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说即将要离去。

    我会迷失我自己,走入无边人海里。

    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一段?不行吗?真的不行?其实,其实我只是比别的人多了一点点单纯而已。喂!女人,不要笑得这么嚣张行不行?好啦,好啦,是啦,是啦……我只是,只是,在乎你,只在乎你一个而已……

    礼拜天的上午,晴空万里。

    许天爱独自一个人走在市中心的街上,本来她是约好要去逸的公寓温习功课。不过,因为今天她想要办一件事,所以就编了个理由对他说身体不舒服,想在家里休息。这可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谎话,她的手心到现在还在冒冷汗。上帝,千万不要让他发现她在骗他,否则,她会死得很难看的!

    不过她这么做可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突然多了二十万元……

    有了二十万元,应该怎么花,这是许天爱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既然是借着她和逸的恋爱赢回来的,那就干脆用这笔钱去给逸买礼物。

    交往至今,她身上穿的、戴的几乎都是他买给她的,而且价格都贵得离谱。他似乎很喜欢打扮她,尽管她抗议了好几次,让他不要再送了——穿着那些名牌让她觉得走在马路上随时会被抢劫。更何况,她老是收他的东西,感觉像是被包养了一样。可他却每次都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我想送就送,如果你不要,大可把它们扔了。”

    扔?那些贵得离谱的名牌?她怎么下得了手,就像是要她把钱扔进水里一样。于是,他继续送,她也只好继续接受……

    现在她总算有钱可以买一些东西回送给他了。许天爱在逛了一圈后,决定送比较能够保存的东西。选中了路口一家装潢得十分考究的精品首饰店,轻轻地推开了首饰店的门。

    “小姐,买东西吗?”一见客人上门的店员小姐热情地招呼着她。

    许天爱点点头,“我想先看一下。”

    “当然可以,是买给自己的吗?”店员小姐一边领着许天爱来到一个透明的有机玻璃柜前,一边询问道。

    “不,”许天爱摇了摇头解释道,“是买给朋友的。”想到了司轩逸,她的脸又不禁红了红。

    “哦,是买给男朋友的吧!”店员小姐了然地笑了笑。

    伸手从玻璃柜里取出了几样适合男性的挂件,“你看,这一款白金链子就很适合男孩子佩戴,在它的底端还镶嵌了一颗小的碎钻,设计十分简捷大方。”店员小姐向许天爱推荐道,“而这款男用耳环,是用玛瑙作为基本材料,再加上……”

    许天爱看着店员小姐手中拿着的饰品,正不知该如何选择时,视线猛然被放在柜里的一条项链吸引住了目光。那是一条很特别的项链,在被布满了碎钻的十字架的背后,镶嵌着一对黑色水晶雕琢成的翅膀,强烈的对比让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产生无限的联想——仿佛这就是光与暗的斗争,是圣洁的十字架被黑暗的翅膀吞噬,还是黑暗的翅膀受到了圣洁十字架的洗礼……

    “可以把那个拿出来让我看看吗?”许天爱隔着玻璃,指着项链说道。它给她一种很像是逸的感觉,让人琢磨不定,无法猜透。

    “对不起,小姐,这是本店的非卖品。”店员小姐歉然地说。

    “非卖品?”

    “是的。”

    许天爱盯着玻璃柜里的项链,它真的和逸很配。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这条项链,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吗?”许天爱不死心地说道。她想要把它挂在逸的脖子上。

    “这……”店员小姐为难地犹豫着,她很想答应她的要求,可这条项链是小老板交代只当非卖品的,“我实在是不……”

    喀!门又被打开,背着阳光,一个很高的女人走了进来。“喂,双胞胎呢?去把他们叫出来!”大咧咧的语气,仿入无人之境宛如在自家般似的动作,让许天爱不必看清来人的相貌就可以肯定她是凌好好了。

