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功力尽失

将秦玉儿安葬好之后,秦川组织了山庄上下的弟子。训练台上,所有的弟子整齐划一地站在那儿。台上的秦川义愤填膺地对那些弟子说道:“众弟子们,凌风害死了我的女儿,你们的师姐,这笔账要不要找他算?”

怒气高涨的弟子,高举着手中的剑,大喊道:“找凌风报仇,找凌风报仇……”

“好,不愧是我秦川门下的弟子,我们现在就去找凌风报仇,大家跟我来。”走下训练台,秦川怒气冲天地向前走着,身后的弟子跟在他的身后,随他前去小竹屋找凌风报仇。

树林里,纠结的凌风站立在秦朗的坟前,口中念叨着:“哥,我现在很迷茫,若不强化功力,我根本就报不了仇,你告诉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微风吹拂,青丝飘动,凌风在此处沉思。多少个日日夜夜想着要找到仇人,现在仇人已经找到了,奈何没有本领报得了大仇,这在凌风的心里是一个结。静静地注视着坟墓,凌风没有了主意,没有了方向,这时的他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受伤的苏慕回到了灵虚山庄,书房内,他正在调息,体内的团团元力在他的调息下一道道被迫了出来。他能在受伤后返回山庄调息,源于他封住了功力,不然的话,元力窜动,早就要了他的命。

身体恢复后,苏慕忧心了起来,他在害怕,倘若莫寒真的联合秦川和洛辰阳,纵然是剑圣的他,也很难应对,金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行,我得早做打算,不能任他们宰割,我还要为师父报仇,我不能死。”盘坐在地上的苏慕说道,眉心连成一片,好像在思索应对之策。

时值傍晚时分,晚霞把整个天空染成了红色,金色的霞光照射在凌风的身上,凌风在秦朗的坟前待了好几个小时,一直没有离去。夕阳渐渐地没入山头,树木在霞光的照耀下变得格外的迷人。

天色一线,好一处苍凉晚景。“沙沙……”那是踩在草地上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那些人由远及近地走过来。

坟前的凌风,耳朵在震动,他已感受到不好的兆头。来人便是秦川和他手下的弟子,他们坦荡地走了过来,脸上浮现着杀气,手中之剑在晚霞的照耀下更是重重的刀光剑影。

“凌风,你是跑不掉的。”秦川走近了凌风,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仅从这传出的声音,凌风便能知道来的人是秦川,他缓缓地转过了身,目视着秦川。要想逃走是不可能的,灵天城的弟子把这儿全部给围住了,他没有了退路,也就无所惧怕地看着秦川。“没想到秦族长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凌风的那份镇定让秦川有点恼怒。

淡然的凌风,微笑着。压抑不住火气的秦川,一掌打在了凌风的身上,凌风没有躲避,反而承受了那一掌。

“你为什么不躲避?”凌风越从容,秦川越是不安。

“我是不会还手的,玉儿是我害死的,一命还一命,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报仇。”

“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毁掉你的丹田,你想报仇,我就废除你的所有功力,看你以后还怎么报仇。”秦川是不会亲手杀死凌风的,因为他答应了秦玉儿的遗愿。作为父亲,就算再怎么歹毒,最起码还是会遵从女儿的遗愿的。

站立在那儿的凌风,心里有些窃喜,毁丹田、废功力是他难以下的决定。若是秦川毁了他的丹田,废了他的功力,无形之中对他是一种帮助。所以,他在窃喜,是秦川帮他下了决定。

飞奔而来的秦川使出了浑元体,一拳过去,秦川打在凌风的左肩上,浑元体透过凌风的身体渗入体中,凌风体中的元力在浑元体的压制下顷刻间被毁灭了。之后,秦川运行剑元,三大剑元从他的体中隐现出来,三大剑元汇聚,光芒四射,随着剑元不断地在凌风的身边转动,凌风体内的剑元受到了攻击,没有还手的凌风任由着那三道剑元吞噬自己体中的剑元,嘴角鲜血渗出,衣衫在剑元的强力挤压下,发出了“嘶嘶”的破裂声。

