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
深夜,戴品带我到了下一个城市。一入城,我们便直奔客栈,他将我带到二楼的一个雅间后,便从外边将门关上了。
雅间内背对着我坐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他轻轻地摇着手中的玉扇。听到我进入房间,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到他的容貌后,我低呼了一声,心瞬间跌入低谷。
山遥国太子!只见他轻摇玉质折扇,蓝眸带笑,戏谑地说:“人生何处不相逢。是吧,圣女?”
我是接力棒吗?一路传下去,现在到了山遥国太子手里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继续待在阎罗教呢!真是歹命。有人说:女人像球,二十岁的女人像足球,二十个男人跑着抢;三十岁的女人像篮球,十个男人跳着抢;四十岁的女人像乒乓球,两个男人推来推去;五十岁的女人像高尔夫球,被男人一棒打起,能扔多远就多远。我怎么感觉我像橄榄球呢?只要被男人抢到就死不撒手,其余的人一拥而上围堵这个人。
戴品这老狐狸竟然是太子的手下。这罗所门,奸细比阎罗教的还多,除了林嫂,还有戴品,以前还有那红婆婆,哎!等哪天我再回罗所门,先得搞个大整顿再说。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自古佳人多薄命。就算是百年才出一个圣女,你们也不用如此大费尽心机地抢我吧。而你此时劫我,恐怕就要与罗所门和阎罗教两派作对,何必呢?”
太子冷笑出声:“自古佳人多薄命?说得好!怪不得你一直都这般命好,安然无恙呢。”
晕,我长得有碍你们国容啦?总要践踏我对外貌的自信。幸好我的自信是坚不可摧的。以前就有很多人否认我是绝世美女,但是我毫不在乎,我的朋友当着我面的时候把这称作“自信”,背着我的时候会在前边加上“盲目”。
太子得意地说道:“至于阎罗教和罗所门,那还要多亏你从中相助。两派中的高手现都因你而受重创。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我心一沉,垂下了头,不知道巧克力和林道现在怎么样了。
太子见我神情沮丧,冷漠地说:“你可是在担心钟苎和林道?”见我抬头看向他,嘴角轻勾出一个弧度,问我,“你说到底他俩孰生孰死呢?”
我心咯噔一凉,无论他们谁因我而死,我都不会好过。我愤怒地回道:“他们可是你的弟弟啊!”
“弟弟?”太子嗤笑出声,眼中充满仇恨,“他们的生辰正是我母后的忌日!他们的死就是对我母后最好的祭品!”太子的一身白衣刺痛了我的眼睛。
“可当年是你助林嫂母子逃出皇宫,保住性命的,而今又为何想置他们于死地?”
“当年?我等了二十多年了!如果你再不出现,恐怕我真要等不下去了,现在好戏终于可以开始了。”太子的蓝眸闪过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恻,随即又恢复了那份安闲,轻抿了口茶,调侃我道,“当街向男人表白真是勇气可嘉啊!恐怕也只有你这个女人才做得出。”
难道那天看到的执扇公子是他?他去集市干吗?那时为什么不动手?难道……“难道是你给巧克力下的毒?”
太子眉毛一挑:“巧克力?对钟苎的称呼?”见我默认,太子继续说道,“你还不是太笨!用‘千姬桃’养的烈萤花,香吗?这可不是在海远国采的,而是我从山遥国特意为你的巧克力带来的生日贺礼。只可惜你们还是枉费了我的一片心意,竟没去抽那专门为你们准备的镶金红帖子。否则你那巧克力身中两毒,不知他与林道手足相残又会是何种结果呢?不过人生有意外才有惊喜,不是吗?”太子面露些许兴奋,仿佛赌徒见到了赌局意外变化。
今天是巧克力和林道的生日,可他们两兄弟却为我而以命相搏。巧克力先前还中了我一掌,想到这,不禁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只听太子又道:“那千姬桃毒用来抑制钟苎的内力,却没想到对你的血封有了影响。钟苎真要感谢我让他度过了如此特别的生日啊!”说完,轻摇玉扇,玩味地看着我。
“少得意!我是福将!他们定会没事的!而我也自会有人来救!”我梗着脖子说道。(作者:还福将呢?整个一灾星!八十六年才见一次的哈雷彗星都比你这一百年一见的圣女吉利!)
