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真与假,实与幻

柳青青发现,她远比苏小含说的要严重。

她真的无法确认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自己逆向出来的。自从中午见过苏小含,她拿出那个洋娃娃后,柳青青便开始担心了起来。

从许秋石家回来,柳青青将那盆‘黑精灵’端进了卧室,然后将卧室的房门紧锁,又找来DV,将DV打开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柳青青想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记录下来,其实他早该采取这样的措施了。

如果昨天她就将DV打开,或许就知道是谁将项链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如果从‘地狱’归来的那天将DV打开,她就知道那个叫蒋凯生的男人都干了些什么,如果在早一些,她就可以知道每每睡醒时,是谁将灯闭上的。

柳青青觉得自己真笨,许秋石上次来时,她还给他的卧室安上了摄像头,为什么就没想到给自己的卧室里也按一个呢?如果这样的话,恐怕她早就知道真相了,早就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她幻想出来的,还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DV上面有个红灯,一闪一闪的,柳青青无聊的在卧室里乱转,最后干脆拿出笔记本开始上网。她先在百度上搜出了自己的歌曲,又登陆上几乎遗忘了的QQ。

柳青青是个电脑白痴,她除了能在百度上搜索搜索资料之外,其余便什么都不会了,甚至连最简单的蜘蛛纸牌,她都不知道去哪里找。QQ已经许久没开了,最近的一次是在许秋石车祸的当晚。

那晚柳青青整宿都没睡觉,心里一直坎坷不安,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她在青宛市早间新闻上看见了许秋石昏迷不醒的消息,才放松精神睡了一上午。也就是从那以后,柳青青便感觉自己被一个幽灵盯上了,那个幽灵不是别人,正是她策划借用许秋石的双手谋害的唐沙沙。

QQ登上去了,音响里发出咳嗽的声音,屏幕右下方有个喇叭的图标来回闪动。柳青青笨拙的移动鼠标,将喇叭点开。是一个要求加为好友的请求,柳青青连资料都没看,就将其拒绝了。

柳青青的QQ里只有几个人,而且还全都是公司里的同事,还有几个同行好友。当初是许秋石教会她QQ的,说是方便交流,但柳青青觉得网络是个极其虚拟的东西,不如面对面交谈来的实在。

网友里有一个叫‘大刀客’的人在线,柳青青看了一眼本想马上就下,没想到他的消息马上发了过来。

大刀客:青青,新专辑要赶到暑期弄好,老总今天发飙了。

柳青青:今天身体不舒服,秋石已经跟老总说了。

大刀客:老总不是为这事发飙,算了,我给你一个网址,你去看看吧。

大刀客说着发过来一个网址,柳青青笨拙的将其点开,一个网页界面弹了出来,随后一个偌大的标语呈现在眼前:妓女摇身变歌星,柳青青被评2010年最‘淫’女歌手。

柳青青盯着偌大的标语愣了半天,脸色由白变紫,右紫变黑。不用看正文,光是这个标语就足以让柳青青崩溃了。缓过神来后,柳青青用鼠标往下拉了下网页,看起了正文:柳青青身为华龙演绎手下的签约艺人,09年以一首《朱砂舞》勇夺年度最佳女歌手宝座,瞬间红遍大江南北。成熟妩媚,风情万种成为了柳青青的标志,当人们沉浸在这样一位风情歌手的歌声中的同时,柳青青的绯闻一直不断,去年六月,就有人曾传言,她与国内知名经纪人许秋石有染,当然这种说法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最后不了了之。然而近日,网络突然走红一篇名为“妓女摇身变歌星,柳青青被评2010年最‘淫’女歌手”的标题,引起了广大网友的指责。这篇文章不但说出了柳青青当歌手之前的一些事情,还将相片贴于网络,更离奇的是,上头既贴有柳青青出道前的相片,连所在按摩院的名称、地址、都一一说明,上面还指出柳青青为了成功转型当歌手,曾做个整容手术,文章里还连载出柳青青成名后,跟许多男人有染的视频。有网友曾称此风波为‘女淫门’事件,对于此事件,近日我报记者走访了华龙演绎,并于华龙演绎老总取得联系,然而对于此事,华龙演绎老总表现得十分低调,声称查明后会给记者一个满意的答复。

