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口舌利子刀剑,鹰王殿全殿上下的人,今时今日终于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鼓舌如簧之人的确有比刀锋还厉害之处,无形中改变一个人作为。
  今早在大殿外的一幕已传得沸沸扬扬,据说向来冷情决绝的鹰王竟纵容一名小女孩放肆和他谈条件,当着众人的面亲吻他他也不发怒,反倒跌破大伙眼镜地越吻越深入,还是那女孩及时推开他深呼吸几口大气才没因窒息而死。
  那个叫童海儿的女孩反应也够迅速,趁着鹰王思绪仍沉浸在吻她的美好中,两片唇瓣不停的开阖,那麻雀般喳喳呼呼的声音让他无法思考。
  等他回过神时,已莫名其妙地答应一堆不平等条约,鹰王对她超乎常理的恩宠,让全鹰王殿后宫的女人产生一种危机感及不满。
  “哼,我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是长得多国色天香,竟然可以迷得鹰王任她为所欲为。”
  鹰王殿偌大的后花园里,穿着当季最新款名牌服饰的梦姬,忿忿地放下手中的骨瓷花茶杯,失控的力道溅出几滴茶渍脏了她的裙,让她更加懊恼的皱起眉。
  “你说她进鹰王殿都几天了,到现在还不见人影,眼底到底有没有我?”不知天高地厚的贱货,踩人人家的地盘还不知要先来拜个码头。
  “梦姬小姐,今天是第三天了。”听说她嫌鹰王的寝宫太过冰冷、不够柔和,睡了会作噩梦,花了两天的时间重新布置。
  “她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以为全鹰王殿只剩下她一个女人吗,王只是贪她新鲜,没两天就会玩腻她了。”
  “可是……我听说,鹰王连碰都没碰她。”听说她月事来了,不方便。
  梦姬脸色惊疑不定,“什么,那王这几天的需求怎么办?”难道去找别的女人了?
  “听说鹰王仍和她同床,不过只是抱着她睡,什么事也没做。”
  “这怎么可能!”
  别说梦姬不相信,整个鹰王殿的人都觉得是千草和百蕊在造谣,欲望需求大的鹰王可以和一个女人同床而眠两夜却没发生任何事,除非他变成死人吧。
  “是真的,大家都说从没看过鹰王这么疼宠一个女人呢!”梦姬被重视的程度和她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分。
  咬牙切齿的梦姬怨恨的目光瞪向侍女,“你的意思是,王爱上那个女人了?”
  小金肩瑟缩了一下,“应该……不会吧……”就算是她也不敢讲啊。
  “哼!”拿起花茶杯喝了一口,茶凉了,都走味了,她心情更加烦躁地站起良才。
  一转身,就见一条雪白色的狗迎面朝自己的方向跑来,它张着嘴,粉红色的舌头吐在外头,边跑边发出喘气声。
  梦姬皱起眉,“哪来的脏钩,快赶出去。”
  “可、可是……我怕狗……”一脸恐惧的小金没用的退了好几步远。
  小魔女哈哈的喘着气,绕在梦姬的脚边直打转,又嗅又闻的不管她的连声叫骂。
  “脏狗,赶快给我滚开,啊,你在闻什么,脏死了,别用你的鼻子碰我!”
  她也怕狗啊,才会定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全身唯一还有作用的只剩那张嘴。
  狗儿抬头看了她一眼,接下来,令梦姬傻眼的事发生了——
  小魔女蹲下身,老大不客气的就在她所费不赀的凯莉鞋上撒了一泡尿。
  等它尿完,抖抖脚,看到前方飞过一只蝴蝶,又汪汪叫地扑蝶去了。
  “啊——”
  气得憋红脸的梦姬蓦地发出一声锐刺的尖叫,小金不禁捂起了耳朵,小魔女听到叫声也回过头,凶恶的汪汪大叫,最后还吹起狗螺,仿佛是看到什么青面獠牙的恶鬼。
  “把这只狗给我宰了!快点——”她气到不行。
  “不准宰!”