掌心遍布元力,秦川以散功掌击在凌风的胸口。“吱呀”仿佛筋骨断裂声发出,秦川击打的部位乃是丹田,丹田是沉淀元力、炼体、剑元的地方。丹田被毁,也就意味着这最重要的三重功法被毁灭了。

团在凌风身上的剑气不见了,没有了元力、炼体、剑元的凌风相当于一个废人。因为没有了那三重功法,凌风不但召唤不了赤天剑,更别说剑气的存在了。

没有了元力的凌风,身体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在秦川的破坏下,凌风什么功力都没有了,现在的他和普通的人差不多了。

“你不是要报仇吗?我倒看你还怎么报仇!凌风,今天我不杀你,我让你带着你的仇恨生活在这个剑都,让你一辈子处在仇恨中,想报仇,等下辈子吧!”恶狠狠的秦川说完这句话后,带着弟子回去了。树林里,凌风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浮现着笑容,丹田被毁,功力尽除,也许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

月亮高高地挂在夜空,废除功力后的凌风回到了小竹屋。竹屋里的郭超一见到凌风,便知道他身上的丹田被毁灭了。不过,郭超疑惑的是凌风是怎么毁掉丹田的。一般来说,只有剑圣级的剑士才能毁灭别人的丹田,或毁灭自己的丹田以达到提升的目的。

“凌风,你身上的丹田……”困惑的郭超走近凌风问道。

丹田被毁,脸色苍然的凌风回答道:“我身上的丹田是被秦川给毁灭的,这样也好,我就可以强化功力了。”丹田被毁,凌风不但不感到难过,竟然还挺快乐。看来即使是秦川没有毁灭他的丹田,他也会选择强化功力这一条路。只不过秦川为他做了这个选择。

闻言,郭超愤然不平,小竹屋是他隐居的地方,秦川私自带人闯入他的地方,说明不把他放在眼里,作为剑圣的他心底里自然有些愤怒。“现在你的丹田被毁,功力尽失,也只有强化功力这条路了,我先告诉你,强化功力不像修炼,朝夕就能完成,没有个三五日是强化不了的,你可做好了准备?”

现在对凌风来说,除了功力的提高之外,他什么也不会想了。对于一个功力尽失的剑士,功力强化之后会达到什么样的境界,这一点除了郭超知晓之外,怕是谁也不会知道。秦川以为废除了凌风的功力,就除去了后患,其实不然。他虽知道强化功力这一说,历年来,有哪个剑士会冒着功力尽失的危险强化功力?那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不假思索地,凌风便回应道:“我都准备好了,请师父为我强化功力。”

稍加思索,脸上挂着几丝迟疑的郭超说道:“好,现在我就为你强化功力,你且坐在地上。”

屈身一坐,凌风盘腿坐在了地上,郭超围着凌风走了一圈,然后坐在了凌风的背后,他先是推出了右手,满是元力的右手贴在凌风的背上,开始为凌风将元力注入体内。虽说凌风的功力尽失,可他身上的那道九阳之气是毁灭不了的。九阳之气起着很大的作用为强化功力提供了可能。当年金武功力尽失,后得赤仙草恢复功力,那是源于他本身是剑圣,再加上他懂得造元力之法,所以他的元力才有可能衍生。

造元力之法须得由一名剑圣将元力注入被造者的体内,再加以炼造,方生出元力。郭超体内的元力不断地输送进凌风的体内,从郭超的行为来看,他是要把体中的元力全部注入凌风的身体。元力是最基础的,也是最重要的,炼不出元力,就别想强化功力。所以,在炼造元力这一点上,郭超是十分认真的,容不得有任何差错。

皓月当空,月光下的秦川拿着《灵空剑谱》出现在庭院里,抬头望着夜空,向往着剑神之路的他幻想着成神之后的情景。十八年来,为了一本《灵空剑谱》,牺牲的人太多了。纵使剑谱在手,他们还是没能成神,这是创始人和他们开的一个玩笑,还是他们根本领悟不到成神之法?