柳青青瞳孔放大,气喘吁吁的看完评论,然后迅速将这篇文章关掉,在百度上搜索上面的标题,果真瞬间搜索出一连串的相关信息,柳青青找了找,最后点开一条在某论坛发出的文章。

标题和刚才看得文章一样,作者名为‘杀人医生’,往下看里面的内容,柳青青顿时觉得血液沸腾,心跳加速,文章还没有看完,柳青青就将笔记本电脑狠狠的从电脑桌上拨开。笔记本与地面接触,发出一声巨响,柳青青从椅子上站起,仍没有消气的在笔记本上踹了两脚,然后从新坐回椅子上。

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真的有人查出了她出道前的事情。她原本这一切不会那么快的到来,当初和许秋石签约之前,她就已经彻底洗心革面了,她将之前所有不光彩的证据全部销毁,又换了容颜,换了名字。柳青青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人去怀疑她的过去,可如今……可如今为什么有人知道她的事情?知道这件事情的唐沙沙已经死了,田巧巧虽然也知道,但她没有任何的证据,更别说是网上的那些视频,还有整容时的相片了,那个时间田巧巧已经去当黄老板专职的小秘了。

难道……难道是许秋石?柳青青猛然想起,下午去许秋石家时,他的表情十分古怪,似乎还提到了什么相片。如果是许秋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柳青青是他一首捧起来的,他怎么可能又将其毁灭?

柳青青摇了摇头,口里默默念着‘杀人医生’的名字,视线看向了那盆‘黑精灵’,妖娆的枝叶蔓延着,黑色的花瓣带给人一种死亡的气息,即使心情在好的人看见这盆花,也会被打入谷底,叹息这个世界的各种不公平。

是的,这个世界是不公的,柳青青吃了大半辈子的苦,如今才有好日子,老天就要夺走这一切。柳青青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一些,‘黑精灵’清淡幽雅的香气扑鼻而来,眼前的景象由实到虚,眼前原本的空间突然间转变了,变成了一个白色的房间。

房间里摆放着许多医疗器材,一位医生,穿着沾满鲜血的白大褂,嘴上挂着一个口罩,手里拿着一把刀,正笑咪咪的看着柳青青。

‘杀人医生’,柳青青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个词汇,于是开始试图挣扎,这时她才发现,原本坐着的椅子,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担架,她的双手双脚被固定在担架上,根本无法逃脱。

杀人医生的身后还站着几个穿着一模一样的医生,几名医生缓缓向柳青青走来,眼睛同样是笑眯眯的。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柳青青大声的叫喊着,身体在担架上不安分的扭动。带头的医生猫腰,将整张脸凑近柳青青,然后用怪异的声音说道:“我们……来帮你……换脸。”

“不要……不要……放开我……”柳青青大口喘着粗气,双眼死死盯着带头医生的眼睛。带头医生直起腰板,举起手上的水果刀,缓缓向柳青青的脸部划去。

“啊……”柳青青大叫着,肌肤的疼痛感刺激着每一根神经,柳青青甚至可以感觉到,刀从额头开始,沿着太阳穴的方向划去,路过下巴,又从另一面回到了额头。

杀人医生咯咯的大笑着,将水果刀放在盘子里,然后将一双黝黑的手伸到柳青青的脸上,疯狂的撕扯着。柳青青的嗓子喊哑了,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不要啊……不要……求你放开我。”

对于这种凄惨的叫声,医生们仿若没听见一般,坦然自若各自处理自己的事情。带头医生在柳青青的脸上撕扯一番,最后硬生生的将柳青青的脸拽了下来,然后向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仔细的看着。

