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木兰花站起身来,又检查了一下舱顶的弹孔,然后,一言不发。
直升机的气氛,显得很沉闷,自然,那是由于这突如其来的一抢带来的,当玻璃破裂的时候,直升机飞行的高度,是两千呎,子弹不但射破了玻璃,而且,穿过了舱顶,可知那柄枪的力道之强了!
如果说是在别的地方。有人以强力的来福枪袭击他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可是,直升机下面,都是地图上的空白,是蛮荒地区!
正如桑达所说,不论是什么人,在这样的地方,都是得不到好处的,就算是下面的山区中,有着丰富的矿藏。但是,开矿不比其它的事情,要说有人早已在这里,秘密开发稀有金属,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木兰花曾说,那一枪,替她揭开了许多神秘的帷幕,事实的确如此,因为她多少已经明白,自己所面对的人,不是什么靠巫术置人死亡的降头师,而是配备有精良武器的另一帮敌人!
但是,一些神秘的帷幕被揭去了。另一些神秘的帷幕却又罩了上来。那便是:隐藏在山中的敌人是什么样的人呢?他们隐藏在这种人迹不到。充满了神秘传说的蛮荒之地,目的是什么呢?
他们既然能从地面攻理直升机,那么,自己如果从地面进入山区,岂不是更危险万分?
在沉思中,直升机已渐渐飞近野猪坡了,穆秀珍曾好几次转过头来看木兰花,但是她看出木兰花正在沉思,是以她没有开口发问。
直升机盘旋下降。停在野猪坡前,桑达先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大声叫着。
木兰花、穆秀珍和安妮三人。也一起下了直升机,那时,桑达正一面叫,一面在向那几间屋子走去。野猪坡是一片平地,但是四周围都是高可参天的树林。
桑达已经快来到房子的附近了。可是,并没有人应他,四周围一片寂静。桑达呆了一呆。停了脚步,道:“奇怪,他们到那里去了呢?”
木兰花等三人,也赶了上来,桑达一停止了叫唤,四周围更是静得出奇,安妮先怀疑了起来:道:“这里是有人住的么?”
安妮一说,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心中也陡地一凛,因为这里,实在太静了,静得根本不像是有人!
桑达却还在道:“他们一定在屋里的,自从迪逊先生死了之后,勘察活动就停止了,或许他们全睡着了,也说不定。”
木兰花却已经可以肯定,事情有点不对头了,她伸手拦住了桑达,不让他再向前去,同时,作了一个手势,四个人各自斜奔到一丛矮树之后,躲了起来,穆秀珍和安妮,已各掣了枪在手。
桑达的脸都白了,道:“兰花小姐,你……你以为发生了什么?”
木兰花道:“现在我还不知道,秀珍,你小心掩护我,我过去看看!”
穆秀珍答应了一声,木兰花已经俯着身,向前疾奔了过去,她迅速地奔出了十来码,来到了另一簇矮树之后,又伏了片刻。
屋子中,仍是静得一点动静也没有,木兰花转过身来,向桑达作了一个手势,桑达会意。又大声呼叫着一些人的名字。
屋中仍然没有反应,木兰花疾奔了过去,到了门前,立时转过身,背靠着门而立,一掌向门拍去。木兰花的那一掌,力道相移大,一下子将门拍了开去,门一开,她身子又一侧。
也就在门被拍开来的那一刹间,“砰”地一声响,门里突然跌出了一个人来,那人自门里疾跌了出来,在地上滚了一滚,就躺在地上不动,面朝着天。
这时,正是下午时分,那人脸向着天躺在地上不动,阳光也灼灼地照在他的脸上,只见他脸上呈现着一种可怕之极的青紫色,目、口、鼻之中,隐隐有血丝沁了出来,不但早已死了,而且死状极其可怖!
木兰花一看到这个死人,就肯定了这人的死因。和那计程车司机的死因是一样的!
