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铃--铃--

    郝莉丝正在睡梦中,昨晚李洛其没有回来,她气得一夜没睡,直到天微亮才在不敌睡神侵袭的情况下睡着,所以,这电话她接的是心不甘情不愿,口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喂!」她用喊的。

    翁助理一听,识时务的她立刻感到不妙,——地说:(郝小姐,对不起,我是不是……是不是吵到-了?)

    「翁助理啊,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知道于祖儿住哪里了。)

    「这么快就查到了?」郝莉丝一听,睡意立刻自动消失。1台湾的征信社真是厉害啊!」

    (郝小姐,征信社我还没找呢,是总裁要我到于祖儿住的地方拿他的公事包。)

    李洛其从于祖儿的住处匆匆出门,一到公司才发现公事包没拿,想再回去拿、或是让于祖儿替他送来他都觉得不妥,他认为此刻应该让于祖儿冷静冷静,只好让翁助理替他跑一趟。

    「到于祖儿住的地方拿他的公事包?」郝莉丝一听,思绪转了转,「翁助理,-人现在在哪里?拿到公事包了吗?」

    (我刚拿到,在计程车上。)

    「翁助理,我要麻烦-一件事,这件事若办妥,在我结了婚、正式到公司上班之后,一定会将-升职。」

    这不正是翁助理对郝莉丝谄媚的目的吗?她连忙问:(郝小姐,-要我办什么事尽管说。)

    「我要一份卡诺企划案的影印本,企划案肯定是在总裁的公事包里,-帮我影印一份。」

    (什么?)翁助理感到讶然!(郝小姐,卡诺的企划案是机密文件,再说,-要卡诺的企划案做什么?)

    「-不要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可是我……我没有总裁公事包的密码。)她本来是要说不敢的,这盗印机密文件是犯法的,而当眼线顶多是没道德而已,可她又不敢得罪郝莉丝,便想到公事包上有密码。

    「我有。」

    翁助理一听,脸色顿时泛绿。

    「我会告诉-总裁公事包的密码,我中午在公司旁边那家法式餐厅等-,我请-吃午饭,对了,顺便把于祖儿的地址给我。」

    (我……好。)她真的不敢拒绝,唯恐得罪郝莉丝,只得硬着头皮说好,可她此刻的心跳简直比计程车的车速还快!

    收线后,郝莉丝立刻拨电话给郑文成。

    「郑总经理,你要的东西……我中午就可以拿到。」

    (这么快?)郑文成有些讶异。

    门铃声响起,于祖儿以为是李洛其,愉悦地立刻从二楼下来要开门。

    她要告诉他,她不会再做逾越分际的要求,她会乖乖地做他的情妇,要他不要生她的气。他今早转身便走,她心里好怕,好怕他不要她了,因此开始后悔自己不该提出那些令他生气的要求。

    叮咚、叮咚--

    门铃再度响起,她伸手要拉开门时,她的手突地顿住,一股失望顿时涌上心头。门外不可能是李洛其,李洛其自己有钥匙,要过来也会先打个电话,他从来没按过电铃。

    门外应该是吴敏敏,吴敏敏说下班会绕过来看看她,听听李洛其今早跟她说了些什么,顺便带卖剩的蛋糕来给她吃。

    她拉开门,「敏敏……」

    「祖儿。」郑文成倚着门框唤道,并朝她一笑。

    于祖儿对郑文成有着恐惧感,因为他曾经想要欺负她,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客气的要关上门。

    郑文成眼明手快地推门闪身而入,于祖儿被他这一推退了几步,惊喊一声,「你要做什么?」

    「没有要做什么,叙叙旧嘛!」郑文成噙着不怀好意的笑。

    「我们没什么旧好叙,请你出去。」于祖儿不想对他太客气。

    「-就甘愿让李洛其藏在这里?」郑文成视线扫过房子一眼。「-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我可以成全-的梦想啊!」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出去。」

    郑文成走到她身边,于祖儿连忙后退与他拉开距离,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会惹怒郑文成。

    郑文成一个欺身上前抓住她的手臂,于祖儿惊呼一声,人也被郑文成箝制在沙发上。

    「放开我,你想做什么?」于祖儿喊道。

    「我想完成-的梦想,让-飞上枝头当凤凰,当我郑文成的妻子、郑家的少奶奶,-要不要?」

    于祖儿摇摇头,「不行!我已经跟了洛其了!」

    「我不在乎。」说着,郑文成伸手轻抚着于祖儿的粉颊、颈项。「这么久没见,-愈来愈动人了。」

    他的碰触教于祖儿心中的恐慌一下窜到了最高点,她慌乱的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祖儿乖,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李洛其很快就会不要-了,但我可以等,不过我现在……」郑文成的手往后伸,撩起了她的裙子,于祖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好想尝尝-的味道。」

    于祖儿一听,用力的摇摇头,泪水也流了下来,摇了一阵头之后,她才放声大喊:「救命啊……」

    郑文成岂会容她大喊大叫,他欺身覆上她的唇,于祖儿则咬了他一口,郑文成吃疼,打了于祖儿一巴掌!

