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理医生
韩长生的案子其实经历的时间并不长,从开始到结束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所以这段时间我和阿雪的联系也不多,并且没有见过面。一是因为她确实太忙,还有就是这个案子实在太过异常,让我们每个参与调查的人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总想搞清楚事实真相,废寝忘食大概就是如此。
不过当我们彻底调查清楚这个案子后,给我们的心理打击还是非常大的,因为韩长生对人性的把握让我们都有种岌岌可危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如果面对着他所设计的“杀阵”是不是能够安全地脱身于外?加上之前“飞天将军”的案子我们因为触动了龙族守卫的追杀令,这段时间整个人都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其中表现最严重的就是我和马天行。倒不是说我们怕死,或是我们就觉得自己欠缺什么,主要是接二连三发生的这些意外实在让我们的心理难以承受。因为这两件案子都关系到我们自身,第一件是彻底与我们有关,第二件总给我们一种心理上的暗示,团长明显感觉到了我和马天行的异状,终于有一天他对我们道:“要不然你们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我道:“不至于吧,我心理上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陈团长道:“这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其实类似于我们这样的部门都有心理辅导医师的。只是之前你们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所以我也没有想过会找他们,不过从这段时间看,尤其是韩长生这个案子后,你和小马的情绪都有些不稳定,要我说你们做一下心理咨询,没有问题当然更好,就当是放假了。”
马天行道:“有什么好看的,他们本领再大还能打过龙族守卫吗?我现在只想找到能对付龙族守卫的人,其他的我都不感兴趣。”
陈团长道:“让他们开解你吧,万一这些人真能帮上忙呢,这是命令,今天下午你们不用上班,去心理辅导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必须去。”
下午去辅导室的路上马天行道:“这种辅导对有的人根本屁用都没有。我做狙击手的时候第一次击毙犯人受了刺激,部队安排我去心理辅导师那里做治疗,有的心理辅导师说的都是废话,道理都是我明白的道理,要不是因为我心理比较健康,估计那次就挺不住了,说实话我真不信那帮人。”
我道:“这是命令,我们就当执行一次任务好了。”
马天行道:“行了,兄弟,我根本就不需要人来安慰。团长有壮子护着,你有小雪护着,他们俩都和龙族守卫是一个系统的同事,就只有我一人是光杆,如果说咱们当中有人必须得死,那肯定就是我。”
我道:“你别净瞎想,要死也是大家一起死,我们都是一样的,没有让你一个人倒霉的道理,我们可不是这样不讲义气的革命同志。”
马天行叹了口气道:“就怕到时候你们嘴没有他们的刀快啊,还没来得及求助呢,我已经先中刀了。”
谈谈说说我们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心理诊所,名字还蛮别致的,叫心心相印,阳光聊天所。看门头的装潢还蛮Q的,不像医院那种一看就冷冰冰的白色,推门而入里面放着柔和的轻音乐,到处是色彩鲜明的植物和各种油画,一个年轻的姑娘坐在屋子中央的一个座位上。她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有一头非常油顺亮泽的长发,她身前的桌面上摆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这里只聊天,不治病。这里只有朋友,没有病人。”
她看到我们非常具有亲和力地笑了,起身道:“是陈团长介绍你们来的吧,请坐。”
她办公桌对面有两个座位,我们正好一人一个。我们坐下后,那个姑娘道:“我叫蓝莓,这个聊天室就是我开的。”
马天行左右看了看道:“不是说你这里是做心理辅导的地方吗?怎么我看着不像是医院啊?难道是团长忽悠我们?”
蓝莓笑道:“陈团长没有忽悠你们,我并不喜欢心理辅导这个名词,因为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成年人,有的人比我经历的事情要多得多,懂的道理也比我多,既然思想比我成熟,那么何至于需要我来辅导呢。我这里只是一个聊天排解的场所,大家把憋屈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我能开解自然最好,就算是开解不了,能痛快地倾诉一次,在感受上自然也会舒服许多。”
马天行道:“你还真谦虚,不过说得也确实在理,我不认为有人能解决我的问题。”
蓝莓笑道:“这很正常,每个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解决不了不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够,而是确实有的麻烦非人力所能为。这点我绝对相信,如果你愿意是不是可以谈一下你的困惑呢?请相信我是你的朋友。”
马天行道:“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告诉你你就会惹上大麻烦,蓝小姐,听我这句话你不会觉得我精神有问题吧?”