在脸皮与头骨分离的刹那,柳青青大叫一声后晕厥了过去。天地苍茫,浑浊一片,盘古用硕大的身躯将天与地分开,世界,才恢复光芒。

刺眼的光芒,天地初开,太阳火辣辣的。柳青青勉强睁开双眼,映入眼前的是火,颤巍巍的火焰越烧越猛,最后耳边想起了警笛声。这是做梦?柳青青勉强支起身子,咳嗽了两声后才猛然发现这不是梦。房间真的着火了,火焰从床上蔓延到柜子,烟抢的的柳青青连连咳嗽。

柳青青手忙脚乱的跑到卧室门口,慌张的打开门,然后抱着那盆‘黑精灵’向卧室外跑去,临出卧室时,柳青青看见了正在录制的DV。将‘黑精灵’放在客厅,柳青青又折回卧室取出DV,然后跑进厨房找出了几米长的管子,一端与水龙头相连,一端一直延伸到卧室。

火势越来越大,水流太稀少了,根本无法与烈火阻挡。眼看着大火继续蔓延,柳青青扔掉管子,拿起DV向外跑去。门外围了一圈人,消防人员正打算破门而入,谁知刚想要爆破,门却自己开了。

柳青青从屋里跑出来,其中一名消防人员将她扶助,其余的一起冲进了屋子里。柳青青手捧DV瘫软到消防人员的怀里,眼里流露更多的是迷茫。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竟丝毫没有记忆,她只记得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扑鼻而来的‘黑精灵’香气几乎让她晕厥,之后她就像吸了大烟似的,整个人处于半虚幻半现实当中,无法摆脱。

火势被扑灭,消防人员走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柳青青站在客厅,看着窗外,阴霾了几天的天气,直到今天雨水终于降下来了,这不是好兆头,只是暴风雨前的一个暖身而已。

消防人员没有差出火灾的原因,此时卧室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从窗边移开,柳青青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照了照。

脸上黑漆漆的,经过一场死里逃生,镜子里的她显得十分猥琐,完全没有一点明星的气质。低头将脸洗净,再次抬头照镜子时,柳青青猛然发现,镜子里映射出的那张脸,并不是她的……毫无防备的柳青青吓了一跳,大声的叫喊着,挡住自己的脸庞。许久,柳青青平静了一些,她缓缓的将挡在脸上的双手拿开,双眼死死的盯着镜子里。一切回复了正常,刚才仿若只是产生的幻觉而已。

幻觉。柳青青反复的默念着这个词汇,然后慌张的走到客厅,拿起放在茶几上的DV,犹豫了一下,将DV调制成放映的状态,紧张的观看了起来。

DV里,她在上网,她在看网上的那篇文章,随后她将电脑,连同桌面上的手机和茶杯一起推到地上,然后起身踢了两脚电脑,从新气喘吁吁的坐回沙发上。接下来,接下来柳青青开始在椅子上挣扎,一直挣扎到地上,然后开始在地上翻滚,嘴里还大声的喊着‘不要’,柳青青知道这不是做梦,因为她没有闭眼,眼睛一直惊恐的看着前方。

在接下来,柳青青猛然从地上站起,抱起‘黑精灵’疯狂的跑出去,中间又折回取走了DV。卧室里根本没有起火,消防人员根本没有来过,一切都是幻觉。柳青青心跳骤然加快,将DV放下,缓缓的走进卧室。

卧室里,仍然还是一片狼藉,床单被子都已经被烧毁,旁边立着的大衣柜也已经烧毁了一半。柳青青在客厅里绕了一圈,然后僵硬的跪倒在地上大叫一声,伴随着这一声叫喊,窗外的雨更大了。

泪水从眼角落下,流淌到嘴边,滋味咸咸的。柳青青抽泣着用双手抱头,身体蜷缩在一起躺在地上,脑海里不断闪烁着之前的画面。许久,耳边传来一阵劲爆的音乐,柳青青睁开泪眼,将挡在眼前的胳膊移开。

