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纳布的传说
钟长山当时的年纪和我差不离,只大两岁,不过他跨入社会比我们还早,当时华人团体在当地的影响力并不突出,所以钟长山性格还是比较温和的,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混饭吃,太强悍的事情做不得。
这个人是王晨飞通过私人关系找到的,他有个学生常年在马来西亚做物种研究,在当地颇有声望,我们来这里他也帮了不少忙。
我们简单的寒暄了几句,王晨飞说了自己来这里是要进婆罗洲做科学研究,问他对那里是否熟悉?钟长山想了想道:“婆罗洲确实是个物种非常丰富的地方,但是那里的原始部落原住民也非常多,我们尽量不要打扰他们,因为这些尚未开化的人性格脾气都是非常刚直爆烈的,万一得罪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王晨飞道:“你放心,我们是来做科研调查,可不是来得罪人的,再说也不能让你难做啊。”
钟长山笑道:“有您这句话就行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吧。”
赵边城道:“行啊,这么多年中国话还是没丢下,我就怕遇到假洋鬼子。”
大家都笑了,当天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我们背起行囊,向婆罗洲密林进发,那里才是原住民最大的居住区域,此时为七月天气,正是马来西亚最热、最少雨的季节,不过在海滩居住了几年,我对这种暴热的天气已经比较适应了,不过原始丛林的夏天不光是热,还非常闷,所以走进树林我已经汗透几重衣了,可是当我正要脱下自己的衣服,钟长山道:“建议你还是忍耐一下,这里的蚊子是能要人命的。”
听了这句话,我立刻打消了赤膊的愿望,除去炎热的环境,其实婆罗洲的原始丛林还是非常美丽的,生长着各种各样的奇异植物、生物,之前我一个都没见过,钟长山道:“现在只是刚刚进入,这片巨大的森林里有世界上最大的花,有最毒的蛙类,还有许多未被发现的新物种,我相信这是一个搞科研最佳的场所。”
王晨飞道:“反正已经进来了,我也就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了,我们来这里并不是单纯的做科学研究的。”
钟长山立刻警觉的望着我们道:“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可不会做的,你们可别指望我在这里能帮你们提供犯罪的渠道。”
王晨飞呵呵笑道:“小伙子,你警觉性太高了,你看我们样子像罪犯吗?”
钟长山想了一会儿道:“那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王晨飞道:“因为这个事情确实需要保密,所以我不能一开始就告诉你许多,也是担心消息会透露出去,希望你能理解,我们来这里是寻找地球上一个非常神秘的种族,你听说过驭鲸人吗?”
钟长山表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了,这只是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族群,您不会为了一个神话传说来到了这里吧?”
王晨飞道:“不,我有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驭鲸人这个族群是真实存在的。”
钟长山笑着摇了摇头道:“王叔,如果这个族群真的存在,那么我奉劝您三位一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驭鲸人你们不能寻找,因为他们是被纳布守护的族群。”
王晨飞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对我们详细说一说?”
钟长山道:“当然可以,不过这是个神话传说,你们听了以后就知道不会是真的了,纳布是一种怪蛇,如果用中国人的说法,这是一条鬼蛇,它守护着通往冥界的河流,如果有罪人被摆渡,那么它就会吞噬这个罪人,它是冥界唯一有生命的动物,是冥王的宠物,正是因为有生命所以才会被勾引,其中有一条纳布偷偷渡过冥河,逃到了世上,这种怪蛇有七个鼻孔,身材异常巨大,至少有三十米长,所以体型无敌的它曾经在地球上肆虐过很长一段时间,不少人畜都被它当做食物吞食了,直到后来一位驭鲸人成功的降服了这条怪蛇,才避免了它在世上继续作恶,而大彻大悟的纳布便做了驭鲸人的守护者,任何想要通过驭鲸人获得海底宝藏的坏人,都会被纳布吞噬,不过王叔,您觉得这个传说有可能是真的吗?”
王晨飞笑道:“纳布未必存在,但是驭鲸人我相信一定会有。”
钟长山道:“我听到的驭鲸人传说就是和纳布在一起的,有驭鲸人的地方就会有纳布的存在,希望您这次的寻找会落空吧,我不希望这个传说是真的,我可不想面对有七个鼻孔的怪蛇。”
赵边城道:“兄弟,不管你生活在那儿,总归是咱们大汉子民,咱们讲究的可是唯物主义,这种鬼啊神的都是小说家编来骗人玩的,把这个当真未免也太那啥了吧?”
钟长山道:“驭鲸人还不是一样,并不是说加个人字他就真的存在了,我不信有可以降服大型水生物的人存在,这是不符合生物行为的。”
赵边城道:“是吗,那今天就要好好给你开个眼了,知道这位兄弟是谁吗?”说罢指了指我。
钟长山道:“你总不能说他是驭鲸人吧?”
赵边城道:“他当然不是驭鲸人了,不过他确实饲养着一种体型巨大的生物,而且两者之间的感情还非常之好,不信咱有照片为证。”
说罢他从身上摸出咱们几个人和海龙王合影的照片,只看得钟长山目瞪口呆,好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赵边城道:“怎么样,你现在相信这些巨型生物是有可能被人类操控了?”
那个年代PS的技术还没有得到广泛应用,除了专业人员,很多人基本不知道有这样的图像处理软件存在,所以钟长山并没有怀疑照片的真实性,不过就算他怀疑也不怕,咱们还随身携带着国内报道这方面内容的剪报。
钟长山道:“我的天,这么巨大的水生物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们和它距离这么近,万一它要是想吃了你们,也就是一口。”
我笑道:“小龙和一般的家养宠物狗差不多,你别看它样子吓人,其实非常驯良,只要你愿意陪它玩,怎么闹都可以,反正它皮糙肉厚的,你就是用枪打它也感觉不到疼痛。”
钟长山啧啧称奇,道:“这张照片你能不能送给我,实在太奇妙了。”
我答应了,并邀请他日后有机会回国去看看我的小龙,这样一来我们之间的关系算是融洽了许多,不过钟长山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他不相信这个地球上会真的存在驭鲸人,我们为此也做了深入的交流,才知道他骨子里并不相信会有纳布这种生物,道理很简单,这个世界不存在地狱,既然没有地狱哪来的“冥河”,没有“冥河”哪来的“看守者”。
我们自然肯定相信有驭鲸人的存在,但是关于纳布,我们就绝不相信了,要说婆罗洲这种环境里生长着一些体型巨大的野生蟒蛇那是有可能,毕竟曾经在海岛上都有一条巨型蟒蛇,这里的自然环境,只要没有狩猎者,只要蟒蛇可以生长到成年以后,这种没有天敌的动物,甚至可以长到无穷大,所以纳布的传说很有可能来自于那些体型巨大的蟒蛇。
进了密林后我们带上了斗笠,这是钟长山极力要求我们带的,本来我们也很奇怪,因为密林虽然闷热,但是阳光并不强烈,带斗笠有什么用呢,很快我就知道了斗笠的作用,在走的过程中忽然我听到有人嘭嘭敲我的斗笠,我抬头看了一眼,差点没吓死,只见一个树枝上缠着一条说不上名字的细长的小蛇,它卷曲着身子,上半身的部分就在我的斗笠上。
钟长山笑着把那条小蛇取了下来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要带斗笠了吧,树上的蛇很可能就掉进你的衣服里,这种蛇是毒蛇,属于蝰蛇科的,虽然现在还小,但是被它咬一口估计也够你受了。”
我受此惊吓,不顾炎热将领子最靠上的一个纽扣扣起来,避免万一真的有蛇会掉入我的身上,一行人在林子里走了整整一天,晚上各自撑开帐篷睡觉,老实说一身汗的躺在床上,是我非常不适应的一件事情,但是在这种环境下你要求太多也不现实。
第二天早上我们继续向西,因为那才是密林最深处所在,许多土著原住民世代居住在此,如果真的有驭鲸人,那么他们也只可能生活在那里。
走到中午时分,我们忽然闻到一股非常浓郁的恶臭味,就像尸体腐败那样,经历过黄泉眼事件后,我对这种气味有着天然抵触,当下立刻警觉起来,钟长山却是面带喜色道:“今天算是大家好运气,你们要开眼了,说罢向前指去。”
我们顺势望去,之间在一株蔓延密集的葡萄藤上生长着三朵巨大的花瓣,这花大的邪乎,艳的晃眼,给人一种妖艳的感觉。
钟长山道:“这叫来弗士花,是世界上最大的也是最臭最奇特的花。”
赵边城皱着眉头道:“我们碰到一朵臭成这样的花还叫运气好,真搞不懂我们运气好在哪里?”
钟长山道:“你可不要小看这种花,它的生长周期非常长,从结苞到开花足足需要九个月的时间,但是开花时间非常短,只有三四天,不是运气好可真碰不着,我在马来西亚过了近三十年,第一次见到这种花。”
赵边城道:“见面不如闻名,这么臭的鲜花还是不见的好。”说罢捂着鼻子走了过去。
王晨飞取出照相机道:“这种花我也听说过,它本身没有根茎,必须寄生在藤蔓植物上,确实是一种很奇特的植物,拍个照留作纪念吧。”
赵边城道:“这么臭的花有什么值得纪念的,权当看不见就是了。”话刚说完他很古怪的摸了脖子一下,刚把头转到左边扑通一声,笔直的倒在了地上,看他这么奇怪的反应,我们立刻警觉了起来,只见茂密的树林中许多树枝开始晃动,十几个穿着树枝树叶的土著人围成圈走了出来,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细长的竹管,放在嘴上对着我们。
钟长山道:“我们碰到长藤族的人了,大家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他们现在用的是麻针,一旦我们反抗,他们就会改用毒针了。”
听他这么说,我们都自觉的举起手来,之间其中一个体型瘦长,脸上涂满了白色颜料的年轻男子对着我们呼呼了两声,向前指去,几个长藤族的土著人便将赵边城吊在一根竹子上,两人抬着向前走去,钟长山道:“他的意思是我们一起跟着走,一定要听他们的吩咐,否则就是挨针的事情。”
路上我不由担心的道:“这些人会不会把我们吃了?”
钟长山倒不担心道:“当然不会了,现在意义上的土著人只是不肯离开当地的原住民,有很多长藤族的族人早就搬进了城市里,他们或许比咱们还现代呢,不过土著居民领地意识是非常强的,我们闯入了他们的领地,没有事先通报,所以挨针在所难免。”
我道:“既然您早明白了这点,那干嘛不早做准备呢?”
钟长山道:“我也是好久没进来过,一些规矩时间长了也就忘了,你们放心吧,这些人并不是原始的野蛮人,婆罗洲早就没有食人族,这些原住民甚至知道开发旅游资源,赚当地人或是外国人的钱了。”
我道:“那他们袭击我们又算怎么回事呢?如果真的有开发自己旅游资源的意识,那岂不和领地意识自相矛盾吗?”
我这个问题问倒了钟长山,他想了一会儿道:“反正你别为这事担心了,相信我绝对没有危险的,我本人和当地许多原住民都有往来的,还是比较了解他们的。”
在树林里走了大约二十几分钟的路,我们面前忽然开朗,这是在密林里一块算是比较大的空地了,大约有四五百平方米左右,上面建了大约十几个圆形建筑,每个都有三四十平米左右,约四五米高,估计应该是他们的房子,具体不知道用什么物质建造的,但是最外面的是一层厚厚的芭蕉编制的“外套”,看起来还蛮精致的。
他们把赵边城放在了我们旁边,来了四个人堵在我们面前,而那个发号施令的年轻人则走进了其中一个最大的房子里,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他一看到钟长山态度非常亲热的走了过来,似乎是用英语和他打了招呼。
钟长山表情也是又惊又喜,两人交谈了一会儿,钟长山对我道:“这位就是我说的已经生活在城市里的长藤族人,他是当地酋长的侄儿,今天老族长不在这里,他正准备回去,没想到遇到了我,他问我们来干做什么,我说这件事情要得到你们同意才能告诉他。”
王晨飞道:“没问题,你告诉他吧,说不定他还能帮助我们呢?”