    “小老板们不在。”店员小姐干笑着回答。哎,这个母夜叉又来了,小老板们特别交代过她,叫她千万不能说出他们在这里,否则,她就准备回家吃自己好了。

    “不在?”凌好好自动自发地坐在了放在一旁的皮椅上,“除了这儿,他们俩平时能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快点叫他们出来,否则别怪我火气一上来,把这儿拆了。”

    店员小姐缩了缩脑袋,尽管眼前的女人很可怕,不过为了保住工作,她还是决定不把老板们的行踪说出来,“小老板们真的不在这儿。”

    “那好!我自己进去找他们。”凌好好站起身来,就往内堂冲去。

    “别……”这厢店员小姐的阻止之声尚未来得及发出,那厢凌好好已停住了脚步,“小爱,你怎么会在这儿?”也像她一样来找京纵天和京横地那对贱得要死的双胞胎吗?

    “我来买东西。”她终于发现她了,许天爱看着凌好好,指着放在玻璃柜里的那条项链,“不过,我看中的那条项链是非卖品,可能是买不成了。”

    “这条啊。”凌好好直接伸手从玻璃柜里取出项链,左看右看,“你自己戴吗?”不太适合吧。

    “不是,”许天爱摇头,“是给逸的。”

    给司轩逸的,那倒是挺配的,“哪,拿去。”凌好好把项链递给了许天爱。

    拿去?可这是非卖品呀!许天爱正要出声,内堂已有人冲了出来。

    “不行!”京纵天一把抢过凌好好手中的项链。

    “你舍得出来了?”凌好好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京纵天。

    惨了,京纵天在心里暗暗叫苦,在里面看见他的宝贝项链快要沦落到转手送人的下场时,一时情急忘了眼前的危险就冲了出来……比起项链,眼前的母夜叉更可怕。

    “那另一个呢?是自动出来还是要我动手?”凌好好活动着手腕,眼睛瞟向内堂。

    “我自动出来。”京横地老实地从内堂走出来,忿忿地看着京纵天。可恶的老哥,为了一条项链就把他给出卖了。

    “两个都到齐了嘛!”凌好好叉着腰瞪着站在她面前的京家兄弟,“说,是谁把我放在新闻社里的电脑弄得死机的?”在新闻社里的那帮人,个个懒得要命,就她和他们两个会有那个闲工夫去动那台电脑,他们要上网就上网好了,可偏偏还要弄个什么病毒回来,害得她放在电脑里“呕心沥血”写的几篇新闻稿全都被病毒消灭得干干净净,连点渣滓也不剩。

    “说,到底是谁干的?”她非要把那个人打得半死方能卸她心头之恨。

    “是他!”不愧是双胞胎,异口同声地指着对方说道。

    “那是两个都有分了?”凌好好卷起了衣袖,既然没人承认,她干脆两个都打。抡起两个拳头,狠狠地同时打在了京纵天和京横地的肚子上。

    要命啊!两人抱着肚子弯下腰来,认识凌好好是他们生平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想他们风流倜傥,家世又好,女人向来都趋之若鹜,就只有凌好好完全无视他们的男性魅力,当他们是免费沙包,闲来无事就对着他们打上几拳。偏偏她又是当年全国业余拳击女子少年组的冠军,让他们想反抗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老大,你出手也太狠了吧。”京横地蹲在地上,揉着发疼的肚子。他真的很无辜,老大的电脑不是他弄坏的,可老大的拳头他却得陪着老哥一起挨。这没道理!

    京纵天忍着痛仔细检查着手中的项链,还好,没有损坏。才刚暗自欣喜,凌好好已一把从他手中拿起项链,“我看这条项链你就卖了吧。”不但可以让她惩罚一下他,也顺便可以卖个人情给小爱。多好,一举两得!

    “我……”京纵天挣扎着想站起来。

    “依我看大概值个三十万吧。”凌好好打量着项链估价道。

    三十万?他这条项链量起码也值一百万。

    “可是我的卡里只有二十万。”许天爱拿出放在口袋里的银行卡,在一旁小声说道。三十万,那她还差十万!