“在等你的竹子、小条子和圣渺吗?”太子的语气饱含嘲弄。
“神仙弟弟他们?”
“原来你称圣渺为神仙弟弟啊!”太子似笑非笑。
太子说话的神态语气为何如此熟悉?仔细搜索记忆后,我不确定地问道:“你可认识山清氤?”难道是他出卖了我的行踪?如果是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当初在街上看到竹子和小虎子时他不让我出声了。
“哦?你还记得他?”太子和我说话一直带着几分戏弄,“我和他岂止是认识。”他见我眼睛一亮,向前微微倾身,说出一句让我呆立当场的话:“逼我吃下那咸死人不偿命的长寿面,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说完,又露出那熟悉之极的慵懒笑意。
“不可能!你绝不可能是他!”我大声驳斥,激动地提高了语调。
“‘不可能’只存在于蠢人的想法里。”太子将扇子一合,瞥眼看了下我头上的簪子,手上的镯子及身上的玉佩,冷嘲地说:“看来在你身上下赌,果然没错!不知是我的运气太好了,还是他们太愚蠢了?竟被你这个一无是处的丫头骗。”
“什么你的运气?我的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竟然说我一无是处?我,艳丽妩媚,风情万种,野性中带温顺,娴静中带性感,简直就是女性的典范,男性的恩物!AmericanChinesenotenough——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优点都隐藏得太深,一般人无法发现!(作者:是根本没有,所以才无从发现吧!>_<)
太子冷哧一声,讥讽地说:“你真以为竹林中的强盗像你这般单纯愚蠢吗?你又以为雅竹公子送你去绝尘谷是因为你的好运吗?你一定也认为我们第一次在梦吣楼相见之时我并不知你的身份吧。若非我来相助,你的小条子又怎能大功告成,成为你解语摄魂的完全血引?你被抢到阎罗教,为何你的竹子、神仙弟弟和小条子没有追至阎罗教救你?难道我们今日重逢也是因为缘分吗?”太子大笑了两声,“小野猫,你单纯得真令我羡慕啊!”
听太子这么一说,所有到古代后的记忆一幕幕在我脑海中重现。海边小虎子的出现而后求字,让我对小牛子起疑;小虎子偷走我一只鞋子,逃跑时特意暴露,混淆视听,助我逃脱;竹林中的强盗在我冒认和竹子关系后的离开;进城后其他客栈的爆满而被迫在那家客栈投宿;按说在碧蟒夫人拖住竹子的同时苍虎夫人袭击客栈才是最好的时机,而她们的出现竟隔了近一日之久,原来都是为了设计我与竹子的相遇,让竹子中毒顺便送我去绝尘谷,利用完他,再让他死于剧毒之下。原来我一直都在太子的安排下一步步走着。想到这里,我心惊地看着悠闲喝茶的太子,寒意瞬间走遍全身。
“可惜,雅竹公子未如我所愿而死。”太子轻抿了口茶,继续说道,“还记得张公子吗?我想使你受伤中毒,借你得到绝尘谷的解毒药方。可没想到,你竟然有件刀剑不入的护身甲!”
张公子?那个街上调戏女子的纨绔公子?哦?原来是怕直接调戏我,被竹子解决掉,所以借调戏我身边的女人挑起事端。不是因为我不够漂亮而没调戏我,不错!这才符合审美逻辑嘛!(作者:这不是重点!)夜晚派出的杀手是为了让我被刺中毒而非要取我性命,我说怎么就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来杀人呢?幸好我超级无敌幸运。
太子优雅地站起身,朝我缓步走来,我恐惧之极,慌忙从周围寻着可用的武器。随手拎起一只花瓶,大声警告:“高压电瓶请勿接近,自杀者除外!”(作者:果然慌乱,太子知道什么叫高压电吗?)
