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春天

    在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后面有人喊我名字,我回头,竟然是肖扬,他跑得气喘吁吁:十八,你等等,等等。

    我停下,肖扬喘着粗气在我身边站住,我不大高兴的看着他:什么事儿,快说,我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多少时间。

    肖扬喘了口气:十八,阿瑟他们都被你吓住了,你干吗发那么大的火儿,有事儿好好说吗?

    我嗤笑:男生怎么会被女生吓住?我不想谈他们,我还有事儿。

    说完我转身就赚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跟谁生气,虽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许小坏即使我再没有好感的那天,我也不想因为明明是一个伤心的结局也要把她往里面推,嘟嘟也是,即使嘟嘟再不好那天,我也不希望小淫随便乱扔嘟嘟的东西,像是丢垃圾一样。

    回到宿舍,苏小月和嘟嘟正在下棋,一飞不在,小苍盈子也不在,嘟嘟看见我,立马一脸的兴奋:十八,怎么样了?

    我装出惋惜的神态:嘟嘟,小淫知道你喜欢她他很高兴也很感谢你,但是他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那个女孩子就住在我们隔壁,俩人的关系挺不错的。

    嘟嘟有点儿失落的坐在,哦了一声,我把口袋里面的信封拿出来:小淫说他不能要这个,他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希望你以后可以找到更好更适合你的男孩子。

    嘟嘟沮丧的接过信封:他要是不喜欢的话,干吗还打开信封,直接退给我不就行了吗?

    我一时语塞,无法说出合适的话,苏小月白了我一样:看来十八嫁不成食堂盛菜的大师傅了,嘟嘟,你别伤心了,该伤心的是十八,她发誓了。

    我苦笑了一下,也是,该伤心的是我,我遇到一群没有真诚心的人,真是。

    我拿了洗漱用品,准备去水房洗漱一下,刚洗了脸,苏小月喊我:十八,电话。

    我跑回宿舍接了电话,是朱檀,朱檀让我明天,也就是星期天上午去她办公室一下,有些事情要跟我说,我答应了,约好了大概九点,放下电话刚跑到水房,苏小月又喊:十八,电话。

    我又跑回来,我以为是朱檀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忘了交代,我对着话筒就说:朱檀老师吧。

    然后我听到阿瑟的声音:十八,是我,你能不能下来一下……

    阿瑟还没有说话,我咔的一声挂了电话,然后对苏小月说:以后要是有男生找我,问是谁,要是阿瑟他们就说我不在。

    苏小月诧异的看着我:怎么了,怎么一顿饭吃成冤家了还是怎么了,你们火拼了?

    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接着跑到水房洗漱,一身的酒气,我开始刷牙,顺便也把头发洗了,当冰凉的水打湿我的头发的时候,我开始觉得人生有时候真的是很可笑,象幽默漫画一样可笑,真诚值几个钱?也值钱?是零钱。

    洗好头发和脸,我拿着香皂和洗发水回宿舍,一飞和小苍盈子一起回来了,她们去逛街了,一飞惊讶的看着我:十八,大冷天的,你干吗用冷水洗头发,小心感冒。

    我哼了一声:我是吃饱饭撑的,体力过剩,想消耗消耗。

    小苍比划着一件漂亮的旗袍式的连衣裙,盈子朝我笑:十八,反季节销售,这件旗袍夏天的时候卖200多,现在60多就卖,赚大了,十八你也买件吧,你身高170啊,穿着肯定好看,真的。

    我没有说话,没有想到小苍和嘟嘟来了兴趣,非要我穿到身上看看,苏小月趴在同情的看着我:十八,你就给个面子吧,你穿上后我给你照张相,给你的女人生涯留个纪念怎么样?

    我说不穿,一飞笑:十八,你今天怎么了,跟吃了药似的,穿一下吗,我们都还没有看过你裙子的样子,更不要说是旗袍了,穿穿也不收钱,快点儿,我还就不爱看你拉着脸生气的样子,快点儿,换上穿穿看吗?

    一飞拽着我,非要我换上旗袍,无奈之下,我只好勉强换上,说实话,这很可能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比较壮观的形象,我从来就没有穿过裙子,只要是在我的音像中很难接受自己穿着美丽无比的裙子,然后像是彪形大汉似的迈着大步走路的形象像是梦一样魇住我的灵魂,所以我实在不能穿裙子。

    换好之后,我勉强站着,等着她们评论,果不其然,苏小月开始晃脑:罢了罢了,人家说穿旗袍的身材应该是□,十八170倒是事实,可惜啊,前面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也就没有什么可凸的,问题是后面怎么也没有什么翘的地方啊?是不是上次小淫把你甩出去之后,把屁股摔变形了?我敢打赌,没有任何一家礼耀司会聘用十八这样的礼仪啊,你们信不信?