钟长山便用英语和他交谈了起来,只见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而“纳布”这样的词语不断的在他们嘴里出现,显然纳布只是个音译词,就像功夫在英语里的称呼那样,而钟长山的表情也是越来越严肃,他们很长时间对话才结束,钟长山转而对我们道:“你们知道老族长为什么不在了吗?居然是为了纳布。”
王晨飞皱眉道:“这种传说中的生物不会真的存在吧,那可真的要颠覆整个科学理论了,难道我们回去要告诉科学界地狱是真的存在的?”
钟长山道:“土著文化本来就是具有图腾圣物信仰的,他们相信这些东西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在今年雨季的时候,据说一个部落的人确实看到了巨大的纳布在附近的一条河流里游动,前几天最靠近那条河的一个部落,里面的族人忽然全部失踪,只有去狩猎的人幸免于难,而部落里留下了巨大的痕迹,证明曾经有纳布去过那里,长藤族的老族长就是和各部落的头人在一起,商讨这件事情的对应方式,因为那条河流流域生活着大大小小十几个部落,所以他们非常重视这件事情。”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王晨飞道:“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那也是好事,你问问你的朋友是不是可以带我们去参加这个会议?说不定那里就有驭鲸族人呢?”
钟长山想了想道:“王叔,我劝您一句,最好不要招惹这样的是非,你们是来做科研工作,我做你们的向导除了给你们指路外还有保证你们安全的义务,我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回去。”
王晨飞道:“谢谢你,不过我不认为这种事情有什么危险的,而且纳布这个物种如果真的存在,对于科学研究也是一个全新的课题。”
钟长山道:“婆罗洲这个地方真的有很多事情是不能不信的,虽然对于科学我不具备权威性,但是我知道类似于这种各部族的头领聚在一起,除非是真有大事情,否则一般不会这样。”
这时赵边城身上的麻药似乎过去了,他有些含糊不清的道:“刚才是谁射的我?”
钟长山道:“你不是想报仇吧,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想法,任何暴力行为,都会让你付出生命代价,这里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打架,而且他们出手就是要你命的,在这里没有法律约束。”
赵边城道:“我可没那么傻,我想问他这种毒针是怎么做的。”
王晨飞道:“别说这用不着的,小钟的话你刚才也听到了,怎么打算?”
赵边城道:“那还用说吗,既然来了我们就要把事情调查清楚,这里的东西再恐怖还能比黄泉眼的厉害吗?那里我们都没有退缩,在这里就更不应该退缩了,再说世界上怎么会有地狱存在呢?”
钟长山道:“在这里我们最应该尊敬的就是这些原住民了,他们对于婆罗洲的认识远比我们要清楚,所以我奉劝大家最好不要轻易否定他们的行为,这才是真正不科学的。”
王晨飞道:“行了小钟,咱们不说虚的,你说吧需要给你再加多少报酬?”
钟长山道:“不是钱的原因,我觉得这次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我劝大家一定要慎重。”
王晨飞道:“你也别误会,因为这次我们一定要找到驭鲸族人,所以希望你能帮帮忙,不过既然这次出行是危险的,那么我们只有以提高价码的方式来弥补了,小钟我真心的希望能获得你的帮助,或者我可以再退一步,等到了那些部落头领聚集的地方如果没有驭鲸族人,那么我们就回头行吗?”
这么说钟长山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随后他详细询问了地点,到了傍晚时分,赵边城彻底恢复了,我们继续踏上了寻找驭鲸人的旅途。
探险家:
那些原住民的聚集地点并不近,原因是流域两端的人都集中到中路去了,而长藤族正好在流域下端,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道:“王老师,有一点我不明白,长藤族的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就算现在这里出了怪事情,至少和我们没有关系吧?”
王晨飞道:“谁知道呢,或许印证了中国一句古话:草木皆兵,非常时期的人总会有非常表现。”
他的这个解释当时听来似乎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很快我们就发现不对头了,就在我们路过的一片密林区域时,发现其中的居然有一个用碎砖搭砌的三角形的碎石堆,中间充满了焦糊的树枝落叶,钟长山道:“看来这里还有和我们一样的旅游者,原住民生活方式不是这样的,他们是用枯枝搭建成四方形来生火。”
赵边城道:“这能说明什么问题,这种地方不可能只有我们一队人吧?”
钟长山道:“本来应该属于正常的,但是我和长藤族人聊天时候曾经问过他我们是不是唯一遭受到他们攻击的旅游者?他说是的,但是很明显至少还有一队我们这样的人曾经从长藤族的领地内通过,本来这应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问题就出在长藤族没有发现他们,我怀疑的是他们为什么知道躲避长藤族人?”
赵边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深入的了解一个地方,肯定是带有目的性的,否则不会下这番功夫。”
钟长山道:“没错,显然这种非常时期,来人居然知道长藤族的人正处在警备时期,我很难把这点归结于巧合。”
赵边城道:“别说你,我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我道:“王老师、赵哥来之前你们可是说好这次行动没有风险的,如果又遇到怪事了,我可要求回去。”
赵边城笑道:“你放心,我保证你的安全,再说谁没事愿意去找死呢?找到驭鲸人咱们就回去。”顿了顿又道:“找不到咱们肯定也会去。”
听他这么保证,我心里稍稍安稳了一些,不过钟长山又道:“这条流域大大小小有十几个部落,我不想每到一个地方就被人用麻针射一次,虽然这东西不致命,但是承受多了会对神经系统产生破坏。”
王晨飞道:“那怎么办,难道你又想打退堂鼓了?”
钟长山想了一会儿道:“王叔,也就是您,我实在没有推的理由,否则我早就回去了,这么说吧,还有一条山路可以通往我们的目的地,但是那条路有点不太平,有野兽出没。”
赵边城道:“那帮人会不会选择和我们同样的路呢?”
钟长山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这群人来此绝对是带有极强目的性的。”
我道:“那也很正常,我们来这里也是有目的性的,否则来这里干嘛呢,咱们不要本末倒置,寻找到驭鲸人才是我们唯一应该做的事情,至于有可能存在的另一帮人,他们来此的目的与我们无关。”
赵边城笑道:“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小钟,依我看还是以快速找到他们的聚集地才是正事,可别自找麻烦了,小邹急着回去呢。”
钟长山道:“行啊,但是这次旅程未必平安,如果我感觉到有威胁,那么无论如何我要走。”
赵边城道:“你放心,到时候就算你不走,我们也要走,你别以为我们是傻子。”
基本达成了共识我们继续上路,不过这一路并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唯一让我觉得非常苦恼的是丛林里的蚊子实在太大了,比城市里的体型至少要大一倍,据说这种蚊子是能要人命的。
我们和这种昆虫做着斗争,一直到晚上钻进帐篷,才感觉好些,至少可以将这种恼人的生物拒绝在帐篷之外,第二天一早我刚醒过来就觉得不对了,因为我在帐篷旁看到了一双毛茸茸的大腿,把我足足下了一跳,仔细看才发现这是一个人的腿,通过气孔看上去,只见一个表情严肃的外国人不知道站在那里思考着什么问题,这个人足有六十岁的年纪,满头白发,不过身高体壮,有点类似于欧美人种。
我有些戒备的打开帐篷,走了出来,只见还有一个年轻人,在钟长山的翻译下他和赵边城、王晨飞聊的非常愉快,老人看到我用力点点头,我笑了笑算作回应,只听钟长山道:“奥利弗问您对这件事情又怎样的看法。”
王晨飞道:“对于这件事情我觉得本身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巨蟒的生长除了有周期限制,环境也是非常重要的,这种生物没有什么天敌,如果给它合适的生长空间,我相信它们可以长到无限大,前些年在一座海岛上,我曾经见过一条大约十四米长的蟒蛇,科学界有记录的蟒蛇体型最长的好像只有十三米多,没到十四米是吧?”
奥利弗道:“十三点七米,而且还是远古时代的蟒蛇。”
王晨飞道:“我不认为蟒蛇的生长周期这么短,绝对有超级蟒蛇,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正说话间之间林子里飞鸟扑啦啦群飞而起,我们立刻警觉起来,这说明肯定有情况,否则这些鸟不会莫名其妙的飞起,果然没过一会儿,我们听到一声闷吼,一只五彩斑斓的豹子从密林深处慢慢踱了出来。
这种豹子身上的毛色呈暗红色,和我们平常所见的非洲猎豹鲜黄色的颜色不同,而且花斑也不一样,这种豹子身上的斑纹没有明确的纹路,感觉有些乱七八糟,但是更好看一些,体型没有非洲猎豹匀称,但是更粗壮一些。
王晨飞很警惕的站了起来道:“这是婆罗洲云豹,大家小心些,野生豹子性格是非常暴烈的。”
我们六个人聚在一起,慢慢向后退去,豹子则一步步的逼近,奥利佛居然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左轮手枪,王晨飞一把按住道:“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在这里屠杀野生动物,我们只求自保,它不敢袭击这么多人的。”
我不知道王晨飞的话有没有科学依据,不过云豹确实没有发动袭击,但是它始终慢慢的向前逼近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赵边城道:“王公,我看它不会轻易退缩的,咱们不能这么无休止的和它纠缠吧?”
