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睡过长长一觉,方水怜整个人清醒许多,在稍稍沉淀自己的心情后,她决定从早夭的恋情里振作起来。就像此时屋外的倾盆大雨,落个教人措手不及后,终会雨过天青。
对,去洗把脸振奋自己,别再想伊鹤展也她的心就不会乱,从下一刻起,所有的生活作息与脚步,也将重新开始。就是这……样……
思绪陡地中断在她打开浴室门的那一刻。一个不该出现的人赫然出现在她眼前,而且还全身赤裸。
「呀!」她放声尖叫。
「水怜,是我。」伊鹤展也迅速揽过她,以为她误认他是歹徒。
方水怜涨红小脸,身子连动都不敢动,「我当然知道是你,问题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的时候突然下大雨,全身都被淋湿,干脆就进来沐浴,没想到-会闯进来。」早在他住进方家之初,方逍跟方遥就打了把钥匙给他,让他得以自由进出这里。刚才他冲完澡正在擦头发,发觉有人开门,就见她走进来。
「什么闯,我是不小心……」
「姊,发生什么事,-滑倒了吗?」方逍着急的声音插进他们之间。
动作迅捷将半开的浴室门关上、落锁,伊鹤展也对怀中人儿摇头,示意她别说他在。
她会意的响应弟弟,「没有,我只是……不小心差点绊倒。」
「哦,那-注意点。厨房有我和遥叫的披萨,-等会儿记得吃,我回房准备明天的小考。」
「好,认真点。」
「知道了。」略微犹豫了下,方逍还是转身回房,打算等跟妹妹商量过,再与姊姊谈有关伊鹤大哥有女朋友的棘手事。
门外脚步声远离,方水怜低吁口气,眼睛一瞥,望见与她相贴的赤裸胸膛,差点又尖叫出声的迅速跳离开他,却因此看见他更多的赤裸,只好抽口气的急背过身。
「衣服,你、你的衣服。」她羞窘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他阳刚结实的壮硕身躯,红潮直达耳后。他斯文俊雅有如书生,身躯竟处处展现慑人的力与美。完美得令人怦然心动。
「国王的新衣可是最美的,-不觉得?」
天!这是全身上下被看光光的人会说的话吗?
她没好气的旋过身,「你是暴露狂?竟然……」竟然还是没穿衣服,「呀!」
他双唇飞快的堵住她出口的娇呼,「嘘!-会再惹来小逍或小遥、衣服我穿了。」
「你哪有!」古铜色的胸瞠根本还两点全露。
伊鹤展也笑指着下半身,「这里。」
瞟了眼他腰际的浴巾,她随即娇瞪他一眼,「那叫浴巾,伊鹤展也先生。」
「我是直接进浴室,替换的衣服在客房,难道-要我穿回湿答答的衣服?」
「说得好象我多不近人情,是你自己要来……」话语骤然停住,她眼底掠过一丝幽黯。在他的女朋友回台湾找他之后,他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了吧!且她这才迟钝的发现,他刚才又亲了她。
为什么?