见太子不为所动,仍是闲适地向我走来,我虚张声势地说:“你也知道我解了血封了,我现在身上有红婆婆的内力,连巧克力都被我伤了,你要是再走近,休怪我辣手摧草。”我佯装镇定地直视着太子,心却急跳如鼓。
我慢慢后挪,直至身体抵到墙壁,看着渐渐逼近的太子,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栗,举着花瓶的手也在发抖。下一刻,太子瞬间欺近,我鼓足勇气,将花瓶向他的头砸去,他用玉扇轻轻一触,花瓶已然粉碎,飞溅的碎片划破我脸上的肌肤,感觉有血沿着脸颊流下,可是惊恐完全冲淡了疼痛,我被太子震骇得无法动弹。
太子用扇子抬起我的下巴,调谑地说:“小野猫,还真不能低估你。在阎罗教不过短短五日,不仅助钟苎取得秘籍,拿回你的鞋子,还得到这乾坤漩。”乾坤漩眨眼功夫便到了太子的手上,“而且不知从何处得到一件护身宝甲!”太子猛然扯开我的衣裳,直到露出胸衣,然后捏住胸衣的那块LV皮反复地研究着。
晕!流氓太子你别太过分啊!上次袭胸,这次就直接撕衣服了。我气愤地指责:“臭流氓!你不知道你这是犯了淫亵良家妇女的大罪了吗?”(作者:良家妇女?你啥时从良了?感觉这词几百年前就离弃你了!)
太子松了捏着胸衣的手,身子前倾,凑近我的脸以至近在咫尺,微眯着眼,一字一顿地说:“臭流氓?!你不知你已犯了大不敬的罪了吗?”
看着太子蓝眸中闪着危险的信号,我畏怯地咽了口唾沫,不过嘴上却不甘示弱:“那你穿亵裤还犯了包屁罪和私藏枪械罪呢!”嘿嘿!比我多一条罪状,我最多有个穿胸衣犯的包二奶罪。对了,古代好像没私藏枪械罪,那也是我赢。
太子嘴角微扬,似笑非笑,捏住我的下颚,玩味地说:“还是这般伶牙俐齿!看来修剪你这小野猫利爪的事情,只有我来做了!”
“你想干什么?”我的下颚被他捏得疼痛无比,可是相较于他气势给我带来的无形压力,后者更让我感到害怕。
“看在你为我取得圣物的功劳上,我让你自己选择死亡方式!”太子阴冷地说。
“幸福死!”我毫不犹豫地应答。
太子加重了手劲,把我的脸抬得更高,我感觉下巴就要碎了,脸也皱成了小包子,他却饶有兴味地说:“你这个女人!究竟脑子里装了些什么?恐怕这可由不得你,不如你选个被杀的方式吧!”
“捧杀!”看来他一定要我死了?反正我就是不死。就算我是被钓上岸的鱼,也得扑腾回水里才行!(作者:正式加封你个古(代)小强的称号!)
“哈哈!”太子大笑,松了我的下颚,眼眸闪现宝蓝色光芒,“有点意思!”随即又回到桌边坐下,悠悠然地给自己又倒了杯茶水。
看来暂时脱险了。我长吁一口气,沿着墙壁滑坐到地上。缓了一会儿,脑子才恢复了正常运转。晕死,趁我紧张,竟然把我的玉佩抢了去!
“堂堂一国太子,竟然抢我个小女子的玉佩,传扬出去还不贻笑大方?”反正我一毛不拔,谁拿我的东西也不行!
“哦?我只是取回原本属于我族的圣物而已。”说着,太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碧绿通透的玉佩,玉佩一出,光芒顿时将太子笼罩其中,幽明阴森的绿光,宛如置身于冥界之中。仔细看去,玉佩上雕刻的竟然是一只鼋。
“这块‘浮幻冥’和‘乾坤漩’与佳偶熙玉之‘暖玉’和‘冰玉’并称为‘咒魂教’的四大圣物。”
佳偶熙玉?惨了,小条子送我的那块玉和包袱一同落在阎罗教了。这么说来,怪不得当初让清氤帮我挑玉佩,他一副根本看不上眼的跩样儿呢。
这时只见太子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竟是小条子送我的那块!
“小条子送我的玉佩怎么在你手上?”我诧异地问。
“你再仔细看看,是这块吗?”太子将玉佩又晃了晃。
我想了想,心猛然一颤,惶恐地问道:“神仙弟弟的玉佩?你对他做了什么?”
太子见我如此紧张,调侃地说:“你的神仙弟弟没事。我只是安排了一场假兄弟认亲而已,意在得取圣物。”
原来紫衣帅哥也是太子手下乔装的?当初大叔和清月在认亲快结束时才回来,是不是太子派人将他们两人绊住,好让假海远国太子轻易骗得江湖阅历尚浅的我和神仙弟弟?
