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想分辨只想迷失

    从秋游回来,第二天便是星期天,很开心,这样就可以好好地在家休息休息。

    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下个星期一就是话剧公演了,今天下午还要去学校进行最后一次的排练。不由,又烦了起来。

    管他呢,先睡一觉再说。

    我蒙着被子开始睡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在老*狮吼功下,不甘不愿地起床。

    连续几天的折腾,足足少了五斤体重,有句话说得好,有心栽树树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以前我费尽心思减肥都没成功,现在没想着减肥却轻而易举地成功了。

    高兴之余还有点淡淡的伤感。

    回想这段时间的倒霉事情。

    广播莫名其妙的失音,结果遭受一顿群殴。

    玲儿突如其来地推我,结果失足在湖里。

    洛玲儿……她是无心的吗?回忆起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洛玲儿真的是无心的吗?

    她会不会是故意的?

    但是我和她之间又没什么个人恩怨啊。

    还是自己在胡思乱想?

    “语胭,收拾好没有?快出来吃饭,下午不是还有排练吗?”老妈在门外又大嗓门地吆喝。

    我甩了甩混乱的思绪,不愿再去想了,回答老妈:“知道了,知道了。”然后走出去吃饭。

    吃完饭,换了套粉色运动装,我便走向学校。

    秋天的中午很凉爽,凉爽的风吹在脸上,顿时睡意烦恼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不时,天空中飘下几片零落的树叶,在空中翩翩飞舞着,好像一只只美丽的蝴蝶,各自表演着自己的绝技。

    走进学校,没有学生的校园,显得有些落寞没有生气,整个校园寂静得像没有人烟的荒漠。

    我以为我是最早到剧场的人,没想到到那时其他的同学全都已经在练习了。

    “语胭,今天有没有好点?”一看我出现,白立群一个箭步走了过来,引来好几波嫉妒的目光。

    “好多了呢!”

    我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告诉他,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呵呵,傻丫头,先喝点水,休息一下,我们再练习。”他指了指一边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暖壶。

    那是一个像古董的暖壶,暖壶周身画着精致的图案,摸在手上,温温的,暖暖的。

    忍不住好奇扭开盖子,一股清香飘逸出来。

    好香!

    这是杏仁茶……

    眼里有些湿湿的,记得离开医院那天,医生说要我多喝些暖胃的东西,没想到白立群却记在心里了。

    “发什么呆?不喜欢喝吗?还是要我哄你,你才肯喝?”

    白立群轻笑地将还冒着热气的茶倒在杯子里,让我拿好。

    我低垂着头,怕他看见我的表情,一股脑地全倒进肚子里,倒完我就后悔了,那温度简直和刚热完的一样,烫死人了。

    “你不会是现热的吧?”我伸长舌头,用手扇着散热。

    感觉舌头都起泡了。

    “是这个暖壶的保暖功效太强了,不关我的事。”他连忙笑着否认,同时伸出手帮我去热。

    “好了,好了,既然人都来齐了,大家就开始练习吧。”

    监督老师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酸味,让我一下不好意思了起来。

    好在他是白立群,老师都会顾及到他家的势力,不然免不了会挨顿训。

    排练开始了,其他的配角都演得相当入戏,我这才发现,洛玲儿没有来。

    到我和白立群配合的时候,不是对白说错,就是跳舞总是踩脚,整个下午排练完,我都是顶着一张大红脸,不好意思到结束。

    老师似乎对明天的正式公演绝望了,连批评我的话都懒得说了。

    看着老师的茄子脸,我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一路上,我垂头丧气地和白立群走着,一点心情都没有。

    “不知道明天我会不会出状况,如果我演砸了,你会不会笑我?”

    白立群说得一本正经,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斜长。

    “没可能的事,出状况只有我,真想明天永远不要来。”我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更加无精打采。

    “不如我们明天玩失踪吧?”他突然停住看着我。

    我尖叫:“失踪?”

    定定地看向他的眼,明亮而坚定,显然他不是在开玩笑。

    失踪?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的心有些动摇,反正落跑的不只我一个人,如果被抓的话,至少还有个垫背的,顶多是记个临阵脱逃的小过,死人是不可能了。

    “呵呵,你又当真了?”

    白立群爽朗的笑声,让我知道他现在有多开心。

    这家伙,最近的笑声比以往要多了很多。

    “是我笨,好不好!”我别扭地继续往前走,他两三步追了过来,腿长就是步子大吗?我不由自主想起白立群住院时嘲笑我腿短的模样。

    真的好怀念那时的白立群啊,那时的他似乎总能惹我生气,却是那样的让我动心。

    “生气了?”他拽了拽我的衣袖,一副小孩子样。

    “没有。”我口是心非地瘪嘴,迈着大步的继续向前走。

    “还说没有,嘴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他又追问我,栗色的头发在夕阳下闪着红霞的光晕。

    “是啊,我生气了。”我索性又站住,省得他的俊脸晃得我眼晕。

    “那么在意明天公演吗?”