    “二十万也差不多啦!”凌好好一手拿过许天爱手中的银行卡抛给京纵天,一手把项链塞在她的手中。

    这样也成?许天爱拿着项链,不好意思地看着京纵天,“可是他……”好像很舍不得。

    “别可是啦。”凌好好拉着许天爱走出店门。电脑之仇已经报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你只要记得把项链给司轩逸的时候务必提到我的名字就成了。”这才是重点。

    京纵天瞪着手中的银行卡,他的项链,他的一百万,怎么就变得只有二十万……——

    %%%※%%%——

    许天爱一路哼着歌走向三号行政楼,准备去学生会长办公室,打算把昨天买的链子送给司轩逸,让他惊喜一下。

    才来到行政楼下,正准备进去,一个人影从里面晃出,让她停下了脚步,是京家兄弟中的一个!只是不知是京纵天还是京横地。

    “嗨,美丽的小爱,真高兴见到你。”来者出声向许天爱打招呼。

    “嗨。”她怯怯地回了一声。她还是分辨不出来他到底是哥哥还是弟弟。

    “放心,我是京横地啦!”顶着一颗染得五颜六色的孔雀头,来者走近许天爱,像是看穿了她的担忧,自动报了姓名。

    还好,不是哥哥,如果是京纵天,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才好。“你哥很生气吗?”她问。毕竟,她可算是间接抢了他项链的人——尽管她还是有付了二十万。

    “怎么会呢,赚了二十万,开心都来不及。”京横地笑嘻嘻地回答,伸手搭在她的肩膀。才怪,其实他哥气得要命,就差没拿菜刀了。

    “那你哥不生我的气喽!”许天爱心思放在京横地的话上,没注意到他的举动。

    “当然,我哥怎么会生可爱小姐的气呢。”这倒是实话,让他哥气得发疯的对象只有凌好好一个人。

    “太好了!”她开心地拉着他的手笑着,这样,她送给逸这条项链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

    同一时刻,学生会长办公室内,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靠在窗口,看着窗外的这一幕,眼光变得越来越阴沉……她负了他?!

    他决不允许!

    许天爱推开学生会长办公室的门,门内一室的昏暗。没人?怎么会呢,明明和逸说好了她今天下午要过来的。

    “哇,你怎么站在那儿!”许天爱猛然看见站在窗口的司轩逸,吓了一跳地拍着心口叫道,“既然人在,干吗不开灯?”说着伸手准备去开灯。

    他快步走向她,抓住了她要去开灯的手。

    “怎么了?”许天爱抬头望着司轩逸问道。他背着光,让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他没回答,只是把头埋进了她的肩窝,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为什么,他看见她拉着别的男人的手,对着别的男人笑,他的心会如此痛。有一种名叫嫉妒的情绪在吞噬着他的理智、他的冷静。他想把她锁起来,只有他一个人才能欣赏。

    “喂,你到底怎么了?”他的举动好奇怪,是遇到心烦的事了吗?许天爱拂着司轩逸披散着的长发问。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对别的男人笑,也不要再握别的男人的手。”司轩逸沙哑地说着,抱着许天爱的腰的手紧了紧。他努力地想要保持冷静,一旦他这根理智的弦绷断,他不知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他不想伤害她……

    “你的要求——很特别!”许天爱粗神经地笑着,他当她是国色天香吗?这应该是对美女说的话才是。像她这样平凡无奇的女人,想要去拉别的男人的手,也不一定有人肯给她拉。基本上,像他竟然会爱上她,就让她觉得很奇怪。

    “答应我!”他的头埋得更深了,声音更加沙哑,他的理智已经濒临边缘,他要得到她的保证来平息心中的火。

    “才不呢,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万一哪天我给你甩了,我又答应了你不对别的男人笑,不握别的男人的手,那我岂不是嫁不出去了?”她没发觉他的心情,继续打趣道,“我们不说这个,对了,我有东西要送你。”她从裙袋里掏出项链递给他。

