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早期的宗教多是利用人们的轻信来把自己的说法搞得很神奇，古印度人尤其擅长这玩艺儿，即便是现在的印度瑜伽修行，也带着古代神话原型的深深烙印，不信你去看看古印度文化史，那里面到处都是声称自己功法神奇或全知万能的圣人——他们只是在语言上全知万能罢了，呵呵，别忘了其实我们人人都可做到的。如同天堂地狱，全是不可证实也不可证伪的一些想象，它是古人的一种文化或意识方式，我们不能用现在的语境去生硬地理解他们的话，因他们说的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一个层面。基督教徒曾分析过天使与上帝的样子，也是从极粗到极微的说法，我曾不幸看了看，我发现，说来说去，作为一个人类，你根本分不清上帝与天使，这说明这帮人在胡编的时候把自己的也绕进去了，反正都是想象的，随便想想就得了，当然用不着太认真——圣人当然有自己的证境，我也有，根据一种较理性的人类道德，在那些证境无法经受怀疑主义者的证实之前，出于审慎，我们还是把它当成想象为好。

    请大家注意，一个发现某种自然规律的科学家，会千万百计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拿出来，努力经受各种检验，直至无一例外，即使这样，他也会把自己的发现当成阶段性的，只是相对真理，因为一旦发现某一个例外，他们的成果便告失败，或是演化成另一种特殊状况。但圣人们较天真，他们认为，只要坚信自己的发现就完了，完全用不着怀疑主义者来检验，我常想，这与自我欺骗有何区别？

    然而有些人类就是喜欢自我欺骗这一类的事情，当他们进入禅定，他们便认定自己来到了超意识的世界，当他们处于某种特殊的意识状态之时，他们便认为自己契入了空性，见证了所谓“宇宙本体”，这是一种在过去行得通的神秘主义体验与解释，但现在相信的人却很少了，人们对于真理的认识在深度与广度上扩大了，像诸如“物自体”，“绝对精神”之类与宗教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概念已不被人们认真地对待了，全因人们发现了另外的接近真理的途径。

    而佛教真理却仍是在绝对真理与相对真理、在宗教与哲学之间跳来跳去，摇摆不定，以至于有那么多学佛的人，却弄不清它到底在说什么，或是每个人只认定一种自己理解的佛教。之所以这么说，我认为宗教逻辑，多半是建立在假设之上的假设，当一个假设得不到证实之前，它又用另一个假设来解释它，以至于形成了很多不相容的观点与流派——我和我的一个朋友一起学佛，但现在他基本认为我对佛教的了解是错误的，而我呢，我可不好意思这么说他，朋友嘛，但我会说我对佛教教义很怀疑。呵呵，我不认为我们俩在理解力与智力方面有何本质的差异，所以我认为佛教教义内部有一种混乱，它经常使思维方式不同的人产生不同的理解——一般来讲，封闭的思维方式往往会有一种孤立的倾向，认为自己对，别人错；而开放的思维会继续学习、利用更新快利的工具或技术来解读原来的那一件事，并且找出新的解释，尤其是那一件事说的是追求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