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啪的一声,花仙芷把刚出炉的宣传照片甩到桌上。

    “浑账!”她用力捶桌,借以发泄满腔的怨怼,“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有这么糟吗?”水漓漓抽起照片一看。

    照片中的女人仰着脸,一双眸子因蒙着点点情欲而晶亮美丽,涂抹红彩的唇闪动着若隐若现的光泽,微肿双唇带着被人怜爱过的暧昧激情,半露的白皙美肩上印着明显吻痕。

    整张照片充斥着激情过后的浓郁气味,让她看起来恍若沉醉在爱人的轻怜爱抚中,而颊边浮动的赧红为其天真的素颜添了分浓郁情欲。

    “嗯——照得不错啊!把你揉和天真跟性感的气质都拍摄出来了,靳阳不愧是大师级的人物,竟能把一张口红海报拍摄得如此煽情,绝对会引起消费者极大回响的。”

    花仙芷一把抢过照片,用力扔到地上奋力踩踏,“该死的靳阳,浑账加三级!去死吧!把我拍成这样,教我怎么见人?”

    “仙仙,你的气质、气质啊!”见她暴跳如雷的夜叉样,水漓漓忙出声提醒。

    “哼!”她的胸臆间狂烧着一把炙火,让她失去冷静自持,“现在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气质,我要把靳阳狠狠扁一顿!”

    “何必呢?他把你拍得这么美,让你看起来好像沉醉在爱河中的女人。”水漓漓轻声叹息,“我终于明白靳阳是凭着实力爬到首席摄影师的地位,而不是靠那些花边新闻提高名声。”

    花仙芷偷觑了踩在脚下的照片一眼,噘嘴小声嘀咕:“我不喜欢……”

    “不喜欢?”水漓漓皱了下眉,“这么好的作品你还嫌?我知道你对靳阳有敌意,但是也不能抹煞他的一切,他毕竟还是有可取之处。”

    “我知道……”她颓然的坐进办公椅,深深叹息,“除了他滥情了点儿、无赖了点儿、自大了点儿、脸皮厚了点儿、浑账了点儿外,马马虎虎算得上是个好人。”

    “你这一点儿、那一点儿,剩下的只是浑账残渣,你确定他还能算是个人吗?”

    花仙芷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已经原谅他的童年无知,不再处处敌视他、与他作对了?”

    “我哪有处处敌视他、与他作对啊?”她眉一拧,打死不承认。

    “别跟我睁眼说瞎话,我知道你一直无法原谅当初他那样对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只是他童年时的一个无心之过,更何视……他根本记不起你是谁,也不会知道他曾经用无情言词伤害过你。”

    闻言,花仙芷狠狠地紧握双拳,强迫自己连做好几个深呼吸,咬牙低语:“你不会明白那些童言稚语伤我多深,我永远忘不了他带给我的伤害,或许你觉得我太小题大做,但我就是忘不了那时心如刀割的痛楚……”

    “仙仙,你该学着释怀了……”

    “如果我这辈子都没再见到靳阳的话,我会!”她松开紧握的拳头,深深吐气,“但是,偏偏我跟他又再度相遇了。我想这是老天爷给我的试炼。”

    “为什么不说这是老天爷给你解开心结的机会?”水漓漓认为花仙芷若摆脱不了往日的伤痛,她就无法昂步向前走,也无法以真心爱人。

    这些年来,她看着仙仙身边的男人来来去去,知道她从未对谁付出过真心情意,她之所以跟男人交往,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改变成功,顺便向羞辱过她的靳阳复仇。

    仙仙虽总是不断地告诉自己她是个美女、已经摆脱丑小鸭的过往,可是她的自卑心却强烈得让她隐藏起所有感情,这样的仙仙让水漓漓既怜又惜,也无能为力。

    “机会……”水漓漓的话像是赶跑了她脑中的迷惑云雾,“是啊,你说得对,这是个机会,一个我复仇的大好机会!”

