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灵虚山庄

次日,凌风收拾好了行囊,整装待发,家门口外,凌风和金紫衣木然地站在那儿。金武和杨雪出门送行,四人面对着,杨雪目光中尽是依依不舍。

“衣衣,风儿,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凡事多忍让。”杨雪嘱咐道。

自小没出过远门的凌风,这次要步入剑都,他心中有好奇,也有紧张,对于剑都的凶险,他仅仅听金武说过,至于剑都是怎样的,他很模糊。

凌风冷峻的脸庞对未来充满憧憬:“爹,娘,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紫衣的。”

金武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上路吧!”

一番辞别后,凌风和金紫衣背着行囊转身往灵虚山庄走去了。金武和杨雪站在他们的身后注视着他们的离开,待到他们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金武和杨雪回屋了。

“嗬嗬!”灵虚山庄,众弟子正在习武,苏慕在他们的面前走动着,指导着他们。十八年后的他,腮帮长满了胡须,为人越显得稳重,灵虚山庄在他的管理下,在剑都很有名气。

“停……”苏慕举起了右手,众弟子立马停止了下来。

“今天的教学就到这儿,大家都散了吧!”严谨的苏慕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所有的弟子渐渐散去,苏慕走到一弟子的身边:“苏宁,你等一下。”

那名弟子转过身,他年纪尚轻,却习得一身本领,自身达到剑尊级别,乃是灵虚山庄的大弟子。“族长,有什么事吗?”苏宁恭敬地道。

“今日我要出去一趟,山庄上下事务你替我打理一下。”苏慕嘱咐道。

“是,族长。”

一道城墙笔直延伸,城门口,一把巨大的剑斜斜地竖立在那儿,用铁链牵引着。从这儿经过的人群,每人佩戴着长剑,他们满脸都是剑气,整座城都以剑为主。这便是灵剑族派。灵剑族派以铸剑闻名,所铸之剑,锋利无比,能得到灵剑山庄的剑,在剑都行走多少有点能耐。

灵剑山庄内堂里,秦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这儿。他端着茶杯先是品了品茶,然后才对上堂的莫寒说道:“莫族长,你我都想得到剑谱,眼下我们离得到剑谱的日子不远了。”

上堂的莫寒被秦川说得一愣一愣的,他满怀着好奇问道:“何出此言,是不是找到金武的下落了?”

自知道剑谱在金武的手上,秦川和莫寒派出山庄的弟子找寻金武的下落,这么多天过去了,金武就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任凭谁也找不到。秦川摇了摇头,继而说道:“我虽没金武的下落,但我知道凌风的下落。”

“凌风,知道他的下落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找不到金武。”原以为秦川有金武的信息,当秦川提及凌风,莫寒不由得失望,脸上尽是失落。

“你想啊!只要找到凌风,还怕找不到金武吗?”秦川反问了一句。

认真思索了一下秦川的话,莫寒立马来了兴趣,他欢快道:“对,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只要找到凌风,剑谱就有下落了。”

“哈哈!哈哈!”两人不约而同地笑着,时下,他们一定会派人找寻凌风的行踪。一旦找到了凌风,金武的性命将受到威胁。

另外,那间密室里,三名神秘者相聚在那儿,他们的身份透露着神秘,行事也很诡秘。

“凌风已经出现在剑都,只要找到凌风,就能找到剑谱,我想天下的剑士不久后就会得到这个消息,我们得赶在他们的前面找到凌风。”当中一名神秘者说道。

蒙面人思量着神秘者的话:“对,我们得赶紧找到凌风。”

密室里,三人秘密地筹划着,如今的形势,对凌风来说很不利,他出现在剑都,天下剑士都会想方设法地找到他。

赶赴灵虚山庄的凌风和金紫衣,经过多时的行走,已然来到了灵虚山庄的门口。

远处,凌风和金紫衣来到了这儿,他们驻足于门外,仰望着整个山庄,门口上一块巨大的牌匾立放在那儿,上面用金色的漆漆着:灵虚山庄。

“终于来到了灵虚山庄了。”凌风轻松地说道。

“这就是我爹管辖的山庄,够气派吧?”金紫衣称赞道。

两人瞻仰了一下,然后走到门口。

“咚咚咚”凌风使劲地敲着门。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一名弟子注视着他们,问道:“你找谁?”

“我找灵虚族长,前来拜师学艺。”凌风回道。

那人稍微想了想,便把凌风和金紫衣引进了山庄。

进入灵虚山庄,凌风和金紫衣一边走一边观看着,偌大的灵虚山庄充斥着习武的氛围。

习武台处,苏宁和山庄的弟子正在谈论灵虚剑法。“灵虚剑法贵在一个‘虚’字,要练灵虚剑法,必须突破十二重炼体……”

“师兄,外面有人找我们族长。”那名弟子通报着。

“哦,又来了一个拜师的,你让他进来吧!”苏宁的表情看上去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他何以说又来一个拜师的?

