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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奥利芙说,她的声音很镇定,但眼神充满愤怒,“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说你没有看到我站在那里。”
“我真没看到你,我发誓。”
她们放学后坐在格温迪的卧室里,听着比利·乔尔的新专辑,她们本来应该准备期中英语测试。很明显,用奥利芙的话说,她这次来有问题。最近,奥利芙经常有“问题”。
“我不信。”
格温迪睁大了眼睛。“你是说我说谎?我怎么会大摇大摆地从你面前走过去,连声招呼也不打?”
奥利芙耸耸肩,咬紧了嘴唇。“兴许你不想让朋友们知道,你以前跟无足轻重的高二学生好过吧。”
“别胡说。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奥利芙。大家都知道。”
奥利芙笑了一声。“最好的朋友?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周末一起玩是什么时候吗?且不说星期五和星期六晚上,你总是在参加各种约会、聚会和篝火晚会。我说的是整个周末,随便什么时候。”
“我真的很忙。”格温迪说着,将脸转开了。她知道,她朋友说得对,但是她为什么变得这么敏感?“对不起。”
“你约会的这些男孩子,有一半你都看不上眼。博比·克劳福德约你出去,你一边娇笑,一边捻着头发说,‘好啊,为什么不去呢?’可是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且一点都不喜欢他。”
嗯,问题就在这里,格温迪明白了。我怎么这么蠢?她心想。“我不知道你喜欢博比。”她从卧室地面上凑过来,把手搭在朋友的膝盖上。“我发誓我真不知道,对不起。”
奥利芙什么都没说。很明显,问题仍然没有解决。
“事情都过去几个月啦。博比人真不错,但我只跟他出去过一次。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打电话给他,告诉他你对他……”
奥利芙将格温迪的手推开,站起身。“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她弯下腰收起自己的书,夹到胳膊下面。
“这不是怜悯。我只是想……”
“那是你的事。”奥利芙又站开一些,“你只考虑你自己。你真自私。”她噔噔噔地走出卧室,将门甩上。
格温迪站在那里,简直难以置信,她浑身战栗,感到十分委屈。然后,心里的委屈化作愤怒。“去死吧!”她对着门喊道,“如果你想解决问题,那就吃你的醋去吧!”
她趴到床上,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耳朵里回响着那句伤人的话:你只考虑你自己。你真自私。
“不是这样的。”格温迪对着空荡荡的卧室说,“我有为别人考虑。我想做个好人。圭亚那发生的事是我的错,但是我……我是受人蛊惑的,下毒的人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她干的。
格温迪哭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梦里,手持注射器的护士们将下了毒的酷爱牌饮料灌到孩子们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