还有竹子和小条子,为什么他们没来阎罗教救我?难道被太子派人杀了?一想到这里,突觉堵得难受,心中似有千斤大石,让我感到沉重且窒息。想问太子,却又怕听到我不想听的答案。犹豫再三,我幽幽地问:“那神仙弟弟、竹子、小条子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担心了?林嫂哄骗他们说你被我劫去,我善良地背了这个黑锅,做了个顺水人情,暂时牵制住他们,否则你焉能安心住在阎罗教?不过很快他们又要赶往缘济山了,戴品已回罗所门散布消息,说你被百寿怪童掳走。”千斤大石终于落地,只要他们都还平安就好!不过太子又有什么阴谋?
半晌,太子见我蹙眉深思,眉毛一挑,道:“有何疑问此时一并问了吧,我倒看看你值得我这般费尽心机不?”
“清湮她怎么样了?”和我接触过的人似乎都在太子的计算之中,那么说当初清湮也是被太子所逼,不得不那么去做?
太子淡漠地说:“我从不养无用之人,连让风迢带她进罗所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她何用?”
难道清湮已死?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此时我才真切地明白她眼中曾经的那份怨恨,那份企求,那份悲哀,那份绝望。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这样被我逼死远远比被我捅死更让我感到沉痛!迟来的愧疚像魔鬼的手,紧紧握住我的心脏,让它每跳动一下都无比揪痛。当后悔这两个字第一次跃上我心头之时,我立即警觉。记得某位哲学家说过:“如果将人生一分为二,前半段的人生哲学是不犹豫,后半段的人生哲学是不后悔。”任何事情开始后就不要停止,结束后就不要后悔。
开始领悟到其实这个世界远比现代更残酷更现实。我豁然开了窍,往日的片段拼图般慢慢地拼凑起来,在我的脑海中渐渐成形,所有的事情都逻辑地连在一起,同时也涌现了更多的疑团。
“未想到你会愚蠢得问及这个问题。”太子调侃我说。其实,我刚出生的时候很聪明,后来模式化的教育毁了我。
“清湮她姐姐的事,你一定知道吧。”我沉沉地问。
“哦?”太子将玉扇一合,“你开始学会怀疑了,小野猫!”
“我想知道她姐姐是否也是你派去的,为了取小条子的血引!”我愤慨地大声质问,话出了口,才惊觉自己竟如此激动。
太子用扇子轻击了下桌子,赞赏地说:“好!看在你如此的悟性上,我就告之于你!”
“莲香可不似清湮这般无用,当初她可是既成了风迢的救命恩人,又替我为苍虎夫人取到血引。只可惜那时风迢的冰凝花雨掌尚未完全练成,再加上体质所限,而导致苍虎夫人的解语摄魂只有两成威力。不过莲香最后坠崖要怪也只能怪她的贪心,她居然爱上风迢,想用我的秘密来威胁我隐瞒她的身份,放她和风迢远走高飞。我生平最恨受人威胁!”说到这里,太子用玉扇猛地一敲桌子,玉扇就这般生生碎成两段,太子的蓝眸中盈满恨意,妖光般恐怖。
莲香到底知道太子的什么秘密?当初又用什么来威胁太子?看着那把碎掉的玉扇,我再傻也万不敢问及此事。
怕受他此时愤怒情绪的波及,我忙转问其他:“那晚你夜探梦吣楼,可知我和小条子就藏于我的住处?”
“你们果然藏匿于暗处!当时我不敢确定你们是否就藏于周围,所以我和毕虎之间的谈话也只是以防万一。看来我和你的运气都不错!不过算来,我可是又救了你一命呢,否则你说风迢在不知你是圣女的情况下,会不会杀你灭口呢?”太子笑得无比冷峻,寒意袭人。
太子心机深沉,步步设计,以前他设计保护我,意在让我助他取得圣物,而今我似乎再无用处,以他的作风,必不会留无用之人,那我现在对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如今你已取得圣物,再捉我来又是为何?”
太子嘴角一扬,意味深长地说:“到了那日,你自会知晓。”
“你为什么毫不隐瞒,告诉我这么多?”难道是想让我死个明白?
