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混乱
所谓即视感,是大脑产生的一种非视错觉。
举个例子,就像你明明是第一次去某个地方,但偏偏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你很久以前来过,而且还做着和现在完全一样的事情……
总之,大脑时不时的会产生一种无中生有的熟悉感,让你认为自己曾经在从前的某个时间,做过和现在一样的某件事,也就是所谓的似曾相识。
当然,也有许多玄学人士将即视感,当作前世的记忆。不过,我实在不太相信。
如果按照他们的解释的话,难道对由美产生即视感的我,前世就曾经遇到过她,和她发生过什么?然后我死掉了,走上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将前世的种种全都忘的个一干二净,但现在由于某个关键的影响下,我又突如其来的唤醒了当时的记忆?
我猛地翻身起来,一边大笑着自己的发散性思维,一边推开门向外走去。
已经两天多了,通过高桥集团的资讯网路,有关于乌萨的事情,应该查到了不少线索。今晚一定要向由美好好询问一下。
夜,不能阻拦的降临了。三元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沥小雨,雨打在木质的屋檐上,令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三元索性走到窗前的椅子上,点燃一根烟,缓缓抽了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高桥由美在这种重要的时候,居然敢和自己玩贱招。
原本根据家族的计画,只要等高桥家的人将高桥由由美逼迫的走投无路,然后自己再出面做好人,娶了她,再慢慢地将她手里百分之十三的股票哄出来,到时候加上三元集团暗中收购的百分之四的股票,派人出任高桥集团的会长,进而控制和吞并高桥家,就不再是问题。
不过,今天早晨收到的匿名信还真奇怪,它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三元家的餐桌上,或许是不想让人认出笔迹吧,整封信全都是用电脑打出来的。
上边只有两个资讯,一是说高桥光夫曾在十年前,将高桥集团百分之十三的股票偷偷以高桥恋衣的名义存了起来,而现在那笔股票已经到了高桥由美手里。
第二个便是高桥由美会在两个月后,和一个非日本裔的无名小子结婚的消息。
三元狠狠的将抽了一半的香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后,用手指按摩起太阳穴。
在很久以前,三元家就怀疑,那百分之十三的股分在高桥恋衣或者高桥由美其中一人的手中,所以才一直不敢取消和高桥家的联姻。
虽然不知道匿名信带来的消息的真实性,但却有了入手点,管它是真是假,只要有一丝可能性,三元家就绝对不能放弃,即使不能控制高桥家,就算是得到了那百分之十三的股分,对早已陷入财政危机、债台高筑的三元家来说,也是一针强心剂。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得到先机,却没想到匿名信居然不止一封。
同样的匿名信,在同样的时间,以同样的方式,出现在高桥由美其余的两个未婚夫家里,更加想不到的是,上衫家和大井家也出于同样的考量,将那两个混蛋硬塞了过来。
就这样,自己莫名其妙的多了两个竞争者,不对,还有那个混蛋!
那家伙虽然一副笑容可掬、忠厚老实,看似很好欺负的样子,但不知为什么,自己一见到他那双鹰眼就觉得讨厌!
那双眼睛透出的精光,似乎穿透了自己的骨髓,在他的注视下,自己就像是赤裸裸的站在雪地上,那种感觉真的令自己十分的厌恶。
三元恼怒的将穿在脚上的木屐踢了出去,然后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痴痴的望着镜中的自己。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脸颊,然后笑了。
自己微笑的样子很帅,这是让许多女人为自己痴迷的原因之一。
当然,那些婊子更喜欢自己兜里的钱,如果今年之内还不能找到一大笔资金和三元集团融资,银行就很有可能将企业接管起来。
到时候一切都完了,女人,还有供自己过奢华生活的大笔大笔的钱……
突然,三元从镜子里看到有什么似乎从身后的窗外闪了过去,是一个黑影,一个比黑夜更加黑暗的黑影。
那是什么东西?人?
不可能,这里可是三楼!
三元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又看了一眼窗外,什么也没有,只有从天空不断飘扬下来的雨水。
雨在灯光的照耀下透露着一分异采,不,更像是一种邪气,不知为何,三元感觉自己在害怕。就像这纷飞的雨会带给自己危险。
“我是怎么了,这只不过是普通的雨而已!”他又点燃一根香烟,正要含在嘴唇上时,突然所有的行动都在那一刻停止了。
三元全身颤抖起来。
窗户!窗户什么时候被推开的?
他明明记得进房间时,高桥家的下人怕雨水飘进房间,就将窗户关了起来,而且自己原本就有关窗户睡觉的习惯,因为那样会给自己一种安全感!
三元清楚地记得,一个小时前,自己还检查过客房的窗户是否关严了。
那窗户究竟是什么时候,被谁打开的?