蓝莓笑道:“那怎么会,陈团长身边的人都是能力超群的人,怎么会有控制不了自己行为的人存在呢?你们的工作性质我知道,这句话如果换个人来说我可能会判断他精神有问题,但是从你们嘴里说出来,我当然相信这是真的,不过从这点我至少可以判断马先生,您是一位善良的人。”
马天行一听这话嘴立刻就咧开来了,他道:“你觉得我是善良的人?我可杀过人,蓝小姐我不得不说你的判断是错误的。”
蓝莓道:“任何事情都有深层次的原因,你杀人不是因为个人私欲产生的行为。我了解到你曾经是个狙击手,那么执行任务,保护无辜的群众就是你的天职,就算换作是我,如果在万分紧急的关头,不排除我会选择击毙坏人,因为我首先必须要保证好人不会被不法分子所侵害。不过马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马天行道:“你说。”
蓝莓道:“当你击毙坏人的一瞬间,思想上承受的压力大不大?”
马天行道:“第一次执行任务是非常巨大的,后来就没感觉了。”
蓝莓道:“那么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产生过杀人的欲望?”
马天行道:“这个当然没有,我不是疯子。”
蓝莓点头道:“虽然我们聊得并不多,但是现在我基本可以判定你的心理没有问题,只是你所担心的事情可能对你的精神造成了非常巨大的压力,甚至影响了你的生理特征,比方说食欲下降,比方说经常走神,比方说失眠,你有这些症状吗?”
马天行仔细想了想道:“好像都没有。”
蓝莓又笑了,这个姑娘从后来的交往中我们发现她是个非常爱笑的女孩,不过爱笑并不代表她的性格就非常随和,恰恰相反,这是个非常干脆利落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不拖泥带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甚至比我们这些人都要精彩,只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而已。她道:“这么说来,我们并不认为马先生是位胆子小的人,是吗?”
马天行道:“那当然了,我是个狙击手,不知道执行过多少复杂的任务,后来跟了陈团长,遇到的特殊情况就更多了,我从来也没有装过孙子。”
我道:“马哥,能不能别吹牛,这些天可就你抱怨得最多。”
蓝莓笑道:“抱怨得多未必就是害怕,这点和性格也有关系。有的人特别喜欢说两句,其实别看他说得像那么回事,心里未必真是这么想。”
马天行得意地笑道:“看到没,还是蓝小姐理解我。事实就是如此,我可从来没有憷过谁,我只不过认为人必须要死得有意义,莫名其妙地就这么挂了,其实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毕竟,生命是最宝贵的东西,稀里糊涂把它断了,对各方面都不好交代。”
蓝莓道:“马先生说得虽然幽默,但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我不知道你们遇到的究竟是什么麻烦,但是如果真的特别危险,那么担心是人之常情,不担心才不正常。不过适当地调整心态也是必需的,千万不要影响正常的生活,否则那才是得不偿失。”
我道:“蓝小姐你不知道,我们马先生这段时间整天就是疑心生暗鬼,团长也是被他逼得没办法,才让我们来你这里的。”
蓝莓道:“你一定是罗欢了,我经常听陈团长说起你,他说你是个特别纯洁的人。”
我从来没有比被自己年纪小的美女当面这么夸过,脸顿时红了。马天行也凑趣道:“红了,你看真的红了,嘿。”
他这么一说,我更绷不住了,脸越发地红了,蓝莓见状善意地笑了。马天行道:“对了,蓝小姐,看来你和我们团长很熟悉啊,不过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你。”
蓝莓道:“其实我本人和陈团长并没有多少接触,但是我的父亲应该算是陈团长的老上级了,另外我的爱人和你们团长也是朋友。”
马天行啊了一声道:“你这么年轻都结婚了?”
蓝莓道:“我先生和我是同学,毕业后就结婚了,没多耽误。他和陈团长是一个系统的,我按年龄应该是陈团长的晚辈,不过从我父亲那论和他应该是平辈的。”
马天行道:“这么说小罗要管你喊阿姨了?”
