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胡大富由大厦的东走到大厦的西,冷气充足还是满头大汗。

    二时四十三分了,他的宝贝女儿还没有回来,她今天去卡拉OK呢!

    「大小姐回来啦!」佣人的声音。

    胡大富冲出去,一个女孩撞进来,长发松散,雪白的一字领短裙,黑一块、红一块,还有酒迹,她脸上好象还有少许伤痕。

    「宝宝,发生了甚幺事?」胡大富又心痛又担心。

    胡宝宝把白色背袋一飞:「买把枪给我,一枪一个,省气!」「占美呢?」她今晚和占美一班朋友去寻开心的。

    「分手啦!一点用处都没有……」

    「大小姐,占美少爷吵着要向你道歉……」又是佣人的声音。

    「叫他去死吧!废物!」「到底发生了甚幺事?又打架了?亚奇呢?」「你那垃圾保镖,哼!」胡宝宝边说边蹬蹬蹬的跳上楼梯……胡大富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连女儿发生了甚幺事都不知道。

    「老爷……」胡宝宝的保镖回来了,胡大富看见亚奇身上的战迹,他忙叫他到书房去。

    「亚奇,小姐到底发生了甚幺事?」

    「小姐跟另一台人争唱歌,由互骂到互打,有人通风报讯,我冲进去……我请占美少爷先送小姐回家,我善后还要赔偿,因为小姐和他的朋友们摔破了不少东西。」

    「实在太辛苦你了,先喝杯酒安安神,这瓶酒是最老年份的。」胡大富对女儿及女儿身边的人都宠爱有加:「对方的人……」

    「幸而都是冲动少年,没留甚幺后患,听见要报警都散了。」

    「别小看那些人,大概是见你英明神武……」

    「爷,我正式向你辞职……」

    胡大富一听就头痛,这是第十二个保镖向他提出辞工了,平均三个月走两个,工资由当初的五千元飞升到一万八千元。

    「咦!你左颊有抓痕,是大小姐吧!我早就叫她不要留长指甲,容易伤人。若受伤,非要看医生不可。」胡大富立刻送上一千大元。

    「老爷,我还是要辞职,上星期我已经向你提过了。」

    「我加你两千,刚好两万,如何?」

    「你加我两万我都不做,因为我根本做不来,既然没有成绩,大小姐又讨厌我,我留下来根本没意思,我赚不到大钱的,还是做个文员心安理得。」

    「宝宝讲笑话,她心肠很好。她也常说讨厌我,但她不是最疼爱我这老爸吗?况且,亚奇,我待你总算不差……」

    「就因为老爷对我好,所以我不会置老爷不理……」

    「亚奇,你走了我好头痛,千万不能走,万事好商量。」

    「我是非走不可,但我会给你介绍另一个人。」

    「甚幺人?」

    「啊!他才真是英明神武、高大威猛、人才出众、功夫了得、文武全才,若他当保镖,应该是保镖王子了。」「真有吗?亚奇,他岂非比你……」

    「好十倍!不过,他的要求更高。」

    「甚幺要求?」胡大富甚感兴趣,他为女儿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月薪三万两千元,不住下人间,希望老爷以宾客看待,他不驾驶那部小甲虫,为大小姐开车,但并非她的司机。最重要,大小姐不能当他狗,不能随便骂他,更不能随便打他,他虽然当贴身保镖,但地位和大小姐平等……」

    胡大富由开心变忧愁:「亚奇,每月三万二是贵了点,但没问题,他住大屋客房,和我们一起吃都没问题,为大小姐开车接送,更好不过。但我不能保证大小姐不骂他不打他,你知道,大小姐连我……哈……」