    我心里憋着气,知道这样还非要我穿?明显是让我开涮。一飞朝我笑:十八,你转身朝前赚要有那种风姿绰约的感觉。

    旗袍的开叉处太窄了,我小心的往前走着,我听见嘟嘟喊:十八,不对,走猫步,猫步,就是走一条线的那种。

    我在心里叹息,大爷的,谁发明了这种旗袍,明显就不是让人好好走路,哼。苏小月接着喊:十八,轻轻回头啊,看看有没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韵味?

    我慢慢转过身,一飞不经意的问:十八,中午和阿瑟吃饭,嘟嘟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放下胳膊,火大了起来,哼了一声:以后不要跟我提阿瑟这名字……

    然后我听到了一声:兹啦。

    然后我听见了嘟嘟的尖叫声,我低头的时候,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旗袍的开叉很窄,一飞跟我提起阿瑟的时候,我生气的忘记了自己穿着旗袍,象平时一样迈了一大步,因为正是气头上,可能抬脚的力度大了,可怜的旗袍并不知道我生气了,于是两边的开叉从小腿处被我开到了膝盖以上的大腿处,我肌肉结实的腿部露了出来,小苍捂着嘴还没有反映过来,盈子笑得趴倒了,一飞仔细的看着我的腿,笑:这叫什么,就是那首美丽的诗,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看来十八结实的大腿终于耐不住寂寞了,呵呵,十八,你红杏出墙了。

    我艰难的咽着唾液,小心的看着小苍:我可以把这个拿到洗衣店让人重新缝起来,行不行?要是不行,我把这个买下来可以了吧?

    苏小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跳下床,急三火四的让我把旗袍脱下来,然后让小苍穿上,比划着旗袍开叉的地方,嘟嘟和一飞也凑过去,好像说着什么尺寸,还有什么性感之类的,这个场面就是,四个人围着小苍讨论旗袍开叉的尺度之类的东西,被剥光了衣服的我,一个人被可恶的四个扔在一爆我双手抱胸的立在她们身后直到被冻得打哆嗦,我才大喊一声:你们这群没有良心的,是不是想冻死我啊?

    嘟嘟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穿衣服啊,你不会以为还会让你穿旗袍吧?

    我忍着牙齿打战的感觉:可是,可是你们坐着我的床,我的衣服都被你们坐在了。

    嘟嘟哦了一声,开始招呼苏小月一飞她们让开,我哆嗦的伸手拿衣服,苏小月歪着脑袋看我:十八,其实你不用双手抱胸啊,也没有多少东西可看的,说不定会越抱越小的。

    我恶狠狠的看着苏小月,一飞推了苏小月一下,笑:十八,别听她胡说,不过你刚才抻开的地方正好可以让小苍穿着显得漂亮,呵呵,有创意,去洗衣店稍微缝一点儿就够了,小苍应该谢谢你才对。

    小苍朝我嘿嘿笑:十八,谢谢你的兹啦一声了,不错。

    苏小月爬上床,拿着书挡着脸,狡黠的看着我:大家看啊,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嘟嘟,快看,你们有没有发现十八的身材,前面和后面合在一起特别像是被压路机反正分别各压了一边啊,板的很啊,偶尔那么点儿凸起摆明了就是多出来的小石子,要不就是陈年的沥青压不开,还得多压几遍……

    嘟嘟跟着狂笑,一飞和小苍盈子也止不住大笑,我气得发疯,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苏小月,你这个,你等我穿完跟你算帐。

    我一边喊一边穿,我穿完衣服后就要朝苏小月的上铺爬去,一飞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嘟嘟倒在,盈子指着我的衣服,我低头才看见原来刚才自己过于着急,衣服裤子都穿反了,我哼了一声,只好停下来,准备脱衣服重新穿一下,苏小月一边一边叹气:我就说吗,还需要压路机再压几遍,被我说中了……

    嘟嘟拿了枕头砸了苏小月一下:行了,你想气死十八啊,看人家以后还会帮你买饭?

    我穿好衣服,正想找苏小月的茬,宿舍的传呼机响了,我听见夭夭的声音:十八,十八在吗?下来拿信。

    我对着传呼机散漫的回了一声:来了。

    然后我听到夭夭说:十八,快点儿,这次是个男的来信……

    夭夭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以百米的速度冲了下去,拐过楼梯的时候差点儿摔倒,我喘着粗气,跑到一楼,看见夭夭和许小坏在说话,夭夭看见我,把信递给我,我看着夭夭发蒙:你怎么知道是男的?

    夭夭嘟着嘴:唉,你自己说的,你不是说大连大学还有什么铁道学院的就是女的,别的就是男的吗?