    她真笨!事先怎么没想过,这正是羞辱靳阳、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好机会呢?

    她已非昔日阿蒙,不再是人见人笑的丑小鸭,她可以善用己身的本钱,好好让靳阳尝一尝伤心痛苦的滋味,同时也让他知道女人并不是好欺侮的!

    “复仇?”水漓漓频频皱眉,“你不会是想玩电视剧那一套吧?变成大美女的女主角极尽所能的勾引男主角,在男主角爱她爱到死去活来之时,再把他狠狠甩掉吧?”

    “漓漓,你真聪明!就是这样,没错!”花仙芷娇柔的面容漾着满满的自信,“我已经变了,我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可怜了,我当然可以为自己复仇!”

    水漓漓突然感到太阳穴一阵疼痛,“你不会真的这么傻吧?”

    “这怎么会傻呢?”她微微一笑,开始在脑中编织出一幕幕大快人心的画面“难道你认为我没那个本事让靳阳爱上我?”

    “当然不是……”

    “那你等着看我如何把靳阳迷得团团转吧!”她握了握拳,蓄势待发。

    “我怕的是……你会爱上他……”水漓漓的忧心喃语,花仙芷听不进耳,此刻她脑子全是该如何让靳阳爱上她的种种招术,然后再甩掉靳阳的等等方法,她双眸发亮,已经迫不及待想实行脑中所想的一切。

    “你说什么?”她转头,好似听见水漓漓说了什么。

    水漓漓摇摇头,从档案夹中拿出一张粉红请帖,“SC新品发表酒会,你不会忘了吧?”

    “当然没忘,就在明天啊!该邀请的媒体记者及现场布置都OK了,事前也跟饭店方面洽谈OK,连走秀的模特儿跟化妆师也都OK,一切准备就绪,没问题的。”她扳指如数家珍,顺便做最后确认。

    “一切都已经没问题了。”水漓漓拿起粉红请帖递给她,“这张帖子是Pascal发给你的,上头写了要携伴参加。”

    她打开请帖,立见靳煦龙飞凤舞的签名,“哎呀,差点忘了舞会这档事了,饭店方面都调配好了吧?”

    “一切OK。我已经想像得到晚上的舞会,将会是如何的热闹……”但水漓漓怎么也无法习惯太过热闹的场合,不知晚上能不能找到借口开溜。

    “靳阳有被邀请吗?”看着请帖,花仙芷将疑问脱口。

    “他是宣传海报的摄影师,又是Pascal的胞弟,你想他会不捧场吗?”

    “是吗?”花仙芷挑了挑眉,眸光流转间带着深意思潮,“看来明天的舞会是个很好的机会……”

    水漓漓闻言,没好气的翻白跟,“仙仙,你就是不肯放弃对吧?”

    花仙芷回以甜甜一笑,“我怎能放过这大好机会呢?这可是勾引靳阳,让他爱上我的大好时机啊!”

    “是吗?”水漓漓蛮不在乎的轻哼,接下来的话语消失于唇间,“谁会爱上谁还不知道呢!”

    SC化妆品源自于法国,起初致力于研发香水,一款又一款深受女性喜爱的柔媚香味不断被开发出来,尔后接任的负责人将经营方针转至女性用品上头,以庞大资金购入土地及化学药厂,SC香水也正式改名为SC化妆品。

    随着时代的变迁,SC化妆品转往服饰发展,近十年来培养出一群国际知名设计师,同时也打响了SC服装品牌,甚至进军素以时尚之都闻名的意大利,也占有一席之地,巩固了SC集团在欧洲的地位。

    近几年来,SC集团将触角延伸至家具饰品,凭借着集团雄厚的实力,正逐渐在家具业中崭露头角,而现在总裁有感于亚洲市场的日益趋大,遂加强研发亚洲女性肤质适用的保养及彩妆,企图进占亚洲市场。

