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撒旦的诅咒

关于俞静妤被带走的事情,那晚给李浩柏打电话的时候,他吞吞吐吐说一切都是陆酷安排,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跟袁潇说清楚之后,我试图问清楚他和俞静妤之间的关系,可是他并没有说清楚。我跟他说我会搞清楚俞静妤的事情,他给了我一天的时间,如果我没有答复,他不会再跟我客气。

俞静妤被陆酷带走,袁潇气急败坏,这算什么事呢?袁潇走后,我问唐慈儿认不认识他,唐慈儿说是第一次见面,知道俞静妤被带走,她挺着急,不过我安慰她几句她才缓缓入睡。第二天一早我便赶到局里,果然俞静妤已经被带走了,找不到陆酷,我去找各路领导,可惜他们根本就不理会我,都说一切由陆酷拿主意。

这一下可把我急死了,正想着离开,陆酷已经大摇大摆走到我面前:“叶未央,听说你碧落黄泉地到处在找我,有这事吗?”

“你想干嘛?你到底把俞静妤怎么样了?”见到陆酷这人我已经忍不住抓住他。

“你想干嘛?耍流氓吗?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陆酷推开我后骂道。

我们这一推搡,局里大小都围过来。这种时候,我也管不着别人怎么看待,开口就骂道:“如果俞静妤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俞静妤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呢?把俞静妤带走领导们也同意了,这是我的策略,你快给我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你少来恐吓我,俞静妤现在是咱们的重点照顾对象,我会好好看着她。”陆酷还是一副冷傲的样子。

“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呢?”我厉声问道,虽然领导们都很听陆酷的话,哪怕见不到俞静妤我也得清楚她被带去哪儿了。

陆酷白了我一眼:“这是高级机密,轮不到你来问话,总之她不会有事。”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她身上少了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我已经气头上了,想不到陆酷会来这一手,再说了,陆酷到底想干嘛呢?看他的样子,好像在布置一个很大的局,难道他也知道俞静妤跟袁潇的关系吗?他是不是要利用俞静妤将袁潇引出来呢?陆酷这人城府实在是深,越是这样子我越是看他不惯。

“对了,你这个臭小子脾气这么不好,要不我向上级申请把你调去做森林警察怎么样?”陆酷不忘嘲笑我。

“陆酷,俞静妤不是凶手,你给一点时间,我很快就把凶手带到你跟前,只有俞静妤,你可要把她看好了,不然我跟你没完。”我说着,唯今之计也只有把杀死温骨圆的凶手找到,这么一来才能让陆酷把俞静妤交出来。不过,到底是谁杀死温骨圆呢?我心里毫无头绪,已然有些忐忑不安。

“笑话,你能找到凶手吗?笑死人了,上次你说啥来了呢?你说把那个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抓出来,现在呢?天天在外面跑也不知道有没有做实事。”陆酷笑着说。

很显然,我当初在他面前喊着一个星期之内找出杀死于航柳他们的凶手,只怪当时喊得太响亮,现在落了一个大笑话。心里不知不觉有些委屈,低着头不敢再吭声,周围的同事已经哄堂大笑。

看到我憋屈,陆酷厉声问道:“还有万源地产的案子,你调查得怎么样了呢?有什么头绪没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到这个案子,我哑口无言,陆酷似乎抓到了我把柄,立马骂道:“还不给我滚去调查,这种小案子都查不出来,还说什么呢?以后在我面前小心一点。”这一次,陆酷把我骂得贴贴服服的,耷拉着脑袋往局外走去。陆酷已然哼着歌谣走向他的办公室,这家伙胜利了吗?这么趾高气昂,总有一天我会教训他。

到了外面,李浩柏跑过来拦住我:“叶未央,昨晚的事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

“没事,这也不能怪你,不过我想你帮我一个忙。”李浩柏这个人有时候还是蛮可靠的。我这么问,他也没啥意见,我叮嘱他帮我打探俞静妤的消息,被送去哪里?为什么要带走等等。李浩柏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在来这前,我也知道自己斗不过陆酷,从来就没有想过陆酷会跟我说清楚他要做的事情。