「我去帮你拿衣服。」
「等我问完-话再去。」他伸手拉住转身欲走的她,捕捉到她眼里闪着复杂难解的情绪。
「你有话问我?」方水怜怒然迎视他。打定主意对他学会遗忘的她都强忍着没问出为什么了,搅和她一池春水的始作俑者竟还有话问她。
「新条说-下午差点发生车祸,告诉我,-当真没事?」
当他乍听到她险些出意外的消息,着实吓坏了。若不是二姊夫提前下班,说要餐叙欢迎美里,他不好意思推辞,否则他早赶来见她。
方水怜顿觉讽刺的甩开他的手,「你这个别人的男友,未免担太多心了。」
「水怜……」
「我没事。你还是赶紧回去星野小姐身边,免得她担心你。」心痛呵!都已决定下爱,为何说这些话时:心仍旧会疼。
「-喜下喜欢我?」伊鹤展也猝然丢出的话绊住她准备再次旋开的步伐。
浑身一僵,受伤的火苗直窜心门,她武装的挺直背脊直视他,「你凭什么这样问我?」
「如果-对我无动于哀,不会在乎我和美里的关系。」他硬下心用话激她,必须清楚她对他的真正心意。
她唇角凄凉的扯了下,「是,我喜欢你,可是你却早有要好的女朋友,这样你满意没?为你受欢迎的魅力沾沾自喜吧!」
「水怜,-听我说……」
「你别碰我!」
「拜托,请-听我说。」不顾她的反抗推挤,伊鹤展也执意将她拥入怀里。
方水怜兀自挣扎,「放开,我不是星野美里。」
「算我求-好吗,水怜。」像要将她揉入自己体内,他紧紧地搂着她。在明白她的心也为他而动之后,要他如何再对她放手。
他格外压抑沉重的嗓音,让她心口一阵抽痛,软下心不再挣扎,「你说,我在听。」
「我喜欢-,我对-是认真的、」
低柔感性的告白,该悸动高兴的她却想哭,「你也喜欢星野美里,你对她也是认真的。」她要的是全部、专一的感情,不是残缺、分享的爱情。
「给我时间,我会向-证明-是我的唯一。」他心急的轻捧起她的脸。
她垂眸不看他,「我不想当第三者。」
「-不是。」
「你是想告诉我,星野美里不是你的女朋友,你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泛红的双眼半带嘲讽的睇着他。
所有实话冲至喉头,伊鹤展也硬是为难的又将它咽回去。他答应过美里暂时不说。
方水怜因他的难以解释凄楚一笑,「感情也许没有对错,却有先来后到,是我没能先认识你,我认了。」
「不,相信我。水怜,我有难言之隐,我跟美里是男女朋友没错,但不是-想的那样。」
这算不算是感情出轨的托辞?既是男女朋友,又有何难言之隐。可为何他的眼底仍一如往常的澄澈清亮,寻不着半丝欺骗的痕迹?
「请-相信我,这里住的只有。」抓起她的柔荑贴在心口,他信誓旦旦的宣告。
「我不知道,你别逼我。」无措的抽回小手,她的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就算她想相信,星野美里的存在是不争的事实。
他只能低叹的俯首吮去她晶亮的泪珠。假使告诉她,只有她的眼泪烫得进他的心,她是否就会相信他的真心?
伊鹤展也轻怜的将她的螓首按靠在胸口,「我不逼-相信我,不过-得答应,在-相信我之前,必须将我搁在心上。」
好霸道的要求,可她却无法拒绝。惨了!她这个一脚陷下去的第三者,好象已经不可自拔了。
「水怜?」他亟欲得到她的允诺。
「我们现在这样,好象在偷情。」方水怜主动环抱住他的腰回答。
微怔了下,他扬眉淡笑,因她教人莞尔,富想象力的话,让他禁不住想逗她,「看来我们选了个好所在,够暧昧,想必也够刺激,-要不要试试?」
试、试……偷情?!
猛一抬头对上他的笑脸,她立刻知道自己被骗了,「你耍我。」她抡拳-上他肩头。
「意思是我们可以试喽!」他坏笑的俯近她。她红如苹果的嫩颊,还真教人想啃咬一口。
怎么可以试,她压根没心理准备。双手在他腰际用力一推,她羞窘的跳离他,「你别乱来哦!我……你、你……」
她霍然结巴的指着他的腰,该在他腰上的浴巾呢?
「-弄掉的。」伊鹤展也抱胸好整以暇的凝视她,半点也不介意在她面前袒露厚实匀称的身躯,反倒爱煞她红脸羞赧的娇俏模样。
「伊鹤展也!」方水怜娇喊,从头红到脚的背过身,气骂皆不是的催促,「你赶快把浴巾捡起来围上啦!」她不禁怀疑,他说不定真有暴露狂,否则全身一丝不挂,怎还能这样自在从容。
「水怜。」
「做、做什么?」吓人啊!突然喊她。
「-最好有心理准备。」边围浴巾边走近她,他好笑她吓得双肩抖动。
她只觉心脏卜通乱跳,全身绷紧。要她有心理准备,莫非他想……
他由身后揽住她,「我全身上下都被-看光了,-要对我负责。」
什么叫她要对他负责呀!她又不是故意要看他的裸体,何况他这么说是表示星野美里从没看过他赤裸的模样吗?