那些弟子围将上来:“师兄,族长不在山庄,有人来拜师,我们怎么办?”

苏宁蹙着眉想了想,道:“我们没什么玩的,正好来了解闷。”

多年来,苏慕收下的弟子多是经过严格考验的,故此,来灵虚山庄拜师的人必须通过考验,也正是这个原因,来灵虚山庄拜师的多是有能力的人。

凌风和金紫衣被领进了习武台,凌风客气地说:“请问灵虚族长在哪儿?”

苏宁从众弟子的身边走了出来,在凌风的面前走动着,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我是灵虚山庄的族长,你来这儿是拜师的?”

“您就是灵虚族长?我一心想投入灵虚山庄门下,希望族长成全。”看着眼前年纪轻轻的他,凌风有所疑问,却又不敢说出来。

“想入我山庄,必须通过我设置的考验,看你这体质,炼体也就修炼到第十重,我从他们中选出一名和你炼体相等的人,如若你打败了他,你便是灵虚山庄的弟子,你可接受这道考验?”苏宁把目光移向那些弟子。

为了进入灵虚山庄,凌风没有选择的余地,再说对手的炼体和自己相等,稍微地想了想,他回道:“我接受这道考验。”

金紫衣担心地拉着凌风的手,紧张地看着他:“凌风哥,不要。”

凌风从身上取下行囊,安抚道:“我会没事的,你到一旁等着,看你哥怎么通过这道考验。”

从包裹里拿出剑,凌风把行囊交给了金紫衣,忧心的金紫衣退到一旁。

“好,有胆魄,程如风,你出来和远道而来的客人会会。”

人群中,被称为程如风的弟子,提着剑走了出来。

习武台上,两人对阵,“咻”的一声,凌风拔出了剑。

“我先让你出招,省得他们说我欺负你。”程如风很不客气地说。

被惹怒的凌风拿起剑,直奔程如风而来。

凌风的炼体贯通全身上下,他直冲程如风而去,单手提剑,横空劈将下去。程如风稳稳地站在那儿,他握着的剑并没有出鞘。

他稍稍把剑扬起,“噌”的一声,凌风的剑落在程如风的剑上。凌风运足全身的力量压制对方的剑,却也丝毫没有作用。程如风把剑一抽,凌风身体向前一倾,以凌乱的剑法与程如风对战,面对那很有气势的攻击,程如风始终没有拔剑。他只退去凌风的招式。如此局势之下,倒激怒了凌风,他把身体内的炼体转换至剑上,不多时,凌风手上的剑泛着淡淡的光。手握利剑的他,再次地向程如风发起了攻击。

程如风见势,若剑再不出鞘,恐怕会败于凌风之手。“咻”的一声,程如风当机立断地拔出了剑。

急急而来的凌风,弹身一跳,用力一挥,一道强劲的光从他的剑上散发出去。程如风体内的炼体已由手心灌输至剑体。他挥剑一斩,那道炼体在他的斩击下,“轰”的一声,破解了。两人快速地向对方跑去,当两把剑交织在一起时,双方各自用冷冽的目光看着对方,暴露着狰狞的眼神。

双方用力一震,然后再一次地提剑攻击对方。凌风反转一剑,程如风扬剑一挡。他挡去了凌风那一剑,受到剑力冲击的凌风后退了几步,但马上又向程如风发起了攻击。凌风手中的剑再次地被他灌输了炼体,而这次灌输的炼体并非低层次的炼体。只见他口中说道:“第十重炼体。”

灌输了十重炼体的剑,比刚才更有威力,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炼体。程如风见状,毫不迟疑地说:“我倒是看看是你的第十重炼体厉害,还是我的第十重炼体厉害。”他双眼微闭,左手团着一股力。

在他睁开眼之后,程如风以疾速的步伐向凌风冲去,这次,他倒是没有让步,所出之剑非常之快。尽管凌风能挡住几剑,长此下去,凌风必定会败于程如风之手。

在程如风强有力的打击之下,凌风应对得也越为维艰。程如风所使出的剑法乃是灵虚山庄的精妙武学,他所出之剑未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要不然,以凌风目前的能力,根本抵挡不了。这套武学命名为“乱剑法”,以快为要诀,攻其不备,使对方无力出招,直至对方力道耗尽为止。

渐渐地,凌风有所不敌,疲于接招的凌风,力道有些不济。

“咚”的一声,凌风中了程如风一掌,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金紫衣见状,连忙跑过来扶起了地上的凌风:“哥,你没事吧!”凌风坚强地站直了身体,道:“我没事。”

这时,苏宁走到了凌风的身边,不屑地看着凌风,用极其可恶的口气说道:“想入我灵虚山庄,再修炼个三年五载吧!”

“紫衣,我们走吧!”惨败的凌风,失落地说道。

金紫衣扶着凌风走出了灵虚山庄,苏宁看着他们离去,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黄昏将至,杨雪站在家门口外,遥望着凌风和金紫衣出行的方向:“整整一天了,不知道风儿和衣衣有没有找到灵虚山庄?”