    台上的主持人在播放完SC的投影片介绍后,灵巧的接话,“在今秋的女性彩妆用品上,SC将会带给您全新的粉嫩彩妆,让您的面子焕然一新。”

    现场随即播放震耳欲聋的音乐,霎时,此起彼落的闪光灯纷纷摄下台上的模特儿及摆列一旁的彩妆产品。

    见到踊跃参与的各界媒体,坐在角落里的花仙芷这才松了口气,她的脸上漾着满足的浅笑,着迷地看着热闹非凡的发表会现场。

    水漓漓走到她身边轻拍了她的肩,小声低语:“仙仙,我们成功了!”

    花仙芷感动的转身拥抱她,“漓漓,我们真的办到了!”

    “我们的确办到了。”水漓漓弯身回抱,低声提醒:“舞会就要开始了,快去准备一下吧!从现在开始可以让自己放松了。”

    “你也是。”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顿,“那你的舞伴呢?”

    水漓漓拧了下眉,“开心的时候我不想提到他,反正……你总会见到他的。”

    “这么神秘?难道……”花仙芷贼兮兮的看着她,“你瞒着我偷偷交了男朋友?”

    水漓漓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他不是男朋友,他是我的债主。”

    “债主?”她惊讶道,“漓漓,你欠人家钱啊?”

    “人情债!”水漓漓戳了她的额一下,目光落在她身后不远处,“靳阳来了,我先去舞会了。”

    “等等……”她挽回不了疾步离开的好友,想不通为何靳阳出现,漓漓就要离开。

    难道……这是在帮她制造机会?漓漓不愧是她多年好友,心思果然够细腻!

    她一转头便见到一身牛仔装扮的靳阳,挂着一贯的迷人笑容,朝她扬手,“嗨,好久不见。”

    “嗨,我们不过一星期不见。”看着他率性的服装,花仙芷不禁皱眉,“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有受邀参加庆功舞会吧?”

    “没错,所以我来了。”他感受到她所散发出的善意,心中暗暗打了个突,“你今天……心情很好?”

    没有东一句浑账、西一声下流招呼他,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还不错。”她站起身,在他身上转绕了一圈后,拉扯着他身上的牛仔外套,“靳先生,你该不会打算用这身装扮参加庆功舞会吧?”

    “有何不可?”他张开双臂,不以为意,“没人规定不能穿牛仔裤参加舞会吧?”

    “经你这么提醒……”花仙芷朝他俏皮的眨眼,“我才发现忘记在邀请帖上头加注这一条。”

    “哈哈!”靳阳审视着满脸笑容、浑身和善的她,显得不可思议,“花小姐,你知道吗?你今天看起来……”

    “特别明艳动人吗?”

    “不只今天,你何时看起来都是这样的美丽大方。”他不吝于给予赞美。

    “多谢你的赞赏。”她朝他行了个四十五度的鞠躬礼,垂下的眼眸却闪过一丝不以为然。

    果然三句不离甜言蜜语,偏偏女人就爱吃这一套,莫怪乎他在女人堆中无往不利!

    “那么今晚我有荣幸邀请你当我的舞伴吗?”

    “你确定?”她双臂环于胸前,抬着下巴指向他身后的伸展台,“今天受邀参与的彩妆模特儿,为什么一直瞪我?我想她该不会就是你今晚的舞伴吧?”

    靳阳回头,看见舞台上的年轻女子朝他猛放威吓利光,不由得干笑两声,“哈哈!被你发现了,我想你也应该……有舞伴吧?”

    “没错。”她大方点头承认。

    一瞬间,靳阳发现自己竟笑不出来。

    她会有舞伴是意料中的事,但他的脑子为何开始自动衍生出她与不知名男子共舞的亲密画面?

