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东方世家的重金属基地设在台北市郊,占地比一个高尔夫球场大,里面停着不少交通工具,设备和一个小国家的正式机场差不多。

    「哇,哇,哇!」雅日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形容眼前各种交通工具。

    「小笨瓜,这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东方戒亲昵的揉揉她的发,「等你真正见识到再哇也来得及。」

    雅日看得目瞪口呆,只能让东方戒拉着往前走。

    东方倩迎面走来,她一言不发,只是脸上挂着不太自然的难看笑容,她后悔当初对看起来笨笨的雅日丫头说太多。

    「我们要去『亚洲珍珠』谢谢你提供的宝贵讯息和挑拨离间,回头我会好好『答谢』你。」东方戒搂紧雅日,不怀好意地对东方倩咧嘴一笑,与她擦肩而过。

    「我拭目以待。」东方倩极有自信的微笑着。

    他们兄妹的斗法由来已久,早就变成一种习惯。

    「你们不要吵架……」雅日心中不安,生怕东方戒对东方倩不利。

    「我不会找她吵架的。」东方戒的嘴角浮起微笑,他有更好的法子惩罚她,「等我们回来后,我会罚她替我工作,然后我们到世界各地度蜜月去。」这处罚真是再好不过了。

    「啊?蜜月?」雅日的脸又羞又红。

    「难道你忘了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是我的新娘?」他微笑地瞅她,就爱看她脸红的模样。

    雅日的脸更红了。

    「好了,今天的风势还不错,我们走吧。」检查好飞机,东方戒发动引擎。

    雅日系好安全带,小飞机终于起飞。

    东方戒边驾驶小飞机,边说他的经历,包括第一次开小飞机,和第一次跳机,雅日随着他的话时而担心,时而大笑。

    小飞机愈飞愈高,风好像愈来愈大,机身愈来愈不稳。

    「坐稳了,是阵风。」东方戒不放心的提醒雅日,「小飞机的机身轻,稍微一点风都能令机身不稳,只要过了这阵风就好了。」

    飞机的摇晃令雅日不安,有几次她差点被摔出位子,紧张得心都跳到咽喉来了。

    「糟糕,是强风。」以为只是小阵风的东方戒发现情况很不妙,在小阵风的后头,紧跟着强风。「坐稳,雅日,把身体尽量往下缩。」

    安全带稳不住身形小一号的雅日,她来不及收到警告就被晃出座位,娇小的身子在机舱里跌来撞去。

    「雅日!」东方戒担心地想把她拉回来,不料小飞机又来一阵大幅度的摇晃,把雅日甩得更远,「雅日,双手抱头,缩在角落。」他加快速度,只希望小飞机尽快离开这阵强凰。

    「戒……」雅日小心的稳住身子,缩在机尾,心中又惊又恐,万一他们命丧在这里……

    「忍着点,这阵强风很快就过了。」东方戒小心的驾驶,不让预定的航线偏离,只可惜在强风的捣乱之下,航线早就偏离甚远。

    终于,风势减弱,零星的弱风让机翼小小的振荡。

    「雅日?雅日?」设定自动驾驶,东方戒小心的往机尾移动。

    飞机太小,连重心的移动都造成小幅的摇晃。

    「我在这里……」雅日奄奄一息的自角落爬出来,感觉上好像经历了大劫难。

    「小心一点,慢慢过来。」东方戒对她伸出手,「小心点。」

    雅日伸出手,举步朝他走去,却被飞机的摇晃吓一大跳。

    「人家过不去。」雅日哭丧着脸,心中好急,不管她的手如何往前伸,总是离他那么远,这令她心慌,无意中看见窗外,他们飞在海洋上,好像随时有掉下去的危险……

    「雅日,别急,也别伯,扶着椅子慢慢往前移。」东方戒小心的引导。

    他心中恐慌,生怕这咫尺距离,会发生任何无法挽回的遗憾。他不该让她坐那么远,该无时不刻把她放在身边的。

    「飞机一直摇,我……」雅日呜呜咽咽,风一阵一阵,往往才抬起一脚,身子就被晃得更远,「呜……阿戒……」

    「别怕,来,把手伸出来,我拉住你。」东方戒小心地把身体往后移,「来,加油,就快到了。」

    雅日使劲的伸出手,不断的克服恐惧往前挪,终于让她拉到东方戒的大手,身子被拉入东方戒的怀中,东方戒紧紧拥住她,两颗高悬的心终于放下,也找到彼此的依靠。

    飞机因这重心的转移,产生严重的摇晃,当他们发现时,小飞机眼看就要撞上一座小岛。

    「啊--」他们同时发出惊呼。

    「雅日,别怕。」东方戒迅速的切换驾驶面板上的诸多开关,雅日则坐在他怀中,死命地抱着他。

    飞机仍直直往下俯冲,雅日对着愈来愈逼近的山峰尖叫,怕得几乎要停止心跳和呼吸。

    「山……」眼前那座山愈来愈近,雅日颤抖的紧抱住东方戒不放,眼看难逃撞山的命运,雅日把脸埋入东方戒的胸口,心中只有一个「死也要在一起」的念头!