蓝莓扑哧笑了。我道:“你不也是这个辈分吗?逃不了你的。”
马天行道:“行了,咱俩就别互相残杀了。不过今天来谈了会儿话,心里的确觉得舒服些。”
蓝莓道:“这其实就是心理暗示,你自己给你自己的心理暗示,因为之前你天天和团长同事们在一起,你的秘密其实也就是他们的秘密,你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对象。当你与一个陌生人聊过这些事情,虽然没有挑明,但是你知道了别人的看法,也就可以为自己找到一个平衡点了。不过说实话,你们可能对陈团长还不是太了解,据我所知他有非常强大的人脉关系,我不知道你们这个危险来自哪里,但是我不认为这个星球上会有人能对他造成威胁。”
听了这话我们心里一动,马天行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可以说明白点吗?”
蓝莓道:“我的意思是陈团长不光自己是个能人,同时他认识很多能力很强的人,如果他遇到麻烦,我相信这些人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担心?”
马天行道:“你说的这个我们也了解,只是有的麻烦不是一般的麻烦,来找麻烦的人也不是一般的人。”
蓝莓道:“你们这个部门当然不会遇到普通的麻烦了,不过你们相信我一句话,如果真的有所谓的麻烦,那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你们应该相信陈团长,他不会眼看着你们倒霉不管的。”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就告辞走了,马天行道:“这也算心理辅导?”
我道:“你没听人说吗,她只是通过聊天的方法,排解你的焦虑情绪。就如你所说的,大部分心理治疗师说的都是你明白的道理,她这种也算是另辟蹊径了。”
马天行道:“这小丫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怎么说话给人感觉是个势力很大的人!”
我道:“你胡说什么,我没这感觉,我就觉得她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只不过聪明一点罢了。”
马天行想了想摇头道:“我不这么认为,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团长认识能对付龙族守卫的人,只不过他没有告诉我们而已。”
我道:“不知道,不过何壮的本事你也见到了,他自己说自己是最差劲的,那就说明还有本事更大的守卫没有出现。我不认为普通人里有能对付他们的,除非能找到几个抱着客观态度看待灭口问题的龙族守卫,否则我真不认为有谁能对付得了这帮人。”
马天行叹了口气道:“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那小丫头似乎话里有话的。”
我道:“想多了也没用,我们现在过好每一天也就是了。”
马天行道:“你真没追求。”
我们上了地铁,此时还没到上下班的高峰期,车厢里没有多少人。我们挑了一个位子坐下,之后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直到了目的地便起身下车。
第二天见了团长,他道:“怎么样,经过昨天的心理治疗,感觉怎么样了?”
马天行道:“没感觉她多专业,那小丫头就是陪我们聊会天而已。”
陈团长哈哈笑道:“小丫头,人家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你最好别用丫头两个字来称呼她,论辈分她可比你高一辈。”
马天行道:“知道,我都听她说了,她父亲是您的老首长,是吧?”
陈团长道:“没错,当初我要是不来这里,估计就去她父亲那儿了,我参军那会儿一直是她父亲手底下的兵。没想到的是我转业后没多久,她父亲又调到了北京军区。我们两家可是几十年的关系,蓝莓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所以你千万别小看这个姑娘,她本事可比你大多了。”
马天行道:“我知道,能做心理治疗,当然都是高人了,不过大家所专不同,我不认为有可比性。”
陈团长一笑道:“杨成龙在吗?”
马天行道:“谁?”
陈团长道:“就是她先生,比她还要小一岁,你们见着他了吗?”
马天行道:“没有,就蓝莓一个人。”
陈团长道:“小杨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介绍给你认识,这可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马天行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离开您一个下午,怎么净碰到一些年纪不大,本领通天的人物,团长,是不是我太平凡了?”
陈团长道:“你一点都不平凡,不过杨成龙确实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年轻人,等以后有机会我给你们引见一下,了解后会让你嘴合不拢的。”
我闲得没事,就拿起一张报纸,显著的大标题映入眼帘:“文物展览会出现意外情况,价值上亿的古玉被抢。”
我道:“出大案子了,被抢了价值上亿的古玉。”
陈团长道:“刚才看了,现在人真疯了,不过这次我可不打算再去骚扰老汤了,韩长生那个案子到现在都让我胸闷。”
马天行道:“是啊,最近几个案子哪个让我们消停了,不光是韩长生,飞天将军和严公也让人头大,严肃那个局设得也够可以了。”
陈团长道:“我看这上亿的案子也不会是一般的抢劫案,敢抢数额这么巨大的古董,绝对不是一般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
马天行道:“行啊团长,恭喜您思想终于又上升了一个境界。”
陈团长道:“人嘛,总是在不断进步中,哈哈。”
正说话领导走了进来道:“小陈,那个案子你了解了吗?咱们……”
他话没说完,团长就把他往外推道:“我刚才认真分析过了,这个案子不属于我们的范畴。”
领导道:“这怎么说话呢,我看……”
陈团长也不管他发言没有结束,硬把他推了出去,我们领导就是这样,和蔼可亲得令人发指,这里没人怕他,但是大家都很尊敬他,因为脾气好并不代表他没有原则,他反而是个原则性非常强的人。
过了一会儿,团长走了进来,马天行道:“团长,您就老实交代吧,到底是什么任务?”