“为了今后不会太过枯燥。我不让你几盘,又怎能使下边的赌局变得更为有趣?”太子饶有深意地说完,走出了房间。
太子走后,我静下心来,越想越怒。难道他一直都把我们像棋子一样摆弄?我以为我是个冷漠无情的人,相较于他这样设计别人,甚至耍弄他人的感情,我简直善良得就像韦小宝。(作者:您的善良标准有问题!+_+)
小条子、巧克力、竹子、神仙弟弟,你们的仇我会替你们报的,不过客观估计下对手的水平和重量级,报不了也是有很大可能的。要不这样,如果报不了,以后我生的孩子就起和太子一样的名字,最多你们生气时就“玩”太子他妈。(作者:阿Q是你的祖宗吗?)
没多久,门又开了,进来之人手持一托盘,盘上几样精致小菜,他将菜放在桌上后,向我行了个礼:“圣女好!”
他慢慢抬起头,当我看清他的脸后,又是一怔,原来他也是太子的手下!
来人竟是当日和小条子比厨艺的MUSCLEMAN!看来小条子和我相遇也是太子一手策划的。怪不得当初在饭庄时太子的嘴那般挑剔,原来他也有位名厨手下。
我气闷地在桌边坐下,问他:“你叫?”
“在下秦翌。”
“你是太子的御厨吧?”
“正是!”
“那正好!你给我处理下脸上的伤口!”哼,太子不仅想杀我,还要毁我的容!
秦翌一怔,不解地说:“可在下是御厨啊!”
“这不正好嘛,你平时切菜总要切到手什么的吧。(作者:人家是名厨!闭着眼也切不到手!)别啰嗦了,快给我处理下!”我有些不耐烦。这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世界,你个虾米凑合点吧。
秦翌无奈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圆盒子,恭敬地递给我。我接过来小心地上着药,这药刚抹到伤口处,灼痛感立即就消失了。使完,合上盒子,正要还给他,见他也伸出了手,突然想起和太子一起难免受伤,手又转了个弯,把盒子塞入了自己的怀里。
秦翌的手就这么僵在那里。我淡淡地说:“你下去吧。”(作者:强盗本质再现!)
秦翌走后,我生着闷气,自然也没什么胃口。可是想到生气是拿别人做错的事来惩罚自己,于是就又饱饱地吃了一顿,吃饱食困,在床上一歪,我就睡过去了。(作者:你什么时候都不耽误吃和睡啊!>_<)
早上我被敲门声唤醒,从床上坐起来。心想着,现在我被这个险恶的太子捉了,要随时处于战备状态,应该有更好的方式开始新的一天,而不是千篇一律地在每个早上醒来。(作者:你想下午起来吗?)
这时,门开了,一个丫鬟垂着头,端着一盆水,挎着包袱进了屋。看到那熟悉的包袱和这张圆圆的脸,我的困意瞬间被心寒替代,难道所有人都是有目的地接近我吗?
来人正是那娴珠!她放好水盆,然后将包袱放在床上,似乎感到我的愤怒,一直都没敢对上我的视线。
原来彻头彻尾就我一个人傻不拉叽地被蒙在鼓里,我终于气炸了,一扬手掀翻了水盆。娴珠和我的衣服立即湿了一大片。她默默无语,只是用毛巾给我擦着衣服,之后,端着水盆又出去了。
娴珠走后,我翻了下包袱,果然鞋子和小条子送我的玉佩都已不见了。我无力地瘫倒在床上,仔细回想着我在阎罗教的日子。想必娴珠也并非真喜欢林道,而是为了引起我对林道的注意罢了。回想那日,林道去给巧克力浴池放置带药的牡丹,以林道的功夫和谨慎,怎会轻易让她这个毫无武功的小丫鬟看到?而且在讲灰姑娘故事的时候,经娴珠的特意提醒,我才想起有只鞋子在巧克力那里。此外,娴珠还不停地把我的情况借探病透露给林道,难道是逼林道早些动手救我离开阎罗教?那次扔花盆想必也是借机试探林道武功恢复的情况吧。想到这里,我狠狠地捶了下床。
不久,又有人进来了,本以为是娴珠,没想到却是客栈那小鬼。小鬼笑眯眯地走过来,并没有向我行礼,只是随意地和我打了声招呼:“姐姐,我叫穆溱。”随即一跃到了我身边,笑嘻嘻地说,“太子唤姐姐去用饭。”
“让他母亲的自己去吃,我不去!”我刚刚的火还没消呢,你又跑来给我添堵。
“太子不喜欢等人,姐姐要是再不洗漱动身的话,我就要把姐姐绑过去了!”穆溱连威胁人的时候都挂着一副纯真的笑脸,“还有,我叫穆溱,不叫母亲!”