这时。穆秀珍等人,也看到木兰花将一对门拍开,就有一个人跌出来,但是他们隔得很远,看不清跌出来的是什么人。
穆秀珍怪叫道:“兰花姐,是什么人?”
木兰花吸了一口气,道:“死了!”
安妮、穆秀珍和桑达三人。一起向前奔来,当他们一齐奔过来时,木兰花已转过身,向屋中看去,屋中的光线虽然相当阴暗,但是木兰花还是一下子就看到了屋中的情形!
只见屋中的陈设很简单,堆放着许多勘察用的工具,有一张方桌,桌旁有四个人坐着,那四个人正在玩纸牌,其中两个。手中还握着牌,四个人像是正常人一样地坐着,可是却全死了!
当木兰花略呆了一呆之际。穆秀珍已到了背后,也看到了屋内的情形,她失声叫了起来。
木兰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小心,别碰死人,也别碰房子中任何东西!”
那四个死在方桌边的人。显然全是西方人,毫无疑问,他们是勘察队的成员,而他们的脸上,也一样呈现着可布的青紫色,鼻孔在流着血。
他们虽然死了,但是仍然一样坐在桌边,可以知道,死亡是突如其来的。
木兰花和穆秀珍走进了屋子,立时又退了出来。
安妮站在门口,神情十分紧张,桑达则站在那个死人身边,面色发青。
木兰花立时道:“桑达,你不是说一共有十个人的么?再去找别的人!”
桑达抬起头来,急速地喘着气,嘴唇动了几下,想要说话、但是却没有发出声来。
木兰花道:“你要说什么,只管说!”
桑达苦笑了一下,道:“这人……是中了飞头降头术而死的。”
木兰花沉声说道:“他们是死于一种剧毒的毒药。”
桑达道:“是的,可以这样说,但是这种剧毒的毒药,却是由一个飞行的死人头,受了巫术的控制而发出来的,这便是飞头——”
木兰花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道:“桑达,你相信有这样的事?”
桑达道:“我自然是不相信的,我来的时候,父亲叫我小心,我也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他们全死了,他们都有武器,为什么有敌人来,他们竟完全不作反抗,就中毒死了?”
木兰花没有说什么,这里的人,怎么会死的,在她来说,还是一个谜。
如果没有那一颗突如其来的枪弹的话,木兰花或者还会在降头术上去动脑,但是现在,她却根本不往那方面去想,她已经肯定,自己面对着行事十分凶狠,似乎不借用尽一切手段。都要去阻止开发山区的劲敌!
木兰花转过身,和安妮、穆秀珍,又去看其它的屋子。
她们在一间厨房中,找到了另外三个土人。在一间屋子的床上,又发现了两个勘察队员,野猪坡中一共有十个人,一点也不错,但是那十个人,全死了,他们都死得那么突然,叉叫人搞不透,凶手是用什么方法下毒。
木兰花扯下了一幅蚊帐来,在一个死人的身上,略按了一按。
安妮问道:“他们死了多久了?”
木兰花道:“从尸体肌肉的值硬程度来看,已有十小时以上,大约是今天还未亮时的事,我们先到外面去,再商量。”
桑达看来有点失魂落魄,他站在空地中,一见木兰花等三人退了出来,他就道:“我们还是先回宫去吧,这里无法过夜了!”
木兰花看了看天色,斜阳已然西沉,她道:“这里有燃料么?”
桑达像是急于要离开这裘,道:“有,我知道燃料在什么地方!”
他一面说,一面向屋后的一个草棚,奔了过去,可是才一奔到那草棚之前,他便发出了一下惊呼声,木兰花等三人忙奔了过去。
桑达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是伸手指着那个棚,那棚中有不少油桶,可是每一只油桶上,全是弹孔,油已漏完了!木兰花冷笑了一声,道:“这不见得又是飞头降头术所造成的吧!”