心情有些失落,也许我需要的就是陆酷对我的蔑视和谩骂。离开公安局之后,我打车回家,突然间竟然萌生出一种什么也不想去调查的想法,整个人完全被打败了似的。

回到我家楼下的时候,角落里面突然蹿出来一个人,这人挥着一把尖刀往我刺过来,还好我醒目,一个跳步闪开,那人又甩来一刀,我的胳膊被划破,一道热血溅出。我赶紧抓起卫生管理员扔在楼梯口的扫把跟那人来了几个回合,那人蒙着脸好像害怕被我看到是谁一样。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我骂道:“为何要这么咄咄逼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到底是谁?”

那人不说话,拿着刀子刺过来,我一个扫把将他的刀子打掉,然后跟他抱打成一团。经过一番苦战,他脸上的蒙面布总算被我扯开,看到是无齿男小君,我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骂道:“小君,怎么会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这些天都跑哪里去了呢?你知不知道沙婆去世了?你不知道尹沐兮一直在找你吗?”

说到这儿,小君突然呜呜哭了起来。

我松手放开他,他奋力爬起来,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就要往外面走去。我叫道:“喂!干嘛要杀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呢?我知道你喜欢尹沐兮,可是不关我的事啊!你既然那么喜欢你就去跟她说啊!你肯定以为我是她的未婚夫,我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呢?我和尹沐兮只是朋友关系,你不要担心,尹沐兮有没有其他的男友我不清楚,我和她确实是清清白白的。你要是相信我,就去我家喝杯茶呗!我都是快要结婚的人了,我未婚妻很好,你不要再因为尹沐兮来纠缠我了。”

这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一下子把所要说的话一口气说完。小君愣愣地背对着我站着,我听到他在呜呜流泪,这家伙一直把我当做情敌吧!可是对付情敌有很多办法啊!没有必要杀个你死我活。

我看他一动不动,继续说:“小君,去我家,咱们好好聊,你那么喜欢尹沐兮,我可以帮你牵线啊!你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还害羞吗?再说了,尹沐兮知道你那么喜欢她,她肯定很开心。”说到这里,小君突然调头回来一拳打在我的脸颊,我痛得歪倒一边,接着小君一边哭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要上我家。我摸摸自己被打的脸膛,小君下手真狠,好像我干掉了他爸妈一样。

把小君带到家里,还好唐慈儿还没有下班回家。给小君倒了一杯水,我拿来一本日记簿和一支笔,小君没有一颗牙齿,说话也不会说,只能用笔墨交流了。我问他为什么要用刀子杀我,他写道:“我恨你。”

“为什么?”我问他。

“你害死了小沐。”小君写着。这句话触目惊心,我马上问道:“怎么了?尹沐兮出事了吗?”

这时候,小君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把盒子打开之后,盒子里面放着的正是沙婆送给我的那块黑尊骨雕。

小君接下来告诉我,沙婆很不喜欢我,看得我一心想破案,她不希望我把案子破了,所以要用这块“活体骨材”做成的黑色骨雕诅咒我,这是恶魔的诅咒,没有人可以逃过。提到这里,我也意识到沙婆这是想帮凶手的忙,为什么呢?小君说我很自私,说我不该跟尹沐兮交换她的本命佛,本来倒大霉的是我,换走尹沐兮的本命佛之后,尹沐兮便开始倒霉了,先是牛头坡出事了,接着她操劳过度病倒了,尹沐兮一天比一天难过,最后熬不住,就在昨晚离开了这个世界。

知道尹沐兮死掉的噩耗,我整个人傻了,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滚了出来,如果不是小君写出来,我怎么敢相信呢?回忆起最后见到尹沐兮的时候,她确实没有当初那么健康了,不停地咳嗽,身体的肤色也很难看,难道这就是骨雕秘术的诅咒吗?这是真的吗?我跑进卧室把和尹沐兮交换的本命佛拿出来放在手心,如果没有交换,尹沐兮是不是活得好好的呢?而我则选择死亡。