    他接着怒骂:「贱女人!有少奶奶-不当,偏要当情妇,那我也不必对-太客气!」语罢,他直接扯破她的衣服、撩高她的裙子、用腿撑开她的双腿,想霸王硬上弓。

    刚刚郑文成那一巴掌,打得于祖儿头晕目眩,一时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喊着:「救命啊!」

    郑文成挑眉一笑。

    「不会有人来救-的。」只会有人在外面照相,这些相片在经过处理以后会直接交到李洛其手里。

    于祖儿抬着绝望的泪眸瞅着郑文成,希望他能放过她,可心里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完了,因为她感受到郑文成的坚挺已经顶住她的隐密。

    「祖儿!」吴敏敏冲进屋里,她手上的安全帽如雨点般落在郑文成的头上。

    郑文成滚下沙发,卡在膝上的裤子让他行动不便无法反击,而吴敏敏的安全帽持续落下,他好不容易站稳之后,拉着裤子便往外跑。

    「总经理!」郑文成的助理从他的车子旁边冒出来。

    「拍到没?」郑文成狼狈地问着。

    「拍到了。」

    「那快上车!」

    「是!」

    屋子里,吴敏敏放下安全帽,连忙审视着于祖儿的脸,「那个混蛋,竟然打-!-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

    于祖儿摇摇头,「没有。」

    「打电话给李洛其,-差点被欺负,他人在哪里?」

    「敏敏,不要跟他说。」

    「为什么?」

    「刚刚那个男的就是郑文成,他们是高中同学,不要让他难做人,事情过了就算了吧!」

    「-就是这种个性,老替别人着想。」

    就这样,于祖儿差点遭郑文成性侵这件事,她直觉认为毋需告诉李洛其,便默默地自己承担下来。可她没想到,她这默不作声的作法,将为她和李洛其的关系再度带来危机……

    一个月后,李洛其和郝利斯结婚的前夕,洛其亚集团的会议室哩,李洛其正沉着脸在开会。

    「没理由。」李洛其说道。「我确定卡诺非常满意我们的企划案,他们没有理由会和郑氏企业合作!」

    「总裁,郑氏企业的企划案和我们的雷同,价格低于我们零点五成。」其中一个主管说出关键点。

    「企划案和我们的雷同?这怎么可能?」李洛其心中起了怀疑。「企划案又不是制式公文,就算是制式公文,也不可能两家公司都ㄧ样!」

    「总裁,我们曾经怀疑……企划案内容外泄。」另一名主管接着说。

    「总裁,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又一名主管说。「更何况郑氏企业的价格又只低我们零点五成。这实在令人怀疑。」

    李洛其沉吟了下,开口说:「这事得查清楚,我不容许公司里有内奸,你们先从自己的手下暗中查起。」

    「是。」几个主管异口同声应道。

    「总裁,郑总经理不是曾找过我们合作,要不要……」

    李洛其伸手制止这位主管继续说下去,自己接道:「我不认为郑氏企业是合作的好对象。」

    李洛其拒绝和郑文成合作自是有他的考量,他没考量到的是,因为他的拒绝合作,引来郑文成使计夺合作案,还想一举两得的得到于祖儿。

    李洛其接着站起身,「大家辛苦了,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说完,他走出会议室,准备回办公室。

    「总裁。」见李洛其出了会议室,翁助理迎面走了过来。「于小姐找您,她人在您办公室里。」

    祖儿?她怎么会突然来找他?平常他没叫她来,她是不会主动到公司来找他的,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知道了,谢谢。」

    李洛其随即按了电梯上楼。

    一进办公室,他先在于祖儿唇上一亲,接着问:「怎么会突然来找我?是不是有事?还是太想我了?」

    于祖儿朝他一笑。

    「洛其,我……」

    突然电脑响起好听的铃声,打断了于祖儿的话,李洛其走到电脑前,接收这个传进来的讯息。滑鼠一点,出现了几张图片,李洛其一见,脸色一下刷白,青筋也跟着跳动,双眼冒火的怒视着于祖儿。

    他怎么了?

    于祖儿一脸莫名其妙地回视着李洛其,接着轻移脚步对着电脑萤幕,她一看到萤幕上的图片,脸色也瞬间刷白!