陈团长道:“别神经过敏,领导确实想让我们加个班,不过被我推了,不能有事没事全让我们上吧?”
话没说完领导又走了进来,道:“小陈啊,不能这么说,毕竟校长也是你的老上级了,这个案子我看你回避不了。”
陈团长道:“领导,这个我可就有说法了,如果窃案真是你们分析的那样,就已经说明了应该属于严童丽的管辖范围,与我们没有丝毫关系,您非要让我加这个班干吗呢?”
领导道:“这也是他们的意思,毕竟这个案子还真说不清楚该由谁来负责,你想置身事外,至少现在不行。”
陈团长道:“那怎么办,我还非要去一趟不可?”
领导道:“我这么和你说,校长的级别比我们都高,他说的话也就是命令,制度的问题不需要我和你再介绍一遍吧?”
陈团长道:“我知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领导道:“你说。”
陈团长道:“很简单,如果这个案子一旦定级完成,不属于我们,那么无论如何我不会管这件事情。”
领导道:“我比你还不想惹这个麻烦,但是现在你必须得去参加这个会议。”
看来领导的决定还是比团长要坚定不少,我们立刻就坐上车子,开往了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当然神秘是团长说的。开了近半小时的车程,我们来到了一个人才市场的大门前,马天行道:“团长,你不是这么快就决定准备辞职找工作吧?”
陈团长道:“别放屁,这可是正事,到时候见到这帮人你们别乱说话。”
说罢下了车子,进了人才市场里面,拐进一个阴暗的走廊后,尽头有一间破破烂烂的房间,清漆的木板门早就开裂,漆面都掉了一大半,露出里面的木头桩,不过上面都发霉有朽迹。难能可贵的是这里还有人办公,因为有门牌,同样破破烂烂的门牌上写着“财务部”三个字。
陈团长小声地道:“这才是所有机构里最神秘的部门,你们要是不托我的福气,一辈子都进不了这个门。”
话刚说完门就开了,只见一个梳着马尾辫,穿着极为干净利落职业装的女人对团长道:“进来吧。”
陈团长道:“看来老铁应该在了!”
这时一个身材消瘦但是身形有些彪悍的人,伸出头来道:“早来了,你怎么这么难请!”
陈团长冲我们做了个手势,当先走了进去,边走边道:“这不是才做完一个案子嘛,刚忙完。”
进了屋子后只见空间并不大,约只有五十平方米,唯一的一盏日光灯发出苍白的光亮,整个空间显得幽暗冰冷。屋子里有七张办公桌,但是只有三个人,除了开门的女的与老铁还有一个身材异常强壮的中年人,不过一看表情就是非常憨厚的那类人。
老铁给我们每人散了一支烟,大咧咧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两腿跷到桌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别人好像都非常理解他这种比较无礼的动作,陈团长对那个女人道:“严处长,你非要把我招呼过来是为什么呢?咱们可不是一路人。”
没想到那个女的年纪不算大,级别已经不低了,让我刮目相看。她道:“陈哥……”
陈团长道:“您千万别这么客气,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不过这事咱们最好分清楚,不属于我的范围,我绝对不会接手。”
严处长道:“陈哥,我这么称呼是尊敬你,真叫你陈团长估计你心里又不舒服了,我没说错吧?”
老铁对陈团长道:“和严处长是没有道理好说的,你应该知道辩论不是你的强项。”
陈团长笑道:“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敢得罪严处长,我可没这个胆子,再说了,我还欠着她人情呢,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轻易得罪严处长的。”
老铁道:“你可要当心,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几天严处长工作压力很大,你最好不要让她觉得不愉快,万一打起来……”
严处长道:“铁伟峰,你觉得这样说话合适吗?”