尹沐兮换走的时候,我不以为然,想不到她真的出事了,这是为了我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完全没有必要管我的事,她比我还多事。可是人已经死掉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小君不停地写着,说我无耻,说我自私,说我不顾尹沐兮的感受,还告诉我尹沐兮很喜欢我,做梦都说喜欢我,可是我没有给她机会。

上次在南山街三楼502号房的时候小君就对我动了杀心,这一次尹沐兮死掉之后,他始终还是忍不住要来找我,他很不喜欢我,说我害死了尹沐兮。看着泪流满面的小君,他比我伤心多了,也难怪他会找我发泄。可是这是真的吗?因为交换了沙婆利用“活体骨材”制作的骨雕艺术品,我们都中了骨雕巫咒了吗?小君痛不欲生的样子让我不得不相信是自己害死了尹沐兮,那份死亡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吗?

沙婆这么做,原来不是喜欢我和尹沐兮在一起,而是让我死掉不要再靠近尹沐兮,可惜这一个举动被尹沐兮察觉了吗?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呢?尹沐兮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她居然还那么硬撑着不给我发现,如果不是小君,只怕这辈子再也看不到尹沐兮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不起,对不起……”我低声呢喃着。

“对不起没有用了,小沐已经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小君写着。

“她为什么要那么坚强呢?她真的不值得,或许我早该听她的话不要去查这个案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沙婆会那么讨厌我,甚至要置我于死地。小君,其实,我跟她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你别乱想,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她为我做了那么多。”我痛苦无比。

小君写道:“算了,我要走了,这一切我不再追究了,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小沐她太可怜了,她确实不该喜欢你,我真替她不值。再见了。”他起身要走,我拦住他说:“小君,在你走之前,我还得跟你说一件事。”

小君停顿一下,我说:“朱俊宇和吴万源一家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听完我的问话后,小君赶紧坐下来用笔跟我说,万源地产抢走了牛头坡,他确实很愤怒,恨不能把万源地产所有的人都杀掉。他的确也有过行动,但是最终都没有实现。去杀吴万源的时候,到了吴万源的家,吴万源一家已经被杀害。

至于朱俊宇家,他赶到的时候,凶手已经杀死了朱俊宇,那时候凶手还逼着朱俊宇给我打电话,后来凶手发现了他,凶手逃跑了。他进入朱俊宇家的时候,发现朱俊宇的老婆孩子躲在卫生间里面,这时候我上楼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他以为凶手去而复返,操起一把西瓜刀就跟朱俊宇的老婆孩子躲在卫生间里面。

我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不得已跟我杀了起来,当时看到是我,确实有想过要杀死我,这样一来,尹沐兮身上承受的痛苦就会消失,本命佛也会回到尹沐兮身边。可惜当时被我看清楚了他的面目,他只有一走了之。至于是谁杀害朱俊宇一家,他说印象很模糊,也记不得了。看来尹沐兮说得没有错,凶手确实不是无齿男小君,那么,不是尹沐兮这边的人会是谁呢?我想跟小君多聊聊,可惜小君执意要走,后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突发慈悲,在纸上写道:“明天小沐就要出殡了,你可以去看她最后一眼。”

小君这番话让我感动至极,我跟他说我一定会去见尹沐兮最后一面。小君走后,我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拿起笔记本看着小君潦草的字迹,眼泪不知不觉又开始泛滥,看着桌子上那枚本命佛骨雕,如果不是我换走,尹沐兮真的不会出事吗?

在牛头坡那个破山村里面看到黑着脸的尹沐兮,我就知道不对劲了,想不到真的有这回事。这么说来,一切都是真的吗?诅咒会降临吗?杀人者是骨雕诅咒吗?包括我老爸的死也是骨雕诅咒作祟吗?看着慈眉善目的文殊菩萨,尹沐兮确实说过,骨雕秘术必须一善一恶,善者益我,恶者益她,我当时居然不相信,好后悔。

福祸相依,尹沐兮确实不该这样子,何必呢?这是要我内疚一辈子吗?