只是一整夜,她都不敢问。难道要她当着他的面问他,你不曾与星野美里裸裎相对过?
「方小姐也来买花?」
「呃,是,我是来……星野小姐!」方水怜猛然怔了下,沉浸在自个思绪里的她听见问话声,直觉以为是花店的老板娘,岂知抬起头,瞧见的竟是星野美里。
「好巧,希子告诉我这附近有家花店,想不到会巧遇-,早。」
「早。」方水怜尴尬的响应,她一时心血来潮想买束花回家插,岂知会碰见心仪对象的正牌女友,更意外她亦会说中文。
「花等会儿再买,我们先聊聊,可以吗?」星野美里指着花店外附设的露天咖啡座,轻柔低问。
方水怜不好意思拒绝她软柔的提问,「可以,只要不耽误-时间的话。」
待两人坐定位,侍者送来咖啡,方水怜的别扭不自在始终存在。
「-抢了我的男朋友。」
啷一声,搅拌咖啡的小汤匙自手中滑落,碰撞杯沿,发出清脆声响。方水怜胸臆间教星野美里如此直接的一句指责,弄得翻腾汹涌不已。
「我没有抢。」深吸口气,她力求平稳的说出事实。至少她没做过任何魅诱抢人的实际行动。
「结果却一样,-以为我看不出来展也的心在-身上?」星野美里说时一脸平静,让人看不出她真正的情绪。
想起昨夜伊鹤展也执意在她的住处过夜,方水怜胸中一窒,歉疚油然而生。尽管两人之间清清白白,可是他在星野美里来台的期间仍住在她家却是事实,倘若她知道,情何以堪?
同为女人,将心比心,她昨晚没将他赶回去,是不是错了?
「虽然展也没说,不过,-也喜欢他对吧!」
「-都这么说,即使我否认,恐怕-也不会相信。」方水怜苦笑。第三者的卷标,只怕怎么甩也甩不掉了。
星野美里眉梢微扬,「-很坦白。」
「-也是。」
「可我是展也的女朋友,-不是。」放下咖啡杯,星野美里定定地审视她的反应。
方水怜无意识的垂眸搅动咖啡,唇边的苦笑加深,自嘲的低语,「因为我是方水怜。」
就因为是-,所以才有办法让展也情生意动。在心里接话,星野美里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问:「就算-知道我将一直是展也的女朋友,-也会义无反顾的爱他?」
「一直!」这跟伊鹤展也告诉她的暂时不同。她讶然抬眼。
「至少会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在她真能在亲人朋友面前坦然做自己之前。
「看来-很爱展也。」望着她垂首的感伤模样,方水怜喃喃自语。她无心的介入,怕是伤了她。
「什么?」星野美里没听清楚她的低喃。
「-真的很美。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由皮包里抽出钞票置于桌上,方水怜随即起身离开。关于昨晚答应展也的事,也许,她该再好好想想……
她的身影一下子拐入巷子不见,星野美里有些愣然,「我知道自己很美,但是这不是我问的问题呀!」
方水怜究竟会不会义无反顾的爱展也啊?