王晨飞道:“别乱来,总之我们是客人,没有客人欺负主人的道理。”
话音刚落,云豹忽然调转身子,矫健的向林子深处跑去,立刻就没了踪影。
我们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奥利弗长长舒了口气,将手枪插入怀里,这个意外的插曲虽然谈不上惊魂时刻,但是头一次在野外面对真正的野生动物,还是让我比较紧张的,不过这也算是一次难得体验。
我们心情放松下来后,赵边城道:“这次有惊无险啊,不过那只豹子要是突然发难,我们还真难办。”
钟长山道:“我们现在已经很难办了,你们看那里。”说罢向左边指去,只见大约六七十米的地方本来是一个土著人的部落,木屋子,包括一些生火用的碎树枝堆砌的木堆,还有一些原始的农耕工具,应有尽有,不过现在都变的破烂不堪,似乎受到了一场可怕的劫掠,屋子被砸的七零八落,木堆被拍散的满地都是,许多工具也都遭受重击,破坏了不少,此时整个部落死气沉沉,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王晨飞道:“这里距离长藤族也就是一天多的路程,说来不算远,怪不得他们如此紧张。”
钟长山道:“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大家就会知道他们为什么紧张了。”
说罢当先向林子深处而去,我们一路跟随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渐渐水流的声响隐隐传来,我大概也知道自己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了,果不其然树林的尽头出现了一条虽然不宽,但是非常狭长的长河,由于婆罗洲的植被实在太过丰富,所以这条河乍看来像是穿梭在树林间的河流。
钟长山道:“这是巴勒河的分支,往西去就是巴勒河了,如果说那个村庄是被巨型水蟒袭击,那么它一定是从这里上岸的。”
他话说完之间奥利弗走到一堆被压得东倒西歪的灌木丛边,道:“你们看这里。”
我们走过去,只见一道比成年人大腿还要粗一倍的印迹,赫然出现在潮湿的泥地上,向前蜿蜒而去,这条踪迹所到之处所有的植被无不被压的稀烂,有些小树甚至被连根拔起,歪倒在两边,看得我们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王晨飞道:“你们看到了吗,这么粗的蟒蛇,我从来没有见过,就是海岛上那条,也没有这么粗大的。”
话音未落,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尖利的吼叫声,只见十几个赤身裸体的土著人将我们包围了起来,他们个个身背弓箭,手持标枪,对我们似乎敌意很浓,奥利弗看来对这些土著人非常熟悉,立刻举起双手,我们也跟着他学,果然这次这帮土著人没有再使用他们的武器,只是围着我们叫了一会儿,忽然又让开了路,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异常的猛男分开众人,走到我们面前,他和这些人不一样,皮肤有些黑里泛红,阳光下闪着一种暗红色,肌肉异常发达,和那些健美冠军不相上下,身材之高目测至少有一米九,他手上提着一个巨大的类似于骨架的东西,不过两头都有一个球头形状,看来这是一个武器。
他不但身材强壮,表情也是强悍异常,只见满头都是编好的小辫子,让我想起了古利特,眼睛的瞳孔居然是绿颜色的,乍看下有点像是妖怪,他对着我们说了句什么话,声音有点类似狮子的低吼。
那十几个人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示,立刻用标枪对着我们,还有几个人向前指了指,似乎是要我们向前走,受制于人没有办法,我们只好跟着他们继续向前而去,行走的过程中,河水呼啦一响,土著人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们身手敏捷的取出弓箭对着河面,只见一两条体型巨大的鱼类,翻腾在水面上,其余没有任何异常,饶是这样,他们还是带着我们离开了河边,走到了林子中央,向前而去。
魔鬼的祭品:
我们又一次做了土著人的俘虏,这次走了很长时间,才走到一个巨大的村落前,只见这里的建筑基本处在黑暗时代,非常的原始,四周雕刻着一些古怪的生物雕像,因为原始人有图腾信仰,所以我们也没有觉得那不对劲。
林子中的小树都被砍伐掉了,只有那些遮天蔽日的大树,这里的空间显得很大,中间的空地上围着一圈人,其中有四五个巫师模样的土著人头上戴着一顶用木头雕刻的蟒蛇形状的头饰,跳着一种非常奇怪的舞蹈,口里念念有词。
那个猛男走到一个身上披着用羽毛做成披风的身后说了几句话,那个人立刻站了起来,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比那个猛男还要高大,估计足有两米的身高了,而且虽然看样子他已经垂垂老矣,但是表情依旧非常强悍,眼珠子也是绿颜色。
他走到我们身边挨个打量我们一番,这时围观巫师表演的那群人陆续走过了六七个,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看样子都是各自部落的头领,他们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问题,过了很久那个个子最高的人说了一句话,看来他非常的有威信,本来讨论的局面立刻变成了赞同,其余部族的头领都不停的点起头来。
我们还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忽然我只觉得脑后勺遭遇了一下重击,眼前一黑就此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醒来,场面真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见我们六个人全部赤身裸体的被分别绑在一根用木头做的巨大的十字架上,就像耶稣他老人家那样,那几个巫师则在我们身边又唱又跳,我立刻就明白这回要命了,他们如果不是准备吃了我们,就是打算拿我们喂东西,说好听点就是我们现在成了贡品。
而在这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见到了一张非常特殊的面孔,虽然人很多,但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这是一张非常娟秀精致的面庞,虽然她的肤色很黑,但是掩盖不了她是个美女的事实,当然我注意她并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因为这个人居然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国际名模。
那个年代时尚在大陆已经渐渐开始流行,巴黎时装节、米兰时装节、纽约时装节对于我这样有钱又有闲的人并不陌生,老实说我是一个比较讲究生活品质的人,因为人生苦短,我们何必要亏待自己呢,而且我有这个实力,所以平时比较喜欢收藏一些时尚杂志,对于一些时尚界的风云人物,多少有所了解,除了那些功成名就的世界著名品牌创始人、设计师,一些著名模特我也颇为了解,眼前看到的这个美女绝对是某著名时装的御用模特,她所以现在红透半边天,除了因为自己的实力,还有就是她神秘的身世,八卦消息当年虽然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但也是甚嚣尘上,我知道这个名叫:维维·福特安斯的女模特曾说过自己出生于一个土著部落,她的爷爷是一个酋长,所以自己的美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没有丝毫矫揉造作在里面,而对她的风格分析也确实是这样,因为她的台风偏硬,非常适合表现那些风格突出的服装造型,她的特立独行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其中就包括我,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她,面对着我的偶像,我居然赤身裸体,这让我情何以堪?
一瞬间我胡思乱想居然忘记了害怕,直到那些人一声吆喝,他们抬起了我们向前走去,我才想起来应该害怕了,奥利弗大声喝骂着,虽然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不过从表情来看,他确实非常气愤。
我的偶像一如既往的表情酷酷的跟在大家后面,我要不是四肢被俘,真想找她要个签名。
他们将我们一路抬到了河旁边,插在河旁的泥地上,这些人立刻退了出去,我心中暗道不好,他们不会真拿我们去祭祀纳布吧?虽然之前我们并不相信会有这种巨蛇存在,但是看到那个被毁灭的村落,不由得我们多怀疑什么,或许七个鼻孔未必是真的,但是这里一定有条巨蟒,而以我们对巨蟒的了解,它一旦确定了自己的领地是不会轻易走开的,现在的它一定潜伏在这片巨大森林里的某个阴暗角落里,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想到这里我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无可奈何之下,我道:“王老师,你不是说这次出来不会有任何危险吗,现在我应该怎么理解你的话呢?”
王晨飞道:“小邹,实在不好意思,看来我确实不应该把你拉到这件事情里面来,你是无辜的。”
我道:“现在说这些话还有意思吗,我们会死的非常惨,这都是你造成的。”
赵边城道:“行了小邹,谁知道会遇到这些倒霉事呢,你现在怪我们也没有用了,说不定纳布吃了我们就饱了,放你一条生路呢?”
钟长山带着哭腔道:“就我最倒霉,为了赚一点小钱把命都搭上了。”
王晨飞道:“小伙子,实在对不起你了,如果这次能留一条命,回去我绝对给你加钱。”
钟长山道:“现在还提钱有什么用呢,挣了钱没命花,不如没有。”
我们士气低落的互相埋怨,忽然脚步声响,之间十几个身材健硕的猛男,飞速跑到过来,这是我见过的速度最快的人类,如果他们去参加奥运会,世界冠军只会在他们当中产生。
他们跑到我们身旁,两个人一组,拔起十字架,立刻向林子深处跑去,此时我们还是面对着小河,只见河面里已经隐隐约约的漂浮起一块巨大的黑油油的事物,上面满是暗黑色的巨大鳞片,像极了亚马逊森蚺的身体,宽度且不说了,长度实在惊人,从头至尾望去,足有二十米,虽然这种长度相比较海龙王并算不了什么,但还是让我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如果这些人稍微再迟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将我们抬进了空地里,并没有放下我们,而是将十字架靠在了大树上,接着那个猛男拿出一件衣服,对着我们大声说了一句话,我们没人听得懂,维维·福特安斯这时走了进来,我看着自己的裸体不由得一阵羞愧。
她大声说了一句,那两个外国友人和钟长山全都用英语搭话了,维维又问了一句,钟长山道:“王叔,他们再询问那件衣服是谁的,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你的吧,能告诉他们吗?”
王晨飞道:“你说吧,最好所有事情能由我一个人承担了。”
钟长山便告诉了维维,忽然那个猛男很恭敬的对王晨飞跪下,磕了个头,这下可弄得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花样,这时那个老人又大声说了一句话,来了几个人用小刀将捆绑我们的绳子全部割断,又有人送上了衣物,我立刻穿在身上,维维只是神态漠然的看着我身后的树林,一如她走台时的风格。
那个猛男非常客气的一点头,对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先而去,我们稀里糊涂的跟了过去,临走时我经不住多看了维维一眼,只见她默不作声的跟在我们后面,进了当地一个最大的木头和树叶搭盖的房子。
老人此时已经坐在了里面,而其余十几个部落的酋长并不在内,里面有六张桌子,每个桌子上都摆满了稀奇古怪的热带水果,显然是为我们准备的,老人请我们坐下,猛男和维维则坐在了他的身边。
老人开始说话了,他说一句维维翻译一句,然后再由钟长山翻给我们听,老实说我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只是盯着维维娟秀的面庞看个不停,虽然我不是色狼,但是对维维我除了崇拜还非常喜欢,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
忽然一直面无表情的维维盯着我狠狠看了一眼,表情颇有些凶悍,看来她对我这么放肆的盯着她看,已经有些不愉快了,不过又不好公然发泄,我脸上一阵发烧,赶紧转开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又转了回去,维维这次也死死盯着我,我干脆豁出去了,大家互相看呗,反正我也不吃亏。
一会儿老酋长从自己的桌子上举起一张照片,说了一句话,经过翻译我们才知道这次让我们得脱死亡的真正道理,原来是王晨飞一直带在身上的那张驭鲸人电脑合成图片救了我们的命,因为我们眼前的这个老酋长正是驭鲸族人的后代。
我大吃了一惊,没想到真的在这里遇到了驭鲸人,不过眼前的这些人已经进化的和我们差不多了,看不出任何有别于常人的地方,健硕和高大并不算是区别人的特点,以他们的高度只能说比正常人略高一些,真比起那些打篮球的,他们也就算是一般人,比起他们老祖先三米多高的身材,现在已经很正常了。
不过还是因为身材比较特殊,所以在靠体格吃饭的土著部落中驭鲸人还是独树一帜的,他们一个人就可以降服一头马来熊,两三个人就能对付一头犀牛,在当地这些部落群中,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王者,所以每次“土著部落大会”都在他们的地方上“召开”。
老酋长当然知道自己祖先的模样,在村子里甚至都有他们老祖先的身形雕刻,看来先人在他们的思想中已经成为了一种不能磨灭的宗教图腾,他们崇拜自己的祖先,这也是很罕见的,我们国家各名族的图腾都是以动物,或是神话中的圣物作为崇拜对象的,像驭鲸人这样以自己的先人作为图腾符号,估计全世界内绝无仅有。
这也是我个人非常欣赏他们的一点,我总觉的他们的精神觉悟已经达到了一种高度,我们这种人远不能及,事实也确实如此,驭鲸人最大的名族特点就是团结,任何一个族人都可以为另一个族人去死,而他们维护自己酋长或是族里德高望重之人的荣誉,超过一切,和他们相处千万不要说他们族里人的坏话,否则很有可能被他们杀死,当然,这点知识在我并不了解驭鲸人的前提下做出的总结,之后我才发现实事并不是这样。
不过他们交上朋友,那是绝对可以放心的,他们死都不会做出卖朋友的事情,随便你用任何手段,至少在保持土著生活的驭鲸人群落里,是存在这种品质的,所以这群人是地球人中的另类,如果他们做了地球上各个国家的领袖,那么政治家这个名词的贬义性就不会存在,他们性格里纯朴的本质,和他们彪悍的长相不成正比。
老酋长询问我们为什么会有他祖先的照片?王晨飞想了想道:“我们是科研工作者,一直做科学研究,我们很早就知道有驭鲸人的存在,这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驭鲸人,因为我们希望得到贵方无私的帮助,我们也希望获得贵方最大的帮助,去寻找、开发蔚蓝的海域里那些无尽神秘却又存在的秘密。”
就像钟长山说的,这些土著人里其实对现代文明并不生疏,所以王晨飞的这些名词他们都知道,听罢老酋长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帮助你们呢?”