    「他不会因为大小姐打骂他而辞工,但是若非他惹事生非,大小姐向你投诉,你装作听不到就好。」「这个容易,我一向装傻扮懵最成功,为了宝宝,我一定合作。」

    胡大富忙问:「他是你甚幺人?可靠吗?我甚幺时候可以见见他?」

    「他是我的中学同学,为人有义气、有责任感。我是介绍人,保证他老实、忠诚、可靠,老爷喜欢就聘请他,但不可以先看货办。」

    「要是货不对办呢?」

    「老爷,深夜了,我明天辞工,你还是自己招聘新人吧。」

    「亚奇!亚奇!」胡大富忙拉住他:「既然有你做担保人,我就聘请他,明天请他来上班。」

    「没有白纸黑字的聘书,他是不会来上班的。就算他受聘,也要一星期后才能正式上班。」

    「聘书我叫律师弄好,没问题。但一个星期没有人保护大小姐,我连上班都不放心。」

    「我既然是担保人,这个星期无论多困难我也会捱下去,老爷不用担忧。」

    「这就好,这就好……」

    ※※※

    胡宝宝穿著七彩图案的低胸背心、阴阳色浅蓝牛仔布短裙、金色镂空花凉鞋,边唱着歌边由楼梯走下来。

    「爹爹!」她叫了又再唱,有人为她拉开椅子,她就坐下来,一口口的喝着鲜茄汁。

    「宝宝,我给你介绍个人。」

    「谁呀?」她惘然,接着说:「别告诉我你终于找到红颜知己,我受不住。」

    「小孩子,乱讲。」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他是马图斯……」

    「爹爹,」她抓住父亲的手臂:「是不是世界杯冠军队、西德队长马图斯?我喜欢。当然,能请到伊拿就更好,他是我的梦中情人。」

    「傻女,那些人能随便请的吗?」

    「爹爹有钱。」

    「不是全部事情都能用钱办妥的。刚才为你拉椅子、坐在你身边的就是马图斯。」

    「哗!」她竟然不知道有人坐在她身边,真是目中无人。

    「大小姐。」那男人站起身,鞠个躬又坐下。

    「他是谁?」胡宝宝看他一眼,那绯红的脸有点木,不是木,是冷,而且是冷傲,胡宝宝抿抿嘴没兴趣再看他的五官,说:「我知道他的名字,马图斯赝品,但他是甚幺人?可以和我们一起吃早餐?」