房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床上手机嗡嗡的响着,柳青青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缓缓从地上站起,拿起手机看了看。电话是公司打来的,柳青青犹豫了一下,最后将来电挂断,将手机电池拆下,仍在了床上。

公司里来电话一定是询问柳青青出道前的事情,或许他们已经决定将柳青青封杀了,毕竟那篇文章里不但有视频,就连身份证号,就连跟几个男人上过床都有。

笔记本电脑仍然在地上,柳青青擦了擦眼泪,然后将笔记本捡起放在电脑桌上。猛然间,柳青青想起一些事情,然后又将手机电池按上,迅速在里面找到了苏小含的电话。

“喂,小含么?”

“青青,找我什么事?”

“能来我家一趟么?”

“可以,把地址告诉我。”

“玉林园,一栋一门,二十三楼,左门。”

“嗯,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电话挂断后,柳青青将笔记本电脑插上电源,尝试着打开机器。电脑内部嗡嗡响了一会,然后屏幕上开始出现一些数字。电脑没被摔坏,只是表面出现了一些划痕。电脑正常启动后,柳青青打开百度,又找出了晚上看见的那篇文章。

网络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只不过才一个晚上,百度上面有新增了几千条消息,将文章点开,文章下方的点击昨天还只是几万,瞬间就超越了几十万。最原始的文章里的视频被禁止了,现在只能看见一些图片,柳青青没在看文章,盯着那上面的图片看了许久。

这张相片里柳青青穿着艳丽,跟几个姐妹脸上露着微笑,他们的有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情结按摩院’,这按摩院是她跟田巧巧一起开的,结果却让田巧巧一个人当上了老板娘。

这张相片除了她跟田巧巧外,别人根本没有,而田巧巧从按摩院离开时,已经将所有能证明她当过妓女的证据销毁,这张相片也在其中,销毁证据时,柳青青就在身边。

这上面还有一张相片,很显然是合成的,将出道前和出道后的她做了一个对比,在继续往下看相片,柳青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文章的最底下,有一张柳青青十几岁的相片,相片上面除了柳青青外还有一个男人,这男人是柳青青的初恋,是他让柳青青第一次有了想结婚的冲动,悲剧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造成的。

她记得这张相片,这是她长那么大第一次照相,所以笑得异常开心。柳青青盯着这张相片看,脑海里回忆起了许多很久以前的事情,从她和相片里的男人恋爱,到和相片里的男人进入洞房,决定将一生交给他,在到男人如野兽一般在他面前嘶吼,最后死在了他的面前,这一切仿若是刚发生不久的事情,虽然柳青青一直想忘记,但越是这样,就越无法忘记。

将文章关掉,柳青青好奇的皱起眉头,文章最底下的相片就连柳青青自己都没有,那个叫‘杀人医生’的人是如何弄到的呢?

柳青青正这样想着,门铃疯狂的响了起来。柳青青快速跑出卧室,透过猫眼看了看门外,然后将门打开。

“青青,发生什么事了?”门打开后,苏小含看见柳青青脸色惨白,头发蓬乱,于是关心的问道。

“小含,你要救救我,我现在已经辨别不出什么是真实了。”柳青青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看起来向是一个受到挫折的孩子。

“噢?把情况对我说一下。”苏小含走进客厅,刚想坐在沙发上,柳青青突然抓起苏小含的手,将苏小含拽进卧室,指着电脑说道:“告诉我,电脑上写着什么。”

“电脑?”苏小含顺着柳青青指的方向望去,然后坐在椅子上仔细的看着电脑屏幕。

柳青青一直注释着苏小含的眼睛,心开始怦怦乱跳。苏小含看了许久,然后慢慢直起身子说道:“你希望我看见什么?”