“笃笃”几声脚步声,金武走到了杨雪的身后,对其说道:“雪儿,你在这儿呀!”

听着金武的声音,杨雪把心中的忧愁尽数说于金武,她转过身,望着金武,一脸的灰色,怅惘道:“金武,风儿和衣衣都走了一天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金武抱着杨雪的双肩,安慰道:“风儿是个很谨慎的孩子,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想到凌风,杨雪想起了十几年前凌风父母的惨死,他的父母因剑谱而死,如今剑谱在自己丈夫的手中,难免的,她会有所担心:“金武,如今剑都如此复杂,我怕天下剑士会顺着风儿这条路找出路,到那时,你的处境就危险了。”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不行,我得赶紧给苏慕写一封信。”说罢,金武松开了杨雪,转身回去了。

日落西头,出门办事的苏慕回来了。苏慕一回来,苏宁便去了苏慕的房间。每每苏慕出行,山庄事务交给苏宁打理,待他回来,苏宁必须要向苏慕汇报山庄发生的事。

“族长。”走进房间,苏宁礼貌地称呼道。

苏慕望着他,问道:“我不在山庄,庄内可有大事发生?”

“大事倒是没有,不过有一个后生小辈,欲拜入我们山庄,我按照族长以前的做法,设下考验,打发他回去了。”苏宁应道。

门外,一名弟子急急地走进来,他手上拿着一封信件,呈递给苏慕:“族长,您的信。”

苏慕接过了信件,“哗啦”一下,将信拆开,认真地看着。

片刻后,苏慕向苏宁问道:“苏宁,你可知来山庄的人去了哪儿?”

苏宁摇了摇头:“弟子不知。”苏慕挥了挥手:“这儿没别的事了,你下去吧!”

“弟子告退。”

从灵虚山庄出来,凌风和金紫衣沿着小路走着,因为凌风中了一掌,金紫衣很是忧心,她眉头紧皱着,关怀道:“凌风哥,那一掌不轻,要不我们去看看大夫,开副药吧!”

“呵呵……”听得金紫衣这么一说的凌风,不由地笑了笑:“傻妹妹,哥没那么脆弱,再说,我还要去灵虚山庄呢。”突然,凌风停了下来。

疑惑的金紫衣看着凌风,满脑的疑问:“你还去呀!你都被打了出来,再去……”

“当然要去啊!除非族长不收我为徒。”

凌风的话让金紫衣越听越糊涂了,她困惑道:“那个族长不是摆明了不收你吗?”

满是想法的凌风先是摇了摇头,继而说道:“你错了,那个人不是族长,你想想,一代族长多少有点威望,你再想想那人有威望吗?”

经凌风这么一说,金紫衣觉得凌风说得在理,她点了点头,可内心还存着疑问:“就算像你说的那样,也不能证明什么。”

“那你好好想想,那个自称是族长的人年纪轻轻的,又如何管理整个族派?”

在凌风的点醒下,金紫衣恍然大悟了:“对,对,对,你不说,我差点被他给骗了。”

“所以说,我才不会就这样地走了,更何况我这次出来是有事要做的。”提到那件事,凌风不禁唏嘘了一声,他多想尽快地找到自己的哥哥,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街道上,更夫打着更。

已是三更天,灵虚山庄的所有弟子都回房休息去了。书房内,烛光跳动,苏慕还在看书,那道人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那么轻松,那么悠然。

山庄外,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悄悄地来到围墙外,从他们的身影来看,确是凌风和金紫衣。

“凌风哥,这大门关着了,我们怎么进去啊?”看着那严实关着的门,金紫衣忧心道。

围着门口走了走,凌风有了主意,他说道:“看我的。”说罢,凌风借助墙壁,一个疾步,翻身一跃,成功地进入了山庄。

两人进入山庄后,小心翼翼地走着,脚步也相当地轻,生怕被人发现了一般。“谁?”忽然,从凌风的背后传来一声。

正抬脚的凌风停住了,一只脚半悬在空中。“糟糕,被发现了。紫衣,我们逃吧!”

“来人啊,抓小偷,抓小偷……”那人大声地喊道,山庄所有的弟子在他的叫声下全部汇聚了,正逃跑的凌风和金紫衣被一群人给挡住了。

他们站住了脚,目视着那些人。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天拜师的臭小子,怎么拜师不成,成盗贼了?还是本身是盗贼,想混入山庄偷盗武学来了?”苏宁毫不客气地说道。

“士可杀,不可辱,既然我落在你们的手中,随你们处置,但我有一个要求,我要见族长。”凌风无畏地道。

“想见族长,门儿都没有。来呀,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教教他怎么做人。”苏宁吩咐道。

一些弟子走上前,欲向凌风展开武力,娇小的金紫衣挡在凌风的前面:“你们不准伤害我的凌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