“灵空剑谱,我什么时候才能够借助你成神呢?”秦川感慨道。想到自己成圣之后有莫寒、洛辰阳、苏慕等人的压制,秦川有点忧心,他害怕成神后莫寒他们会成为他的绊脚石,毕竟在这个剑都只有他们几人能够对他造成压迫感。

认识到这一点的秦川,开始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行,我要成为剑都至尊,我不能让他们成为我的牵制力,我要把他们给杀了。”

莫寒他们乃是剑都的剑圣,剑士中的强悍人物,凭秦川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消灭他们的。然而,秦川的心中早就有了想法。他奸笑道:“也许我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把你们给杀了,好吧!为了成就我一统剑都的愿望,我只有这样做了。”

结合其余族派的力量,将他们全部铲除,这才是秦川的真面目。他利用莫寒他们,在目的达到之后,将他们杀掉,足见其心计之深。

细细地想了想,秦川在想着应该先向谁下手。“苏慕与我们不合,洛辰阳和莫寒也想着要把权力集中在一起,我何不借助他们的力量,先除掉苏慕,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这样地想着,秦川大笑了起来。

另外,灵剑山庄的莫寒待在书房,此时的他有着心思。回想起苏慕在离开山庄之前说的那句话,莫寒有点愤愤不平,因为他原来是想着联合秦川和洛辰阳的力量消灭苏慕的,这一点被苏慕看穿了,他当然不高兴。“苏慕,就算我不联合秦川和洛辰阳,我也能杀了你,你等着吧!等我练成剑神后,你会死在我的手上的。”

他可以看出,说这话的莫寒是想通过练习《灵空剑谱》上的成神之法,修成剑神,可这似乎有点不大可能。秦川拥有《灵空剑谱》,他会把剑谱给莫寒吗?

灵空山庄的洛辰阳,站在训练台上,在这儿,他想起了以前,想起了在灵空山庄的点点滴滴。在他还是灵空山庄的大弟子的时候,凌啸天很看好他,对他也是赞赏有加。怎奈,洛辰阳有着成为灵空山庄族长的野心,加上秦川的引诱,才使他走错了路,成为了谋杀凌啸天的一员。

“凌族长,人是有私心的,不杀了你,我就无法当上灵空山庄的族长。现在有了剑谱,离成神之路不远,等我成神之后,我会好好整顿剑都的。”

说到《灵空剑谱》,说到人的贪念,洛辰阳的心紧在了一起。“秦川保管剑谱,万一他成神了,岂能容得了我们?”想到这儿,洛辰阳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次日,三大族长在密室里面相见。站在最中间的秦川说道:“莫族长,洛族长,你我三人都想把剑都的权力集中起来,然灵空山庄的苏慕处处与我们作对,上次我处心积虑地谋害他的计划被他发现了,我觉得,我们三人应该联手除掉他,那样灵空山庄就为我们所有了。”

如果没有苏慕的那句话,莫寒也许会这样做,现在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定然不会认同秦川的做法。“我反对,只要我们练成了剑神,灵空山庄还不是唾手可得?秦族长,你把《灵空剑谱》交出来吧!既然你参悟不了,那就给我们参悟吧!这也是我们当初说好的。”

一开始,秦川掌管《灵空剑谱》是有条件的,就是剑谱由三人轮流掌管,掌管周期为半个月。现在半个月过去了,要想秦川交出《灵空剑谱》,他会应承吗?支吾的他,一派为难的表情,说道:“今天我出来得匆忙,忘了带上《灵空剑谱》,改天,改天我将剑谱送到你们的山庄。”

质疑的洛辰阳直勾勾地看着秦川,笑道:“你就别在这儿倚老卖老了,谁不知道你秦川想成为剑神,我看《灵空剑谱》你是不会拿出来的。”

“洛族长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剑谱是我们三人联手抢夺的,我私吞剑谱,这很不仗义,你们说我秦川像是那样的人吗?”秦川迎合道,其心底早就想着等除掉了苏慕,再把他们一个个除掉。