    他猜想着她在慢舞中拥抱着某人、不时与他低声笑语……仅仅是这样想像,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一阵紧缩。

    或许,他真的很不喜欢所相中的猎物,被其他男人捷足先登,也或许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全是一时的错觉,只要他把上花仙芷后,这些怪异的症状将会全部消失、不再干扰他。

    “那么,留一支舞给我?”

    花仙芷微笑点头,“没问题。”

    “那……”他发现,拥有亲切笑颜的她少了不近人情,多了分让他情不自禁想亲近的甜美,“待会儿见。”

    他以为她再见到他会狠狠甩他一巴掌,毕竟拍摄海报那天,他们闹得不是很愉快,甚至趁她意乱情迷之际,将她的美拍摄下来。

    在拥吻的那一刹那,他总有一种感觉,她对他并非只有厌恶,她对他是有感觉的,然而下一刻她的冷漠冰霜,却逼退了他自以为是的猜想。

    这是第一次,他抓不住一个女人的思绪,甚至无法掌握住她的一切。

    花仙芷,总是在他的控制之外,让他怎么也摸不清、抓不牢,这种无力感还真是让他既无奈又不爽到极点!可却在见到她的甜蜜笑容后,所有的不满在转眼间消失殆尽。

    花仙芷——你到底有何魔力?竟可以入侵我的心、主宰我的情绪起伏?他暗自质疑着。

    “待会儿见。”她朝他颔首,走向一个朝她招手的男人。

    靳阳不自觉地眯起眼,盯视着她与男人说说笑笑的模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不悦感在心底弥漫开来。

    他猛地转身,打算眼不见为净,但是适才所见的画面却不断浮现在眼前。

    “花仙芷……花仙芷……”他深深吸气,嘴里不断低念她的名。

    悠扬的乐声充斥在整个舞会场地,少了白天的热闹及兴奋,残留下来的是放松后的愉快及满室的爽朗笑声。

    当靳煦带着经过盛装打扮的水漓漓出现在舞会时,着实引起参与人士的热烈讨论。

    花仙芷连连眨眼,看着好友亲密地挽着靳煦的手臂走入会场,不禁发出贼笑的溜到她身边。

    “漓漓,从实招来,你跟Pascal"

    “什么事也没有。”水漓漓一句话堵绝她浓厚的好奇,“舞会开始了,还不跟你的男伴去跳舞?对了,你今天的男伴又是何方神圣?”

    “不过是一家成衣厂的小开罢了!长得够体面吧?”

    水漓漓的目光环视了舞池一眼后,缓缓开口:“如果你擦亮双眼,就会发现整个舞会最亮眼的人物是靳阳。”

    “我知道。”她轻哼,“他不论走到哪儿都是最出色的,当然!”视线落在环抱着靳阳,不断咯咯发笑的美艳女子,“他身边也从不缺女人。”

    瞧那女人巴得他紧紧的,好似害怕有谁会抢走她的宝贝似的,让她见了不以为意地勾勾唇。

    “那又如何?瞧瞧你身边也是从不缺男伴,相信我,你绝对有与他相抗衡的实力。”水漓漓肯定道。

    “那么,你认为我若主动出击,勾引靳阳,他会不会上钩?”若是她从中摘破坏,不知道靳阳的女伴会不会恨她入骨?

    水漓漓皱紧了眉角,“仙仙,我劝你打消念头……”

    “看着吧!”她扬起一抹自傲亮丽的笑,朝男伴伸出手,“很快的,我就会让靳阳再也笑不出来!”

    水漓漓看着她挽着男伴的手臂滑入舞池,且故意朝舞池中的靳阳及其女伴缓缓靠近,不禁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漓漓,想跳舞吗?”靳煦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有礼的低声询问。

    水漓漓立刻板起一张寒霜面容,头也不转的硬声拒绝,“不想!”