铁伟峰道:“我知道,这个月奖金还得指望你呢,咱也只是提醒一下老陈该怎么做人,没别的意思。”
严处长道:“那你最好就闭上嘴,今天这个会议暂时还不是你主持。”
铁伟峰双手一举道:“知道了,警官。”
严处长对陈团长道:“陈哥,这个案子我真的需要你们帮忙,从这几个人的作案手法来看,我分析很有可能是在找你的人。”
陈团长道:“是吗?不过找我的人可不会莫名其妙去抢劫博物馆玉器的。”
严处长道:“他们抢的可都是龙形玉器。”
陈团长立刻吃了一惊道:“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情,不过据我所知,龙形玉器应该和我那件事情没有关系吧?”
严处长道:“这个就难说了,不过那些人的本领你也看到了,不是普通人。陈哥,我是真的很希望你能加入进来,且不说调查能力我们还不如你们,而且就这件事情我觉得对你本人可能也有好处。”
陈团长道:“你麻烦够多了,我不希望继续连累你们。”
严处长道:“这没什么,我只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你,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一直怕连累我们而选择回避,其实是很不聪明的做法。人生在世谁能没有点麻烦,尤其是我们这类人,可出事了就要互相帮助,共度难关嘛,校长是这么嘱咐我的,我自然要帮忙到底。”
陈团长叹了口气道:“我欠校长这个人情是没法还了。”
严处长道:“这话说的,我们这个部门本来就有保证大家安全的,否则下这么大工夫组建我们这个部门干什么呀!”
这时体格异常强壮的人也道:“老陈,你也别和咱们客气了,都是革命同志,谁也不能眼看着你倒霉不是吗?小严既然让你来,你就别顾忌什么了,咱们长这么大怕过谁?”
陈团长道:“我真谢谢大家了,只是这件事情我真的不想拖累你们,这是真心话。”
铁伟峰道:“知道你是真心的,没人说你假,不过这段时期凶杀案有不少都是类似你说的那样,组织绝对不允许有人这样草菅人命,无论出于什么样理由。所以一是为了帮你,二来也是希望搞清楚类似的凶杀案件,所以我们确实需要你的帮助,也不完全是我们帮助你。”
陈团长想了又想道:“好吧,既然这样,我答应你们,不过一定请大家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虽然你们确实很不一般,但是我们的对手是个很神秘的群体,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拥有怎样的能量,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严处长道:“你放心,我们是想帮你的忙,并不是打算和你一道去死,难道你还不相信校长吗?”
陈团长道:“那倒是,如果说唯一一个地球人能对付那群人,那只可能是校长。”
严处长道:“既然有这个认识那是最好了,所以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加入进来,大家精诚合作,我相信一定可以击破那个古老的诅咒。”
说是开会,但是与会者似乎都很神秘。他们说的话,至少我没有听懂,所以在回去的路上我首先问团长道:“团长,那些是什么人,难道也是一群很厉害的人?”
马天行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些人说话都大咧咧的,绝对不是一般人,我没猜错吧,团长?”
陈团长道:“你们都是聪明人,这群人确实不是一般人,严处长叫严童丽,你们也看到了,这么年轻就是处级干部了。而且如果你们知道他们所在的部门到底是做什么事情的,绝对让你们合不拢嘴。”
马天行道:“是啊,看她说话的态度就知道这是个做事非常利落的女性,陈团长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陈团长道:“我曾经是他们校长的学生,不过后来发现我不适合他们的工作,于是我就被调到别的部门工作了。”
马天行道:“啊,您居然会服气一个如此势利眼的人?”