王晨飞道:“道理很简单,如果贵方可以帮助我们,那么我们也可以帮助大家对付纳布,还有我需要你们帮助的事情是你们所不能推辞的,我们发现了一种海洋巨兽,但是它随时可能因病而死亡,需要得到你们的医治。”
听到了纳布这个词,老酋长脸色大变,但是他并没有说关于这方面的问题,而是问道:“你说海洋巨兽,是什么东西呢?”
王晨飞道:“我想那张照片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就是照片里的动物。”
老酋长沉吟了一会儿道:“并不是我不信任你们,不过作为驭鲸族的后人,我们有一条祖训,那就是绝对不帮助人类。”
王晨飞道:“为什么呢,大家同时人类啊,况且你们也不是帮助我们,而是帮助那条海龙王,从我个人对你们了解,你们曾经是海洋的守护神,也是海洋的王者,难道随着特征功能的丧失,你们对自己的使命也渐渐遗忘了吗?”
老酋长道:“你说的不错,不过那都是曾经的事情,我们早就不是海里的王者了,现在只有你们人类才是这个地球上真正的王者。”
他的口气多少带有一点无奈和讥讽,这出乎我们的意料,尤其是我,因为在我的思想里,驭鲸人这个部落应该是一种具有神话色彩的人类,毕竟他们可以控制海里面的大型水生物,这绝不是普通人类可以做到的,我们可以抓捕,甚至杀死这些海洋巨兽,但是我们无法操控它们,能操控这些生物的,应该具有神的力量,结果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驭鲸人族群,除了比我们略显强壮外,没有丝毫能让我觉得确实厉害的地方,甚至老酋长的态度多少有些怯懦,这让我从心底里觉得有些失望,毕竟和那个坐在巨鲸身上,飒爽英姿的化石相比,眼前的这些人没有表露出任何超人之处。
难道这就是王晨飞所说地球上最神秘,最接近大自然的人类:驭鲸人?真的会是他们吗?我越来越疑惑,尤其想到维维,一个驭鲸人的后代居然会去做模特,这是怎样的一种选择?想到这里我觉得有些啼笑皆非,或许就像现在的人类,虽然技术力量日新月异,但是身体条件已经远远落后于我们的祖先,驭鲸人应该也存在这样的问题,他们的能力退化了。
想到这里,我既觉得失望,也觉得可以理解,毕竟这个世界上不会真正存在神的。
王晨飞道:“请原谅我对您观点的反驳,海洋里面的动物应该有它们的头领,你们不应该抛弃它们,如果就这么下去,驭鲸人将彻底消失于地球上,你们会变得和我们一样平庸,无能。”
这话说得已经有些激烈了,猛男脸色一变,不过他并没有对王晨飞发作,而是面对老酋长跪下,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老酋长却双目微闭,没有一丝反应,过了很久才摇了摇手,猛男脸色大变,他忽的站了起来,似乎想要出去,维维一把拉住他的手,又说了一句话,猛男仰着头半天没有动静,过了很久才安静的坐回老酋长身边,但是自此以后一言不发。
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争论些什么,这时奥利弗说话了,他道:“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证实世界上确实有巨型水蟒的存在,如果没有看错刚才那个应该就是生活在这里的巨型水蟒了?”
老酋长叹了口气道:“这就是你们说的纳布,我相信它是从地狱里出来的妖兽,它每年都会在雨季时来到这里大肆毁坏,然后再九月份的左右离开这里,这和冥河渡者有关,据传说冥河渡者只有每年九月份以后才会开始摆渡亡魂,纳布回去就是为了检测这些灵魂是否存在邪恶者。”
赵边城道:“如果真是这样,纳布代表的应该是正义,不应该食人啊。”
老酋长道:“你说错了,纳布是地狱里唯一具有生命的物种,灵魂并不能让它们填饱肚子,相反邪恶的灵魂只会让它们更加愤怒,所以一旦它们出现在人间,其实是找人类复仇的。”
奥利弗道:“我们搞科研并不会相信有这种事情存在,我个人认为这应该是它的一种自然习性,如果能把这点搞清楚了,那么可能会对此地的生态系统有更加彻底的了解。”
我一直对这两个人的身份持怀疑态度,我觉得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可能只是如此单纯,况且两个人就想在原始丛林里研究一条巨蟒,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白痴的科学工作者,何况他们还是来自于当今科技最发达的国家:美利坚合众国。
老酋长道:“这里没有人会同意你们这么做,纳布在没有人打搅的前提下,已经是满心怒火,如果再被人冒昧打扰,那么这片流域所有的部落都会倒霉。”
赵边城小声道:“这样从地狱里跑出来的货色,应该给它弄些黄连上清片去去心火。”
我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王晨飞却恍若未闻道:“我对纳布的生活习性不感兴趣,我只希望老酋长可以帮帮或许是世界上唯一存在的海龙王了,只有你们可以拯救它。”
老酋长道:“可能要令你失望了,我们的族人是绝对不会再回到人类社会。”
听了这话,我很奇怪的看了维维一眼,因为作为一个国际超模,她所接触的社会应该比我们这些人都丰富多彩,难道她不需要尊重老酋长的命令,想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问道:“维维小姐,你作为时尚界的一份子,难道还能避免和人类打交道?”
维维表情冷酷的道:“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从她说话的方式来看,很明显是用上了和记者打交道的惯常口吻,这无疑说明了她现在的生活,难道整个驭鲸族只有她能例外?
王晨飞道:“老酋长,我们千里迢迢从中国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获得你们的帮助,只有海洋之王才可以治疗海龙王的伤口。”
老酋长道:“这个问题你们不用再说了,我绝对不会同意的,既然你们来了,在这里住几天,如果需要做科学研究的,我们可以配合,前提是不能惊扰栖息于此的纳布,别的问题咱们不用再继续交流了。”
他话说的如此坚决,让我们没有丝毫回旋余地,看来是心意已决,无可奈何之下我们只有放弃,好不容易找到驭鲸人,却是这个结果,总结一下就是他们出现的毫无惊喜,之后又表现的平庸无比,和他们祖先相比,这应该是地球上退化的最快的种族。
出来后奥利弗道:“这条河是巴勒河的支流,我相信所谓的纳布应该是从巴勒河过来的,绝不是他们所说的什么冥河守护者,但是为什么每年这条巨蟒都会出现在这里,本身这就很值得人去探索。”
王晨飞道:“你们真的只是来这里研究巨蟒的生活习性?”
老人道:“您不必要怀疑我们,我们已经连续三年,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过来,否则也不会对当地的土著部落生活习性了解的这么清楚了,不过始终没有找到真相,看来这次也要空手而归了,好在这次算是近距离看到了巨蟒的一截身体,至少可以说明世界上存在巨型蟒蛇的。”
王晨飞道:“巨蟒本来就存在的,你们美国科学界应该知道印度洋的白色移动海岸吧?”
老人道:“当然知道了,全世界的爬虫学家都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海蟒毕竟和陆生蟒蛇的生活环境不同,陆地蟒蛇迄今为止发现过最长的无非九米,不过刚才咱们看见的那条已经远远超过这个记录了。”
奥利弗道:“如果陆生蟒蛇也可以长到如此巨大的体型,那么婆罗洲的生态环境一定有值得研究的地方,否则这条蟒蛇不会每年这个时候都出现在这里,生物的这种惯性行为,总有一定的原因,它们不会莫名其妙的做一件事情。”
王晨飞想了想道:“虽然我很希望能帮助你们不过大家来此地的目的不同,所以……”
老人笑道:“能够理解,科学虽然无疆界,但是科学家还是各有分工的,希望你们之后能一切顺利。”
说罢我们分别,回到了驭鲸人给我们准备的屋子里,我道:“王老师,什么叫移动的白色海岸线。”
王晨飞道:“这是一个国外探险家遇到的真实事件,当时他架船横渡印度洋,经过一座海岛时,他被海岛旁那洁白如玉的海岸线所吸引,于是架船靠近,之后他发现海岸线是纯白色呈圆柱形状的建筑,不像是浑然天成的,开始他以为是人工建造,也没有多想,还摸了摸这条海岸线,当时以为是大理石所制造,于是他就在海岛上逛了一圈,发现岛上生长着许多白颜色的坚果,大约有鹅蛋大小,撬开后里面是白颜色的液体,香甜可口,于是他就在岛上挑选了几个准备带上船吃,结果在林子深处,他发现一个白颜色的方形建筑,好像是房子,房子顶端雕刻着一个巨大的乳白色的蛇头,惟妙惟肖,他觉得雕刻到这种程度简直不可思议,于是便拍照留作纪念,结果就在他按动快门的一瞬间,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他认为是雕刻的巨型蛇头忽然吐出了一截又长又红的舌头,探险家吓的屁滚尿流,跑回自己的小船,架船就跑,直到很远,他还能看见那道足足围了小岛一周的白色海岸线忽然伸展开来,在海里面若隐若现的飘动着,所幸他没有丢下自己的照相机,记录下的那个巨型蛇头,后来就被人称之为移动的白色海岸线,形容的其实是海里生长的巨型蟒蛇。”
我听的只觉一阵阵的毛骨悚然,实在难以想象这种巨型蟒蛇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就在我们准备进一步探讨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大步走进了我们屋里,居然是那个猛男。
我们立刻警觉起来,生怕他们会再度绑着我们,将我们当做纳布的祭品,他表情严肃的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居然说起了英语道:“我想要杀掉那条纳布,因为它始终在伤害我的族人,但是我需要你们的帮忙,如果可以,作为回报,我可以帮助你们治愈海龙王的疾病。”
钟长山道:“原来你会说英语,那干嘛之前要装作不会呢?”
猛男道:“我的英语是和我妹妹学习的,我的家人不允许我学习人类的语言,所以我只能偷偷学。”
王晨飞道:“小伙子,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猛男道:“可以,我可以彻底打消你们的顾虑。”
王晨飞道:“那好,首先我可不可以请你证明一下,你究竟是不是驭鲸人,因为我实在不能相信这么轻易的就可以找到驭鲸族人。”
猛男抬起自己的咽喉道:“我们的身体上还有腮的存在,虽然游动的速度不可能和我们的祖先相比,但是我们可以在水下呼吸,并且我们在水中的能力并没有退化。”
他脖子下面确实有一道浅浅的小口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王晨飞的电脑合成图显然是夸大了驭鲸人的身体特征,赵边城道:“我确实很想帮助你,不过那条蟒蛇据我目测可能有近二十米长吧,就凭我们几个能杀的了它?”
猛男很坚定的道:“能,我们完全可以杀死它,其实我一个人就可以,不过我需要一个人帮助我。”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道:“如此巨大的蟒蛇,你一个人就能杀死它,这也太玄了吧,我劝你小心一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王晨飞道:“如果我们帮你这个忙,你真的可以帮助我们治疗海龙王的伤势?”
猛男道:“绝对没有问题,这条纳布其实是这条流域所有土著居民的神,我杀了他们的神当然也不可能在这里生存下去了。”
我道:“为什么你要触犯这个底线呢?应该说你自己也会祭拜它的?”
猛男几乎是咬着牙道:“它吞食了我未来的妻子,我要为我的妻子报仇,就是真正的天神也不能伤害我的家人,否则我就一定要杀死它,不是它杀死我就是我杀死它。”
听了这样的话,我觉得这才是一个驭鲸人应该说的,那个老酋长实在太懦弱了,还没我所见过那些头脑简单的流氓打手胆子大。
当然我这样的比较肯定不合道理,但是能找到一个愿意治疗小龙伤势的驭鲸人,才是我来到这里的最终的目标,于是我首先问道:“你需要我们做什么事情?”