    更离谱的是,萤幕上的图片竟动了起来,原来图片是动画,以缓慢的速度动着,加上图片本身就猥亵,像极了在播放三级片!

    更耸动的还不只如此,这动画还有声音,对话的内容是--

    「祖儿,-找我来有什么事?」

    「文成,我不想当情妇了,这卡诺的企划案,是我趁洛其喝醉酒时,从他那里偷来影印的,我交给你,我的条件是要当你们郑家的少奶奶……」

    那声音怎么那么像她的?可她并没讲过这些话啊!于祖儿的脸色由白转青,不知要如何开口解释?

    李洛其困难地扯开唇角,先是笑得很难听,接着咬牙切齿地说道:「---竟背然敢叛我!」

    于祖儿猛摇着头,「我没有!那是……郑文成他想欺负我,敏敏可以作证,是敏敏打跑他的!」

    「那也就是说……确有此事了?」话可以说是从李洛其的牙缝里迸出来的,他此刻已经被那画面气得失去理智。

    「我没有背叛你,我不知道这图片怎么来的?我也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你要相信我!我都有你的孩子了……啊!」

    李洛其突地抓住于祖儿的手臂,「-说什么?谁的孩子?是我的还是郑文成的?贱人,-不知道我每次都有避孕吗?」

    她是怀着愉悦的心情来告诉他她怀孕的消息,可他竟这么污蔑她!她奋力扯开手臂,怒喊:「你喝醉酒的时候没避孕啊!」

    李洛其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容阴森森的,「哈哈……于祖儿,我李洛其栽在-手里我认了,可-肚子里的种我可不认!那二千万和这次的照片,让我看清楚——脏的面目,算是值得了。走吧!-自由了!」

    于祖儿鼻头泛酸,她强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那二千万……真的是李伯伯要我汇的,这是我最后一次解释。」

    一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去,泪珠一颗颗地落了下来!

    于祖儿心碎了,她不想再面对李洛其鄙夷的眼神,拉开办公室的门就要离去。

    「-不能走!」

    郝莉丝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挡住她的去路。

    于祖儿不想理她,闪过身就想走,可郝莉丝却拉住她的手,强拉着她走回李洛其跟前。

    「洛其,我刚才在门口听到你们的谈话,你不能让她就这样走了,得解决她肚子里的孩子,否则日后会纠缠不休。」

    「孩子又不是我的,没什么好纠缠的!」李洛其语气还是很冲。

    「放开我!」于祖儿喊着,却怎么也扯不开郝莉丝的手,她的手好有力!「孩子是我的,-没权利做任何决定!」

    郝莉丝不松手,愈抓愈紧,并朝李洛其说道:「洛其,孩子不是你的,她都敢来这里骗你,若她生下孩子,她肯定会利用孩子跟你纠缠不断,万一让八卦媒体知道了,就算孩子不是你的,对你的声誉也会造成影响。再说,她在还是你的情妇的情况下背叛你,这事若传出去,你的面子能挂得住吗?」

    李洛其被于祖儿背叛的气还没缓下,郝莉丝这番话简直是火上加油,他的面子彷佛已经被放在地上踩,气得一拳击在办公桌上!

    「-说怎么处理才会干干净净?」他问着郝莉丝。

    「让她把孩子拿掉,这样就干干净净了。」

    孩子的存在让郝莉丝感到深深地不安,无论如何,她非得让李洛其同意处理掉于祖儿肚子里的孽种不可。

    于祖儿一听,连忙摇摇头。

    「你说孩子不是你的,那你就没权利替我做任何决定!」吼完李洛其,她接着朝郝莉丝吼道:「而-,更没权利!」

    李洛其阴着眸、沉着脸瞅着于祖儿,声音低沉的说:「去把孩子拿掉,否则我会对-提出挪用公款的诉讼!」

    于祖儿一听,顿时瞠目结舌。「你……你说只要我当你的情妇,那二千万的事就算了的,你……」

    「是-没尽到情妇的本分,还让我损失了一个合作案,不要怪我不守承诺!」李洛其打断她的指控。

    于祖儿眨了眨眼,泪水直掉。

    郝莉丝眸底闪过一抹不着痕迹的笑意,「洛其,为了慎重起见,也算是仁至义尽,就由我陪她去把孩子拿掉……不行、不行,我们就要结婚了,拿掉孩子还得预约医生,我看就请翁助理陪她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于祖儿有气无力的回道,接着看了李洛其最后一眼,转身举步离去。

    「在家里等翁助理的电话,由她陪-去!」李洛其在她开门之前,朝着她的背影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