三元用力的甩了甩头,愣愣地盯着窗户,不知这样呆了多久,他突然笑了起来。
高桥由美那个婊子,一定是她搞的鬼,为了赶走自己,她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这也就更能证明,那些股票在她的手里。
“没关系,谁怕谁啊!老子一向都是耐心十足。”
三元随手扔掉快要烧到手指的香烟,站起身将窗户关了起来,就在他转身向床走去的那一刹那,灯,突然熄灭了。
客房里顿时一片漆黑。
三元大吃一惊,但随即又不慌不忙的,从衣兜里掏出打火机,一道淡蓝色的火苗便窜了出来。
微弱的火光,充斥着整个黑暗的房间,在他的身后拖勒出摇烁不定的长长影子。
他坐到床上,眼睛漫不经心的盯着飞窜的火苗,得意的笑了。
那个臭女人做事真绝,不过还是太嫩了点。
想要吓倒我三元耕助,哪会那么容易!老子我可是被吓大的!
这时,打火机燃起的火焰,猛地摇晃了一下,然后熄灭了。
三元将它重新打燃,但不一会儿火焰一晃,又熄掉了,就这样反覆了好几次,他略微感到不安起来。
自己的打火机是瑞士的知名品牌,出名的防风,就算在狂风里也很难熄掉,更何况是在这间丝毫没有任何风的房间里。
他深吸一口气,又再次将火机打燃,却立刻又熄灭了,但这次三元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有一丝微弱的气流,从自己的左边抚在脸颊上,就像……就像身旁有个顽皮的孩子,只要自己一将打火机打燃,他就恶作剧般的轻轻将它吹灭。
三元只感到一阵恶寒从脚底爬上了脊背,然后又从脊背传到后脑勺。
他恐惧的全身僵硬,就那样一动也不敢动地呆坐在床沿边。
过了许久,他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猛地打燃打火机,然后向左边望去。
黯淡的光芒下,那里什么都没有!
看来,刚才的风果然只是错觉!
三元长长舒了口气,突然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淡淡的影子拖在身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和平常的不太一样?
他仔细看着,当他看清楚自己影子的时候,顿时,还没歇止下来的恐惧感,猛的扩大千万倍,甚至冻彻了他的脊髓——只见自己的背部隆起了一大块,似乎有什么正趴在他的背上。
是个小孩!
对,绝对是小孩,那个小孩用双手挽着他的脖子,紧紧的贴在他的背上。
三元想要大声呼救,但立刻发现自己的大脑已经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他就连喊出声的能力也没有。
每当自己想要颤动喉咙的时候,就有一双柔弱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强迫自己将声音硬吞下去。
但灾难并没有因此而结束,窗户响了起来,是敲击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破窗而入,打火机突然自己燃了起来,藉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窗户的锁在一种无形的力量下猛的弹开,推拉窗缓缓地开启……
缝隙越来越大,他甚至可以看见窗外有一个比黑夜更加黑暗的黑影,那个黑影伸出尖利的爪子,一边向他招着手,一边不断将窗户推开。
三元的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他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向那个黑影伸出手去。
正当他就要碰到那个黑影的时候,脑子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感觉自己又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不过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他,早已没有转身逃跑的能力,三元全身一软,一边疯狂的大声叫着,一边坐瘫在地上。
他的裤子里早已经湿透了,淡黄的液体和冒着臭气的固体流到地上,只要是人都可以看出,那绝对是传说中被称为屎和尿的某种碳水混合物以及排泄物……
走出餐厅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那两个黑匣子,又仔细看了一番。
虽然目前依然是一无所获,但我却没有像以往那么焦急了,毕竟有高桥家的情报网可以用,自己再也不是无头的苍蝇。
再退一步来说,如果高桥家也查不出乌萨究竟在日本的哪个地方,那么我更不可能找的到,到时候就只有回国,然后去黑山镇陪着张雯怡一起等死了。
又磨蹭了一会儿,我这才不慌不忙的向由美的卧室走去。
刚一到门口,卧室的门立刻打开了。
浑身洋溢着幽香的由美,出现在我眼前,她穿着丝质睡衣,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冲我露出甜甜而又充满诱惑的笑。
“你来啦?”她挽住我的手,将我拉到床沿上坐下,这才问:“要不要先喝点什么?”
“不要。”我红着脸说:“其实我来这里,是想问有关……”
由美用食指按在我的嘴唇上,轻轻摇了摇头,“不准你说这么扫兴的话,要知道,这可是人家的第一次!”