    *****

    在东方戒熟练的技巧下,小飞机惊险的与高山错身而过,急速滑向岛的另一边,降落在沙滩上。

    「雅日?你还好吗?」惊魂甫定的东方戒拍拍她的背,这可怜的小东西,吓得频频发抖。

    雅日小心的抬起头来,看看四周,环境好得不像人间。

    「这是什么地方?」眼前绝美的景致,让雅日怀疑自己已经死了,「是不是天国?」雅日抬头看看东方戒,抱着他笑得凄美,「天神听见了我的祈祷,知道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衪才让我们一起来到这么美的地方。」

    东方戒解开安全带的动作停滞了半晌,一颗因她赤裸的告白而震荡的心,久久无法恢复正常运作。

    「别说傻话,」东方戒爱怜地轻拢她的发,他何德何能,得到一个女子这般深情相待?「我这么爱你,怎么会让你死,又怎么会让自己死掉呢?」

    「这么说,我们还没死喽?」雅日稚气的捏捏自己的脸,「会痛。」又捏捏东方戒的手,「会不会痛?」

    就算雅日的力道不大,他仍夸张的喊一声,「好痛,你那么大力捏我,看我打不打你屁股。」作势想追她报仇,将她赶下小飞机。

    「哇,好细好柔的沙子,好干净、好清澈的大海……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地方?」雅日脱掉鞋子,尽情在沙滩上奔跑,还把水泼向东方戒的方向,让它溅起半天高。

    「快,快来,你看,这么美的景色,这么棒的海,这么蓝的天空,你看,还有鱼游到浅滩上来……」雅日像个小精灵,在沙滩上旋转飞舞,心中为眼前的美景感动不已。

    望着她灿烂的笑脸,东方戒的心中被一股陌生的感觉填得满满的。

    「雅日……」原来,她的笑就是他的幸福,只有她开心,他的生命才找到意义……他想守护这张笑脸,让她永远如花般灿烂。

    「阿戒,你看,有好多螃蟹,好可爱……」雅日追赶浅滩上的螃蟹,开心极了。「你看,还有小动物!」不远处的山上,小动物对他们张望,雅日大幅度的挥手,向它们打招呼。

    这里就像世外桃源,完全没有污染、没有破坏,雅日好喜欢这座小岛。

    东方戒跟上雅日,以他灵敏的直觉,大胆的推测这里可能是座无人岛。

    「东方戒,你看,我捞到鱼了,好可爱耶。」雅日捧着一摊水跑到东方戒面前,那里面有一只彩色小鱼,「这里好棒,我们在这里定居,好不好?」她稚气的问,这美丽的景色和可爱的小鱼、小动物,完全地收买了她。

    「好。」东方戒一口答应,只要她开心,他什么都可以答应。

    「啊?」轮到雅日惊讶不已,「可是『亚洲珍珠』……」他们不是要去寻宝吗?

    「我已经找到属于我的『亚洲珍珠』了。」他望着她,深深地微笑。

    「真的吗?在哪里?」雅日不解地东张西望,「你已经找到了?」她怎么不知道?

    「是的,我已经找到了最重要的宝藏。」东方戒轻吻她不解的红唇,「那就是你,你就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珍珠』就算全世界的宝藏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你。」东方戒深吻她,倾尽一世柔情。

    这世上有没有「亚洲珍珠」,有没有富可敌国的宝藏,对东方戒来说,已经不重要,因为他手中已经握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藏。

    *****

    雅日与东方戒在无人岛上玩闹了一个月,才依依不舍地回台湾。在外头玩疯了的两个人,一点都不知道台湾有一票人在等他们。

    「『光速』,把『亚洲珍珠』的藏宝图和宝藏交出来!」刚把小飞机停好,第一个冲上来的是洛伊特,比他更早到的是他的拳头。

    「喂,别激动。」东方戒优雅的躲过。

    后头又有李铃欺身上来。

    「小心!」雅日连忙躲到东方戒身后。

    「『光速』!」李铃咬牙切齿,他让她抢走什么都没有的项链,害她丢人现眼,她快气死了。

    「等一下!」东方戒无心和他们纠缠,「这是藏宝图的地图,你们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们,那一带狂风很多,极有可能把你们吹到食人岛,请自己保重。」他找出一件汗渍洗不掉的衣服,那上头还有海水晒干后的白色盐渍。

    洛伊特和李铃半信半疑的接过衣服,怀疑的看着东方戒。

    「我只有这张地图,爱信不信随你们。」他摊摊手。后头的雅日强忍着大笑的冲动。

    「我们就先去找找看,如果被我们发现这是假的,我们还会回来找你的。」说着,洛伊特和李铃相偕离开。

    东方戒搂着雅日回东方世家,才刚踏进门,东方倩就杀过来。

    「东方戒。」她拿出一迭纸来,一张一张的塞给他,「这是你该付的代班费,你的工作都是我去做的;这是那个死CIA的手术费、住院费,因为找不到人付,所以算到你头上,如果你不付钱,他就别想出院,反正医院里等着器官移植的病人多得是;这是小飞机的租赁费,老爸不要,我替他要……我看,你就以宝藏的三分之一支付好了。」

    「东方倩,你挑拨离间的帐,我还没找你算清楚呢!」东方戒不怀好意的从齿缝挤出几个字。

    「啊……呃……」东方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连忙卖乖,「大哥,未来的大嫂,你们开这么久的飞机,一定很累又很渴了,我去替你们端水喔。」连忙找借口溜了。

    别人不了解东方戒,她可是了若指掌,凡是得罪他的人,最好最近五年内别在他面前出现,否则只有被他整死一途。乖乖,先闪人再说。

    雅日看东方倩那样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嗯,大嫂,这个名词顺耳。」东方戒搂着雅日,「你什么时候嫁过来?」

    「啊,呃,东方倩怎么倒个茶倒这么久?我去看看好了。」雅日也找个借口溜了。

    结婚?等他再带她去寻宝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