“我希望你什么都没看到,电脑其实是闭着的,或许这里根本就没有电脑”柳青青激动的指着电脑说道。

“很抱歉,电脑的确在这,里面的确有一篇关于你的消息。”苏小含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骗人……我明明看见卧室着火了,最后却没有,我明明看见有消防员闯进了房间,但却什么人都没有来过,这些都是不真是的,都不真实……”柳青青哭着说完,无力的坐在床上。

“青青,你太过于激动了,既然你不相信我,又为什么要带我来呢?”苏小含盯着柳青青的眼睛,试图让柳青青平静一些。

“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我该怎么办,我的病该怎么办,我现在好怕,我真的好害怕。”柳青青的身子顺着床滑落下来,跪在苏小含面前,双手抱着她的大腿,仰头看着苏小含,眼里充满着期待。

“青青,你起来,其实你之前根本没那么严重的,只是有一些轻微的幻想症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苏小含眉头紧紧皱起,记得柳青青第一次找她时,还是个成熟妩媚的女明星,而今天却成了一个无助的黄脸婆。

“是她,是她,一定是她。”苏小含将柳青青从地上扶起,柳青青突然将眼睛瞪得溜圆,惊恐的说道。

“她是谁?能告诉我么?”苏小含严肃的问道。

“一个幽灵,她无时无刻的都在我身边,是她搞出这么多的花样来,是她想置我于死地。”柳青青将视线看向卧室的门,仿佛那里此时就站着一个阴阳怪气的幽灵一样。

苏小含打了一个激灵,然后皱着眉头说道:“青青,请你镇定,我觉得你现在非常有必要接受正规治疗,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可以给你介绍。”

“不,我不去,小含,我相信你,你可以帮我的。”柳青青恳求道。苏小含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继续说道:“接受催眠,这是我唯一想到能够有效的办法。”

柳青青沉默的低下头,似乎在想着什么,苏小含继续说道:“不过催眠我可能会问一些隐私的话题,我只有彻底的了解你,才能进行医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柳青青抬头看了眼苏小含,又看了眼电脑屏幕,然后坚决的点了点头。苏小含见柳青青表态,从椅子上站起,让柳青青坐在椅子上,然后拿出一块怀表在柳青青眼前摇晃,让她的眼睛跟着怀表慢慢移动。缓缓的,柳青青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耳边隐约能听见苏小含温柔的话语。

“身体尽量放松,将双手自然下落,想象有人向下拉你的手,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好,很好,现在将两手交叉,紧握置于下腹部,想象你的双手被粘住了,无论你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其分开。”

“好,接下来,想象你身在沙漠,太阳火辣辣的照在身上,你觉得嘴干舌燥,渴望着能喝上一口开水。”

“好,很好,下面你发现离你不远处有一口井,井口处有一个杯子,杯子里装满了清水,现在将水喝掉……好,当你在去环绕四周时,你发现眼前的景象变了,请告诉我,你所看见的景色……”

“前面有一条小溪,有许多的孩子在里面嬉戏,河水很急,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音。”

“眼前的景象勾起了一段往事,你想到了什么,请说出来……”

“想到了一个诺言,曾经有个男人,就是在这条溪水边对我说:结婚那天,我要给你买一个漂亮的吊坠……”

“好,现在我们继续往前走,绕过小溪,前面的景象又有了变化,现在你所看到的景象是什么?”

“一个院子,里面有很多的人,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微笑,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还有鞭炮声。随后这些景象变成了灰暗灰暗的,院子里没有了人,只有个小房间里面开着灯。”

“你能看到屋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能,屋子里是新娘新郎,新郎喝多了,拉开了新娘的盖头,然后从兜里拿出一个很漂亮的项链,带在了新娘的脖子上。在之后灯灭了,新郎新娘没有睡在一起,后来新郎醒了,发狂似的撕扯新娘的衣服,新娘出于防备,拿起了水果篮里的刀,之后……之后……”

“之后怎么样了?”

“血……鲜红的血,从新郎的胸口喷射出来,喷到了新浪的脸上,与血红的婚纱融为了一体……”

“新娘杀了新郎?”

“不是,是新郎夺过刀子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