰。
他微笑着说:“风儿长大了,懂得孝顺爹了,爹心里很高兴。”
“娘,你把这株赤仙草熬成药吧!我脏成这样了,回房换一身干净衣服。”说着,凌风把那株赤仙草交给了杨雪,然后回房去了。
晚饭后,金武坐在床铺上,门外,杨雪端着熬好的赤仙草走来,被熬成药的赤仙草泛着青绿色,这也是它的独到之处。
“金武,把这药给喝了吧!”走近床头,杨雪把药递到了金武的面前。
接过汤药,金武感慨道:“风儿这孩子,有心了,可惜他的炼体不够,如果他达到了第十二重炼体,喝下这株赤仙草,日后的元力会高出剑灵仙都的任何一名剑士。”说这话的金武又有点为凌风遗憾。赤仙草虽然能提高元力,但也有先决条件的,必须得炼体炼至最后一重,方能饮用,否则气血攻心,控制不了药力,贻害终生。轻者无法修炼,重者就此暴毙。
“是呀,天下多少剑士意图借助赤仙草修炼元力,可又有谁找到过赤仙草?风儿是个孝顺的孩子呀!”杨雪夸赞道。
待药微凉,金武端起,将其饮用,“咕咚、咕咚”金武一口喝光了药,杨雪拿过他手中的碗走了出去。
庭院处,凌风正坐在台阶处欣赏着夜色,金紫衣紧靠着他坐着:“凌风哥,你今天去找赤仙草,怎么不叫上我?”金紫衣嘟囔着嘴说,那表情有点生气。
“我怕你跟着我会有危险,所以没叫上你。”凌风是担心中途碰见了秦朗,万一碰见他,自己又不是他的对手,恐遭打击。
听得凌风那么说,金紫衣的心暖暖的,她双手挽着凌风,娇气地道:“有你这个哥哥真好!”
凌风侧过头,冲她笑了笑,目光中尽是怜爱:“傻妹妹。”
喝下赤仙草的金武,一脸的痛楚,那表情十分恐怖。好像受着很大的折磨,口中不断地喊着:“热、热……”
一开始,他先是在床上滚动着,再后来,他紧缩着,额头上不断渗出汗珠。赶来的杨雪见状,慌张地跑到床前,无措地喊道:“金武,金武,你怎么了?”
“别靠近我,赤仙草的药性很大,我怕我控制不住,会伤了你。”痛苦中的金武说道。
杨雪后退了几步,双眼遍布着惊恐。床榻上的金武,身体上萌发了一种气息,那像是元力。在赤仙草的作用下,金武重新得到了元力,接下来,他得控制住药性,稍有不慎,后果很难想象。
看到金武受着折磨,杨雪内心一阵钻心的痛。金武喝下赤仙草后,便知会出现此种状况,床上的他竭力控制药性,药性稍有下降趋势时,金武强忍着卧直身体,双腿盘膝,两只手掌搭在腿间,手心里衍生着元力,双眼紧闭着,从他表情上来看,他正在克制着,能否克制得住得靠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