  一道清妙嗓音响起,声音中隐带威严。“敢虐待动物小心我到动物保护协会告死你,现代人可是很有狗权观念的。”
  “你又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跑到这里来大小声!”暴怒中的梦姬气得直跺脚,一快点来人啊,把这只狗给我抓起来丢到海里去!”
  几名在鹰王殿内巡逻的守卫闻声,连忙快步跑过来,三两下就将那只肇祸的小狗给围起来。
  小魔女狺狺咆哮,一名守卫手才靠近就被咬了一口。有人回头拿了捕狗用的拖具过来,三两下就将它套住。
  小金机灵的回房去拿了一双新鞋来让主子换上,还不忘附上拧湿的毛巾让她可以先擦脚。
  “你们干什么!快把小狗放开,它都被你们勒疼了。”小魔女呜呜哀叫的声音听得童海儿心疼极了。
  小狗乱尿尿是她这个主子没教好,他们这些大人跟只狗计较干么,要算账就找她。
  梦姬抬起头,是刚刚那个大胆的小女孩。“这是你的狗?”
  “嗯,这位姐姐弄脏了你的脚真不好意思,等一下我帮你把鞋拿去洗一洗。”童海儿有礼的道歉,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养不教,主之过。
  只是没想到小魔女会在这女人脚上尿尿,它一定很讨厌她才会干这种事吧!
  不过梦姬可不领她的好意,“洗什么洗,被狗尿弄脏的鞋你以为我还会再穿吗?你知不知道这双鞋子有多珍贵,全球限量十双,你、你……”越说越心疼的她怒火更加旺盛,“你这个新来的下人管家没教你规矩吗?谁准你养狗的?”
  “鹰老大说可以养的,你赶快把小魔女放开,它这样会很痛。”
  谁是鹰老大?梦姬一脸倨傲的下达命令,“把那只臭狗给我丢到海里。”
  “把小魔女还我。”童海儿也火了,一双鞋会比一条生命重要吗?
  “大胆,在鹰王殿里所有的女眷都要听我的,我是王最疼宠的女子,还敢跟我大小声,想死呀你!”
  “你是王最疼宠的女子?”她眼微眯,声音里有种压抑的冷静,“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她没有想过风炎魂会有女人这件事。此刻一听闻,满心的酸意让她觉得很不习惯。
  “喂,你们还愣在那边看戏呀!赶快把这只臭狗给我丢出鹰王殿。”
  “是。”
  几个守卫动作粗鲁地以捕狗拖具拉扯小魔女,它奄奄一息的模样惹人心疼,怒从中起的童海儿决定不再多费唇舌,直接用抢的比较快。
  只见冲过去的她也没出什么力,就将套拉狗儿的大男人给撂倒在地,其余几个人大臂一揽想抓住她,她几招漂亮的擒拿轻松让他们以头膜拜大地。
  “小魔女……”赶紧把套在它脖子上的绳索解开,小狗一重获自由瑟缩地跳进主人怀里,撒娇似的呜呜惨叫。
  “你……小金,再去给我唤人来,我要打死这个不知死活的野丫头!”
  “你说你想打死谁?”
  一道极冷的声音落下,不知死期将届的梦姬还自以为靠山到了。
  “王,你来看看这不知打哪来的女人,还带了一只脏狗,弄臭了你的花园。”
  风炎魂冷眼一扫,淡淡的询问却是对着童海儿发出的,“怎么回事?”
  她耸耸肩,“没什么,一场误会而已。”
  “什么误会,王,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恶,居然让她的狗随地便溺,鹰王殿什么时候可以养狗了,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带进来的野丫头,一点规矩也不懂,王,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训她,让她懂点规矩。”
  “我的女人不用你教训。”
  童海儿不满的戳戳他的胸,“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你不要乱说。”
  “你的……女人?!”震惊怨恨的目光迅速投向童海儿,善于察言观色的梦姬立即反应过来。“难道她是童海儿!”那个目前鹰王正宠幸的女人。
  “咦,你认识我呀?”