陈团长道:“不是校长势利眼,而是他们那个部门确实无法接受一个普通人,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是怎么知道龙的,反正也没什么忌讳了,就告诉你们。”
我和马天行一听就来精神,居然同时叫好,团长道:“我调入科研所后,有一位老科学家因为得了绝症,他希望能在自己有生之年完成自己的科研项目,于是就带着助手去位于西双版纳的一个原始森林里寻找一种植物。这种植物是他一直研究的物种,他需要从里面提炼一种物质,可以让人体机能变得更加健康,抵御疾病侵袭。可是当他们进入那片森林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也无法联系上,毕竟那个时候没有现代这么发达的联络工具,于是所里就联系了当地政府,实施搜救。后来虽然没有找到所有人,但还是找到了科考组仅剩的一个人,他在森林里迷了路出不来,当地政府找到他后立刻救助出去,并且做了询问。要说这个队员还是非常有职业素养的,他并没有将自己在森林里看到的状况随便说出去,也幸亏如此,否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他要求见我们这个部门的人,当时我已经作为培养对象,所里安排我和当时负责调查项目的负责人一起去做调查,不过那人对我们说了一个在当时看来让我们匪夷所思的真相,那就是他看到了龙。
也就是说他们科考组遇见了龙,不过当时他正好去解手,所以幸免于难。但是透过重重的枝蔓,他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龙爪,而且龙的吼叫声也让他的听觉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我们听到这个汇报虽然吃了一惊,但是工作性质决定我们没有道理不相信这件事情,于是我们就作了秘密汇报。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我们还有两个,一个是我们这个部门的最高领导,一个就是校长了,因为他本身也负责我们这个部门的特定事物,当然这件事情是作为高级机密来执行的,也就是说那些执行任务的人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不过很快就出事了,知道这个事情的五个人里很快死掉了三个,而且是死于他杀,只剩下我和校长两个人,起初我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心,也想不到会有这么复杂的情况,不过校长很快找到我,告诉我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死的。”
我道:“校长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陈团长想了想道:“他是个很特别的人,有很特殊的本事,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瞒得了他。对他的话我当然没有怀疑的道理,不过我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是无论如何躲避不了对方追杀的,所以干脆豁出去了,还是加入了那支执行任务的队伍。进入森林后没多久就出了意外情况,我在那里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大壮。”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我们望向何壮,他脸上并没有表情,似乎团长的话对他没有一点触动。陈团长继续道:“当时我们虽然不知道大壮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躺在那里,但是校长都知道了,他让我把何壮带回去,这次科考也因为意外发现大壮而彻底结束。”
马天行道:“为什么,救人也没必要中断这么重要的任务吧?”
陈团长道:“校长坚决要求中断任务,这里面肯定有特殊的原因。回来后,我们立刻对何壮进行了救护,但是让我们感到不解的是他伤口里的那些感染,在我们所掌握的抗生素里没有一种可以对他实施治疗,后来医院差不多都要判他死刑了,不过他命大,自己又挺了过来。当时他只有16岁,我就带着他过了,之后又遇到过几次特殊情况,但都被校长有效地化解了。这也是我能活这么长时间的一个道理,我欠校长这个人情,其实今天领导给我的这个任务,我知道是校长想彻底解决我的问题,但是我真的不想连累旁人,所以就想回避。”
马天行道:“按您这么说我们其实有救?”
陈团长道:“当然有救,我一直让你们别瞎担心,我这个人什么时候说过没把握的话。那天让你们去蓝莓那就是这个道理。”
马天行道:“真的假的,您这手可隐瞒得太深了!”
陈团长道:“我没隐瞒,只是这事没必要事先全都告诉你们,你以为只有我们才知道龙族守卫的存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有很多机构知道这个族群,并试图了解和还原真相,但我始终认为这不一定是个好现象,很有可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马天行道:“这说的也是,本来他们就是一群很忌讳人的人,突然招了一帮人过去肯定会让他们不高兴的。”
何壮道:“那也未必,我们很多同伴都和你们没什么区别,大家都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的。他们也会用手机、电脑这些现代物品,只是在防卫的器械上我们一直是摒弃那些热兵器的,因为那会使我们的本领退化。”
马天行道:“那么你们会不会上班之类的?”
何壮道:“我不就是在工作吗?你别把我们想得太奇怪,其实我们也是普通人,只是我们从出生开始这一生就已经注定会是什么样,与你们区别就在这里。”
陈团长道:“自从得到了大壮,我们知道了很多这方面的消息,所以成立了一个避难所,专门帮人处理这方面的危机,不过老实说效果并不好,因为我们不可能为一个人付出无穷尽的精力,因为只要你稍微不注意,龙族守卫就会暗杀成功。”
马天行道:“壮子,你到底是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是你们同族人闹的,普通人不可能伤了你。”
何壮道:“这段记忆我一点都没有了,当我醒来后就在医院里,刀是团长给我的。不过我以前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唯一就是忘了自己为什么受伤的。”
马天行道:“还有这么寸的事情?”
陈团长道:“大壮的事情还不是现在考虑的,其实那天在地宫里你们知道了龙的秘密后,我就给你们留了后手,所以我把握很大,还有戚院士现在就已经被保护了起来。”
马天行长长地舒了口气道:“这么说来我就放心了。对了,团长,您说的那个避难所在哪儿呢?”
陈团长笑道:“这个地球就是避难所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