俺那是文雅国骂!赶明我也改个名字,就叫美女,欧美女!(哦!美女!)爽他一辈子!
“绑个头啊!我见他就吃不下去饭!”我心情不好时粗口就多,想当初刚出国时,压力很大,记得有个朋友建议说,心情不好时,就冲着墙壁大骂粗口缓解压力,尝试了几次,效果很好,从此我变成了一位“出口成脏”的女侠,不过大部分都是在家和在心里骂。
只见穆溱点了点头,说:“好,就应姐姐的要求,绑头好了!”
|||我本来就够气的了,你还来雪上加霜。
“别绑!我这就洗了过去!”好女不吃眼前亏,我还是去吧。
穆溱在一旁等待,娴珠进来伺候我洗漱,我一直都没给娴珠好脸色。穆溱引我去吃饭的路上,突然一改往日纯真笑脸,严肃地低声说了句:“姐姐,你莫要再为难娴珠了。”
“她欺骗了我的感情!”我愤愤地说。
此时身后传来那令我厌恶的慵懒声音:“那你又欺骗了几个男人呢?圣女!”
回头看着太子那轻闲的表情,我恨得牙根痒痒:“不过和被你欺骗的人相比,我还是小巫见大巫啊!”
“我只是利用他们,可不像你,欺骗的是感情!”说完,太子趁我怔住,从身边坦然走过,率先进入雅间。
感情的欺骗比利用更加恶劣卑鄙吗?想到太子的所作所为,再想想自己,难道我比他更罪孽深重?罪恶感第一次占领了我,我感到莫名沉重。可是我本无意欺骗他们的。男女之间的吸引原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他们非要爱我,难道是我太优秀太有魅力的错吗?不行!这是太子给我设的心理圈套,我不能上当!(作者:真会找借口脱罪!>_<)
太子落座后,我和穆溱两人也入了席,随后上来三名丫鬟,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边有一条毛巾,一个小银盘。哎,这皇室的人就是麻烦,吃饭前还要漱口!丫鬟走近,我拿起银盆就要漱口,却听丫鬟惊呼:“圣女,这是洗手的水!”
+_+你们还让不让现代人活啦!我又进城了一把!土了~~
我用余光看到穆溱正吃惊地看着我,太子则面带嘲笑。这嘴跟前的银盆就这么骤然悬在空中。
我忙用清高的语气说道:“我知道是洗手的,我只是闻闻这水香不香,不香的我不用!去给我换了!”说完,大牌地将银盆放回丫鬟的托盘中。
丫鬟看向太子,太子嘴角轻轻一扬,点了下头,随即丫鬟就下去换水了。吁!可算没出大糗!
饭后,我们启程向西而行。太子带的随从并不多,不过我想一定有其他人在暗地里保护,自知能力有限,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逃脱的,也就安心地做俘虏了。幸好他们对待战俘的条件还不错。
除了我和太子乘坐马车,其余人都是骑马。马车很宽敞,太子靠在背垫上,侧对着我,一条腿伸得笔直,另一条腿微弓着,如此性感的姿势配上这修长的双腿,再加上那双媚惑的蓝眼,哎,坏男人的魅力啊~我避开他的目光,尽量保持自然地说:“我们这是去哪儿?”
“回山遥国!那里有一场戏等着我们呢!”恨意在太子眼中一闪,随即他又调谑地说,“你很快就会见到你的男人了!”
“谁?”我忙紧张地问。(作者:也就你会问出这个问题!)
“到时就知道了。”太子淡淡地说。
神仙弟弟、竹子和小条子三人已去了缘济山,那会是谁?钟苎,小牛子,还是林道?他们为什么要来山遥国?是为了救我吗?以太子的狡猾,怎么可能会告知他们我在山遥国?