    司轩逸没有接过项链,只是慢慢地站直身体,把许天爱紧搂在自己的怀中。他知道他的情感在撕裂着他,他对她的占有欲强烈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别抱得那么紧啦!”许天爱挣扎着扬起头,水滴在了她的脸上,让她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她震惊地看着他,终于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怎、怎么了?你——哭了?”不像是上次在体育馆为了捉弄她而流的眼泪,她知道这是真的眼泪,内心深处的眼泪,因为她看见了他脸上忧郁以及愤怒的表情。

    “是的,我哭了。”他朝她阴阴一笑,理智的弦彻底地绷断了,“不过那又如何。”他放开了抱她的手,从颈后掐住她的脖子。他哭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的泪就这么轻易仅仅因为她就流了下来。是太在乎了吧!在不知不觉中,她的重要性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允许她对他如此重要,他最重要的人应该是他自己才对。

    脖子上传来痛感,但许天爱仿佛浑然未觉,仍然紧盯着司轩逸的双眸,比起脖子上的痛,她更在意的是逸的眼泪,他哭了,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她存疑于他的表情由忧郁愤怒转变到让人捉摸不定的阴沉,更想要知道他流泪的原因。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视了许久。

    终于,司轩逸别开了脸,把视线转移到了许天爱手中的项链上,掐着她脖子的手缩得更紧了。

    “这是你送给我的吗?”他问,伸手从她手中拿走项链。

    脖子被掐得好紧,她动了动嘴巴,却无法出声,甚至连点头都做不到。

    “很美的链子!”他径自打量着项链邪邪地说,犹如堕落天使般的微笑在他的脸上漾起,“不过很可惜,我不需要。”手一松,项链跌落在了地上。

    她看着跌落在地上的项链,心中一阵刺痛,脖子被越掐越紧,让她的呼吸开始不顺,就在她开始以为会被他掐死的时候,他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许天爱双手抚着脖子猛烈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还活着!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朝着他大声问道,为什么中午他都还好好的,怎么到了下午就全变了样?

    司轩逸漠然地看着许天爱,没有做声,只是弯腰抱起她把她放坐在办公桌上,两手撑在桌上把她围住,“为什么要握他的手,为什么要对他笑?”他平视着她冷冷地问。

    握他的手,对他笑?难道他说的是……”你看见了?”她问。很有可能,她来的时候看见他站在窗口,那他很可能看见她在楼下和京横地在一起……

    “我看见了。”他的声音更冷了。

    她把身体微微向后仰,这样的他让她感到害怕,“我对他笑握他手是因为他告诉我他哥哥并没有生我的气,我怕他哥生气是因为我送你的项链是凌学姐硬帮我从他哥手中买下来的。”她试图向他解释。他的反常是因为看见了楼下的那一幕?!

    “项链?”司轩逸喃喃道,直起身子,走回到了静静躺在地上的项链旁。

    许天爱赶紧跳下桌,跑到他的身边。他想干什么?

    他微微地抬起了左脚……

    “不要!”她叫了,飞身扑了上去,她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的脚踩在了她的手背上……许天爱紧紧地握着项链,对她来说,这条项链是特别的,它给她的感觉很像他,这里有她对他的心意,无论如何也不能……他的脚依然踩在她的手背上,没有要移开的意思,她的手依然紧紧地握住项链,没有一步要退却的念头……

    喀!

    “阿逸!你在干什么?!”凌子崖一进学生会长办公室,就见司轩逸一脚踩在许天爱的手背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不像是平常的阿逸。

    随手打开灯,凌子崖一把拉开司轩逸,也让许天爱的手得到了解放。

    “发生了什么事?”凌子崖拉着司轩逸的手臂问。是什么事让阿逸变得比以前更冷了?

    “没什么。”司轩逸甩开凌子崖的手,淡淡地说。子崖这时的闯进不可否认是件好事,让他失去的理智恢复了些许。低头看着许天爱红肿的手背……这是他造成的!