  “你——”梦姬偷觑了一眼风炎魂紧抿的唇,顿时冷汗涔涔,“王,是梦姬僭越,请宽恕梦姬一时的无知。”
  戴着鹰形面具的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全让那面金属遮掩在其下,但当他沉默不发一语时,随后而来的将是更大的怒气。
  “你干吗那么怕他,你不是他最疼宠的女人吗?”又来了,怎么一想到这句话她心里就会发酸呢?
  “哼!”狠瞪一眼的梦姬怪她多话,鹰王最讨厌听到这种争风吃醋论排名的话语了,她是存心害她不成。
  “啊!小魔女,你又要跑去哪里,等等我……”
  一只低飞的蜂鸟经过,休息一会又恢复元气的小狗继续追着鸟玩,童海儿见状连忙跟追过去。
  风炎魂冷淡的瞄了一眼梦姬,鹰王最疼宠的女人是吧,看来他是有必要整顿一下鹰王殿的后宫了。
  “看来你是日子过得太舒适,即刻起,你搬到后殿,不许任何婢女服侍。”
  梦姬脸色刷地一白,“不!鹰王,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他嫌恶的挥开她想拉扯他的手,“在我心中,没有一个女人是重要的,你和其它女人最好全都认清这一点。”
  但心底突然窜出的那抹追着狗的女孩影子又该怎么解释呢?
  留下颓败不甘的梦姬,他准备离开,突地,一声轰隆巨响从地底狂啸而出,似将醒未醒的巨龙发出被噩梦惊扰的怒声。
  紧接着西北方向的鹰神山口伴随巨响的喷出红色烈焰,看来十分壮观。
  然而风炎魂未有丝毫欣赏之情,他面色一肃,脑中警钟大起。
  火山又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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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神山是座活火山,火山口是座烈焰湖,里头流动的非清澈冰冷的湖水,而是有千度高温的岩浆,早年先人来此时饱受火山爆发之苦,是历代圣女用尽心力修炼出一拥有绝大能量的圣物,月の泪才镇压住火山喷势。
  历代圣女皆早夭,少有活过四十岁,就是因为修炼维持月の泪神力不易之故。
  数年前月の泪离奇失踪,经追查后才知是被死对头龙门门主龙青妮给偷走,曾经一度追回,但转瞬间又被那该死的龙门少门主给夺走。
  这些年全是靠毕摩祭司施法勉强稳住火山,可火山仍是时不时爆发,只是规模都没有这回来得大就是了。
  “毕摩祭司,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道这次的火山爆发引发岛东的森林大火吗?”幸亏扑救得宜,才未酿成巨祸。
  来到位于鹰神山半山腰的鹰神殿,坐在大殿中央主位的风炎魂沉声一问,看着左侧身穿灰袍、白胡垂地的老者,一把不离身的黑色手杖置于椅旁,原本光滑得有如四十岁壮年人的面皮此刻出现衰老疲态。
  他是硕果仅存的鹰族法师,拥有高深的法力,能观天测地,占卜出十年内可能发生的事,并想出化解之术,排危解厄。
  翠摩祭司撑开眼睛,叹了一口气,“王上,我毕竟是老了。”都一百零七岁了,不能不服老。
  “我气力即将用尽,再也无法镇压住火山底下的巨大能量,我能感觉到,‘他’快按捺不住了。”
  风炎魂皱眉,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担忧,“那该怎么办,难道就无计可施的眼睁睁看着火山爆发吗?”
  他叹了口气,“现在就只能冀望塔莉亚能尽快将月の泪修炼完成。”
  “万一不行呢?”