猛男道:“我需要你们将它从水里面引出来。”
听了这句话我立刻就放弃了让他拯救小龙的想法,那种体型的蟒蛇一旦和我面对面,就算以后有治好小龙体内细菌的可能,可能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因为我早就跟随纳布去了它常年工作的地方。
猛男一看我们都没有了声音,表情有些着急了,道:“怎么了,难道你们不愿意做这次交换?”
我道:“并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你这个计划实在太疯狂了,让我们这些去勾引那条巨蟒?首先你怎么保证我们的安全,其次就算我们把蟒蛇勾引出来了,你又能怎么办?”
猛男道:“其实让蟒蛇上岸的方法一点都不复杂,随便什么诱饵都可以引诱它上来,它会第一时间攻击我准备的诱饵,蟒蛇一般只会攻击距离自己最近的物体,不会特别攻击人类的,至于我用什么法子来对付它,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了,这也是我需要你们帮助的原因,否则我一个人就可以完成这件事情。”
看他这么有把握,我不禁犹豫了,如果真的没有危险确实可以帮他,以换取他对小龙的帮助,正在我犹豫的时候,维维大步走了进来,她表情严肃的和她的哥哥在我们房间里争辩了起来,因为他们用的是本族语言,所以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讨论些什么,不过猛男的表情越来越愤怒,他动作夸张的比划着,声音也越来越响,而维维虽然看似比较坚持,但是声音却越来越弱,最后猛男的眼睛隐隐有泪水充斥,维维也彻底不说话了。
猛男道:“刚才我的妹妹来阻止我,她说这么做会让我冒非常大的危险,但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水生物会是驭鲸人的对手,更加不会有任何一个水生物可以杀死驭鲸人,所以纳布必须为它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心里暗道:“真要是如此,那你未婚妻是怎么死的?”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末了特地加了一句:“我的妻子并不是驭鲸族的,她不具备我们的能力,另外我的妹妹还提到了信仰的问题,我不认为作为一个人应该去相信魔鬼的使者,我的斗争将是一场正义的斗争,真神会保佑我,保佑你们的,有一个秘密我从来没有说出来,我的未婚妻子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所以纳布杀害的不仅仅是一个无辜的生命,如果它真的是神的仆人,那么它的主人都会惩罚它这次行为的。”
应该说他最后这句话彻底打动了我们,人都是有感情的,面对着一个想复仇的丈夫和父亲,我们实在没有拒绝他的理由,不过赵边城道:“虽然你的遭遇很值得我们同情,但是该说的话我们还是要说清楚,首先你不能让我们冒太大的危险,其次你必须兑现你的诺言,如果之后你反悔,不愿意帮助海龙王了,那么海洋之神一定会惩罚你的。”
猛男道:“你们放心,我是一个驭鲸族人,曾经我们是地球上最接近神的人类,我们说出的话神明都可以听见,所以我们绝对不会撒谎。”
有信仰的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做缺德事,驭鲸人是具有非常强烈的个人信仰的种族,甚至比那些极端穆斯林还要坚信自己的理念,当然他们比较那些恐怖分子最大的区别就是不会因为自己的信仰而否定别人的信仰,也就是我们说的大爱,驭鲸人本质非常纯朴,这都是我们后来相处时所感觉到的。
我们并没有急着立刻行动,而是到了第二天中午,绝大部分的土著居民开始午休的时候,我、赵边城、维维、猛男四个人牵着一头用作诱饵的山羊向河边走去,而猛男还带了一个巨大的包裹。
到了距离巨蟒栖息很近的水域,猛男打开自己的包裹,只见里面是一些非常奇怪的东西,有几个金光灿灿似乎是饰品的物件,不过每一个饰品的边缘都异常锋利,还有一个封了口的瓷瓶子,猛男先将几个看来是饰品的物件分别佩戴在手腕上、手的中部、手腕上是一把固定好的腕刀,一边是刀刃,一边是锋利的锯齿,手中部的一时就看不明白了,有点类似于拳套,不过却没有拳套那种凹凸不平的设计。
手腕上的东西我还能理解,那是用来进行肉搏的武器,可是手上的又是什么呢?不过奇怪的还不仅于此,他又在脖子上挂了一个圆形的项圈,项圈大小和他脖子差不多,正好将他脖子上的腮给固定掩盖起来,而项圈上还有一个多出来的部分,端头是一个小型的方块,而中间还有一个小孔。
猛男打开瓶子,空气中立刻充满了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他却丝毫不觉得难受,倾倒出一些淡蓝色的液体,将身上每一个部位包括头上都擦拭到,仔细之处连指甲盖子都没落下。
我们都不知道他会怎么做这件事情,维维对我们道:“从现在开始大家都要极度小心,这种巨蛇虽然不是传说中的纳布,但是非常可怕,而且别看它身形巨大,它的攻击速度非常之快。”
我们当然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种什么生物,于是各自小心翼翼的往河旁边摸去,不过猛男却和我们保持了一段距离,我没有想到平日里看来光鲜靓丽的时装模特,居然敢和我们一起捕杀巨蟒。
到了森林深处,靠近河边的时候,维维忽然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们立刻站住了脚步,只见猛男也驻足不前,因为我们看到一幕非常诡异的状况,河面上站着一个衣饰异常古怪的人,更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金黄色的鬼脸面具,因为不是中国的鬼神,所以我们不知道这是那路神鬼,但是给我们印象特别深的是,他的面具上有一个类似于触角的长须,大约二三十厘米的长度,有弧度,伸展出去的尽头处挂着一盏碧森森的小灯,这在昏暗的密林里看来诡异无比。
我注意到维维和猛男的表情立刻惊慌起来,那个人不知道到底使用了什么魔法,居然在河面上漂浮着,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只听哗啦一声轻响,他在全身上下一动不动的情况下,慢慢向前飘去,就在我们惊异无比,没有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会事,那个人身前大约十米处的地方,忽然间水纹波动,一个巨大无比的蛇脑袋探出了水面,我们这才明白原来他一直站在水蟒身上,这条水蟒的脑袋差不多比一个成人的脑袋都大了,不过没有传说中纳布的七个鼻孔,其实就是一条体型庞大的蟒蛇而已,但是如此驯良的被那个人站在身上,这让人很难理解。
我们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等那一人一蛇走的没有了影子,还没等我们发问,维维很愤怒的走到他哥哥面前,猛地推了一把,大声询问着什么,而猛男似乎也没有了刚开始的锐气,彪悍的五官满是无奈,甚至还有些垂头丧气。
就在他们二人喋喋不休的时候,又听到老酋长的声音,我们转身望去,只见老酋长和他的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林子里,就凭猛男身上的“装备”,傻子也能猜到他是来干嘛的,不过老酋长对于他孙子的极端做法似乎没有那么气愤,大家默默的在哪里站了好一会儿,老族长说了一句话,二人便跟着回去,我们估计也没戏了,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上午老酋长约我们在他的房间里见面,只见他表情异常严肃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幸亏你们没有和我那个粗心的孩子去做那件愚蠢的事情,否则所有人都会大难临头。”
那两个美国科学家并不在场,赵边城道:“酋长,按理说咱们不应该对你们内部的事情插手太多,但是如果你孙媳妇真是被那条蛇所吞食,难道你真的就忍心漠视不管?”
老酋长道:“你们是外人,很多事情我不可能对你们说的太明白,那样做同样会给我们的部族带来危险的灾难,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早点离开这里,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驭鲸族人了,正如你们所见我们退化的和你们没有分别,所以也没有治疗那条海龙王的能力。”
我一听真急了道:“酋长,咱们这次来是非常诚心的希望你们能帮这个忙,你们是海洋的守护神,这点没有任何人可以否认,包括你们自己。”
老酋长道:“真的非常遗憾,我帮不了你们。”
王晨飞忽然道:“酋长,你不愿意帮助我们也可以,可以请你说一下巨蟒身上那个奇怪的人到底是谁吗?他为什么可以控制那条蟒蛇?”
一时间老酋长面色有些慌乱,不过他很快就平复下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人可以接近纳布,那是在找死,我去那里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孙子自寻死路而已。”
王晨飞道:“酋长,我希望这次您能配合我们,就算你们已经退化,至少可以做一些治疗工作吧,你能理解工作的含义吗?”
老酋长的语言是经过维维翻译的,他们的语言当然有对“工作”准确的描述了,不过老酋长很痛快的拒绝了我们,没有道理,就是因为他不希望自己族人掺和到我们当中来。
他们这种始终否认的做法,除了让我们愈加怀疑,没有其它的作用了,看来土著人还是非常质朴的,骗人的方式都那么真实,不过他就是不愿意答应帮忙,我们也没辙,看来两手空空的回去已成定局。
不过我们刚出门就看到那两个美国人拼命冲我们招手,一副勾引我们的表情,现在不是表明自己对于资本主义批判态度的时候,我们走了过去,大家微笑着坐在了一起,老头道:“先生们,看来你们也没有得到他们的信任啊?”
我知道自己缺心眼,这种需要使用外交辞令的场合我很自觉的把嘴闭上了,王晨飞道:“大家彼此,你们也是两手空空,不过我觉得这时候能保住性命就是最主要的事情了。”
老头道:“我知道你们对我不是很信任,我觉得其实没有必要,而且走到眼前这一步了,我希望大家可以齐心协力合作一次,你们认为呢?”
王晨飞似乎毫不在意的道:“我们之间能有怎样的合作呢,大家目标不一样,手段不一样,存在交集吗?”
老头道:“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其实如果可以好好讨论一下,我们会发现彼此身上都有对方需要的因素。”
王晨飞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道:“是吗?老实说我这没发现。”
老头道:“我知道你们需要获得这些人的帮助,也许我可以提供一个方法帮助你们,我认识几个纽约最顶级的时装设计师,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那个女孩子是个很著名的模特?”
王晨飞显然不知道这个事情,他嘴巴一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小声道:“这个老毛子没乱说。真是这样。”
王晨飞“哦”了一声,继续淡淡的道:“对我们能有什么好处呢?”
老人狡黠的笑了,眼睛熠熠闪光,眼神不像他这个年纪人拥有的,道:“王先生,咱们并不是敌人,我只是希望能够帮助你们,如果你一味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高,我想这不是一个聪明人的做法,聪明人关心的只是他能获得的好处,只有愚蠢的小商人,才会关注对方能得到的利益。”
这句话有其绝对的道理,中国人做事讲究不露声色,但是过了就是装了,王晨飞当然不是嫩手,当下不再犹豫道:“你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老人一拍手掌道:“这就对了王先生,我保证你不会吃亏的,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想清楚需要你做些什么。”
赵边城似乎就要发作,王晨飞暗中踩了他一脚,道:“我应该怎么理解你这句话呢?”
奥利弗这时道:“大家也不用怀疑我父亲的说法,我相信不久后大家就会知道了,现在我们需要达成的唯一目标就是应该将维维这个小姑娘说服,让她和你们走。”
我实在忍不住道:“不是我打击你们,她工作应该特别忙,有时间去关心海怪的勾当吗?”
老奥利弗道:“首先从你们描述的海龙王特性来看,这种水生物虽然身材特别巨大,但是性格并不凶猛,而且如果维维真是驭鲸族的后代,对于这种巨型水生物,她不应该有畏惧心理,用一件她依靠本能就能完成的事情,去换她梦寐以求的事业难道这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老美说的很有道理,王晨飞想了一会儿道:“说说你们需要我们做的事情吧?”