    “你是我今天的舞伴,你没忘吧?”靳煦凝视着她倔傲的侧颜,不禁缓缓勾唇露笑。

    “我已经尽了我的义务,陪你一起出席舞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她脸露愠色,希望靳煦可以离她远远的。

    “漓漓,你是知道的。”他低下身,在她的耳边喷吐热息,“我对你可是满意得很……”

    水漓漓冰寒的面容掠过一抹霞红,连忙捂住发烫的耳根,“你到底想怎样?”

    靳煦朝她伸出手,展露温和笑脸,“我只想邀我的未婚妻跳支舞。”

    “靳煦!”水漓漓紧张的低叫一声,左右张望有无狗仔队在他们身旁,带着谴责的眼光绕回他身上,“我以为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那只是暂时的秘密……”他上前一步,几近贴近她娇小的身躯,嗅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你知道……我等你好久了,好不容易你才愿意投向我的怀抱……”

    “这只是一笔交易。”她深吸口气,原想平抚一颗开始纷乱的心,不料却让他的气息窜入鼻中、充斥于整片胸臆。

    “我承认我胜之不武,只能靠交易来得到你……”靳煦视线垂下,眯起的双眼紧盯着她板起的俏颜,“我遵照你的要求,让你跟花仙芷的工作室接下SC集团的Case,我也知道你会委曲求全,都是为了花仙芷跟我那个浑账小弟,而现在……该是你回报的时候了——”

    “我发现……”她抬头,向来平静的冷眸蒙上点点光火,“你真有惹恼我的本事!”

    “那是我的荣幸。”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她的颊,“现在,可以跟我跳一支舞了吗?”

    水漓漓瞪着他那双盛着笑意及柔情的眼儿,垂下的眼眸透着挣扎,最后颓然的将手递放在他的掌心,“你赢了。”

    靳煦浅浅一笑,“我从不认为我会输。”

    水漓漓冷哼一声不回话,自从遇上他之后,她觉得自己被困住了,而且再没有逃脱的机会——

    “嗨,可以换个舞伴吗?”

    靳阳眼露诧异之光,看着怀中的女伴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为了保持风度而跟花仙芷换了手。

    “你的男伴不介意吗?”当她的馨香气息袭上鼻间时,靳阳仍有些不敢相信她的主动亲近。难不成她吃错药了吗?

    “我想他很乐意多认识一些美女。”花仙芷毫不在意的耸肩,见他呆立着没有动作,不禁取笑道:“靳先生,难道我们要在舞池中罚站吗?”

    靳阳的手连忙环上她的腰,感受着她的温度及贴近,刹那间,有股满足感充斥在心头,暖和了他的心。

    “说实在的,我不太会跳舞。”

    “没关系,我会就行了。”她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发烫的掌心,他的热流不断透过肌肤的接触而窜进她的体内。

    一波波麻酥电流同时劈进她的四肢百骸,企图融入她的血液之中,强迫她给予回应,然而她却隐忍住这股奇异波潮,努力自持镇定,不让这股悸动掌控她。

    “我很意外。”跟随着她带领的步伐,他小心地不踩到她的脚。

    “好,停、顿住,接着拉我转一圈。”她指示着,任他转动着自己,“意外什么?”

    她的长发在半空中飞扬,她的美丽笑靥浮动于眼前,仿佛她是只要从他手中飞舞出去的蝴蝶。

    靳阳定了定心神,将飞扬的她揽抱住,轻轻使力,使她完美的曲线贴合住他的身躯,“我以为你讨厌我。”

    “我是讨厌你。”她一抬头便感觉到他浓重的热息,“但是我却不得不佩服你的实力,海报拍得很美,谢谢你。”

    “如果可以……”他停顿了下,着迷地凝视着她闪烁着光彩的美眸,“我根本不希望将那张照片公诸于世。”

    “为什么?”她挑眉,任凭他低下头,一寸寸贴上她的唇。

    “因为我想要永久珍藏,我不想跟其他人分享你的美……”

    他真挚的眼神瞅得她心慌慌,双颊不禁浮现两朵红云,缓缓开口轻问:“那么,你有兴趣永久珍藏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