开门看见昨晚就借口待在他这儿的人,薛维的数落才要落下,身后传来恭恭敬敬的唤喊。
「少主。」新条亦弯身朝进门的人行礼。
「昨晚二姊有打电话找我吗?」伊鹤展也的视线略过薛维,直接问随身保镖。
「有,薛先生说你在洗手间。在少主稍晚仍没回来时,又要我致电跟希子小姐说你在洗澡,而且下雨路滑开车危险,我跟少主暂时就住薛先生家。」
「谢谢你了,共犯一号。」坐入沙发,伊鹤展也促狭的向薛维道谢。
薛维瞬时爆出连串抱怨,「共犯一号!亏你说得出口。昨天莫名其妙赏我的肩吃手刀,接着还叫你的保镖到我这儿,好在表嫂来电时,佯装你在我这里帮忙处理我事务所的案子,自己却彻夜不归。敢问伊鹤少掌事,你现在是在玩啥把戏?」
「什么把戏也没玩,会请你吃手刀是因为你有意图对水怜不轨的嫌疑……眼睛不用张那么大瞪我,当时事况符合,不能怪我做合理的怀疑。」
「去你的合理怀疑。分明是你对方水怜紧张过度,要不你也不用处心积虑的放下情人一号,跑去看情人二号撞车有没有撞出什么后遗症。」
方水怜险些出意外的事,是新条亦来找他时,告诉他展也去处时说的。
「根本没你说的情人一号、二号,你别胡扯。」伊鹤展也微怏的低斥。
薛维站在他面前咄咄逼问:「放着星野美里在表嫂家不管,跑到方水怜那儿待了一夜,你敢说你这不是移情别恋?」
伊鹤展也神色顿敛,「我从来没有移情别恋。」
薛维的视线调往一旁的新条亦,「酷哥保镖,星野美里是不是你少主的女朋友?」
「是。」
「嗯哼!」他的眸光再调回男主角身上,「你敢发誓你对方水怜只是极为普通的关心。」他晓不晓得他凝看方水怜时,眼里流泄出多少怜爱。
「拜托你别乱行不行。」伊鹤展也从椅上跳站起来,烦躁的爬抓头发。想坦白实情却不能言明只字词组的煎熬,委实不好受。
「薛先生,请不要再冒犯我们家少主。」见薛维还要开口,新条亦先一步出声阻止。
事实上,即使是在面对好几百亿的生意决策时,他也没见过少主这般焦躁的模样,然而方水怜却教一向沉稳的少主情绪频频失控,老实说,他也感觉不寻常。
薛维翻个大白眼,走到一旁拉张椅子坐下。冒犯?!昨晚说什么都要睡客厅等他家少主的冷面保镖,知不知道他现在站的是谁的地盘?
「不是我爱说,你根本不是个滥情的人。在美国念书那几年也没见你风流花心过,但是你这次真的很反常,突然跑出个女朋友,心里惦挂的却是另一个女人,你到底打算怎样?」薛维忍不住的叨念一堆。
「顺其自然,反正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只要水怜相信他,纵使其它人再如何误会他都无所谓。
「新条,走了,免得等会儿二姊又打电话来找人。」美里回台,他理该不再借住薛维家,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想待在有水怜气息的屋里,因此昨夜硬是在她那儿住下,没回二姊家。
「喂,你就这样走啦?」薛维错愕的看着他旋身就要离开。
「不然你想怎样?」他挑眉询问他。
「当然要知道你到底是爱……」
倏地,传真机的铃声打断他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薛维上前拿起传进来的资料,定睛一看,诧异的喊住正要走出门外的好友,「等一下,展也。」
「想找我打架?」伊鹤展也蹙眉挑睨他一眼。这家伙就非得一直缠问他的感情问题不可吗?
「若真要找你打,也要等你的保镖先生不在时。」否则只怕还未近他的身,他就被魁梧壮硕的新条亦揍扁。「是你托我调查的事有最新消息,你看……」
咱一声,伊鹤展也抽走好友手中的纸张。被感情事一打岔,他都忘记舅舅托他办的事了。他仔细看过一遍内容--
探问到沈馥容住的那栋房子的最后屋主,是个叫方水怜的女孩,听说已经搬到台北
阿奇
「水怜?!」将纸上留言浏览完,伊鹤展也惊讶低呼。
「阿奇是我朋友,前不久在新竹搞了间侦探社。只是这个方水怜是不是你认识的方水怜,就不得而知了。」
薛维的话才落下,伊鹤展也的手机已接通,「水怜,是我。」
嘿!薛维暗自佩服,不愧是伊鹤之家的少掌事,反应还真不是普通的迅速,可是为啥他连人家的手机号码都有?
「喂?水怜。」电话在一开始的接应声后便静下声响,难道是收讯不良?
