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蛇蜕
这样恐怖的姿势,让我一眼看上去,第一感觉就是这似乎是一个长着蛇脸的人站在外面,我脑子马上就嗡了一声,整个后脖子一下就僵了。
我自问不是胆小的人,事实在那个年代,我们这样的年纪还真没几个胆小的,不过,这种勇气其实只是一种隐藏在嚣张底下的假象,遇到真的可怕的东西就没用了,可以说要是在战场上恐怕恐惧也不会恐惧成这样。
那一刹那,我们两个人都吓的一个哆嗦,然后倒退了好几步,全挤到了刀老头的身边。癞痢反应很快,一手迅速从烧着的碳坑里握住一只烧火棒子,当作武器。我则抓起一把铁砂,也不知道想干什么的横在了胸口。
刀老头在我们身后,肯定是给我们挤倒了,当然我们也顾不得他了,继续向后退。
可是等我们定下神来,再一次盯向窗口的时候,却都一愣,因为窗外已经什么都没有,蛇脸已经不见了。
窗嘎啦确实给撞开了,凛冽的寒风不停的在灌进来,外面却一片漆黑。
我们呆了好几分钟,才意识到不对,癞痢开口问我道:“这……刚才是什么东西?”
我根本没反应过来,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他。
刚才也就是几秒的时间,实际看到那张蛇脸到我们开始害怕恐怕最多只有一妙,但是我还是可以肯定是那是条很大的极北蝰,这里叫做:“雪龙纹”,是冬眠非常晚的且耐寒的一种蛇,相当少见,不是我们这些在无人林海中心的人,其他地区的人恐怕几乎不会看到。
这蛇的脑袋比人头略小,按照我的想象,蛇身起码有4到5米长,我在大兴安岭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龙纹,而且现在的季节就算是雪龙纹也该冬眠了。
冬天见活蛇,那是非常诡异的现象,按这里的老说法,除非是蛇仙产冬胎,出来吃人当补品,不然是不会出现的。
其实,让我感觉到浑身冰凉的是,那雪龙纹诡异的姿势,那绝对是人的动作,蛇做不出这个动作,这才是吓到我的地方。
几个人僵持了半天,窗口还是空洞洞的,似乎根本没有东西站在那里过,因为窗户大开,灌进来的冷空气将室内的温度降的很低,我们狂泵的心跳,也逐渐缓和下来。
癞痢手里的烧火棍子已经熄灭了,我的手也冻的几乎张不开,但是谁也不敢去关窗,我们警惕的感觉着周围的声音,把铁砂放回到箱子里,癞痢也把烧火棍子扔回火坑里,我们拿起了刀老头装好的枪,癞痢还往火坑里放了柴火。
火重新开始烧旺,温度才逐渐上升,我们重新坐了下来,这个时候,我们才想起了刀老头。
回头一看,我们才发现身后的刀老头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跪了下来,在一边的角落里缩成了一团,一边浑身发抖,看样子竟然像是只瘦弱的动物,显然从刚才开始,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此时我真的是不理解,虽然我们也很恐惧,但是那条雪龙纹其实也只是条蛇而已,最多是大了一点,我们尚且可以在恐惧中反应,这个敢近距离射杀白恰克的老猎人却恐惧成这样,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