  “那就只能看着迷迭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风炎魂沉默了,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王上,塔莉亚应该最近就能修炼完成出关,老朽会倾尽全力保护迷迭岛,死而后已。”他说这话已有气无力,能再拚搏多久,他自己也没把握。
  “嗯。”然而风炎魂心中忖度的却是另一个打算,鹰海盟的财富应该足够迁岛之用,真要不行,他得做好撤退的准备。
  一只拇指大小的蜂鸟蓦地闯入殿中,随后一只喘着气的小狗跑了进来。
  “咦,小魔女,你看这里有座西洋庙耶!”
  随着话声落下,一颗好奇的小脑袋出现在大殿门口,发现风炎魂高坐大位,童海儿立即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飞得精疲力竭的蜂鸟放弃似的束翅就擒,被小魔女按在狗掌下随便它要怎么玩弄蹂躏。
  又来了,这女人有没有安分的一刻。“你来这里做什么?”
  “闲逛嘛,不能来吗?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刚刚的火山爆发,好漂亮,好像国庆放烟火。”
  两个男人脸上降下三条黑线,攸关生命的大事她当是玩乐。
  “王上,这女子……”
  “我的女人。”
  “他的朋友!”
  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响起,毕摩祭司讶异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王占有欲十足的宣誓他可是首次见到。
  “老爷爷,你不要听他乱说,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很快就不是了。”
  毕摩祭司更惊讶了,怎么,王还没有吃了她吗?这可真是号外。
  不过显然童海儿并不认同,她皱皱鼻,小声地嘟嚷一句,“慢慢等吧你。”接着左右张望起来。“这座庙真漂亮耶,是拜什么神呀,怎么连尊佛像都没摆出来。”
  她当这里是妈祖庙还是土地公庙。“火鹰之神,我们不塑形像,王就是我们的神。”所以他才坐在大殿中的主位。
  “喔。”她多瞄了风炎魂两眼。很少看到还没死就被拜的神耶!
  风炎魂站起身来,“别打扰祭司休息,我们先回去吧。”
  “咦,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她忽地一问,侧耳努力倾听。
  他和毕摩祭司对看一眼。“这里只有我们。”
  “也许是回音。”
  “不是不是,我真的听到有人在说话。”
  起先是模糊窸窣的声响,慢慢地越来越大声,她听清楚是一男一女在说话,男的吼说要女的跟他一道走,女的不肯,还叫男的要想清楚,不要一错再错……
  童海儿目光循着声源望过去,赫然吃惊地瞪大眼,她她……她居然看得到那一男一女耶!
  “喂喂,你们看到没,墙壁突然破一个大洞耶!”
  不会吧,继怪医杜利德之后,她又要上演赌圣的特异功能剧码吗?会不会改天她发现自己能像超人一样在天上飞、像蜘蛛人在高楼大厦间玩荡秋千?
  “海儿,你在胡说什么?”顺着她的视线,风炎魂只看到一面墙壁,另一头是圣女塔莉亚闭关修炼的密室。
  “那里面有一个男的……啊,他拉住那女人的手……”
  “胡说八道,什么男人女人的,里头只有圣女一人。”毕摩祭司反驳道。
  “可是……”她努力的专注心神,想看清楚。
  但……可恶,影像怎么越来越模糊……
  “海儿!”
  “嗯?”
  一道不知打哪来的极亮白光倏地从童海儿的胸口贯入,大地一阵颤动,隐隐低吟,白光整个笼罩住她后在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童海儿晕倒了。
  风炎魂身形极快的飞身过去,赶在她身子软倒时搂住她。
  “王上,这是怎么回事?”
  他将她抱起,仔细查看后发现她像是睡着了,外表一切如常。
  “你看到那道光了吗?”那道光芒来得诡异。
  毕摩祭司一愣,“什么光芒?”他现在的法力弱到什么动静都分辨不出来了吗?