    他像逃离般地快步走出学生会长办公室,他不想看见她,不想看见她红肿的手,那仿佛在谴责他一般。

    她负了他,违背了他,她就理应承受他的怒气……对,这是她自找的。

    为什么他的心更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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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子崖拿着刚泡好的咖啡递给了坐在椅子上惊魂未定的许天爱,“来,先喝杯咖啡定定神!”

    许天爱接过杯子,小口地啜了一口咖啡,到现在,她还对刚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这样的逸太可怕了!

    “怎么样,精神好点了吗?”凌子崖拉了张椅子坐在许天爱的对面,关心地问道。

    “好多了。”她点点头,喝了咖啡,让她镇定了不少。

    “你和阿逸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凌子崖最关心的问题,阿逸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

    低着头,许天爱思索了一会儿,她该怎么说呢,“我在楼下碰到了新闻社的人,他告诉了一个对我来说算是好的消息,我一时高兴就拉住了他的手,刚好被逸看见了。”是的,被他看见了,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一件小事会让他如此失常,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那人是男的?”

    “是男的,不过他有必要这么生气吗?我只不过是拉了一下对方的手而已!”

    “对阿逸来说,有必要。”凌子崖开口说道,“也许你不知道,但我看得出,阿逸喜欢你的程度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可能对他而言,你比他自己更重要。”

    嗄?是这样吗?许天爱对凌子崖投以不相信的目光,她有那么重要吗?她知道逸是爱她的,但那也仅止于爱而已,在逸的心中,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而她只不过是在人群中比较符合他的胃口罢了,所以,他对她特别好一点。

    “也许你不相信,不过这是真的,”凌子崖解释道,“我和阿逸认识了十几年,从来没见过他像刚才那么冷的表情,他对于任何事都是漫不经心的,没有什么事会让他认真,也从来没有人会让他放在心上,即使是和他有最亲的血缘关系的人也一样。可是自从你出现后,阿逸变了,他会对你的事情认真,会把你放在心上,甚至会答应你所提的要求,这让我很吃惊,我从没看见过这样的阿逸。这对于认识他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许天爱放下杯子,专注地看着手中的项链。对逸来说,她那么重要吗?

    “爱上阿逸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因为若是他不爱你,无论你如何努力他都不会施舍一点感情给你。可是,被阿逸爱上的人可能会更痛苦,他的占有欲太强烈了,他的感情也太单一了,他对任何事物都没感情,是因为他把感情都投在了你一个人的身上……”

    是这样吗?所以他会只为了她拉了别人的手而这么生气、愤怒?许天爱仍然盯着手中的项链看。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在了她的身上,所以表达起来才会那么激烈……

    凌子崖深深地注视着许天爱,“我劝你想清楚,如果你是真的爱阿逸,想要和他在一起,就要有决心去承受他的感情和他的占有欲,否则,你还是离阿逸远点。”他不想让阿逸受到伤害。

    离开逸?许天爱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凌子崖。她不想离开逸,她是真的好爱逸!“我不想离开他!”她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

    “那你有勇气去承受他单一的感情和强烈的占有欲?如果以后你再无意中拉住别的男人的手,他依然会像今天一样。”凌子崖郑重地对许天爱说道。他希望她想清楚,这种感情太强烈,真的决定了就不会有退路。

    “即使如此,我也不想离开他。逸的感情太强烈了,也许我一生都无法适应,可是我会在我们之间努力找一个平衡点。”她坚定地说。她忘不了天使美丽的双眸中流下的眼泪,她该知道他是受到伤害了……

    “如果你找不到平衡点呢?”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受伤吧!”许天爱站起身来,紧握着手中的项链,“就算我要离开他,他也不会允许的!”她没有退路了,如果真的无法取得平衡点,就让他们一起下地狱吧。她不清楚以后她是否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她只清楚她现在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这项链,她要让它挂在逸的颈上,她要去抚平他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