“什……什么第一次。”我不由得结巴起来。
她用双手从身后抱住我,将丰满动人的胴体紧贴在我背上,我只感到有两颗硕大的柔软物体紧紧压着背部,一股舒服的酥麻感顿时充斥了全身。
她轻轻的对着我的耳洞吐出一口气,我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由美顿时笑了起来。
“你好敏感。”
她一边笑着,一边将双手伸进我的睡衣里,在我的身上不断游走。
我大为发窘,大脑再也保持不了平静,只是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再深陷下去,不然一定会被这个女人给玩死的。
理智!一定要理智!
我一咬牙,甩开她的手,从床上站了起来。
但由美明显会错了意,她微微一笑,顺势躺倒在床上,凌乱的睡衣,松散的半遮着她修长的身体,上身的开口处,几乎已经露出了半个雪白的酥胸。
面对这个我想吃又不敢吃的横呈玉体,只能暗自吞下口水,用力拍了她的臀部一下,接着淡然说道:“我来是为了看你是不是履行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我正在履行啊。”由美坐起身,将下巴倚在我的肩上,然后柔软的嘴唇,又寻上了我的脖子。
我努力抵抗着诱惑,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尽量平静地说:“两天了,你究竟查到乌萨在什么地方了没有?”
由美全身一顿,她狠狠在我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这才裹了裹睡衣走下床来。
“我两天前动用了高桥集团所有的资讯通道,帮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找那鬼地方。”
她倒了一杯可乐轻轻品了口,继续说道:“但是什么都查不到,你真的能确定乌萨是日本的地名吗?”
“绝对可以肯定。”我信誓旦旦的点头。
由美大为好奇的问:“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地名的?”
我全身如同被电击一般,猛地呆住了,对啊,怎么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早想到,自己也就不会绕那么多弯路了。
“你怎么了?”由美关切的摇了摇我的肩膀。
我立刻抓住她的手,大声嘱咐道:“由美,乌萨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你帮我查一个叫做高永尾吉的男人,我只能提供一个线索,就是他曾经写过一本《超能力编年史》的书。”
“没问题,我明天就把命令传下去。”由美点点头,又不怀好意的冲我笑了起来,“好了,现在公事交代完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刚才的私事继续下去?”
就在我正要找借口准备开溜的时候,忽然一阵惨叫,打破了这个原本寂静的夜晚……
没有人知道,那个惨叫声就是一连串悲剧的开始。
有什么东西已经锁定了这个受诅咒的家族,它用阴冷的目光盯着我们的一切,然后慢慢地等待着带去死亡的机会……
听到叫声的我,第一时间向门外冲去,由美立刻跟了上来。
“由美,那个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我边跑边问。
她思忖了一下,答道:“应该是偏屋的客房方向,我记得住在那里的只有三元。”
当我们到了那里时,客房门前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屋里的惨叫声依然在持续着,让人想像不到,三元干瘦的身体里,居然隐藏着那么大的肺活量。
大井正用力的撞着房门,但看起来他实在不是干这行的料,撞了老半天,门依然好好的关着。
我不耐烦的从对面拿来安全斧,几下将门锁砸烂,然后将门一脚踢开了。
只见三元满脸惊恐地蜷缩着身体,躲在墙脚里,满屋子都是恶臭,有没有搞错,究竟他看到了什么,居然会被吓成这样!
“给他一杯威士忌,然后带他去洗个澡,等安静下来了,再通知我们。”我转头叮嘱道,有两个侍女微微向我欠身,一个去倒酒,一个将他扶了起来。
又折腾了好一会儿,三元才从癫狂的状态中平复下来,但就算这样,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他,依然全身都在抖着,连酒杯也拿不稳。
接着,我们耐心的听他讲述起不久前遇到的那场恐怖经历。
原本几分钟的事情,在他断断续续的描述里变得冗长起来,讲到有些地方,他甚至满脸恐惧,从嗓子里发出一阵怪异的“哧哧”声。
我们耐着性子,花了好几个小时听他反覆的抱怨、咒骂,最后好不容易才听出个所以然来。
“抱歉,你说的太过离奇了。”我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淡然说道。
“你不信?”三元红着眼睛,满脸愤怒的盯着我。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我有几个疑问。首先,你说客房里的灯突然熄灭了。但据我所知,高桥家主屋和偏屋的供电缆是同一条线路,如果客房电路出现问题的话,没理由主屋会不受到任何影响。可刚才供电一直都很稳定,电灯就连轻微的闪动都没有。”
我喝了一口红酒,继续说道:“再来,你说曾下过雨?但你仔细看看。”我一把拉开窗帘,夜空露了出来。
只见漆黑的天幕上,炯灿的繁星,如宝石一般镶嵌在黑幕中,一闪一闪的,就像在嘲笑着大地上疲倦而又不知道自己疲倦的人。
“不可能!刚才明明有下雨!”三元站起身,神经质的大叫着。
“那我们去你房间外看看吧。”
我不愿和他辩解,领着所有人到了偏屋客房的窗下,那里的天空就和其他地方一样,并没有任何下过雨的痕迹。
我从地上随意抓了一把土,凑到三元的眼前说道:“你看,这里的土是干燥的,就算你的房外有下局部雨,那么土也应该会被雨渗湿,这说明什么,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三元全身僵硬,身体又不由得抖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一起到你房间里看看。”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上了楼梯。
进了客房,我将窗户拉开,用手电筒往外照了起来,仔细观察了附近的情况,我顿了顿,又说道:“三元先生,你刚才说过有个黑影想要打开窗户挤进来?但这实在不合乎逻辑。首先这里是三楼,四周也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就算那个家伙用的是梯子,但想要打开窗户,也一定会踩到窗户底下的檐上边,可是你看看……”
我将头伸出窗外,朝下指了指,说:“你看檐上边,那些被粗心的下人偷工减料,没有认真打扫而累积下的灰尘,还好好的在上边,檐上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我想你今晚看到的一切,全都是幻觉。”
三元痛苦的抱着头跪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开始抽搐,嘴里喃喃大吼着:“我没有发疯,我真的看到了!我是真的看到了,我还看到有个小孩紧紧的趴在我背上,他用手掐住我的脖子,想要杀死我!”