桑达的神情。也比较镇定了些。显然他并不是害怕面对敌人,而是由于从小受到了传说的影响,特别对不可思议的巫术有着恐惧。
木兰花沉声道:“敌人既然曾向我们的直升机射玮,可能料到我们会在这里歇脚,直升机中的燃料,不够飞回王宫去,我们要小心!”
穆秀珍道:“我们去搜寻敌人?”
木兰花四面看了一下,道:“不,我们在屋中等,等敌人出现。”
安妮道:“兰花姐,他们害人的方法,是这样神出鬼没。我们——”
木兰花不等她讲完,就道:“所以,我们要加倍小心。任何食物都要经过化验,才能入口,你们回直升机去,将应用的东西搬下来,我去寻找无线电通讯设备,和王宫联筑!”
桑达、穆秀珍和安妮三人走了开去,木兰花回到了那间较大的屋子中。
那最大的屋子,看来是勘察队的办公室,有很多张桌子,桌上摊着地图,和一再一般采回来的矿石标本,以及实验用具。
木兰花走了进来,她自然不是什么怕鬼怪的人,可是屋中的四个死人,死相实在太狞狰可布,令得她心头,也有一股极不自然的感觉。
她先到了几张桌子旁,看了一看,最后,停在一幅空中摄影图之前,那一大幅空中摄影圃,是由许多张照片拚成的,足有十二呎长、七呎多宽,看照片上起伏的山峦,木兰花就认得出,那正是刚才曾经飞过的地方。桑达告诉她的那个矿藏的山头,也清楚可见。
但这时,吸引了木兰花注意的,是一个红色的记号,画在照片上那记号是一条直线,就从那矿山山头开始,直向北,箭头停在一个山头中,在箭头所指处,红笔画成了一个小小的圈子,旁边还加着一个问号。
木兰花拉下抬灯,自动发电设备也没有损坏,灯光照在照片上,木兰花仔细看那红圈圈的地方,看到密密的林木中,好像有几点亮光。
由于照片是黑白的,是以看不出那几点亮光,是什么颜色。
而那几点亮光,几乎可以是任何东西,可以是阳光的反射,可以是林中的一道小溪,当然也可能是林中有其他的东西在发光。
而在那团亮光之上。既然被人加了一圈红圈,而且也有一个问号,可以肯定的是,那圈红圈之内的亮光,一定是十分值得注意的了。
木兰花看了一会,桑达、穆秀珍、安妮也已进屋子来,木兰花转过头来,道:“无线电联络系统,有没有问题?”
桑达道:“已经和我父亲联络过。他明天一早就派另一架直升机来!”
木兰花皱了皱眉,道:“为什么要明天?”
桑达苦笑了一下,道:“在这里,到了晚上。一直是很少人……行动的。”
木兰花的声音,十分低沉,但是也十分坚决,道:“我们今晚就要行动,而且,桑达,你要和我们一起行动,向山区进发!”
木兰花的这个决定,连穆秀珍和安妮,也不免感到有点怪异,但是她们原是过惯了冒险生活的,所以都只是略皱了皱眉。
木兰花望着桑达,桑达的脸色很苍白,但是他还是勇敢地点了点头,只不过他的声音很乾涩,道:“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木兰花神过身。指着桌上的照片,道:“到道个地方去,我想,勘察队,或者是迪逊,一定曾在那地方发现过什么他所不明白的东西,所以才加上圈儿的!”
几个人一起俯首看着,安妮首先道:“密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木兰花点了点头,“嗯”地一声,安妮突然抬起头来,道:“兰花姐,你记得三哥临死前的话么?”
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都陡地一动,穆秀珍抢着道:“通体发金光的庙,那座金庙!兰花姐,那座金庙,就在这里!”
这时。桑达的脸色更白了,而外面的天色,也迅速地黑了下来,木兰花道:“别那么肯定,我们只能说,那座金庙,有可能在这里!”
桑达终于开口,道:“兰花小姐,为什么不等到明天,直升机到了,载我们到那上空降落,而耍今天晚上开始步行?”