    我迟钝的摸摸脑袋:我有说过吗?

    许小坏一脸妩媚的笑:十八,你什么时候帮我介绍阿瑟啊?

    我的手有点儿,可能是刚才冻得,不过也有可能是激动的,我颤巍巍的接过信,看着许小坏:唉,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那个阿瑟很,之前听说有不少女朋友呢?

    许小坏一笑:那好啊,我还很想和他比比谁更呢?无所谓啊?反正很闲着。

    许小坏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愣了一下,特想抽自己一个嘴巴,靠,这都什么事儿跟什么事儿啊?合着我白担心了?原来人家根本就不在乎,我还去跟阿瑟一本正经的讲什么是真诚?什么是尊重?看来我不是吃饱饭撑的,是没有吃饱,饿得,而且还是饿得不轻。

    我拿了信,朝许小坏无所谓的笑:好啊,什么时候遇到了就给你介绍,这样行了吧。

    许小坏点头,我转身上楼,回到宿舍,我才发现手里的信很古怪,因为落款的地址竟然是我们本校,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干吗写信啊?嘟嘟看我皱眉,凑过来看:咦?怎么是咱们自己学校的地址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撕开信封,里面除了几张信纸还有一张很漂亮的卡片,我看卡片后面的文字时候有点儿惊讶了,因为卡片后面是我给别的班级上诗词欣赏时候我在黑板上写的一首词中的句子:颔首凉月夜已深,少佳人共述,杯中物残,剩余丝绵暗欢。

    我有点儿发楞,这么说这封信肯定是我上过课的工程学院或者是阿瑟他们专业的人写的了?可是当时我在给工程学院学生上课的时候和给阿瑟他们专业上课的时候选的词是不一样的,这首是在给工程学院学生上课时候选的。我狐疑的打开信纸,里面的内容大概写的是我那天给他们上课之后的感想,表露出一种敬仰和爱慕,我开始咯咯笑,嘟嘟推了我一下:十八,你怎么有点儿不正常啊?

    我骄傲的抖着信纸朝苏小月显摆:看看,看看,苏小月,不要每天老是说我嫁食堂大师傅,已经有人给我写信了,咱们学校的,哼。

    一飞拿过信看了一下:十八,这人字写的不怎么样啊?不知道人长得怎么样?

    我还没有说话,苏小月朝我嗤笑:十八,你先不要高兴,还没有见到人呢?到时候说不定真的不如食堂大师傅呢?一飞,人长得好不好看和写字没有什么关系,十八的字倒是写的好看了,可惜啊,就是人长得不匝地,还是看十八的字不看本人更享受一些。

    我不服气的把信拿过来:含不用你们这么欺负我,我决定了,只要是个人样子的,我就跟了他,懒得和你们费嘴舌。

    我收好信,开始准备泡面,今天晚上是小学生的家教,上次,小学生的妈妈说要着重加强一下学生的数学,说来也怪,好好的孩子,就是不喜欢学习数学,尤其是应用题,怎么解释他都说不懂,我也纳闷儿,要是把研究外星人的精神都用到数学上,保准能好,而且说不定会成为数学家也保不齐。

    我吃了几口泡面,看来再买方便面的时候需要换一种口味了,这个什么牛肉味道的我吃的有点儿咽不下去了。

    收拾好东西,我懒散的下了楼,估计晚上回来的时候会很冷,我换了厚一点儿的手套,我出了宿舍楼,就听见有人喊我:十八,十八。

    我抬头,看见是小麦,小麦在不远处跳着,朝我招手,我正想招手,我看见阿瑟从旁边站了起来,还有小淫,好像还有那个叫肖扬的男生,我气嘟嘟的哼了一声,拐向旁边的自行车棚,拿钥匙开车锁。

    阿瑟伸手拽住我的车子,朝我嘿嘿笑:哎,不会真的生气了吧,连电话也不接?

    我正色的看着阿瑟:哎,我也很奇怪,你说,你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犯得着和我做朋友吗?山高水长的,我和你们好像不是一条船上的。

    阿瑟收起笑容:哎,十八,我还就不爱听别人说这种话,是,我是有了点儿钱,但是这好像并不能像你这种语气说得我好像没有什么人格似的。

    我愣了一下,肖扬从后面闪出来:十八,你可能误会了,阿瑟他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

    我缓和了一下语气:好,是我有问题行了吧,我还有事情,要先走。

    小麦嘻皮笑脸的看着我:十八,不解释清楚,很难甩手就走吧?

    我看着阿瑟:我真的有事情,是家教。

    阿瑟笑着松了手:好,你去忙,明天早晨还跑步,对不对?十八,你要是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真的,就算我看错你,无所谓,就算我看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