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音乐逐渐消逝的时候,瓦格太太叹了口气,戏院的灯亮了。现在已经没有人拍“乱世佳人”这样的电影了,她真不愿意看绩集,看了只会失望而已。

她勉强站了起来,该是走入现实的时候了。她脸上的笑容化入忧虑的皱纹,她往戏院散场的地方走出。

孩子都该买新衣了。不过,至少瓦格答应她可以到皮瑞家帮佣。

瓦格太太走得比散场的观众都要快。她匆忙地走到停车场。瓦格答应她说要做好晚饭的,而她真的肚子饿了。

下午的时候瓦格发现她的情绪不太好,所以就鼓励她出来看这场电影,“反正三块钱也不会使我们破产,我来照顾孩子,你好好玩,不要担心钱的事。”

她从温暖的戏院里步入刺骨的寒夜中,全身颤抖,不禁加快了脚步。雨雪击打在她的脸上,她把衣领拉高了些。

瓦格已经都安排好,自己想办法搭车到工厂,车留给她用,孩子送去上学。明天是她工作的第一天,她有点紧张。自从老么诞生后,这十二年来她都没有工作过。不过别的不敢说,替人打扫房子可是她的特长。

十分钟后,瓦格太太从警察局打电话回家,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失望的眼泪直滚下来,她啜泣着,“瓦格……瓦格……不是……我没事……但是,我们的车不知道被哪个混蛋给偷了。”

车子停在戏院后的停车场。感谢老天他们已经决定花点钱去修车,那辅旧车用了八年,不过倒还管用,就像瓦格说的,宁可花四百块把车子大修一顿,总比再买一辆新车要划算。

他的话回响在瓦格太太的耳里,她忽然放慢了脚步。她十分笃定自己把车子停在右边的,这样她才能把旁边贴的银行广告看清楚,广告上写着:“我们很希望能贷款给您”,吹牛,银行还不是那一套,话说得好听,其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