「我在,有事吗?」方水怜终于答腔。听见他声音的-那,她有些犹豫是否要立即断掉通话。自从早上见过星野美里,她不知自己该不该再介入他们之间,爱与不爱的两难,让她直到此刻仍怔忡地在停靠河堤边的座车里发呆。
「-以前住过桃园吗?」
「你怎么知道?」疑惑让方水怜稍微提振沮丧的心情。
「先回答我,-认识一位叫沈馥容的妇人吗?」
她更惊讶了,「我妈就叫沈馥容。」
是缘分还是巧合,他所要寻找的人,竟是水怜的母亲。
匆匆赶到她所说的河堤,伊鹤展也立即下车跑向她。
「展也。」方水怜迎上他,劈头直问:「为什么在电话里说不方便,非要当面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名字?」
「答应我,-会很冷静的听我说。」他轻拍她小脸。
她蹙眉抓住他的手,「到底是什么事,你这样让我觉得事情好象很严重。」
不再踌躇,他直接道:「-可曾听-母亲提过北岛森介这个人?」
「北岛……森介?!」
脑海蓦然浮现母亲临终前的遗言,方水怜全身一震,松开他的手往后退,声音倏地蒙上冷意,「他跟你什么关系?」
「我舅舅。」
没有迟疑,她转身就要走。
「水怜!」伊鹤展也移身挡住地,更加肯定心中所想,「小逍和小遥是我舅舅跟-母亲的孩子,是吧?」
「不是!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跟你舅舅一丁点关系也没有。」
「我舅舅近年来身体不太好,他想……」
「他想如何都跟我无关。」
他握住她双肩,「怎么可能无关,我舅舅是小逍和小遥的亲生父亲。」
使力挥开他,她嗤笑的说:「一个十七年来不曾对自己骨肉闻问的人,有何资格当人父亲。如果他真重视他的孩子,早该给我妈和小逍、小遥一个交代,不是等到身体欠安的现在,才怕留有遗憾的想要找回流落在外的骨肉。」
「他有他的苦衷,与-母亲相识那时,他已有家室。」
「那他就不该招惹我母亲。」妈一直让她误以为弟弟、妹妹是她与当时已离婚的爸所有,直到临终前,妈才告诉她结识北岛森介的那一段插曲。虽然妈说她不后悔生下他的孩子,可是她认为妈一定很期待北岛森介能再回台湾看看她,可惜她没等到。
「或许是不该招惹,但感情事只有当事人最懂,旁人很难能武断的下定论。」世上的课题,只怕没有比感情这门课更难教人掌握钻研。
「说到底,你就是在帮你舅舅说话,你会接近我,就是因为知道我是沈馥容的女儿,想寻求机会好说动我将小逍、小遥还给北岛森介?」
「我在-心里就这么卑鄙不堪?」伊鹤展也心里一阵怅然,她实在不该怀疑他。
「我……对不起。」察觉话里的伤人,方水怜咬唇道歉,好讨厌自己的咄咄逼人。
他怜惜的将她揽入怀里,「原谅-了。」
「问题下不这,展也……」想离开他的怀抱,无助的她却只能依赖的环抱住他。
「我向-保证,绝不让舅舅拆散-跟小逍、小遥。」
她震惊的抬起头,「你全知道?」知道她内心深处的担心害怕?
伊鹤展也浅笑了下,「打从认识-那天,我就明了-想守护弟妹的心情,当然明白-得知我舅舅找上你们时,-会有多激动。」
伸指按住她轻掀的唇瓣,他明了的说:「不行,我不可能跟舅舅隐瞒不说,我想以此振奋他的精神是原因之一,另外……」他深深凝视着她,「-也不该瞒小逍、小遥,他们有权利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的事,至于肯不肯与他相认,他们够大了,让他们自己作抉择,以免日后两人得知真相,反而埋怨-的欺瞒。」
「可是……」方水怜好为难,拿不定主意。
「我以性命担保,除非小逍和小遥自愿到日本生活,否则绝不让舅舅硬要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