老奥利弗道:“这点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了,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抓捕那条蟒蛇。”
赵边城在我耳边道:“两个老毛子也要我们帮忙对付蛇,看来我们要做专业捕蛇的了。”
王晨飞道:“并不是我想拒绝你们,可那条蟒蛇你也看到了,凭咱们几个人能抓捕这种体型的蟒蛇?”
老奥利弗诡秘的笑了道:“没有把握,我会提这种要求吗?”
赵边城不耐烦的道:“美国大爷,我看您就痛快点吧,和我们说说这条蛇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们的抓捕计划?”
老奥利弗冲王晨飞挤挤眉毛道:“或许你们的领导还没有答应我,所以我必须得到他的同意。”
看来这个老美以为王晨飞是我们的领导,不过从我们三个人的小圈子里看,我们确实都听从王晨飞的命令,毕竟他从年纪上说是长辈,不过他身上独有的那种知识分子的小心翼翼,有时候也让我无法忍受,此刻他又犹豫不决起来。
赵边城也不耐烦了,道:“王公,咱们先听听他的意见,如果可以咱们就照办,如果不行咱们就直接否定,道理很简单吗?”
王晨飞看看他,又思考了一会儿这才道:“说说你的想法。”
老奥利弗冲他一竖大拇指道:“这是正确的选择,其实我们有共同的目的,所以大家应该是朋友,这条蟒蛇我们追踪已经整整三年,这是一条海蟒,并不是淡水蟒蛇,至于它为什么能潜入淡水河流,这是我们一直在研究的课题。”
王晨飞道:“什么,这是一条海蟒?”
老奥利弗道:“没错,如果你能看到它的尾部,就明白了,我们一直跟踪这条海蟒的道理就是希望查清楚它们为什么可以进入淡水流域,甚至能上岸,这种海洋动物应该是不具备这种生态行为的。”
王晨飞道:“能说一下你们为什么要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吗?”
老奥利弗的表情之前一直是非常随意的,但是一听到这个问题,表情立刻变了,道:“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与你有关系吗?”
王晨飞道:“没有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
老奥利弗有些不快的道:“我觉得我已经是非常诚心了,不过如果你们一味的怀疑我们,那么不合作也罢。”
赵边城笑道:“别,千万别把话说得这么死,咱们有事情好商量吗?”
老奥利弗哼了一声道:“怎么商量,你们的人也实在太小心了,如果没有一点信任的基础,咱们还怎么合作呢?”
赵边城道:“没错,不过这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咱们把话说得太满其实也是不负责任,中国人性格中谨慎占了很大的比例,互相理解一下。”
老奥利弗道:“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就合作,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
赵边城对王晨飞道:“王公,我知道您是担心着了老毛子的道,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看咱就豁出去一次吧?”
王晨飞道:“也没有选择了,不过我建议大家还是要小心为上,美国人很狡猾的。”
我差点笑出声来,其实那个国家都有狡猾的人,王晨飞确实太小心了一些,真不知道他扳倒巨鲸设备的决心是从何而来,总之合作意向既然已经确定,我们在晚上悄悄找到了维维,并将老奥利弗的想法告诉了她,她是个非常冷傲的姑娘,尤其对我,可能是因为我之前的眼神让她产生了不适应,所以她对我一直就是冷冷的不理不睬,老奥利弗和她沟通不需要翻译,但是钟长山还是将他们说的话翻译给我们听,避免里面有什么猫腻。
看来老奥利弗的条件深深的打动了维维,她基本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从这点上来看她与王晨飞是两个极端,不过年轻人的行为与上了年纪的人总归会有不相同的地方,这也很正常,但是维维还有个附加条件,那就是必须要把她的哥哥带着一起走,首先她哥哥也是个驭鲸族的后人能帮上忙,其次她哥哥自从失去了自己的爱情,整个人显得有些偏激,维维担心他会继续做错事情,能带他出去散散心也是个排解的好方式。
这个妹妹真不错,我们当然答应了,那么下来就是美国人的条件了,赵边城道:“虽然我们有条件在先,不过还是有一句话要说清楚,首先不能冒太大的风险,比如说亲自去抓这种类型的巨蟒,我们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行为,其次不能伤人,因为之前我们看到那条巨蟒身上有一个人站立其上,如果确实牵涉到需要抓捕那条蟒蛇,那么是必要和这个人打交道,前提是绝对不能伤害他。”
老奥利弗道:“你们放心,这是必然的。”
一切说清楚了大家开始商量抓捕水蟒的细节,小奥利弗从身上拿出一个电子设备道:“我们早在这条巨蟒身上移植了一台微型追踪器,为什么我们能掌握它的行踪就是这个东西。”
说罢他打开接收器,只见不大的显示屏上有一个亮点不停闪动着,并且有四级表示巨蛇现在所处的方位,和我们之间的距离,让我们无比吃惊的是这条巨蟒现在离我们只有二公里左右的距离,而且它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们似乎对这条巨蛇很有把握,没有细说下一步行动,关掉了追踪器小奥利弗道:“你们一定非常奇怪我们是怎么发现这条巨蛇,并开始追踪的,我想你们应该都是值得信任的朋友,所以我就把详细情况告诉你们,这条蛇我们从它很小就开始追踪了,因为它的母亲是在有海盗乐园马六甲海域被我们发现的,当时我们被一群海盗劫为人质,无意中发现在马六甲海峡东七海里的方位,有一座热带海岛,那里曾经是海盗的中转站,不过现在却被一群凶猛的海蛇所占据,那些海盗经常将那些无力承受赎金的人丢下去喂蛇,当时他们带着我们去那儿就是丢了七个付不起赎金的人去喂养海蛇,当时的场面异常恐怖,那些海蛇最长的足有十二三米,不知道有多少条,我们脱险后对那片海域为什么会存在巨蟒感兴趣,便告知了美国海军,他们通过菲律宾的美国海军基地派遣战船,由我父亲领导,去曾经出事的海域做实地调查。”
“到了那里本来我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但是很惊异的发现一个情况,说了你们都不会相信,那群巨蛇居然是由一群人所控制的,当时我看到他们分别骑在一条海蛇上,向海的深处潜去,那种震惊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所以你们说的驭鲸人,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些能驾驭巨型水蟒的人类,后来这片海域还是有巨型海蟒出现,没多久就被我们发现一条,本来是想在它身上注射一个追踪器的,但是我父亲认为对于这种已经完全长成的巨蟒做研究,不如对尚未长成的小海蛇做全程追踪,所以我们就对它身旁的一条小海蛇发射了追踪器,这种追踪器可以使用十五年,现在已经是十三年了,本来我们只是单纯的研究水蟒的群居特性,以及那片海域可能存在的特殊环境,没想到第十年后,它的讯号忽然出现在陌生的婆罗洲境内,后来我们持续跟踪后才发现它是通过一片深海区域,进入婆罗洲巴勒河,然后来到这个支流,每年如此,我们本来以为还有其它的巨型水蟒会有这样的行为,但是迄今为止就发现这一条,所以我们必须搞清楚它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习性,还有它是怎么克服自身特性,熟悉淡水水域的,我们觉得这应该是值得怀疑的。”
王晨飞皱眉道:“是啊,它是如何克服自身生理特点,来到淡水水域的?这点确实值得研究。”
维维面无表情的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站立的那个人,他身上所穿戴的衣饰道具全是驭鲸族的圣物。”
老奥利弗有些不解道:“你们看到了所谓的驭鲸人?”听来他的口音有些不快,因为他觉得我们不应该隐瞒这些细节。
王晨飞道:“没错,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这件事情,那个人的打扮确实太诡异了,没想到他身上的东西和你们驭鲸族有关。”
维维道:“我哥哥身上的东西是驭鲸族用来刺杀海怪的武器,而那个人头上戴的面具却是我们祭祀的物品,是驭鲸族的圣物,我们小时候如果不小心碰触了这些器物,是要遭到鞭挞的,驭鲸族对于圣物的保管是非常严格的,可以说碰触既是亵渎,可是那个人却把它戴在身上,我为此也问过了爷爷,但是他不回答这个问题。”
王晨飞道:“难道你们这里有他佩戴的那些饰物?”
维维道:“每一件东西都有,可这些东西在我们这里是贡品,祭拜用的,除了我的哥哥,没有一个族人使用过它们。”
赵边城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用这种东西的就不会是你们的族人?”
维维道:“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其实对于我们族内,我并不了解多少,从小家里的长辈只教授过我们辨认海兽和海生植物的方法,其余我们什么都没有学过,你们说的那种操控大型水生物的本领,我个人是并不具备的。”
听了这句话,我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次千里迢迢来寻找所谓的驭鲸人,会不会以白跑一趟结束,我最害怕的还是无法治愈小龙体内潜在的病菌,因为据王晨飞说这种病菌在腐蚀海龙王体内组织的时候,剧烈的痛苦会让它失去理智,这种巨型生物一旦失去了理智后果不堪设想,而最要命的是虽然科学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剩下王晨飞了,但是如果海龙王无法治愈,他肯定会将这点上报国家,毕竟越早采取措施对于人类越有利。
想到这里我就急了,有些冒失的问道:“你们有没有可能并不是驭鲸族人?”