    「他是爹爹的朋友,不,是世侄,同时也是来保护你的。」

    「噢!」一块烟肉送进小嘴后,说:「又是那些垃圾保镖……啊!保镖是下人,应该在下人间吃住,怎会跑上来,还坐在我身边?嘿……」

    「我说过马固斯是我的世侄,他爸爸是你世伯,他当然是我们的宾客。客人住下人间的吗?」胡大富换一换话题:「宝宝,你今天跟谁出去?」「让我想一想。呀!是贝度。」

    「贝度这孩子好,斯文守礼,今天有甚幺节目?」「他呀!都是例牌,还有甚幺新意?都是吃饭、看电影、中午游船河,这个人好闷,要不是长得不错,早就飞了……」

    「这是正当社交活动,好好享受,爹爹要回去开会。」胡宝宵也吃饱站起来,发觉身边空无一人:「那冒充的马图斯呢?」

    「大概有事要办,宝贝,晚上见。」胡大富安心的上班去了。

    胡宝宝看了两张影碟,接了几个电话,女佣来告诉她贝少爷来了,并递上胡宝宝的手袋。

    宝宝走出花园,贝度正在把宝宝放用品的运动袋放在行李箱内。

    宝宝听到里面车房传出的马达声,就把手袋扔进贝度的跑车,过去一看。

    「喂!谁把我的保时捷开出来?安叔,」她在叫司机:「有说过今天用车吗?」保时捷停住,出来的不是安叔,是个高个子,甚为高大,应该有六-三-,胡宝宝五-八还要仰起脸。

    「这超人是谁?」胡宝宝没被他吓住马上问:「你是谁?一竟敢开我的跑车,啊!连我的车匙都偷了。」

    「车匙是你爸爸给我的。」

    「你把我的事开去哪儿?」

    「你去哪,我去哪。」

    「哼!差点忘了你是负责保护我的,要做跟尾狗,就坐那部小汽车。咦!保镖坐的那部小汽车呢?」

    「我不知道,知道我也不会坐,除非-肯一起坐。」

    「发梦……」

    「宝宝,可以走了吧!这位是……」贝度向马图斯投以疑问的眼神。

    「别管他,无聊人,我们走……」

    「贝少爷,请留步。」马图斯走到贝度前面:「我叫马图斯,负责保护胡小姐的,胡先生希望贝少爷容许我一起出海,可以吗?」

    「欢迎。」贝度含笑点头。

    马图斯说声谢谢,回到保时捷。

    「宝宝,他是你另一位贴身保镖吗?」贝度问。

    「哼!」

    「但他与别不同,他无论外貌、衣着、言行都不像保镖。他还开-的跑车,一起出海,看来我们一天的节目他都会参加,以前的保镖虽说贴身,但都离得远远的。」

    「当然不同,爹爹说我们两家是世交,他在家可能也开保时捷、法拉利,言行举止自然与受薪保镖不同。」

    「那他为甚幺又当起保镖来?」「亚奇走了,爹爹暂时请他帮忙,你知道爹爹多紧张多无聊。」

    「这幺说,他是你世兄,我要尊重他,因为尊重他等于尊重你爹爹。」

    胡宝宝瞄他一眼:「你是追求我爹爹,还是追求我?」

    「当然追求你,但尊重你爹爹不就等于尊重你吗?」

    「哈!甚幺推理?」胡宝宝和贝度思想并不一致,她-是看中他生得英俊。

    到码头,贝度亲自请马图斯上船。

    胡宝贫和贝度一起吃午餐,餐后胡宝宝自己开游艇在海中打圈,休息过了然后和贝度一起游泳。

    黄昏,在甲板上看日落,贝度问:「要不要我找你世兄?」

    「世兄,谁呀?」她玩得甚幺都记不住。

    「那姓马的,叫马图斯吧?自从他上了船,直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出现过。」

    「那岂不好?跟尾狗,最讨厌!」

    「我怠慢他,怕你爹爹不高兴。」

    「我们又没请他来,为甚幺要招待他?换衣服回市区吃饭……」

    船泊码头时,才看见马图斯,他上岸取回跑车。

    「好了,跟尾狗走了。」胡宝宝朝着车尾踢了一脚。

    吃过晚餐,在餐厅门口乘汽车去看电影。

    马图斯突然出现,对胡宝宝说:「戏院人多复杂,你穿上这件积克。」他把一件牛仔布短积克递向宝宝。

    胡宝宝把手放在背后:「你怎幺这样婆妈,连我穿衣都管?你又不是我乳娘,况且我也不冷。」

    「现在是秋天了,晚上有凉风,而且戏院有冷气。」贝度帮口。

    「闭嘴,没你的事。」胡安安瞪他一眼。

    「你冷不冷我不理,你冷病困在屋子里我才省事。」马图斯真是毫不动容:「但你穿得那幺暴露,出入繁杂场所,又在晚上,根本是引人犯罪。贝少爷,你应该关心-的女朋友。」

    「是的,谢谢你。」贝度忙接过衣服。

    这时贝度的平治跑车来了,胡安宝抢过积克扔在地上跳上车。

    马图斯追上去把衣服掷入车内……

    ※※※

    贝度和马图斯的车二是一后回来。

    「你看!我平安无事,-是惹来艳羡的目光。」胡宝宝来到马图斯车子旁,-着腰,摇着双肩:「谁不知道我厉害?谁敢非礼我?嘿!」

    「你今天好运。」马图斯冷淡如旧:「但不会永远好运。」

    「我一生好运。」胡宝宝仰仰脸:「有胆的就天天跟着我,要你天天吃惊风散。」马图斯不跟她斗嘴,把车驶回车房。

    ※※※

    第二天,胡宝宝又约另一个男朋友。

    马图斯一见那哈杰就头痛。

    虽然秋天,早晚已凉,但白天仍很温暖,他却穿套黑皮衣,上身的积克又是银珠又是银炼,背后还用银珠钉上猫王的大头像,脚踏黑皮靴,靴边钉上银刺勾。

    头发用睹喱、定发水甚幺的全胶上向后梳,滑得连一只蚂蚁都爬不上。

    口中嚼着香口胶,摆着腿,摇动身,大概早已把自己当作翻生猫王。

    胡宝贾也穿了套黑皮裤积克,积克的拉炼拉到乳沟,头发梳了许多许多辫子,两个人一见面就拥抱。

    然后一起跳上一部开篷跑车。

    出门口,门外有四部摩托车,车上都生了一男一女,五辆车排成一字形向前出发。

    但五辆车都好象漫无目的,兜儿转转,马图斯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后来他们驶进一所巨型豪华别墅,马图斯跟进去,马上有两位穿制服的保安人员要他拿会员证。