  风炎魂不想多作解释。“我先带海儿回去鹰王殿,督促塔莉亚尽快修炼完成月の泪,迷迭岛剩没多少时间了。”
  小魔女见他抱着女主人往殿外走去,它汪汪叫了两声。
  “派人将狗送回鹰王殿,我不想她清醒后又为了找只笨狗四处乱跑。”
  “呃,是……”毕摩祭司和小魔女大眼对小眼的面面相觑。
  在鹰神殿外宽阔的露台上,风炎魂撮哨唤来鹰马,直接往鹰王殿而去。
  他拿出手机,“叫鹰王殿里所有的医生到我寝宫里。”说完,也不等曲隐还要问些什么就挂了电话。
  他轻抚着她娇俏的脸颊,低喃,“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那道诡异的白光以及她的来历离都谜,他才不信童家夫妇说的那套寄养的说诃。
  眉头轻轻一蹙,感受到他温柔抚屠的童海儿眨了眨眼,转醒过来。
  “嗯,这里是哪里?”
  清风阵阵拂来,鹰马展翅滑翔过一片美丽的湖,她不禁惊喜地哇了一声。
  “海儿,你还好吗?”风炎魂仍下减担忧的问。
  “我很好呀,鹰老大,你看那里好漂亮呀!”她指着底下绿汪汪的湖面。
  他看也不看,目光胶着在她脸上,“那是圣鹰湖,是迷迭岛上最美的风景之一。”
  而她是全世界最美的风景,让他百看不厌。
  “嗯嗯。”她赞叹不已,“真的耶,我们可不可以下去看看?”
  “下回吧,你刚刚昏过去,我不放心。”
  “我昏过去?,”她一脸疑惑,“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想起那道诡异的白光,沉吟着没有开口。
  倘徉在微风下,舒服得直往身后胸膛靠的童海儿满足地道;“迷迭香的名字来自拉丁文Ros  marinus,意谓海之朝露,这座岛起这个名字真是相称,迷迭岛,蓝海上最美丽的岛,真希望能永远住在这里。”
  “这有何难。”她本该属于这里,属于他。
  她稍有迟疑的说:“老实说,我不知道,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团蒙蒙眬眬像雾般的预感盘旋在她的脑子里,她想看清楚,却始终是迷茫一片。
  “你想多了。”
  “不,不是,那种感觉像是原本记得的事,后来忘记了。”
  比如她的姓名、她三个月前的过去。
  “曾经发生的事不会被忘记,只是想不起来而已。”
  “曾经发生的事不会被忘记,只是想不起来而已……”她眉头越蹙越紧,“哎呀,不想了、不想了,一想我头就痛。”
  她的目光不意瞟到紧环在自己腰间的铁臂,随后又意识到自己和他贴靠得极近,她想起上回和他共乘鹰马时那个意外之吻。
  “真讨厌,该想起来的想不起来,想忘记的偏偏忘不掉……赫,你的……你的手在干什么?”
  “摸你。”准确的说是摸她的胸部。
  谁叫她在他怀中一直动个不停,把他的欲望唤起,她有责任满足他。
  “不要乱摸啦!”她的脸都红了,但不是因为害羞。忍不住呻吟一声,她伸出手抓住他不断蠢动的大掌。
  炽热的唇从她耳际滑向她的颈,唇是热的,面具是冰冷的,肌肤上冷热交杂的触觉引发她阵阵快感。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双臂箍住她柔软的身子,唇回到她颊边,吸吮她诱惑力十足的了香。
  “唔……”被撩起的情欲迷茫她的理智,直到风吹过身体一凉,她才惊醒过来。
  老天,她的衣服咧?
  童海儿瞄到自己白色的上衣在云间飘荡。
  “啊!你这个大色狼,我的衣服啦!”她双手捂着只剩内在美的前胸。
  要不是今天穿裤子难脱,她现在铁定是光溜溜的宛如初生儿。
  “碍事的东西不要也罢。”
  “喂,你干么!”他真的朝她的牛仔裤下手了。“你忘记我现在‘不方便’吗?”大姨妈来泡茶,请不走。
  手一顿的风炎魂挫败的低吼一声,“该死的女人!”
  不知是在骂她还是她的……
  大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