“你希望谁来?”太子打趣地问。
“不是我希望的问题,而是你安排了谁来?”我口气不善。
“看来聪明会传染的。你似乎比初见时聪明了许多。”
“是啊,因为只有聪明人才能了解和发现聪明人。是你变得聪明些了,按以前你的聪明程度是不可能发现我的聪明的。”我不屑地说。
太子凑近我,斜着嘴一笑,说:“你的嘴总是学不乖,看来你丝毫不怕我啊!不怕我的蓝眸吗?”
其实我很怕太子的眼睛,倒不是因为蓝颜色,而是他的眼睛有种可以洞彻别人心底的锐利,每次和他目光相接,我都有种无处遁形的局促感。
“蓝眼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见的各色眼睛多了!”我大声地说。记得当初波恩大学的一位老教授,有双像《飘》里斯佳丽一样的绿宝石眼睛,他的课每堂都是爆满,其中不乏我这样慕名而去,垂涎其美色的色女。
“哦?”太子眉毛一挑,“是说钟苎的红眼?”
巧克力的小兔子眼我倒是头一次遭见!“当然不是!我们家乡那里,不同人种的眼睛颜色就不同。一双蓝眼有什么好嚣张的,把你扔人堆里就找不出来了!我们那里的猫还一只黄眼睛一只蓝眼睛呢,你比猫差远了!”我阴阳怪气地说。
“是吗?有机会要去看看。”
“我都回不去了,你还想去?做梦!”我白了太子一眼。
“异世界吗?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啊!”
“你知道怎么到我家乡吗?”我突然激动地拉住太子的胳膊。
“知道!但是我不会帮你的!”太子平静地说。
去死!我甩开他的手,背对着他躺下。眼不见心不烦!
傍晚,我们正穿过森林,穆溱上车来和太子耳语了几句,太子便下了车,穆溱留下陪我。24小时紧盯防守吗?不过现在倒班换成穆溱,总比太子强得多!
“穆溱,还有多久到山遥国?”
“明天。”
“今晚在这森林露宿吗?”
“天全黑就停下来。”
“穆溱,你说如果在森林里碰到老虎,你和老虎,谁跑得更快?”
“我会把老虎一掌打死!”穆溱笑嘻嘻地说。
“我是问你,你和它赛跑谁更快?”竟然不按理出牌!
“当然我快了!”
“你原来比禽兽还禽兽啊!”我奸笑。
穆溱一愣,然后笑着改口:“那老虎快。”
“禽兽不如!”嘿嘿,还是你好捉弄!
穆溱可爱地微撅着嘴,刚要开口,就听太子说:“你下去吧!”
太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又是为了什么事出去?
太子优雅地坐下,淡淡地说:“是不是还有和禽兽一样?”
我一怔,随即恢复自然,看来果然不能和太子玩这种小把戏。
太子直视着我,半晌,说道:“就这点程度吗?你没我想象中的那么有魅力嘛!”随后轻笑着说,“不过这世上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你十全八美已属难得了。”
“恩,你终于意识到我的价值了。那我到底少了哪两种美呢?”
“内在美和外在美!”
太子语气一转,低声说道:“真难想象,你这样的女人竟然有四个男人,真不知他们为何喜欢你!”
我岂止四个男人啊,哼!我咬着牙,冷冷地说:“我小时很喜欢跳舞,可是我妈妈非让我学游泳,学会游泳后,我总在河边看大叔们钓鱼,哄得大叔们很开心,每天都能骗两条鱼回家。”
太子眉头一皱,问:“这与他们为什么喜欢你有何关系?”
“是啊,那他们为什么喜欢我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终于重重地说完最后一句话。
太子突然低笑出声,兴致盎然地说:“那好,我给你个展现魅力的机会。到山遥国后,你为我父皇献舞!”
“我为什么要给个糟老头子献舞?我不会跳舞。”(作者:刚还说自己小时喜欢跳舞呢!你的嘴得雇个国家级守门员了!^_^)
“不会,就凭借你的聪明于这一日中学啊!你不仅要为我父皇献舞,还要让他在献舞后招你侍寝!”我吃惊地张大了嘴,问道:“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太子冷酷地说道:“你的选择是跳或不跳,但不跳……”太子一顿,轻松地说道,“你就于我无价值可言了,你应该知晓我如何处理无利用价值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