“这种情况更好解释!”
我的语气冷了起来,丝毫不带怜惜的说道:“三元先生,我曾听说你是日本金融界有名的花花公子,身旁的女人一定不少吧!那究竟你强迫多少怀了你孩子的女性,将胎儿打掉呢?”
“不知道!我没有!从来没有!”三元的神经开始崩溃了,他的喉咙里不由得发出一种难听的呜咽声。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良心。”
我蹲下来,直视着他那双已经失去了神采的眼睛,沉沉地说:“或者是你的良心在作祟吧,又或许那些打掉的胎儿一直都是你内心的隐患,再加上最近三元家的财政出现危机,你害怕银行强行接管三元集团,到时候你就什么都没有了!过大的压力,再加上许多因素的作用下,让你患上了突发性精神病,也让你看到了幻觉,你所谓背上的孩子,在心理学上讲,应该就是你害怕的东西。”
“我没有!”三元大叫着。
“你有!你就是在害怕。”我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你害怕那些被你害死的胎儿,有一天会回来找你!”
“不是!”
我冷哼了一声,淡然道:“三元先生,我建议你抽时间去见见心理医生,或者尝试一个疗程的森田治疗法,那应该对你很有帮助。”
丢他一个人在客房里,我和由美走了出去。
“没想到你的嘴这么厉害。”由美钦佩的说。
我微微一笑:“是不是开始觉得和我交易完全是赚到了。”
“那倒没有,只是人家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你真的还不到十八岁吗?怎么做事比八十岁的人还狡猾和老练!”
“你这算是赞美吗?”我苦笑一下,飞快冲四周望了望,然后压低声音问道:“三元那件事是你搞的鬼吧?手段够高明,你究竟是怎么弄的?”
由美满脸诧异的望着我,说道:“我没有啊,刚才听到他的惊叫声,我自己也是吓了一跳。虽然我是真想把他给吓个半死,但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吓走他,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我一愣,然后皱起了眉头。
她说的很对,现在赶走三元确实没有好处,而且还会给她带来麻烦,以由美那么精明的人,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
那三元遇到的就是真有其事了?还是,那只是他做的戏?
如果那家伙有那么深的城府和演技,以后由美这小妮子就麻烦大了。
突然,我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东西。
我思忖了一下,等大井等人跟上来,问道:“你们有没有谁看到上衫先生?”
“没有,上衫先生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来过。”身后的一个侍女恭敬的答道。
“刚才那么大的骚动他也没出来?”
“嗯。”侍女点点头。
一丝不安的感觉浮了起来。
“糟了!”我拔腿就向上衫保所在的客房跑去。
只见上衫保的房门轻轻的掩着,推开门,立刻便有一股阴冷的凉气迎面扑过来。
上衫侧躺在床上,似乎熟睡了的样子。
高桥由美撇了撇嘴,轻声道:“你太多心了,他不是睡得好好的吗?”
“不对,我还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我的神色凝重起来,慢慢地走到床边,伸出手想要将他摇醒,就在手接触到上衫身体的一刹那,我感到了一股十分阴寒的气息。
上衫的身体再无法保持平衡,瞬间平躺到床上,顿时,所有人都惊呆了,有人甚至恐惧的大叫起来。
只见他的眼睛睁的斗大,死死的盯着窗户的位置,嘴唇没有丝毫血色,惊恐莫名的脸上更铺了一层薄霜。
他,早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