维维身子立刻挺直了,她坐直后上半身比我还高,略微低着头对我道:“你这句话是在侮辱诋毁我和我的族人。”
我脸一红道:“你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她压根没有听我解释的意思,翻了我一个白眼,眼睛望向了别处,这让我非常尴尬,却又不知道如何排解,王晨飞道:“姑娘,你别多心,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
说罢又对我们道:“小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这个部落真是驭鲸人,那么他们为什么会住在这里,而不住在靠海近的地方,这不合道理。”这句话他没让钟长山翻译。
老奥利弗道:“维维小姐,不管什么原因吧,只要你愿意帮助我们,无论事情能否成功,总之我都会帮你达成心愿。”
维维高傲的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起身出了屋子,小奥利弗对我笑道:“漂亮的女人总是很高傲,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因为她们有这个资本。”
我不耐烦的道:“我对这点并不感兴趣,我觉得我的疑虑也是有道理的,况且她自己都不知道其中的真相,就说我的疑虑是诋毁,这样太不合道理。”
那对美国父子对视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之后老头道:“邹先生,作为男人你应该有绅士风度,质疑漂亮的女士不是你这种年纪的男士应该有的行为,希望你不要再犯这方面的错误。”
他这句话带有玩笑性,我就没有去反驳了,一会儿维维把猛男带了过来,她二人在路上已经做好了沟通,猛男同意和我们一起回去治疗海龙王的疾病,其实猛男也有自己的名字,只是太长、太拗口,所以我们一直都称呼他猛男,他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后,显然也非常满意,所以之后我们一直称呼他猛男。
他进来我们屋子没多久,忽然外面雷声隆隆,大雨倾盆而下,这个季节婆罗洲是很少下雨的,居然被我们遇上了,这场雨并不算小,一直下到第二天下午,我们发愁的看着屋外,只觉得什么事情都被耽误了,奥利弗父子却找到我们,要求现在出去做考察。
赵边城道:“这个天出去?当心感冒了。”
老奥利弗道:“我们做科学研究的还能为这点事情耽误时间?况且昨天一夜暴雨,这里的河流水位肯定增高,这是巨蟒最活跃的时期。”
我们也没有多心,一行六个人稍做准备就出了屋子,打开监控器,只见方位居然还是在原地没动,我们一路寻了过去,大雨中原始森林的泥地都变成了烂泥地,行走于上并不轻松,两三公里的路我们走了很长时间,接近巨蟒的栖息地后大家愈发小心起来,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个地方还是在支流覆盖的区域,不过此地的植被没有我们所在地区丰富,都是些小树荒草,只是靠近河岸旁有一座用木头搭建的草棚,顶上用来遮阳避雨的树枝草堆已经所剩寥寥,屋顶的四角居然还有几个不知道用过多少年的火把,此刻天色灰暗,暴雨倾盆泄在不远处的河水里,此时水位已经和泥巴河岸差不多高了,估计再有一天的功夫,那条水蟒就可以上岸了。
我们慢慢向那个小木头台子摸去,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对美国父子放慢了速度,落在了我们身后,忽然一声枪响,响彻在雨林中,虽然此时暴雨倾盆,但是声音还是非常明显的,忽然河面水纹一阵波动,一条巨大的黑色背脊漂浮起来,接着巨大的蛇脑袋也付出了水面,它身体微倾,巨大的蛇头眼珠呈死灰色,发出巨大的丝丝声,而更出乎意料的是,忽然一声怪叫,只见它身体的终端一个衣饰古怪的人从水底下翻了上来,站在巨蟒的背上,所带的金黄色的鬼脸直面对着我们,在大雨中看来诡异而神秘,我感觉自己头皮都竖了起来。
双方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他忽然尖叫了一声,在水蟒的身上跳起了一种古怪的舞蹈,而巨蟒粗长的身体,居然也有节奏的都动起来,只听沙沙声不断,原来是河流里的水被巨蟒的抖动激起了一阵阵的水花。
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忽然又是一阵枪响,那个神秘的鬼脸人身子一震,肚子上的血流了出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扑通一声掉入了河里,而那条水蟒也沉入了水里,这时候老奥利弗拿着追踪器走到我们前面,不知按了什么按钮,过了一会儿只见浑浊的水面大片殷红的鲜血涌了上来,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个中弹的人流的血,心里还奇怪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鲜血,没想到水面轰的一声,巨蟒钻了出来,它硕大的脑袋已经被炸飞了一块,原来他们拿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追踪器,而是引爆微型炸弹的发射装置。
这条二十多米的水蟒身子钻出水面足足露出了近十米的身躯,我们肝胆俱裂,往回就跑,只听扑通一声巨响,回身看去,只见那条巨蟒已经倒在了泥地中,看来它的伤是致命的,瞬间就让它死亡了。
要说奥利弗父子胆子是够大的,等了一会儿见巨蟒没有动弹,便靠了过去,他们用脚踢了踢蛇头,确认它死亡无疑了,这才走到河旁边左右看了看,接着小奥利弗将背着的背包放下来,打开后里面居然是一套潜水服,他穿上后一个猛子就扎入了河里,我真的很佩服他的胆量。
过了一会儿,他从水里冒了出来,吐出嘴里的微型氧气瓶对他父亲摇摇头,我们什么都不明白,不过还是非常愤怒,赵边城道:“你们也太孙子了吧,说好不杀人的,你们怎么抬手就杀人啊?”
不知道钟长山怎么翻译这句话的,老奥利弗并没有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而是笑道:“赵先生不用这么激动,我们既然答应了你们的事情我们就会做到,我们并没有杀人,因为那个人他没有死,河里面没有他的尸体,但是杀蛇是计划内的事情,我们只是执行自己的计划,所以请你们不要干涉这点。”
我疑心大起,道:“你们为什么要杀这条蛇,它和你们好像没有任何关系吧?”
老奥利弗还是非常狡黠的笑了道:“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这叫为民除害,它吃了人势必会死在人的手上,这就是命,行了咱们不用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我对你们只有一个建议,现在他们所祭拜的圣物已经死了,你说与你们无关只怕很难有人相信,所以我劝你们最好带着维维兄妹赶快走,如果被他们发现了这里,那你们就死定了。”
说罢,他们不理会我们还有许多的疑问,居然就这么走了,好像之前我们并不认识,而我们所有的东西还在部落里没有带出来。
我们身上没有枪所以没办法控制他们,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赵边城狠狠一脚踢在身旁的小树上,骂道:“这帮混蛋外国佬,居然敢阴我们。”
这时我小商人谨小慎微的特性又开始发挥,问道:“王老师、赵哥,你说他们让我们过来看着他们杀蛇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呢?还有那个老家伙摆明了是阴我们,那维维的承诺怎么办,我们没法帮她完成这方面的愿望。”
王晨飞叹了口气道:“目前看不出来对方的真实意图,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至于那个女孩子我们暂时先瞒着吧,把他们先哄回国再说,大不了我们好吃好喝的供养他们一段时间,双拳不打笑脸人嘛,他们应该会原谅的。”
赵边城道:“您有这把握?”
王晨飞道:“还能怎办?无非如此而已。”
……
回去后我们没有申张此事,不过这件事情现在依然非常棘手,没有拖下去的时间了,我们立刻联系了维维兄妹二人,随便找了个理由骗他们赶紧离开这里,本来以为他们至少要怀疑我们一下,可猛男似乎比我们离开这里的心思还要迫切,一听说我们要走,立刻就答应了,甚至他连东西都准备好了,王晨飞按照中国人的传统问他们是不是要和老酋长说一声,猛男立刻否认了这点,只怕走的不够快。
这正合我们的心意,当下也不再啰嗦,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冒着大雨悄悄逃离了这个部落,因为担心这些身体素质好我们太多的人随后追来,我们甚至连觉都不敢睡,好在猛男对这里的山地非常熟悉,我们抄了条近路,连走了两天一夜,总算回到了我们位于沙捞越的宾馆里,大家差不多全都虚脱了,洗了个澡连饭都没吃,蒙头就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之后我们把报酬结给了钟长山,随即联系了马来西亚的中国使馆,将情况汇报给了他们,因为来之前是有过联系的,国内有关部门和他们说过情况。
回去虽然多了两个人,但是手续办的非常快捷,没几天我们就搭上了回国的飞机,经过一天的颠簸,我们回到了浙江舟山,找了一个翻译,回到海龙王的所在地,也就是我现在的家已经是傍晚时分,因为海龙王是一种生物钟特别准时的生物,所以这个时候它肯定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栖息地“休息”了,我把他们直接带回了家,茉莉花知道我要回来,早就烧好了一桌菜等着我,不过这么多人一同进屋却是她没有想到的,尤其是看到维维,她疑惑的站了起来,没有第一时间和大家打招呼。
我热情的招呼大家坐下吃饭,在饭桌上我把情况和茉莉花说了,包括欺骗那对兄妹的事实,不过这段话没让翻译。
茉莉花道:“咱们家的小龙活的很不错,你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王晨飞咳嗽了一声道:“丫头,你可能不知道海龙王的一个致命伤,它活到特定的年龄,体内有一种细菌就会爆发,那是致命的,所以我们必须提早准备,给它们治病。”
听王晨飞这么说茉莉花也不好再说什么,道:“那你们可要保证对方的安全,小龙这些天脾气有些不好。”
我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走的时候它不是蛮好的?”
茉莉花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它性格就是有点烦躁,虽然没有攻击人类,但是对于那些海里的东西就没那么客气了,甚至连海豚它都攻击,咬死了却并不食用,绝对不是因为肚子饿的原因。”
我皱着眉头道:“王老师,对于这点您有什么看法吗?”
王晨飞道:“今天有专家在场,你问他们啊。”
我转而又问维维,维维淡淡的道:“你还是问我哥哥吧,我已经很久没有生活在部落中了。”
猛男没有推辞,当下便道:“任何生物在发情期脾气都会变得非常爆烈,你们说的海龙王会不会是性成熟了?”
我道:“不会吧,它才两岁多,这就性成熟了?据我所知它的寿命是很长的,没道理这么小的年纪就需要下种了。”
猛男道:“那就很难凭空乱说了,咱们明天去看看再说。”
茉莉花给每人盛了一碗饭,猛男接过后非常腼腆的道了谢,他的性格和他的外表有些不成正比,在大部分的时间里,这个人都非常温和,但是你千万不要把他惹急了,这个人一旦急眼了,那么不弄死对方他决不罢休,而且不管对方是怎样的角色,比方说他为了替自己的老婆报仇,居然想要猎杀那条巨型蟒蛇,由此可见一斑,总之他的性格很有意思,当然后来我才明白他的性格为什么会是这样。
晚上吃过饭我帮着茉莉花洗碗,长时间的分离后再看到我,她的情绪却有些低落,我们默默洗着碗,还是我先忍不住道:“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些不高兴?”
茉莉花叹了口气道:“那个大美人是谁,你为什么要带她回来?”
没想到她居然吃醋了,我不免感觉有些神奇,因为我对维维确实很有好感,茉莉花虽然也算是个漂亮女人,可老实说我对她的到底是不是爱情,直到现在我都不能确定,我的回答稍微迟疑了一下,茉莉花似乎是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了,她非常失望的放下碗走出了厨房,一个人坐在屋外的沙滩上动都不动。
我也不知道应该和她怎么解释这件事情,或是压根就不需要对她解释,不过我并不想伤害她,毕竟她为我做了许多事情,所以我放下碗坐到了她的身边,茉莉花往旁边坐了点,故意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道:“姑娘,不是我想刺激你,是你自己给自己找不愉快,总不能我带个女人回来你就不高兴吧,我想在这点上我不需要像你解释什么。”
茉莉花冷笑了一声道:“你当然不需要像我解释了,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犯罪分子,你能收容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心里忽然一动,虽然之前一直没有怀疑过这方面,道:“大姑娘,你这么流利的中国话是和谁学的,我一点也感觉不出来你是外国人,难道你们组织有专门的中文老师?”