唐慈儿回来的时候,说起尹沐兮去世了,她哭得比我还厉害,说尹沐兮是她大学最好的姐妹,年纪轻轻怎么会死掉呢?她还不相信,以为我骗她。后来我叫她一起出席尹沐兮的葬礼,她毫不犹豫答应了,立马打电话跟公司请假。

第二天,我和唐慈儿赶到那座小山村,尹沐兮已经入殓了,就差封棺了。看到尹沐兮最后的容貌,她很安静,安静得让所有人哭泣。唐慈儿哭得稀里哗啦,站在尹沐兮的面前,我把手里捏着的那枚骨雕本命佛放进棺材里面,也许这根本就是属于她的。看着安详的尹沐兮,泪水已经来到眼眶,为了不被唐慈儿发现,我转身走出了灵堂。

这时候,我觉得奇怪的是在场居然没有看到小君,小君在哪儿呢?他不可能不会出席今天的葬礼。在人群里面找了半天,始终没有看到他,反而遇到了伍广汉,看到我之后他没有像小君那样子责难我,而是平淡地跟我说:“你能来参加小沐小姐的葬礼,她在天之灵一定很感动。”

“对了,怎么没有看得小君这个家伙呢?”我问伍广汉。

伍广汉摇摇头,很无奈地说:“小沐小姐去世的一刻,小君就发疯了,说要去找你给小沐小姐报仇,谁知道昨天出去了之后就没有回来过了。”

“不是吧!他真的没有回来过吗?”我顿时感到有些无语,小君不该这样子。

“对啊!我还说他一定会出现在今天的葬礼,想不到他还是没有出现,要知道他一直暗恋着小沐小姐,虽然说小沐小姐去世了,他很伤心很难过,可是还不至于忘掉今天的葬礼。对了,他说是你害死小沐小姐,你去找你了,最后找到你了吗?他没有做傻事吧!我年纪大了,行动又不方便,没有能拦下他,还好没有铸成大错。”伍广汉轻声说着,他看上去很淡定。

我已经心急如焚,说:“小君确实找到我了,如果不是他我还不知道尹沐兮的事,真是想不到。唉,可是小君说了,他回来主持尹沐兮的葬礼,难道他没有回来吗?不可能啊!我亲眼看着他离开我家的。”

伍广汉顿时陷入一片沉思里面,过了一会儿,说:“也许他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不过葬礼不能等人啊!这个臭小子到底在搞什么?”

我说:“可能还在伤心吧!不忍心看着尹沐兮被黄土掩盖,或者他一定还怨着我,也怪我,如果不是我,沙婆也不会利用老黄牛的肋骨制作了两具福祸骨雕,尹沐兮真是蠢,干嘛跟我交换呢?我真该死。”

“这事不怪你啊!你自责什么呢?”伍广汉说。我说:“怎么能不怪我呢?都是因为我尹沐兮才会死的吧!如果我不再查这个案子,尹沐兮也不会帮我那么多,她说得越多就会让自己陷入绝地吧!骨雕秘术一向不可以外传,外传者会遭受诅咒,不是吗?”

“这是谁告诉你的呢?”

“小君啊!难道不是吗?尹沐兮一开始就不建议我查这个诡异案子,她一直不肯跟我透露半点关于骨雕的事情,后来透露得越来越多,结果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吃不消,最后还把命搭进去了。”我自责不已。

伍广汉却莞尔一笑说:“你想太多了,小君这个愣头小子懂什么呢?这事啊!沙婆一直没有对外说的了,不过我做过医生,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啊!怎么说呢?难道不是真的吗?”我楞了一下。