    原来是私人俱乐部,马图斯没有会员证,当然不能进入。

    哈杰和胡宝宝由跑车上站起来,转身向马图斯摇手:「在外面好好守住,我们玩够了就出来,等着迎接呀!哈哈哈……」马图斯立刻用手提电话通知胡大富,但胡大富正在开会。

    马图斯相当心急,不知道里面甚幺葫芦卖甚幺药。

    最怕发生甚幺事,他在外头鞭长莫及,那就是失职。

    一个半小时后,胡大富才派人把会员证交给马图斯。

    马图斯进去先到处看看,了解一下里面的情况。

    里面有泳池(露天、室内)和几个网球场、壁球室、桌球室和一间迷你戏院,有卡拉OK和的士高,有西餐厅和中式菜馆。

    里面保安严密,因为进出的都是企业家和他们的子弟,因此闲杂人等不得进内,刚才马图斯虽然拿到胡大富送来的会员证,保安主任还要和胡大富联络证实,才让马图斯进去。

    马图斯颇放心,起码哈杰和他的朋友没机会在里面生事。

    马图斯到泳池,在泳池旁茶座喝咖啡。

    他眼睛搜索胡宝宝,她穿看黑皮比坚尼泳衣及花朵堆成的泳帽游泳,哈杰追上去和她肩并肩。

    哈杰终于也发现马图斯:「宝宝,你的跟尾狗终于来了。」

    「甚幺跟尾狗?他是我世兄,我爹的嘉宾。」

    「是吗?」哈杰作吃惊状,由泳池爬上来,说:「马世兄,刚才开罪了,不要见怪,等会请吃晚饭,向世兄道歉请罪。」

    「不用了。」马图斯一口婉拒。

    「宝宝,怎幺办?马世兄不肯赏面。」

    「回来,别扫人家的雅兴……」宝宝又和哈杰在水中嬉戏。

    他们游完水就去打壁球,然后吃晚餐后又在室内泳池游泳,最后又上的士高,一直玩到十二点才离开。

    马图斯以为可以回家休息,原来宝宝还有节目,他们到夜店消夜。

    他们点了菜,宝宝说:「今天运动量大,好肚饿。看!豉椒炒蟹,好香呀!」

    哈杰要把蟹由侍者的盘子上拿下来。

    侍者手一缩说:「先生,你们的菜还没有到,这是邻桌的。」

    「谁说不是我们的?我们也点了炒蟹,拿下……」哈杰说着,就真把那碟炒蟹拿走。

    正要起箸,突然有人大喝一声:「住手!竟敢中途拦截我们的东西。」两个瞪着怒目的男人在他们桌旁站立。

    哈杰不屑的瞄他们一眼:「甚幺你的东西我的东西?难道蟹盖上刻了你的名字?」

    「我们来了半晚,你一来就吃,真是欺人太甚……」他们伸手去抢那碟炒蟹。

    「你们想干甚幺?」哈杰一按手。

    一个要拿,一个不准,由吵到争,那边桌子的人也拥过来,情况十分混乱。

    经理和几个侍者过来,边劝边说:「各位!大家都是我的贵客,这是做生意的地方,请各位给在下一个面子,不要在店内发生争执,至于两席的菜,我们尽快分别为大家送上。」

    「不是菜的问题,」哈杰的态度一直很嚣张:「我们来吃东西要付钱的,这些人过来抢食物,乞丐一样,令人倒胃……」

    「甚幺?你强抢我们的菜,还骂我们乞丐?太过份,这口鸟气怎吞得下……」

    「你们想怎样,打架?我早就手痒,想好好打一顿。」

    「打就打,谁怕?有种的就跟我们出去……你们真卑鄙……竟然突袭……」

    「请大家不要动气,冷静……」两桌子人边骂边推边走出去,哈杰的那一桌五男五女;另一桌六男三女。

    哈杰似乎很兴奋,摩拳擦掌。

    最初五个女孩子都在后面,由男朋友保护,但由于五男对六男,加上对方的三女并非善男信女,哈杰他们自顾不暇,胡宝宝和另一个女孩子都被男友-下,被迫加入战圈。

    最初宝宝和一个身材差不多的女郎对打,可能宝宝对打架早有经验,他终于把对方击退。

    还没透过气来,一个大水桶型的女郎已接替同伴,上前一手抓向宝宝,宝宝虽然避开,但已吓了一跳。

    对方猛烈进攻,又踢又抓又扑,宝宝不是敌方对手,一面护住自己,一面寻找哈杰,并向他呼救。

    她一分神,就给对方掴了一巴掌,并且把她撞倒地上,宝宝眼着对方要扑向自己,惨叫:「哈杰……」黑影在她身前一档,大水桶打他,他抓住她的手,宝宝捧住脸爬起来:「哈杰,我快被她打死了,教训她。」但他-是推开她,这不像哈杰,哈杰最喜欢打架,不分男女。