茉莉花道:“越南人,但是我从小就在中国生长,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身世,从这点我就应该知道你其实……”
女人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能和爱不爱她挂钩,并以此来声讨男人,虽然之前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在茉莉花身上我学到了不少,不过当我知道了她所在的其实是个国内的组织还是让我吃惊不小,道:“什么,你们这个组织是中国人的组织,那么、那么……”
茉莉花道:“你一定是担心他们回来追杀我们是吧?告诉你还真有这个可能。”
听了这句话我彻底无语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个大麻烦,茉莉花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很快我就会走,没有道理妨碍你的生活。”
我道:“你这是说到哪去了,我可没有这么想过,其实我真的挺喜欢你的,只是我这个人不太善于表达,你也不要太敏感,这会让我压力很大的。”
茉莉花显然对我的话并不相信,道:“女人的感觉是很准全的,从你看那个女人的眼神我就能感觉出来,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女人。”
说到这里她眼睛居然红了,我一看女人哭就没辙,忙靠上去替她擦眼泪道:“我说过绝对不会亏服你的,绝对说到做到,你也别这么小心眼啊。”
茉莉花遮挡着我的手,不让我帮她擦眼泪,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忽然维维经过了这里,我条件反射的将手缩了回来,维维似乎有些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向大海走去,显然我的表现让茉莉花极度失望,她起身离开了我,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只见维维毫不避讳的脱了衣服,穿着内衣跳入了海里,虽然月光下的海面并不是漆黑一团,但是在这个时候下海,足可见她身上作为驭鲸人的基因。
我心情有些低落,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只听外面海水轰轰作响,我知道小龙玩的正高兴,很长时间没见到它,还真有些想念,赶紧穿上衣服,去了海滩,只见在茉莉花的带领下它在海里腾挪纵跃,此时海滨浴场还没有到开放的时间,所以它动作大些也不碍事,不过看到我它嗓子咕咕叫了几声,迅速游到岸边跑到我身边,围着我转了一圈,以它现在的身材,我已经是个非常渺小的生物的,不过它对我是非常驯良的,低下身子我爬了上去,只见猛男和维维目瞪口呆的在窗口看着小龙,显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动物。
我出了趟海,当然以小龙现在的速度来回十海里的路程最多只要小半天的时间,等我回来海滨浴场已经开放,那些奔着小龙来的孩子,对它没有丝毫恐惧,纷纷爬到它的身上,我安排他们坐好,合影留念,维维也禁不住走了过来,驭鲸人的基因让她对这种巨型水生物没有产生丝毫畏惧的心理,因为她特殊的肤色,和美丽的容颜,很快就成了除小龙外最受青睐的合影对象,找她的一般都是成年男人。
我到并没有觉得小龙的脾气变得不好,或许是它离开我后“心情不佳”吧,和我相处它总是显得非常活泼好动,当然它也特别喜欢和小孩子一起玩耍,而且最具明星气质的是它知道躲让那些幼小的少年,每一步踩下去它都会事先观察脚底下是否有生命存在,这让它博得了所有家长的欢迎,和孩子们的喜爱。
一直到闹到中午游人减少,它才趴伏在巨大的海滩上暂时休息,很多人在它巨大的躯体上撑起遮阳伞,居高临下的休息,当然这是生意的一部分,成年人上去是要收费的。
趁小龙休息的当口,猛男来到了小龙的周围经过仔细观察后道:“暂时看不出病变的迹象,但是我可以帮它配置一种草药,可以调理它的身体机能,我的爷爷每年都会用这种药物调理那条该死的蟒蛇。”
我想了想道:“我想也许应该让你知道这件事情,那条蟒蛇已经死了。”
猛男吃了一惊道:“什么,它死了?是你们杀了它?”
我道:“不是,我可没有这种胆量,杀它的是那两个美国人,他们用非常先机的武器杀了那条巨蟒,所以你不用再为这件事情伤心了。”
猛男叹了口气道:“我伤心是因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默然了一会儿他忽然走到海岸旁,一个猛子扎了进去,足足过了有七八分钟,他才浮出水面,手里抓着一把奇形怪状的海藻,和一个满是针刺,橘黄色类似于刺猬的东西,猛男道:“我不知道这在你们这里怎么说,我们称之为惩罚之刺和天梯。”
其实这就是刺鲀,一种含有剧毒的鱼类,他居然拿这个做药,那岂不是要毒死我的小龙,这些土著人也太不讲科学了,似乎是要打消我的疑虑,他随后便将这条鱼身上那些部位有剧毒的地方说了出来,并用一把鱼骨做的小刀,现场就把鱼给宰了,掏出内脏,扔进了海里,也不知道那个倒霉蛋会食用。
随后他回去用碗将鱼肉和海藻捣烂,塞到喂食海龙王的鱼类的腹腔内,喂食它吃下,我有些莫名其妙,如果真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制作的东西,我有必要养着他们吗,天天就做这么简单的工作,那我也太不划算了,而且他的这种所谓的药还未必管用。
我的小商人潜质,这时候又得到了使用,不过猛男很快就打消了我的疑虑,海龙王一般不和成年人多“接触”,但是猛男只是绕着它转了两圈,海龙王就彻底变了,它低着嗓子闷吼了一声,似乎就要站起来,背上那些人东倒西歪,尖叫声四起,我以为它要发飙,刚要赶过去,只见猛男伸出一只手按在海龙王的鼻子上,这头巨大的生物立刻安静下来。
猛男对我做了一个竖大拇指的手势,而小龙背上的那些人都慌里慌张的走了下来,猛男几下爬到小龙身上,忽然小龙站了起来,几步窜入海里向前游去,而之前它中午绝对是需要“休息”,而不会选择下水的。
没一会儿他们就游到了很远,只见猛男忽然又跳到了海里,过了一会儿他又浮出了水面,居然和那个怪人一样漂浮在水面上,我以为他也找到一条巨蟒了,取来望眼镜才发现他双腿分别踩着一条海豚,在小龙身边游弋着,过了一会儿猛男吹了一声口哨,小龙在海里腾空跃起居然翻了一个跟头,溅起的巨大水花将猛男和海豚冲击而起,又跌入海里。
这种难得一见的场面让那些慵懒的游客立刻提起了兴趣,纷纷取出照相机,拍照留念,我立刻就想到以后再看类似表演绝对要收费。
他两玩的尽兴,这才游了回来,猛男的兴致显然高了许多,他连连用英语说着:“非常好、非常好。”
我有些吃醋,暗中踢了小龙一脚道:“你小子不是个东西,白养你这么长时间,居然和外人这么亲。”
玩笑归玩笑,小龙在猛男的训练下其潜能完全被发挥,而另一件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维维因为在海滨浴场的超高人气,终于有国内的媒体开始和她接触,也有专业的模特公司请她去走秀,虽然美国人的话没兑现,但是同胞们主动帮我解决了这些问题。
我们的生活似乎安定了下来,猛男治疗训练小龙,我对他的能力绝对放心,而维维也在中国找到了自己的事业,并且有赶超她原来的可能,因为在中国是多方向发展,不像在国外只能做个模特而已,而随着事业的越来越成功,她对我也不像一开始那么排斥,毕竟是从我这里发迹的,而且只要有记者采访我,我是全力挺她的。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四个月,茉莉花和我的关系越来越冷淡,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打破和她之间那种令人尴尬的关系,赵边城和王晨飞早就离开了这里,不过也回来过一两次,冬季渐渐到来,海滨浴场的生意一日淡似一日,这是我一年中最闲的三个月,小龙在这种气候下也明显减少了自己的活动量,进食量也大大较少,并且不下海了,我却并不担心,因为这是它的正常生理表现。
一天晚上我正在洗澡,忽然觉得玻璃上有人影晃动,我的屋子是建在海滨浴场里的,一般到了闭园时间,除了我和猛男还有茉莉花,不会有第四个人,开始我以为猛男,因为从体型上看不像女人,不过很快就觉得不对头了,猛男可比这个人要高不少,我有些奇怪的道:“谁啊?”影子没说话,忽然之间消失了。
……
诡秘疑云:
我不顾寒冷,立刻打开窗户,只见外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海水不停的涌上岸来,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我疑心顿起,立刻擦干身上,穿上衣服走出了屋子,只见偌大的海滩上从左到右半个人影都没有,而随后我发现茉莉花和猛男都在看电视,他们压根就没有出过屋子,我觉得有些古怪了,把情况告诉了他们。
猛男不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这种情况也没让他觉得古怪,而茉莉花却似乎有点慌张,我看在眼里当然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组织的人追查过来了,不过并没有点破,避免她会更加紧张,晚上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我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茉莉花,开门后果然是她,这是在上次闹别扭后她第一次站在我房间的门口。
我道:“怎么了,你又看到那个人了?”
茉莉花摇摇头道:“我是个职业杀手,我们这种人最不怕的就是人了,不过我只担心一点,这个人是我们组织里的人,我的任务没完成,他们肯定要想办法结束。”
我顿时紧张起来,道:“要不然咱们报警吧?”
茉莉花道:“不行,这样会暴露我的身份,那我一样死定了。”
我没有想到这点,以她曾经的身份如果暴露了,至少是无期,这事还真难办了,我道:“那你看怎么办,这些人应该是杀人不眨眼的吧?”
茉莉花迟疑了一会儿道:“没错,我们这种人只要给钱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我忙道:“你别多心,我不可不是这个意思。”
茉莉花淡淡的道:“没事,我本来就属于这样一群人,和你待了一段时间让我产生了一定的错觉,但是过去的事情毕竟是真实发生过的,我无法逃避,邹哥你放心,如果真的是他们,我拼了这条命保证你的安全。”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阵温暖,道:“大姑娘,谢谢你了,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没说……”
我本意是想把那天在海里遇险时的行为解释一下,让她知道我只是想逃跑,并没有想过要救谁,只是没想到那条变异虎鲸就盯着我不放,不过茉莉花淡淡的道:“邹哥,既然你之前瞒着我,就一直瞒下去吧,好歹给我留个念想。”
听了这话我满心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茉莉花轻轻关上我的房门,走了回去,这一夜我失眠了,老实说和茉莉花忽然走到这份上也是我始料未及的,本来以为感情比较稳定了,没想到忽然又横生枝节,关键是我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她,对她有的只是同情和怜悯。
第二天早上我给小龙准备好早饭,准备招呼它自己过来食用,不过到了它的栖息地,发现它懒洋洋的没一点精神,这也不为奇怪,因为天越冷,海龙王的运动频率就会越低,它是那种准冬眠的动物,所以我也没有多心。
不过我叫了它几声,小龙只是懒懒的动了动眼皮动都没动,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不知道它是不是病了,要是真的病了,那就是大麻烦,毕竟全世界的兽医估计都没有研究海龙王的。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紧张,赶忙将救星猛男请了出来,让他帮忙断个病症,猛男在海龙王的大脑袋前左右转了转,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不过他很肯定的说海龙王没有生病,只是行动迟缓了一些而已,或许是与天气有关。
话刚说完就听茉莉花一声惊叫远远传来,我心里暗道不好,赶紧往回赶去,却发现猛男的速度比我快了几倍,我刚跑了一小半的路程他已经进了屋子里,今天算是开了眼,刘易斯就算在这里估计也不是他对手。
等我跑到屋里,只见茉莉花和他坐在屋子正中的沙发上,满脸苍白,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浑身抖个不停。
我走过去道:“你看到什么了?”
茉莉花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两就这么陪她坐到下午,过了很久她才回过神来,长长吁了口气,我又问了她一遍,茉莉花道:“说了你都不会相信的,我刚才看到了孟洋。”
听了这话我也是大吃一惊,因为孟洋死在了黄泉眼上,是我们所有人都亲眼看到的,而且他的尸体估计也被炸成了许多块,他没有生还的道理,虽然孟洋是个好人,但是并不代表好人就能够死而复生。
猛男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经过几个月的生活,他已经可以使用中文进行简单的对话了,便问我们孟洋是谁?我们将前因后果告诉了他,猛男也和我们一样长大了嘴说不出话了。
我们就这么面面相觑的对视了很久,茉莉花道:“我们这种人是不能信鬼神的,信鬼神做不了杀手,但是我绝对没有看错,那个人就是孟洋。”
我道:“如果是他,能说明什么问题?他回来找我们复仇了?他的死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和他是一头的,不过如果说他回来是打算保佑我们,我看也不太像。”
茉莉花道:“看到死人,绝对不会是好事,邹哥,我想你应该想办法搞清楚这件事情,就算他真是鬼,我们也要找个驱鬼的把他赶走。”
茉莉花对我的期许太高了,我骨子里只是一个小商人而已,在岛上经历的一切包括真相探查和推断基本都是赵边城和王晨飞完成的,与我没有太大关系,忽然间遇到这种棘手的事情我有点不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打个电话把情况和他们两个说一下,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首先给王晨飞打了过去,他接通电话后我们寒暄了几句,我道:“王老师,和您说个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和您说,反正这件事情特别古怪……”
我说到这里王晨飞叹了口气道:“我来猜一猜,你是不是看到孟洋了?”
就这一句话,让我再一次目瞪口呆,我们两人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还是王晨飞先说的道:“虽然我还没有见到孟洋,但是赵边城给我打电话说过这件事情,我想咱们有必要见个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