木兰花坐了下来,神色严肃,语辞坚决,她道:“道理很简单,第一,今天晚上,我们如果在这里过夜。敌人要对付我们,我们个个全是显着的目标,只有更加危险,不如冒着险夜行,和他们捉迷藏。第二,我们既然是在一个充满神秘的地区活动。行踪自然是越隐密越好,我们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那地方,才能看到真正实在的情形!”
桑达站着头,不再出声,木兰花向安妮道:“拿一具录音机来。”
安妮是提着一个箱子进来的。她打开箱子,取出了一具小小的录音机,木兰花对于录音机,讲了几分钟,全是吩咐明早来的人,如何小心处理那十具离奇死亡的尸体,木兰花的最后建议是:将这间屋子,连同尸体,一起火焚。
木兰花又写了一张纸条。放在录音机之上,然后他们几个人,便一起翻看文件,希望找到什么可以参考的资料,对他们的探险之行,可以有所帮助,可是除了很多矿务上的资料外,并没有什么发现了。
他们又到勘察队员的宿舍中去搜寻了一番,这一次倒有不少收获,他们找到了很多照片,全是勘察队员在各个乡村,和当地土着合照的,有的还是在土着的屋子之内拍摄的。
但是这些照片。对于他们所要探索的事,却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帮助。
等到他们再离开屋子,回到空地的时候,天色已然完全黑了,在这个蛮荒神秘的地区,黑暗似乎比别的地方,更来得深沉、浓稠。人像是被包围在无边无涯,凝结得像是固体一样的黑暗里。
木兰花大声吩咐着,准备一切夜行通过森林所用的东西。好在他们来的时候,早有准备,一切用具,全是现成的,而且都是极其精巧实用的工具,每人分配起来,所要负责携带的东西,还不到二十磅。
然后,他们才生起了一堆火,在空地中心,将带来的食物煮了来充饥,他们已足足忙了一天,可是由于身处在神秘的环境之中,心情都免不了紧张,是以,也不觉得肚子饿。
等到他们开始出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时了。
木兰花走在最前面,她手中握着强力蓄电池的电筒,照着路,安妮跟在木兰花的后面,桑达自告奋勇殿后,可是穆秀珍却将他推向前去,自己走在最后面。他们一行四人,离开野猪坡只不过几百码,虽然说黑暗已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已不可能再黑到什么地方去,可是感觉上,一进入茂密的林木之中,黑暗却像是更甚了。木兰花手中的灯光,可以射出十来码远近,在光芒的范围之内,全是粗大的树干,再渐渐向前走去,树干上全是粗大的树藤,有好几次灯光远照到盘在树上的蟒蛇。只看到蛇身,连蛇头都找不到。在这样的原始森林中赶夜路,前进的速度,当然十分慢,每小时只不过前进两三哩,一直走了两小时,对那种极度的黑暗,渐渐习惯了之后,倒也不觉得怎样了。穆秀珍松了一口气,道:“还好,虽然黑一些,倒没有什么特别。”木兰花并不转过头来,只是道:“别疏忽,随时准备有人来侵扰!”桑达道:“有人来倒不怕——”他那一句话,只说到一半,便为没说下去,穆秀珍就在他的身后,立时用手中的抢,在桑达的背后扬了扬,道:“除了人之外,还会有什么呢?”桑达一面向前走着,一面苦笑道。“本来我也不信的,可是这里的气氛,那么神秘——”桑达讲到这里,穆秀珍本来想立时大声斥责他的,可是安妮却立时道。“听,什么声音?”当安妮那样说的时候,穆秀珍辽没有听到什么。可是她知道安妮的听觉十分灵敏,是以她也立时住口不言,而这时候,木兰花也停了下来。就在那一刹间,一阵尖锐的“嗤嗤”声,已经自远而近,迅速地传了过来,从那种声音听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飞了过来。那只不过是几秒钟之内的事。穆秀珍一住了口,各人的脚步才一停下,那种“嗤嗤”声。已经在他们的头顶之上了。木兰花的反应,也叉快得出奇,她手中的灯,本来是照着前面的,也就在那一刹间,她陡地一翻手腕,灯已向上照去。
那强力的蕃电池橙,所射出来的光芒,幅度相当大,光线才一扬向上,安妮和桑达,首先发出了一下惊呼声,而穆秀珍则一下怪叫,已经扳动了枪机,“砰”地一声枪响,子弹已疾射而出!