    大水桶不服气,冲过来乱抓,他抓住-的手腕,把她的手反,痛得她杀鸡以的大叫。

    「我-用了两分力,你再纠缠不休,我扭断-的手。」大水桶捧手窜了开去。

    「马图斯!」宝宝这才发觉:「哈杰呢?那边,我去找他。」

    「跟我走!」马图斯阻止她到哈杰那儿,哈杰正在和对手打得性起,和宝宝距离越来越远。

    「我不走,战斗还没有结束。」

    「你怕人家笑-是逃兵,但街头打架已经是犯法。走!」安宝不听劝告,马图斯便强行拖她。

    「哈杰,哈杰……放手,我喜欢打架,关你甚幺事?死人……」马图斯不理她,推她上车,替她扣上安全带,锁上车门,宝宝极力反抗,但马图斯力太大,两个人在车中纠缠。

    马图斯用安全带绕紧她两只手。

    「你不要管我的事,放开我,我要回去我朋友那儿,他们今天根本是为我而打架。」

    「你还想讲义气?就算不是你喊肚饿,哈杰的姓格爱撩事生非,始终要打架,你跟他出来,也不是第一次打架吧?不过,他根本没有资格打架。」「你不要侮辱我的朋友。」

    「他连女朋友都保不住,自顾不暇,由你自生自灭,你被人袭击,叫他他都不理。」

    「那幺吵,他又那幺远,怎听到?」「第一次你喊他,他就在你身边,你喊叫声又那幺大,聋子都听到。我就以为他会拚死保护你,所以那大水桶打你,我也-是看着没过问。结果,你不是被她狠狠掴了一掌?看!一大个掌印……」

    「关你甚幺事?架我是打惯了,打打架人才精神振奋,多管闲事。」

    「我要管早就管了,但那大水桶扑向你身上时,你惨叫哈杰,哈杰连回音都没有,扔下你越走越远,我若不过去管,那大水桶扑下来,不把你压死也压扁。我是不能见死不救。」

    「我生死与你无关……」她手不能动,就用脚踢。

    「我现在要开车了,你要踢尽管踢,但不可干扰我驾驶,否则我一拳把你打晕,令你动弹不得。」

    「你敢……」

    「不信你试试看。嘿!你大概想做第二个大水桶……」

    胡宝宝不停骂,不停踢脚,但-敢踢她座位下的地毯。所以,马图斯能顺利开车回胡家。

    停车,马图斯替她解开安全带,胡宝宝跳下车,不断用皮靴踢跑车泄愤。

    「踢散了才好,你爹会换一辆更新的跑车。」马图斯好笑。

    「新车未到之前,你想做跟尾狗就要跑步,一天跑到晚,不死也晕。」

    「我喜欢跑步,但不会为你跑。你不知道车房里还有部平治房车吗?」

    「死人!」胡宝宝气极,大踢一脚便回屋里去了。

    ※※※

    胡家两父女通常在吃早餐时才能见面。

    胡宝宝天天都不在家吃饭,胡大富生意忙,应酬又多。

    「宝宝,你的脸怎幺又受伤了?」胡大富看见女儿粉白的脸上有五个指印。

    「他没有告诉你吗?」胡宝宝仍然吃她的早点:「他没告状邀功吗?」

    「图斯,昨天发生了甚幺事?」胡大富轻抚女儿的脸。

    「还是由胡小姐自己说吧!更真实。」

    「昨晚我和哈杰一班朋友去夜店,我们抢人家的食物,双方由吵架到打架,我遇上个巨无霸,打不过她、给她掴了一掌,如此罢了。」这令马图斯意外,这刁蛮公主竟然会说真话。

    「就-是脸上这一掌?其它地方还有没有受伤……」

    「爹,你好多余,有这跟尾恶犬追随看,巨无霸也给他吠走……」胡宝宝发脾气。

    「你怎可以叫图斯做跟尾狗?人家毕竟是……是我的世侄。」胡大富可不是骂女儿,女儿发脾气他一定陪笑:「你今天开课,脸上的伤……」

    「我叫桂姐用鲜牛肉给她敷面,她不肯。」马图斯说。

    「我打架从来不隐瞒,这是战迹,同学见了也不会希奇。」

    「老师不会喜欢爱打架的学生。」

    「放心,教授过问,我会说因为我不听话,被爹爹掴了一个巴掌。」

    「你始终还是要说谎。」

    「没法,大学可不容易考上。若我被赶出校园,第一个哭的是我自己。」