    我点头,迎向他会放电的眼眸,脸一下子红了,又赶紧低下头。

    “怕丢脸吗?”

    我再点头。

    他轻笑,“如果明天我和你一起演砸,今晚你是不是会有个好梦?”

    我又点头。

    连白立群都演砸的话剧,相信到时就不会拿我当话题了,我只想平静地生活而已,就这么简单。

    “好,明天我们就一起搞砸它。”

    “别骗我了。”我摆摆手,刚刚才上了一当,哪能那么快就上第二次当的,狼来了的故事还只有三次呢。

    “呵呵,看吧,你并不是太笨。”他似乎正在做一道证明题,而题目就是我。

    “是啊,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了无生趣地回答,客气地朝他一鞠躬,转身就要按门铃。

    “语胭。”

    我回头。

    他犹豫地抿着嘴巴,最后释然地笑了。

    “不要想太多,好好的睡觉,明天很快就过去了。”他安慰地拍拍我的肩膀,挥了挥手,走了。

    他在挣扎什么呢?我看着他的背影,我竟然得出这样的疑问。

    也许……话剧的演出,他也并不想参与吧!也许他也有他的无奈。

    晚上,吃得饱饱的,喝得足足的,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发呆了一会后,我便关灯睡觉了。

    ……

    又是这里?

    我轻车熟路地走进那座金碧辉煌的古堡,身上的服装至始至终都是这一套,穿腻了,也看腻了。

    金黄色的笼罩下,他懒懒地倚在金色大椅上,金色头发散在椅背上,一副等待着他的宠妃的神情。

    “喂。”我不满起来,本来明天就是我的难过日了,晚上还不让我开心地睡好个觉吗?

    “时间有限,我们要抓紧时间排练了。”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看着我,威严的样子不容我反抗。

    很少见到他严肃的表情,所以我愣愣地看着他。

    “你觉得我还有必要练吗?练得我都快吐了,结果还是一塌糊涂的。”我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垂着脑袋丧着气。

    “放心吧,在我的指导下你已经很有进步了,只要你再接再励就一定能行的。”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我身边,轻轻将我拉了起来。

    他还把自己说得这么有本事了?切,真是臭美。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今天晚上拼最后一次吧!

    “那练习吧,怎么练?”我无精打采地问。

    “把腰直起来说话,别无精打采的好像得了重病的样子,你是王语胭,王语胭是不会被任何事情难倒的。知道吗?”他好像在鼓励我,说着从来没有夸奖过我的话。

    不过,这话我喜欢,呵呵!

    是啊,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王语胭嘛,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公演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顿时,我直起了腰板,信心加了一倍。

    我不禁感叹,他的话对我真有作用了,这种感觉,好神奇哦!

    “知道,我们开始练习吧。”连说话都震震有声了。

    “嗯,很好,我陪你一起练习。”他终于露出了笑容,满意地点点头。

    就这样,他一遍一遍地耐心陪着我说对白,陪着我练舞。

    时间在我们身边静静流淌,而我却忘记了时间,一心投入到和他的练习中。

    握着他的手,感觉他的心跳,我忘记了自己的呼吸。

    第一次,我竟然感觉到彼此的心靠得那么近,心跳的节奏,似乎都融合在一起,不分你我。

    我们忘情地练习着,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存在的只有彼此深情的投入。

    不知道练习了长时间,直到我吃惊地发现我也可以演的出乎意料,没有走错的舞步,没有漏洞百出的对白,有的只是纯熟的演绎。

    那一刻,仿佛千只万只烟花在心中燃放,千朵万朵鲜花在心中开放。

    那一刻,真的开心极了。

    “我就说吧,本王子可是说一不二的。”他骄傲地挺起胸膛,等着我的表扬,简直就像长不大的小孩子。

    “是啊,是啊,是小女子眼拙,没看出王子有如此精湛的演技。”说完,我还呱唧呱唧地拍了几下手。

    我可是绝对够意思的。

    “当然喽,不然也不会吓得那些人集体去了医院。”他一副更加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挑眉。

    “哪些人?”我问。

    “我绝对不能容忍欺负你的人逍遥自在。”

    他狠狠地说,发狠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寒光,邪恶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样子狰狞而恐怖。

    我的心反倒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原来是他……我该相信吗?梦境与现实……我该相信吗?

    “反正,明天你只要记得我们排练时的感觉,明天就绝对不会出状况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他双手扳正我的肩膀,正面对着我。

    不知不觉,眼泪隐忍不住地流了下来,朦胧中,他错愕得不知所措,慌乱地擦去我的泪,呵护在掌心。

    我主动投入他的怀里,任性的由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个不停,浸湿他的衣衫。

    再一次,我不想分辨,只想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