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越狱生死劫 2、生死劫

我和田小乐都已经精疲力竭,饥肠鹿鹿。

就在我们快要崩溃的时候,我看到有个人影从山里鬼鬼祟祟出来了。

他全身湿透,左顾右盼,走走停停,确定四下无人后,这才向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站住,不许动!”田小乐站了起来。

我还想在一枪结果了这个狗日的呢!

那家伙愣了一下,然后迅速举起双手,蹲了下来。

田小乐想马上开启对讲机,却毫无反应,也许是昨夜在江中泡的。

那个家伙是个高个子,身肤黝黑,浑身上下满是肌肉。

田小乐似乎有点手足无措,我们毕竟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局面。

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给我使眼色,我知道,他是让我上去拷手拷。

我把枪口对准那个家伙,大喊道:“低下头!”

那家伙低下了头,他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土地。

我可以感受到他心脏恐惧的跳动,我们三个人都不好受。

“啪——啪——啪——”

我对着他开了三枪!

子弹打开在了距他十多厘米的地方。

他仅后退几步,不动声色,枪声似乎没有吓怕他。

我想铐他,但是,我又退缩了。

我又退后了几步,枪对着他,“走!”

我们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那家伙说话了:“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二十万。”

“你给我二百万也不行!”田小乐的枪睢准了他的后心。

那家伙双手举过头顶,走在前面!

我很紧张,汗都下来了。

我感觉现在抓到他,比没有抓到时还要难受。

我们现在应该马上给他铐手铐,田小乐焦急地向四周望去,没有任何援兵。

田小乐看出我要去铐手铐,向我摆了一下手,示意他要去。

那家伙背对着我们。

田小乐摘下枪,递给我。

我站定,举枪,瞄准了那个家伙的后心,我喊道:“站住!”

那家伙停住了。

田小乐拿着手铐上前,铐住了那家伙的右手。

就是田小乐铐那家伙的左手时,那个狗娘养的,竟然快迅速地抓住了田小乐的胳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田小乐已经成了那家伙的人质,他还抢了田小乐身上的匕首。

他把刀架到了田小乐的脖子上,他对我大喊:“把枪扔过来!”

“千万别给他枪!”田小乐对我摇着头,脖子已经流血了。

“快把枪扔给我,否则,我就杀了他。”

我强作镇静,浑身上下都是冷汗……

怎么办?如果不把枪给他,那田小乐就完了!

田小乐事先把枪给了我,我想他似乎已经猜到可能出现的一幕:也就是说他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

我盯着那个王八蛋,握枪的手在发抖。

我想,刚才,我开枪的时候,附近的武警和同事一定是听到了。

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到达!

只要拖延时间,他就跑不了。

想到这里,我又握紧了枪,瞄准他的眉心。

这不是电影,我不会一枪打中他的,怎么办?

那家伙带着田小乐一直往后退,我紧紧地跟着他。

他说:“我再和你说一遍,把枪放下!”

“少他妈的废话,你跑不了了!你现在放下刀,还有可能宽大处理,否则,你死路一条!”

我说着,又瞄好了他。

他继续往后退,退进了树林,他看我没有放下枪的意思,也很恼火。

“不许你再往前走了!再走我就杀了他。”他有点丧心病狂了。

说完,他一刀就插到了田小乐的肩甲骨上,顿时,田小乐左肩的鲜血流出来了。

我没有再往前走……

那家伙退到离我三四百米的地方,放开了田小乐,我追过去,狗娘养的已经消失在了丛林中。

田小乐伤得挺重……

武警官兵和其他四个人围了过来,武警顺着我指的方向追了出去。

你看见鬼了吧?

田小乐负伤后不能行动,次日,我参加了武警部队的追捕组。

由于这次任务特殊,我们没有开警车,也没有着警服。

我这次任务主要是携带罪犯档案、卡片、罪犯照片、协查通告和追捕证明。

坐在车里,我望着渐渐远去的监狱,心里突然感受到十分的压力,有种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

听车上的公安干警说,“佘涛”已经向北流窜,估计现在已经到进入了山区。

过了山区,他就会进入蒙古国。

车子路过了光阳县,我看到了那个我曾经守尸二个月的楼房,想必那里已经住进了新房客。

在高速公路上收费站前,因为逃犯的原因,所有车辆要例行检查,有点堵车。

天下起了蒙蒙细雨,整个天空似乎都笼罩在逃犯的阴霾中。

一辆从对面开过来的长途客车进入了我的视线。

那辆车是金龙大客车,崭新的,旅客们透过玻璃窗无助地望着窗外。

我看着扫了那些旅客一眼,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进入了我的视线。

是马师?

她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玩着苹果手机。

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虽然只是个侧脸,但我敢断定那就是她。

我打开窗子喊她,她却没听见。

我要下车去找她,车上带队的刘警官说,“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金龙大客开走了,我看着马师渐渐消失在茫茫细雨中。

是她吗?真的会是她吗?她怎么在这里?

从她玩手机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她有什么不正常。

大客车开出后,我看到车后面标着起始站点_阳市到省城。

她去省城?难道会是找我吗?

我打开手机QQ,她不在线。

我给她发了几段话,我说我看见你了。

三个小时后,她给我回了一句话:“你看到鬼了吧?”

之后,她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