在寂静的森林中,那一下枪声。听来可以说是惊人之极,黑暗之中,立时有许多已经栖息着的鸟,惊得一起振翼飞了起来。
穆秀珍的枪法之佳,本来可以说是百发百中的,但是,这时,一则由于她才看到那东西时,吃了一惊,二则,那东西飞得十分之快,穆秀珍绝没有准备的机会,是以那一枪,并没有命中。
故到枪声一响时,那东西早已飞出了光柱之外,由于枪声之后,树林中起了一阵骚动,是以连那东西飞远去的“嗤嗤”声,都没有听到。
树林之中,迅速地恢复了寂静,他们四人,仍然站在当地,没有移动脚步,木兰花手中的灯,灯光照在地上。四个人之中,又是穆秀珍最早开口,她道:“老天,我不是眼花了吧!”
安妮的声音中。充满了怯意,道:“秀珍姐,你……你看到了什么?”
穆秀珍道:“我……我刚才看到,在我们头上飞过去的,是一个人头!”
穆秀珍这句话一出口,桑达立时发出了一下近乎呻吟的声音来。
穆秀珍向桑达看去,在黑暗中看来,桑达的脸色,更是苍白得出奇!
安妮道:“秀珍姐,你没有眼花。我看到的:也是一个人头!”
安妮讲着,木兰花已向穆秀参望去,木兰花低着头,望着地上的那一团光,一动也不动,穆秀珍说道:“兰花姐。你看到了什么?”
木兰花的声昔,十分沉缓,道:“不错,刚才是有一个人头,在我们头上飞了过去,离地大约二十呎高。飞得极快,秀珍,你那一枪,并没有射中它!”
木兰花究竟比较镇定得多。虽然,当她刚才一听到“嗤嗤”声,就在头顶上掠过之际,她扬起灯向上照去,看到了那颗疾飞而过的人头之际,她心中也是惊异莫名,但是,当她渐渐镇定了下来之后。她却对那人头的飞行高度和速度,有了约略的估计。
不过,这时候,木兰花的心头,还是怦怦乱跳着,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虽然桑达还没有出声,但是她知道,桑达也看到了那颗人头!
固然,在黑暗中,心理上先有了自己身处神秘地区的主见,是很容易产生一点幻象的。
但无论如何,绝不可能四个人的眼睛,产生同样的幻象。
而且,木兰花还有自信,自信她自己决不致于因为身处的四周黑暗、神秘,而产生幻象来。那也就是说,刚才,在他们的头上,的的确确,有一颗人头,以高速飞行而过!
虽然那颗人头,从被灯光照住,到飞进黑暗,只怕还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但是木兰花已经看得十分清楚,那是一个人头,面色惨白,双眼似开非开,乍一看来,像是才被人从一个人的身上割下来的!
木兰花不知道曾经经历过多少冒险生活,但是像那样怪诞、不可思议、离奇不经的事,她却还是第一次看到!
自然,在这以前,她曾听几个人讲起过这样的事,她知道,那就是“飞头降头术”,在黑暗之中,一颗人头飞来飞去。
然而这样的事,单是听人说,是无论如何无法令人相信的。
而现在,她却亲眼看到了!
一时之间,她心中乱到了极点,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安妮喘了一口气,问道:“兰花姐,那…那究竟是什么?”
木兰花还未曾回答,桑达已经道:“那是飞头降头术,我们遇到飞头降头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