“啪”莫寒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少跟我说没用的,你秦川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不就想练成剑神,成为剑都至尊吗?而我们是你的绊脚石,所以你想先除掉苏慕,再对我们下手,对吗,秦族长?”莫寒严厉地盯着秦川,他能看破这一点,是从秦川不愿拿出剑谱看出来的。

被看穿的秦川有点无所适从,他慌乱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和你们是一路的。莫族长,你说这话要有依据。”

“和我们一道?打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我们。依据?还跟我谈依据。那好,只要你交出剑谱,我就相信你和我们是一道的。”莫寒言辞凿凿道。

为难的秦川,强调道:“我不是说过出来得匆忙,剑谱忘拿了吗?”

觉得可笑的洛辰阳脸上露着一丝笑容:“你明知道你掌管剑谱的时间到了,今天是该交出来的时候,这个时候你却说忘了,有点说不过去。莫族长,要我说,先下手为强,别等到以后他吞并了我们。”洛辰阳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莫寒。

其实,他们三人都想着得到剑谱,都想成为剑都至尊。洛辰阳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才说动莫寒联手攻打秦川。想要练成剑神的莫寒,在洛辰阳的说动下,起了杀念。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继而向秦川说道:“秦族长,你这是自取灭亡,就别怪我们联手对付你了。”

莫寒和洛辰阳现出了剑,这场对战,对秦川来说是相当艰难的,弄不好还会因此丧了性命。决心以命相搏的秦川先是用浑元体挡住了他们的逼迫,随后便召唤出了灵天剑,灵天剑在他的转动下,充满了元力。他奋身一起,以超强的气势压向莫寒和洛辰阳。

莫寒和洛辰阳结合了两人的力量,意念一动,便破除了秦川的那一剑。手指微动,两把剑悬于半空。眼见着他们要使出封剑式的秦川,脸上一副惊恐。随即,他将身一隐,整个人消失不见了。显然,那不是定心式,定心式只是将意念转换到另一个空间,身体还是处在现实之中的。而秦川整个人消失不见了,这倒像是一种逃脱之法。

“想逃?洛族长,我们追!”意识到秦川想要逃走的莫寒,说道。

两人收起了剑,直奔出了密室,顺着秦川逃跑的方向追击而去。

竹屋之外,漆黑的夜异常寂静,寒星点缀着夜空。金紫衣坐在竹梯上,双手托着下颚,脸色苍然,似是在担心。已经四天了,凌风还在强化功力,金紫衣也不敢偷看他们。她怕在她的干扰之下,郭超会受到影响,致使凌风强化功力失败。

“郭前辈,你一定要成功,不能失败。”她知道,如果失败了,对凌风将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不知什么时候,郭若兰出现在金紫衣的背后,她拍了拍金紫衣的肩膀,含笑而语:“紫衣,你在担心凌风吗?”

金紫衣将头扭了过来,一脸委屈地看着郭若兰,诉说着心中的苦闷:“凌风哥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看到他难过。”

在郭若兰的心里,何曾不有着同样的感受?自凌风来到小竹屋,她了解到凌风的身世后不免对他起了同情之心。“放心吧!凌风不会有事的,我爷爷这么喜欢他,肯定会帮着他强化成功的。”

有了郭若兰的这句话,金紫衣担忧的心平定了许多,她微笑着说道:“若兰姐姐,我相信你说的话,凌风哥会没事的。”

看到金紫衣开朗了起来,郭若兰欣慰地笑了笑:“傻丫头,看你每天杞人忧天的,开心点嘛。”

金紫衣也想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然而父母的死在她的心中一直是一个结,是一段抹杀不了的痛苦记忆。

强颜欢笑的她,点头道:“我会的。”

明月高悬,竹屋里的郭超还在为凌风强化功力。他身上的四道剑元被迫了出来,从他的动作来看,是要将那四道剑元注入凌风的体内,剑元对于剑士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没有了剑元,一些招式也就使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