伍广汉说:“真什么真呢?你以为真的有什么诅咒吗?这些都是沙婆说出来骗人的吧!她这也是在保护小沐小姐。不然的话,大家还不知道怎么看待她。跟你说实话吧!小沐小姐你别看她活生生地走来走去,瞧着和正常人无异,其实她病很久了,出生的时候就带着的病,一直没有找到药物可以治疗。其实她从出生就跟病魔打交道了,她很顽强,虽然生于痛苦之中还能苦中作乐。她笑的时候,你别以为她真的在笑,她身体可能正在痛苦中挣扎呢!她表现得很乐观就是不想被人知道她是个患了绝症的女孩,沙婆平时也说了一些假话骗过大家。很小很小的时候,沙婆和我都以为她活不了多久,想不到还能撑到成年,还能完成学业,很不容易了,根本没有药物可以治疗,完全靠她自己一个人的意志撑着自己的生命。老汉我每一次看到她心里都很难受,这一天是我最害怕遇到的一天,沙婆倒好,比她先走了,我呢?本以为等不到这一天,想不到还是遇到了,你知道我心里多苦吗?明明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要走了,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我多么想自己走快一步不要撞到。从她小时候开始,这一天迟早会到来,这一次真的让她撑不住了,牛头坡出事了,你要查案,她又不能背叛沙婆去帮你,你的案子我们这边的人本不该插手的。还有一件事,别人看不出来,我看得很清楚啊!她很喜欢你,可惜你不属于她,她心里苦啊!她活了那么久,顽强了那么多年,这一刻她完全撑不下去了。如果……如果你能跟她在一起……她也许还能顽强活下去……唉,我多嘴了,算了,算了,不说了,反正你别乱想,这事是她自己的命,这世界上哪来的诅咒呢?”

伍广汉的话让我彻底傻掉了,这话是那么的真诚,泪水已经爬满了我的脸,唏嘘啊!这种唏嘘,这辈子第一次遇到。

我抹着眼泪,问:“她患的是什么病呢?这么严重,她为什么不说来呢?好歹也要让我知道。”

伍广汉说:“她母亲生她的时候血气不足,先天性发育不好,加上当时是她母亲勉强自己帮自己接生的,这事她母亲根本不敢和任何人说起,她一出生就被藏起来,靠她母亲偷偷摸摸地养活,六个月大之后,她母亲隐瞒不住了,因为她病了,奄奄一息。当时好在沙婆愿意救,她才活下来,可惜她其实并不是刚刚病而是病了很久,命保住了也只是一时间的。要知道,她母亲生她的时候才十五岁,多么不容易啊!她身上的病,后来找了各种中西医,谁都很无奈,有些医生还直接给她订下死亡日期。”

“原来如此,看来我多想了,想不到她小时候这么多事。”我说着,心里百感交集,尹沐兮这个女孩到底是比较另类的了。

本来还想跟伍广汉多聊聊,尹沐兮出殡的时候到了,伍广汉得过去主持。

然而,到了这一刻,小君还是没有出现。这个家伙不是一直爱慕者尹沐兮吗?可以为了尹沐兮不要自己的命为什么这种时候还不出现呢?难道他不敢面对躲起来了吗?也许就躲在附近某个角落里面。

葬礼完毕之后,我开着车跟唐慈儿回家,一路上唐慈儿哭声一直没有停止过,这丫头真的很伤心,尹沐兮确实是一个特别的女孩。车子到半路的时候,李浩柏突然给我来电话:“喂!叶未央,你赶紧回来一下。”

“怎么了?有俞静妤的消息了吗?”我赶紧问。

“不是这个,是有个叫小君的人被陆酷抓到了,说是万源地产这件案子的凶手,这家伙说认识你,你可以证明他的清白。”李浩柏不紧不慢地说。

小君居然被陆酷抓走了,我的娘啊!这算什么事呢?还以为小君不敢出席葬礼,谁知道被陆酷逮住了。我问道:“他还好吗?”

“好个屁啊!这家伙是个哑巴啊!刚刚闹自杀,现在正送往医院呢!”李浩柏的话吓得我赶紧刹住车,完了完了,小君这个臭小子怎么落入陆酷的手里呢?没事闹什么自杀啊!唐慈儿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赶紧发动车子加速往沙罗市市区跑,希望在我到来之前,小君还能被抢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